【一】
毕业的暑假。空调的冷气呼呼地响,女生咬着冰棍倒在沙发上翻着报纸,单影妈妈掀起布帘,携带着一股热气放下手中的菜篮,坐下身来拍了拍单影的大腿。
“起来帮我拨豆芽,哎哟你个死小孩这么懒难怪脸都圆了不少。”
单影支起身,凑过去帮忙,不忘小心翼翼地询问:“妈,真的胖了好多吗?”
“不多,但就是胖了,你高中就是娃娃脸,到大学虽然瘦了但还是娃娃脸,都不晓得节制。”
“……”
看着手里嘴里都不停忙活的母亲,单影忍不住内心无力。
“对了妈,我工作的事……”
“你总算长点记性了啊,工作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爸爸已经托人找了关系,把你排进一所大学当助教。”
女生小心翼翼地嘀咕着:“妈,我想自己找工作。”
“别傻了”,母亲拾起茶几上的菜篮走向厨房,“你以为工作这么好找啊?不入社会真不知道艰难呀。幸好你争气,搞了个师范文凭,当助教跟当老师也没差,你爸忙活好一阵才把你弄进去的,那学校好多个助教都是本校优秀的研究生,这么好的机会妈能不让你去吗?”
“我们家哪来的关系……”
“别管,死小孩。”
女生忍不住暖心一笑。
这么多年了,母亲还是改不掉对自己的称呼,告诉自己成人了要有工作要有担当的是母亲,叫着“死小孩”,教唆着“大人的事小孩别管”的也是母亲。
呐,妈。
单影走向没有冷气的厨房,看着母亲忙碌地在灶台上转悠,大快大块湿漉漉的布料紧贴着她的后背。女生鼻子一酸,不受控制地从背后轻轻环住母亲。
“干什么呢你,这孩子,快出去快出去,在炒辣椒都不嫌呛人。”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