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魅吧 关注:320,396贴子:7,411,812

回复:【急急如妃令】 作者:尾行的竹子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双日你在上面,单日朕在上面……”话未说完,已被两瓣甜美的朱唇堵了回去。
缠绵良久,顾楼兰定眼看了面泛桃红的皇帝陛下一阵,忽邪气地笑了:“这芙蓉帐内之事,自然是各凭本事……陛下若是神通广大,臣妾便是在下面,也认了。否则的话……”床下你是皇帝,床上可就不一定了。
司徒景明哼哼唧唧地道:“本事什么的……前日你不是见识过了么?”
“哦?”顾楼兰纤指勾了她的下巴,柔媚一笑:“陛下指的,是哪方面的本事呢?”
司徒景明呼吸一窒,忽地使力将她按倒,一手撑在她颈侧,一手在她腰后,使她与自己紧贴:“爱妃说是哪方面,便是哪方面了。”
顾楼兰眼波流转,轻笑道:“臣妾不明,倒要陛下指教了。”
那湿润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迷失其中,流连忘返。于是司徒景明沉醉地低下头,吻过了她的双眸,嘴唇划过鼻尖,落到了顾楼兰微颤的红唇上,吸吮、探索。
唇边溢出一下急促的喘息,顾楼兰玉臂轻舒,缠住了她的脖颈,很自然地反应着,迎合着。
“兰兰……明日不上朝了好不好?”她在她唇边喃喃地道。
做皇帝真辛苦,想抱着心爱的人儿睡到日上三竿都如此困难。
她睁开迷蒙的双眸看了她一会儿,轻轻点头:“好。”
这回轮到司徒景明惊讶了:“爱妃,你……你是认真的?”
“傻瓜,”五指轻轻穿过司徒景明的发间,她轻柔着笑着:“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司徒景明神色微动,眸色逐渐深邃。
子时的更声远远传来,她压下她的脖子,在两唇重合之前,只听她轻声呢喃着。
“圣诞快乐,我的陛下。”


166楼2012-03-22 15:30
回复
    心结难解
    第二日她从美梦中醒来时,顾大小姐已穿上了里衣,半靠在床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司徒景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枕到她大腿上,继续呼呼大睡。
    顾楼兰哭笑不得地拧了她的耳朵:“懒虫,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司徒景明抱着她的大腿咕哝道:“爱妃,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
    “唔……”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啊……”
    辰时……她依稀记得,今日约了谁来着?
    可是这床好香好温暖,爱妃的身子柔软而芬芳,直教人一觉睡去,便永远都不想起身。
    顾楼兰伸出另一只手,揪住了她这半边耳朵,微微摇晃着:“知道晚了还不起床?快梳洗梳洗,出门去吧。”
    “出门?”司徒景明又打了个哈欠:“去哪里?”
    “自然是去青楼了。”她悠悠笑道。
    司徒景明顿时出了一头冷汗:“青、青楼?这个……我不……”
    “你不是约了你五弟上青楼么?可别让人久等了。”她口气平淡得仿佛在说要出去吃饭。
    “爱妃,你……你知道了……”我说昨天晚归爱妃这么有意见,原来她都知道了……
    顾楼兰微微一笑,仿佛在说:你的事,如何瞒得过我?
    “爱妃,本王……本王知道错了……”她硬着头皮道:“不该……不该上青楼……”
    “我有说过怪你么?”她悠悠地道。
    咦?爱妃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爱妃的意思是?”她问得小心翼翼。
    “殿下平日里纵意青楼、好生潇洒,妾身倒羡慕得紧。”
    “所、所以呢?”
    “所以妾身也想见识一下,这青楼究竟有何魅力,竟能迷得蜀王殿下与秦王殿下时时流连。”
    “爱妃……”她顿觉头疼。
    “怎么?”顾楼兰的手在她唇上轻轻划过,顺势落下,在锁骨上打了个圈,惹得司徒景明一个哆嗦,喉头发紧时,又慢慢覆在了她的心口上:“殿下,有意见?”
    司徒景明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紧巴巴地道:“青楼乃烟花之地,爱妃一介女流,只怕不方便……好吧,虽然本王也是一介女流,但我是出入惯了的,爱妃可不一样。”
    顾楼兰柔柔一笑:“殿下可以扮男装前去,妾身又为何不可?”
    “爱妃为何……”为何对上青楼一事如此执着?
    顾楼兰只是微笑。
    司徒景明暗叹一声,点了点头:“好吧。”
    青楼外,司徒文章揉了揉眼,瞪大了眼睛,又揉了揉,还是无法相信眼前所见。
    顾楼兰摇摇手中折扇,潇洒笑道:“怎么了五弟,不认得我了?”
    “嫂、嫂子?!”司徒文章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会——”
    见过逛青楼的,没见过夫妻俩一起逛青楼的。
    司徒景明咳嗽一声,扯了司徒文章袖子道:“进去说,咱们进去说。”
    司徒文章惊异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终于点了点头。
    顶层的豪华包厢中,三人团团围坐,司徒景明和司徒文章大眼瞪着小眼,无声地交流着。顾楼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微笑不语。
    司徒文章最先沉不住气,干笑道:“阔别半年,不知嫂子过得可好?”
    “对月形单,倒也别致。”她淡淡地道。
    司徒景明干笑着。
    这时青楼的老鸨上来了,见了三人,立时堆起了笑容:“哟,三位公子,想要点什么样的姑娘?”
    司徒文章向司徒景明看了一眼,嚷嚷道:“如今这天下太平,还要什么姑娘,你这妈妈自己来陪便是。”
    那老鸨眼睛一亮,笑容顿时殷切几分:“公子既然有此雅兴,咱们自然要奉陪。小红小翠,将楼里最好的酒拿上来,妈妈我要亲自伺候几位公子。”
    跟在她身后的两位少女便掩了嘴笑着去了。
    


    167楼2012-03-22 15:33
    回复

      顾楼兰点头道:“不错。”
      “那你……”她谨慎地措辞着:“嫁了我,如何……”
      顾楼兰似笑非笑:“怎么,你就这样希望我和你的太子哥哥扯上什么关系?”
      司徒景明沉默不语。
      “龙师的确只能为天子献身,但如今太子尚未登基,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她淡淡地道。
      司徒景明浑身一震,哑声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明,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是可以做皇帝的。”
      司徒景明戛然止步,把手一摔,便想甩脱她的手,却被她紧紧握住了:“兰兰,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你当真不曾想过了么?”她幽幽地道:“你是先皇后长子,其实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我不想做什么皇帝!这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她冷冷地道。
      她兀自紧盯着她:“只要你说一句话,我立刻便能调动里龙牙的力量,为你夺取江山。同是司徒家的皇子,司徒承基可以,你为何不能?”
      “住口!”司徒景明怒道:“你想要我做那弑兄篡位、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么!”
      顾楼兰缓缓地道:“他要取你性命,何尝顾及过兄弟之情?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若不反抗,难道当真想要等死么?”
      “我……”
      “就算你不想反抗,难道就不能为我想一想?”她语带悲凉:“若不为君,你我便只能劳燕分飞,我为新君之龙师,你为新君之夙敌。我之爱你,自然不会与你为敌,最终,便只能与你共为玉碎,做对同命鸳鸯。”她悲笑道:“你我之间,竟不是生离,便是死别……你可忍心,落得这样的结局?”
      司徒景明看着她,眸上镌着痛色,既而深吸一口气,淡漠地道:“原来如此……顾大小姐,你处心积虑找到了我,为的,就是拥立新君,他日凤仪天下,手操大权么?”她闭上眼,低低地笑着:“我就说么,我一个无权无势,无才不德的亲王,怎能让身为龙师的顾小姐你垂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顾楼兰垂头看着她缓缓抽出的手,难以置信地道:“你……你竟是这般看我的?”
      “只可惜……让你失望了,顾小姐。”司徒景明的语气平静得吓人:“小王对皇位没有意思,也没有兴趣登上至尊之位,当真……辜负了顾小姐的殷切期望。”
      “司徒景明!”她的面色刷地一下白了。
      司徒景明后退一步,欠了欠身:“夜露微寒,小王困倦,自行回去歇息了,顾小姐……保重。”她垂下眼避开她的目光,再退一步,这才转身疾行而去。
      “景明——”顾楼兰再唤一声,颓然垂下了手。
      司徒景明,你好重的防备之心。哪怕你我生死相许,你亦不曾对我全心信任。
      这些年……你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什么样的经历,使得你对最亲近的人,尚存防备之心?
      你说那些话,我并不怪你。只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拥你为帝,并非为了害你,而是为了一个完满的结局。


