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行石大山
上周游塔子山时约定,今天群友同赴官道口石大山野游。石大山,以前了解的不多,读牛爱民老师的一篇文章中这样写石大山:“石大山位于官道口镇,距镇政府3公里。山南坡缓草美,宛若天然牧场;山北绿林似海,犹如天然氧吧;山上巨石如龙,是难得的地质公园。而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中日两军的一场血肉拼杀,给石大山永久地罩上了血色的光环。”
早晨起床后发现,老天和气象预报开了个玩笑:天气预报卢氏今天是晴天,可天空竟然飘落起小雪花!不过有雪也好。想像一下:在一个寒冷的早晨,瑞雪飞舞,千山覆雪,万径洁白,一行数人在山径上行走,四面不见凡尘,亦无丝竹乱耳,唯天籁声起;或朔风冽冽,衣袂飘飘,迎风雪而舞,这是何等的潇洒与浪漫!但同时也担心:天飘雪花,群友们还按约定出行吗?到得东花坛,已有几位群友在等候,看来雪花挡不住群友出行的脚步,只会增加野游的情趣!
近8:20,一行二十一名群友聚集一起,乘车前往官道口,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已站在官道口街头,这时又有四名群友加入队伍,二十五名群友浩浩荡荡沿乡村公路向石大山进发。天空依旧飘落着小雪花,薄雾漠漠,四野迷蒙,过村舍,越农田,穿松林,我们沿着舒缓的飘绕在山丘间的乡村公路前行。平日里那些清晰可见的农田、山野,如今被这团团的雾气轻轻笼着,似是穿上了白色轻纱一般,你的眼睛怎么也望不穿对面的景致,只能在心中幻想着他们本真的面目。
不觉间已来到石大山的山腰,因群主和张老师等人到友人家安排中午餐饮,一行人在山坡上等候。冷风带着嘶嘶的呼啸,肆无忌惮的刮着,地上的一层薄雪留下了波浪式的风痕;山坡上的野草直白的显露着自己的存在,絮状的,干挺的,匍匐的,在贫瘠的土地上坚韧的傲立着。它们的颜色,有的发黑,有的灰白,有的灰黄,或孤立或连片,在风的肆虐中颤抖。四位美女不忍冽风的独唱,躲在山脊后跳起了街舞唱起了山歌:“唱山歌哎……”,其他群友也不堪寒风的折磨,躲在山脊下的松林中避风,也不忘配合四位美女的歌喉:“哎哎……”地嘶喊着。群主和张老师办完事之后跟上了队伍,群友来到在两株迎客松前合影留念,小憩片刻,沿石大山脚下舒缓的山坡向主峰进发。这片山坡柔漫、平缓,映衬在天际的是一道丰满、柔和、圆润的曲线。茸茸的白草(我的家乡这样称呼这种小草)只有寸把长,匍匐在乱石杂陈的山坡上,别看在隆冬腊月里它灰头灰脸、蔫头蔫脑,春风一到,便又会争先恐后地绽出嫩绿来,为这新的轮回集精聚锐。我们一行人循山势而上,或勿勿,或从容,皆蜿蜒而上行。体力充沛的几个帅锅不时的来几声粗犷的呼喊,喊声穿过空旷而辽阔的山野消失在淡淡的冬雾中。越上行,树木渐渐多起来,灌木杂芜,荆棘丛生,间或几棵稍高一点的小树矗立其间。贫瘠的山坡上生长的树木枝干显得发黑,黑黢黢的树干皴裂着,黑灰的树枝扎巴着,光枝秃桠,瘦骨嶙峋,俨然一群骨瘦如柴的老叟。尽管枝桠枯瘦,冬风依然在它周围冷冽的吹着,欲汲干它残存的汁液。我们一行人穿过灌木丛,钻进一片松树林,沿着一斜斜的山径向深处攀登。一阵风过,松林柔柔地摆动,林涛阵阵,松香幽幽,脚下白雪“喀咔”作响。出得松林,眼前一道如长城、如龙脊的石脉盘亘在山脊上,忽隐忽现,彰显着大度雄浑,漠视着苍茫的冬野,顿时让我产生了“云横秦岭”、“雪拥蓝关”的感慨。一行离山顶愈来愈近,上山的路在密密的树林间盘旋,伸着的树杈时不时会划到脸上,低矮处不得不弯腰前行。视线非常不好,除了横在眼前的树枝树杈,我们没有办法放眼去看远处或高处的景色,不是我们想象的路顺山脊走,景向脚下踩的感觉。其实登山要的就是睿智和冷静,图的就是个休闲与情趣。继续缓缓上行,终于我们站在了石大山的最高处,枯黄中的苍凉伴着凛烈冬风发出瑟瑟的声响,簇簇青松点缀出高山的生机。放眼望去,淡淡的白雪、空旷的田野、若隐若现的村庄、苍茫的群山,都在我的视线中渐次延伸开来,渐渐迷朦在冬雾之中。山脚下一条条小路连接起一个个村庄,小村庄的炊烟在冬雾弥漫中别有一番韵味。漫山的荆棘和野草,刚才还在阻止我们的攀登,此刻,它们只能在山腰和着冽风轻叹。身边荆棘丛生,青松蒙荫,上承积雪,宛如簇簇梨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