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更的时候我会说。。

摁. 妈妈催我睡觉了 明天早上来看哦 加油

嗯。。晚安。。

“Why not?”
　　“because he’s not into men.(3)”
　　“What? No freaking way!”英国男人又看看吴俊余，“He’s definitely not straight. I’m gay I can tell that. The way he looked at you were just like me looked at my first boyfriend.”
　　武艺怔了怔，半晌才低声说道：“No, he doesn’t fancy me … at all.”
待英国男人离去以后，吴俊余才缓缓坐起来，不悦地看向武艺：“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一句都听不懂。”
　　“没事，导演在叫了。继续工作吧。”
　　“哦……”吴俊余揉揉滚烫的脸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下一幕是什么来着……”
　　刚走两步武艺就觉得他声音虚弱得有点不对劲，刚一转身，吴俊余就已经往他的方向倒了下去。
　　“小余？”拍拍他的脸颊，却被那温度吓得收了收手，然后又摸上去，脸刷地变色。
　　“不行，不能再演了。”
　　武艺横抱起吴俊余，朝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吴俊余下意识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眼眶发红地看着他：“不行，要演完，还有两场就完了……你放我回去。”

　

武艺无视他的话，向旁人说明了吴俊余的病况，拉车开门就把他塞进了后座。
　　让司机开车后，武艺轻轻揽住吴俊余的肩。大概是生病了身体精神都比较脆弱，吴俊余一时间忘记了他拍吻戏时是怎么对自己说话的，竟不由自主地朝他胸前缩了缩。
　　武艺立即搂紧他，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怎么会烧成这样……现在除了发烧，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都不舒服。”
　　武艺咂了咂嘴，握住他的手：“坚持一下，回去以后我就给你买药。”
　　头中一片嗡鸣，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却紧紧贴着自己的耳膜。吴俊余不会没有发现此时的武艺难得好脾气。尽管多半是因为害自己生了病感到内疚，但吴俊余还是忍不住得寸进尺了：
　　“都是你的错，害我生病啊。”
　　武艺握住吴俊余的手加重了力道，像是枷锁一样钳制住他：“对不起。”
　　“对不起也治不好我的病。”
　　“小余，不要说话了好么？闭着眼休息一下，很快就到了。”
吴俊余终于安静了，从车上一直怨念到了宾馆，终于忍不住继续损武艺。但武艺把他放倒在床上以后一直没有回话，只忙里忙外给他量体温，倒水，用热毛巾烫脚，再盖上厚厚的被子……
　　吴俊余心里是五味杂陈，但还是忍不住怨气冲天地说道：“死白菜，都是你害了我。”
　　听见“白菜”这个名字，武艺还以为他是烧糊涂了连吐字都不清楚，于是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更加温柔地说道：“是我的错，对不起。”
　　吴俊余不由得心中一动，但还是板着脸说道：“如果你稍微有一点良心，下次就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
　　“不会了。”武艺站起来，“我出去给你买药。你如果困了，就先睡吧。”
　　刚一离开床，衣角就被拽住。
　　回头一看，眼眶潮湿的吴俊余正凝望着自己，虽然表情很痛苦，但微微粉红的脸颊却让武艺禁不住低笑：“我很快就回来了，不可以不吃药哦。”
　　吴俊余想了想，松开了手。
　　武艺回来在他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捏捏他的手：“乖乖睡觉不要下床乱跑，知道么。”
　　吴俊余眨眼都觉得头疼，于是半睁着眼点点头。
吴俊余真的有些烧糊涂了，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是感到体温一直在不断上升，迷迷糊糊中有人抬起自己的头往嘴巴里塞药灌水，然后喝不进去瞎嚷嚷，却很快有软软的东西贴在唇上，往里面送水……好像自己还被呛了几下。



32
32、Chapter 32 ...
