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电影宣传很大,不二周助只是在里面饰演了大概是男三号这种角色,大概是他的风格太过显眼,最近的宣传趋势也丝毫没有把他当配角的意思;并不是首映礼也有不少人,我看见有人拿着写着“Fuji”的牌子在那里叫着他的名字,我笑起来,像当初看见那个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值日生那样,笑出声来。
剧组的人到的很准时,我看见他大概只有五分钟,但我还是迅速地看到了他身上的变化:剪短了头发,公式化的笑容,还是让人觉得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的体型,他瘦得不像话,不止是当初年少时期纤瘦,而是病态的瘦弱。
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不二周助。我低了头,一如当初从他身边离开那般,听到他除了用英文说了“欢迎大家来看我们这部电影”之外还用日语加了一句“我是不二周助”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有记者提问也简单的一笔带过,后面干脆是经纪人说“今天的场合我们就不回答其他无关于电影的问题了。”
记者会散了以后我决定看一看这部电影。好莱坞大制作手笔的一惯套路,大明星,大场面,大投资,以及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什么都不错,除了剧情,根本就禁不起详细地推敲。
晚上回到邓达斯太太的住所,她很惊诧地问我,“亲爱的,你的女朋友呢。”我摇摇头,撒谎说,“我们错过了。”
“噢…可怜的孩子。”她抱住我,摸着我的头发,“没事没事,下次一定会见到的。”
我从手机的联络簿里翻出他的名字,这还是上次跟姐姐发电子邮件时她告诉我的,选项提留在“不二周助”这四个字上,抬头看了眼床头的闹钟,他会不会已经睡了?如果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会不会打扰到他的休息?
——你今天看起来好憔悴。
我发了短信过去,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信。
黑夜里,就算手机是震动也惊地人心跳如雷,我接了电话听到他说,“裕太,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我不太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我窝在被窝里小声跟他聊着天,生怕打扰到在楼下休息的邓达斯太太,老年人的睡眠质量一般都不怎么样。那天早上,她破天荒地没有来敲我的房门,我也难得的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下楼的时候,她一脸笑嘻嘻地问我说,“和女朋友和好了?”
我挠挠了脑袋只能说,“是。”我想我还不能告诉这个心思善良的老太太昨天晚上和我聊了半宿的人其实是我的哥哥,我也不能告诉她说是因为他的到来我才这样开心,我更不能说,那个叫不二周助的人,我是那样地喜欢他。
是那样那样地喜欢,满满地甜甜地快要溢出来的喜欢。
×××
天气热起来了,学生们期待的暑假也如期而至,我打工挣得钱也足够我到下一座城市了。邓达斯太太的孙子来这里过暑假,那天他的母亲开着车把后备箱里的行李交到他的手上,和邓达斯太太说,“要把他管教好。”也礼貌地跟我表示说希望可以多多照顾布鲁特。那个少年又长高了,站在那里很乖地跟他的妈妈挥手说再见。
不二周助,你知道吗,我现在怀疑我比以前更要喜欢你了,我看着布鲁特因为和他父亲一样有个不太好的身体,单薄地站在风里的样子,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你了。
我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坚定,我要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像年幼时那样,轻声地叫我的名字:“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