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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蓬鬼话——赶尸录之楚霸王双瞳古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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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喂狗。
唉,第一次发的那个我和赶尸有个约会 看的人不多,就不想发了。
看看这个续集有没有人看,有的话 我就把第一季补全~
废话不多说,开始~看的道友多多支持


1楼2012-03-04 19:52回复
    时间如同流水,绵柔而长细,却在不知不觉中,把你的人生冲刷到下一个转弯。
      我一直都以为,事情就像烧成灰的叶子,风吹不吹,都得散了。只是这一次,我错了,还错的很离谱。
      1970年,这一年可以说是不幸的一年,也可以说是幸运的一年。在那个年代,我经历了从前难以想象的痛苦。因为在湘西那块地上所发生的事,我作为典型的牛鬼蛇神封建迷信分子,被狠狠的批斗了一番。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正因为这件事,我与姚莉也被迫分离了整整两年。姚莉在64年的时候,给我生了个儿子。在批斗开始的时候,我深知自己绝对躲不过去,便让她们母子俩提前离开了北京城。幸运的是,她们俩后来因为当初的那位领导,并没有遭受太大的痛楚。
      再与姚莉相见,儿子已经六岁了。
      恢复文化人身份的我,被安排在一家印刷厂里工作,姚莉来的时候,我还在那给人递料呢。当已经虎头虎脑的儿子出现在眼前时,当姚莉带着满眶热泪,几乎要忍不住飞扑过来时,我的心,几乎要碎了。
      两年的时间里,我有很多次都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们母子俩了。
      虽然心中激动万分,但我却没有立刻迎上去,因为在姚莉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这个人要比我高出一头,体格健壮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从他一进门走路的架势我就看得出,这人是个练家子。
      只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和姚莉一起过来?
    


    2楼2012-03-04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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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药!!切克闹!!抗母昂北鼻够!!洞次大赐洞洞大赐洞次大赐洞洞大次…!!万、吐、碎、佛。是谁在唱歌!!动次大次!!温暖了寂寞!!动次大次!!白云悠悠蓝天依旧…药!!药!!黑为狗…切克闹~切克闹


      IP属地:黑龙江3楼2012-03-04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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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我疑惑的目光,姚莉慌忙走上来说:你不要多想,他是我在路上遇见的,现在世道不稳,要不是这位先生几次在路上帮忙,说不定我们根本来不到这。
          姚莉以前是治安组的人,虽说现在已经不干了,但我的心思,她那双眼睛,却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我瞥了那男人一眼,冲久别重逢的儿子笑了一声,伸开了自己的双手:来,乖儿子,过来让爹抱抱。
          两年没见,儿子明显跟我生疏了不少,要不是姚莉笑骂着把他拉过来,说不准我这个当爹的能被他当贼看。
          把已经好几十斤的大胖小子抱在怀里,我和姚莉一块走到那个男人面前,说:谢谢您了,我已经听姚莉说了,要不是您帮忙,她们母子俩,肯定得遇着麻烦。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一块吃顿饭吧,就当表示一下我的谢意。
          那人很安静的听我把客套话讲完,然后微微抬起头,眼皮子一掀,瞄了我一眼,问:杨建强?杨先生?
          对,呵,没想到姚莉连我名字都告……
          我话还没讲完,就很突然的被姚莉拉开了。
          怎么了?我纳闷的看向姚莉,但随后,我就愣住了。
          此时的姚莉,满面敌意和戒备,毫无刚才的那番客气。她盯视着眼前的男人,问:你是谁?
          和姚莉的相处,有一段时间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她的异样,我同样一眼就看得出来。只是,我现在不是很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间的就这么冷淡。就算想省饭钱,也不是这个省法啊。
          那人没有理会姚莉的问话,反而对我说:杨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到外面谈谈,这里人太多。
          他的声音很低沉,甚至可以算作沉闷,就好像闷在一个大缸里说话。
          走,别理他!姚莉拉着我的胳膊,硬是要拖走我。只是,这么一个印刷厂,再跑能跑到哪去。
          那人也不拦我,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请杨先生,帮着走回脚。
          这一句话,让我浑身一震,顿时就愣在那了。
          上一次听到这种话,是什么时候?十年前?还是十五年前?
          我依稀记起了那张沧桑的面孔,那手舞司刀,如一座大山护佑着我的人。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他可还好。
          回忆,毕竟只是回忆,而现在,却不是回忆的时候。这个男人能说出走回脚这种话,那就绝对知晓我的底细。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年被批斗的时候,我可是被游街示众过好几回,被一些人知道算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来找我?
          十几年过去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不明不白的事,还是少掺和为好。
          对不住了,我这还有活要忙,您还是找别人吧。我冲他笑了笑,拉着姚莉就走。
          先生若不救命,我便自刎于此。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人感觉的出,这绝对不是假话。倘若我不理他,这印刷厂里,说不定立马就得多出来一具死尸。而且,这人是跟着姚莉一块过来的,他死了,对我和姚莉,都没什么好处。
          虽然明白这个理,但姚莉还是坚决的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过去。没办法,我只好把儿子先放下来,拍拍他的小脑袋,说:去吧,跟你娘玩会去,爹忙点别的。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拽着姚莉的衣袖,眨巴眨巴浑圆透亮的眼珠子看着我。那可爱的模样,让我真不忍心离开他片刻。
          叹口气,我冲姚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便转过头要走。脚步还没迈开,姚莉就一把抓住我。我回头去看,正看到她一脸坚决的模样:就算拦不住你,起码也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事。
          这倒没什么,我便同意了。
          那人也没有什么异议,我们四个人走到厂里的一个角落,随后我便对那人说:我不是专门干这个的,只能说是个半路出家的冒牌货,你要是找我,那可真是找错人了。
          那人嗯了一声,依然低着头说:如今除了先生,我再也找不着别人。
          行了,会干这个的那么多,又不是我一个人,你还是找别人吧。
          先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十几年前的那场祸事之后,会送喜神的老司如今还能有几个?几场天灾人祸,能存活的,能有几个?敢出来的,又能有几个?能找到先生你,我也是费尽精力,千辛万苦才……
          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已经不是小毛孩子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你也看到了,我与家人重逢,本是个高兴事。而且你刚才也说了,如今敢出来的,没几个,我也不想趟这浑水。你要真想死,麻烦找个没人的地,大男人一个,拿死要挟别人算什么事呢。


        4楼2012-03-04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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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见到这种眼睛,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不自禁的拉着姚莉和儿子后退一部,却忽然看到,那人脸上流露出的浓厚悲哀之色。
            一直以来,心软是我最大的毛病,这种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性格,让我吃过无数次亏。但这一次,我依然无法抗拒内心的呼喊,便问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是双瞳人,却说自己要死?那人顺着我的想法说了一句,随后很用力,甚至可以说很愤恨的眨了几下眼。那力道,让我一度以为,他是想把眼睛都给眨爆掉。
            他用那有着传说中帝王相的双瞳看着我,张口说:先生假若仔细看,自然能看清,我这双瞳,还未接上。但倘若接上了,我也就死了。
            啊!?这种东西怎么会接……哦,我的意思是,你的两个瞳孔,还会移动?可是,就算接上了,也应该不至于死人吧。我问。
            必死无疑!那人毫不犹豫的说。
            为什么?我顺口问了一句。
            那人迟疑了一会才说:先生曾经送过喜神,对于这种鬼神事,应该懂一些。那湘西地,更是巫蛊丛生,所以,我要说这瞳孔一旦相接,便会引动诅咒,让我就此死去,不知先生可信?
