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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集 嗜血黑夜（五）
（围村）
法医和法证的人都到了案发现场，面对再次发生的案件，莫作栋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如果这是人为的案件，那么凶手一定是极度凶残，可如果这真的是超自然的案件他又该怎样处理？想到这，他顿时感到后脊梁骨一阵阵发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人慢慢的走到他身边，他抬起头，看见了一张写满关切的脸。
“来一杯丝袜奶茶如何？”唐麦琪说。
莫作栋接过奶茶，继续凝视着刚刚还有尸体躺着的地方，“从我和大块头追出来到发现尸体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试问什么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同时对付两个人？而且得手后又能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世事无绝对，只是无头绪！”唐麦琪淡淡的说出了本该是莫作栋的台词。
“为什么抄袭的我台词？”莫作栋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轻轻的向上翘了翘。
“有人说这是你的专利吗？你又不是编剧！”然后不服气的转身，接着又转过头说：“莫作栋，你可以的！你是专门玩杀人凶手的嘛！”
莫作栋轻轻一笑，心里说到：‘没错，莫作栋，你是专门玩杀人凶手的！’然后他喝了一口奶茶，准备从口袋里拿出块话梅，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拼命的走向刚才廉记尸体躺着的地方。他蹲下身体，胡乱的拨着地上的杂草，却什么也没发现。接着他转过身，刚好看见了一个正收拾证物准备上车的法证人员。于是他走上前，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
“可不可以——”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就转过头，而莫作栋见到这个人倒是有些意外，招牌表情立即出现在脸上，“布sir？”
“莫作栋？”
“你和doctor 钟这么快度蜜月回来了？”
“是啊，去了趟澳洲就回来了，这个区的鉴证主任去美国参加交流会，我来替他一个星期！没想到，接到的第一个案子居然是你的！”布国冻轻轻的笑着说。
“看来，离破案不远了！”
“你怎么看这里发生的事？”布国栋问。
“你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莫作栋继续喝着奶茶。
“你是莫作栋嘛，全香港只有你和姚sir不需要我们法证！”
“他会读心嘛，罪犯在他面前脸上自动会写出‘我是凶手’这四个字，他又何必麻烦你们呢？”
“你也不差啊，整个**局你是最高明的导演，每次你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总能让凶手自己走出来！怎么，这次又准备导一出什么好戏了？”
“那要看监制给我哪些演员了？”
“看来你这次好像需要我？”
“我想知道在现场有没有发现棒棒糖？”
“棒棒糖？”
“是的，是古月，哦，也就是现场发现的那个昏迷的受害人给死者的！在他们遇害的前十几分钟，我亲眼看到的！”
“这个我们倒是没有发现！”
“这就怪了，棒棒糖会去哪里了呢？难道是古月追他的时候廉记半路扔掉了？还是他已经吃了下去？”
“棒棒糖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我亲自看了死者的伤口，以我的经验判断，死者脖子上的伤口不像是人为造成的！”
“不是人为的？”莫作栋重复的问
“是的，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要证明我说的是否正确就要等法医的详细解剖了！”
“谢了，人人都说有了布sir‘唔使惊’，看来真的说的没错！”
“希望看到你的好戏！我先回去了，我会尽快让他们把报告给你！”
布国栋上了车，莫作栋向他挥了挥手，然后继续想着那颗棒棒糖，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莫名奇妙消失的棒棒糖或许与这个案子有关。
（医院）
Andy没有醒，医院里又多了一个古月，陪在古月床前的是霍缘佳。
“余医生，古月哥哥会不会跟andy一样成为植物人？”霍缘佳担心的问道。
