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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带随笔:《突如其来的红色预警》(请勿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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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要说考绿带,简直是为了高健而考的,说是跟他作对也可,说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也罢。此前的黄带,就纯属是为了与他和杨凡作对,也为了给带着“混子”的帽子混迹辽宁体育宫整整一年竟毫无作为的自己争了一口恶气。本来觉得蓝带算是为自己而考的,没想到竟然成了弥补几乎是等于我被我“以怨报德”的李振阳师父最佳的纪念品,竟然成了为倒闭的时尚健身挂上的孝带!我生平第一次当着教练的面恣意痛哭,这是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但是我知道离别是必然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每一天,地球还是照样运转,时光还是照样流逝,太阳还是照常升起。我不想用眼泪在荒原里给自己做一个泥沼,让自己一辈子都现陷里面爬不出来。我岂止是摔倒,我那从小就没健全过的躯壳让我经常摔倒。但是我明白,无论每一次,我伤得多重,都必须爬起来,这才是唯一的出路。我只能强迫自己,擦干眼泪,继续向前走!分别李师父的第二个星期,我赶上大宁颐玛特的第一堂跆拳道课来到了道馆,毫不犹豫地交了学费就开始训练了。
   我遗憾的是,李师父恐怕看不到我系上黑带了。不过我也是幸运的,我又有了许多亲的亲人,有关爱我培养我的谢师父和师娘,有子耀前辈、白成浩、姜柳玢、李周童、穆唯、姚铁、时瑞、马超,还有王亮和陈阳,他们的关心令我觉得并不孤独,很快我逐渐淡忘了落寞,恢复了以往的力量。
   我承认我很天真,总是把着一点点小的事情不放。但是有时候我也不缺乏理智,我知道就与李师父分别的这个打击,想也没有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谢师父,付出流汗甚至不惜流血的代价,也要把红带和黑带都拿下来!


IP属地:辽宁1楼2006-10-16 19:42回复
     师父给了我一个挑战性的任务——教给自己见了就眼红的死敌学习品势。因为这小丫头太目中无人,对我连起码的尊重,换句话说对她妈妈给她交的学费连起码的珍稀都没有,我终于惩罚了她。这回没有李师父包庇她的错误,我一定要惩罚她。我不是在报复她,如果在报复她的话,我蛮可以不帮她纠正错误,任由她一错再错,然后让她走向社会去饱受欺凌,那样我的手指可以不“染血”,但是最终我没那样去做。甚至那天我更“救”了她——下课的时候,她趁谢师父不留神,跑道器械场地去拉动做拉力用的把手。本来我很生气又见到了她,所以不理不睬,任由她胡闹。不料这时站在场地的师父突然面色惊恐,大喊:“快下来!别碰那器械!”师父那突然间惨白的脸色和惊惧瞪大的眼睛让我一瞬间蓦地觉得很反常,我什么也没想,只是我站的地方离小不点最近,所以我本能地冲过去把她抱了起来,闪到了一边。接着只听“喀噔”一声,饱受折腾的器械突然松动了,再晚的话,那个死小鬼也许会被夹伤手。此前我在大宁健身会所,一次趁人不备去蹭器械,结果差不多同样的原因被负重的铁块夹伤,虽然那次侥幸伤得不重,因而此后我再不敢独自练器械。至今我都无法了解那件事情怎这么巧合,巧合得令我解释不了。我更无法理解,当初我为什么要救她,我究竟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还是一个心存恶念的人呢?有时候我觉得我是后者,因为我早知道她有这毛病,在时尚的时候我甚至巴不得那天器械松动,坍塌下来砸死她!但是我最终还是相信,如果换做我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这件事情,我还是会救她,什么原因都没有,但我一定会马上去把她拉过来,不让她受到伤害。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惊讶,就是在我跟许多朋友,甚至有的已经是很合格的幼儿教师,他们却都一致认定我不应该去拉她,就应该让器械砸伤她,好让她以后再不敢去动那要命的东西!
     这件事情我没有跟她妈妈说。我遇到自认不幸的事情喜欢向人倾诉,但是我讨厌摇尾乞怜逃得他人的同情;我遇到成功的幸福可以毫不掩饰地与人分享,甚至洋洋自得,但是我痛恨用自己的任何一件事情来邀功请赏!
     还有一个人很令我压抑,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男孩——毛毛。
     我在蓝带随笔中并没有提到他,因为他是我考完蓝带之后遇上的事情。我形容不好他有着怎样的心理疾病,但是我能切身体会到他受过很大的惊吓和打击,这点跟我小时候很相向。他很天真,虽然个子比我高了一头,孩子般的天真却比我更甚;他很自闭,不喜欢跟别人说任何的话,让别人知道他任何的想法;他很麻木,可怜巴巴像一皮被凶恶的赶马人用皮鞭肆意凌虐的瘦马一样,茫然地空流出一身血汗。
     我知道自己的状况很糟糕,现在看来我还不是最倒霉的人,甚至跟他一比我简直相当的幸运!虽然我知道跟常人相比,我很不健全,但起码我拥有清醒的思维和敏感地自救能力。我为自己选择了不读普通高中,而学习音乐,并且执意学习跆拳道的道路,让我调解了身心,避免了严重损害心理的劳顿。虽然说我见到人很天真,有时候不懂得回避,话太多难免会遭来诽谤,但这回来看却是应了刘墉先生的一句话:“如果实在不能积极防守,那剩下的消极防守就是最好!”现在看来,话太多总比封闭自己,不愿与人交往要强得多。也许太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会被愚弄,会吃亏,然而完全让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只会更悲惨。
     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感觉他很不对劲,尤其是有一回,那时暑假的时候,子耀前辈和谢师父不在,白成浩代替领队。因为那天碰巧来了几个新学员,他们看不懂开柔韧的姿势是怎样的,白成浩坐在前面却又脱不开身,我主动跑去帮助他们校正动作,做帮手,白成浩看了很是高兴。但是那天我看到毛毛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我赶紧过去帮他,不料还没走过去,白成浩突然急三火四把我喝了回来:“回来!好好压你自己的!”不知为什么,觉得他有一点点好怕的神情,但是后来很奇怪,他让我亲自教毛毛品势。这小子的情形跟我当年刚上大学的时候差不多,很机械麻木,我讲解什么只能“嗯嗯”地答应,刚教完的东西马上就做错!我只好再次告诉他所作的动作,问他学会了没有,他马上对我说:“再教我一遍!”那天他唯一对我说的话就是反反复复地“再教我一遍!”“再教我一遍!”原本我小时候就患有这种大脑机械讲话的毛病,被他这一顿驴拉磨似的旋转,我差点崩溃。也不知道当时白成浩是怎么想的,是最终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让我帮助毛毛,还是想给我个教训,让我以后不敢再多管闲事?我不知道。
     后来与白成浩和子耀前辈讨论此事,他们两个一致认为毛毛很聪明,是我太笨,并要我回去自己总结一下教学方法。对于他们这个看法,我完全赞同。就是一次无意间的毛遂自荐,竟让肩嫩的我伺候要担当巨大的责任。我决心咬紧了牙,承担下来。曾经我不会比毛毛好到哪里,弄得谢师父很疲倦,所以现在我要照顾好毛毛,就当是感激谢师父的培养之恩。
     我知道这条红带面临的是什么,是要承受更多的挫折和压力,在经济商业的道馆,和师父队友一起忍受更多的屈辱和偏见的待遇,甚至要发生很惨烈的争斗,红带是红色的,是代表危险和预警的颜色,更是要用血来祭奠!