            诅咒?我想了想,当初的确听过,似乎蛊术可以诅咒人,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没见过。
            那人见我迟疑着不回答,便说:先生信与不信不重要,但我那十二位亲人的性命,却全托付于您的身上。假若您不答应,我们一家十三口,必死无疑。
            十三个人的性命……
            说实话,这顶高帽子,压的我很重。虽然心中忐忑,但是为了姚莉和儿子,我还是婉拒他:其实,就算相接了,也不一定就死人啊,说不定……
            没有说不定。那人打断我的话:我家中几代,本有三十七人,如今已因为这双瞳相接死去大半。假若先生不帮,我这一家十三口就算是灭门了。
            他语气中虽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但我却能听得出,那满心的焦急与彷徨。
            放在十几年前,我肯定二话不说,立刻就答应下来。但如今,却是十几年之后。我不但经历了那一场祸事,更是有了妻子,有了自己的儿子,假若我真不顾生死去帮一个陌生的人,假若我真因为这件事落了个悲惨的下场,那姚莉呢?儿子呢?她们母子俩,今后怎么办?
            更何况,刚刚经历了前几年的动乱,我实在不想再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心中虽然不忍,但我也只能拒绝他:对不住了兄弟,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你要真想活命,还是赶快去找别人吧。随便找个谁,也比我强啊。
            先生若真不帮,救不了家人,我何必苟活于世这几日。那人低声说。
            我心里无来由的乱跳一阵,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拉姚莉和儿子走。
            刚走没两步,我就听见后面传来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再回头看时,却惊的两眼发直。在那地上,一滩鲜血流淌着,那人迎面扑倒在地,勉力抬起头,颤着身子说:请先生帮忙,救我一家……
            我看的清楚,在他胸口,一把利刃刺穿了进去,更是连后背也通了。那人一句话说出来,痛的浑身哆嗦,面孔更是白的可怕。
            你赶紧带儿子先走,现在!马上!我冲姚莉吼了一嗓子,又推了她一把,眼见她一步一回头,满面震惊的离开,这才跑到那人身边:你怎么样了?别乱动,我帮你叫人。
            那人忽的伸出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裳,还是颤着嗓音,还是那句话:求先生帮忙,救我一家……
            你别说话了!先放开我,我去喊人救你!我急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更不懂得如何救治他,而这人却死死抓住我的衣服,怎么也不愿松开。力气之大,根本就不像一个濒死之人。但那哗哗流出的血,却绝对不是假的。
            求先生帮忙,救我一……
            他最后一句还没说完,便手一松,再没了声息。
            看着他逐渐冰冷的尸体,我只感觉浑身都在冒汗。这不仅仅是急的,更不是吓的,而是为他这种宁死也要护住家人的执着感到震惊。以死求人,有几个能做到?
            可是,这双瞳本身就是传说中的事,他又说的不清不白,摆明了就不是什么简单事情。我去赶尸,恐怕只是小事,弄不好,都得请人家把我赶回来。
            这一天,过的混乱之极。
            死人,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这个人是在我面前死的,就连我身上,也沾满了他的血。
            整整三天,我都被人盘问着。幸好那人是自杀,加上我在印刷厂人缘不错,有不少人都愿意为我担保,所以,我才能脱身。
            再次见到姚莉的时候,她一见面就直接扑了过来,那声音,也立马就哽咽起来:你怎么到现在才出来!我都以为,都以为……
            听着她哭泣的声音,再看着儿子在身边,仰着小脑袋看着我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人,也再也没有其它事了。
            可是,现实总与愿望是相反的。
            在我回到家后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
            那人上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死的那人,是我二哥。


          6楼2012-03-0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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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姚莉以及儿子,吃了两年来第一场团圆饭,心中的那股暖意,让我浑身舒坦。但阿良临走前所说的话,却让我犹豫不决。
              项羽的尸首,绝对是千古难得一见,可姚莉和儿子的生活,却牵绊着我。看着两人欢快的笑容,我实在难以下定决心出城。
              怎么了?好像不怎么高兴?看着我面向门外不吭声,姚莉问。
              哦,没事,对了,晚上想吃什么?我问她。
              姚莉想了想,又转向儿子,问:儿子,想吃什么啊晚上?
              嗯……儿子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才大声的说:我要吃猪蹄!