“我刚才给古月做了详细的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和andy一样没有任何异常，也许他稍后会醒过来，也许…….”余大剑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说也许他真的会和andy一样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是的，医学就是这么奇怪的，但每个人的身体并不完全一样，相同的打击或是创伤对不同的人也会造成不同的后果，所以，凡事是没有绝对的！”
“余医生，余医生！”霍缘佳摇晃着着余大剑的肩膀，哽咽的说：“拜托你救救古月哥哥，他不可以有事！”
“你放心，我是医生，一定会尽力救助每一个病人！不管是andy还是古月我都不会放弃的！”余大剑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霍缘佳的肩膀，继续说：“你要对他有信心才行！”
霍缘佳用力的点了点头，古月没有亲人，自己就是他的亲人，她相信古月一定可以醒来，就像她相信浅见泽一定可以找出真相一样。
此时医院的走廊里，李慧慧提着文件袋走向andy的病房，来这里之前，霍先生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就是和向医生拿andy已经成为植物人的证明，然后公司就可以和他解除合同。李慧慧身为地区经理，他主管者所有员工的生死大全，可是她不是一个无情的人，andy虽然从前跟那个萝卜欧，但是自从跟了自己做了小组长，他的确是改变了很多。现在andy生死未卜，一旦解约，公司就不再承担andy的所有治疗费，那么andy该何去何从呢？想到这，李慧慧开始自责自己的无能，因为毕竟霍先生不是从前的周先生。
当霍缘佳走出病房的时候，刚巧看到李慧慧走出门口，他们对视了一眼，喊出了彼此的名字。
（医院草坪上）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霍缘佳担忧的仰望天空，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别担心，只要你相信奇迹，奇迹就一定可以发生！”李慧慧坚定的说。霍缘佳侧过脸苦笑了一下，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李慧慧顿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继续说：“你知道吗，我也曾差点失去希望，我和莫作栋曾经是恋人，在一次案件中，我被人冤枉成杀人凶手，是莫作栋鼓励我不要放弃，还为我洗脱了罪名，而他却因此发生意外成了植物人。那时的我和你一样，无助，绝望，害怕，但是我跟自己说，我必须坚强，否则奇迹不会眷顾我。后来，我做到了，莫作栋也终于醒来，我们还曾在这里的长椅上憧憬过未来的生活。可是…..”说到这里，李慧慧似乎陷入了过去的记忆里，仿佛那两个拨橙子给对方吃的老人再一次出现了自己面前，还有那个长得很像史高拔的小胖子。忽然，她被一个声音从记忆里唤了出来，“vivi姐，vivi姐！”
李慧慧回过神，勉强的笑了笑问：“恩？”
“可是什么？后来你和那个排骨男怎么样了？”
“后来，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他，然后我们去拍婚纱照，接着他去追小偷，再后来，他和我分手！”李慧慧平静的阐述着，好似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一样。
“求婚？婚纱照？追小偷？分手？这究竟是什么逻辑？”
“莫作栋本来就不是一个逻辑中人，他的人生根本就是可以用‘屎尿屁’这三个字来概括！”说这句的时候，李慧慧似乎在自嘲一般。
听到‘屎尿屁’这三字，霍缘佳居然笑了出来，这些天，她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
“会笑就好了！小佳，你只要相信奇迹，奇迹定会眷顾你！”
“恩，vivi姐，你说得对，我该相信奇迹，古月哥哥人这么好，老天怎会不眷顾他！我不会放弃的！”
看到霍缘佳坚定的眼神，李慧慧觉得自己的安慰并没有白费，然后也轻轻的笑了笑。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李慧慧连忙拿起电话，看到了霍先生的号码。
“喂，霍先生！“
“vivi，搞定了嘛？”
“我还没有见到医生，我……！”
“我什么我？”
“我们可不可以再等等，andy一定可以醒来！先别急着跟他解约！”
“我告诉你vivian lee，明天早上我要是见不到医生证明，你就别让我再见到你！”
对方果断的挂掉电话，李慧慧呆呆的听着挂线后的嘟嘟声，她的无奈充满了整个身体，这一刻，她突然希望莫作栋可以出现在自己身边，然后一把楼住自己，轻轻的对自己说‘别着急，没问题’
“该死的霍振东！”李慧慧狠狠的说了一句
霍缘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侧过脸问：“vivi姐，你刚才说谁？”
“我是说‘该死的霍振东’，我老板！你不知道，他真是可恶极了，andy在这边没有亲人，他变成这样已经很可怜了，他居然落井下石，要与andy解除合约，一旦解除合约，公司便不再承担andy的任何费用，如此以来，andy该怎么办呢？”
