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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张寒生DNF同人三部曲 第二部曲 《阿拉德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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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喂熊


IP属地:重庆1楼2012-03-03 13:3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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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4楼2012-03-03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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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德英雄传》是张寒生先生DNF同人小说三部曲之一,第一部是《阿甘左回忆录》,第二部就是《阿拉德大陆英雄传》,至于第三部《阿拉德鬼神传》还没有完结,大家还是等养肥了在看吧!
        《阿拉德英雄传》内容提要:帕丽斯与阿斯卡的关系?阿拉德大陆爆发战争的原因?悲鸣洞穴之战的真相?爱丽丝的真正身份是?第六使徒“黑病”之狄瑞吉的来历?“隐士会”背后隐藏怎样的秘密?“隐士会”的第七种美德:理智,冷静,无畏,沉默,谦虚,自律及.....?
        它被赋予了一副无法破坏的躯体,无论任何力量和方法都无法伤害到它。但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无论多么美丽的景色,也不会让他感到悦目;无论多动听的音乐,也不会让它感到悦耳;美酒佳肴无法令它饱足,华衣广厦无法令它舒适。它不会兴奋也不会沮丧,它不会幸福也不会悲伤。世界对它来说是平淡而毫无意义的,最可悲的是,它甚至连痛苦都无法感觉。而且这种平淡,是永恒的。
                                                              ——宿命之卡恩
      


      IP属地:重庆5楼2012-03-03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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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6楼2012-03-03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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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凯丽
            黄昏的风暖洋洋地吹过树梢,一只褐色的松鼠从榉树的树杈后面探出头来,漆黑的小眼睛四下张望,很快又缩了回去。
            “哎,我说,你可要想清楚了。”凯丽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不要犹豫了,想到了就赶紧去做吧”。
            凯丽的年纪是个迷。她永远自称是二十一岁,但是这种话她已经说了四年。就算她在第一年里说的是实话,那么现在她也已经有二十五岁。这个女人身材高挑匀称,一头黑色的秀发在脑袋后面随随便便地绑起来,还斜插着两根装饰着龙首纹饰的发簪。她有一副橘黄色晶石镜片的护目镜,但是从来没人见她戴过。她总是把这副护目镜推到额头上方。
            经常在赫顿玛尔往来的冒险者们都认识凯丽,他们送给这女人一个外号:
            “蓝色的吸血鬼”。
            凯丽长得还算是漂亮,秀气的脸上总是挂着精明和妩媚的神态。她几乎一年四季都穿着一套有些发旧的蓝色布褂,身上扎着很多皮带。在天气相对炎热的时候,她会故意把领口敞开,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这是个开朗大方的女人,当街上的小伙子们冲她吹口哨时,她也冲他们吹口哨。
            现在,凯丽又吹了一声口哨:“嗨,路过那个小伙儿,挺帅的嘛。”
            阿尔伯特站住脚步,摇头,叹气。
            “凯丽姐姐,你放弃吧。我无论如何不会照顾你的生意的。”
            赫顿玛尔的每个人都会告诉你,凯丽是那种你妈妈会叫你小心提防的女人。她会用亲切的态度和迷人的微笑让你倾家荡产名誉扫地。对于这种说法,凯丽自己也有所耳闻。可是她也毫不在乎。
            反正她也没打算嫁到赫顿玛尔来。
            阿尔伯特的话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用胳膊肘支着身边笨重庞大的机械,脚掌轻轻地拍打着地面:“啊哈,我就知道,咱们的阿尔伯特小帅哥只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姑娘呢,是不是啊?”
            市场上响起一阵哄笑。阿尔伯特红了脸,低着头快步走掉了。
            “哈哈,真是个孩子,跑了哦。”凯丽冲着阿尔伯特的背影又吹了一声口哨。阿尔伯特的脚步更快了。
            然后,她转向身边那个满头大汗的冒险者。
            “怎么样,先生,考虑好了没有啊?”
            “你的机器真的可靠吗?”冒险者的声音干哑。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一头灰发,胡子粗硬,脸上满是汗水。这个人衣着有些破旧,但是他手里的那把剑却保养得很好,剑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没有丝毫破损。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的武器有相当深厚的感情。
            强化机器好像一头蹲伏在凯丽身边的金属巨兽。圆形的开口就是这头巨兽的血盆大口。这张以齿轮和螺栓为利齿的大嘴,曾经咀嚼吞噬了无数人的梦想。
            “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可靠的东西。”凯丽微笑着,笑容中带着鼓励:“您的这把剑看起来已经经过很多次强化了,瞧得出来,快要到达剑身能够承受的极限了。如果再次强化,万一失败的话,会彻底碎掉的。”凯丽顿了一下:“但是,如果成功了,它会变得多么美丽啊……它会更坚固,更轻盈,您挥舞它的时候会感觉像是在挥动自己的手臂一样自如。它会变得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没什么东西能够挡住它的轻轻一击。想像一下,那样的一把剑,拥有那样的一把剑,会是多么美妙的事情!这种事情值不值得冒险,您自己再考虑一下吧。我有的是时间。”
            这就是讲话的艺术。人们总是对你最后说的事情印象深刻。所以,先告诉他们失败的后果,然后再向他们展示成功之后的效果。凯丽眯起眼睛,这个人已经上钩了。他心动了。
            冒险者不断地擦汗。凯丽笑了笑:“隔壁就是月光酒馆,我去给您要杯喝的吧。”
            “不。”冒险者下定了决心,把剑递给凯丽。
            “来吧。就赌赌我的运气好了。”
            “强化费用请先付清。”凯丽的笑容中有一丝阴沉的成份:“万一强化失败,这笔钱是不会退还的哦。”
            金币的成色很好,数目无差。凯丽将那把剑小心地放进强化机器中,然后抓住机器的拉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先生。”她说。
            “不……继续吧。”冒险者额头上的汗珠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眼睛瞪得很大,紧紧地盯着机器。
            “那么。现在后悔……就来不及了!”凯丽用力扳下拉杆。
            这句话,那个人好像也很喜欢说呢……
            思绪回到五年前那个改变了命运的时刻。
            “现在后悔,就来不及了。”维利克特低声说。他的白胡子上沾满了灰色的硝灰,但是眼睛依然鹰隼般闪闪发光。
            “什么叫后悔?”淑女冷冷地笑着:“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呢……”
            决斗已经接近了尾声。维利克特的右臂中了一枪,只能用左手持枪。而淑女的左腿上挨了一枪,子弹楔进腿骨之中,幸好没有伤到重要的血管。
            海浪如同大块大块的翡翠,撞碎在高耸的悬崖上。
            “他的伤在手臂上,我占优势呢。”淑女这样告诉自己。
            “淑女!”老枪手大声说道:“没算错的话,你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你应该也只有最后一枪可打了。”淑女背靠着坚硬的岩石,试图从维利克特的声音中判断出对方的位置。但是海风和浪花的声音干扰了她的听觉。
            “那就别躲躲藏藏了,来试试运气吧。”维利克特大声喊道:“我数到三,怎么样?”