              好好好,宝贝儿子吃猪蹄,爹上街给你买去。我抱起儿子狠狠地亲了他小脸蛋一口。
              我陪你一块去吧。姚莉说。
              不用了,晚上风大,你在家带儿子吧,我一会就回来。
              那行,你自己注意点,别……算了,快去快回吧。姚莉说。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明白她心里想些什么。冲她笑了一声,我拿着钱就出了门。
              从家里到菜市,用不了太长时间,我一边走着一边琢磨,是不是要趁机去城外一趟。虽然不一定要答应他们,但看看总行吧。
              正思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胳膊被人拉住了,随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先生,请跟我来。
              你是谁?我挣了一下,但没有挣开,这人的力气,大的吓人。
              阿良说过,先生一定会出来的。那人简短的回答了我。
              阿良?哦,是你们啊,不过,我这是去买菜,不是要出城。我解释说。
              那人低着头,说:先生的意思我们很明白,您只是出来买菜,但买菜的地方搬了,先生恐怕不认识路,还是让我带着走吧。
              说完,他便拉扯着我向城外的方向走去。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更多的,却是无比的好奇。
              阿良跟我说的是,只要出了城就有人接应,可这人却在我出门没多久就撞上来了。莫非,他们一直都藏在我家附近?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
              先生莫要多怪,事情紧急,我们只能尽最大努力,让家中老小活命。那人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开口解释说。
              我随口嗯了一声,就没多搭话。跟着这个人,一路行走,没多久,便到了城外。那人带着我钻进一片城郊的树林,又拐了好几条小路,直到我彻底迷失了方向,这才说:就要到了,先生莫急。等回去的时候,我会带您出去。
              说话的功夫,前面的草木却变得更加紧密了,我只感觉浑身都跟被绳子拴住一样,不用尽全身力气,很难走的动。但带路的,却显得游刃有余。
              走了一会,在我浑身冒汗两腿发软的时候,那人才拨开眼前的大片一人高杂草。在我们面前,一个黑黝黝的山洞骤然出现。我这时才发现,眼前的,是一座十几米高的山岩。附近草木林立,也看不出现在的位置。
              那人在附近的草丛里随手拨弄两下,只听见噗噗几声轻响,洞穴之中顿时明亮起来。我探头看去,正看到洞壁上,挂着的是一盏盏昏黄的油灯。
              那人先走上前去,随后冲我摆摆手:先生,里边请。
              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就这样回去。我抹了把脸上的汗珠,随手甩进旁边的草丛里,然后便跟着进了山洞。
              这山洞里,不知挂了多少盏油灯,虽然不甚明亮,却也照的见周围。洞壁不是很光滑,有很明显的凿挫痕迹,我用手摸了几下,有些刺手,显然是不久前才挖的。
              你们什么时候来挖的这山洞?我问带路人。
              四天前。那人回答说。
              四天前!?
              我顿时惊住了,那不是阿良他二哥,跟着姚莉一块来的时候么?仅仅四天,就挖出这么长的一个山洞?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泥土沙滩,而是实打实的山岩啊。按照阿良他们所说,这家人只剩十几个,别说这么点人,就算再多一倍,给足他们工具,也不可能弄出来啊。除非,他们是用的炸药。
              可这里虽然跟迷宫似的,却离北京城不算太远,动用炸药,绝对会被发现。我实在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完成这项奇迹般的工程的。
              眼前的带路人大步执行,山洞足足有一人高,也不用怕碰着脑袋。可他走的越是安静,我就越觉得不安。十几个人挖出一条几十甚至上百米长的山洞,高度也在一人高左右,这等工程,实在是浩大无比。他们的实力,可以说无比强悍。这样强悍的一个势力,怎么还会需要我呢?
              想到这,我便问了带路人:你们为什么不找辆车把他送过去?
              带路人头也不回的说:我们不能碰他,否则立刻就要死。到了,请先生稍等。
              我看到,带路人的手在右边的石壁上用力拧了一下,随后,轰隆隆的声音在洞穴中响起。在我惊愕的目光中,眼前的一块石壁,竟然腾空升起。
              机关门!
              我一直都只听说,古代是有那种利用机关,将几百甚至上千斤石门打开的法子。可是一直以来,都无缘得见,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着了。
              更让我惊骇的是,带路人说他们仅用四天就完成了洞穴的挖掘,这么短的时候里,竟然还造了个机关门!
              太厉害了!我心中,仅有这一个想法。
              先生请进,家中老小,都在里面恭候您大驾。带路人往旁边侧了侧。
              我探头向里看去,那石室里,点燃了几十盏油灯,把里面照的跟白天似的。十几个老小人物,都齐齐的站在那里。看了眼旁边低着头的带路人,我微微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抬头走了进去。


            9楼2012-03-0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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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2-03-0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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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想,就越觉得像。我也没想着跟阿良解释,闷着头就钻进林子里,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跑去。
                  这林子密密麻麻,行走之间极为困难。尖叫声自刚才就没再响过,我的心不由的沉了下去。这时,阿良从后面追上我,问:先生,什么事?
                  刚才听见一个熟人在林子里叫,可能遇到什么事了。我解释说。
                  熟人?阿良自顾自的点点头,随后从怀里也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然后放在嘴里轻轻吹了两下。
                  一阵子清脆的,类似笛子的声音向四面八方传出,没等我弄明白他要干嘛,阿良就说了:先生可放心,我已通知族人去找寻了。
                  哦。我随口应了一声,依然自顾自的往前赶。虽然阿良说让人去找了,可我根本就没听见他跟谁说话,再说了,万一叫的那人真是姚莉,别人去找我能放心?
                  沿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继续走了几分钟,前面的草木突然哗啦啦响起来。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野兽,刚要寻个木棍什么的做防备,前方草丛被分开,走出来的,却是三个人。
                  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先前的带路人,另外一个正是姚莉。而带路人怀里抱着的,不就是儿子吗。
                  你怎么跑这来了!我赶紧迎上去,带着责备的语气说。
                  你以为我想来啊,你要不跟着别人乱跑,我能带着儿子追上来!姚莉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我自知理亏,加上有外人在跟前,不便多说什么,只得先从带路人怀中把儿子抱下来。带路人依旧低着头,开口说:嫂夫人遇到了一只出来觅食的野狗,只是被吓了一下,没有受伤。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算放下心来。阿良走上前说:先生,现在要出林吗?
                  我嗯了一声,眼见姚莉一声不吭的扭头就走,只得在亲亲儿子的小脸蛋,低声问他:宝贝儿子,你娘怎么把你抱这来了?
