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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食,就好像是与银时永不分离的孪生子,在记忆的盒子中占据了大半。土方知道,冲田也知道,组里认识银时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所以银时不能抛弃它。在他们固执的思想里,没有甜食的银时仍然失忆,没有恢复。
银时舔舐了唇边残留的白色奶油,咂咂嘴,有些无趣的想到。
『一个嗜甜如命的人,也会有厌倦甜腻的时候呢。』
这是来到真选组的第几天,银时已经不太记得了。总觉得似乎很短,又常常感慨过去了许久。久到银时锈迹斑斑的大脑不需要嘎吱转动,却清楚的了解到土方十四郎爱着坂田银时这个事实。
是的,只是爱着坂田银时而已,并不是现在的自己。
坂田银时失忆,土方眼中的希冀愈大,他对坂田银时的爱就愈浓烈。但同时对那段失去的记忆也执拗愈深。
理智清醒得近乎残酷。这点银时从来未曾改变,不论记忆与否。
银时讨厌看向过去的每一个人。对于土方则更甚。哪怕记忆里承载着即将溢出的情感,依然不能遏制银时日渐增益的厌恶。银时不断否认着,拒绝着,自己那颗渴望趋近的心。
『我是为何而来到这里,寻找失落的记忆。』
夏时傍晚的风微凉,尚存着稍许潮湿的意味。浮散的云被暮色灼烧,染上如火的绚烂。灿金勾勒着浴衣下妙曼的身形,夹着女性温软柔美的娇笑,平添几分旖旎。
走在人群纷杂的小道上,喧嚷吵闹的声线,一波一波涌入耳中。身旁伫立着吞吐白雾的男人。银时不禁有些后悔。
大约是过去的记忆侵蚀了身体的神经末梢,慢慢啃噬了早已背叛自己的心脏。现在连理性也被咔哧咔哧地,蚕食殆尽。饶是如此,银时还是后悔了。
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掌握住,十指交缠。坚实笃定,一如那个男人青色的眼瞳。耳边的喧嚣刹时离得很远,宁静得只能听到血脉里汩汩液体冲刷的声响。那是,鲜血的声音。
路过的小摊有大叔爽朗的招呼,到下一个摊位时,银时的手中多了一支红得透彻的苹果糖。糖果偏酸,并不是全然的甜腻,银时很喜欢。
到了夜幕一片漆黑,再不见分毫暖光,祭典的主场才算开始。土方早早就拖着银时离开了热闹的人群。拍拍隆起的一座山丘,土方笑得分外孩子气。一脸自豪的说着,这是我俩的秘密基地。
眼前的人张开嘴笑着,满是不收敛的恣意张扬。银时不自在的拨弄卷起的发梢,一脸嫌弃的打击到,这么白痴下去中二君也会哭泣的啊啊。却奇异的柔和了僵硬的嘴角。
两个人倚着彼此坐在山丘上。尘渍散落一身,斑驳了浴衣的清丽。突至的爆鸣,连带着绚丽到晃眼的轨迹,绽放,随即陨落。短暂得触目惊心。从斑斓到黯淡,不断重复的过程,让银时想起了战场上前赴后继挥洒血液的武士。一个,接着一个,无休止的死亡。
土方选的位置有着最好的观赏视角,偏僻无人打扰。两个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银时那冰冷的肢体都沾上土方的体温。
最美不过仲夏夜之梦。这样子,应该算的上是一场到了鬓角花白都会回忆的美好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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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听见孩童稚嫩般的絮语敲打在心间。熟悉的旋律,似乎每一个音阶都能触摸到。银时沉溺在温暖的怀中,顺着节拍轻轻地哼唱。
「我将身体遗落在远方,
它在沉睡,
寂静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