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起灵的日记》 瓶邪/回忆录/不是HEBE/伪文艺/渣
我只想趁着我还记得然后全部写下来,在你回来的那一天告诉你这十年我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然后再听你会怎样给我总结关于你那我没有权利涉足的十年生命。
或许你也只是沉默。
——吴邪
【离开长白山一天】
是在山下的一个小旅馆醒来。
望着有些斑驳灰痕的天花板,我有点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
视线里突然出现两张带着焦急的陌生面孔,一个女人将我扶起来靠在床头,用一个老旧的瓷缸杯喂了我一点水,然后告知了他们是一对夫妇前来长白山旅游,昨日在一个旅游景点的雪堆里发现我之类的云云。然后询问我为什么会在那里是不是遇上雪崩了。
我并没有听清她后面说的话,只是想起了前天的情景。
在原地等待闷油瓶三天后,暴风雪慢慢平息了下来,雪地恢复了素白平和,在太阳照下来的反光刺得眼睛发痛,但我还是怔怔的望着前方的那片雪地。
手边是他留下来的鬼玺,脖子上被他按到的皮肤还在发烫。
已经72小时了。已经4320分钟了。已经259200秒钟了。
闷油瓶还没有回来。
然后起身浑浑噩噩的想要下山,踩到了一处凹陷的雪坑,失去了知觉。
那对夫妇不停在我眼睛前挥手,不停的喊着什么话,但我好像都听不见。
脑子里面一直盘旋着闷油瓶走前说的那些语句和神情。
然后发疯似得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然后抓住了那个妇人的胳膊,问道看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的玉玺一样的东西。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吓人,或许是握住她胳膊的手太用力,妇人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颤巍巍地指向床头柜上的盒子。我冲过去打开它,里面是闷油瓶留给我的鬼玺。我急忙拿出鬼玺裹到羽绒服里面,隔着内衣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颤,拿过和鬼玺一起被发现的背包匆忙道谢后冲出了小旅馆。
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大脑里好像有人在对我喊。
用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买了先到北京再到杭州的火车票,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我紧紧捂着怀里的鬼玺。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它有点暖度。
有点意识到,有些东西永远的消失了。
【离开长白山三天】
以前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
“用物质守恒解释事物存在”论:如果用物质守恒来解释事物的存在,那么无论是死去的,离开的还是消失的,他们都永远存在着,只是存在的方式有所改变而已。
一个人在西湖边散步,很容易触景生情,断桥与白娘子与那段令从古至今无数人颠魂的传说。
以前的我从不屑于这些神神叨叨的爱情故事,更不会为此在西湖散步时产生情绪波动,但是今天我哭了。
有毛毛雨落到了脸上,眼前的湖光荷景都变得模糊起来。
双手撑着湖边的石头方栏,不知道那个该死的闷油瓶现在在干什么呢?我这么想着。
他吃什么?穿什么?长白山那么冷,他在哪里睡觉,有没有危险,那道青铜门背后,他到底在以那种我不知道的方式生活着呢?
我靠着石柱慢慢蹲在了地上,四周都是在赏雨景的游客,眼泪无可自制的砸到水泥地上。
我试图用手死死捂住嘴不想发出任何丢脸的声音,最后却又妥协的把头埋进双臂里,大声的抽咽着。
我终于意识到,闷油瓶已经离开我了。
恍惚听见身边有个路过的小男孩用杭州方言说:“为什么那个大哥哥哭的那么厉害”
“可能是被西湖的传说感动了吧。”一个女声这么回答他。
【离开长白山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