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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AK·10月28号 遥远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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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看再看,然後在同一个地方笑出来,又在同一个地方哭出来。 
 
 九点半的时候,护士会来替他关灯,然後依照一定的频率进来替他翻身,夜班护士的动作有点粗鲁,他每每被惊醒,就在断续的睡梦中, 

他忍不住会想起父亲替他翻身拍背时,那近乎呵护的轻柔。 
 
 细细想起父亲每一个表情,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回忆里,总是充斥著关於季节的背景,有时是佐仓的樱花香,有时,是病院附近向日葵的颜色,更多时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每一个夏天。 
 
 龟梨记得自己深爱的那个少年所有的样子…. 

 试演会上悄悄告诉他动作大一点的低嘱,事务务所里那个诧异著他怎麼还这样瘦的语气,因为工作而在外地过夜时,轻哄他入睡的好听声 

音,两人在试探时期,偶然交会的热切眼神…. 

 那年的情人节前夕,少年约了他一起去买戒指,两人在银饰店嘻嘻哈哈的打闹,他买了一只刻著雪花的银色打火机,但少年却偏偏要说那 

是乌龟的花纹。 想起住在佐仓时,少年为了怕自己去工作的时候他会寂寞,特别去宠物店买了小蝴蝶犬回来跟他作伴,两人笑笑闹闹一个下午,总算取名 

叫sakura…… 
 
 梦见母亲的时候,他会哭醒,梦见山下叔叔的时候,他们总还停留在被舞蹈老师骂的阶段,有时想起更小的事情,与兄弟一起游戏,当时 

爸爸妈妈很爱他,也不曾说过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他最大的希望不是恢复健康,而是希望能跟父亲再一次手牵著手,在向日葵田里散步…… 
 
 小小的空间里,我顺著龟梨的记忆,一点一滴回溯著遥远的时光,想著父亲、想著母亲、想著山下叔叔对我说过的话,思绪飘浮在时间的 

洪流里,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和美。」 
 
 是错觉吗?一时之间,竟觉得刚刚听到父亲喊了我….或者他的名字。 
 
 「和美。」 
 
 直到第二声相同的句子传来,我才惊觉,那是真实。 
 
 我回过头,讶异的发现,应该在家静养的父亲居然站在我的身後。 
 
 病房门口,父亲只是很温和的笑著,「要不要跟爸爸去向日葵田散散步?」 
 
 「爸你怎麼会来?」 
 
 「………….因为…..来找很重要的东西。」 
 
 
 我原本希望,这趟旅程会和那个雨天一样,悄悄开始,悄悄结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最不该遇上的人。 
 


reason 
 一面轻踢脚边的碎石,一边猜测著父亲心里的想法,是不是山下叔叔向父亲说了什麼。 

 很重要的东西……是我吗?还是我私自拿走的手札? 

 在父亲的故意带开话题的言不及义中,我们走了好久的路,绕了好大的圈子,病院早在数个转弯之中不见,我不知道要去哪,只是跟著父 

亲,穿梭在向日葵海域之中………然後,我看到了那个山坡。 

 每年每年,看著父亲离开又回来的那个山坡。 
 

sunflower-2 
 从这里一直延伸过去到遥远的那端,大片熟悉的向日葵朝太阳热切地绽放,透明的日光妆点著满山遍野的阳黄色,午後的微风轻轻吹著, 

拂过一波又一波柔软的花浪。 
 
 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踏上这片山坡的最高处。 

 以前的我总是从远边的低处望著父亲的身影,从来不知他的眼神是落在哪个遥远的地方,如果不是此刻站在这里,恐怕我永远不会明了, 

映在父亲瞳孔中的,原来竟是那幢有点年代的灰白色建筑物。 
 
 一步步爬上坡,病院便一点点地显露出来,遗世独立般默默地隐藏在尽头的另一端。 

 距离太过遥远。 

 铁灰色的窗子看起来更加渺小,更加遥不可及。 
 
 
 我和父亲并肩而立,乡间的绿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父亲……应该已经晓得我知道过去的事了吧。 
 