            “好啊!赌上枪神的荣誉!”
            “一!”
            肌肉绷紧。
            “二!”
            屏住呼吸。
            “三!”
            两个人同时从藏身之处跳出来。
            枪响。
            腹部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得淑女向后倒去。她想要稳住脚步,但是左腿却一阵无力。
            “糟……糟糕了!”
            脚下一空,淑女抬起头,海面正飞速向自己扑来。
            “见鬼……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这是她心中最后的念头:“老娘可是凯丽啊……”
            强化机器的轰鸣声停止了。凯丽从回忆中回过神。
            强化机器的出品口缓缓张开。
            一把剑静静地躺在里面。剑身平滑如镜,没有一丝划痕。剑锋仿佛自己在发光。凯丽身手提起剑柄,一股森然的寒气扑面而来。
            “看来强化成功了。”凯丽微笑着双手捧起剑,交给冒险者。
            “你运气不错。”


          IP属地:重庆9楼2012-03-03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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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水道公主”。
              “知道我的名字就好。”帕丽丝把手指骨在丰满的胸脯前捏的嘎啦嘎啦作响,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告诉我吧。”
              风振摇头:“你打算做什么?如果你是要对阿斯卡大人不利的话……”
              “怎么会呢?”帕丽丝用猩红的舌尖舔着嘴唇:“她那样的美人儿,我又怎么忍心伤害她呢?我只不过想在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疤“画一道跟我一样的线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微笑的。笑容中的恶毒恨意让风振不寒而栗。
              “我不会告诉你……”
              “知道了。”帕丽丝打断气功师的话:“看来你是打算吃点苦头了。”
              然后帕丽丝的身影在风振面前消失了。
              “喝啊!”风振大喝一声,展开念气罩。这是虚祖气功师们的独有技巧,从全身向外放射出念气,形成一个笼罩自己的结界。在这个结界内,任何伤害都会被念气吸收。一旦使出了这招,气功师就算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也要看对手是谁。
              帕丽丝窈窕的身影在风振左侧一闪,一拳向他直击过来。拳头深深地陷入念气罩之中。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迸发出来。
              “砰”一声轻响,仿佛一个巨大的肥皂泡被戳破一样,念气罩消失了。风振的双手上发出明亮耀眼的白色光芒,念气在手掌中凝结成实体。被这种高密度的念气波正面击中的话,一般人的身体会被严重灼伤的。
              “雕虫小技……”帕丽丝冷笑。右手闪电般伸出,紧紧钳住风振的手腕,一抖,念气波还未发出就消散了。
              “不好!”风振心中的念头刚一转过,整个人就被抡了起来,然后重重地仰面摔倒在石头地面上。他刚要跳起来,两腿还没有来得及发力,帕丽丝已经一跨步骑到了他的身上,全身的力量压在他的腹部,双膝紧紧夹住他的腰眼,令他无法发力弹跳。
              “你不说是吧!”帕丽丝高高举起拳头。风振双臂拦在眼前,护住头脸。
              帕丽丝一拳就击断了他的臂骨。
              “我叫你嘴硬!”
              第二拳打断了他的鼻梁。鲜血从鼻孔中涌出来。
              “敢和我嘴硬!”
              第三拳,风振的嘴唇破裂,他把碎裂的牙齿和着血吞下去,尽量不发出惨叫声。他以前见过这种拳法。伏虎霸王拳,只要挺过一连七拳的猛攻,就可以伺机反击——或者逃走。
              这女人太强了!
              第四拳,第五拳,第六拳。风振的脸上全都是血,眉弓破裂,双颊青肿。
              第七拳,第八拳!第九拳!第十拳!
              帕丽丝的拳头雨点般落在风振头上,每一拳都比上一拳更重。风振苦苦支持着。看来帕丽丝的拳法和他以前所知的不同,不是七拳那么简单。他不知道自己能熬多少拳,他只有咬紧牙——剩下的牙——去坚持。
              第十一拳,第十二拳,第十三拳……
              终于,在他数到第三十拳的时候,帕丽丝停手了。她站起来,一脚踹在风振的腰上。
              气功师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在这个凶残而美丽的女人面前,他的拳法简直像是小孩子的玩意。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只有阿斯卡大人才能敌过她了……
              在风振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帕丽丝的声音在无穷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个星期之后我再来,还不说我就打死你。”


            IP属地:重庆11楼2012-03-03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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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赫顿玛尔的主街,后街那里有一个哥布林开的商店,出售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过现在也已经打烊了。再穿过一条狭窄的胡同,帕丽丝就看到了铁玫瑰酒馆的招牌。招牌上那支铁打的玫瑰花已经锈迹斑斑。
              酒馆里安静得一反常态。人很少,每个人都坐在阴影中。帕丽丝毫不在乎地推门而入径直走向吧台。她能感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许塔伦这个老恶棍早有准备。
              我也早有准备。帕丽丝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在吧台边站下,抬手掀起兜帽。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含混低沉的赞叹声。猥亵下流的笑话和淫秽的思想,这些流氓对女士才没有尊重。帕丽丝在心里冷笑。
              “我找许塔伦先生。”帕丽丝微笑,柔软的手指轻轻划过布满灰尘的桌面。酒保是个表情呆滞的中年人,瘦高,穿着白衬衫和脏兮兮的红马甲。他身手指了指酒吧角落里的一扇门。帕丽丝留给他一个微笑,走过去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门。穿过昏暗狭窄的走廊,走过长长的向下的楼梯,帕丽丝来到一间阴暗的小房间里。这里等着她的是一名粗手粗脚,皮肤发黄的中年女人。
              “我来找许塔伦先生。”帕丽丝礼貌地微笑着。妇人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然后闷声闷气地道:“先生已经准备好了见你,可你得把衣服脱了。”
              “为什么?”帕丽丝皱起眉。
              “你不能带武器去见先生。”妇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嘴肮脏的黄牙:“脱掉斗篷,脱掉外衣和长裤,然后穿上这个。”她递给帕丽丝一叠雪白的绸缎。那是一件有蕾丝花边的白色低胸晚礼服,缝制得精美而雅致,又轻又薄。穿上这件衣服的话,身上肯定什么武器都藏不了。帕丽丝耸耸肩:“好吧,谁叫我有求于人呢?”