      169楼2012-03-22 15:33
      回复
        卷三:一入江湖岁月催 胜负之间
        那无面郎君纵横江湖已有数十年,武功高强,行止怪异,亦正亦邪,极少有人敢去招惹。江湖传闻,无面郎君脸上戴着一张嵌着云纹的肉色面具,他成名已久,便是青龙帮也不愿平白竖了强敌。此人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极有可能与无面郎君有着极大的关系。
        但见那人微微一笑,潇洒拱手道:“不敢,在下姓陆,那无面郎君,是在下的长辈。”声音低沉悦耳,令人不禁遐想那面具之下的容颜,究竟是什么样的光景。
        那无面郎君说巧不巧正是陆青弛的亡父,因此这面具才会落到顾楼兰手中。
        “原来是陆少侠。”自己所料不差,曹坤的面色有些难看,而诸葛奇的笑容里难免就多了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此番便是你得了宝图,也休想拿得如此顺利。
        司徒文章站起身来,拍了拍那“陆少侠”的肩膀:“金护法武艺高强,你可要小心了。”
        伪装成“陆少侠”的司徒景明微微一笑,欠身道:“多谢殿下,在下明白。”
        脚尖微一借力,她飘然下场,落在金护法身前一丈处,抱了抱拳:“金护法,请多多指教。”
        那金护法怔了片刻,望向曹昆,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抱拳回礼:“陆少侠,请手下留情。”
        司徒景明在面具下微微一笑:“请。”
        仿佛是感觉到了异常的压力,这一回,金护法舍了快剑,只与一双肉掌同司徒景明对搏。
        掌风骤起,司徒景明不退反进,前跨一步,恰恰踏在了他这虚招的破绽上,令他无数后着都落在空处。金护法胸口微微一闷,好比用拳头打空气,气血有些不畅起来。他知道眼前之人比他以往的对手还要高明,因此收起仅剩的一点轻视,凝神对敌起来。
        但见她斜刺里又跨出一步,金护法顿时觉得她这一步堪堪踩在了他的罩门之上,仿佛无论他怎样出掌,都像是将自己的破绽主动送上门去。
        此人……好厉害的眼光!
        金护法沉着脸后退一步,司徒景明也跟着前进一步,仍是牢牢踩住了那个方位。
        每退一步,金护法的面色便难看了一分,连退五步之后,他额上已满是冷汗。
        但见司徒景明双手负在身后,悠悠地道:“金护法这套失传已久的‘蟠龙掌’倒是力道十足,就是这出掌的方位有些不对。”
        金护法嘶声道:“小子,你竟敢对我的师门绝学说三道四!”
        “三人行必有我师,在下好心指出你掌法的错处,你怎地却不领情?”比斗之中司徒景明居然还有闲情打开折扇,自得其乐地摇着。
        歪头避开他猛击过来的一掌,司徒景明口中啧啧有声:“这一掌原本该打肩井,以便随时变招取人要害,而令人自救不及,你却打了中府,这不是存心让在下有机会还招么?”折扇合拢,在他曲池穴上拍了一下,金护法顿时半身酸麻,退了回去。
        司徒景明摸了摸下巴,轻佻地笑道:“你这步法,看着像是神机门的‘木牛变’,这可怪了,你不是青龙帮的护法么,怎地却去学了神机门的不传之秘?”
        此言一出,曹坤与诸葛奇的面色顿时变了一变,金护法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低吼一声,拳若磐石,向她面门袭了过来,直直的一拳,却在空中幻作了千百道残影,圈中夹掌,掌中带拳,绚丽,却致命。
        司徒景明眼中流露出凝重之色,嘴上却仍是笑嘻嘻地挑衅:“这‘万叶千影’使得倒是准确,只可惜速度慢了点。”她右手一晃,折扇立出,啪地一声,漫天掌影陡然消散,只余一个与折扇相抵的赤拳,却是司徒景明在无数残影中寻到了真形。
        司徒景明后退一步,左脚不易察觉地抖了抖。她低头看了看断了一半的白玉扇骨,耸了耸肩,将折扇随手丢过一边:“原来你真正精通的是‘山海拳’,在下倒是看走了眼。”能将拳法隐藏在掌法之中,此人武功确实了得:“金护法,为何不将你袖中金锤拿出来一观?这袖里乾坤的功夫,在下可是佩服已久了。”
        