     从第一次穿上道服起到今天,我怎样也没想到自己对跆拳道竟然爱如潮水,爱得不可救药,一发不可收拾。什么令我久久眷恋着留给自己屈辱和伤害的地方?我没有答案。也许正如那首早年流行的歌曲《爱如潮水》中唱的那样:“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哭我/也愿意背/我的爱如潮水.....”


    IP属地:辽宁3楼2006-10-16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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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21:5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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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0.17 兔子游道馆
       今天我终于从宠物市场买到了一只棕黑色的雄性小兔,跟我家里的大兔子小白做伴。这只小兔子最多才两个月,跟大兔子来作伴似乎不大般配,不过那兔子胖得圆乎乎的,脑袋几乎占去了身子的一半,两只黑色的小眼睛几乎被脸上的肉挤没了,就像一只黑色的绒球在地上滚动,看起来十分可爱,所以也不考虑别的什么后果,甚至是小白完全失宠的后果,就将它买了下来。因为晚上我训练,来不及把它送回家再到道馆,只好暂时带着它去学姐孙韬家里落脚歇息。幸好孙韬的帮助,为我找了一只纸盒,把兔子连同笼子都塞了进去,一来可以挡风,而来面得满大街临着兔子招摇过市弄得我有点尴尬。
       小兔子的名字早就起好了,高健如果知道已经会气得要死,暗骂我这忘恩负义的小人,想当年在辽宁体育宫他真的是白关心我了。因为这是一只雄性的兔子,又长得圆头圆脑的样子,很憨,而且又是黑色的皮毛,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健健。高健从前有个浑名叫做“黑兔子”,不过他大概很不高兴别人这样叫他。我也算是玩命的主儿吧,竟然冒着被高健一个后旋踢拍到外太空的危险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从孙韬家出来,我用纸盒箱提着健健去饭馆吃了一碗我很喜欢吃的米线。当然健健太弱小了,宠物店的职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给它喂多了,它现在只能吃兔粮,每天也只能吃一小瓶盖。所以很残忍,吃米线的时候我吃它看。
       吃完晚饭,我立刻就拎着健健来到了车站等候260路车。健健也真算是我的“幸运物”,以往我等260路都要等很长时间,但这回带着健健,大概老天爷也觉得它太可爱,怕它挨冻,没几分钟260车就开了过来,路上也很顺利。(其实还有更顺的事情,就是堂堂课必到的磨人精小不点当天竟然没去,就连师父都认定她不会不来,但是最终天祝我也,真担心她来了,健健会难逃蹂躏。我还趁机跟师父狠狠揭发了一下她的“劣迹”。)
       不过到了道馆的时候我心情却很忐忑,心说就谢师父的脾气,让他看见我竟然敢把宠物带到道馆来,非把我连人带兔子一起从四楼扔下去!此前为了把笼子装进纸盒箱,孙韬剪掉了纸盒箱上面盖住的部分,否则盒子太小,兔子笼塞不进去。结果就在我拿出健身卡租钥匙的时候,从箱子的顶部,健身会所的服务员发现了兔子。
       当时是三个女服务员,一个年长的表示害怕黑色的兔子,因为她认为兔子都是白色的,但那两个年轻女孩却非常喜欢健健,小心翼翼地把小手指伸进窄格的笼子摸它玩。师娘正在打台球,我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坦白从宽”,给她看健健。平日里她有点严肃,这次见了健健却开心地笑了起来,连说:“好可爱的小兔子!”至于师父,我还是决定尽量别让他看见健健,谁知到他对动物什么脾气呢?
       今天道馆来了几个看起来功夫很了得的男生,大概是别的道馆来交流的。我进女宾部的时候还看见师父坐在那里和他们说话,但当我换好道服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师父不见了。因为担心我前脚一离开,健健再出现意外,我只好拎着它去寻找师父,后来撞见师父站在健身会所门口与那几个男生说话。于是我又转身向回走去,正巧这时师父跟了过来,问我道:“你拎得什么东西?”
       嘿嘿,真没办法,我早知道自己是个藏不住“宝”的缺心眼家伙,只好乖乖地把纸箱递给师父让他看。师父结过纸箱一看,突然眼睛一亮,好奇地说:“咦?兔子!”接着马上就把笼子从纸箱里拿出来,想要看个究竟。大概是健健太胖了,师父一脸坏笑地问我:“嘿嘿,你打算把它怎么办?是煮熟了吃吗?”接着他就隔着笼子张着“血盆大口”,作势要咬健健,弄得我又尴尬,又觉得实在是好笑,竟然哭笑不得起来!几个年轻的服务生都大笑起来,一个惊呼:“怎么,谢欣哲,你还要咬铁吗?”另外一个笑道:“喂!老谢!吃兔子别忘了先褪毛!”搞得众人笑歪一片。
       于是谢师父拎着兔子笼来到休息席,把笼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笼门,把一只手伸进去,想把健健捉出来玩。不料健健大概是真的以为刚才师父是要吃它,吓得蜷成一团不肯出来。谢师娘便走过来,把笼子有门的那一侧倾斜,想把健健“倒”出来。师父又是笑,又是连忙喊住她:“你会把它弄摔了的!”师娘说道:“我只是想把它弄出来。”要说抓兔子,还是我比较专业,因为跟舅舅学的抓小白。所以我三下五除二就稳稳地把健健抓出来,送到师父手里。此时师娘在一旁戏谑地对师父笑说:“一会儿‘哧’,尿你一手尿!”众人又是一阵笑,只不过这回都是暗笑,谁也没作声,默默地看着谢师父。
      


      IP属地:辽宁5楼2006-10-18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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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那几位高手正式办卡,在颐玛特安了家。果不其然那个曾经教我后旋踢的胖子很厉害,竟然是个黑带,还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赵亚晨,很好听。剩下几位虽然系着白带,但都不是等闲之辈,无论如何都比我厉害。现在看来我和毛毛都快画等号了,竟然我还豪言壮志地说要照顾好他?简直是荒唐!
         结果因为他们的存在,谢师父竟然一口气让我们跑了30圈!天哪,我从来没跑过这么多,以前我们最多也跑20圈而已,多了10圈体能却耗了不少,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可气的还是那几位高手,已经抱怨太累,竟然还让我加速!
         终于最后一圈跑完后,我几乎跌倒,喘不过气来。谢师父什么也没说,走到队伍的前面自己喊口令领起队来。我原本以为师父看到我今天这副衰样,是不打算让我领队了,没想到另完弓步压腿之后,该开韧带了,我都已经坐了下来等着他下口令,他却看着我笑笑说:“你来吧!”