              她脱掉斗篷,脱掉外衣和长裤,摘掉臂铠,解下腰带,然后换上绸缎礼服。礼服很贴身,衣料水一样帖服着她柔软的腰肢。妇人又取出一把象牙梳子。
              “头发。”妇人说。帕丽丝无奈地解开束发的发带,让银色长发披散下来。妇人仔细地梳理了一遍她的头发,从头发里搜出四枚淬了毒的长针。然后,妇人又用一大块磁石从头到脚地把帕丽丝按摩了一遍,搜走了她的十枚纯钢打造的指甲套。
              最后,妇人点点头,推开一扇门:“您可以去见先生了。”
              “保管好我的东西,别弄乱了。”帕丽丝轻笑。
              门后是另一个空间。高大华丽的地下殿堂,灯火辉煌。装饰华丽的壁炉里,富含油脂的松木毕波作响,发出淡淡的清香。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堆满了美酒佳肴。一个又矮又壮的中年人正坐在装饰着红色丝缎的高背椅上。
              “你一定是帕丽丝女士。请坐。”许塔伦有一头梳理得一丝不乱的灰褐色头发,留着整齐的短须。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欢迎你到赫顿玛尔来。”
              许塔伦身后的阴影中站着另外一个人,那是一名肤色雪白的女孩,黑色长发,穿着一袭纯黑的低胸丝绸长裙。她的双眼黑曜石一样在阴影中闪闪发光,黑色的衣服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别有一种诱人的魅力。她那纤纤一握的细腰上扎着一条鲜红的皮带,皮带左侧挂着一把短剑,右边是一把匕首。除她之外,这间豪华的餐厅里再没有第三个人了。
              帕丽丝自己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感谢您的欢迎。”她随手拿过水晶瓶子,拔掉瓶塞。里面棕色的液体是上好的白兰地酒,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无需客气。”许塔伦微笑着:“对于帕丽丝女士,我也是久仰大名。”
              帕丽丝没有把酒倒进杯子里,而是就着瓶口直接喝了一大口,然后她放下酒瓶:“如果咱们两个一直这么客套下去的话,可以废话好几个小时。我需要你的帮助,许塔伦先生。我时间很紧,不打算花上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跟您交涉。”
              “真是个痛快的女人。”许塔伦端起手边的水晶杯,身后的少女走过来,两手捧起一个酒瓶,把鲜红的酒液注入杯中,然后放下酒瓶,退回到黑暗之中。许塔伦浅浅地喝了一口,道:“那么说说看,你需要什么?”
              “你的人手。”帕丽丝说。
              “多少人?”
              “全部。我要你的全部力量。最好还有二十万枚金币,我知道你出得起这个价钱。”
              


              IP属地:重庆15楼2012-03-03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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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轻响将宇从打坐的沉思中惊醒。尽管那声音短促而微弱,但宇还是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那是瓦片被踩断的声音。宇一跃下床,左手一伸,捻灭了桌上的烛火,右手抄起自己的佩刀。
                索西亚的房间只有一扇背对大街的窗子,宇贴着墙壁小心地挪到窗边,缓缓推开窗扇。
                外面一片寂静。宇左手反勾住窗框上缘,一用力,整个人轻飘飘地翻了出去,脚尖在窗台上一点,跃上屋顶。果然,月光下,远处的屋顶上有一个黑色身影。
                宇伏低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过去。那个人背对着自己,藏身在一个阁楼的凸起的阴影中,似乎正在观察着什么。宇小心地从另一边绕过去,远远地看了一眼。那边似乎是一座虚祖式的建筑,看起来是一个道场。院落里铺着青石地砖,院子两边栽种着枝叶茂密的槐树。
                那个人影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院落,宇小心地把身形躲藏在阴影中,慢慢地朝那边靠近。
                她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这个人要干什么。她之所以这样做,纯粹是因为年轻人的好奇心而已。不过在全城宵禁的时候,偷偷摸摸走屋顶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宇打算先制住这人,然后交给城市警备队发落,就算是自己为赫顿玛尔的城市治安做点贡献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脚下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不好”的念头刚一转过,自己的脚下也发出一声清脆的瓦片断裂声。
                眼前一花,那黑色的人影骤然跃起,一轮耀银圆盘般的明月之下,黑色的人影仿如蝴蝶凌空而起。一道寒冷刺骨的锐风当头落下。宇两腿一弹,整个人向后急退。她刚才所在的那出屋顶上发出“嚓”的一声轻响,数块瓦片已经被击成粉末。那人如同一只黑色的灵猫,身子在屋顶上轻轻一触,立刻又弹了起来,黑色的身形中,一道银光直射向宇的喉咙。宇脚尖在房脊上轻轻一点,猛地迎上去,在两人身形交错的瞬间抽刀出鞘。
                月光下,两道身影一触而分,分别在房脊两端站定。皎洁如银的月光下,几茎被削断的黑色长发缓缓飘落。
                那居然也是个女人。和宇一样,她也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腰上扎着一条红色的皮带,皮带一侧挂着一把匕首,另一边系着短剑的剑鞘。那把锐利的短剑就握在她的手上。银色的剑锋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脚下的街道上,两名守卫手持火把缓缓走过。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大街两旁,没有人抬头去看屋顶。
                守卫刚一转过街角,宇和那女子同时向对方冲过去。短剑的剑刃和长刀的刀锋撞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宇伸出左手,一把扭住对方的右手腕,几乎同时,自己的右腕一紧,也被对方紧紧扣住。
                “你是谁的手下!”那女人低声问道,她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长相……宇不得不承认,比自己稍微要妩媚一些吧。她加大手上的力道,同时自己的手腕也痛起来。
                “什么谁的手下!”宇低声反问:“你是什么人!”