                  儿子抓着我的衣领,有些好奇的瞅着阿良和周边的树林,随口答我:娘说爹出门准不干好事,肯定又跟着乱七八糟的人胡搞去了,所以才带我出来找你。
                  这话一出口,我差点没把脑袋给钻土里去。阿良和带路人都在,虽说童年无忌,可人家听着也肯定不舒服啊。姚莉在前面也听见了儿子的话,转身走回来,从我怀中把儿子抱走,末了又白了我一眼,说:找儿子问什么啊,有本事就直接问我。
                  我哪还敢跟她斗嘴,只得一路陪着笑脸。没过多久,我们四人就出林了。有姚莉在旁边,阿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用眼角撇撇树林,也算给我使眼色了。我微微点头,待他们俩再次消失于树林中,这才小跑一阵跟上早已离开的姚莉。
                  怎么不跟人家回去啊,跟我们娘俩做什么。姚莉没好气的说。
                  哪能跟他们走啊,不过说实在的,这郊区什么玩意都有,你一个女人带着儿子进来,也不怕遇到危险。万一……
                  要不是你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跟着人家跑出城,我能带儿子跟来吗。姚莉停了下来,冲我大声嚷嚷着:你给我说明白,到底跟他们干吗去了!你是不是又想干什么?是不是答应人家了!?
                  我瞅瞅四周无人,赶紧上去搂住她,姚莉一边挣扎一边嚷嚷:你说,你是不是想我们娘俩再等你?一年,还是两年?你还要不要我们娘俩了……
                  姚莉的声音,逐渐的哽咽起来,儿子拽着我的腿,抬着小脑袋看着我们。那明亮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好奇。我无奈的摸摸他的头,对姚莉说:不是我不顾你们俩,而是这件事关系着十几口人的性命啊。虽说我现在不是党员了,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印刷厂职工,但这人命关天,只要有良知的人,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姚莉,你当初也是咱们政府的官,这黎民百姓的生死,可不能不管啊。
                  你才是官呢!姚莉没好气的推开我,她抹抹脸上的眼泪,说:你这脾气性子,还跟那些年的一样,什么都要管。
                  好了好了,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顶多一个月,也就回来了。而且,我们是坐车去,不会出什么事的。我说。
                  姚莉撇撇嘴,说:鬼才信你呢。他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你了?
                  我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拉着她,边走边解释。姚莉这个人,虽说性子烈,但通情达理这一点,绝对不含糊。
                  和阿良他们商定的时间,是第二天傍晚在城外会和。毕竟路上虽然是坐车,但请喜神出来,还是得晚上。
                  朱砂,符纸,铃铛,号角,这些东西都好准备。当初李福才曾经送给我不少,他说自己用不上了,送给我也就当纪念了。
                  找什么呢?姚莉见我在床底下扒拉半天,纳闷的问。
                  我也没工夫回答她,找了半天,终于拖出来一个木盒子。
                  这是什么?姚莉问?
                  我捧起木盒子,把上面的一层浮灰吹掉,又用衣袖仔细的擦了擦,这才恭恭敬敬的放在床上。
                  见我如此慎重,姚莉可能也猜到了什么,就没吭声。这个木盒子,没有上锁,因为我觉得,上锁是一种侮辱。
                  打开盒子后,里面就一件东西,一把小孩手臂长,雕刻着神秘的花纹,木把,却镶有一颗艳丽宝石的刀。
                  司刀!


                14楼2012-03-04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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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同时,请多多顶贴支持~~~


                  15楼2012-03-04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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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把十六年不曾取出过的司刀,仍旧光滑明亮。木把上的花纹,更加的沧桑,犹如一位垂暮老人。抚摸着并不是很锋利的刀刃,我的心,已经逐渐沸腾起来。
                      福巴老司没给你来过信吗?姚莉轻声问。
                      没有,可能在忙吧。我把司刀取出,用布仔细包好,然后放进怀里。
                      路上小心点,别再傻头傻脑的乱闯,别忘了,这个家,还有你的老婆孩子。姚莉说着,递过来一个包。
                      一些干粮而已,路上饿了吃。她说。
                      我笑了起来,把包接过来,随后走到门口,摸摸一直杵在门口不进来的儿子:爹要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儿子点点头,很大人似的说:爹一路平安。
                      嗯。我笑着拍拍他的小脑袋,到外面拿了东西就出了门。
                      虽然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姚莉一定带着儿子在门口看着我。可是,我不敢回头,因为心中的愧疚,实在太多了。
                      从出门到城外,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太阳已经逐渐西下,偶然打眼一扫,甚至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几颗夜星。如今已是入秋,那树叶被晚风一吹,哗啦啦的掉下来。
                      我刚出了城,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阿良正等在马车旁边。见我到了,他连忙就迎上来:先生来了。
                      嗯,怎么就你一个?哦,还有一个。我看了看马车上坐着的带路人。他低垂着脑袋,戴着羊皮帽,穿着一身皮马甲,倒真像个赶车的。
                      人太多麻烦,九叔已经带一部分人先走了,他说等到了河南境内,再聚到一块。阿良解释说。
                      那也成,嗯,咱们现在就去请喜神?我问。
                      劳烦先生了。阿良说。
                      随后,我便在他的带领下,又回到原先的石室内。石室内空无一人,幽深寂静,要不是那几十盏油灯还在,我几乎要以为从未来过。
                      阿良,你说的九叔,就是那天到我进密室的老人家吧?我问。
                      嗯,就是他。先生一定是觉得,我这么年轻,九叔为什么这么显老是不是?阿良一边打开内室的机关门,一边说:九叔其实正当壮年,还不过五十,只是这段时间家中连遭噩耗,所以才……
                      我随口哦了一句,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那石台吸引过去了。
                      送喜神,所要做的第一步,自然就是检查喜神的躯体是否完备。最起码,两条腿要完整,否则赶尸的还不得背着喜神满世界的乱跑么。
                      虽然阿良的九叔告诉我,项羽的尸首只有赶尸人能碰,而且我也亲眼见了那黄纸,可没有亲身体验,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见我没有立刻动手,阿良便问:先生,是否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有,只是很长时间没干这个,有点手生了。我冲他笑了笑,然后从怀里将准备好的布包拿出来。
                      一把小木剑,一袋朱砂,一片巴掌大的绿叶。我的脑海中,瞬时闪过当初李福才递给我小木剑的场景,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把木流,也就是小木剑用那片叶子包起来,然后捻起一点朱砂在叶子上抹了一道。鲜红色的印记呈现在绿叶之上,我拿起来往额头贴了一下,顿时就有种额头被烧焦的灼热感。即便有了防备,这种疼痛依然让我呲牙咧嘴,险些就叫了出来。
                      阿良在一旁很仔细的看着我的动作,却没有出声打搅。我把小木剑从额头拿下来,握在手里,然后才对着项羽身上的盔甲摸去。
                      在触碰的一刹那,掌心的小木剑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我隐约听到轻轻的一声哧响,好似有什么被消融掉了。紧接着,温热感消失了,我的心,也放了下来。
                      小木剑之所以被称之为木流,就是因为它是老司们的辟邪法器。司刀驱邪,木流护身,温热感的消失,说明项羽身上,并没有能威胁我的东西,最起码现在没有。
                      我把木流放进口袋,用手在项羽的两腿不轻不重的按了两下。让我诧异的是,时隔千年,项羽的腿骨依然保存完好,虽然看不见是否还有皮肉,但那骨头上传来的触感,却很清晰。
                      我回过头,问阿良:你们是不是给他做过防腐之类的?
