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那儿的频率越来越高,他的态度越来越差。以前还能跟我说句像样的话,后来去了连句好话都没有。 他依然喜欢换着姿势折腾我,可是再也没亲过我,也没留我过夜。每一次被他折腾完,我都觉得他是恨不得把我从床上踹下去,让我变成一个球滚出去,立马消失在他高贵的眼睛里。 所以每次跟他做完,我就想,他不该给我卡,卡上的数字太抽象了,没有实际的震撼力。他应该把一沓沓钞票,直接砸在我脸上。 那才叫拿钱砸人呢,多悍气啊。 我自认自己在夜场里不是最八面玲珑的,但也算是个乖巧懂事的,可是在他面前我就成了一块木头,所有哄男人的手段都失去了效力。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不对。 他的眼睛太毒了,你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他一闻就知道。这样的人,你跟他在一起精神压力特别大,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翻脸。 所以那段时间,我过得那么压抑,很大一部原因就是被他闹的。 然后我慢慢发现,祖宗不需要我虚情假意的哄他,不需要我使那些妩媚的伎俩,他要的是真实的我,无论是哭的,笑的,愤怒的,还是伤心的。 用他的话说,这城市太假了,假情,假意,假胸,假脸,假笑容,假面具。如果连床上那点事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头一次发现,他原来是这么透彻的一个人。 其实仔细想想,祖宗比南强,他想干什么都是直接来,禽兽就禽兽了,畜牲就畜牲了,不像南,出得都是阴招。 当然,其实我跟西子也不一样。 西子属于那种心气很高,很骄傲的,受不了别人拿钱砸她,大多时候,还是想靠自己。但是我不一样,人家一砸我,我就晕了。 别看我们在床上折腾成那样,他在场子里偶尔看到我,总是前护后拥的跟我擦肩而过,昂着他高贵的头,从来不搭理我,正眼都不看一眼,好像我是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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