        172楼2012-03-22 15:38
        回复

          金护法身子一抖,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知道如此多失传已久的绝学?
          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大将之风。
          司徒景明微微一笑,轻飘飘地一掌拍出,顿时漫天掌影,掌风刮得人生疼。金护法的面色一变再变,踉跄着不断后退,当掌影终于消失时,金护法的面色已是惨白一片。
          会场之上,司徒景明收了掌,依旧是负手而立,神情自若,一派潇洒。而金护法身子晃了晃,面上刹时间涌起一片赤红。
          曹坤霍然站起,眼中俱是骇异之色——但见金护法身上慢慢飘下了许多布块来,一片一片,皆是手掌形状。这还不足为奇,奇的是为掌风击破的,竟全是外衣,里边的衣服,却是毫发无损。隔空袭人,这需要多高的内力,多准确的计算,她年纪轻轻,却又要多大的天赋才能达到连他这个青龙帮主也自问无把握做到的地步?
          随着场下喧哗声起,金护法终于忍耐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难以置信地瞪着司徒景明。他练这招“万叶千影”已有数十年,自问能做到百虚一实,已是极限,此人虽然戴着面具,但年纪绝不会超过三十岁,竟能做到百掌之中,有大半都是实掌,又如何令他不惊?
          面对众人骇绝的目光,司徒景明只是淡淡一笑,拂袖间,高手风范立显:“金护法,承让了。”
          曹坤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眉目间有着说不出的阴霾;诸葛奇目光在金护法身上打了个转,摸了摸胡子,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样子;司徒文章有些吃惊地瞪了瞪眼,随即耸了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最后却是上官弼摸着胡子笑了起来:“陆少侠果然武艺高强,不愧是秦王殿下的好友。”
          原本曹坤心中杀机大起,听得“秦王殿下好友”几字,顿时雄躯一颤,生生将阴霾之色掩了下去,轻轻鼓掌道:“陆少侠确实好身手,在下佩服得紧,此番若无他人上台,少侠便是这武林大会的最终胜出者了。”
          司徒景明淡淡笑着,温和的目光扫过台下群雄,却令人感到了无端的压力。
          司徒文章站起身来,长声道:“诸位英雄,可还有要上台比试的?”
          众人沉默着,适才见司徒景明武功超群,仿佛轻轻松松便战胜了青龙帮的第二高手,如何还敢有人上来捋虎须?
          司徒文章又高声问了两声,见台下鸦雀无声,他抬了抬手:“那么本王宣布,本次武林大会的胜出者为陆少侠,姚氏一族所掌管之‘太祖宝图’,便归陆少侠所有了。”
          见无人反对,他转头看了姚腾一眼,姚腾会意,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锦囊来,双手递向司徒景明:“这便是太祖宝图,陆少侠请接下。”
          司徒景明接过之后也不打开,随随便便地将锦囊往怀中一揣,微笑道:“多谢秦王殿下,多谢上官大人,多谢姚大公子。”
          司徒文章向她使了个眼色,道:“你与本王乃莫逆之交,不必言谢。”
          司徒景明微笑点头。
          姚腾道:“在下在府中设宴款待少侠,不知少侠可否赏脸前往?家父……想见一见赢得宝图之人。”
          司徒景明笑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姚腾大喜过望,向各大门派世家告罪之后,向司徒文章道:“殿下与上官大人是否也可赏脸……”
          上官弼摆了摆手:“老夫年纪大了,看了这半日,已是困倦之极,便先行回府了。”
          司徒文章看向司徒景明,却见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便道:“本王也累了,这就随上官老……大人回府。”说着也不理会那些武林高手,径自带着亲卫去了。
          上官弼摇了摇头,给了司徒景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离开了会场。
          武林大会已然结束,台下豪杰渐渐地散了,曹坤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片刻,却命人架了颓败的金护法,扬长而去。
          待得人都走光了,姚腾方才遣退了手下,一抖下摆,向司徒景明行礼道:“属下姚腾,见过龙师大人。”
          司徒景明“嗯”了一声:“起来吧。”
          姚腾站起身来,垂手而立:“宝图已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虽然和预期的计划不同,但好歹这阶段的任务,他姚氏是顺利完成了。
          司徒景明沉吟片刻,道:“之前让你在吴越一带放出宝图副本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姚腾道:“回大人,属下已办妥,大会结束后,宝图副本便会在那带传开。”
          “我要你查的事情呢?”
          姚腾道:“青龙帮,神机门,金戈山庄,漕帮。”
          司徒景明微惊道:“这么多?”
          姚腾道:“这些门派间接控制的大小帮派更是伸展到了天下各个角落。”
          司徒景明闭上眼睛,片刻,道:“继续监视这些人的动静,时时向我汇报。”
          “是,大人。”姚腾犹豫片刻,道:“大人接了宝图,只怕会有麻烦。”
          司徒景明笑道:“怕什么?我只怕麻烦不来。”
          姚腾微愕,随即恍然:“大人是想——”
          司徒景明摆了摆手,制止他说下去:“从现在起,你派人保护好上官老宅,不可让里边的人受到任何伤害。秦王若是要走,尽一切可能拖住他,直到我回来。”
          姚腾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面上一派恭敬,心中想的却是:这龙师大人此刻却又不浑了?当真奇怪得紧。


          173楼2012-03-22 15:38
          回复

            木护法沉默片刻,从脸上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苍白如死人的脸:“金刀世家与我青龙帮向来交好,莫非彭大侠为了这太祖宝藏,便要与青龙帮撕破脸不成?”
            黑衣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刀柄,微笑道:“金刀世家行事多要仰仗贵帮,自然不会做那自绝后路之事。只不过……传闻那太祖宝藏之中有一幅矿脉图……贵帮不营铁器,想来留着也是无用,不若赏给在下如何?”
            木护法警惕地后退一步,沉声道:“此事本座不能做主,须由帮主他老人家亲自定夺。不过以彭大侠与本帮的关系,帮主想必是乐于成全的。”
            黑衣人含笑点头:“那便多谢了,”他上前一步,道:“木护法这便要入皇陵么?”
            木护法道:“帮主派土兄弟前来协助,本座脚程快,因此先到一步,此刻想来土兄弟已到了附近。”警告的目光。
            黑衣人果然面色微变,停下了脚步:“土护法竟也来了?看来贵帮对宝藏是志在必得了。”
            木护法淡然道:“待我帮取了宝藏,自然少不了阁下的好处。”
            黑衣人目光闪烁一下,忽笑道:“那便多谢了。”
            木护法正要松一口气,黑衣人却又踏上一步:“若是土护法迟迟不能到来呢?”
            木护法又紧张起来:“彭大侠此言何意?!”
            黑衣人面带微笑,缓缓地抽出腰间金刀:“尸体,是不可能前来助你的。”
            “彭霸天,你——”木护法在袖中扣住了暗器,面色由白转青,心中怒极。
            黑衣人却似没有看见一般,兀自慢条斯理地举起了刀指向木护法:“木护法是否相信,在下这一刀,便能让你身手异处。”
            木护法面色一变,随即露出不屑之色——这金刀世家专营铁器,家主武功却只称得上二流,是远远及不上他的。
            黑衣人笑道:“木护法武艺高强,不知是否有胆子接下我这一刀?”
            木护法轻哼一声:“彭大侠尽管出招,本座便让你三招又如何。”
            黑衣人点头道:“那便多谢木护法了,看仔细了——”
            他手腕一抖,一片金灿灿的刀光便在阳光下闪烁,木护法明知他是虚张声势,心中却仍有些忐忑,两眼盯紧了金刀,身子紧绷,以不变应万变。
            金光一闪,便即回鞘。木护法眼中露出疑色:“你……”忽感脚下土地一松,他大惊之下正要跃起,就感脚心一痛,所有知觉霎时间都离开了身体。他只能跌倒在地,用脑中最后的清明看向地下钻出的褐衣人。
            “土兄弟……你……为何……”为何要背叛于我?
            这话,他终究没能在停止呼吸前说完。
            “土兄这‘缩地成寸’的功夫可俊得很啊,”黑衣人鼓了鼓掌:“木护法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赶来的不是援助,而是杀神罢。”
            土护法皮笑肉不笑地道:“过奖了,若无彭兄吸引他的注意,在下也不可能一击成功。”
            黑衣人摸了摸唇上短须:“这宝藏里的神兵与秘籍简直是天造地设,专为土兄而生,只是那矿脉图,却要靠土兄赏个面子了。”
            土护法道:“这是自然,在下得了宝藏,其中矿脉图,理当归彭兄所有。”
            黑衣人笑道:“那便多谢彭兄了。”
            土护法看他一眼,弯下腰去掏木护法袖中的宝图。
            “且慢!”黑衣人忽高声喝止。
            土护法面上肌肉微抽,警惕地按住了腰间短刺。
            黑衣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木护法擅于用毒,土兄贸然触碰其尸身,只怕不妥。”
            土护法点了点头:“还是彭兄想得周到。”自下摆上撕下布条裹了手,这才伸入他袖中,取出了宝图。
            黑衣人又道:“此去皇陵地宫,前途未卜,也不知其中是否会有些机关陷阱。”
            土护法沉吟片刻,高声道:“来人。”
            几名青龙帮众应声而至,齐声道:“护法。”
            土护法道:“留两个人下来处理尸首,其余人随我入皇陵。”
            “是。”
            土护法与黑衣人离去后,两名青龙帮众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走向戴着面具的少年——木护法浑身带毒,谁也不愿先去碰他。
            两人弯下腰,正要抬起少年的身子,少年忽睁开眼睛,手中折扇一翻,划过一名帮众的脖子。另一名帮众甚是机灵,在第一时间回过神来,运起轻功,向远处逃窜。
            少年也不追赶,嘴角噙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只见那青龙帮众逃出几步,身形忽地一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天边飘来一朵青云,缓缓落在少年身畔。
            “师兄,你来得倒及时。”少年微笑道。
            “小师妹,那几人已入了皇陵,你可要跟进去瞧瞧?”青衣道人问道。
            少年摆了摆手:“曹坤收到我的传书,已亲自带了人前来,神机门的人也鬼鬼祟祟地潜伏在附近,咱们还是作壁上观,看好戏罢。”少年摇着扇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待他们找到了所谓的‘宝藏’,还不知会怎样惊讶呢。”


