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温哥华的初雪
由于目前是冬季,也是旅游淡季,酒店里要换洗的东西不是很多,下午三点多就可以完成任务。然后所以的人员就被安插到工厂的其他部门,今天我很不幸地被派到洗衣房,那一般只有男工们干活,由于有人被炒掉,今天上班的人手不够,我被分去跟一个高大带眼镜的男工(一看就知道是同我一样,技术移民来的“民工”)一起,将刚从各个酒店餐馆运来要清洗的脏衣物分类。为了不扬起灰尘,所以的东西先都浸了水,变得异常沉重,需要很大的体力,更惨的是那些餐厅里的破抹布,沾了各种汤汁,沤在一起发出刺鼻的气味。尽管发了手套和口罩,还是令我想呕。这大概是工厂里最脏最累的活了。
快下班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外面下雪了。温哥华的冬天是多雨的,一年也就只有那么一两次下雪的时候。所以听到下雪,我并没有特别激动,想象中该是江南那样夹着细雨的小雪,就那样意思意思,何况早上9点半休息的时候我还看见外面是阳光四射的好天气。
下班,走出工厂投入夜的怀抱,与以往不同的是满目雪白一片,雪花正在漫天飞舞,一片片如飞絮一样轻盈,禁不住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仰起头,望着轻舞飞扬的雪露出微笑----民亨于十年后归来的那一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那甜美的微笑,让我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全身的疲累转瞬被这温柔的雪花抚慰了。由于到广东生活了10多年,这飘扬的雪早已只是年少的记忆,此时它唤起我的不是异乡的孤落和漂泊,而是一种亲切的感觉,一种回归的感觉。啊,温哥华的初雪,这样早就降临了。06年11月25日,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那雪,远非我想象中的那样细小,是真正的北方的雪,蓬蓬松松地已经铺了3-4公分了,踩在上面会咯吱咯吱地响,那种久违的感觉真好。路边的塔松上也盖了厚厚的一层,让人自然地想到圣诞节就要到了。明天估计可以堆雪人了。哦,真可惜我的儿子不在这里,出生在广东的他是那样盼望看下雪,每次寒假缠着要我带他去看下雪,而且还要能堆雪人,打雪仗的雪。可惜我一直没时间能实现他的愿望。
第二天周日休息,一早起来,雪还在下着,没有停的意思,套了临走前朋友送的羽绒大衣,拿着相机,我就兴奋地出门了。
一路拍下来,竟然不觉得冷。在那还没有人走过的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下去,就自然地想起维真跟在俊尚身后的情景,十年前的开心,十年后的困惑。而我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随心所欲地走,享受着份有点点孤单的自由。
因为是周日,一路上看到很多孩子出来兴奋地玩雪,在那些天真快乐的童声里,我真希望看到我的儿子。 也时而有一家子老少出来赏雪拍照的。
此时觉得自己既没有文采而且词汇贫乏,那些雪景的美是我无法用我的秃笔来描述的。只有用镜头尽可能多地留下这些短暂的美丽。
PS:周一上班,从同事那里才知道,这样的大雪在温哥华市很少见的,以致政府有关部门没有足够的应对防备。有些地方还因大雪造成停电,孩子不能上学。而我因为轻铁运输业受到影响而差点迟到。在半尺多深的雪地上跑步赶路恐怕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等到冲进工厂打卡的时候,已是6:59。真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