看着李慧慧抓狂的样子，霍缘佳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自信的说：“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啊？你帮我？”李慧慧不敢相信的说。
“你今晚什么都不用做，明天正常去公司，其他的就交给我！”
李慧慧没再说话，只是半信半疑的看着霍缘佳那张充满自信的脸。
（宙斯保险）
李慧慧中午才来到公司，因为她不知道今天要面对什么，昨晚霍缘佳信誓旦旦的表情此刻还历历在目，正当她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amy突然走到她身后，说：“李慧慧，你还真是厉害，居然请出了秘密武器来对付老板！”
李慧慧被amy的话说得云里雾里的，看着李慧慧的表情，amy轻蔑的说：“别跟我在这装傻了，老板叫你去他办公室！”然后她走到阿波罗组男人们面前，嗲嗲的说：“boys，follow me，午餐我请！”然后大家起哄的跟amy离开了办公室。李慧慧作出个呕吐的动作，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女萝卜，真是只女萝卜！”然后径直的走向霍先生的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门口，李慧慧整理了一下套装的领子，然后礼貌的敲了敲门，门里应了一声。当她进到办公室的一刹那，她居然看到霍缘佳亲昵的搂着霍先生的脖子，场面暧昧不堪。她拼命的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还没等她开口，霍先生就说道：“vivi，andy的事情我昨晚回家想了很久，你说的对，andy也为公司做了不少贡献，所以我决定重新考虑他的事！”
李慧慧不仅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此刻连自己的耳朵都开始怀疑了。
“看你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是你老板，我难道需要晃点你嘛？”
“是，老板，当然！”
“什么当然？”
“我是说你当然不会晃点我啦！”李慧慧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说。
“还有就是，小佳跟我说她来到香港以后，最不开心的时候是你陪她度过的，正因为你的安慰才让她获得勇气，所以我要代她妈妈和我本人谢谢你！”
“霍先生，你和小佳？……”
“他是我亲叔叔！”霍缘佳终于开口解释到。
“你也姓霍，上次也是在公司楼下碰见的你，我早该想到的！”李慧慧笑着说。
“我要和小佳出去吃午饭，要不要一起？”霍先生说。
“还是不去了，我刚好有个计划要赶出来给客户！”
“好吧，那小佳我们走！”
霍缘佳挽着霍先生的胳膊走到李慧慧跟前，悄悄的向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小声的说：“vivi姐加油，我看好你呦！”
李慧慧也轻轻的笑着。
（警局）
唐麦琪从法医那里取来了报告，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莫作栋，法医刚刚给的报告！”
莫作栋接过报告，上面清楚的写道：‘死者伤口属啮齿类动物造成！’
“啮齿类动物？”莫作栋重复着。
“准确的说是应该是蝙蝠！”这时声音从门口传过来，莫作栋抬头看到布国栋正从门口走进来。
“布sir！——”唐麦琪看到他，仿佛看到偶像一般
“这一次的案子和上一次的不同，上一次由于死者尸体发现的较晚，伤口周围被其他昆虫侵蚀过，所以伤口里的唾液组织已经被破坏而无法进行详细的化验。这一次，正因为尸体发现的早，法医才可以做更好分析。单从死者的伤口来破损程度来判断这的确是啮齿类动物所造成的，但我们法证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啮齿类动物出没的痕迹。我个人认为死者的伤口口径大小与近接啮齿类动物的蝙蝠很像，然而更巧的是我也在案发现场发现了蝙蝠毛！”
“你的意思是说，发生在围村的所有牲畜被咬死和两起命案都是蝙蝠所为？”唐麦琪不敢相信的问
“目前根据环境证供来看，可以这么下结论！”布国栋解释道
“布sir，那在案发现场真的没有同事发现棒棒糖嘛？”
“我们虽然没有在现场找到棒棒糖，但是法医也并没有在死者的口腔里发现任何含有棒棒糖成分的物质，也就是说，死者在死之前并没过吃过任何糖或者含糖的食物！莫作栋，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个怪侦探，你认为这个案子会跟那个棒棒糖有关？”布国栋笑着问。
“世事无绝对，只是无头绪！”
“好吧，那我就让我的人帮你再找找！待会，我再去趟案发现场，希望可以帮你们发现新的的线索！”然后布国栋便离开了刑事侦缉组。史高拔刚好与布国栋在门口碰到，两个人寒暄一下，然后史高拔走进来说：“作栋，你看到没有，是布sir啊！”
