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玩笑似的说过无数次的离别,却从未当真。但这次你真的离开了,不再回来了!多年之后,我们就只剩下了回忆。
————小引
一
树影婆娑,清晨的阳光暖暖的,却不刺眼。照在身上,就如小时候母亲哄我入睡时的大手。
就是在这样美好的时间里,我遇见了你。
黝黑的头发,不长,被人用一根青色的束带轻轻束住,微微下垂,搭到腰间。周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气息,连暖暖的阳光触到了你都会觉得冰冷。
“请问这是吴宅吗?”
语气就如一月冬天的水,冰冷的直刺入骨中。
“恩,想必你就是几日前父母离开前让我好好照料的京城来的小哥吧!我叫吴邪,你呢?你叫什么?”
“张起灵。”
语言简洁有力,绝对会不多说一句。
多年之后,我又忆起这段对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对话少到可怜。记得当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曾问你,觉得当时的我,烦吗?你说,不,因为那是你。
现在想来,也许从第一次见面起,我们之间就有了那割不断,舍不弃的爱吧。这就是缘分吧。
二
还记得么?
京城急召你回城,准备与南辽开战。你离开的身影之后,是我急追而出的身影。但,我又怎么可能追上你。
每一次都这样。
但这次,起灵,等我,我会追上你远在奈何桥上的脚步。
还记得么?
你回到京城后,我寄来的那一封封信,你还留着。在收拾你留下的物品时,我看到了它们。一封封都被你细心收藏着,纸张中的痕迹表明它时常被人来回翻看。我拿出你给我的回信,两下里对照着一封封的看。有力且霸气的的字体与我那细细的瘦金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犹记得,
收到你的第一封回信时,我兴奋了一天,夜晚入睡时也抱着那封信,不肯放手。
更记得,
收到你的最后一封信时,你说你即将上战场。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会受伤。几日间都烦躁得很,总觉得有事将会发生。
小花安慰我道,你虽与我们一般年纪,却早已几经战事,且次次皆能凯旋而归,我又何必操心。
但,我却又是实在不安。
如此昏昏沉沉过了几日,每日独坐在府门前等你,等你如往日般凯旋后绕道来看我,告诉我你没事,别担心。
但这次,却只等来了你的噩耗,与一封你于战前写下的信。我本是不信的,在府门前哭着让你别闹了,还以为这只是你与我开下的玩笑。但不日,证明便到了——那便是你。
静静的躺在那儿,没有放进棺材里。因为你是希望我能亲手送你最后一程的。我知道,你是想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我颤抖的点燃了你身下的火堆,看着火焰将你冰冷的身体一点点蚕食。我细细的收起你的每一丝骨灰,纳进那个青花瓷瓶中——那个瓶子,你还记得么?
我们一起买的,凉凉的触感,像极了你。你的体温一向偏低犹记得那年夏天,我去京城寻你。天气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可在你身旁,偏高的身影微微挡在前面,却是意外的凉爽极了。
三
你说过的,
只要没有了战争,你便辞了官,与我一起游山玩水,陪我去每个地方。
可,如今,却只剩我一人。
不,我并不是一人,我还有你的骨灰和你的回忆。
我会带着它们,一起去完成那个只属于我们的誓言。
你就这样离开了,
不过
还好,我握住了你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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