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u don’t shoot it ,how am I supposed to hold it
夜幕轻圌盈降落,石灰石大门缓缓开放,时间地点基本吻合,只差最后一名人物登场。
金碧辉煌的艺术宫殿瞬间让云雀想起伊朗著名的玻璃教堂,一切情节荒诞如童话,童话而非神话。因为那里正在举行一场假面舞会。没什么好掩饰,假面仅仅是假面而已,无论蝴蝶还是精灵。幽长的走廊连同几何形图案瓷砖构建出一个似魔似幻的糖果屋,屋里正在准备晚餐的巫婆主人正是六道骸。 他并没有戴上任何一款面具,束起的长发在灯火通明中现出深蓝色光泽。
髑髅听见云雀无意识咂嘴,由于站在背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相信,一定是笑着的,无论何种意义的笑。 大厅中央旋转起舞的人群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透过云雀的胳膊,她看见骸正毫不在意舔手指,上面似乎沾了覆盆子酱。并没有戴手套,也许是为了用餐方便;不过,以骸在社交场合绅士而典雅的风格而言,当下应该是相当诡异的举动。何况他依然身着西装,黑色领结系得一丝不苟。
云雀没有占据先机的意思,似乎玩味的等待对方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 直到骸终于把指头上的果酱舔完,这才转过身,一脸灿烂说着欢迎光临我们的城堡,礼物可否满意——笑容无可挑剔。
我们的——他再次说出我们。云雀终于出声,回应那个笑容:“遗言说完了?”
“没有,大概……至少还够我们畅谈一个晚上。 果然是乘那种毫无诗意的飞机赶过来的吗?”
“哦,这么说你是坐火车从海底游来的。”
“你愿意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为什么可爱的库洛姆也要受挟持?”
骸冲她吹口哨。云雀回过头,髑髅露出一枚含蓄微笑,向骸打招呼,但因为云雀的阻止而没能向前走过去。她的手腕被抓圌住,云雀抓圌住她,但并不看她。
骸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游荡,突然发出一阵怪笑,低声说原来如此,真糟糕。 然后抬起头,没有跟他们拉近距离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离别的火车站那种场景比较美好而已,虽然知道你并没打算称赞我的浪漫。但……不觉得,赶在白色情人节前夕来个旅行是非常妙的计划吗?”
“你要新婚旅行大可不必询问我的意见。 另外,意大利那场闹剧该结束了。”
“说这样的话还真让人难过。 闹剧什么的,是指彭哥列?对,我的摄影技术是不是又进步了?显示器应该漂亮很多。”
耐性再次消磨殆尽。云雀二话不说,枪掏出来,正对骸的胸口,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拽住髑髅的胳膊。
云雀的射击技术与近身搏击一样完美,六道骸是个有些完美主义神经质的指导老师。他曾手把手教他怎样击落飞行中的鸟,又因为把云豆当作活靶子而被云雀一枪崩掉耳钉。
骸慢慢举起双手,朝这边一步步走来。投降对于已经起了兴致的云雀而言完全不是熄火的理由。扳机依旧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摩擦食指皮肤。
假面舞会不温不火继续进行。蝴蝶夫人的高跟鞋踩上基督山伯爵的脚趾,有人痛得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