　　从这一日开始，剧组的工作主要是对大学、课堂、舞池、吸毒等场景取景。台词不多，摄影师的工作量比较大。
　　其中有一幕是吴俊余很喜欢的：大学开学第一个学期，习彦博在三百人的大教室中用英文授课，下课后很多人去问他问题，他都一一简练而准确地回答了。终于排队排到拿着书和笔记本的肖洋，他却让肖洋在一旁等着。肖洋本来有点不高兴，但等后面几外国学生的问题问好了，习彦博却用中文说“你那个问题是考点，来办公室我慢慢跟你说”。肖洋说“老师不是快下班了么”（在英国做任何职业都准点下班，就算有天大的要事也不会多拖一秒钟，包括老师），习彦博却笑笑说“我来英国二十多年了，都没你这么西化”。
　　虽然没有留过学，但就算跟着剧组在国外几天都有点思乡的情绪，所以很能理解肖洋那种感受到温暖的心情。
　　这部电影是个悲剧，而且到后期现实得让人心寒。一直以为热情的肖洋会是飞蛾扑火的角色，但看完剧本他明白羽森说普通演员拿不下习彦博这个角色，是有那么点道理。
　　最后那个红莲的场景是点睛也是点题之笔。
　　在前往莲池取景前，吴俊余一直以为那个池子会很小。结果真到拍摄场地的时候，他被那个无边无际红花满目的巨湖吓了一跳——羽森真的很有本事，居然可以在伦敦的湖中让人种满莲花，而且抬头可以看见远处的大本钟。
　　他们专门挑了凌晨、黄昏、黑夜的时间拍摄这个场景，然后让武艺坐在湖旁的小洋房前拍摄了钓鱼、睡觉、发呆、看书等等活动，准备放在一起回去剪辑。
　　尽管拍摄围了那么多人，大量道具和被架子推来推去的摄影机也把这唯美的场景堵得浪漫全无，但吴俊余知道这一幕到电影中配上习彦博的旁白，一定会是震撼的。
看着武艺敬业地完成导演的每一个安排，他愈发期待这部戏拍摄完毕的效果。激动到有些尿急，趁着休息时间飞奔到洗手间，却听见羽森在里面打电话。
　　“都分手那么多年了，你受伤关我什么事？行，如果你要补偿，让你经纪人找我谈，我给你通告……不要？那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什么？没可能啊，我们在取景，怎么可能回得来？你不要胡闹了行么……行了行了你不演就算了，我还懒得用你呢。”
　　说到这，他把电话挂了。
　　吴俊余立刻溜掉。
……刚才那是什么！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
　　而且还是相当例外的，导演给潜，演员不肯潜？
不过既然是导演的私事，吴俊余也不打算深究。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都在进行顺序打乱的片段拍摄，每天收工都很晚。吃不惯西餐的演员工作人员们天天往唐人街的餐馆跑，因为有武艺和羽森的存在，他们被围攻得很惨。
　　终于熬到了倒数第二天，他们就只差伦敦眼下肖洋和习彦博的两段对手戏了。
第一段是肖洋研究生快毕业的情景。
　　两个人站在塔桥上，从泰晤士河上方吹来的风扬起了两人的头发。武艺深蓝色的衬衣也随之翻舞，分明是朴素简单的装扮，他的气质却有着遗世的冷傲与脱俗。
　　他加快脚步，擦过来来往往的游客，拉住吴俊余的手：“如果是在国内，我不可能这样牵你的手。”
　　导演交代过留学生的心路历程：新鲜——思乡——倦怠——习惯。
　　吴俊余此时饰演的就是第三到第四个阶段。
　　他冲着武艺笑笑，却显得有些无力。然后跟着对方走入密集的人群中……
第二段是肖洋的告白。
　　为了赶在落日的时候拍摄，造型师们团团将吴俊余包围，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他弄年轻了三四岁，然后导演把他和武艺赶到伦敦眼下面。
“预备——”羽森精神高度集中，无视了路人的视线，用力一打场记板，“Action！”
夕阳将这座古典的城市染成了淡金色。
　　泰晤士河面的粼粼波光在残阳下闪烁，晃得人睁不开眼。


屏幕一亮，上面呈现出竟是xx。
　他二话不说关掉了电视。身边立即传来武艺低低的笑声：“小余，你真纯情。”
　　“我哪里纯情了！只是不喜欢国外的罢了。”吴俊余又把电视机打开，里面波涛汹涌的欧洲女人在卖命地嚎叫，“……你口味真重。”
　　“演都可以，你还怕看？”
　　“对啊，我还要演。”说到这，吴俊余幻想了一下那个情节，“烦死了啊。我一点也不想□！”
　　“没事，我说了可以替你挡挡的。例如你平躺的时候，别抬高腿。然后我贴紧一点，就不会**了。”
　　“哦……”吴俊余没来由地感到有些害羞。
　　“或者这样。”武艺关掉电视，单手勾住吴俊余的腰抱到自己的腿上，“腿张开。”
　　吴俊余一瞬间也懵了，只好照做。武艺把他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体另一侧，他便叉腿坐在了武艺的腰前。
　　“搂住我的脖子。”武艺温言道。
　　吴俊余依然懵懂地照做，但很快被这个姿势吓得倒抽一口气，差一点摔在地上。
　　“这样。”武艺双手捧住他的臀部，抬头看向他，“那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哦……”
　　吴俊余呼吸声都有些发抖。
　　“小余，你真的太纯情了。只有我们俩都紧张成这样，以后怎么演？”
　　“我，我不知道……”