                      阿良摇摇头:我不是很清楚,就连家里什么时候有了霸王的尸首也不知道。
                    


                    16楼2012-03-04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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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是否做过防腐都不知道,那项羽尸首怎么来的,估计他更不清楚。我转回头,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关节和肢体连接部位。让我无比惊愕的是,项羽的尸首,很完整,根本摸不到哪里被分开过。可是,史书上明明记载,他被分尸了啊。
                        我也懒得再去问阿良,便从包袱里掏出符纸和朱砂墨以及毛笔。回想当年看李福才的鬼画符,再看看自己如今做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想笑。
                        灵符画好后,我很仔细的在项羽的身上粘贴。虽说他身上有链甲符,但我对那玩意又不懂,谁知道有没有用,还是用自己的保险。
                        把项羽贴成个符人后,我又拿出一套黑衣裳,一点一点,很仔细的帮项羽穿上。不得不说,这穿着盔甲的人,还真够重的。一套衣服,差点没把我累趴下。
                        先生擦把汗吧。阿良递过来一条毛巾。
                        没事,等一会再说。我说着,又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这里面,装的都是蛊虫。
                        老司所用的蛊虫,大多是用来驱尸辟邪,与那些苗人用的,完全不同。最起码,我没见过哪个苗人能用虫来赶尸。他们的蛊虫只要和尸有关,铁定是害人用的。
                        那条蜷缩着犹如死了一般的虫子,被我撬开项羽的嘴巴塞了进去。一两千年过去了,项羽的嘴早已硬的跟石头一样,我不得不用司刀在他嘴上硬生生挖开一个口子。这引阴神入驻的蛊虫不放进去,那就谈不上送喜神了。
                        虫子放进去后,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符,用火柴点燃了。说到这,我倒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李福才当初什么都教过我,最起码我见过他施展的,基本上都教了。可这空手燃符的本事,他却没传给我,想不通是什么原因,总不能真跟那些手艺人一般,要对徒弟留一手吧。
                        灵符燃起,我开始念:东陵铁树镇河东,阴神请来入其中,奉请幽冥大郎君,还汝伦常返乡途。
                        几句话念完,符也烧的差不多了,我将燃着的纸符随手撒开。那符飘飘荡荡,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项羽的脸面上。
                        与此同时,一股子风凭空而生。
                        阿良显然对这些没有经验,有些紧张的喊:先生,这……
                        我来不及解释,拿出怀里抱着的司刀,将布条解开,开始按照一个神秘的旋律舞动着。随着司刀与我身体的舞动,风逐渐的小了。这种司刀舞,实际上就是对上天,对鬼神的祈福,属于一种祭祀。但这祭祀,却偏偏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神秘力量。
                        等风基本上感觉不到时,我才将司刀猛的往地上一插,然后顺手抓起早已预备好的朱砂,将项羽的七窍封上。其实,这七窍封与不封已经没多大意义,项羽的躯体,早已坚若磐石。那七窍之处,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盖住,能被朱砂封上的地方,少的可怜。
                        引阴神入驻的蛊虫,也察觉不到动静,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安。毕竟送喜神前,蛊虫是会蠕动带着阴神入体的,可现在察觉不到动静,我也不知道到底成没成。
                        阿良,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说。
                        嗯,知道了。先生若有事,可直接喊我。阿良说着,走出了内室,并关上了机关门。
                        等他离开后,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这送喜神,燃灵符不是很重要,舞司刀也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却是一项很少有人知道的东西,那就是蚀神。


                      17楼2012-03-04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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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蚀,通俗点来讲就是吃。而它的音,又与尸相近,可谓代表了两层意思。而神也是一样,一层意思是喜神,一层意思是身。
                          所谓蚀神,实际上就是吃喜神的意思。
                          不过这吃,也不是寻常的意思,要真把喜神整个吃了,那赶尸还有什么意思?
                          蚀神,其实就是割下喜神额头的一点点皮肉,用符纸裹好,外层再用一片桐叶包住,然后贴着身子挂在胸前。这其中的意思,就是让喜神与赶尸人之间有一种联系。
                          项羽的尸首坚硬无比,我用司刀连挖带撬弄了半天,才算拿下来小拇指甲大小的一块皮肉。用符纸和桐叶包好后,再用被朱砂抹过的黑线绑好挂在胸前,随后,我才撒下几片符纸,摇着铃铛,吹起号角,高喊一声:天高地广,法理伦常,喜神返乡,人鬼退避~!
                          项羽的尸首在铃音和号角声中,逐渐直起,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从他体内传出。这是千年古尸未曾动弹,那已如岩石般坚硬的骨头互相摩擦造成的。只是这声音实在是太刺耳,在这空荡幽暗的石室里,又显得很诡异。
                          尽管心里不舒坦,但我还是摇动着铃铛,撒着纸符,直到项羽的尸首从石台上下来。
                          阿良,开门!我冲外面喊了一句。
                          没多大会,石门在轰隆隆的声音中被打开,阿良走进来刚要开口说话,却看到面前除了我之外,还站着一个人。他心中没有防备,顿时吓的叫了出来。
                          不用怕,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这就走。我对他说。
                          阿良有些惧怕的看了看项羽,随后转身在前面带路。我则是摇着铃铛,引着项羽穿过石室,顺着长长的山洞像外面走去。
                          走到石室里,我才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阿良:九叔不是说,除了赶尸人外,谁都不能碰霸王尸首吗?那你们是怎么把他弄到这来的?