         我心头一热,竟然是爬着到前面去的。很难想象师父对我的好,简直不能用任何言词来形容。他是看我累得喘不过气来,才代替我喊了一阵口令,却真没想到等我喘过气来他又把我叫了回去!原以为他很讨厌我呢,因为我这般的蠢笨难免惹他动怒,可他喜怒无常的各种责罚也确实让我有些忍无可忍。要说对他的爱戴,其实多半愿于我考绿带的时候他对我的那一大通夸奖,以及他在时尚健身代课期间和我同李师父闹别扭期间他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但后来我们之间的矛盾让我多少猜忌当初他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沾了李师父的光,令他不敢怠慢,的确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想垃圾一样被人丢开,心中很不痛快。今天终于发现,谢师父是如此珍惜学员身上一分一毫的闪光点,哪怕在竞技中贤得一文不值,甚至同他的专业根本没有关系的。
         要说那段时间他完全把我当作“垃圾”,也是没良心的。曾经国庆节前那次课,我突发心脏病,以为他又会像我被玻璃扎脚那回,不耐烦地指责我,没想到他竟然扶着我的肩膀小心地帮我矫正后旋,在我休息的时候和声细语地关心我的身体。看来我的蛮不讲理已经取得了相当的功力,竟害得说话板上钉钉的一馆之长在我面前威严破产!
         经过在辽宁体育宫的感情磨砺,我终于看透了恶俗的世俗世界,黑的白的混在一起,分不清什么叫暧昧的关系,什么叫纯洁的师生情谊。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那么贱,老是一副很缺爱,很孤独无疑的软弱相。不然的话对比其早晨家中遭遇的不幸,和师父几乎不能表面察觉的关爱,真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
         其实上一堂课赵亚晨他们来的时候,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学防身术。毕竟快要考带了,防身术不算考核内容,我还是要加紧练腿法,因而那天我是跟马超一起打了整整一堂课后旋。不过因为今天马超没来,师父让我和大家一起做防身术,只不过起初我是打下手——拿脚靶。师父把脚靶塞进我手里,又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我的手臂,帮我调整好高度。接下来他讲解动作,然后示范。平经常能见到谢师父的腿法凌厉而优雅,此次见到谢师父出拳,竟然也是招式威猛,绝对不逊于散打拳击之辈,还配合了震撼的男中音发声。一声巨响,谢师父一拳几乎把我打飞出去!看来谢师父不但竞技上腿法灵活,表演中花式腿法优美,这是用的拳头也磨砺得太致命了。几轮下来,别人都还好办,只是谢师父和赵亚晨二人连吼带打,竟让我硬食都不得。幸好我在辽宁体育宫经常给人拿靶,多少还练就了一点抗打能力,不然就他二人足可以把我打上外太空,何况那几位也非等闲之辈。幸好赵亚晨眼尖,发现了我那副稀里哗啦的颓相,赶紧把我换了下来。
         要说以前,防身术是我的长项,不过因为好长时间未练,这回让我吃了大亏,比划得比毛毛还要难看。我尴尬至极,幸好谢师父看出了我的苦处,上来帮我指正,及时弥补了上堂课没学到的东西。此前我也留了心眼,但凡看到有讲授防身术的“学员小灶”,一定会凑上去请教教练几句,算是蹭课。要说我平时学习腿法一点惰性都没有,那是昧良心的话。大概是因为天资不足的缘故,多少有时候学了半天都学不会的腿法,让我很是生气,有点索然无味。但是我学起防身术来,不管是难度多大的,一定一丝不苟,甚至到了刨根挖底的“境界”。也幸亏这股钻劲,经过师父一番点评指正,我很快掌握了上堂课外带现在所学习的内容,师父见了也很是高兴。
         接下来师父教我们肘击。师父大概不知道肘击是我的拿手好戏,想当年在辽宁体育宫,只是白考黄的我就凭肘击一气碎了三块木板。而有一次晚上放学被一个无耻变态、专门殴打欺负弱者为乐的男人恶意攻击,也就是靠这招算是帮我捡了条命。因而肘击小意思,很快我就能打出力量来了。不过师父的要求和以前在辽宁体育宫时高健所授的肘击有些出入。当时高健一再强调我的肘击有一个毛病,就是击中目标后总要顶起胳膊肘向里带着顶一下,所以我费了很大力气改成了平击的肘。不过这次师父却要求我一定要向里带着来顶,杀伤力更大。后来才想起难怪高健那时教的不一样,原来他是想教我木板的击破,当然谢师父却是在教我打人。
         大家开始两个人一组对练。因为我是唯一的女生,男女授受不清,多半我又要成为“多余人”了。可是这时一个小伙子竟然走过来邀请我与他一组,其实要说防身术,他比我厉害许多,除了热心并耐心地帮我讲解分解的动作之外,竟然谦虚地向我请教肘击的发力,弄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找地缝钻进去。后来发现他们并非封建到把芝麻大小的事情也能看作男女大防,只是作为绅士的男人对女性的礼让和照顾而已。比方接着学摔法的时候,我摔他们可以,他们都很热情,但是请他们摔我罢,一个个都直摇头。
         一堂课下来,学到了不少防身的知识,可惜我上学太忙了,要不然真应该统统做上笔记以免遗忘。大概因为那次我打架的事情,差点伤到人,师父多少有些害怕。因而当我们下课散场的时候,还听到师父在身后大声叮嘱:“这些招式打比赛的时候不让用啊,记得啊!”


        IP属地:辽宁7楼2006-10-27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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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0.28 我心明了
           沈阳市今年的气候有点反常。先是气温比往年高,接着突然冬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悍然进攻,很快气温骤降。我因为那些事情心情不是很好,结果终于难逃病魔的阴影,痛心地休假在家。
           当然我还惦记着没有我领队,师父是不是觉得很郁闷。有些自做错情之嫌,不过以前在我和李师父闹别扭最厉害的时候,我两天没去道馆,出乎意料的是李师父竟然关心我为什么没去,身体怎样。说谢师父会失望我没去训练,也只是一个推断罢了。
           幸好我不是真正的自作多情,否则我会非常失望——谢师父见到我竟然什么也没有说。当然我不是正式的领队,只是个临时工而已,我去不去没什么影响。所以我此前对谢师父的期望就不是很高,到此却也不失望。跑步的时候,谢师父命赵亚晨来领,三十圈。大概因为我旷课这两天,可能我的领队代理职务已经无形中撤销了,我却如释重负,三十圈!要不然我怎么领的气呢,本来赵亚晨体能比我好,总是追上我,让他跟着我跑简直等于委屈他,这回到好,他也不用受憋屈,我直接跟着他跑就得了。
           其实这一天来说,我应该在家里休息,不应该来上课。女孩子就这点太麻烦,弄得很郁闷。不过听学校请来的医生说,舞蹈的女孩这时期都可以照常训练,杂技和体操不行。我心说我又不会打特技,估计这点训练没什么事情。自然,我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因为半年多前我就一脸神圣告诫女孩子们到特殊时期一定要在家休息,自己却没以身作则,她们知道了一定很生气。所以这回让赵亚晨来领倒好,万一我跑不动了呢?不过我记得那几个跟他一起来的男生体能都很好,没想到竟然有几个岔了气,跌跌撞撞跑得还没我快,弄得我不得不再管一把闲事,用教练的口吻大喊:“鼻子吸气!口呼气!别大张嘴大声喘气,别说话!说话更容易岔气!”结果为了帮那几个男生调整呼吸,我却说了话,结果舍己为人,我岔气了。我从初中体育课就开始对长跑头疼,因为我特别容易岔气,一旦岔气就体力不支败下阵来。以前李师父告诉我鼻吸口呼的方法,我还不怎么信,后来经过几次摸索,果然奏效,也是因此,别看我平时话很多,但是我跑步时是绝对不说话的,因为一说话就要岔气。
           小不点倒幸运,仗着师父对她的宠溺,她跑不动就慢慢走起来,偷懒。我这次干脆就没管她,心想:美的你!还管你?你爱怎怎地,你就偷懒吧,等到上初中的时候,体育课累死你!可惜她妈妈这学费是白交了,唉!只是几个体力不支的男生一边跑,一边仰头大口喘气,差点踩到小不点,谢师父只好让她跑小圈,然而她还是偷懒,是一直“走”完全程的。那几个跟我关系还好的男生却都被我管了闲事——我吼了他们两句:“别停下!冷不丁停下受不了!跑不动慢慢跑!”
