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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My little 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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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忍者赤砂之蝎同人
伪BG?
我只是想知道度娘还要吞几次我的帖子才甘心。
自己的贴吧的帖子都会被吞……这次再失败我就不管了=。=


IP属地:浙江1楼2012-03-29 23:45回复
    补蝎吧地址:http://tieba.baidu.com/p/1167467709?pn=1
    估计被吞的是这个


    IP属地:浙江2楼2012-03-30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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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y little boy:最初的最初】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抱在了怀中。手臂托在胸口,视线正对着女人美丽的脸和高高隆起的腹部。
      “怎么样?”我听到抱着我的男人的声音有几分紧张。我看不见他的脸,却可以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不安地缩了缩。
      女人的脸上满是惊讶,微微张着唇,似乎在瞬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可下一刻,她的唇角拉出一个美丽的弧度,黑色的眼眸满是喜悦和温柔。
      “这么大的玩具熊?”女人温暖的手轻轻擦过我的脸颊,接着,伸手从男人的手中将我接过。我靠在她肩膀上,腿贴在她隆起的腹部。可以感觉到,女人柔软的黑色长发摩挲着脸侧,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她一只手揽住我,另一只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腹,语气中虽有嗔怪,却含着满满的爱意:“还不一定是个女孩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男人搂住自己的妻子,手覆上了她的手,笑容中流露的,全是幸福。
      我看到,那个很小很小的婴儿躺在我的身边。
      他是那么小。躺在我怀里,也是契合地刚刚好。
      婴儿睁着琥珀色的大眼,侧着身子看着我,伸出手,用小小的手指蹭我软软的毛皮。他的眼瞳是那般清澈,我甚至可以在其中看见自己瞪着眼睛的倒影。
      突然,他“咯咯”地笑出声来。
      “哎呀,蝎你已经醒了?”黑发的女人推门进来,看着婴儿,露出温和笑容。她抱起婴儿,逗弄着婴儿粉嫩的脸颊。
      婴儿突然伸出手,对着我的方向,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女人顺着婴儿的方向望向我:“蝎也很喜欢这只小熊么?”她握住婴儿的小拳头,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稍稍等一下,现在要和爸爸妈妈拍照去了哦!”
      女人伸手,将横卧在床上的我摆正,接着,抱着婴儿慢慢走出了房间。
      晚上,婴儿的手紧紧拽住我,小脑袋靠在我的怀里,睡得很甜。
      男人和女人走到床边,安静地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中,都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不舍。
      “他,很喜欢这只小熊。”看着女人留恋地抚摸婴儿头顶那稀疏的毛发,男人开口说。
      女人点点头,从衣袋中拿出两张相片,其中一张装进了放在床头的相框中,另一张则递给了男人。
      被装进相框的,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男人和女人笑得甜蜜,婴儿睡在女人的臂弯中,琥珀色的大眼睛成了一条细缝。而另一张,则是,婴儿和,我。婴儿躺在我的怀中,沉浸在睡梦中。
      “这是我第一次,不愿意离开村子。”女人看着沉睡的儿子,竟有几丝晶莹从眼角滑落。
      “别傻了,”男人扶住女人的肩,“保卫村子,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儿子,而且,我们还有这个,等到蝎长大后,还可以告诉他,他当时是如何喜欢这只小熊……”
      “你说的是。”女人用手背拭去那些泪水,“要快点结束这场战争,我们的儿子,才能快乐地生活下去。”
      “小熊,”女人将目光转向我,原本温柔的黑色双眸中,多了一份母亲的坚毅,“我把蝎托付给你,希望你可以照顾好他。”
      ——好。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这么回答她。
      男人笑了:“那只是一个玩具而已。”
      听到这话,我突然有了几分黯然。男人说得没错,我不过只是布做成的玩具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可以感觉到,女人的温度在我的毛皮之上,“这只小熊,是你送给我和蝎的礼物。她是我们的家人,不是么?所以,就算我们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起码,还有这只小熊在,一起陪着他,等待我们回来。”
      是了,我身侧的这个孩子,赤砂之蝎。我是他的父母赐与他的礼物,我会陪着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的那天到来。
      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蔓延了我的全身,而全部的温暖,来自我怀中的那个小小的身体。他的气息起伏地呼在我的前胸,暖暖的。
      我看着男人和女人先后离开房间,感谢他们将我带到这里,感谢女人给予我的信任。
      婴儿吐了口气,翻了个身。我靠在他的身侧,看着他翻转入眠。心中却暗暗期待着陪伴着孩子,等待每一次的父母归来。
      我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男人和女人的承诺,没有任何的未来。


      IP属地:浙江3楼2012-03-30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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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y dear boy:天才傀儡师】
        门突然被打开,男孩快步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后,将自己身体的全部重量都依靠在门上。
        他顺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从窗外落入片色泽诡异的月光,在地面划出一大块明亮的方形区域,他却偏偏坐在门后的阴影里,低着头,发丝掩盖了他此刻的表情。
        突然,他抬起头,对我展露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笑容:“我回来了!”