                “没必要让你知道!”对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忽然放开持剑的右手,扭腰用手肘撞向宇的肋下。宇抬起左腿用膝盖挡住这一击,顺势后仰,一反手将她摔出去,自己凌空一个筋斗,转身站定。那女人也灵巧地在半空中翻身,稳稳落在宇对面,匕首已经握在手中。
                “不说的话,就用暴力让你说出来!”宇感到兴奋起来。这是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敌手呢。
                “碍手碍脚的家伙,看我杀了你!”那女孩恨恨地说。


                IP属地:重庆18楼2012-03-03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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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凯丽
                  “关于那颗彗星,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太详细的情报,因此也无法做出有价值的分析。”老人低声细气地说。他已经太衰老了,二百二十岁,或者二百二十一岁。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类的寿命极限。即便是魔法的力量也不可能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一直保持肉体的活力。
                  这是一间密室,高大而宽敞。三座顶部直抵房顶的巨大书架占据了三面墙壁,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古老的书籍和文卷。地上也到处是一堆一堆的书籍和纸张。在屋子正中有一张铺着红褐色光滑皮革的巨大书桌,书桌上的书和凌乱的文稿堆成好几座小山。在书堆之间摆着三四个空的或者半空的墨水瓶。老人就蜷缩在书桌后那张宽大的圈椅内。他的头发和牙齿已经掉光了,眼皮松弛,苍老的脸上满是褶皱和老年斑。枯瘦而佝偻的身体裹在一件雪白的长袍里,宽大袖子中伸出一双枯枝般干瘪的手,手指上戴满了各式各样的指环和玺戒。这双手现在正在缓缓从一卷展开的卷轴上掠过。他的视力已经开始枯萎了,于是他发明了这种用手指阅读的法术。在他一生中所发明的无数法术中,指阅术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种。他所发明的最广为人知的魔法当属那个笼罩着整个赫顿玛尔的庞大法阵。正是这个法阵才让赫顿玛尔从荒凉的戈壁之城变成四季如春的贝尔玛公国首都。
                  玛尔,这位人类之中最伟大的魔法师,此刻也已经是风烛残年。
                  在书桌对面,凯丽翘着脚坐在一大堆书上。在玛尔面前她从来也不会刻意地去保持自己的仪态。因为她知道老法师根本不在乎这个。玛尔已经活的足够久了,久到可以不在乎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事情。所以她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难道你老人家就完全没有一点东西可以告诉我吗?”凯丽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玛尔没有抬头,只是低声道:“现在而言,我只能推测。”
                  “也行啊,说说看吧。”凯丽放下左脚,改为将右脚架在膝盖上。玛尔慢慢把卷轴卷起来,道:“彗星的出现应该和天界没什么关系。要不然就是一次正常的天文现象,要不然可能是魔界那边又产生了大的时空扭曲……”
                  “哦。”凯丽嘟囔了一声。既然和天界没有关系,她也就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她和玛尔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牵扯,所以不必装作感兴趣的样子。玛尔笑了笑,也转移了话题。
                  “你还在攒钱吗?”
                  “嗯,是啊。”凯丽漫不经心地答道。
                  “放弃吧,要回到天界去,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做到的。阿拉德大陆有什么不好。”玛尔虚弱地说着,不时咳嗽两声。讲完这句话,他推开一堆纸张和皮革,露出桌子上一个小小的银铃。轻轻敲一下之后,凯丽身后那扇厚重的包裹着皮革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穿着深褐色仆妇制服的中年宫女探头进来。
                  “玛尔大人,有什么吩咐?”
                  “给我端一杯牛奶来,加点蜂蜜。凯丽,你喝点什么?”
                  “葡萄汁好了。要冰块。”凯丽不客气地说。她跟玛尔之间的交情本来只是互相好奇。玛尔是凯丽所认识的人中对天界最为了解,也最为感兴趣的人;而凯丽则是玛尔认识的唯一一个天族人。凯丽从跟玛尔的交谈中来缓解自己的思乡病,玛尔则在凯丽那里获取关于天界的知识。这种简单的信息交换逐渐发展成一种跨越了种族和年龄的友谊。
                  “按照三流小说的思路,我应该爱上这个糟老头子的。”饮料送来后,凯丽一面啜饮一面在心里暗想:“可惜他太老了,简直像一粒葡萄干。”
                  玛尔喝了点牛奶,看起来精神了一些:“要建立起和天界联系,仅仅有钱是不够的。再说你的那一点钱也算不上是钱。虽然你可能已经非常富有了,但是要到天界去的话……”玛尔似乎变回了一个普通的老头子,开始颠三倒四的念叨。凯丽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饮料,咯吱咯吱地把冰块嚼碎。站起身来:“好啦,我知道了。先告辞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只有在每次告辞的时候,她才会称呼玛尔为“您”。这老家伙实在是太老了,每一次告别都可能是永别。无论如何,至少不要错过最后一次对死者表达敬意的机会。
                  城市已经宵禁,凯丽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月光在她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两名拿着火把的城市警备队守卫迎面走向她。
                  “宵禁期间严禁上街……哎?这个不是黑心凯丽么?”其中一个守卫说,另一个立刻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同伴。
                  呵呵,黑心凯丽。凯丽无奈地摇头苦笑。你们的工资里就有一枚金币是我上缴的税款呢。
                  我何尝不知道,无论我有多少钱,也不可能回到天界呢?金钱已经变成了单纯的精神寄托罢了。只有当我把手指插进沉甸甸亮闪闪的金币之中时,我的心才会稳定下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另一个守卫问道。凯丽一指身后的皇宫:“本来我也想早点回去啊,可是玛尔大人找我有事呢。”
                  “哦,玛尔大人啊……”守卫们相互交换一下眼色:“那算了,您快点回去吧,现在城里不太平。要我们送您回去嘛?”