           吼出这句话感觉很亲切。记得在辽宁体育宫,我跑不动的时候,高健经常对我这样说。他绝对不会像刘副教练一样因我体力不支就放我一码,更不会像刘越一样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亲切地勉励我坚持到底。高健就是那样,赛场上似乎永远也不懂得温情和关爱,但到了今天我才不得不承认,是他当时的严厉浇铸了我意志中最坚强的部分,要不然我今天一定会倒下。不过李师父更有办法——专门让我当排头领队跑步,害得我不敢偷懒。想到这事情我有点生气,因为在时尚健身,一次我领队跑步,本来我牢牢记着跑了多少圈,记得很仔细,已经七圈了,不料小不点竟然因为自己累了就跟李师父撒谎,说已经十圈了,结果害得李师父给我一顿责怪——这也是小不点的“罪状”之一。不过我相信谢师父不会这么糊涂。
           三十圈终于跑完了,我汗流浃背,面孔涨得通红,幸好身体没感觉到什么异常。有几个岔气的男生更是跌跌撞撞,双手捂住肋部,走路的姿势就像带状的海洋鱼类在水中游弋一般柔软和优美。只有赵亚晨面不改色气不喘,还说跑得少了,下次应该跑五十圈。我听了哭笑不得,只得哀求他说:“走两圈吧!今天跑了这么多,走一圈调整不来气息。”(我们的习惯,热身跑步后要走一圈,调整呼吸,避免突然停下后心脏不适。)
          


          IP属地:辽宁8楼2006-10-3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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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我们站好,师父站到我们面前,我的眼睛看着他。我都不知道那一刻我为什么要注视他?是等着他带我们热身?还是在告诉他我想领队?我自己都不明了了,但还认为应该是前者。本身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何况当时我已经喘不上起来。不料这时谢师父的目光和我交汇了,他温和地笑着说:“你来领?”
             我毫不客气,“嗯”了一声就来到前排,喊着口令领起队来。虽然我今天来的时候,谢师父没什么表示,我有点点失落,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把这个卑微却神圣的职位给我留着,我觉得心头暖暖的。只是在我下口令的时候,赵亚晨突然大笑起来,我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在笑我,赶紧比划着问他我哪里错了,不料赵亚晨将手指向一边,笑得更厉害了,竟然差点跌倒,那几个男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我扭过头去一看,原来他们在笑毛毛。其实对于毛毛我也有点无奈,每次我给他指正动作他都很诚恳,还不停地“嗯、嗯”地应着声,只是态度好,动作却是身不由己,没一次能听我话的!我发愁,因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曾经有人对我说,不必那么神经质地阻拦笑毛毛的人,他们是没有恶意的。我也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但是只怕毛毛听见了会误会,会伤心。今天突然发现,那全都是我的联想,毛毛哪里知道这些!再说赵亚晨他们心肠都很好,今天在毛毛进场的时候,他们当中的一个还善意地向他打招呼,我却从来没有。
             接下来开韧带,谢师父这天改变了教学方法,命我们两个人一组来压。因为赵亚晨等人原来就很熟识,所以他们都组合好了,我剩下自己光杆司令,只好去给毛毛压腿。在此之前,我曾经有一次想要帮助他,却被白成浩喝了回去,自然白成浩是为我好,给毛毛压腿真得很郁闷。本来很简单的动作,膝盖并直,双腿合拢,再把上半身贴在腿上,这有什么难的?我都能做得上来。他可倒好,告诉他双腿合拢,伸直,他态度很好,做得也都对。但当我帮他把上半身俯在腿上的时候,他突然又膝盖打弯了。我只好去把他的膝盖板直,不料这时候他上半身又直了起来!结果我累得浑身是汗,却搞得他不是向前俯身的时候膝盖打弯,就是虽然膝盖直了身子却俯不下去,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两个动作组合到一起!我差点气疯了,连说难怪没人管他,如果没有心理医生,谁碰到这样的都可能疯掉!我真是从心里佩服王海龙,他怎么就能把这类的学员教得那么好呢?不过王海龙告诉我,他带的那个孩子年纪小,也就是上小学的年龄。这一类缺乏锻炼导致的问题,都是越小的时候治疗越好,我深有体会。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瘦,打扮流行略带另类的男孩走进了道馆。我认识他,上一堂课我见过他,一个新来的黄带,似乎同赵亚晨他们很熟识。他还谦虚地请教我两声的发声应该怎么喊,我也跟他开玩笑,说他的造型像《拳皇》里的二阶堂红丸。我一看到他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赶紧喊他过来帮助我压腿,这时我也跟他一面聊起天来。这小伙子看上去一准比我笑,但说话办事却比我老成稳中许多,甚至像兄长一样照料着我,弄得我真觉得自己很自私,羞愧起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小伙子不大愿意我给他压腿,只说让他自己来压。我是比较愚蠢的人,在别人面前也看不出个眉高眼低,自然一筹莫展,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他刚才给我压了半天的腿,外带夸我的柔韧很软。其实我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对于他的夸奖我听这还是十分高兴。
             于是他压腿的当儿,我站起身来一边放松,一边跟谢师父巡视了一圈,看看他们压得都怎样了,时不时再去帮一把。这时突然听到一个男生叫那个给我压腿的小伙子“韩冬”,我登时就一个机灵。早听李振阳师父说,在我暑假转到谢师父处期间,他在时尚健身又收了一个学生,名字也叫韩冬,他经常提起此人,就是我从来没有亲见,而且跟我此前提到过的那位韩冬前辈,也是我们在大宁的时候李师父“钦定”的队长重名。因而为了区分,我们在谈及的时候,往往称前辈和队长的韩冬为“韩队”,称后来的那位韩冬为“小韩冬”作为区分。我当时以激动,脱口而出:“啊!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小韩冬?以前李教练那里,我们的队长也叫韩冬。”
            


            IP属地:辽宁9楼2006-10-3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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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不点很喜欢缠着韩冬,给他讲一些小孩子的、很无聊的不着边际的故事来听。但也不知道韩冬是认真的,还是只为了给她个面子,竟然听得很认真,并说:“接下来怎样?”我很是恼怒,叫韩冬上前去踢靶。本来我想扭住他告诉他那小屁孩是个“灾星”,但我不打算嚼舌头,回身一看小屁孩竟然跟赵亚晨的一个铁哥们在玩拍手游戏,心说那小男子汉也太童心未泯了,不过我的经历告诉我,这小屁孩子死得很,谁对她越好,就会成为下一个被她伤得很深的一个人。思前想后,我还是点了韩冬一下,只是韩冬一笑了之,照样去听那小屁孩讲故事。也怨我风大闪舌头吧,没等我转身呢,只听“呸”地一声,小不点吐了韩冬一脸吐沫。韩冬羞得满面通红,用手拭着脸颊,她却更得意起来,仗势欺人又吐了韩冬一口。我终于忍无可忍,大喊:“韩冬!快来踢靶!”估计现在韩冬就是不信这小鬼是个灾星,也不得不信了。不想这小鬼跟他别起劲来,抢到他前面来踢,赖着不走。她经常不站排就多踢好几次靶,如果你阻拦,她就会不依不饶,没完没了打你。不过老这样妨碍韩冬,一而再再而三有点过分,我只好把她拉开了。她见我竟然敢“得罪”她,便拉着我的衣袖没完没了,我知道她又要撒泼,没有理睬。但是很长时间,她一直拉着我不肯松手,好像讨饶了一样,我于心不忍,只好转过头去问她:“什么事儿?”