        时间并没有在这个房间里留下多少痕迹,但当年那个躺在我身边的婴儿,却在慢慢长大。他有着和他父亲一般的如火的发色,还有与他的母亲,如出一辙的温柔笑容。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擦去额头的汗水,扶着门,缓缓站起来。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将我抱起,举到他的眼前,细嫩的手指蹭了蹭我脸部的绒毛。
        ——欢,欢迎回来。
        我习惯性的应答。
        他仿佛听到了我的回答,唇边的笑意更甚。分明面前只是个普通的男孩,但那样的笑容,却犹如一朵妖冶却危险的蔷薇,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徐徐开放。
        他们说,他是天才的傀儡师。
        个中酸苦,只是个人知晓。
        那日他的婆婆在房门外踯躅徘徊,我坐在床头的矮柜上,正巧可以看见她苍老的面颊上无法掩盖的伤痛和即将面对孙子时,片刻的犹豫。
        男孩坐在床边,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相框,表情认真地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婆婆走入房门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相框藏到身后,对着走入的婆婆咧出尴尬的笑容。“婆婆。”他有些局促不安,甚至用手指将相框往自己身后推了推,确信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有所隐藏。
        “怎么了?”他先问,可又耐不住自己的心中所想,“爸爸和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相似的脸仰头看着她,目中全是无法抑制的渴望。
        千代脸上的笑容也有几分僵硬,她坐到他身边,摸了摸孙儿柔软的红发,轻声安慰道:“爸爸妈妈只是去为了村子执行任务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很快就会回来陪伴蝎了……”
        “很快……?”他做梦一般地重复,面上流露出浅浅的笑容。
        婆婆没停留许久便离去了。
        这个村子,依然在纷飞的战火中顽强挺立。无数人前赴后继,献上自己宝贵的生命,不过是为那因为名为战争的那庞大的血腥祭祀,做出献祭罢了。
        他的婆婆,他的父母,甚至是以后的他,都不过是其中的一点微不足道。
        这些我都知晓。尽管,我不过是一只,坐在他的床头的玩具熊。
        婆婆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很久,他依然站在原地。
        他缓缓地转头看我,浅浅的笑容像是凝固在脸上。一步一步,以极慢的速度接近。伸出双臂,将头埋入我前胸的毛皮。软软的发和鼻间喷出的气息,蹭得我感到几分微痒。
        “很快……?”我听见他闷声重复到。
        抬起头看我,琥珀色的眼眸晶亮地像是无暇的水晶。“不会有‘很快’了……”冻结的笑容,一片片,在唇边碎裂……
        眼神依然清澈,笑容却不再像是一个孩子。分明是笑着,但透出的,竟是蚀骨的绝望。
        ——不,不会是这样的……
        “恩?”他仿佛听见了我堵在胸口的呐喊,“不会?小熊,你也要和婆婆一起骗我么?”错觉么?分明看到有凌厉的光芒从他眼底闪过。
        他退后两步,先前表现出的所有脆弱已完全不见。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头也未回地跑出了房间。
        他们说,他是天才的傀儡师。
        天赋,并且勤奋。
        他是在他父母离去后,他的婆婆能展现笑颜的唯一原因。
        男孩将两具傀儡放在我的眼前:“看,小熊,爸爸和妈妈。”他的指尖拈着淡蓝色的丝线,费力地用CKL撑起两具陌生的木质躯体。
        傀儡勉强站在他两侧,左边的人红发如他一般耀眼,而右边的人却不再拥有了温柔的笑容。两者一模一样的,颈部明显的关节连接,和五官上清晰的划痕。
        蝎向舞者一般张开双手,操控着两具傀儡。他逐渐适应了机关,紧绷的手指学会了在间隙寻找片刻的松弛。他看着环在他身旁的两人,清晰的琥珀中映射出几分茫然的光华。“爸爸,妈妈……”
        手指微微颤动,傀儡随着丝线的牵引对着他伸出手。
        我看着面前的场景,感觉胸口积攒出一股凉气,顺着身体内的棉花四处游走,最后汇聚到某一个点,砰然爆炸。