            175楼2012-03-22 15:40
            回复
              卷三:一入江湖岁月催 高祖皇陵
              司徒承基看着手中的令符,神色有些恍惚。
              李后道:“这些年你的长进,为娘的都看在眼里。娘以为,是时候将这块令符交给你了。”
              “娘,这是……”
              “这是号令李氏遗族势力的信物,不过,即便没有这块令牌,你仍是李氏唯一的传人,他们只有选择听从于你。”李后顿了顿,道:“当年为娘坚持要你娶秋儿,正是为了保证我李氏血统的纯正。不过,秋儿虽嫁给了你,却仍是个姓李的。纵使她对你千依百顺,你依旧要留下个心眼来。”
              司徒承基半低下头,应道:“是,娘。”
              “太祖宝藏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李后向矮榻的软枕上靠了靠,漫不经心地问道。
              “按照娘的吩咐,儿子已传书给青龙帮和神机门的人,命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将太祖宝藏拿到手。只是……”他迟疑片刻,道:“儿子听到一些江湖传闻,这青龙帮是江湖第一大帮,而神机门则是它的死敌,让他们同去,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李后道:“他们平日里互不相让,那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这种时候,他们自然不会不分轻重地窝里斗,坏了我的计划。如若不然……”她眼中厉芒闪动:“他们也没有必要存在在这世上了。”
              司徒承基心中微微一寒,手在袖中颤抖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娘说得对,是儿子糊涂了。”
              李后修长的玉指不经意地把玩着颈间的锦囊:“此事你不必担心,娘已经命郑州大都督带兵前往东陵,若他们敢有异动,格杀勿论。”
              司徒承基含笑道:“还是娘深谋远虑,儿子拍马不及。”
              李后瞥他一眼,神色间颇为动人:“你这是夸娘,还是损娘?”
              司徒承基目光在那锦囊上停了停,随即转开,笑容不变:“儿子怎敢损娘。儿子历事尚浅,许多事情,还需要娘的教导提点。”
              “你没有骄傲自满,这一点娘很欣慰。”李后点了点头:“你派去陵州的人可回来了?”
              司徒承基两眼微眯,眼中荡出冷光:“派去的那人没有回来……儿子觉得,这其中颇有蹊跷。”
              “哦?”李后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这些年,儿子派去对付老四的刺客也不在少数,老四分明不懂武功,却依旧安然活到了现在。这其中,必定有人在暗中护他。此番儿子派的人一去不返,大概是被保护他的那人除了。如果不然,只有一个可能。”他冷笑道:“老四,根本不曾病了。”
              李后点了点头:“半年前老四一病,再加上老二之死,许多朝臣对你颇有微词。若非你规规矩矩,不曾行差踏错,你父皇又病着,朝堂上还不知会传出什么言语。”
              司徒承基笑道:“娘请放心,如今朝堂之上,半数都是我们的人。顾太傅掌控尚书,上官弼又去了陕州,中书亦由太傅代为操持,儿子的政令,这朝中还没有人敢驳了。”
              李后“嗯”了一声,却道:“顾戎轩手握二省大权,于你却是双刃剑。自来功高盖主,都不是什么好事,你可要防着他倒打你一耙。”
              司徒承基含笑摇头:“疑人不用,太傅对儿子忠心一片,这一点,儿子还是很清楚的。更何况,此刻正是用人之际,万万不能做出什么寒了太傅心的事。”
              李后点了点头:“你能明白这一点,他日必成大器。只是这个世间,除了自己,对任何人都要留一分心思,莫要阴沟里翻了船,你明白么?”
              “可是……”
              “你莫要忘了,顾戎轩的妹妹,可是老四的王妃。”
              司徒承基面上俱是不以为然:“苏黎的妹妹亦是老五的王妃。”
              “承基。”李后微凉的手,轻轻地放到了他的头上:“苏黎的背后还有整个家族,他站在你这一边,是理所当然,不必怀疑。可顾戎轩,仅有一妻一子。据我所知,他此生最珍惜之人,便是他的亲妹子,也就是老四的王妃。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自己去思量罢。”
              


              176楼2012-03-22 15:42
              回复

                顾楼兰很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伸指轻点她的鼻尖,轻笑道:“我随你去玩,那谁来批奏折?还是说,陛下您打算奋发图强,自行批改奏折?”
                司徒景明撇了撇嘴,齿间轻咬上顾楼兰的耳垂,来回摩挲着,便感到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双手抵着她的胸口,力道将使未使,要把她推开。司徒景明便滑了手下去,握住她□胸前的挺立,轻轻一揉,就听她嘤咛一声,整个人软贴在她怀中。
                “司徒景明……”喘息间只听她咬牙道:“若是衣冠乱了,你便自己整理去。”
                司徒景明在她唇边喃喃地道:“再说……再说……”
                于是这一日早朝,皇帝陛下再次不负众望地迟到了。
                卯时。
                司徒景明衣冠楚楚地坐在龙椅上,身子一如既往地歪在扶手处,一手撑了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御陛下滔滔不绝地奏事的顾戎轩顾丞相。
                这顾丞相的气色较前几日而言,却是更好了,莫非他家里又请到了什么名厨?唔……改天定要上门领教一番。
                说了这么久,老师兼大舅子难道口不干么?这些明明可以上折子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要拿到朝堂上来讲?大舅子的决定难道这朝野上下有人敢反对么?
                哦,对了……
                她的目光平移到顾戎轩对面,落在那秉承司徒兄弟懒散传统,在朝堂上明目张胆呼呼大睡的司徒文章身上。
                这朝野上下,除了秦王这一杆子人,大概再找不出敢与顾戎轩唱对台戏的了吧。
                说起来,她还真是羡慕自家五弟,做个任性王爷,上朝想睡觉便睡觉,不想来时随便找人告个假,不知多嚣张多潇洒。
                一面痛苦于自己每日被迫上朝的事实,一面又考虑着是否要整顿一下纲纪,让这嚣张王爷舒服不起来。
                己所不欲,若是施之于人,定是相当美妙。
                说起来……看朝堂上大多数人也都是精神不足的样子,她是否应该考虑一下将早朝时间延后呢?
                紧接着,她连连摇头。
                不成。
                若是早朝迟了,下朝必定也迟了……说不定还会错过与爱妃共进午膳的美好时光。紧接着,爱妃批奏折的时间也会顺延,晚膳很有可能也会错过。爱妃若是没有定时吃饭,心情就会变糟,那美好的夜晚自然也是想都不用想的了……
                不成!
                “陛下一直摇头,可是对黄河水利的提案有所疑惑?”顾戎轩不解地道。
                “水利?”司徒景明回过神来,忙点头道:“水利好啊,朕准了、准了。”
                这个糊涂皇帝,大概又走神了……
                顾戎轩叹了口气,举笏道:“陛下圣明。”
                巳时。
                下了朝,先奔御书房报到。
                见太监总管李福顺抱了一堆奏折过来,她忙挥了挥手:“送到兰宁宫去,以后奏疏之类的东西,直接送到兰宁宫去,不必送来御书房了。”
                李福顺神情古怪,却乖顺地应道:“奴婢遵旨。”
                待他走后,司徒景明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随即厌烦地丢过一边。
                每日顾楼兰帮她批阅奏折,而她必须读书两个时辰,这是她们之间的约定。虽然这两个时辰被她使尽浑身解数软磨硬泡硬是减到了一个时辰,但她仍是觉得,一拿起书,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排版,她就浑身不自在。
                考虑一下好了,以后禁内的藏书,一页纸只能写十个字,这样她便不会看得头疼了。
                取过昨日未完工的《七美夜游图》,她兴致勃勃地勾勒起来。
                说起来,她已很久没上青楼了,还真有些闲得慌。
                午时。
                “爱妃爱妃,午膳时间到了。”皇帝陛下亲自捧了托盘,里边放着四色精致小菜,一碗羹汤,两小碗米饭:“今天的菜是上次从大舅子那里顺回来的张大厨做的,爱妃快来尝尝。”她边说着边偷了口菜到嘴里,咀嚼一阵,连连点头。
                这大舅子家的大厨就是极品啊,手艺完胜宫中那些所谓的御厨。而且这大舅子也太神通广大了,任她如何盘剥,顺走一个厨子,他又能再找一个更好的来,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182楼2012-03-22 21:21
                回复