               她根本没回答,但趁我还来不及反映,突然“呸!”结结实实吐了我一口口水,随即脸上浮现出丑恶得意的表情——这就是答案。也许因为小时候受过很多欺负,有些时候一些误会我是可以不计较的,但我最痛恨的一种就是冲别人吐口水,这让我真恨不得把她撕烂!我陡然咆哮起来:“好啊,吐口水!真没教养,谁教的?”此前虽然有一次我逼急了也收拾了她,但是这家伙仍然不长记性。我这次虽然不敢打她,但是凶神恶煞的表情和大嗓门只会比现在更吓人,最要命的是这次她妈妈在场。后来在更衣室的时候,她妈妈冲她发了很大的脾气,不知道是不是在给我看的。如果是,我倒有些于心不忍——还不如直接冲着我来,毕竟是孩子,可是是谁把她调教成了这样呢?
               一定不是她妈妈,她们很不像。不过她妈妈的确有些灌着她。已经上小学的孩子了,竟然还要妈妈给穿衣服,我记得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能自己穿衣服、收拾书包了。
               谢师父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发火,大概是没发现。他让我们练习防身术中的腿法配合拳法,最要命的是他竟然不拿拳靶,让我们在他手掌心出拳。他的手好热,弄得我满脸通红,竟然用不上力气,还差点跌倒。师父和气地对我说:“先出右拳,再出左拳,自然就有力气了。”我才发现慌乱之中,我竟然把拳打反了!我嗫嚅着说:“我再来一遍。”以前往往都是师父为我讲解过之后我就走掉,因为不好意思占用别人时间。但是因为防身术比较实用,马虎不得,只好沾点便宜。但是谢师父却很高兴的样子,温和地笑了起来,还竟然拍拍我的后背。当我感觉到他掌心的力量,那是强者才有的能量。我觉得内心有一种莫名的震撼,还有一种来自长辈的慈爱,很熟悉,很亲切,有点像张总教练,但是谢师父很年轻啊。
               “你看,这不就很有力气了?”他见我校正了出拳的顺序,高兴地说。我说不清楚因为什么,只觉得打在他手心里的拳,是那样有趣。“你去教那个小朋友品势,好吗?”他指着小不点,很和蔼地笑着问我。那一刻,我与他的目光交汇了,我看清了他的眼神,仿佛是他像要说的话,说不清他眼睛里是信任,是为难,是愧疚,还是勉励和认可。我知道比我强的人有的是,但在教学品势这一块,他却一直对我信任有加。他当然知道我对这个妖精有着如何的厌恶,我不觉得他是因为很懒,自己不愿亲自去教,我知道他不亲自去只会令他更遭,我相信他这样是为了我好。
               那一刻,我也望着他,说不清他在我眼里看到的是委屈,还是不屈不挠的坚忍。我用力地向他点了点头。他悄悄地用自己纤长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背脊,就如同父亲的慈爱,让我力量增倍。我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大声应着:“没问题!”就把小不点领到一边去了。小不点大概刚才着实发现了我的厉害,她没料到原来我这般憨厚的人也是不容欺负,因而抱怨地叹起气来。师父只是微微一笑,就把他推到我身边去了。他的举动让我突然间完全明了,为什么他明知道我与她之间的仇恨,却不亲自来教她,而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IP属地:辽宁11楼2006-10-3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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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大概还不知道暴力至上会让他有一天输得很惨吧?最好他不要输,因为一旦输了,会很致命,让他失去力量,因为他太过于相信暴力了。他觉得那些是好师父,当然我承认这一点,能修练到这种程度的高手一定很了不起。但是我不知道他师父是给他讲了道理而他不愿意听,还是压根就没给他讲,告诉他凡是一定要打,成了打架高手别人就都怕你了。如果是后者,等着家伙输的那一天,他一定会恨死他那些师父在给他培养了一系列斗殴的优势的同时,却为他留下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我对师父谈及此事,他竟然没有生气,平静而和蔼地劝我以后不要在那些人身上,为他也好,为自己也好浪费时间。还坦荡地说,如果我遇到比他更好的师父,他为我高兴,也希望我能离开他去接受更好的培养。他这一番话令我更加深了对他的敬爱,我也决定不离开了!虽然总有一天,我一定要离开,就好比一个学生,不论对母校和恩师有着怎样的崇敬和眷恋,最终都是要毕业,考入高一级的院校,不能永远留在原级。但是走到哪里,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学老师”,却是建起高楼大厦的地基中一颗渺小却很重要的基石呢!我真敬佩谢师父怎么有着这么宽广的胸怀和平常心,甘当那一颗基石呢?
                 我相信以后会遇到许多比他更强大的好老师,但是永远都是他,在我的人生中有了至关重要的教导意义。
                 29日晚上,我跟大韩冬,就是以前我经常提起的李振阳师父教课时候的韩大队。现在我们以前的道馆已经“曲终人散”,只剩下我们两个还有联系。起初他问起我谢师父馆的授课时间和收费,我以为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30日晚上,我刚上公交车,他打电话给我,催道:“宇雯婷!你快来吧,我早就到了!”我也以为他只是来看望谢师父而已,却没想到一到款台,就听见谢师娘向服务生说:“我们这里现在两个韩冬了。”
                 我急三火四换好衣服,来到场地寻找韩前辈,哪里有他的影子?但就在我有点失望的时候,忽然从场地入口闪出一个人影,那个坚定的身影,那已经干净的道服和虽然褪色却更鲜艳的蓝带,一切虽然因为时间的冲刷显得有些陌生,却沉淀下来许多熟悉和亲切。“韩前辈,韩前辈!”我竟然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欢叫着,蹦跳着向他奔了过去。
                 他还是如兄长般很深沉地对我笑着,还称赞道:“你都蓝带了!”我羞愧地说:“还是那么垃圾!”他说:“没关系,慢慢学嘛,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呢!”真没想到我竟然还有跟他系同一颜色腰带的时候。想当年我系黄带,看他系绿带我也吵着要考,等我系上绿带,他又蓝带了,搞得我只羡慕。还别说,跟韩哥的等级平起平坐还真有一种由衷的自豪感,虽然我的蓝带比较新,颜色很深,但是他的蓝带因为系了太久,跟我的放在一起一比,颜色已经显得浅了。
                 我们谈起了李振阳师父。韩前辈说他见过李师父一次,李师父11月26日要面试了,说是保通过,然后他就要去日本,估计以后是再也回不来了。我有些想哭,却因为眼泪已经流尽,无论如何也流不出在多的泪来。其实我见了韩前辈就有些想哭,感觉像是浩劫和久别后的亲人。偌大一个道馆怎能说散就散了,如今就剩下我们俩。但不知为什么,见到他我却一直在笑,笑得那么开心。他也感叹亲人们至今天各一方,还一直叨念着杜宇辰:“阿杜啊!我好想他呀!这个死小子,小怪胎,跑到哪里去了!”