                          阿良低声说:家中有人因为诅咒死掉后,几位排在前面的叔伯就将霸王的尸首弄过来了。
                          阿良的话很简短,但听在我耳中,却有些愕然。依照他的意思,那几位排名靠前的叔伯自知将死,所以才敢碰项羽的尸首。只是,这将死比必死,却是两个概念。联想到之前为了家人而以死相求的二哥,我心里不由地对这家人有了钦佩之心。
                          待我出了石室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阿良从山洞里取了一盏油灯提着,然后才关闭了石门。
                          他提着油灯在前面引路,我则带着项羽的尸首在后面跟着。夜晚的树林,很寂静。我们两人一尸行走中碰触到那草木枝叶,发出的声响,很容易就让人心里有了一丝惊惧。
                          这赶尸,我不是第一次,那场祸事之后,我也曾经干过几回。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手生不说,就连胆子也好似变小了。身后的项羽一摇一晃,盔甲与链甲符之间的碰撞,身躯与草木之间的碰撞,我不时瞅着月光下的影子,那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黑影,就跟张牙舞爪的鬼怪一般,让我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
                          我总觉得,这趟活并不应该那么安静。能够让人变成双瞳的诅咒,以及这千年的项羽尸首,再加上我在项羽身上所发现与史书记载不同的疑点,这些都代表什么?
                          而且,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些人说是把项羽送到汉川,可他们要干什么呢?九叔只给我看了祖训中的其中一页,但从这一页可以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先人安排好的。那我可以断定,项羽到了汉川,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那掺和到这复杂事件中的我,是否能平安回来?
                          众多疑问,让我心中愈发的沉重,遥想半日前还与姚莉和儿子一块吃饭,现在想想,那样的日子似乎离我很远了。
                          很快我们便走出了树林,带路人与马车依然安静的在那里等着。见我带着项羽走来,带路人二话不说,立刻跳下车,并连着退了好几步。那样子,好似我带的不是项羽尸首,而是吃人的猛兽。
                          不过项羽的尸首对他们来说,倒真和吃人的野兽差不多。
                          阿良他们所准备的马车很大,我上去看了下,整个车厢被竖着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带有坐垫之类的,一半什么也没有,那是给项羽的尸首准备的。
                          把项羽弄上车后,我和阿良坐在另外半间车厢里,前面赶车的带路人鞭子一挥,高声吆喝着,马车缓缓地向前行进了。
                          赶尸这个行业,向来都是翻山越岭,草鞋走穿的活。如今坐着马车赶尸,总有种过于梦幻的感觉。
                          车厢四周都封死了,只有上面开了扇天窗,一丝深夜的凉气混杂着漫天的星光,自天窗透了下来。我拉了拉身上的衣衫,整个身子都靠在了车厢上。
                          先生,那边不会有事吧?阿良忽然问。
                          没事,你就放心吧。我说,想了想,我又问他:你九叔有没有说,在河南哪个地方碰头?可别走差了。
                          在哪里碰头,九叔没说过。不过我们有自己的记号,不会走差的。阿良说。
                          我想想他在林子里吹的那东西,心里也就明白了。马车顺着乡间小道,向着河南境内行去。那一路颠簸,让还没完全适应的我难以入睡。
                          车厢虽然大,但分成两半也就没什么空间了。我一直都睁着眼睛看面前的木板,在那边,项羽的尸首很安静的躺着。但我一直都在想,要是项羽突然变成毛尸怎么办?他身体表面的黑毛已经长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在灵符镇压之前还是之后,万一是灵符镇压后长出来的,那还真有点危险。
                          对付毛尸,我也算有点经验,但这种千年古尸化作的,却从未遇到过。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吁”的一声,随后马车变停下了。
                          什么事?阿良问。
                          我看向前方的挡板,带路人的声音自那里传过来:出事了。


                        18楼2012-03-04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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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这话,我二话不说,立刻就下了车。阿良本要拉住我,却被我硬是挣开了。开什么玩笑,要是项羽的尸首真的出事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下了车之后,我立刻就打开另半间车厢,探头进去一看,项羽的尸体还躺在那好好的。我把车厢门关好,转过头问也跟着下来的阿良:出什么事了?
                            阿良摇摇头,带着我绕到马车前,问:怎么了?
                            带路人低垂着头,安坐在马车上,说:有十几个人围住我们,暂时还没动静,他们手上有兵器。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他。
                            带路人很简短的回我一句:闻出来的。
                            闻?我抽抽鼻子,除了草木泥土的味道,什么也没闻着。我又看向阿良,他冲我点点头,说:先生先回车里吧,我们来解决就好。
                            解决什么啊,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再说了,用闻的就能确定有人围住我们?我不是太能相信。
                            阿良笑了一声,指指带路人说:别人我不敢肯定,但他说的,就一定没错。
                            虽然不知阿良哪来的这股自信,但无论如何,让我在这种时候回车里,我根本不可能做到。
                            那现在怎么办?那些是什么人,半夜围住我们做什么?会不会是认错人或者人家凑巧路过的。我说。
                            凑巧路过带着刀干什么,这才离开北京城不到百里,不可能有猎户存在。阿良说。
                            他这么一说,我倒没有反驳的理由了,只是,带路人真的能靠鼻子断定别人带着刀?这,也太神了点。
                            他们正围过来,大约还有三十步。带路人忽然说。
                            三十步?阿良想了想,说:能看得见他们吗?
