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六朝的东风,在南唐后主的诗词里,悲鸣一座潮打空城的烟雨皇宫。李煜,六朝古都的一川东风,乍起了秦淮河的一江春水,也乍起了金陵的一片烟云。昨夜的东风,模糊了李煜的亡国痛心,大宋的兵马,惊乱了南唐的一帘悠梦。东风吹过,西风又飘落。瑟瑟的一楼东风,拂起了李煜的一袭龙袍,也迷离了江南的李氏王朝,也苍瘦了南唐宫中的胭脂朱颜。紧卷长长的金玉衣袖,在南唐的一夜小楼里,在南唐后主的如烟破梦里,在南唐文武臣将的奏章里,痛苦一个江南王朝的亡国。
故国不堪再回首,古金陵的一抹西风,榭落了古镇江南的梧桐,细雨更兼相思泪。在李煜亡国的诗词中,秋月与春花,早已成为灰飞烟灭的凄婉,也早已成为南唐后主花间的落尽繁华。在李煜的诗词里,繁华已远去,无限的疆土,宫寝里沉鱼落雁的宫女,在南唐的江山里,不再问往事何时了。春花、秋月,不再在南唐的后庭故园里,枯萎一院的片片落叶,也不再残锁南唐的文武将相。
问君能有几多愁,凭栏处,月上高楼,高处不胜寒。流不尽、载不走,许多愁。太匆匆,一江春水,吹皱了一圈圈烟波,小楼也在东风的萧瑟下,早已长满古铜色的映芥,也早已脆弱一个帝王的躯体。南唐如梦,梦里却不知身是客,无垠的南国江山,只能在诗词里化作几行短短的文字,在历史的风尘中,作为悲伤的忆恋,作为一个王朝的回忆,化作一句句悲婉的花间诗词。
天上人间,小楼的一夜东风依旧。在千年之前,在南唐的河山里,李煜的词,在南唐的奏章竹片上,也是一句句皇宫的凄惨古歌。李煜不仅会写诗词,也精通绘画音律。也不知道李煜为什么会成为一个不是皇帝的皇帝,在历史的行行文字中,历史也没有给出一份圆满的答案,也许是历史的悲哀。在后来的史书中,据史料记载,李煜是南唐中主的第六子,而南唐中主的另外五个王子很早夭折,所以不得不立李煜为南唐的皇太子,也便有了南唐后主李煜的亡国之痛。李煜,作为我国历史上一位在诗词里亡国的君王,但李后主的诗词,最终还是不能挽救一座后唐的国土,也许只能掩饰南唐一种不太悲壮的衰亡。李煜,最终死在了悲离的诗词里,死在了亡国的篇篇诗词里。
李煜,千年之后,在那些迷离的字里行间,翻开一首首凄婉的诗词,读不懂的依旧是南唐的亡国汉字,读不懂的依旧是历史的一声声长长的哭泣,读不懂的依旧是四十三年六朝的繁华往事,读不懂的依旧是做了十五年皇帝的南唐碎梦,读不懂的依旧是一杯杯苦酒的殇醉,读不懂的依旧是南唐江南的一弯秋月,读不懂的依旧是那一江向东流走的春水,读不懂的依旧是那一棹小楼里的一阵东风,读不懂的依旧是那一片谢落了春红的林花,读不懂的依旧是那一夜亡国的悲痛,读不懂的依旧是一座王朝的哭喊,读不懂的依旧是月上西楼的一笙箫笛,读不懂的依旧是千年的亡国私语。
东风吹过,南唐的梧桐枯叶,飘落一地。李煜,还在南唐的故土上,站成一种回眸的姿势,十五的皇宫伤事,如烟似梦,失语千载。在金陵做个好皇帝,也只能归于南唐的诗词,也只能归于南唐的文武将臣,也只能归于南唐的婉约词人,也只能归于南唐的六朝遗迹,也只能归于南唐的一夜瑟瑟的东风。
流水落花春去也,雕栏玉砌早已涂上南唐的胭脂,往事又知多少,只是朱颜早已衰老,南唐的江山,也即将相别。而南唐的诗词,依旧深锁一抹古色的月亮,依旧在千年之后,剪不断理还乱。
小楼昨夜又吹来了南唐的东风,故国已渐渐远去,廉外的秋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南唐的李煜,在六朝的诗词里,一个王朝的背影,慢慢模糊朦胧,昨夜的东风吹过,西风更无力,南唐的粉墙黛瓦,散落在南唐的京华烟云里,散落在南唐后主李煜的亡国诗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