                  顾楼兰手中朱笔挥动,正在写着什么,闻言“嗯”了一声,连头也没有抬。
                  司徒景明瞬间感到满满的爱心落在了空处,她被忽略了,被冷落了……
                  放下托盘,她“刺溜”一下钻进顾楼兰怀里,无赖地蹭了顾楼兰香喷喷软绵绵的酥胸:“爱妃爱妃,咱们吃饭吧,不看奏折了。”
                  顾楼兰又“嗯”了一声,仍是没有反应。
                  可恶,叔可忍,婶不可忍!
                  她从顾楼兰双臂间探出头来,堪堪挡住了她的视线:“爱妃!”
                  顾楼兰仿佛此刻才回过神来,愕然道:“怎么了?”
                  呜呜……娶了个不顾家的女人……
                  “兰兰,该用膳了。”她挤出一个自以为“贤妻良母”的笑容。
                  “可是这奏折……”
                  “奏折什么的,有朕好看么?”皇帝陛下无比幽怨地道。
                  顾楼兰瞥她一眼,忽笑了起来,凑上前在她额上亲了亲,柔柔地道:“好,用膳便是。”
                  于是吃饭。
                  饭菜在小几上排开,皇帝陛下一面品尝美味佳肴,一面饱餐秀色,吃得不亦乐乎。
                  见顾楼兰心不在焉,秀眉紧蹙,司徒景明不满道:“爱妃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黄河水利的事。”
                  “黄河水利?我知道我知道,大舅子今天在朝上提过的。”难得有共同话题,皇帝陛下自然不能放过:“说起来,朕不是已经准了此事么,怎么还有折子递到爱妃这里来?”
                  顾楼兰看了她一眼,优雅地扒了口饭,淡淡地道:“黄河水利工程日久朽坏,兄长问策,某人却一个劲地准奏,他觉得奇怪,这才直接将折子递到我这里来的。”
                  咳,原来大舅子那时给的是问答题而不是选择题啊……
                  “那爱妃以为如何?”
                  顾楼兰道:“今年民间收成不景,国库并没有多少银钱。我决定以身作则,削减宫中用度,让上下官吏为修水利出一份力。”
                  朕的阿房宫……朕的酒池肉林……
                  司徒景明心中暗暗叫苦,却没敢反对:“爱妃心系天下,令人、令人钦佩……”
                  顾楼兰似笑非笑,似乎已看透了她肚里那些小九九。
                  “爱妃啊,既然这什么黄河水利已经有了解决方案,那咱们是不是该专心吃饭了?”司徒景明苦口婆心地道:“边吃东西边想事情,会肚子疼的。”
                  顾楼兰往她嘴里喂了口菜,成功堵住了她的碎碎念:“边吃东西边说话,才会肚子疼。”
                  司徒景明眨了眨眼。
                  “唔,这菜确实异常可口,兄长家里的厨子,果然非同凡响。”
                  “是吧是吧,”司徒景明两眼放光:“听说大舅子家里最近又来了个专门做羹汤的厨子,爱妃呐,咱们什么时候杀上门去啊?”
                  “过几日得了闲,便上门去拜访吧。我看酉儿与我那小侄女倒是挺投机的,总是玩到一处。”
                  爱妃就是爱妃,听听,上门搜刮厨子也能找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爱妃英明。”
                  申时。
                  每日这个时候,皇帝陛下都会雷打不动地前往东宫,探望她那可爱的小女儿,享受人间天伦至乐。
                  感情这东西,是一定要时时交流的,时间就是那最无耻的小三,拆散了无数恩爱夫妻同命鸳鸯……什么?你说这是父女之情?父女之情也是要培养的!听说前朝的时候有个太子就因为自幼出居东宫得不到父爱,结果小小心灵留下了深深阴影,最终扭曲得举兵叛乱,落得个兵败自杀的下场……
                  前人之事,后人之鉴啊。
                  “父皇,你怎么又来了?”五岁大的公主殿下司徒酉对皇帝陛下的到来明显感到不耐。
                  “当然是来找朕的小酉儿交流感情的啦~”司徒景明眉开眼笑地从奶娘手中接过司徒酉,蹭了蹭她粉嫩嫩的面颊,觉得不过瘾,又转头亲了亲:“酉儿可想父皇了?”
                  公主殿下撇了撇嘴:“父皇天天都来东宫,见也见烦了。”
                  