“看到了，他就是来送报告的！”
“真是没想到，我史高拔这次有幸可以跟‘百科全书’合作！”
“史sir，布sir什么时候有这个外号了？号称‘行走的百科全书’是另一个法证主任高彦博高sir！”唐麦琪笑着回答。
“是吗？难道是我搞错了？”史高拔自言自语道。
“史sir，法医和法证的报告证实了造成这两起命案的始作俑者是蝙蝠！”莫作栋说。
“什么？蝙蝠？”史高拔也吃了一惊。
“是的，布sir这样说，就一定没错！”唐麦琪说
“作栋，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要请律政署起诉几只蝙蝠？”说着，史高拔便掏出手绢擦起汉来。
“蝙蝠为什么会出现在围村？而且又为什么会袭击陈记和廉记？即便是蝙蝠袭击，那廉记说得‘慢慢长出的翅膀’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陈记是白天被袭击的，蝙蝠不是夜间活动的动物吗？而两起案子案发发的时候现场分别有还有andy和古月，为何andy和古月没有受伤只是昏迷？难道蝙蝠懂得分人攻击？还有陈记死后被铺满全身的钱，难道也会是蝙蝠带去的？这些疑团解释不了的话，就无法确定所有的事！”莫作栋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总之，如果确定凶手是蝙蝠的话，那么这两起案子便不再属于刑事案件，就将交与相关的部门来处理！”史高拔说道。
“蝙蝠？不会真的是长了蝙蝠牙齿的吸血鬼吧？”唐麦琪说。
“就算是吸血鬼，我也把要他带回警局录口供！”莫作栋笑着说。
（镜头的另一端）
古月病床旁的仪器波频渐渐的从平静变为波涛汹涌，仪器上的数字不断的升到最高，又突然转为不断的降到最低，呼吸器里似乎传出了古月急促的喘吸声。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见到此刻的怪异现象，她慌张的跑出病房，拼命的喊着医生。余大剑迅速走进来，拨开古月的眼睛用照明器仔细的看了看，果断的说：“快，给病人打强心针！”
护士拿出针管准备注射，又突然说：“余医生，不好了，病人的血压又开始升高了！不是，是……是又降低了！”
余大剑也关注着仪器，上面的数字从高到低，再从低升高，这一怪异现象，是他从医以来从未见过的。
（镜头再次回到警局）
莫作栋仍旧望着布国栋送来的报告发呆，报告上写明，现场除了古月和廉记，没有发现任何存在第三者的证据。可是，为何蝙蝠只袭击廉记而不袭击古月，而古月和andy的怪异昏迷又是什么造成的？想到这，莫作栋感到压力又大了，此时，他拉开桌子的一个抽屉，从一本杂志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穿着婚纱坐在藤椅上甜蜜的微笑着，没错，照片里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长人，只是，这种心心念念只属于他一个人，他的爱，也与那个女人无关。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莫作栋连忙将照片放回杂志里，然后拉上抽屉接起电话，电话里传出了大块头气促的声音。
“莫探员，古月醒了！”
（医院）
莫作栋下了计程车便从大门口一路跑到古月的病房门口，冲进了病房后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没等他说话，霍缘佳就从门外跑进来。
看到古月安然无恙的坐在床上，霍缘佳激动冲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哭着说：“古月哥哥，你终于醒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古月哥哥……！”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莫作栋和霍缘佳都没有想到，古月挣脱开霍缘佳搂着自己的手，一脸错愕的看着她，轻轻的问：“你，你是谁？我们.....我们认识嘛？”
霍缘佳的表情在那一刻完全定格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古月哥哥，我是小佳，是小佳啊！”
“古月？那是我的名字吗？”
莫作栋完全没有想到他期盼好久的结果会是如此的始料未及，这个案子一共死了两个人，昏迷了两个人，现在其中一个终于清醒却居然失忆，这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情节。古月的失忆，为这个案子又披上了一件诡异的外衣。蝙蝠，吸血，昏迷，失忆，接下来究竟还会发生什么？莫作栋望着古月的眼睛，似乎渐渐地看到了什么，然后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待续）
2012年3月1日22：45分（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