　　“我教你。”武艺微凉的湿润发丝贴在脸颊。他一手搂住吴俊余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吴俊余的脸颊，拉近两人的距离，然后腰部开始缓缓律动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吴俊余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开始不听话了。
　　“不，不要了，下次，下次！！”他惊呼着从武艺身上弹下来，连滚带爬地拉开门冲出去。
第二天吴俊余故意放慢脚步跟着第二批人坐车去机场，换好机票过海关时也一直在刻意避开武艺，就连登记的时候都走在后面。
　　但诡异的是，等他进去以后，后面的位置都满了。第一排只有武艺身边有空位。他不自然地扭扭肩，往后面走，同在第一排的羽森却朝他挥了挥手，指向武艺身边的位置：
　　“阿余，你座位在这。”
　　吴俊余干笑着在武艺身边坐下：“哈哈，我还以为这有人……”
　　“怎么可能，除了你谁敢坐他旁边。”
　　羽森这话说得无意，吴俊余却听得直冒冷汗。武艺一如既往上飞机就开始看报纸，吴俊余也掏出一叠厚厚的泛红报纸看，但一看上面的“Financial Times”又把它塞了回去。
　　“看这个吧。”武艺头也没抬就把前方一叠中文的递给他。
　　接过报纸，吴俊余发现自己连硕大的中文都快看不懂了。偷偷瞄了武艺几眼，对方却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怎么了？
　　他居然问怎么了！
　　吴俊余摇摇头把报纸塞回去，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后，飞机已穿过英伦三岛上方浓浓的云雾，升入阳光灿烂的高空。武艺的皮肤在这样强烈的光照下竟依然白得毫无瑕疵，微垂着头的鼻梁也高挺如雪峰。
　　这家伙每次一见光就圣洁得像天使，吴俊余怀疑前一夜对自己做出下流动作的人是另一个人。
一个小时后空姐来询问乘客们想点的餐后，灯熄了。吴俊余一部电影也没看完就有些疲惫，把航空播映器调到航线图上，座椅靠背放平，倒下睡觉。
　　在飞机上睡觉很难一下睡到目的地。没过多久吴俊余就迷糊地醒来看航线图，发现三分之一都没飞到，而整个飞机上的人几乎都躺下了。刚翻个身打算继续睡，却看见了也睡下的武艺。
　　武艺好像睡得很沉，黑亮的碎发散开，挺翘秀气的鼻尖抵在靠背上，睫毛许久都没有动一下。他一只手从毛毯伸出来，轻握着毛毯的边缘，手指修长美丽。
　　躺下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就好像并肩睡在一张床上一样。吴俊余盖好毛毯，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微笑着闭上眼。
　　这次航班有十一个小时，很多人都说受不了这样漫长而时差混乱的旅途。
　　但吴俊余却突然希望它再长一点……


33
33、Chapter 33 ...
　　从机场到家中的路上，吴俊余和陈翔两人都一直没有说话。
　　尴尬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家中，才被递上水果拼盘的陈翔打断：“过一会儿可以吃晚饭了，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谢谢。”吴俊余有些无力地接过盘子，但手放在叉子上半晌未动。
　　陈翔站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在他身边坐下，紧紧交握住双手：“小余，你是不是很在意那些照片的事？”
　　吴俊余立即摇头：“没，当然没有。”
在伦敦的两个星期，吴俊余一直有和陈翔发短信保持联系。偶尔会打一通电话，但气氛都显得有些怪异。这件事不知几时变成了二人之间的禁忌，几次想在短信上谈一谈，都没能发出去。
　　陈翔是天生的同性恋，而且和大部分男同一样，他曾有过非常混乱的过去，曾经同时有多个***，还搞过NP……这些吴俊余都知道。
　　虽然有一定程度的大男子主义，但吴俊余一直明白两人之间相处要懂得互相尊重，过去的事原本就不该计较。何况陈翔三十了，要一个三十岁的人清清白白没有一点过去，确实过分了一些。
　　这些道理他都明白。
　　但是再次看到陈翔，还是无法控制满脑子浮现出他在那些照片上样子。
　　那是他不能涉及也不能改变的过去。
　　这些事会一直停留在陈翔的人生中，记忆中，并且会被不时回想起来。说不定在和自己亲热时，也会想起……
　　一想到这，吴俊余就觉得更加烦躁，把水果盘放在桌子上。
“小余，我跟那个导演不是报道上记载的那样。”陈翔握住他的手，“我当初只是和他恋爱，并没有靠他做任何事。他给我机会但我拒绝了，当时朋友们都说我很傻，可我真觉得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呢，现在后悔了么？”吴俊余心情越来越低落，一头靠在沙发上。
　　陈翔错愕地看着他：
　　“……你还是在为崔灵灵的事生气，对么？”说到这，陈翔的眼眶有些湿润，“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和你分手，让你孤单。”
　　或许是长途跋涉太累了吧，以前很容易被感动的话语，不知此时听上去就不再那么有感觉了。
　　“没关系。我不计较了。”吴俊余站起来，“有些累，睡觉起来再说吧。”
　　陈翔有些难堪。