 「和美今年十八岁对吧?!」 

 「嗯。」 

 「再两年就是大人了。」 

 「爸爸你十八岁的时候都在做些什麼?」 

 父亲想了想,「练习唱歌,跳舞,主持……要不然就是和朋友混在一起吧。」 

 「那….有喜欢的人吗」小心翼翼地问著,我感到手心微微出汗,乡间温和的微风丝毫没有舒缓我如丝线般拉扯的神经,连自己也无法解释 



IP属地:福建26楼2006-10-28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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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会那样的感觉。 
     
     意外的,父亲并没有避开这个话题,他点了点头。 
     
     父亲的表情非常熟悉,就跟许多年前,龟梨抱著我的神情时一样,感怀又幸福。 

     空气中有著父亲多年来不曾更换的木樨香水。 

     那是龟梨年少时分,宣洩情爱的气息 -- 因为最喜欢的人在夏日出生,所以才喜欢上的夏日香气。 
     
     风声中,我听见父亲的声音,「不过….并没有在一起很久。」 

     虽然是早已明白的答案,但我仍想听父亲当面跟我诉说 -- 关於那个和我共有一个名字的人。父亲并没有逃避,然而我却无法解读温和 

    表情下的含意。 
     
     我试探性的问著,「那…他现在人呢?」 
     
     父亲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当我正想著自己是否不该这样尖锐时,父亲却又开口了。 

     「他……..已经不在了。」 
     truth 

    ?! 

     我没有听错吧,父亲说….『他……..已经不在了』…. 
     
     锁紧的情绪似乎在一下子放松了,却又在瞬间马上被满满的惊愕给取代,彷佛所有的秘密被剥开,早已存在的认知又被全盘推翻,震撼不 

    下於当我明白我的名字是从何而来的时候。 
     
     那秘密不是该尘封在我手袋中信件里吗? 
     
     父亲究竟什麼时候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关於山下叔叔,关於他独自度过的岁月,关於他的长眠之处…..我抓著袋子的手指又握的更 

    紧了,耳边只剩下父亲娓娓道尽一切的低沉嗓音。 
     
     父亲的声音始终平静,但我的心情却起伏不已,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在同一个故事的另一面中哭了出来。 
     
     眼泪,仍旧止不住。 
     
     原来,就算已经回到了日本,父亲一直都没有放弃找寻那个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那样的信念从未间断过。 

     累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到可以望见病院的山坡 -- 最後一次见龟梨,两人得到医生的允许外宿,必须回东京的那个午後,父亲曾依依不 

    舍得站在这里回望,虽然距离是那样遥远,但是他相信当时的龟梨也在窗边。 
     
     对父亲而言,这是最後的地点,最後的距离。 

     几乎像是迷信一般,即使无法相守,即使也许只能再见一面,父亲仍然相信著,他能找到他,一定能找到他…… 
     
     直到有天父亲在北海道的机场巧遇当时照顾那个人的护士,她不忍心看父亲还茫然的追寻一个已经不会再回来的人,才向他说明了她所知 

    道的一些事情,包括爷爷奶奶去找过病院,包括龟梨只是往旁边移了一个房间,包括曾经有个女子抱著一个婴儿去探视,包括…..包括龟梨是 

    在没人陪伴的情况下闭上双眼。 
     
     护士说,除了父亲到北海道的那二次演出时坚持要出去之外,他其实算是个好病人。 

     很乖,从不惹事,大部分的时候,他总是待在房里翻阅著自己做的剪贴本,对於医生提议的实验疗法从来没有意见,一个人,安静而绝望。 

     「山下先生常常替他寄东西来,不过,只有收到关於赤西先生的唱片或影碟的时候,他才会显得比较高兴。」 
     
     由於同时接受著精神治疗,龟梨当年寄出的信件在病历上都留下附件。 

     父亲看过那些信了,在他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的时候….. 
     
