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7日
卡妙生日快乐
在你们的面前,我依旧是个孩子,怀抱着最初的梦想,坚定前行。
水瓶宫
于2011年11月29日12:00始,完稿于2012年3月3日2:16
依旧能活着·卡妙
我喜欢雪,冷冷的、微微凉的,洁白无瑕像是小孩子的梦想。所以,我一直很喜欢下雪的日子。
不过,在我四处流浪的时候,有一年的冬天,一场又一场的雨接连而来,从细密而缱绻的细丝到疯狂的瓢泼大雨,整个城市都淹泡在这种潮湿的氛围中。
我记得那个时候,为了生计,我往返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从城东跑到城西,从城南跑到城北,我望着地铁上的每一个人沉默,看着他们手上各种颜色的伞,淋淋漓漓的雨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勾画出寂寞的颜色。
于是,我终于知道寂寞是有形状的,那种凄凉的线条,我从八岁时就开始勾勒。
只是,那年冬天,我终究没有等来一场雪。
忆起在圣域的日子,每天都在下雪,至少在卡妙的水瓶宫如此。
卡妙是不爱笑的人,却很温柔。他的目光就像是春太阳光下的融雪,闪烁着灿烂而明媚的光芒,不管他有没有笑容。
米罗曾经说过,卡妙的目光温和而清澈,干净得像是溪流中透明的水滴。
同样,米罗也曾说过,卡妙是整个圣域中,最沉默的人。
至于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比起修罗的冷漠来,我更喜欢卡妙的淡然。
因为不是每个水瓶座战士都会在孩子到来的时候,静静燃烧小宇宙,降下一场薄雪,刚好够我度过一个白天或者一个下午。
在堆雪人的时候,我会偷眼去看这个清秀俊朗的男子,他只是淡淡的,目光似在看我,又似看向别的地方,微微带着弧度的嘴角,不知道是微笑或者是,某种我不知明的表情。
他就坐在水瓶宫中的一个角落,几乎融入深灰色的石块中,化作最完美的雕像。
有时米罗会找来,不断拨撩这个安静的男子,却只能换来他眉头的轻皱,偶尔简单几句轻斥。
对,那是一种温柔的责斥,只属于挚友。
我很少能和卡妙搭上话,而他对我说的最多便是“KiKi,冷吗?”
然后我看着他,点头或是摇头,带着稚嫩的笑容,任由他握住我的手,放在怀中,帮我捂暖。
其实卡妙的眼睛,是漂亮的冰蓝色,温和而纯粹,暖的像是太阳身后的天空。
水瓶座的战士太过温柔,这份温柔却无法用语言表达,最终只能化作晶莹的雪片和冰花,在半空中飞舞着,洋洋洒洒,像一个梦。
还是那年冬天,某一个晚上,当我做完手上全部工作的时候,我借着屋内惨白的光芒,瞄到屋外飘舞的雪片。地上与树上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白,沉默的看着我。
打开窗户,大朵大朵绚烂的雪花随着风在天空中狂舞,砸落在我的脸上,冰凉的触感一瞬间袭上,温暖到心。
于是我安心睡了,等待次日的白雪满地,然后我在上面踩出一串又一串的脚印,就像小时候一样。
可等我第二天醒来,雪没有了,地上只有湿漉漉的一片,证明我昨晚看到的不是一场梦。
这些年,我做了太多的梦,经历了太多次梦醒。
不管我多少次闭上眼再睁开眼,已经不在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依稀还记得卡妙看向我的目光,像是先生看我一般,如五月春日的阳光,但我总觉得他又不像是在看我。透过我,他看到了他想看的人。
后来卡妙不在了之后,我看到冰河一个人默默跪在水瓶宫一夜。他就是跪在那里,直挺挺的像座雕像,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亦没有眼泪。
从此我知道了,当年卡妙看着我的时候看到了谁。
那时,我不明白,真正的伤心是连泪都流不出,还不断向先生责备冰河的冷漠。
先生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弯下身子来,微微的笑着,对我说:“KiKi,到我踏上旅途的那天,你也会明白的。”
我只顾拽着先生的衣角,追问他会不会带我一起离开,不曾想到,未来的我,竟会那般心痛,痛到流不出泪,如同冰河。
原来,有一种旅途,没有归路。
沉默的望着天,我看见满目的苍白与荒凉,城市向我逼压过来,无处可逃。因此我更想念小时候的岁月,有你们在的,时光。
我还记得,卡妙不曾陪同过我玩雪,能和我在雪地里滚来滚去的,整个圣域只有米罗一人。
所以唯一的那一次,当我被雪球砸的在水瓶宫中乱跑的时候,卡妙拦在我的身前。
“米罗。”卡妙背对着我,伸出手来拦住米罗。
我偷偷看着卡妙高大的逆着光的身影,轻轻将脸在飘动的苍青色的长发上蹭了又蹭,握住了卡妙垂下来的那只手。
感觉到了我的动作,卡妙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勾起了唇角,淡淡说道:“我来帮你。”
未等我反应过来,拥有苍青色长发的男子已经弯下身子,白色的雪球在他的手上成形,被掷了出去,正中米罗的脸中心。
“来吧,我们一起。”卡妙牵起了我的手,此刻他的手微凉中透着温暖。
这大概就是活着的感觉,温暖的,带着雪的寒凉。
能够活着,太好了。那时,我便是这么想的。
再后来,我在有一年旅行的途中,遇上了冰河。瞎了的那只眼再也找不回来了,冰河用仅剩的那只蓝色的眼睛,温柔的看着身边的孩子。
那个孩子,有着石青色的发。
他轻柔的抚着孩子的乱发,指着每一处的风景。
孩子甚是顽皮,四处乱跑,就是不愿停下,笑呵呵的看着冰河的无奈。
那一瞬间,我笑出了声。
大概是因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卡妙,以沉默为外壳,实际上温柔的男子。
于是那天,我和他聊了很久,聊到了那场无止无休,夺走了我们最重要的人的战争,聊到了圣域,聊到了曾经温暖的阳光和安静的月光,聊到了我们思念已久的那群人。
“当我把他带在身边,我才明白,当年师父的心情。”看着那个孩子,冰河笑了,可从我的角度看去,他分明是哭了,哭得不能自持。
我笑了,觉察到身边之人,如卡妙般微凉而清冽的小宇宙,仿佛回到,他们还在的时光。
卡妙所给予,我在冰河的身上感受到了。
卡妙,在冰河的身上,活着。
眼泪开始翻滚,我强忍着,只有笑容绽放着。
“呐,冰河,让我来讲个故事,关于卡妙的。”
还能活着,还能够相遇,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