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
初入南方,漫山遍野青翠欲滴。景区峡谷,两边是亚热带的丛林,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高大缠绵的榕树随遇而安的簇拥着、不择手段的生长着,林间灌木花草也很旺盛,即使阴暗之处也有蕨类植物弥补点缀,绝不浪费半缕阳光。小路曲折,千奇百怪的巨石忽然挡住去路,旁边的石缝之间仅能过人,平添几分柳暗花明的风景。中间水流湍急,激流轰鸣,远远相闻。
旅游的团队已经三五成群的走散了,我们一边评论者风景一边按动快门。在一座石桥旁边,三三两两的卖食品的苗族的老人用方言很浓的普通话招揽着顾客。走到感觉有点累的时候,我找个石凳坐下来。
“买老玉米么?买鸡蛋么?”身旁慢慢走来一个老人,她边走边问走过的游客。老人背有点驼,戴着一个蓝色的帽子,帽檐很短,包住头顶。帽檐下露出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一身苗族黑色的衣服,左胳膊上挽着一个竹篮,用干净的白布盖着。或许是她发现我在注视着她,停下来“买老玉米么?”老人满脸的微笑和皱纹,眼睛虽然浑浊却充满着慈爱。“买鸡蛋么?”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慢慢的说“我-吃-过-饭-了”。“老玉米三块一个,鸡蛋2块,刚煮熟的。”她仍然微笑着说。“老人家,您-多-大-了?”我忽然很好奇,拉长声音问她。“八十三了”她比划着,骄傲的说着。“要不,您坐一会”她站在我一边,我有点不好意思。老人摆摆手,“买点吧”,她的微笑和眼神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使我难以拒绝。我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放到她的篮子上。“我不要什么,送给你吧”我恍然有一种解脱。“不!”老人摇摇头。我诧异了,“你可以买我的东西”老人仍是满脸的微笑。我有点手足无措,于是拿了她一个煮熟的嫩玉米和一个鸡蛋。“谢谢”老人微笑着。“买老玉米么?买鸡蛋么?”老人挎着篮子,不紧不慢的走了。
望着远去她的背影,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