　　“嗯……去休息吧。”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卧房门口，吴俊余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任何短信和未接电话。
　　失落地把手机装回裤兜，陈翔冷漠的声音却突然在身后响起：
　　“你在等武艺的电话，是么。”
　　“没有。”吴俊余迅速回头否认道，“我和他又没什么事要做，就随便看一眼而已。”
　　情绪像再也控制不住一样爆发出来。陈翔声音降低了几个调，讽刺地说：“想他的话，打过去不就得了？”
　　吴俊余一脸莫名：“我才和他一起飞回来，为什么要想他？”
深蓝色的鱼缸散发着淡淡的光。
　　陈翔靠坐在沙发上，脸上是水与光交错波动的影子。但他低垂着头，头发盖住了视线，一直没有回话。
　　吴俊余长叹一声，转身准备推门进去，却又听见了陈翔带着哭腔说道：
　　“小余，你变心了……”
　　吴俊余有点不耐烦了。一想到过两天还要拍MV他更觉得疲惫。
　　“你今天是不是跟我卯上了？我飞了十多个小时，真的很累。”
　　陈翔抬起头，已是一脸泪痕：
　　“你喜欢上武艺了，是不是？ ”
　　他知道，吴俊余不是随便的人，从来不和不喜欢的人上床。如果武艺说的都是真的，那……
吴俊余微微一愣，诧异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和他是朋友啊。”
　　“你骗人！”陈翔站起来，指着他的手，“每次心虚的时候你都会抓自己的衣角，你骗我——”
　　吴俊余立刻松开手，焦急地说道：“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吵了，让我睡起来再好好说可以么？”
　　陈翔哭得浑身发抖，连眼泪也不擦就直接冲出门去。


35
35、Chapter 35 ...
《红莲》在国内正式开拍的前一日，吴俊余的音乐专辑和写真也全部制作完毕。
　　赫威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杨英赫叼着雪茄坐在办公桌旁，用价值五万欧元18K足金笔尖的钢笔在支票上签下名字，然后把它递给黎遥，和黎遥握了握手：“这回唱片销量一定不俗，有分红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合作愉快。”
　　扫了一下上面的价码，黎遥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真是谢谢你了，杨董。”
　　是谁说赫威集团喜欢敲诈旗下艺人了。这银子来得简直比流水还快。
杨英赫一手还夹着雪茄，另一手又伸向了吴俊余。吴俊余抽刀一样迅速与他握手。杨英赫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笑容真诚到接近虚假：“合作愉快。”
　　“愉快愉快！”
　　“就这么把你放掉实在有些可惜。如果还有机会，吴先生可要先考虑赫威哦。”杨英赫收了手，浅褐色的泪痣为他官方的笑意添了几分妖娆，“晚上我请你和黎总吃顿饭吧。”
　　“这个……晚上Shin有一个影迷见面会，我要跟他一起去，大概来不了。”黎遥看了看吴俊余，“阿余档期是空的，你们俩去就好。”
　　吴俊余正在心底唾骂黎遥出卖自己，却发现杨英赫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一些：“既然如此，我就跟吴先生单独去好了。”
　　这时，黎遥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Shin来电话了，那我先去忙他的事。你们慢慢吃啊。”
　　“黎总，等等，我也……”吴俊余对着黎遥飘然而去的身影伸了伸手，又无力地松了手。
和杨英赫单独相处确实感觉不坏。但是总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劲，而且自己时常会手足无措。或许这真是社会经验不足遇到大人物就会紧张的幼稚表现吧。
一个小时后，La Tulipe De France。
　　“保时捷跑车你居然想买银灰色，这不是浪费了好车么？”杨英赫喝了一口香槟，“一般人买保时捷，都会选大红色吧。蓝色也不错。”
　　“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服务生问道。
　　“可口可乐。”吴俊余随口敷衍了一句，又看向杨英赫，“我选错车了？”
　　杨英赫夹在两指间的高脚杯却有些摇摇欲坠。
　　旁边的服务生也是欲语还休的窘态——在以红葡萄酒出名的法国餐厅订了鹅肝酱、海鲜和兔肉，一般人是先从口味清淡的香槟点到浓郁的红酒，而这个先生一开始就如此“重口味”，他第二个问题“请问要什么红酒”到底该不该问呢？
　　但杨英赫却只是强忍着笑意抬头说道：“他说要可乐。”
　　“哦，好的。”
　　服务生反应迅速地在菜单上划了两笔就闪人了。
　　“你打算买的车是什么型号？”杨英赫问道。
　　“911。”
　　“原来是这一款，那银色还不错。我个人比较偏好红色。”
　　目送服务生离去后，吴俊余又回过头来说道：“这家餐厅真是太奇怪了。居然连啤酒都没有，还要不要人活啊。”
　　“小余，其实我蛮好奇的。”
　　“你说。”
　　“你跟武艺会有文化差异吗？”
　　“哪方面的文化差异？”
　　“他在欧洲长大，又一个人在法国住了很多年。平时言行举止的调调就非常欧化，会不会有沟通不能的时候？”