                  183楼2012-03-22 21:21
                  回复

                    顾楼兰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顾薛衣,没有说话。
                    “陛下不是来讨教黄河水利一事的么?”顾戎轩思忖片刻,还似乎决定以国事为重:“书房请。”
                    司徒景明嘿嘿一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天色:“老师啊,您看,这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先用过膳,再谈国事如何?”
                    “……”顾戎轩狠狠揪了揪胡子,又拉不下脸来拒绝,只得将几人请到后堂用膳去了。
                    最终,皇帝陛下打着饱嗝,左手牵了兰妃娘娘,右手抱着从顾薛衣那里抢回来的小酉儿,心满意足地回宫去了,同时带走的,还有顾府的新任羹汤大厨。
                    至于黄河水利什么的,那都是浮云啊。
                    亥时。
                    “爱妃爱妃~”刚沐浴完的皇帝陛下干脆利落地扑进了顾楼兰香喷喷的怀里,抱住了腰,使劲在她香软的胸前蹭了蹭。
                    顾楼兰顺手抚上她的面颊,目光犹自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册。
                    “爱妃,”皇帝陛下不忿了:“这书就这么好看么?”
                    “好看啊。”顾楼兰下意识地应道。
                    司徒景明咬了咬下唇,心中大是吃味:“比朕还好看?”
                    顾楼兰的目光离了书,端详她片刻,忽地笑了:“你比书好看一点。”
                    “才一点?”司徒景明不忿了,她大好的一个人,居然才比书好一点点?
                    “比一点多一点,”顾楼兰温润的掌心在她面上来回摩挲,声音低低的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诱惑:“书不会说笑,不会犯傻……”她扑哧一笑:“也不能吃。”
                    司徒景明拿了她的手,悻悻地道:“爱妃,今天是初七吧?”
                    顾楼兰微微挑眉:“是又如何?”
                    “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双日你在上面,单日朕在上面……”话未说完,已被两瓣甜美的朱唇堵了回去。
                    缠绵良久,顾楼兰定眼看了面泛桃红的皇帝陛下一阵,忽邪气地笑了:“这芙蓉帐内之事,自然是各凭本事……陛下若是神通广大,臣妾便是在下面,也认了。否则的话……”床下你是皇帝,床上可就不一定了。
                    司徒景明哼哼唧唧地道:“本事什么的……前日你不是见识过了么?”
                    “哦?”顾楼兰纤指勾了她的下巴,柔媚一笑:“陛下指的,是哪方面的本事呢?”
                    司徒景明呼吸一窒,忽地使力将她按倒,一手撑在她颈侧,一手在她腰后,使她与自己紧贴:“爱妃说是哪方面,便是哪方面了。”
                    顾楼兰眼波流转,轻笑道:“臣妾不明,倒要陛下指教了。”
                    那湿润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迷失其中,流连忘返。于是司徒景明沉醉地低下头,吻过了她的双眸,嘴唇划过鼻尖,落到了顾楼兰微颤的红唇上,吸吮、探索。
                    唇边溢出一下急促的喘息,顾楼兰玉臂轻舒,缠住了她的脖颈,很自然地反应着,迎合着。
                    “兰兰……明日不上朝了好不好?”她在她唇边喃喃地道。
                    做皇帝真辛苦,想抱着心爱的人儿睡到日上三竿都如此困难。
                    她睁开迷蒙的双眸看了她一会儿,轻轻点头:“好。”
                    这回轮到司徒景明惊讶了:“爱妃,你……你是认真的?”
                    “傻瓜,”五指轻轻穿过司徒景明的发间,她轻柔着笑着:“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司徒景明神色微动,眸色逐渐深邃。
                    子时的更声远远传来,她压下她的脖子,在两唇重合之前,只听她轻声呢喃着。
                    “圣诞快乐,我的陛下。”


                    185楼2012-03-22 21:21
                    回复
                      从180到185审核重复。。。大家可以不用看。。。


                      186楼2012-03-22 22:07
                      回复
                        75、鹬蚌相争 ...
                        地宫秘道的入口处,顾楼兰与忘机隐在一旁,似乎在等着什么。
                        “青龙帮也进去了,你还要等什么人?”忘机问道。
                        顾楼兰向入口看了一眼:“拿到副本的那些人也是时候赶来了。”
                        “你造了假图,将这些人引来,究竟有什么意图?”
                        顾楼兰盈盈一笑:“师妹可没有造假,这图,是货真价实的太祖宝图,太祖宝藏也确有其事,只不过这宝藏埋藏的地点……”
                        忘机摇了摇头:“地点可是不对?”
                        “藏宝的地点是在西唐高祖陵中,只是没有那么容易找到罢了。”顾楼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他果然高明,只用一枚西唐的传国玉玺,便将所有蛇虫鼠蚁都引了出来。”
                        忘机道:“想不到李氏皇族在江湖上有那样大的势力,青龙帮能历经百年而不衰,还隐隐有领袖武林之势,原来背后有李家在支持。”
                        “只是神机门传自诸葛武侯,历经千年演变,居然也会依附李家,当真奇怪得紧。”
                        “诸葛氏曾在西唐出将入相,也不足为奇,”忘机向树林外望了一眼:“找出了这些人,你待如何?”
                        “李氏在江湖上的势力太大,牵枝带叶,一时之间,也无法拔除,一个不慎,反而会引起太子的警觉。”顾楼兰若有所思:“我比较赞成那个人的意见,渐渐分化,逐个击破。”
                        忘机道:“你用宝图引得他们内讧,倒不失为好手段,只是难免祸害到无辜之人。”
                        “若非心存贪念,又怎会被殃及?”顾楼兰摇了摇头:“他们不值得同情。”
                        忘机似乎还想说什么,眉峰一动,却拉着她闪进茂密的树丛中:“有人来了。”
                        只见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看到入口,顿时面露喜色,低声商议一阵后,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也都进了秘道。
                        忘机侧耳听了一会儿,才道:“李氏在朝中的势力亦是根深蒂固,大部分人都还未暴露,司徒承基又是太子,名正言顺,你要对付李氏,只怕要费一番工夫。”
                        顾楼兰淡淡地道:“一日对付,便对付两日……若是连这都做不到,我枉负龙师之名。”
                        忘机看她片刻,叹了口气:“难为你了,小师妹。”
                        “为司徒家保江山是我的职责所在,”顾楼兰淡笑道:“李氏不除,司徒家难安,我也无可推托。”
                        忘机点了点头,忽道:“噤声,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似乎有大队人马在向此地开进。紧接着马蹄声停止了,盔甲和兵刃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名黑甲将军领着许多士卒走了过来。发现入口后,那将军留了几人在地面上望风,带着人进了秘道。
                        竟是正规军!
                        两人对望一眼,都有些诧异。
                        “看来司徒承基终是坐不住了。”顾楼兰轻声道。
                        忘机点头道:“其他宝物他可以当作不知道,但传国玉玺,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顾楼兰盯着那几个士兵,忽低笑道:“不知道此刻地宫之下,打成了什么样子?”
                        忘机道:“你若想下去,我便在这里守着。”
                        “该来的也来得差不多了,”顾楼兰手里扣了几枚石子,将望风的士兵击倒,翻身跳了出来:“我下去看看情况。”
                        诸葛奇的目光在墓室中扫了一圈——地下躺着许多具尸首,有青龙帮的,亦有神机门的,还有一些闻风而来的江湖客。他这一生,从未如此刻一般后悔过。为了这连半眼都没看到过的宝藏,他竟赔上了神机门大半的精英弟子。
                        这些天,他一直为宝藏所迷惑,到了此刻,他却清醒过来。
                        这一笔宝藏,得之,不过锦上添花;不得,他仍是天下第二大派的领袖。
                        而如今,经此一役,神机门将彻底沦为二流门派,他数十年的心血亦将毁于一旦,这是多少宝藏也换不回的。
                        他苦笑地看着同样损失惨重的青龙帮主:“曹帮主,咱们,收手罢。”
                        曹坤拧断了手中不知谁的脖子,阴冷的目光射了过来:“诸葛门主,如今收手,不觉得迟了么?”
                        