     『就当是阿姨对不起你,男孩子跟男孩子间的事情我不懂,可是你忍心看著仁这样下去吗…….忍心吗?我忍心吗?』 
     
     『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为了仁将来的幸福,我一定要忍受现在的寂寞,可是一想起仁是因为我这样痛苦,是害怕我独自一人,才会这 

    样不顾一切,伪装的坚强就马上变的脆弱不堪了…』 
     
     『我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吧,我该为仁高兴的…..但却觉得好伤心,反反覆覆想著的都是仁亲吻她的画面。』 
     
     『看著仁提起她时的微笑,看著仁渐渐了有了我所不熟悉的陌生神情。』 
     
     『克服思念并不难,我只要忍耐就好了。』 
     
     『我还是想著仁,但那是从内心深处衍生出来的一种真正的宁静 -- 我可以用我整个生命去换取仁的幸福与快乐,哪怕只是一点点,我 
    


    IP属地:福建27楼2006-10-28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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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06:5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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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我和母亲所在的世界,即使依然带著对他的思念,却还是愿意守候在我和母亲身边, 

       虽然这个名字一点也不特别,看上去也很普通,但里面乘载著多年来父亲从龟梨身上升华,并倾注在母亲和我身上的情感。 

       那并不同,但却有不容怀疑的深度。 
       
       我执起著父亲的手,他给了我一个熟悉的微笑。 

       仅仅一抹浅浅的弧度,好像包含著很多复杂的情绪,融合了父亲这些年来的记忆。 

       也许父亲也想多说些什麼吧,但是我真的觉得这样已经够了。 
       
       回到日本後的父亲必定是痛苦得除了活下去之外什麼都没办法考虑了吧,而母亲恰好给了他这份足以依赖的温柔,就像即将溺毙的人所抓到的浮木一般,所以父亲才带著对那个人的爱与母亲走入礼堂,然後在岁月里,与母亲建立起一种不同定义,但相同深厚的情感,不管那该叫 

      什麼,但心意是真的。 
       
       
        
       
        
      -------------------------------------------------------------------------------- 

       也许不若年少时分那样狂烈,但两人一起走过的岁月却也无人可以取代 

       父亲很幸福,只除了…..除了心口上那个裂缝之外。 
       
       想起父亲心中这空荡了二十多年的创口,想起一直以父亲的专情为傲的母亲,忍不住眼眶发热,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满满的心疼….. 
       
       化不开的爱殇谁有能力承担,只能说是命运….. 
       
       父亲并没有错,他只是先认识了那个人而已啊…… 

       如果不是与龟梨相恋,父亲又怎麼学会如何呵护一个人。 
       如果不是被龟梨推离,父亲又怎麼能有机会跟母亲相遇。 
       
       我想起父亲曾在杂志上说过的话,关於『蜕变』。 
       
       「外在的改变很容易,而内在的改变却需要时间慢慢琢磨而成,更好或更坏,没有人能预测,但我想过了一阵子後再回头看时,对结果的 

      观点也许也跟原本的不一样了也说不定。 

       也许天性是一部分因素,但我觉得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我从以前到现在遇到的许多人,他们在我生命的不同阶段给了我不同的东西, 

      融合了这些东西,我才慢慢成为了现在的『赤西仁』。」 
       
       母亲爱上的,想必也是背负著龟梨的记忆的父亲吧,如果他不曾在父亲的生命中出现过,我无法想像如今站在我眼前的人又会变成什麼样 

      子。 

       还会这样温柔吗? 

       还会这样尽力保护身边的人吗? 

       山下叔叔告诉过我,「记忆无法磨灭,真心爱过的人永远会在心底」,那个人的深情对父亲而言,必定是内心深处一股催促著自己一定要 

      幸福的力量吧 -- 所以父亲才会在生死的界线之中,选择回到我与母亲身边。 
       
       阳光下,父亲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发,「和美,这麼多年来我只感谢一件事情 -- 感谢命运将你们三个人带到我身边,感谢你们让我 

      明白很多道理,感谢你们给我很多的爱,你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代替另一个,在我的生命里有先来後到,但却没有谁轻谁重,在我心里,你 

      们三个,都比我自己还重要……. 

