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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t Night, Holy Night
<<< Part 1
平安夜的向晚时分,人群纷纷攘攘,街道已是热闹非凡。如同鲸鱼沉入深海般的深红夕阳,在滑下地平线的那一刹那,华灯一齐绽开。流光溢彩的霓虹光跳跃在他的眸间,凤长太郎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眸中刺眼的光芒。
“好亮……”他闭着一只眼,轻轻叹了口气,拿起商店里一个装扮成绿色圣诞树的哆啦a梦玩偶细细地看了看,然后又沮丧地放了回去。
“到底买什么样的礼物才好啊。”长太郎苦恼地向四周看了看,这时却意外的发现了一条精致的手链。
用珊瑚红与森林绿两条鲜艳色彩的细绳搓合成一条手绳,上面掉着一个铜制的小雪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折射着晃眼的光,精致非常。
“喔!就买这个了!”他高兴地喊了起来。
其实凤长太郎没有想买来送给谁的意思,只是怀里揣着一个称心的圣诞礼物,比较有圣诞节的气氛。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精致又细心的男孩子。
七点整,他走进教堂。
平安夜的教堂,除了虔诚的信徒,还有一些来凑热闹的人们,平时清冷肃穆的教堂,在这时变得热闹且拥挤。长太郎有些无奈地干笑了起来,平时教堂总是冷冷清清,松散着零落的几个人,所以他虽然不信基督教,却爱上了在空闲时来教堂。心总是会意外地平静,在生活中所遇到的任何事,都可以带到这里坐在长椅上静静的整理思绪。
教堂最前端摆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彩灯缠绕,耀眼得很。十字形的平面上,黑色的十字架庄严神秘,可能是太拥挤的缘故,凤觉得心中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抬起头看向高耸的穹顶,那么高那么远,仿佛自己已置身于云端之上。
“诶……凤君?”一个温温软软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凤长太郎转过头,身边娇小的女孩子面容十分熟悉,他惊讶地仔细看了看,礼貌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木沧同学?”
“啊,是的,哎呀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着你呀。”女孩子也是微微一愣,然后有些欢喜地笑了起来。
说起木沧黎这个女孩子,凤长太郎倒是和她有过一些尴尬的交集。
大好人凤长太郎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天未亮时就早早地去学校,从窗户爬进社团办公室打扫卫生,打扫干净后便巡视整个学校的教室,发现有未抹的黑板或有纸屑的地方统统打扫处理。就是源于这个习惯,让他和木沧黎这两条不相干的射线开始有了交集。
那天清晨,长太郎依旧早早地起床打扫校园卫生,然后挨个在教室中巡查。当检查到学生会时,却意外地发现里面有人。
那个女孩似乎在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浅棕色的发丝在熹微的晨光下呈现出毛茸茸的金边,她发现声响,将头发绕到耳后,惊讶地抬起头来。
初秋浅金色的阳光轻柔地照在她的脸上,那一瞬间的,长太郎的呼吸一窒,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感受,竟觉得那位女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有些窘迫地低下头,眼睛往四周瞄来瞄去,踌躇着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时,却听见女孩子温软的嗓音轻轻地响起:“凤同学?”
“诶?你认识我?”长太郎惊讶地抬起头来,才发现,这是同班的木沧黎。
“凤同学又高又帅气,怎么会不认得,不过早就听说凤同学每天清晨会在学校巡视,打扫卫生,不想到是真的啊!”
长太郎摸摸后脑勺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从幼儿园到初中,是一直在坚持的习惯呢,木沧同学,你——怎么会这么早就来学校了?”
听到这话,木沧黎的脸迅速垮了下来,声音带着些哀怨:“上个礼拜我把要做的文件全都做完了,以为这一阵子可以休息,没想到昨天居然发现还有一堆被我遗忘在角落里!而且就是这个礼拜必须完成!下个礼拜又有考试,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呀,只好早点来学校挤出时间做完。”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将头往桌上撞。
“啊,木沧同学你冷静一点啊,这样有可能会敲傻的!”长太郎手忙脚乱地想从窗户里爬进去,“虽然我不是学生会的,但是,可以帮你做什么吗?”好孩子长太郎一听到别人有困难,立即就伸出了援手。
木沧黎略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少年此刻已经站在她的面前,银白色的头发,线条干净的下巴,长长的睫毛在秋日懒散的光线里有了一个微妙的重影,他嘴角勾起的那抹温柔的弧度在初阳下是那么的耀眼。
“如此,谢谢凤君了。”
就这样,凤长太郎和木沧黎渐渐熟络起来。心思温柔又细腻的凤,愈来愈觉得自己对木沧黎已产生了一些好感,比如,看到她心跳会加速;脸上的红晕好久才会消去;总是将事情搞砸。但是一个大男生,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地会不知所措,就这样憋屈地过了一个学期,直到国二开学发生了一件事。
刚升入国二,不知谁传出的流言,木沧黎一直暗恋着同班的凤长太郎,当流言传入了长太郎的耳朵里,他着实惊了一惊,辗转反侧失眠于几个午夜,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当他多次顶着一副黑眼圈来到学校时,流言已在整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连自己最尊敬的宍户前辈都跑过来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太郎一副欲哭无泪又憋屈的神情说自己也不知道,正巧为学生会成员的木沧黎同迹部景吾一同走过,她似乎在像迹部报告任务,见到长太郎,停下脚步冲他淡淡的笑了笑。脸上平静的神情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说过,两个人愣愣地看着她从身边走过,过了一会儿,宍户呼了一口气,拍了拍长太郎的肩膀道安慰道:“没事,估计是什么恶劣的家伙乱传闻的,长太郎你别多想。”
由于传闻中的主角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是这件事伴随着凤长太郎羞涩的少男心,在初春湿润的暖风中悄悄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