                            带路人摇摇头:这些都是行家,我看不清。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我很努力的向四周看去,四面八方都黑乎乎的,除了随风摇摆的树木外,什么也没看到。但阿良和带路人说的煞有其事,由不得我不信。
                            去看看吧,如果不是朋友,就解决他们。阿良突然说。
                            带路人也不搭话,把马鞭往车上一放,随后跳下车, 飞一般的消失在树林之中。其动作之快,在我所见过的人当中,无一可与之媲美,就连李福才也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李福才是那种把狂暴深藏于海底,只露出宁静表面的人。他可以让自己像一只猫似的走到你面前,但当他动手的时候,却要比老虎还要凶猛。而带路人,却是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不带一丝隐藏。两人属于截然不同的风格,仅凭想象,是想不出到底谁比较厉害的。
                            当带路人如同影子般遁入树林时,阿良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他把带路人的马鞭往旁边拿了拿,对说我:先生请坐在这边吧。
                            他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有些担心的问。
                            阿良笑了声,说:先生尽可放心,这个世上能伤到他的人,屈指可数,来的这十几个,绝不在此列。先生可放心在此安侯片刻,那些人有什么目的,一会就清楚了。
                            见阿良如此自信,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跟他们不是太熟悉,说多了也显得质疑人家。在马车前坐了一会,那可真是如坐针毡,怎么都不是个味。没过多久,前方树林就传来哗哗的响声。我被吓了一跳,顺手取出司刀从车上跳下来。
                            先生莫慌,不是敌人。阿良说。
                            我抬头望去,正看到带路人那高大的身影自树林中走出。
                            等到了我们面前,他才举起手,递过来一件东西。那东西方方正正,黑夜之中也看不清是什么材质。阿良把东西接过来用大拇指随意搓了两下,又嗯了一声,说:果然是他们,都解决了?
                            有一个逃的很快,我没追上。带路人说。
                            没事,反正逃没逃走,他们都还会再来,我们继续赶路吧。阿良说。
                            他口中的话,就跟谜语似的,我是一句也没听懂。等我们俩都上了车,马车再次行进时,我才开口问:刚才来的人,你们认识?
                            嗯,认识。阿良说:先生是否心中有疑问?不过,我在家中地位不高,有些事情知晓的并不是很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就是其一。不过根据九叔所说,这些人属于另外一个家族,与我们似乎是对头。而自从我们家全部成为双瞳后,他们便开始千方百计阻挠我们完成祖训所托。至于为什么,九叔没说过,我也不知道。先生请看,这就是他们家族的标记。
                          


                          19楼2012-03-04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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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良说,九叔留下了很重要的讯息,大意是他们在枣强镇遇到了埋伏,损失了两个人。为了不让计划受阻,他决定带领剩下的族人去追赶,尽可能灭掉对方。讯息上还说,让我们在此地尽可能的小心,谨慎,防止被敌人偷袭。
                              这个消息,实在坏到不能再坏了,虽然带路人的实力非凡,但再怎么说,我们只有三个人加上一具尸体。连九叔那么多人都被对方弄死两个,我们这三个人,够人家塞牙缝的吗?
                              而且根据阿良的意思,对方的目的明显就是阻止我们将项羽运往汉川。在这种时候,九叔再怎么气愤,也该留几个人给我们做帮手吧。
                              阿良说九叔是为了尽早驱逐敌人,为我们打开道路,但我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项羽是这家人的重点保护对象,能让九叔抛弃这个重点而离开的事,能是什么呢?
                              反正我是想不通,阿良更不明白,或者说,他明白也不会告诉我。
                              我们用来临时休息的民房,是一个单间,没有院子。这样一来,多多少少提高了点安全性。但我仔细想了想,阿良进入枣强镇之后,首先选的就是这个房子。他当时的理由是,房子小方便互相照应,说起来也就是为安全着想。只是,这与他之后告诉我的坏消息,是巧合?还是他根本在进镇之前,就以某种我不了解的渠道知晓了这个消息?
                              和这家人相处时间越长,就越看不透他们,而我的警惕心,也就越强。如果不是已经答应帮他们把项羽送到汉川,我真想立刻就转道回家。
                              唉,也不知道姚莉和儿子,在家里怎么样了。她们好多年没回来过,能适应北京城吗?
                              在这个大约二十来平米的房间里,光项羽的尸首就占去了大部分。庆幸的是,带路人似乎并不需要太多的休息,他只略微在床上坐了一会,就出了门,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倒是阿良,在我旁边睡的一天一地,全然没有一丝紧迫感或者威胁感。
                              连续三天的马车,让我疲惫到极点,没多久,也就睡着了。等再醒的时候,天已渐黑。
                              屋子里已经点上了油灯,我看了看,除了带路人在油灯下低垂着脑袋,阿良已经不见了。
                              阿良呢?我问他。
                              出去买干粮了,先生如果饿了,床头放着饼。带路人说。
                              说起来,肚子倒真的开始咕咕叫。我一边拿着鞋底儿饼吃,一边看向带路人,问他:现在什么时候了?
                              酉时三科。带路人的回话,依然那么简短。
                              这么说话让我有些尴尬,索性光吃饼不吭声。没过多久,阿良提着一个布包回来,一见我在那吃饼,就笑着说:先生起来啦,这饼味道不错,先生可多吃点。
                              我嗯嗯两声,说:这会天还没黑,等周边的人睡的差不多咱们再走。现在可不比以前,我刚入行的时候,只要太阳落山就可以赶路了,哪像现在,嗓子不敢吼,走路还怕狗。
                              哈哈,先生倒是风趣,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就按您说的来。我这次出去多买了点饼带在路上,免得到时候没处下脚还得去找野果子。阿良说。
                              我把手头的饼一股脑塞进嘴里,嚼了几下,说:只要到了乡镇村落什么的就可以补充,没必要买太多。这天有点热,放久了也没法吃。
                              阿良摇摇头,说:咱们这次再走,恐怕就得一路直奔河南不停歇了。九叔那讯息上的意思先生应该也明白,这一路估计都不怎么太平,那乡镇村落,是最容易被人埋伏的地方。人家不明刀明枪的跟你动手,背地里下毒什么的,那可不好防备。
                              我想了想,说:这倒也是,那你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要是连续赶路的话,可没……
                              有人来了。带路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谁来了?我问。
                              该来的人来了,先生若没吃饱,我这还有刚出炉的饼。阿良说。
                              我看看他,在他脸上,完全没有惊慌的表情。可是看他话中的意思,来的人,分明就不是朋友。
                              是九叔所说的那些人!?
                              我心里一慌,哪还顾得上吃饼,可刚要跳下床,就被阿良拦住了:先生不用着急,来的只是寻路的,正主恐怕不会这个点来。您要是不放心,我让人出去看看。
                            


                            21楼2012-03-04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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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气的脑袋都要冒烟了,一拍床板站了起来:我好心帮你们的忙,你们倒好,什么都不告诉我还威胁我是不是!?