                  “不必了。”凯丽微笑。
                  守卫们的脚步声在身后渐渐远去,凯丽加快了脚步。
                  就算回不去天界,在阿拉德大陆上,我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生活的很快乐嘛。凯丽勉强自己笑了笑,抬头望向夜空。
                  不过,还真的是很想回去啊……
                  然后她看到那一轮明亮的月亮下,两道身影交错而过。
                  “呵呵,想不到还有好戏看呢。”凯丽从来也不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她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卫兵会经过之后,往双手上吐了点唾沫,搓搓手,然后一纵身轻飘飘地跳上房顶,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
                  


                  IP属地:重庆19楼2012-03-03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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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阿甘左
                    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赫顿玛尔了。准确一点来说,他很久没有离开月光酒馆了。甚至连阳光都变得比从前更刺眼。
                    他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带着酒味的陈腐气息,原本高大的身体因为佝偻而显得矮了不少。
                    在过去的七年时间里,他的每一天几乎都在烂醉之中度过。
                    那个人的影子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以为喝醉了就可以忘掉她。但是大醉之后,思念却越发的刻骨铭心。在清醒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她。而醉后,他的心中却又会萌生一丝希望。也许她还活着,活在阿拉德大陆的某一个角落。总有一天我会再见到她,然后……
                    现在是第二天的下午,很好的太阳。阳光暖洋洋地晒在他的肩上。路边的草丛中盛开着细碎的野花。天空呈现出一种纯净的蔚蓝色。
                    破旧的木头路标上用黑色的油漆潦草地写着一串字母。这里就是诺斯玛尔城。赫顿玛尔城北部最繁荣的商业都市。
                    大街上人流熙攘。他紧了紧裹在身上的黑斗篷,开始寻找酒馆。当他走过时,街上那些衣着讲究的人都会掩着鼻子为他让开一条路。他并不在意。整个世界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再有什么意义了。
                    诺斯玛尔的街头看起来要比赫顿玛尔更繁荣热闹。赫顿玛尔是一个秩序井然的地方,而这里则稍显混乱一些。街边两侧除了高声叫卖的小贩,还有衣着褴褛的乞丐,奇装异服的卖艺人,来自遥远异国的商人们牵着奇怪的动物,穿着鲜艳衣服的人在表演飞刀,吞火,各种小把戏。这些场景在赫顿玛尔是见不到的。
                    对于这些,他全然不在意,他只想找个酒馆的招牌、
                    他找到了。
                    他甚至没有去看这间酒馆的名字,他只看到招牌上的酒瓶。酒馆里黑洞洞的,没什么人。他慢慢走到酒吧台前坐下,将一枚钱币丢在桌子上。
                    “随便什么酒。”他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穿着浅蓝色衬衫和赭红色坎肩的酒保看了他一眼,把一个大玻璃杯放在他面前,倒满了一杯泡沫丰富,有香甜气息的金黄色酒液。他抓过来喝了一大口,然后侧过身子,半倚着吧台。酒保捡起那枚钱币,吹了一下,放到耳边听了听,然后丢进身后的钱箱里。
                    “客人不像是本地人嘛。”
                    他又喝了一口,然后懒洋洋地问道:“去哈穆林怎么走?”
                    酒保嘴唇上细长的黑胡子抖了抖,降低了声音:“你要去哈穆林?你去那儿干什么?”
                    他把杯子里的酒分两口喝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另一枚钱币放在桌子上:“你只要告诉我就好。”
                    于是,四个小时之后,他站在了哈多的面前。
                    哈多今年刚满三十岁,身材纤瘦高挑。他有一双毒蛇般目光粘腻的眼睛,性情阴沉而恶毒。每个人都知道哈多是个恶棍,每个恶棍都知道哈多是恶棍之中的恶棍。他用小刀的技术很好,对此他也相当自豪,现在他的手里就在把玩着一把亮闪闪的小刀,刀锋在火把的映照下发出一片刺眼的白光。
                    这是一间宽敞的土屋,墙壁用烧硬的土砖垒成,四壁和门边插着火把。哈穆林村到处是这种样式的房屋。哈多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看起来醉醺醺的,佝偻着脊背,全身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酒气。他的双眼发黄,神情呆滞,虽然脸上有几条吓人的疤痕,但不像是什么厉害角色。而且带他来的手下说,只有他一个人前来此地。
                    “你是谁?”哈多问道。
                    那人低头看着地面,用平板一样的声音回答:“我代表卡安雷特?埃希克大人前来此地,带回马丁少爷。”
                    “这么说,你带赎金来了?”哈多皱皱眉:“你身上不像是藏着五十万金币的样子嘛。我警告你,你可别骗我。”
                    “金币我藏在一个绝对保险的地方了。”那人说:“先让我看到马丁少爷的平安,然后我才告诉你埋藏金币的地点。”
                    “呵,你挺聪明的嘛。”哈多让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之间盘旋,绕出一片银色的弧光:“把那个男孩带过来。”
                    两名强盗从另一个房间把男孩带到他们面前。马丁这几天显然吃了点苦头,脸上是一块一块的青肿,衣服也撕破了好几处,不过看起来没受什么伤。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神色。他慢慢地走向马丁,站在他身后的强盗也跟在他背后,手中的短刀不离他的后心。
                    “你是马丁?埃希克少爷吧。”他俯身问道。男孩戒惧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卡安雷特?埃希克。”男孩的眼角溢出泪水。他点点头,转身看着哈多。
                    “没错,是这个孩子。那么。我就带他回家了。”
                    “开什么玩笑!”哈多停止把玩刀子:“钱呢?钱在什么地方?”
                    他笑笑:“钱在赫顿玛尔银行的金库里,强盗先生。”
                    “什么?”哈多气恼地咬紧牙:“你在拿我寻开心么?我他妈的警告你,我没什么幽默感!”