        那两具傀儡高大的身形,轻而易举地将那个小小的男孩围在中心。男孩双手交叠放在胸口,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那一刻,窗外毒辣的艳阳不再存在,永不停息的风沙不再存在,厮杀奔忙的忍者不再存在……只有这个小男孩,男孩用细碎的丝线,为自己编织了一个脆弱飘渺的梦境。就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上演着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戏剧。
        只是,这一切,终是虚妄。
        他低下头。傀儡毫无声息地匍匐在他的脚边。
        一切成空。
        男孩猛然回头看我,表情像是一个处处完美无瑕的人被看见了最狼狈的姿态。下意识地抿唇,他的目光死死地锁着我。
        满室寂静。
        “都是,假的。”每个词语,都耗费了极大的气力一般,“看到没,小熊?”
        他突然走向我,狠狠得踏过地面上傀儡的关节。
        “假的爸爸!假的妈妈!”他的步伐加快,情绪暴躁,“就连你也是假的!对!你不过是一堆破布而已!”
        一阵天旋地转。我听见自己的扣子眼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接着绣线的鼻子贴到了凉凉的地面。
        我从柜子上摔了下来,是最丑陋的姿势,卧趴在地板上。
        我只是个布偶熊,我不会疼。
        可是那个塞满棉花的破布身体里,那种几乎要将人撕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一双手突然拉起我,男孩将我强硬地塞入自己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听见他碎碎的轻言。
        男孩的小手紧紧抓住我背后的绒毛,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靠。那样用力,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细瘦的手臂已经挤入了布料和棉絮之中。
        “对不起,小熊,我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你,不要哭好么?”男孩的声音,怎么会这么慌张?我只是只布偶熊,靠在他肩头的脑袋依旧保持着唯一的微笑的表情。以夸张的幅度向上翘着地嘴巴,是用深棕色的丝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所以,我怎么,怎么会哭呢?
        我为什么要哭呢?


        IP属地:浙江4楼2012-03-30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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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y only boy:仅存的回忆】
          少年走进房间。
          又是一个夜色已浓的晚上。沙漠的上空,总是不见明月,星辰却闪烁地那般耀眼。
          我已经习惯了他越来越晚的回归,也习惯了,他不会再对着我说“我回来了。”
          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这样的话,明显是愚蠢的。偏偏我的心里,还存在着这样微不足道的期盼。
          少年站在我面前。记忆中的男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挺拔修长的少年模样。他目光闪烁,是一副要远行的打扮。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抱起我。
          他是砂忍口中的天才的傀儡师,更多的只是躲在他的暗房中组装改造傀儡,对他而言,这个房间不过是个休憩的客栈。
          少年不再是孩子了,他许久没有这样抱起过我。
          寻着工具。我横卧在他腿上。月光黯淡,我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迷茫地觉得这一刻应该只是个梦境。
          虽然我只是个玩具熊,不应该做梦。
          感到背部的布料被锋利的剪刀剪开,夜晚微凉的风蹿入背部的豁口,团团饱满的棉絮迫不及待地冲出了缺口。
          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我趴在他腿上,瞪着隐藏在月光下的暗影。他在用尖锐的毫无温度的金属拆开我的身体,我却一点都不感到害怕,荡漾在身体中的,反而是一种平和的寂静。
          冰冷的手指拨开棉絮,将一个对折的小方块塞入其中。尽管那个方块有着并不锋利的棱角,但我身体中的棉花,却一点都不适应这样的异物。棱角擦着棉花,是一种麻痒的触感。
          少年灵活地将飞散的棉絮重新塞回豁口。针线穿过背部的布料,左右回转,将缺口重新缝合。做完一切,他重新梳理了背部的绒毛,将这个他带给我的疤痕掩藏在棕色的软毛之下。