　　“不会吧。”吴俊余往天上看了看，努力回想武艺平时的模样，“我觉得他很斯文，一点也不像野兽呀。”
　　“在你眼中，欧洲人等于野兽？”
　　“对，《美国派》好变态啊。”
　　“那是美国。”黑线悄悄然爬了杨英赫满头，“我说的是欧洲。”
吴俊余又一次抬头，脑中浮现了《斯巴达三百勇士》、《亚瑟王》、《特洛伊》、《亚历山大大帝》原始人战争一般的画面，无数女人叫床如狮吼的德国AV，还有伦敦SOHO区满街的大腿和gay……
　　“欧洲更变态。”吴俊余做出了总结性的发言。
　　“好吧。”这时服务生也为吴俊余端来了可乐，杨英赫举杯道，“敬我们可爱亲和又善良的小余。”


　　“喂喂喂，太恶心了啊。”吴俊余刚跟他碰杯，却突然回过神来，“等下，你说他是在欧洲长大的？他不是高中才去的法国么？”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他是在欧洲长大，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不过从来没听他提起过父亲，可能离婚了。”
　　吴俊余觉得自己这铁杆粉丝真是一点也不合格。
　　“那他母亲在哪里？”
　　“过世了吧。”
　　“过世？”吴俊余大惊，“那他为什么告诉我说父母都在国外……”
　　“这我也是听皇天董事会的人说的，不是很确定。反正武艺的身家背景一直是谜。他要不说，人家根本查不出来。”
　　“这样啊。”
　　“怎么，听你口气好像不大关心？”
提到武艺。吴俊余就是一肚子火气。从在机场道别后，这家伙还真的一条短信没发、一个电话没打。
　　但是表现出愤怒的样子似乎又显得有些太在意，吴俊余喝了一口可乐，随意说道：“他是成年人了，而且独立这么多年，家庭背景并不是那么重要。”
　　“没想到小余某些想法还蛮成熟的。那你觉得一个人的性格和成长背景没有关系吗？”
　　“当然有。不过更重要的是现在，不是过去。”
　　“这点我赞同。”杨英赫笑了笑，“那你觉得我这人怎样？”
　　吴俊余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脸太漂亮太年轻了，不符合传统大企业董事长的形象。”
　　“那我适合做什么？”
　　吴俊余又盯着他看了很久，慢慢吐出两个字：
　　“牛郎。”
　　杨英赫很是挫败：“好吧，男人的外貌其实不是那么重要的。我刚问的是性格。”
　　“性格啊……成熟，理智吧。”
　　“缺点呢？”
　　“……你比我老这么多，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你缺点是什么？”
　　杨英赫靠在高高的椅背上，很是放松的样子：“当然不能告诉你。”
　　吴俊余皱皱眉：“是好色吧。”
　　“这是所有男人的缺点，而且也不只是局限在外貌上的。”
　　杨英赫凑近了一些，莹莹的烛光在他白玉一般的面颊上晃动，他睫毛的影子也随之轻摆：
　　“就像我今天看到小余这么可爱的一面，多少会有点想入非非。”
　　吴俊余断然道：“不要说了啊，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对，我忘记了，你不是同性恋。”杨英赫垂眼看了看杯中的酒，狭长的丹凤眼又望向了吴俊余，带着隐隐的笑意，“你是喜欢女人的。”
　　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是不好受的。吴俊余索性说道：“不管男女，我都喜欢温柔的。”
“你认为我不温柔？”杨英赫撑着头，视线却一直没有从吴俊余身上离开过，“小余，你不了解我。一个经历过婚姻的男人不可能不温柔，我在外面偶尔会强势一下，也是工作需求迫不得已。”
　　“偶尔”强势一下。迫不得已。
　　杨英赫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但这会儿他这话说得如此诚恳，好像生来就是温和如风柔情似水单纯无害一样……
　　男人越老越坏这一说，果真不是假的。
吴俊余十分明白跟他玩暧昧绝对是自讨苦吃，于是开门见山道：“杨董，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那我把话跟你说明白了：我不会跟你上床，别浪费时间。”
　　杨英赫愣了愣：“你确定？”
　　“我确定。”
　　“真的确定？”
　　“非常确定。”
　　“那可以买单了。”
　　看着杨英赫一本正经的掏出信用卡，吴俊余正尴尬得不知如何应对，对方却收好钱夹大笑起来：“小余你真是傻得太可爱了。说我对你没好感那肯定是假话，但不能一有好感就得上床吧。我更注重感情交流。”
　　虽然知道他这句话也是假话，但听了还是很受用。
后来，鹅肝酱上来了吴俊余直接把酱料送到嘴里又闹了一阵乌龙，但杨英赫好像丝毫不介意，还细心地帮他涂抹在吐司上，告诉他酱料一定要抹很厚才好吃。吴俊余在美味的食品和美男（？）的包围下心情很好，暂时忘记了前些日子烦心的事。
　　可是这种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杨英赫对鹅肝酱的详细烹饪流程描述把他恶心得吃不下饭，还差点去厕所吐掉。
　　“这么恶心你还点来吃！”
　　“身为以残忍方法制作美食出名的华人，你竟会觉得这个恶心？”杨英赫优雅地把鹅肝酱涂抹在吐司上，优雅地吃了下去。

　　

37
37、Chapter 37 ...