                    “只不过是一个金库。”他笑着:“传说鬼魂可以自由进出任何地方呢,强盗先生。”
                    “信不信我宰了你!我要用你的肠子来下酒!”哈多尖声叫道。十余名手持短刀的强盗涌进屋子里,把男孩和那人团团围住。
                    “孩子。”他仿佛没有听见哈多的威胁:“闭上眼睛,别看。”
                    然后,他挺直了腰。
                    男孩闭上眼睛。
                    他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听到惊呼声,尖叫声,哭泣和呻吟的声音。他听到血肉被撕裂,骨骼被击断的声音,他听到剑锋劈开空气时的锐响,听到咒骂和嘶吼的声音。温热的水滴落在他脸上和身上,又腥又粘。
                    然后,周围沉寂下来。他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一只手拉起他的手,领着他走出去。路上他被一些软软的东西绊倒了几次,那只手都很快把他扶起来。
                    他感到夜风吹拂在身上。又走了一会儿,他们停下。他听到水桶落进水井的声音,听见浸湿了的绳子嘎吱作响的声音。一只手用蘸湿的布片擦拭他的头发和脸。
                    然后,男孩听到那个人说:
                    “可以睁开眼睛了。”
                    男孩睁开眼睛,看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好了孩子,你安全了。我们回家。”
                    阿甘左弯腰抱起马丁,把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IP属地:重庆20楼2012-03-03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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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22楼2012-03-03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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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卢克西
                        当卢克西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周围依然是一片黑暗。在最初的一年里,洞窟里还有熔岩发出的微光。然而随着希洛克的力量渐渐消失,熔岩也逐渐冷却。从那以后,无尽的黑暗就笼罩了这里。
                        有时候也会有光,但是那时候卢克西看不见。这七年之中,卢克西的眼前只有两种颜色。
                        第一种是黑色。
                        无边无际的黑暗,比最深的夜还要黑的绝望的黑暗。然而卢克西从未对自己的处境有过一丝的怨恨,因为她明白,这是自己的选择。
                        她永远记得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她永远记得阿甘左和善的眼神和温暖的怀抱。在她过去二十二年的生命中,从未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从未有人用那样的怀抱拥抱过她。在忍受了二十二年的冷眼与排斥之后,她终于通过这个男人找回了生命的意义。所以在那一天,在那一刻,她才会违背自己自私而残忍的天性,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下他。
                        她知道,在解开铁链之前自己曾经犹豫过,但是解开铁链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阿甘左,和我自己比起来,还是你的生命更加宝贵……
                        然后,卡赞的力量在瞬间吞没了理智,世界变成一片猩红色。当她再一次回复神智时,她知道自己正躺在阿甘左的怀中。
                        她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尽管身边就是炽热的熔岩池,然而寒冷依旧在一寸一寸地吞噬着知觉。全身上下仿佛有一千个伤口同时在流血,剧烈的痛楚令神经渐渐麻痹。
                        “阿甘左。”卢克西轻声说。每发出一个音节,血就从她的嘴巴和鼻孔中渗出来。她的两侧肋骨全部骨折,肺叶也被陷入狂暴状态时自身巨大的肌肉压力压碎。生命随时会离开她支离破碎的躯体,她用尽全力看着阿甘左的脸。因为她知道,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这里就要坍塌了。把我留在这里,你快走吧……”
                        她感到阿甘左用力地抱紧自己。很温暖,然而寒冷正从自己身体的内部扩散开来。血管里已经没有多少血留下了,她尽力地吸气,但依旧感到窒息。断裂的肋骨和残破的肺叶无法吸入哪怕一丝空气。
                        我马上就要死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对于战士来说,这里是很好的坟墓。留下我,走吧。”卢克西用微弱的声音在阿甘左耳边说道:“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我留下来陪你……”阿甘左的泪水滴落在她的额头上,卢克西微微的摇头:“别让我的牺牲变得没有意义。”
                        最后,阿甘左还是走了。卢克西知道,他不会让自己的牺牲变得没有意义。只要阿甘左能活下去,她会很坦然地迎接死亡。震耳的轰鸣声中,洞窟坍塌了。这里就是卢克西的墓室,是她的长眠之所。
                        然而很久之后,她从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岩浆池里发出微弱的红光。卢克西试着坐起来,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不是感到奇怪?”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如同吹过林间的风。卢克西忍着刺痛站起来,环顾四周,除了岩浆的微弱红光和无尽的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
                        “你是谁……?”
                        “我的名字叫做希洛克。是被你所毁灭的那个人。”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不必寻找我,我已经死了。这是我留在世界上最后的意识。”
                        “留在世界上的意识?这么说,我还活着?”卢克西竭力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是她找不到,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
                        “是的,虽然我已经被你毁灭了,但我还有能力挽救你的生命。”希洛克的声音回答。卢克西大声问道:“为什么!?”
                        “感谢。感谢你将我从无法忍受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希洛克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然而不仅仅是感谢,毕竟你也杀害了我。这是我赠与你的生命,绝境之中的生命。是祝福,也是诅咒……”
                        声音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卢克西跌坐在地上。
                        绝境之中的生命。这是悲鸣洞窟的最深处。然而现在洞窟已经坍塌,自己被完全封闭在了山腹之中,绝没有任何出路。
                        这样的生命,真的有意义吗?与黑暗为伍,永远留在这个地方,直到这生命再一次结束?
                        不。卢克西摇摇头。如果是从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再一次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现在她已经明白了生命的宝贵。只要生命还没有停止,就绝不放弃希望。
                        


                        IP属地:重庆25楼2012-03-03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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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帕丽丝
                          阿米莉亚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剩下的只需要静养。帕丽丝默默地坐在床头,看着阿米莉亚那张美丽而苍白的脸。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阿米莉亚今年才十九岁。
                          十九岁,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一个本来应该享受阳光、鲜花和爱情的年纪。
                          帕丽丝并不觉得很内疚,她只是感到遗憾。要对抗这个世界上的种种不公正,就必须要付出代价。阿米莉亚付出了代价,帕丽丝自己也付出了代价。远比阿米莉亚更大、更惨重的代价。
                          而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付出代价。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帕丽丝喜欢黑暗。当残暴与专制占据了光明之后,渴望自由的灵魂就只有在黑暗中伺机而动。她温柔地为熟睡中的阿米莉亚理顺长发,然后慢慢站起来,推门走出去。
                          夕阳西沉。帕丽丝紧了紧臂铠上的皮带,披上灰色的斗篷,大步走出院子。
                          她不知道赫顿玛尔的城市警备队有没有在那个虚祖气功师的道场设下埋伏。她也不在乎。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如果必要的话,她会杀人。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那年她十五岁。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斯拉姆镇仿佛整个地被寒冰覆盖了起来。那时候她还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跟贝尔玛公国这个“善人之国”中千千万万的孤儿一样,靠偷窃和乞讨生活。因为她是女孩,而且还略有几分姿色,所以有的时候她还要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活下去的一点点金钱或食物。奇怪的是,回忆起来,那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那天冷极了,吐一口口水出去,还没有落到地上就冻成冰珠。在那样寒冷的天气里,十五岁的帕丽丝还要赤着脚走在结满坚冰的石头马路上。她没有鞋,身上只有一件满是破洞的又脏又臭的皮袍子。凛冽的寒风吹透她单薄的身体,寒气浸透了骨髓,连内脏里都仿佛挂着一层冰碴。和其他流浪儿一样,帕丽丝把一切能找到的东西裹在身上。她的两条腿上用绳子捆着破烂的兽皮和麻布。在左腿的绑腿里,她藏了一把短刀。那是不久以前她自己用一块铁片在石头上磨成的,虽然用着不太顺手,但是很锋利。
                          当天街上的行人很少。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没有人愿意打开门,让一个快要冻死的女孩分享一点自己屋子里的热气。帕丽丝发现那个来自班图的皮货商时,已经冷的快要昏死过去了。以前曾经有不少伙伴死在这样的天气里。寒冷让人困倦,他们在街头摇摇晃晃地走着,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帕丽丝拦住那个皮货商,向他伸出手。恳求一点钱,一点食物,任何一点可以让她活下去的微薄施舍。
                          她得到的是一个耳光。
                          “滚!贝尔玛的烂婊子!”