                 对于小不点的讨厌,韩前辈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因而一见到她就讥讽地说:“哟,宝贝来了!”当然从牛晓宇的事情开始,他也知道这小家伙的过分,只是听说她向我和小韩冬吐口水,仍然吓了他一大跳,随即对我同仇敌忾道:“对,收拾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打中了我的心思,还是见到他我就很开心,我捂着嘴笑了起来。
                 下课的时候,我们一路回家,他突然又感叹道:“唉,我们都老了!”是啊,我们两个都老了,都在一次次遭遇中慢慢老去。也许就像我小时候在童话书上看到的那样——长了老茧的手虽然不是细腻光滑,但是不容易长水泡。人都会老,只是我们似乎老得太快了,何况我那小孩子的脾气,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又伤感以后再也见不到李振阳了,并感慨地对韩前辈说:“希望他走后还能念及我们这些昔日的弟子想念他,如果他真还记得我们,不求别的,请他死后把骨灰分给我们一般吧!”
                韩前辈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他的骨灰!我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我怒及反笑:“你怎这么没有经济头脑,用来种花呀!”


                IP属地:辽宁14楼2006-11-03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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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21:4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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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放学的时候,回家前他们不怎么愿意跟我打招呼,没想到今天晚上当我要去坐车的时候,这四个小伙子竟然同时伸出手来向我喊:“Bye-bye!”我发现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如此地重要。
                  向师父讨价还价
                   我不知道谢师父现在是不是在痛悔当初就因为我嗓门大,就选我做领队。不单单因为压腿的时间和发飚训斥赵亚晨等人的事情。感情我这领队似乎没减少他的负担,反而增添了他的负担。每次开人带到了时间,都要他提醒我换动作,我简直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我有时候都在想,就我这样的领队,有着我有什么用处呢?
                   最令师父头疼的大概还是我现在开始不买账了——
                   压腿的时候,师父给每一个人都要压,唯独不帮我。我发现自从我学跆拳道那天起,每一个教练都只不帮我一个人压腿。难道我这么没前途吗?其实我觉得我是最需要压的,因为小时候的陈旧伤,我的胯骨总是别着劲,靠自己已经压不开了,可是哪一次开韧带,师父总会把我一个人落下,为什么呢?我当然不甘心自暴自弃,趁师父一个不注意,跑到董振龙面前,求他给我压。师父在另一边帮赵亚晨他们压,一回身发现我不见了,再一看我在排里让董振龙帮我压腿呢!师父心说:好大的排场!随即说:“喂喂喂喂喂,你怎么跑到队伍里来领了?”我也不服气,嚷道:“我只不过让他帮我压压!本来我韧带就别劲,你还不帮我压,我能压得开么?”师父无奈地打个手势,让我回前排去,然后狠狠地草率地给我按了两下,很无奈和不忿的样子。不过我心里仍然洋洋得意,还发现张嘴三分利,没利不亏本的硬道理,需要权益的时候还要去自己争取!
                   不过我的许多女网友都不认为是所有的教练都歧视我,所以只不给我一个人压,她们都认为这是好事儿,因为只有偷懒的学员教练才亲自上去压,一般能自己努力的学员,教练就可以放手了。
                  我有“老婆”了
                   我和道馆里一位很长时间没来,新近才归队的老学员郭丹阳可谓“一见钟情”。当然只是开玩笑的,我们两个都不是“lesbian”(女同性恋),只不过因为友情很真挚,不太计较一些世俗的东西而已。当然我们这对“小女儿”也只不过打打闹闹开开玩笑而已,觉得好玩就罢。我九岁的时候,被家人当男孩来养,曾经一个女孩子知道我也是女的,我们却在一起玩过家家,老公老婆的。我请教过心理医生,这算不算是Gay?心理医生坦率地告诉我,他现在这么大岁数了(他孩子仅比我小一两岁),儿时的哥们儿来了,两个人也会像小孩一样,老婆都撇在一边,就哥们儿两个人一起,光着屁股(夸张)一被窝打打闹闹。他说这就是哥们儿关系很铁,不计较一些小节,可以像孩子一样天真,但不代表有别的事情,也是不算的。当然我叫郭丹阳老婆纯属是开玩笑,为了逗她玩。她说在学校,都是别的女孩叫她“老公”。以前在女子艺术学校,我发现全校女生互称“老公、老婆”,觉得有点别扭,但现在一看,原来什么都没有。其实现两天我们两个人一组,互相扶着对方的肩膀踢腿的时候,小韩冬和赵亚晨一组,小韩冬扶着赵亚晨的肩膀,赵亚晨他怕站不稳,就搂着他的腰。我突然发现他们两个“搂搂抱抱”的造型很好笑,差点说他们两个像“Gay”,幸好我声音不大,他们没听清楚。回想起来,前两天我纯属无中生有!
                   郭丹阳并不对我的玩笑表示生气,还很关照地告诉了我她的新手机号。不过我很知趣,知道这里不是艺校,所以不是经常地当面叫她,只是在编辑手机的电话簿,修改她的号码的时候,顺便把她名字改成了“老婆”。


                  IP属地:辽宁16楼2006-11-05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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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终于把回光返照的暖天推入了寒冷的深渊。我心脏很不舒服,所以只得作罢,掐指算一下这已经是我作为领队第几次旷课了?当即我就与网友宣称,第二天就是天上下到自我也要去,要不然谢师父非跳起来把我捏死不可!
                     第二天我刚进场,就见郭丹阳欢天喜地地拍着手来迎接我,令我受宠若惊。在一旁的大韩冬看着我们,深沉地笑着说:“宇雯婷,你可真不禁叨咕,我们正在谈论你呢,你就来了!”郭丹阳还为我昨天犯病旷课而失望呢,晚上还发短信问我为什么没去,此时又关切地问:“病好了吗?”不问别的,就她这一句话,估计我半年都不会再犯病了。
                     姜柳玢、马超和姚铁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了,怎么回事呢?我揣测了很长时间,估计他们期中考试去了。不过我假期办认识的三位学员昨天突然回来了,这对我而言是意外惊喜,虽然很遗憾没有孙熙武。不过小不点这个小灾星也没来,我求之不得!
