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贵妃·苏穆察氏·独白·】
碧荷池畔,杨柳扶风轻摇,明媚日光点点洒落身上,暖意浓浓,这是那年春日里难得的晴天,支着下巴,倚栏观赏着池中欢跃的鱼儿来来往往。待笑靥最甜时,不知何时何处,传来消息:太子妃病逝——。鱼食自手心悄然滑落,洒于池内引来群群鱼儿争抢,望着温和明媚的太阳,绚烂日光照得我快要晕眩,缓缓闭上眼睛,这是一场梦,妗云,你不能哭,哭了姐姐就不在了。浑浑噩噩间,耳畔响起一阵刺耳的哀乐,碧荷,杨柳,池鱼都不见了,身边是面无表情却在哭嚎的白衣人,抬头望去,一个偌大的“奠”字挂于大殿正中,不,这一定是在梦里,面颊冰凉,泪出来了,于是,梦也醒了。
彰武三十七年六月,太子妃辞世不过三月,一纸诏书,我便成了皇太子侧福晋,此中的缘由,不过权势二字罢了。那个红烛摇曳的夜晚,红巾掀开,珠帘流转之间,我第一次瞧清楚了他——姐姐倾尽一生所爱的男人。当我蝶睫轻抬,眸里闪过一丝慧黠流光,轻唤一声:“姐夫——”,他愕然过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眼里是深深的宠溺和怜爱,还有对姐姐的眷念。那一刻,我知道,我拥有了最好的保护伞……
彰武帝驾崩前,身子每况愈下,太子府里的这些女人越发不安分,只因那嫡福晋之位空缺,谁为后,谁为妃,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云泥之分。只是,你们算漏了,这后宫还有一位苏穆察氏在。太子登基前夜,寒水冰冷刺骨自头淋下,发热不止,我紧紧抓住他温暖有力的大手,哭喊着,声声叫唤姐姐,他柔声安抚着我,却望的很远很远。
弘徵元年,皇太子奉诏登基,号弘徵。登基大典之上,出众人意料,后位悬空,苏穆察氏册为贵妃,而太子府那个侧福晋第一人却屈居我这个后来者之下,仅册为妃。太子府的序幕落下,这一场,我赢了。贵妃,不过是下一场的开始,不知道这部戏剧何时结束,我只知道,我会站在后宫紫禁之巅,击败一个个妄想爬上来的人,直到百年之后,能在他身边享后世万代香火的,只有姐姐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