　　七月三日，吴俊余的首张个人音乐大碟《叫我国王》正式上市。
　　在这之前，这位笑容有一抹邪气的小帅哥就因为俊俏的脸蛋拥有了一批少女粉丝，也因为努力、敬业与出色的演技拥有了一批师奶粉丝。所以，在《叫我国王》发行之前，唱片行的老板们就早早地把他戴着黑色亮片连襟帽、犹如走时髦路线的巫师的海报贴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就算不认识他的人看到那个经过赫威豪华包装的造型，也会因为好奇跑去问唱片行海报上的人是谁。
　　限量预定的唱片一扫而空。
　　发行后几日内，许多商店都卖断了货，各大音乐排行榜上到处可见《叫我国王》的影子。
　　在唱片行和各大商场风风火火地进货时，赫威又迅速发行了和吴俊余专辑同名的写真集。该写真集采用了全手工制皮革包装，收录了五十多张和MV风格相似的照片和一百多张未公开的时尚大片。写真集的销量也随着创造新高。
　　同期拍摄的巧克力饼干的广告也跟着播出，外加和武天王合作拍摄《红莲》的消息一直被广大群众关注，这一个夏天，吴俊余的风头盖过了许多天王天后级的人物。
　　小小的经纪公司几乎被歌迷们的明信片和鲜花挤爆，吴俊余只要有时间就会美滋滋地去看那些信件。在街上和电台听见自己的歌声，在电视上看到那个连自己都迷倒的MV，不好意思的同时觉得自己幸福起来，飞了起来……
盛夏时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上一连串的好消息，吴俊余迅速调整了状态，在重回《红莲》剧组后发挥正常。虽然演技经常被苛刻的羽森挑剔，但也顺利地拍到了七月中。
　　从唱片发行以后就一直配合公司到处宣传，上综艺节目，举办歌友会，签售会……吴俊余忙得骨头都几乎散架了，和武艺的关系也从点头之交变成了完全不讲话。
不过辛苦总算是有回报的。
　　七月二十日，MV音乐盛典的入围名单公布出来，吴俊余的新专辑获得了三项大奖的提名：最佳MV，最佳音乐专辑，最佳作词。同时，吴俊余本人也得到了最佳男歌手的提名。
　　但是再一扫名单上的竞争对手，四项里竟然有三项上都有凌少哲！
　　所幸武艺上首单曲是前一年春天出的，没有入选资格，不然自己估计又要空手而归了。
　　四项提名，好歹有一个能得奖吧……
MV音乐盛典就是音乐界的百年影视，所以消息刚一发布，吴俊余就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Shin：我靠，我还没入围你就先入了，你要不拿奖我下来会涮死你，哈哈。
　　萌萌：虽然你的海报PS很厉害，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长得还是有点点小帅。拿奖了的话就是大帅哥了哟。
　　黎遥：吴俊余，不要忘记我对你的好……
　　杨英赫在雾气缭绕的雪茄白烟中：如果你拿奖，我就给你分红。实在吧。
　　就连陈翔和武艺也破天荒地出来向他道喜了。
　　“小余，首张专辑就入围这么多奖，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加油哦。”陈翔的短信这样说。
　　“恭喜，争取拿奖吧。”武艺收工后这样说。
武艺的反应大概是所有人里最平淡无奇的，但吴俊余听了以后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了两个星期前的一个晚上……
　　防盗门被人砰砰敲响，外面的人一直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若不是因为最近楼上楼下的人都搬走了，吴俊余一定会受不住去开门。
　　“吴俊余，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红发武艺大声喊道，“不管你和他有什么矛盾，都与我没有关系，你怎么可以迁怒于我？他对你不好，可我喜欢你啊，我和他根本就是不同的人……吴俊余，你开门！开门！！”
　　当时吴俊余只是坐在沙发上，头脑一片空白地按着遥控器，每个频道的时间不足两秒就会迅速换到下一个。就这样反反复复从频道1切到130，循环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外面恢复安静，他才关掉电视，把垃圾袋提到门口。
　　谁知刚一拉开门，便被人拉出去，狠狠地抱紧。


　　“你不能甩掉我。”武艺搂住他的头，“不论你去了哪里，都不可能再甩掉我了。”
　　吴俊余并没有挣扎，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对你没有感觉。”
　　“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