                     于是我们就开始跑步,不过这次我走了神,一边跑一边低声地与韩前辈说话,结果我有点岔气。跑过之后,我们站好排。我虽然站在前面,但都不敢站到前面领着热身了,心想自己都旷课几次了,还有这资格么?这时我无意中瞥了一眼谢师父,他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我,用力地向我点了点头,并以眼代手指了指前排,让我站过去。
                     我心里一阵接一阵地感动,赶紧站了过去下口令带着热身。
                     就在我们压腿的时候,忽然道馆里来了一个身材矫健而匀称的男青年,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很帅的样子。我正在心理嘀咕,这是谁呢?定睛一看——竟然是王亮!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突然戴上一副高度近视镜,但愿别告诉我他是不是玩游戏太多了?他见到我,笑着向我招招手。很遗憾陈阳姐没跟他一起来,我倒希望考带的时候他们当中的一位能出来陪我打实战。
                     压腿的时候,师父当然还是很照顾董振龙他们,只可惜董振龙一条腿受到了严重的拉伤,稍微一抻韧带就疼痛难忍。因为上次的教训,我不打算再去队伍里请他给我压腿,只想把他叫到前面来,不过最终不忍心太多地浪费他的时间。人有时候为了合理的利益也要去争取嘛!正好开横叉的时候,师父打我身边经过,我小心翼翼地嘟哝了一句:“师父,帮我踩两脚,行吗?”
                     本以为师父会装作没听见了事,没想到这一回师父却走了过来,好奇地问:“踩两脚?要我怎么踩?”我心头一热,我不指望他怎么温柔了,反正撕叉也温柔不了,便说:“踩我后背呀。”其实很早以前我跟付超学的时候,他就是用膝盖顶住我的后背,或者一只脚把我的上半身踩得贴地。
                     这时候我悄悄地瞥了一眼师父,发现他在犹豫着什么,接着我感觉到后背上怎么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动?我反应力比较迟钝,好半天才感觉到,天哪,师父竟然坐在我后背上帮我压!此前我以为他不喜欢给女生撕叉是因为考虑到“男女大防”,但我觉得学员和教练之间这点事情完全是不必要的,师娘会因为这个生气?她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肚量大得很呢!我个人的理解是,师父怕女孩子经受不起疼痛!果然比自己压疼很多倍!不过师父这一坐,我突然觉得身上好暖和,疼劲儿过去之后简直舒服极了,我俯在地上,自在得都快睡着了。这时一睁眼睛,却发现郭丹阳一脸惊讶而害怕的表情看着我。我给她递了个眼色,问她怎么了。她轻声问道:“你…….你不疼吗?”“疼?”我得意地大笑起来,“一点也不疼!”
                     还好师父现在已经能比较精准地捉摸出我的脾气,如果是王亮就惨了,我要说一点也不疼,他会很生气,不认为我坚强却认为我是故意在和他较劲——那我可惨了!
                     于是乎,一如刚学跆拳道到现在,我一声没吭,一动不动,一直撑到谢师父站起身为止。郭丹阳目瞪口呆,感叹道:“你怎么能坚持得住呢!”我知道自己本身就天资不足,做得不会比别人太好,但是只要触手可及的,能做到的就要努力去做!曾经一次小韩冬帮我压腿的时候,惊讶地问我疼不疼,我告诉他,不疼是假的,我不是没神经,但是怎么办呢?只好忍着了。
                     我每一次认定一个可以努力去实现的目标,都是这样,不知疲倦地去追逐,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惜用血来祭奠。
                     我时常想起李宇春的《皇后与梦想》,真的很羡慕她,家里有殷实的经济条件能让她实现自己的梦想,我的同学却经常为我哀叹:你什么都好,就差钱,你这辈子惨了!是啊,因为没有钱,从小我就因为穿得不好,没有高档的玩具被同龄的小孩歧视,甚至有一天,一群女孩指着一个家里有钱的小孩,议论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然后又斜着眼睛看着我说:“她算什么?”
                     那件事情给我的自尊留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创伤,以至于听到《皇后与梦想》,给我感触非常大。后来我学音乐,是为了像有钱人家女孩一样高雅漂亮,但终究许多的“皇后”越来越多地出现,让我发现我这辈子终究不可能是皇后,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村姑而已!虽然我从小生在城市,长在城市,却不知为什么,一年一年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村姑了,弄得自卑得抬不起头来。
                     经常想起我最终学习跆拳道的想法。其实并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道义,高尚的精神境界,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想法,想学一门搏击技术。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土气,尤其是不够漂亮,觉得学点“暴力”的东西,会显得很精神,帅气,让人刮目相看。现在倒是没有那样势利眼的人像当年那几个女孩一样,会对我说那么过分的话,但是这段时间,随着考带的日子慢慢临近,我忽然发现,村姑也有自己的梦想。
                     虽然我的家境同李宇春没法去比较,不过我这个“村姑”还是靠在场地上挥汗洒血实现着自己的梦想。这种冒险很好玩,一无所有却要去创造,每次感觉像变魔术一样,从空空的手掌中突然变出一点什么成绩来,我就有一种皇后一样的骄傲。
                     想到这些,我有信心百倍,呼喝着去踢腿了…….


                    IP属地:辽宁17楼2006-11-09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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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上一堂课小不点没来,我喜出望外,尤其是下课前竟然大声在更衣间发表“希特勒试演说”声讨她的“罪状”,幸好没人告密,仍然吓出了我一身冷汗。不过她妈妈大概知道女儿在道馆已经因胡作非为而“声名狼藉”,所以发现这几天她对女儿很严厉,看来要严加管教了。我看了到觉着有点可惜——又一个天真烂漫的童年结束了。
                       我们道馆又新来了一个小孩,是个小男孩。他爸爸带着他来试了几堂课,最后当然是在没争得孩子同意的情况下就把孩子扔在学习班了。至于那孩子小到什么程度呢?远远地看着他被他爸爸带来,不仔细看还觉得是一只小兔子,韩冬也感叹道:“太小了!”
                       广泛发展课余爱好是一件好事,不过父母不征求孩子意见就随便占用孩子的休闲时间,就是罪大恶极中的罪大恶极。我很无奈,当年是道服解放了我,可是穿在一个无辜的小男孩的身上,却成了枷锁。
                       他一来我就觉得脖子很沉,大概孩子小,所以对这种“枯燥”的训练十分抗拒,而且他的模仿能力也不是很强,甚至连一些简单的热身活动都要去亲自教他!即便是这样,拉肩的时候他也是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无论我怎么示范也做不出来了。
                       我虽然只是一个领队,还不是师父在公众“钦封”的队长,不过跟前几任队长有所不同的是,我比较爱管闲事,说得好听点“恻隐之心”比较强,不得不过去为他示范,但那孩子仍然一脸不解地看着我。幸好这时候师娘大声提醒我:“他看不明白!你快亲自帮他扳一下。”这才为我救了急。
                       最要命的还是压腿的时候,这小孩东张西望,一点也不认真,根本身子就是坐直了的。我提醒他,刚开始他还听,但是毕竟我要老老实实在前面坐着,不能老是活动,所以后来提醒他干脆就没用了,大概他觉得我不会体罚他,不能把他怎样,也便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能怎么办?真是不想管闲事,也是可怜他,但是又看不下去他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弄得我左右为难。幸好这时师父狠狠给他压了两下子,惩罚了他,才算是给我解了围。
                       还有一件闲事我不得不管,就是教会小不点品势,免得再耽误我们的考带时间。不过这次她很含糊的对师父说自己准备好了,但愿别再因为她出了差错,让我们全队又因此而苦苦等她!
