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强大也是这么孤独啊。
每天阿尔弗雷德都会变着法子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向我们这些低了不止一两个档次的国家炫耀。
似乎已经成了无法超越的东西啊,美/国这个地方。
只要是阿尔弗雷德说的话,没有人敢说不,有的只是一群阿谀逢迎的哈巴狗。
是这样么……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要知道,想灭了一个国家或是扶持一个国家,阿尔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
正所谓物极必反,显然这个正处于上坡路的青年并不明白。
吞并,干涉,结盟……看起来非常专业的词语实际上指向同一个意思。
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了吧……那他的国旗上要加上多少颗星星啊?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提起笔设计起来。
也许是我太闲了吧,我一边用铅笔嗤嗤地在纸上涂着一边想,不知不觉整张纸都涂满了。
嘛,换张纸。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大一点的纸,却意外地挪不动步子。
怎么了?我回过头,猛然睁大眼睛。
在木质桌面上放着的纸上,星星正在不停地向外蔓延,整个看起来就如同一杯满溢的水。它们已经到了我脚下,正在以同样的速度爬上我的裤腿。
我弯下腰想弄开那些星星,可是它们像是被粘牢了一样完全取不下来,我特意在小拇指上留的指甲也完全没有用处。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我摸出手机,是小菊。
“兄长,在下这里突然出现了好多星星,看起来像是硬纸板做的,已经把道路都堵起来了……”
我真正焦急了起来,因为平时最冷静的弟弟也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差不多整个世界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我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这也是第一次。
我保持着这个姿势又打给了伊万和亚瑟他们,果然,他们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
“王耀,怎么办?”他们重复着这样的话,对彼此说着,也对我说着。
我深吸一口气,又摁下几个数字。
屏幕右上角剧烈地跳动起来,显示着无信号。我用力地把手机丢向远处,暗自问候着阿尔祖宗十八代。
现在这个事情是我造成的么?很显然是。
这些星星对人有害么?看起来没有。
湾湾现在在阿尔那里吧?……
……在。
我一下子挣脱了鞋子的束缚,穿着袜子在满是星星的地面上奔跑。袜子粘在星星上,我只能不管它。很快在跑了几步之后我不得不停下来,照这样跑下去我的脚就该见白骨了。
真是谢谢他娘的如来佛祖。我生平第二次爆了粗口,手插口袋观察着身后我造出的几个血印。
手指摸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我拿出来,是橡皮,忘记什么时候放进口袋的了。
啊,橡皮。我恍然大悟般地扑在地上开始擦拭那些星星。
橡皮触及的地面立即恢复了原状,甚至它周围的星星也开始消失。
我舒了一口气。现在解决的话,还不算太坏。
我的左手扶着酸痛的右臂走回房间,打开电视,却发现没有任何信号。
电视塔的工作人员一定吓坏了吧?我惭愧地笑了笑,现在整个世界应该还沉浸在刚才的奇异事件里。
那就再等等吧。我倒在沙发上准备补眠,。
醒来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脚在接触地面的时候腿一软,我差点跌在地上,才想起来之前跑得太快脚破了一大块。
一瘸一拐地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死人一般憔悴的本田菊。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比我还狼狈。
本田菊的嘴唇嗡动着嗫嚅了什么,语速很快,我没有听懂,凑近了一点才听见隐隐约约的几个字。
“阿尔……星星……”
我困惑地看着他,发现他手中拿着当日的报纸,还带着余温,估计现在是零点多,刚刚印出来。
[美/国标志阿尔弗雷德先生昨日晚八时在晚餐之时离奇暴毙,身上出现神秘星形血洞]。
爆炸体大字几乎占满了整整一张报纸。
我又低头向下看,是一行小一些的黑体字。
[来美访问的各地代表也于同时同地死亡,同样出现了星形血洞。]
“兄长……怎么办……”
我抬起头冷眼看着他。
他缓缓伸出舌头,上面是鲜红的星形。
“过于强大真是好孤独啊。”我淡淡的说,“这句话明明该是我说才对嘛。”
本田菊倒在地上,却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对门内的我说着什么。
“兄长请小心……蛊已出现反噬……”
谁信你的鬼话,我关上门,动作却顿了顿。
握着门把手的我的手背上凹陷下一块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