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场所离得并不是很远,在我尚未回神之际已经看到了庭院。
很热闹。我能听见很多的声音。但是那时我突然想起安静地站在黑暗里的他。
我告诉驻守在门口的人他的名字和需要我转交贺礼的要求,就那么顺利地走了进去。
那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盛大婚礼。
我看到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庭院的垂樱不合季节的怒放。
花瓣飘落在为我领路的女孩头发上,她冰蓝色的发配着淡粉的花瓣,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诗。
婆娑红尘苦,樱花自绽放。※1
她转过头似乎在疑惑我为何停下了脚步。
我微笑着摇头,随着她进入了正厅。
我再一次了解到他为何要特意叫住我只为说那一句话。
那身着白无垢的女孩笑得很美,很幸福。
鲤伴大人的眼里也是不加掩饰的温柔和溺爱。
应当是再合适不过的夫妇了。
只是我再一次想起那天,偷袭了他的唇之后,笑容张狂的鲤伴。
我本打算奉上礼物之后就离开。
但是那个女孩一定要拉着我去后院。
清亮的酒液在酒盏里倒映着澄黄的明月,睁大了圆眸的她满是期待地看着我。
我还是接过了那杯酒,入口的时候有点烧得难受。
于是我趁着她举着酒杯去找别人的时候悄悄地溜走了。
站在大门口,向回望着那似乎离得很远的喧闹,突然觉得我所身处的地方一点也不真实。
‘他在哪里。’鲤伴的声音就那么突兀地在我身后响起。
我很想问他,婚礼上就这么离开真的合适么。
‘鲤伴大人,请您回去正厅。’他也是,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他衣服的下摆被撕破了,沾上了些许飞溅的血迹。
灯光很暗,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然后鲤伴就消失了。
我只能听到他听不出情绪的呼吸声。
‘贺礼已经送到了吧,多谢。’他再次抬起的手有点颤抖。说完之后他就越过我走向那棵垂樱。
我叫住了他,只是对着他死水一般的眼眸,梗在喉间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最终,只是无意义的问句而已。
‘没有为什么。’他的唇角微微弯起,下一秒刮起的风吹落了大片花瓣将他包围。
‘他是二代目,仅此而已。’
然后,我似乎看到有星辰从他眼里坠落。”
少女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挑弄着琴弦,并未在意身边早已没有听众。
良久。
只有酒馆的老板在撑着头打盹。
她停下了弹奏,抱起吉他把脸深深埋进臂弯,细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果然,您的故事,是任何人都不愿聆听的无趣呢。黑田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