                       踢腿的时候,谢师父第N次夸奖小不点,等到我踢的时候,却说我“太慢”。我很灰心,心说自己连一个小孩子都比不过了?我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但是又必须要跟自己“较劲”,最终经过几次折腾后,师父高兴地对我说了一句“OK!”我突然两腿一软,站都站不稳了。
                       刚刚董振龙亦帮助我开了一次韧带,只不过这小子手太狠了些。我连连低声说“不行,到底了!”只是忍着不喊。董振龙坏笑道:“疼了就大喊。”我不知道她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莫非他想破我那丛学跆拳道起至今从来不喊的纪录?休想!我才不向任何人服软!结果因为争着一口气,我付出的代价比较沉重——大腿根陈旧的拉上被牵动,疼痛难忍。
                       当然我相信董振龙只不过调皮,没有任何的恶意。他若知道我有这陈旧上,也绝不会这般手重。
                       那个小男孩则很不听话,几次逃出了场地想逃避训练,但是很不幸,最后都被师父和他爸爸捉了回来。真不知道等他长大了,是痛恨他父母美景他允许就让他吃这么多的苦,还是会后悔自己小时候没有好好学呢?
                       后半堂课,师父为我们讲解了内闪步。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师父患了严重的咽喉炎,已经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三句两句沙哑声音,就会剧烈地咳嗽一通。这样一来,赵亚晨他们都不忍心再调皮捣蛋,全都老实起来静静地听他讲解,只有小不点是个例外。师父怕她不听讲,特意关照她,让她和自己作为一组,为大家做示范。不料待师父讲到一半,却发现这小鬼已经开始东张西望了。师父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说:“跟你一组真别扭!”然后马上给我递了一个眼神让我过来。其实刚才本来就应该用我,或者赵亚晨、韩冬他们,总之没见过跟一个连课都不听的小鬼做示范的。不过我很意外师父会叫到我,也许他早就想叫我,但他毕竟是教练,馆内这么多的学生,对谁都要负责任,他也没办法呵。虽然我的动作一点也不潇洒,但我们配合得默契极了。不过在师父讲解内闪步在防身术中的应用时,有点尴尬,我挥拳打他,他负责化解和还击,他在擒住我的手腕的时候太用力了,以至于我重心不稳,差点跌进他怀里。我知道师娘是个非常有气量的人,不过我尽量不弄出一些尴尬的事情来给任何人添麻烦,看了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只觉得被师父像一件刚洗过的衣服一样摔来摔去,有趣极了!
                       下课的时候,我特意问小不点:“这次考带,你准备好了吗?”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又问:“那么,定下来十二日了?”“嗯!”她有力地回答我。唉!但愿小女皇不再变卦了!


                      IP属地:辽宁18楼2006-11-11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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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韩前辈没有来。经过一番询问,我得知颐玛特大宁真的要搬迁了,大概的原因是这栋楼被什么人租下或者买下了,而且所有的项目都要迁走,具体迁到哪里还不一定。我不奢望能迁到一个离我家近些的地方,也并不害怕搬迁得更远,更蹩脚,我只担心会重演上回跟李振阳师父那样的分别,或许因为道馆倒闭或这谢师父被调走,我又要离开他。自从李师父离开以后,谢师父已经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师长。现在我还刚刚从与李师父分别的悲伤中清醒过来,千万不要再让这一幕重演!
                         总之,我和韩前辈的再度分别恐怕已经成为定局。
                         我觉着很孤单,但是没有办法。毕竟我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何况还要用尚未老成的肩膀,冒昧地去帮助师父挑起道馆的大梁,撑起一片晴空。也许我不需要管得这么多,但我的原则,就是做不到的事情努力去做,触手可及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好!
                         我心情很乱,加之北方的冬天令人经络淤塞,弄得我火气很大,结果这几天持续不退发起低烧来,加之陈旧伤受了凉,弄得我浑身疼痛,头脑恍惚,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我想做的事情很多,但我此时还是做出了一个不公平的偏爱选择,把一切能用到的精力都积攒起来,哪怕在别的事情上偷一些懒,一定要把十成的精力留给跆拳道!
                         今天天气很冷,加之本来就有些简陋的道馆已经撤走了许多保暖设施,场地冷得透风。谢师父命令赵亚晨带队一口气跑了三十圈,但仍是一点汗水都没有。再加之这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个白带的美艳女子,看上去像是一个新学员,她还没有跑呢。师父怕我们开韧带的时候拉伤,吩咐赵亚晨再跑二十圈,合着里里外外我们一共跑了五十圈!幸好那天是赵亚晨领跑,如果换做是我,非累得体力不支,跌倒不可!其实也不一定,就因为这五十圈,道馆累岔气一片,最后几乎只剩下我和赵亚晨在跑,剩下的人都是走完全程的。
                         我们正在跑步的时候,突然听到师父惊叫一声,我扭过头去一看,却发现师父跛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走着,吓了我一大跳。他说是自己踢腿的时候不小心抻着了,但我第一次看他伤得这么严重,很是担心。他却不以为然,放大嗓门说:“就是单腿跳,我也要跳完全程!”说罢,他真的拖着一跳伤腿踉踉跄跄地在队伍里跟着大家一起“跑”。我知道他怕学员们偷懒,完不成这五十圈的体能,因而身先士卒,甚至带着伤坚持跟大家一起跑。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全身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五十圈竟然一圈不剩地跑完了,还没有掉队(就我和赵亚晨两个人,想掉队也没法子掉。)果真道馆够冷得了,跑完这五十圈我身上竟然一点汗也没有,也不知道那几位走完全程的会怎么样。
                         热身的时候,我特意把那个长得很美的新学员叫到前面来,怕她看不明白动作。没想到我发现她做得很老练,柔韧比我还要好!因为髋关节和大腿根部的陈旧伤又犯了,今天我没敢让师父在帮我压腰撕腿,不过师父却很主动,开横叉的时候愣用脚扒拉着我的腿,给我开了一个一百七十度!结果我大腿根的骨头已经开始响了,一压下去就疼痛难忍,估计这一个礼拜我又不敢坐凳子了。
                         今天师父不知为什么心血来潮,忽然又让我们去踢闪电踢腿,说白了有点像我们小学的时候许多人那种连续的跳长绳一样,跳过去一个就赶快闪身,另一个就紧接着跟过来跳。那情形与今天是完全一样的,只是气氛上少了像当年那样,还有人在一旁连连吆喝“连起来,连起来”,多的却是洪亮的呐喊和一声声惊天动地的脚靶响声,又是另一种热闹。
                         因为速度太快,我多少有些着急,腿法都有些走形了。不过前面那几个男生已经被师父夸奖了N多次,我却惨了,不挨说就不错了,恐怕师父已经懒得说我了。不想在我打了一个三百六的时候,我只不过多用了些力气,让我的身体跟以前比又飞起来许多,师父突然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大叫:“OK,OK!有进步,有进步!好样的!”那情形仿佛我做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又是一阵阵感激。想起这么多年天资不足竟然要踏入体育这一禁区,竟然也能收到如此嘉奖,真是三生有幸!想当年李师父什么也不较谢师父逊色,只是,他就不能这样多夸我几句吗?我知道我做得还不够,可也怨他太吝惜对我的赞赏,否则我们也不会就这样凄凉地分别了。
                        


                        IP属地:辽宁19楼2006-11-15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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