                        187楼2012-03-22 22:12
                        回复
                          诸葛奇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侥幸存活的弟子都聚拢到他身旁。
                          “事已至此,这太祖宝藏,我青龙帮是要定了!”曹坤身旁剩余的弟子,似乎比神机门要多一些。
                          “曹帮主,你我实力相当,再斗下去,势必两败俱伤,难免为小人所趁。”诸葛奇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尸首堆中——有些尸首并非两帮所有。
                          曹坤悚然一惊,回过头,微弱的火光下,青龙帮弟子只剩了三三两两的几个,个个面上带着血污,眼中满是疲惫之色。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疑问与诸葛奇是一样的。
                          为了宝藏牺牲辛苦经营多年的势力,值是不值?
                          诸葛奇叹息一声:“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只是一时为利益蒙了心智,这才平白折了这许多高手。依吾之见,不如两联手,瓜分了这宝藏如何?”
                          曹坤知道再斗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而后面赶来的还不知有什么人,若让人捡了便宜,可当真得不偿失。
                          当下他便点了点头:“诸葛门主所言甚是,这棺中宝藏,你我便平分了罢。”
                          诸葛奇面上露出笑容:“今日之事,吾会约束门人,决不外泄。从此以后,这天下武林,你与吾共掌之。”
                          曹坤正要说话,只听得甬道之中,一个雄浑的声音不屑道:“哼,丧家之犬,妄想一步登天。”
                          耳中听到了弓弦绷紧的声音,两人的面色顿时大变。只见甬道之中潮水般地涌出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长枪,将两派的幸存者团团围住。而身后黑洞洞的甬道中,还不知埋伏了多少弓弩手。
                          一名黑甲将军手按腰刀,大步来到两人身前,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人,忽冷笑道:“主子果真神机妙算,一早便料到你二人包藏祸心,想要私吞宝藏。如今你们落到本官手中,还有何话要说?”
                          曹坤心中一凛,慢躬身道:“将军明鉴,在下辛苦取来宝藏,正是要上呈给主子,决计不敢有二心!”
                          那将军冷冷地道:“你二人俱是主子的下属,任务相同,便该齐心协力,夺取宝藏,怎地却先打了起来?这不是想要私吞宝藏,又是什么?”
                          “将军,在下对主子忠心耿耿,此番大力夺取宝藏,全然是为了主子,绝没有任何私心!”
                          这厢曹坤忙着辩解,诸葛奇却听到了甬道中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声响。他心中一动,脚步不易察觉地挪动着,向那高大的棺木靠近。
                          “什么声音?!”那将军忽高喝道。
                          诸葛奇知道,那是机括发动的声音,他不假思索,迅速跳上了棺木顶端。墓室中陡然明亮起来,无数股火焰自墙孔中喷射出来,瞬间将墓室燃成了一片火海。在慌乱与惨叫声中,一块巨大的圆石自甬道中滚了出来,同时带出来的,还有无数士兵残破的尸体。
                          他还未来得及庆幸,四周墙上忽发出“哧哧”的声响,他认得那是箭矢破空之声,大惊之下他纵身跃起,使出“粘字诀”,四肢牢牢粘住了墓室顶部,数十枝箭矢自他方才伏身的地方擦过,钉在四面墙上。
                          诸葛奇暗叫一声好险,这才发现身上的冷汗已将衣衫湿透。正待舒一口气,墓室顶上的石壁突然掉了下来,他猝然不防之下,跌在了棺木上,眼睁睁地看着石顶落下,重重砸上他的胸口。他喷出一口鲜血,从棺木上滚落下来,摔在地上。
                          好在这时四周已不再喷火,他滚了几滚,便不动了,只觉得胸口剧痛无比,眼前阵阵发黑,一口气都提不起来。


                          188楼2012-03-22 22:12
                          回复
                            甬道中忽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他勉力抬起头,只见一个脸戴面具的少年正缓缓地向他靠近。他无力出声,只能静静地等待少年的判决。
                            少年的脚步在诸葛奇身旁停下,她蹲了下来,一双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诸葛门主,你好。”
                            诸葛奇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间发出模糊的“嗬嗬”声。
                            “诸葛门主……是想活,还是想死?”少年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诸葛奇的心不由自主地为之颤抖。
                            他无法说话,只能用急切的目光盯着她。
                            少年微微一笑:“那么,我们来做一个交易罢。”
                            当顾楼兰离开满是焦灼与血腥味的地宫,回到地面上时,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神情轻松了几分。
                            “结果如何?”忘机还守在一旁,见她出来,便问道。
                            顾楼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忘机的目光在她手中多出来的包袱上停留片刻,道:“你这便要回去了?”
                            顾楼兰“嗯”了一声:“回陕州寻她,还有一些事要做。”
                            忘机点头道:“此处事了,师兄也该回青城山了。”
                            顾楼兰扬起温和的笑容:“此番若是没有师兄照拂,兰儿早已不知被何人暗害了。”
                            “你身为龙师,如此危险的事,只须交由其他人去办便可,何必亲自冒险?”
                            “我不放心旁人,况且……”她扬了扬手中包袱:“这些东西,我要亲自取出来。”
                            “你要把这些东西给她?”忘机心中了然——这小姑奶奶如此偏心,好东西不留给那蜀王,还能留给谁?
                            “这包裹里有不少好东西,师兄要不要挑一件走?”顾楼兰眨了眨眼。
                            忘机淡笑道:“方外之人,要这些俗物做什么?师兄回山了,你且珍重。”他顿了顿,道:“替我问候你的兄长。”
                            顾楼兰笑吟吟地道:“此地离长安并不算远,师兄为何不自己前去问候?”
                            忘机有些狼狈地摆了摆衣袖:“我……先行一步。”说着仿佛被踩了尾巴似地,几个纵跃,便不见了人影。
                            顾楼兰笑着目送他远去,身后甬道中传来动静,却是诸葛奇拖着伤躯慢慢走了出来。
                            “少侠……”
                            顾楼兰也不回头,只笑道:“恭喜诸葛门主了,如今青龙帮群龙无首,今后这江湖,便由你独大了。”
                            诸葛奇苦笑一声:“还要仰仗少侠。”
                            “好说,”顾楼兰轻轻点头:“只要诸葛门主莫要忘记你我的交易便好。”
                            76
                            76、吐露心曲 ...
                            司徒景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呆望着房顶,既不说话,也不吃喝,只急坏了一旁的司徒文章。
                            “四哥,四哥啊!你这是做什么?”司徒文章手足无措:“弄坏了身子,你让我如何向嫂子交待啊?”
                            司徒景明不语。
                            “四哥你是在担心嫂子?放心吧,她武功高强,武林大会上可是大出风头,那些江湖豪侠伤不了她的。”
                            司徒景明没有反应。
                            “四哥,嫂子不让人解开你的穴道,怕你闹事。可是……你也不能不吃不喝啊,”司徒文章万分无奈:“这嫂子要是多去几日,你纵不饿死,也要渴死了。”
                            见她死气沉沉地,司徒文章抱头道:“四哥!你想死可以,但好歹想想你可怜的无依无靠孤苦伶仃饱受欺凌尚未成年的弟弟吧?!”
                            司徒景明眉头动了动,嘴角慢慢扯出干涩的笑:“你不是还有夫人么?没有四哥,你也能活得好好的。”
                            见她终于开口,司徒文章心中暗喜,却皱着眉,一本正经地道:“本王离不开夫人,也离不开四哥。”
                            司徒景明笑叹一声,闭上了眼:“若是四哥死了,你还得好好地活下去。”
                            司徒文章皱起了眉:“四哥若死了,很多人都要来欺负本王,所以四哥万万死不得,否则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司徒景明摇了摇头:“四哥总要死的……四哥也不能永远护着你,你的夫人也不能。五弟,你要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不能依赖任何人。”她轻叹道:“这个世上,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你永远不知道上天会在下一刻给你怎样的‘惊喜’,你不能依靠别人,只能依靠自己。”
                            司徒文章眨了眨眼:“四哥你说的这些好深奥,不过我觉得四哥和夫人都是最可靠的人,我宁可不相信自己,也不会不相信你们。”
                            “傻小子……”她叹息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不要谁对你好,你就全心地信任她。”
                            司徒文章不解道:“四哥,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司徒景明两眼微闭,轻轻地道:“只是这几天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想了什么?想死?”司徒文章撇了撇嘴:“四哥,你何时变得如此想不开了?活得好好的,做什么要去想死的问题?咱们还没享够人生,怎能就这样去死了?当初咱们是怎么约定的?”
                            司徒景明笑了,只是笑声中仍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坐拥天下美人,看遍人间山川,吃够世间美味,遍尝各地好酒……”
                            “是啊,年纪轻轻就想死,你、你简直枉为天下第一纨绔!”司徒文章愤然指责。
                            司徒景明睁开眼,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的亲兄弟:“四哥不怕死,只是怕死了之后,你被人欺负。”
                            是啊,这一十五年的人生,司徒文章,才是她心中最大的牵绊。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更有何人能保护她的五弟?苏毓?
                            她缓缓摇着头——她不信苏毓,此时此刻,除了五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
                            “怕我被欺负,你就别想死了,咱们兄弟联手打遍