　　“如果努力也没有用呢？”
　　“那我会再努力。”
　　“你脑子转不过弯么？感情这种事情是争取不来的——”
　　“我不管！”武艺加重了拥抱他的力道，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坚定与顽固，“只要你不喜欢我，我就会努力下去，一直努力，再努力……直到你喜欢上我为止。”
两个武艺的性格真是相反的。
　　才对自己说出“不过是性，这种事很平常”的武艺，到了那一晚就变成了对爱情专横幼稚、情窦初开的小孩子。
　　如果继续跟他保持以往的关系，如果被平时的武艺发现……大概真的会被厌恶到极点。
　　自己喜欢的人是哪一个，吴俊余很清楚。
　　世界很大，没有哪个人离了哪个人是活不下去的。虽然割舍一份十多年的感情会有些痛苦，但真正放下之后，也会得到成长吧。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自我更重要？
　　所以，是时候学着放手了。
“谢谢。”面对武艺的贺喜，吴俊余豁然地露出阳光的笑容，两个眼睛被黑黑的睫毛盖住，“现在再做什么也没用啦，只有等待结果，希望这回不要跟上次那样倒霉就好。”
　　武艺也露出了微笑：“那祝你好运了。”
　　“好！有武天王的祝福，我怎么可能落选呢？好歹也能拿一个吧。”吴俊余用力一击掌，“我先走了，晚上还要去参加一个现场演出，拜啦！”
看着吴俊余大步流星地离开，武艺也回到了车上。
　　坐在前排的米糕脑袋转了过来：“半小时后有一个临时的皇天董事会议，然后是演唱会训练，八点过要赶飞机去参加明天的电影节……”
　　听着琐碎的行程安排，武艺从身后的空位上拿起了一本写真集。封面和专辑海报一样，大男孩的秀美的脸孔，妖异的妆容，头上的亮片闪耀，上面写着镶银大字：“叫我国王——吴俊余”。
　　翻开第一页，却是截然不同的照片。
　　吴俊余站在沙滩上，头上顶着墨镜，双手揣在宽松米色七分裤的裤兜中，烈日炎炎下的他正在没心没肺地大笑。
　　是自己熟悉的，珍惜的笑容。
　　“知道了。”武艺修长的手指夹在两页纸之间，却一直没有翻页，“先送我去开会吧。”



与此同时，《红莲》片场。
　　把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完毕，羽森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但刚把剧本拾起，一双纯手工的白色皮鞋出现在眼前。
　　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人依然是十年如一日的年轻，俊美。只是澄澈的眼眸中平添了几分憔悴，身材也更加瘦削了。
　　羽森稍微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吗？”
　　“明年你会执导《一燕不成夏》，对吗？”陈翔单手抱着胳膊，神情有些飘忽不定。
　　“啊，对。”
　　“主角给我吧。”
　　羽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近些年他一直在执导商业片，请的都是大腕，投的都是大钱，几乎每一部都有钱赚。就连号称是文艺片的《红莲》其实也有很浓厚的商业气息，毕竟大肆张扬伦敦取景就开了个头，主角又请的是新人王吴俊余和票房之王武艺。
　　而《一燕不成夏》是他近些年首次尝试真正的艺术电影。虽然是小投资，零宣传，但是剧本很好，拍出来口碑应该不错。只是主角方面要求就很高了。要求演员三十五岁以上，足够沧桑，演技方面是“非常精湛”。
　　年龄方面其实三十左右也可以，但陈翔这外形，压根就……
　　“怎么，你演老爸演上瘾了？”羽森敷衍地笑着，“喜欢小孩就去找女人结婚生一个，老靠演戏幻想也不是办法啊。”
　　“羽森，别转移话题。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这片你给还是不给。”
　　“不是不给，只是这部片报酬低，内容又无聊，别期待会爆冷门。我问了好多演员了，考虑出演的都是钱太多没事做想创造自身艺术价值的大明星。你还在创业阶段，这片不适合你。”
　　“你的意思是不给了？”
　　“你真不适合啊。”
　　“行。”
　　陈翔转身就走。
　　羽森这才察觉到问题，连忙叫道：“你等等。”
　　陈翔站住脚步，回头冷淡地看着他。
　　近日陈翔同性恋绯闻缠身，不仅片邀少了，正在进行的通告都被砍下好几个。虽然性格温柔，但一直很倔强，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他是死也不会来找自己的。
其实羽森的压力也很大。
　　回国以后，外界对他的舆论一直没有停过：明显的商业气息、过于洋化被称作是“拍给外国人看”的电影、越来越没内容的剧本和台词……