                          这是那个班图皮货商的遗言。帕丽丝被这一耳光抽得原地转了一个圈。当她的身子转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勉强可以叫做“刀”的铁片。只一挥,简简单单。
                          皮货商的眼睛立刻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帕丽丝到现在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杀了他。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理由,她认为那是自己求生的本能。当时的她已经绝没有任何体力再去寻找下一个乞讨的对象了,她马上就要死了。
                          当时还是下午,但是大街上再没有别的人。皮货商慢慢抬起手,似乎想要捂住自己的喉咙,然而他的手刚举到胸口那么高,人就倒了下去。温热的鲜血从喉咙里喷出来。
                          是这冒着热气的人血救了帕丽丝的命。在皮货商的行李里,帕丽丝找到了两袋浓烈的马乳酒和一些肉干,当然,还有钱和一些小动物的毛皮。这些东西帮助她度过了那个致命的寒冬。
                          从那以后,她的生命就堕入和黑暗之中。从温暖浓稠的鲜血涌进喉咙里的那一刻,她就开始逐渐地变成令人谈之色变的斯拉姆镇的黑暗女王,变成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下水道公主。
                          其实,她只是想活下去。
                          那个虚祖气功师的道场和一个礼拜前一样大门紧闭。帕丽丝站在门口,仔细地辨认着传入耳中的任何微小声音。
                          没有埋伏。这座道场周围并没有埋伏下人。但是道场里还有人。虚祖人都是硬骨头,这一点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厚重的木门和上次一样紧闭着。帕丽丝冷笑了一声,举起手。
                          她没有敲下去。
                          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柱直升到头顶。帕丽丝一寸一寸地放下手,然后慢慢转过身。
                          她看到小巷的对面,一个人影靠墙坐着。这个人全身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中,看起来好像是个潦倒的醉汉。
                          他的左手里甚至还提着一个酒瓶。
                          但是他的眼睛却绝不是醉汉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危险的寒光,那不是人类的目光。
                          那是刀剑才会有的锋芒。
                          帕丽丝确信自己来的时候,那个地方本来是没有人的。
                          她也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人接近。这家伙好像是一瞬间忽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帕丽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低声问道:“你是谁?”
                          那醉汉歪了歪头,举起手中的酒瓶摇了摇,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你就是斯拉姆镇的帕丽丝?”
                          他一开口,一股刺鼻的酒臭味就从黑暗中飘过来。一滴汗珠渗出帕丽丝的额头,她的拳头在斗篷下握紧,低声道:“是我,你是什么人?”
                          醉汉晃悠悠地站起来。他的动作似乎满是破绽,但帕丽丝却一直找不到出手的机会。醉汉伸出握着酒瓶的手,指了指帕丽丝身后道场的大门,道:
                          “那扇门后面,有个叫歌兰蒂斯的女孩。金头发,绿眼睛,长得挺漂亮。”
                          帕丽丝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醉汉道:“你要对那个虚祖气功师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只要你敢伤了那女孩一根头发,我就杀了你。”
                          他的语调平和,似乎根本不是在威胁帕丽丝,只是在告诉她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而已。
                          


                          IP属地:重庆29楼2012-03-03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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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艾米丽
                            在德罗斯这样一个军事帝国的文化中,武器有着特殊的地位。不同的武器各有不同的意义。早在艾米丽还没有出嫁之前,父亲就告诉过她,各种不同的武器所代表的不同意义。
                            大剑代表开拓,太刀代表勇猛,钝器代表公正,光剑代表高贵,短剑代表守护。
                            从彗星出现的那个晚上开始,整个比塔隆就笼罩在不安的气氛之中。第二天一早,巴恩就被召进了皇宫,直到下午才回来。因为八年前的那场变异,巴恩已经成为了德罗斯著名的剑客,然而他的军职并不高。连他这样的中级军官都被召入皇宫,艾米丽不得不担心起来。
                            巴恩回来后,艾米丽试探地问过他,但是巴恩只是微笑着抚摸她的头发,吻她的脸颊,什么都不肯说。第二天,大街小巷里开始流传着令人惶恐的话语。人们都说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要发动战争了。而一直赋闲在家的巴恩也开始早出晚归,清秀的眉宇之间带上忧愁的神色。
                            “巴恩。”晚饭的时候,艾米丽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打仗了吗?”
                            巴恩抬起头看看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艾米丽轻轻蹙起眉毛:“巴恩,我是你的妻子。”
                            “嗯。贝尔玛发生了一些……”巴恩想了一下,用了一个很模糊的词汇:“一些不好的事情。皇帝陛下打算趁机出兵……”
                            “你一直忧心忡忡。”艾米丽把玻璃杯里倒上甜牛奶,递给丈夫。巴恩轻轻摇头:“我是军人,我并不惧怕战争。我只是担心一件事情。”
                            “什么事?”艾米丽和巴恩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巴恩是一个天性开朗乐观的人,艾米丽从未见过丈夫露出这种表情来。巴恩喝了一口牛奶,说道:“我担心的是那个人。如果没弄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就在赫顿玛尔。他不是那种会置身事外的人,搞不好,我会和他在战场上见面呢。”
                            “谁啊。”艾米丽用餐刀把黄油抹在面包片上,然后裹上玉米粒和火腿丁。巴恩叹了口气,道:“真不想在战场上和那个人相见啊。”
                            战争的消息越来越确切。终于,在彗星出现后的第五天,巴恩回家后,连外套都不脱就一把抱住来迎接他的艾米丽。他紧紧地拥抱着妻子,仿佛想要将她的身体挤压进自己身上的一个空洞里那样。烛台上的烛火摇曳,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脚边投下不祥的阴影。
                            “明天我就要出发了。”巴恩在妻子耳边轻声说。泪水止不住地从艾米丽的眼中流出来。
                            “这么快?”