       年经时的我只懂的爱人,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去保住最重视的东西,现在如果有人要伤害你们,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你们,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就算你将来结了婚,有了更重要的人,但你也还是我的女儿。 

       如果说,妈妈陪伴我走过人生低潮,那麼,和美,你的出生就是带给我新生的力量,你对我来说是那样的重要,才将和美这个最爱的名字 

      给了你……「你懂吗,因为爱你,才叫你和美,而不是因为你叫和美,所以才爱你。」 
       
       短短的几句话,有如咒语般,让我好像可以放下心似的,不知道为什麼,我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犹如自一池被搅乱的水中沉淀,不是感 

      动,也不是感伤,是一种色彩融化在澄澈的透明中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的感触。 
       
       对父亲而言,要将这些话说出口,想必需要很大的勇气,但父亲在说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敷衍或隐瞒,而眼神所散发出的,是时光所 

      淬炼出自信却温润的光彩,我突然有点了解什麼是龟梨信中提到的『不容置喙的决心』。 

       那是爱。 

       也许有不同,也许有前後,但是都一样值得父亲用生命去肯定,去守护。 
       
       沐浴在薄薄的阳光下,泪水好像重新洗净了我的双眼,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在沁凉的温度中软化了。 

       放下心中的重量後,我彷佛能感受到即使过了时光洗鍊却依旧芬芳的气味,当初刻划出的深切爱语早已化成了季节的温柔呢喃,我看著父 

      亲凝视著建筑物而出神的侧脸,发梢被风吹的一飘一飘的,眼神落在一个只存在他心中的地方。 

       那是年少时分,与龟梨共有的幸福。 

       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父亲轻拍了我的手,那样慈爱的微笑中,我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幸福,但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哭。 

       耿耿於怀的不只是父亲与母亲,还有山下叔叔以及….以及那个人。 
       
       「和美。」 
       
       父亲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走吧。」父亲拍了拍我的肩,「妈妈在等我们。」 

       「妈妈也来了?」 

       父亲笑了,好像我在说什麼傻话一样。 
       
       
       离开的路上,父亲只是往前,我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位於向日葵海域尽头的病院一眼,坡度起伏之中,苍凉的白色很快的隐没与漫漫阳黄色 

      花海之中,但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那扇小小的铁窗。 
       
       每年的夏季,龟梨必定常常倚在小小的窗口,望著眼前一片灿烂,忆念那昙花一现的甜蜜,回想彼此相属的时光,回想每一个平凡却浪漫 

      的片刻,就如同父亲总是站在这里方思念著曾在彼岸的身影一样。 
       而两个人的眼神,也许曾在某个偶然的时点,轻轻地交会著吧……


      IP属地:福建29楼2006-10-28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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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龟龟一个人离去 真的好心疼啊 至少也让仁陪着呀 山P 也可以呀 这是唯一一篇不讨厌山P的 AK文 看来我真的是龟妈 只有对龟龟好的 才会喜欢 对于龟龟与仁的羁绊 真的很羡慕 以后也要幸福呀


        IP属地:福建31楼2006-11-19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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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204.243.*
          我的眼泪阿!!>_<555555555555~~


          32楼2006-12-09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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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喜欢这一篇 每次看都会哭 周围人都觉得我很奇怪 可惜他们又不喜欢同人文 所以介绍他们看 也都不会有感觉的 只有茂茂哭了 用了一包面纸 可惜因为太虐了 她拒绝再看第二遍 于是只能自己看了


            IP属地:福建33楼2006-12-10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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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8.144.43.*
              没想到跳进陷阱了
              哭得稀里哗


              34楼2008-05-18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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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215.2.*
                昨天看了一遍,面巾纸扔了一桌
                今天再跑来看一遍,有扔了一桌的纸..
                泪啊,咩酱走得好寂寞
                希望现实中两个人一定要幸福~


                35楼2008-06-08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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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06: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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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1.139.60.*
                  第三遍了,又哭了...


                  36楼2010-03-02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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