                            189楼2012-03-22 22:14
                            回复
                              天下,纵横世间。谁想欺负咱,咱哥俩就将他打得满地找牙,如何?”
                              司徒景明笑着点了点头:“好。”
                              五弟啊五弟,你还是这样地单纯,让四哥如何狠得下心,弃你而去?
                              罢了,若是司徒承基当真要下手,便让他冲着我一人而来罢。一切的痛苦与攻讦,我都会为你承下。当真退无可退时,纵然万劫不复,为兄也会保你平安。
                              两兄弟还在大眼瞪小眼时,有人推门进来。司徒文章回头看了一眼,便笑道:“嫂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四哥方才还在这里寻死觅活的。”
                              进来的正是顾楼兰,她已脱下了面具,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十分疲惫。
                              顾楼兰一进房中,关切的目光便落在了司徒景明身上,闻言她挑了挑眉,笑道:“怎么?”
                              “你走了几日,四哥便几日没吃东西喝水,连话也不肯说。”司徒文章摊了摊手:“你要再不回来,可就见不到四哥了。”
                              顾楼兰眼中透出几分责备,看得司徒景明两眼微涩,不由自主闭上了眼:“五弟,为兄饿了,你去拿些吃的来。”
                              司徒文章道:“这里不是有碗燕窝粥,还有各种大补汤。”
                              司徒景明淡淡地道:“东西冷了,麻烦拿去热一下。”
                              司徒文章听出了她话中的不容抗拒,于是耸了耸肩,端起食物,便走了出去:“还是嫂子厉害,一回来,四哥就想吃东西了。”
                              房门乍开乍合,顾楼兰在床边坐下,素手轻轻揉上她的眉心,柔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司徒景明没有说话,感受着她温柔的触碰,心中的怨愤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慢慢消散着。良久良久,她淡淡地道:“可有受伤?”
                              顾楼兰怔了怔,微笑道:“不要担心,我没有受伤。”
                              她觉得心中的愤怒又有重聚的趋向:“解开我的穴道。”
                              顾楼兰伸手在她肩上推拿一阵,她方感到身上气血回流,四肢渐渐有了知觉。她在她的搀扶之下坐了起来,睁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顾楼兰轻叹一声:“你有什么想问的?”
                              “武林大会,是你在幕后策划?”
                              顾楼兰有些迟疑,却仍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太祖宝藏,也是你设下的圈套?”
                              顾楼兰点头:“是。”
                              “……为何要将天下英雄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
                              “看我身在局中,团团转的样子,很有趣是不是?”
                              “……”
                              “你……究竟有何图谋?”
                              顾楼兰没有说话。
                              司徒景明心中的愤怒,忽然之间便难以遏制。她伸手抓着她的领子,死命地摇晃着:“顾楼兰,你究竟要做什么?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说、你说啊!”
                              “景明……”接触到她的目光,顾楼兰心中蓦地一疼。
                              司徒景明猛地将她搂进怀中,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低下头,她狂乱地吻上她的唇,仿佛借着亲密无间的接触,才能发泄心中的怨愤。
                              顾楼兰任她在唇上狂躁地作乱,一手环上她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背,在她亲吻的间隙中喃喃安慰道:“景明……景明……”
                              这温柔的声音仿佛一柄利刃,狠狠地扎进了司徒景明的心房。齿间一用力,她咬破了顾楼兰的唇瓣,心却在这一刻毫不客气地疼了起来,眼泪也顺着眼角潸然淌下。
                              顾楼兰不顾唇上的疼痛,兀自抚摩着她的背,唇边漏出轻声的呢喃,仿佛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哄孩子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景明终于平复下来,松开了牙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轻轻喘息着。
                              指尖揩去她眼角的泪珠,顾楼兰柔声宽慰道:“好点了么?”
                              司徒景明吸了吸鼻子,冷冷地道:“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顾楼兰一歪身子,挨着她坐下,额头紧贴着她的肩膀:“我要说的太多,你想听什么?”
                              司徒景明鼻端嗅着沁人的发香,便忍不住想要叹息:“就从武林大会开始说起吧。”
                              顾楼兰点了点头:“你猜得不错,武林大会,的确是我在背后一手操纵。”
                              “为了什么?”
                              “为了引出一些人,”顾楼兰顿了顿,道:“李家的人。”
                              “李家?”
                              “前朝皇室遗族,”她在她肩窝里蹭了蹭,满足地舒了口气:“也就是李皇后手中握着的,最大的势力。”
                              “李皇后?!”司徒景明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她是前朝遗族?!”
                              “不错,李皇后便是眼下李氏皇族的掌权者,无论朝里朝外,市井江湖,都隐藏着李氏的庞大势力。”
                              司徒景明皱着眉,感到事情极不寻常:“前朝已覆灭了两百多年,李氏的势力早该不复存在,为何……”
                              顾楼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国破之时,前朝灵帝的幼子被李氏忠臣护送出京,数百年来一直隐藏在市井之中,暗蓄力量,意图复国。直到李家的女儿进宫做了贵妃,得了帝宠,还生了个太子,李氏两百年来的愿望才几近实现。”
                              “你是说……”司徒景明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大皇兄也是姓司徒的,怎会帮着李氏对付我司徒家?”
                              “你这样说,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你的大皇兄。”顾楼兰叹息着,不忍抬头看她的眼睛:“司徒承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不将自己当作司徒家的人了。或许他认为司徒家的先祖出身低贱,唯有李氏血统才是高贵无双的。他与李皇后筹谋多年,为的,便是颠覆司徒家江山,恢复李家社稷。”
                              “不……不会的,大皇兄不是没有理智之人,怎会为了一个早已没落的姓氏,做出这种事情?”她兀自无法相信。
                              “现在你明白,为何司徒承基从不顾念骨肉之情,一心一意要将你的兄弟屠戮殆尽了吧?”顾楼兰缓缓抬起头,双手捧了她苍白失措的脸:“司徒承基要亡司徒氏,无论是你的父皇,还是你的兄弟,他都不会放过。”
                              “连父皇也……”
                              “他与李皇后在父皇的膳食里下毒,否则父皇的身子何至于如此虚弱?”


                              190楼2012-03-22 22:1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