　　其实他知道，这些都是高期待带来的失望、红到发黑的表现，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股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一部纯文艺无炒作的《一燕不成夏》，或许能为他换回一些好名声。
　　主角的演技是电影成败的关键。如果表现不好，恐怕会适得其反。
“你真想演我可以给你。但演不好我随时会换人。”羽森有些不愉快地把剧本卷成一团，塞入包中。
　　谁知陈翔做了一件更令人窝火的事。
　　——他把一个宾馆的房卡丢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晚上九点，我等你。”
　　羽森看着房卡，眼中渐渐渗出些怒意。
　　陈翔这厮这会儿的表现简直就是个外行，自以为是地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演艺界的潜规则。
　　想被潜的明星多了去了，但导演难道是傻子，花了那么多心血和精力准备的电影，就让人轻松睡了然后糟蹋掉？
　　羽森把房卡扔了回去：“以前找你拍大片，你不是正义得很，说不肯接我的戏，死命演你那个白衣公子的破烂电视剧。现在正经给你片子接你还给我这玩意儿，你脑门被驴踢了吧？”
　　“也是，现在想伺候你的年轻的多了去。”陈翔撇撇嘴，“我都三十多的人了，你当然嫌弃。”
　　羽森气得双眼发直，指着门外不耐烦道：“滚滚滚，你给我滚出去！”
几日后。
　　赫威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杨英赫很豪迈地抛出一张薄薄的，但分量重重的支票，把手中的雪茄在紫色的烟灰缸中掐灭。
　　“写真卖得不错。”他轻轻吐掉最后一口烟，眯眼望着面前的吴俊余，“以后可以考虑拍拍激凸的，可以赚更多。”
　　吴俊余一头冷汗：“谢谢，我想还是算了。”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难得有副好身材却不愿意展现出来。你看看少哲和嘉默，他们俩是想现都现不了。亏嘉默还是走狂野路线的。”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我身材不好的。”对这件事，吴俊余一直耿耿于怀。
　　“哦？有么？”杨英赫扭了扭转椅，双手交叉在胸前，“我不记得了。”
　　“好好，你没说过。我先走了。”
　　刚起身走了两步，杨英赫却在后面问道：“钱不要了？”
　　吴俊余这才想起忘了支票，于是走回去拿。但刚靠近宽大的办公桌就踢到了桌角，整个身子往前扑去。
　　接着身子被一双臂膀接住，奢侈高级的古龙水香味满满地将他包围。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抬起头，杨英赫琥珀色的瞳仁，还有妩媚的泪痣都近在咫尺。吴俊余吓得往后缩了一下，腰部却被人按住而动弹不得。
　　杨英赫把他扶起来一些，微微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飞快地吻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拍拍他的肩：
　　“回家的时候要小心，知道吗？”
　　吴俊余姿势非常难看地拧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睁着那么无辜的大眼睛看我。”亚麻色刘海下的肤色被衬得雪白，杨英赫微微勾起了嘴角，“要我送你回去么。”
　　吴俊余疯狂摇摇脑袋，倏地站起来，面色发红地朝他竖起中指：“连我你都想潜！你简直就是饥、不、择、食！！”吼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还规律的把中指用力摇了四下。
　　“你误会了，这怎么能算潜规则呢。”
　　杨英赫拨开那根中指，然后靠近吴俊余，无形的压力逼得吴俊余节节后退，最后撞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把吴俊余的手压在桌面上握住，杨英赫的头埋了下来：“不过既然唱片大卖了，潜一下也好。”
十分钟之后。
　　赫威大厦录音棚C间。
　　某歌手：你把刚录的那一段重新放一下。
　　录音师：好。
　　某歌手：……里面那声长嚎和重物落地声是你们加进去的效果？
　　录音师：不是。但这样听上去好像蛮有魄力的，保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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