                                阿良放下手中的饼,端端正正的坐直了身子,很严肃的看着我说:并不是威胁先生,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先生可静心想一想,我阿良所说的,是否真实。假如我们真要害先生,早就直接绑了嫂夫人和娃娃,何必让我二哥送命。莫非先生以为,凭我们的力量,无法做到这种事吗。
                                阿良的语气很平淡,却让我心里猛然惊醒。他说的没错,若真要威胁我,姚莉和儿子,恐怕早就被他们绑起来了。到时候拿这两人的命威胁我,我能不干?
                                我的眼睛,微微后瞥,瞅了安静坐在那如木雕似的带路人,光是这一位,就足够对付我们一家了。
                                见我不再说话,阿良微微一笑,说:先生若真觉得我们无法相信,尽管离去。毕竟他人的命与自己的命比起来,还是没那么重要的。先生能帮我们把霸王送到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我们一家,终生难忘。
                                阿良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觉得心里愧疚。再怎么说,这帮忙是我自愿的,人家家里的秘辛,也没必要因为你帮忙就全告诉你是不是。而且阿良还说什么恩情,要我现在走了,他们一家真因为这件事死光,那还谈个屁的恩情,这不等于我是落井下石吗。
                                想到这一点,我也就不怎么气了,只是心里那疙瘩,暂时还无法消除。
                                之后,我们三个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要说,就坐在床上耗时间。要实在坐的急了,便到窗口去看一看。眼见着外面亮着油灯的人家越来越少,我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到附近基本上看不到有亮光时,带路人忽然开口说:他们来了。
                                阿良嗯了一声,随后对我笑着说:先生可有兴趣观赏一番?这次来的人,可是有些真本事的。
                                观赏?我们不帮忙吗?我满脸纳闷地问他。
                                我又不会打斗,先生又是此行重要人物,自然也不能出手。所以,我们只需在此安静的看便是。
                                说着,我忽然觉得屋里好像空荡荡的,转头一看,带路人不知何时已从屋里消失了。
                                没有错,就是消失了,因为我根本就没听见门窗被打开。假如他不是鬼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带路人的动作,已经轻到连我都听不到。
                                我忽然间发现,对于带路人的实力,好像估计的有些低了。他要真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毫无声息的溜出房间,那比之李福才,恐怕也差不到哪去。
                                而就在这时,阿良笑了一声,说:来了。
                                我扭头向窗外看去,正看到屋前二三十米的地方,有几个人影正往这边走来。
                                他们就是?我问。
                                当然是,要不然谁会在这种时候还聚堆的四处乱跑?阿良说。
                                他们敢这样明显?你不是说,这些人都是好手吗?我纳闷地问。
                                好手有两个特点,一是功夫高,二是胆子大,说难听点,就是狂妄自大。阿良一脸无所谓的说:不过,这些人不是笨蛋,这几个正面走过来的,应该只是诱饵,用来吸引注意力。真正的高手,估计早就把这间屋子围满了。只要能确定我们的底细,他们就会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的把我们给宰了。
                                你这话,也太吓人了。我看了看阿良,他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相对应的慌张。好似他口中所谓被人三下五除二宰了的,只是一条狗,而不是他自己。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他们要真围住了房子,光靠我们两个人,根本就守不住。我想了想,提出一个建议: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大声喊,吸引附近人的注意。你不是说,他们不敢太过分,怕被盯上吗。
                                但如此一来,我们不也就暴漏了吗,先生应该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吧。阿良说:而且,他已经出去了,这些事就不用我们担心了。
                                阿良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带路人,我一边盯着缓缓走来的那几个人影,一边好奇地问他:你怎么对他那么有信心?
                                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让我这样看他。阿良说,随后他抬头看看天,说:现在,估计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也跟着他抬头望天,正看到一朵云彩,将那月光遮掩的干干净净。远处的人影,愈发的模糊起来,好似他们根本就没走进,而是在后退。
                                这时,阿良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凑到我耳边说:先生仔细看屋子右前方三米处的柴堆,看到了吗?
                                我按着他的话,向右前方看去。那里有一处很明显的柴堆,宽高都在两米开外。阿良既然让我看,绝不是没来由的。我仔细地盯着那边,眨眨眼的功夫,就看出了异常。
                                在柴堆那,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缓缓移动。只是,巨大的柴堆将他的身影完全遮住,若非我有心注意,恐怕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我刚要说话,却又听到阿良说:先生再继续看,不要说话。
                                我握紧了拳头,紧张的盯视着那片柴堆。就在阿良话音刚落没多大会,我就看到另一个黑影,突然从房屋拐角的方向窜了出来。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黑烟,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柴堆那。
                                这时的月亮,已经挣脱云彩的遮掩,再次显露出自己的原貌。借着那朦胧的月光,我看到柴堆的阴影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缓缓将什么东西放在地上。那东西根本不用多想,肯定是一具尸体。而那高大的身影,除了带路人还能有谁?
                                解决柴堆下潜伏的敌人后,带路人没有丝毫迟疑的,转过身犹如一只野猫,飞快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先生这回,可相信我的信心从何而来了?阿良在一旁轻声说着,语气中,微微带有一丝自豪。
                                柴堆离屋子,只有三米左右,这么近的距离,我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柴堆下应该是有胡乱散落的柴火,正常人走上去,就算再怎么小心,也会发出一点点声音。可是带路人,却跟鬼一样,半点声响都没发出。干净利落,这是我唯一能给带路人的形容词。这种杀人技巧,完全就是为黑夜准备的。别说他那如飞箭一般的速度,就是诡异莫名的行走,也让我心里发寒。假如有这么一个敌人来杀我,基本上我的命就算交代出去了。
                                我的心里,开始对阿良这一家,有了一丝恐惧感。能拥有这样一位杀手的家族,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这样的一个家族,竟然还有能与之匹敌的敌人?那卷进这两方争斗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想着幸存二字。
                                远处,那几个人影依然在缓缓逼近,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这方的人,已经被人悄悄的解决掉。在我眼里,那几个慢吞吞前进的人,是那么的可笑。只是我并没有忘记阿良之前说过的话,这些人必定知晓带路人的存在,那他们,能如此不堪一击?


                              23楼2012-03-04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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