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有利心内憋上一股子闷气儿,酸酸涩涩,好不是滋味儿。手足无措了片刻,默默然转身离去。
接连着几日,有利有心观察起孔保二人来,保鲁夫拉姆对孔拉德依旧恶言相、态度骄横,孔拉德也总是一笑置之,但有利感觉二人之间的关系未必是看起来那么紧张。不论是城中巡视也好,校场练兵也罢,两人总是一块儿,时常同进同出;若说是商谈政(百度)事,二人见解相类时,更多于旁人。一番思量下来,有利觉得保鲁夫拉姆对孔拉德的种种刁难嗔怪,更像是……更像是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这不开玩笑么…有利自我吐槽中。至多算是情重姜肱,手足情深吧!饶是百爪挠心,有利仍作如是想。
还来不及咀嚼个中滋味,大史马隆之行已近在眼下。虽不是第一次到大史马隆,但堂堂正正的出访,还是头一回。这让有利还是很高兴的,装模作样的跟古音达鲁交代了几句,便欢欢喜喜的上了船,准备出发。本来,有利也是个无所事事的闲散魔王,国内大小事务多由古音达鲁和浚达料理,有利一般也就信手图签几张文件装装样子了事。这一去数日,连签字画押的事儿都不消再做,有利不仅暗自窃喜一番。
“所有司火的龙族啊,听我号令……烧死那个二百五……”
“啊!!!烫烫烫烫……”有利反手抱着被烧红的屁股,满地蹦来跳去,“保、保鲁夫拉姆,你干什么啊你?!”
“干什么?!烧你啊,看不出来啊!”保鲁夫拉姆昂头,双手抱胸,拿下巴看着有利。
“我又做什么踩你尾巴的事儿啦?!/(ㄒoㄒ)/~~”
“谁让你刚刚淫笑来着!”
“唉!!!我有吗?”有利扶着双颊,一脸诧然。
“不用理会朝(百度)政,高兴吧!高兴个屁,你敢干点儿魔王该干的事儿嘛。平日总叫你励精图治、文武兼修,权当耳旁风了吧!事无巨细皆假他人之手,该夸你是知人善任呢,还是赞你仁厚礼贤呢?%
#@¥*%#@¥*%#@¥”保鲁夫拉姆端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碎碎念叨。
开船吧,快点开船吧!开船了,耳根也就清净了……有利觉得保鲁夫拉姆有晕船的毛病,真是太好了。
恰如有利所料,大船驶出不足十里,保鲁夫拉姆已是面露菜色,天旋地转,一步三晃的回了房间,再未出来。有利这才松了一口气,靠船桅而立,赏汪洋波澜翻滚,享拂面海风浩荡,不甚惬意。
如要吹毛求疵,有利觉得此刻要是再有位佳人相伴,那当是何等称心快意,怡然自得。说到佳人,有利还未曾见过比保鲁夫拉姆更加赏心悦目的人儿,若他是女子……若保鲁夫拉姆是女子,那我该当如何?
行至甲板,孔拉德猛然看到一位眉飞色舞的魔王,饶是鲁天贝尔克的雄狮也不由心下一惊:陛下笑得好生邪(百度)淫……
“咳咳……陛下。”泥牛入海,全无反应……
“陛下、陛下!”
“呃!!!孔拉德什么时候来的?”有利素来迟钝,也不觉得尴尬,“不要叫我陛下,命名老爹。”
“是,有利^-^”
“那是什么?”有利注意到孔拉德手里托着的锦盒,应是食物,用鲜艳亮丽的彩纸包裹,令人食指大动。“可是给我的?”
孔拉德将之送至有利跟前,答道:“这是冰糖酸梅,酸爽利口,可解舟车劳顿、恶心晕眩之苦。”
有利倒是不曾客气,抬手便接过锦盒,道:“原来是给保鲁夫拉姆的啊。可是,孔拉德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又来了,那种酸楚闷痛让有利心生不快,口气也遂即冷淡下来。
“若我拿去,保鲁夫拉姆未必肯要。”……若你给他,他自当欢喜……
“好,我现在就给他送去。”说话间,有利便向船舱走去。
擦肩的一瞬,丝丝落寞至大剑豪面上一闪而逝,不曾予人发现。
有利蹑手蹑脚步入房内,只见保鲁夫拉姆斜倚床头,右臂撑首,闭目凝神,虽面色苍白却是不胜娇弱。所谓西子捧心,该当如是。
“醒着的吧,保鲁夫拉姆!还难受嘛?”
“你说喃,笨蛋!”保鲁夫拉姆微睁双目看向有利,连讲话也觉得颇费力气。“头重脚轻,难受得紧!”
有利拿起一颗酸梅,左右轻晃,央求保鲁夫拉姆吃食。
许是病晕了头,保鲁夫拉姆只觉得一团火红在眼前晃来摇去,竟张口直直含了上去。柔软的唇(百度)瓣轻抚指尖,有利顿时觉得手上一阵酥麻,连心尖儿都好像烫到一般,牵起一阵悸动。
清甜的糖衣渐溶口中,酸饴甘爽却至心头,保鲁夫拉姆当真觉得好了许多。抬手又捡起一颗,放到嘴里,浅笑道:“正和我口味,笨蛋,特此表扬一个!”
“不要叫我笨蛋!”有利仍在愣神儿中,不小心却将实话带了出来,“不是我准备的,是孔拉德!”
“什么?!”保鲁夫拉姆杏目圆睁,一颗梅儿含在口中,惊得不知是当吐还是当吞。看着保鲁夫拉姆这般娇憨的可爱模样,有利非常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
“所有司火的龙族……呕…………”
“啊!保鲁夫拉姆快躺下……躺下…………”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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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这般吵吵嚷嚷,行船不徐不疾地行进在通往大史马隆的航道上,不日便可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