                            巴恩给了妻子一个又深又长的吻作为回答。自从结婚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吻过她了。于是艾米丽知道,自己真的要和丈夫分别了。
                            那天晚上,比塔隆的上空阴云密布。巴恩告诉艾米丽,那是战云。每当要发生战争时,就会有这样的天象。艾米丽躺在丈夫身边,头枕着巴恩坚实的手臂。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阿甘左。八年前与希洛克战斗时,我们曾经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巴恩的手指轻轻梳过艾米丽淡金色的长发:“他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剑士,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技巧,我都再没见过有第二个人可以和他相比。”
                            这是艾米丽第一次听丈夫说起八年前的那件事情。当那件事情刚刚结束时,帝国把它列为最高机密,并且将包括悲鸣洞窟和比尔马克在内的整个艾尔文地区划为禁区。当时帝国派出的调查队伍,两百多人之中只有巴恩和一个叫“梵”的虚祖法师活着回来。
                            那一年巴恩只有十八岁。从悲鸣洞窟回来后,他绝口不提任何关于那次调查的事情。
                            他不说,艾米丽就不问。
                            “当时我们面对的敌人,不是皇室所说的暗精灵法师。”巴恩平静地说道:“那是一个来自我们所不知道的世界的可怕对手,一个强大到远远超乎我们想象的敌人。它所触及到的一切都会发生可怕的变异。那个东西当时正处于巨大的痛苦之中,完全无法和它沟通。只能战斗……”
                            “最后你们赢了,不是吗?”艾米丽低声问。巴恩轻轻摇摇头:“它在那个地方创造了无数最可怕的噩梦中都不会出现的怪物。我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在身边死去。最后活着见到它本体的,连我在内只有五个人……
                            班图的布万加,我,虚祖的西岚,还有就是阿甘左。”
                            


                            IP属地:重庆30楼2012-03-03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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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四个人啊,还有一个呢?”艾米丽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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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把大剑,竖起来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高,重得难以想象。而阿甘左只用单手就可以挥舞它。四面八方展开的剑势不但抑制着希洛克的行动,甚至还能在狭小而地形复杂的空间里照顾我们的安危。
                              “最后是阿甘左打败了希洛克?”
                              “不。”巴恩转过身,温柔地把妻子抱进怀里:“他的实力与希洛克差不多,但是他毕竟也是个凡人,还是没能抵御住希洛克的精神攻击。是哪个暗精灵女人,她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救了我们。”
                              巴恩紧紧地抱着艾米丽,亲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我知道我这条命来之不易,所以请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一个月后,在艾米丽把短剑刺进自己心脏的时候,她想到的也是这句话。
                              对不起,巴恩,我无法再等待你回来了。
                              原谅我,我爱你。
                              第十八章 里昂.
                              晚餐过后,里昂屏退了侍卫,一个人走进剑室中。
                              这里是德罗斯历代皇族所佩戴的武器的坟墓。剑室被设计成有穹顶的圆形大殿,高高的穹顶上,水晶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芒。深灰色的石墙围成一圈,无数把各式各样的武器挂在上面。这些武器的主人早已不在人世,然而利器本身也有灵魂。里昂站在剑室的正中,仿佛能感觉到无数无形的魂魄环绕在自己周围,无数双无形的眼睛正在一柄柄剑上看着自己。德罗斯皇室,以及更古老的时代的佩罗斯帝国的皇室,那些躯体早已在地下朽烂的历代先皇们,正在关注着自己。他像一个站在长辈中间的孩子一样,谨慎地挪动着脚步。
                              沉重狭长的巨剑,棱角分明的钝器,修长弯曲的太刀,精致坚固的短剑。
                              最多的还是光剑。一把又一把没有激活的光剑陈列在垫了黑色天鹅绒的托架上。里昂从它们面前慢慢走过。他知道,这些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剑柄都曾经是令整个阿拉德大陆闻风丧胆的利器,每一把剑的背后都有一段传奇,都是一曲史诗。
                              现在,他就要去用自己手中的剑,谱写属于自己的传奇了。
                              剑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里昂皱了皱眉,转过身。走进来的是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浅黄色的锦缎长裙,一头栗色的长发,身材修长苗条。在她身后跟着两名一脸惶恐的女官。一见到里昂,那两名女官立刻俯身跪下去,女孩却径直朝里昂走过来。
                              “父皇!您果然在这里呢。”
                              里昂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大步迎上去,略略弯下腰。让少女在自己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希丽亚。你怎么会来这里?”
                              希丽亚公主亲昵地拉住里昂的胳膊,道:“父皇啊,听说要打仗了是吗?”
                              “嗯。”里昂点点头:“要打仗了。”
                              作为德罗斯帝国的皇帝,里昂从来不避讳在自己的子女面前提及战争。不仅仅是战争。杀戮、阴谋,死亡,一切平民父母会让子女远离的事物,里昂都要求自己的孩子去勇敢的面对。希丽亚十岁那年,他送她的礼物是一把光剑——真正的光剑,不是那种练习用的玩具。希丽亚从七岁就开始学习剑术,在里昂的所有孩子之中,她的剑术最精纯。
                              “父皇,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呢?”希丽亚问道。里昂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低声道:“因为,已经到了战争应该来到的时候了。”
                              毫无疑问,希丽亚是里昂最喜爱的孩子。这位还未满十五岁的公主完美地继承了父亲的性格和母亲的美貌。但是和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她的性格中也充满了反叛,只不过从小就受到正规皇室教育的她懂得如何把这种反叛的个性隐藏起来。
                              “父皇会亲自出征吗?”
                              里昂点点头:“我会。”
                              然后他扫了还跪伏在地上的两名女官一眼,道:“起来吧。”
                              “我可以和父皇一起去吗?”希丽亚问道。里昂笑了笑,点点头:“你想的话,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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