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后来叔父陆陆续续告诉我了那七把钥匙的故事。
他最先找到的是第六把钥匙。那时候距离那场动乱已经有一年,而在这之前关于钥匙的一切寻找都以失败告终。
最初的寻找全部只是毫无头绪的摸索,直到某天他的老师里包恩让他去瑞士拿一份东西,据说是开启一切的起点。
到达瑞士的时候正下着雪,迪诺只穿了件风衣,走出机场的时候差点被冻僵。里包恩没有和他一起来瑞士,说是为了防止敌人突袭,派了罗马里奥和其他部下一同前往。
那个时候的叔父虽然在里包恩的指导下磕磕绊绊处理了一些大事件,但依然没有摆脱掉废材的属性。走路会被自己的脚绊倒,使用武器时总会无意识伤到自己,就连拿钥匙开锁都常常扭错方向。
在他生命的长河中,这种情况伴随了几乎一生。但这些在后来的时间中并未成为阻碍他的巨石。每当我拿这些事情取笑他时,他总是不乐意的反驳着,说自己从来不是废材,至少在部下面前,永远是支撑天空的巨人。
而在瑞士银行的时候,尽管他无数次弄坏了锁,手很冷有些僵硬,但还是后顺利开了第一个保险柜。
旋转,扭动,开启。保险柜里放着一本书。
他把书拿出来,是十五年前出版的一本圣经。这本书常年未见到阳光,书页中的字受湿气影响,已经有些模糊,触摸起来好像被打湿过,但封面还是清晰的。他一面面的翻开,在某一页中发现了一张看不出内容的书签。
他把那张书签放入口袋中,开始查看书签所在页码的内容。
很多字迹都印刷的不大清晰,在时间的冲刷下更显得模糊。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句话,“他说他曾死过,现在又活了,且活到永永远远。不单如此,他还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
“钥匙?”我复述了一遍。“和这七把钥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的。”迪诺叔父笑了笑,“你知道圣经中的七把钥匙吗?”
“有点印象。”我开始回忆曾经在圣经中读过的内容。
少女时期的我是一个特别安静的女孩,喜欢读书喜欢思考。我常常逃学去附近的教堂听神父讲圣经的内容。叔父给我讲这段故事的时候正处于我刚刚开始的少女时期,还喜欢着圣经,喜欢叔父讲的故事。
“如果我没记错,这把钥匙对应的是圣经中的知识之匙?”我问。
“是的,阿尼娅你又变聪明了。”迪诺夸奖我,他常常这么夸奖我。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父亲藏起来的钥匙是对照耶和华赠与儿女的七把钥匙。”他继续说。
得出这个结论的迪诺兴奋的跳起来。却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左脚绊倒,摔了个仰面朝天。身边的罗马里奥只好无奈的摇摇头,扶起趴在地上的迪诺。
他站起来,用袖子抹掉粘在脸上的灰尘,冲到银行外。瑞士的雪纷纷扬扬,飘落在他身上。世界是银白色的,他们站在雪山之间,不远处低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抬头是天堂。也许知识之匙也是再次照亮他生命的一束阳光,他拿着钥匙,终于在黑暗中开辟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虽然我只是个听众,但听到这个故事内心也忍不住澎湃起来,“那后来你们就按照这个规律找到了其他的钥匙?”
“差不多是这样,第一把是金钥匙,就是神儿女的钥匙。第二把银钥匙,能够打开天上的窗户。政权之钥匙带给了我统领的权利……不过最后一把钥匙,第七把钥匙……”
“第七把钥匙是在哪里发现的?”我问。如果我没记错,第七把钥匙是死亡之匙,那么代表死亡与生存的钥匙……会在哪呢。
“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停顿几秒后这么对我说。我知道,叔父在那本圣经中看到的那段话——他说他曾死过,现在又活了,且活到永永远远。不单如此,他还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就是描述的第七把钥匙。但是,这句话能提示什么呢?
我不知道,叔父也不知道。生存与死亡永远是一个让人恐惧而敬畏的话题,他们看似两个极端,但在生活中往往只是一线之隔。那第七把钥匙就是这扭转乾坤的一线之隔。
“没有找到啊……”我喃喃自语着,最后不甘心的继续问着,“那其他的钥匙是在哪里找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