          收拾完工具,他再次抱起我,放到原来一直坐着的柜子上。
          少年细细打量。
          琥珀的眼眸被封印了所有的感情,分明是熟悉的眼,看着我的却是用陌生的目光。
          “再见,小熊。”
          他抬起手,像小时候一样,用指节轻蹭我脸部的绒毛。
          我知道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和往常的任务不同的是,此次,他再也不会回来。
          ——再见了,蝎。
          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在柜子上,即将看着他,最后一次,消失在这扇门后。
          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种我之前从未见过的光彩,像是在期待某种奇迹的发生。只是,这光芒很快便被熄灭,他眼中的那汪湖泊,被厚厚的冰层,重新封锁。
          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依然放置在床头。惨白的月光,映射出家庭的和煦温暖。
          那个夜晚,砂忍村蔓延起了少见的火光,如他的发色一般的艳红。逼退了星辰,甚至将整个天空,都染上了那般绚丽的色彩。
          我坐在柜子上,躲在火焰的阴影里。
          少年给我塞入的东西夹杂在棉絮里,沉甸甸堆在胸口。
          我不知道未来他们会给过去那个被称为天才的傀儡师冠上什么样恶毒的修饰词语,我只知道,他是,只是我的小少年。
          婆婆走进了房间。
          她穿着黑色的丧服,苍老松弛的脸上又多了几道刻痕。她沉默地走进房间,浑浊的眼中最后的光芒都已经熄灭。
          房间干净而整洁,地板上的灰尘,已经被细心得扫去,铺盖叠得整整齐齐,放置在床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在这里。
          婆婆走到床头,布满皱着的手拿起了相框。
          父亲和母亲的手,以最完满的姿势,为这个家,围出一个完整的园。只是现在,这个园已经破裂。所谓家,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我分明看到,有一滴液体,落在相片上,顺着玻璃的外框滑落。照片上的人形,因那突如其来的水珠,稍稍扭曲了原本的模样。
          婆婆注意到了我。她的眸色幽深,作为一个忍者,她的情绪掩藏地太好,以至于我无法感受到,当我这么大喇喇地坐在她眼前的柜子上,对她来说,是一种多么刻意的讽刺。
          粗糙的手却温柔地抱起了我,向着门外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这个房间,在我所有的记忆里。
          已经泛黄的墙壁,和脚下出现裂纹的瓷砖。她抱着我走下蜿蜒的阶梯,走出了那幢房屋。
          原本只是在窗外刺目的毒辣阳光,还有永远都不会看到尽头的沙漠,第一次展现在我的视线中。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觉得,眼前的光芒渐渐湮灭,黑暗如同潮水,从四面八方蔓延,直至将我完全埋没。我甚至,不再能听见那“呼呼”的风声。
          可怕的,晦暗和静寂。想来,人类所惧怕的死亡,也不过如此。
          而对于失去主人的我,也不过是这样的下场。与死亡的人,没有什么差别。


          IP属地:浙江5楼2012-03-30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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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s old bear:陌生的重逢】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再次从黑暗中醒来。
            扣子眼瞪着灰白色的天空,粗布缝制的手脚分别被两股力量狠狠拽着。两边的人的力道凶狠,我甚至觉得下一秒,我就会被撕成两半。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害怕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阵清脆的,布料撕裂的声音传来。我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已经有些泛黄的棉絮,洋洋洒洒地从半空中飞落。左手边感觉空荡荡的,只剩下肩处粗糙且参差不齐的缺口。
            因为惯性的缘故,我狠狠得撞在了那个拽着我右手的孩子的身上,那孩子也向着同样的方向跌坐在地。另一边,那个看起来相对高壮一些的男孩,则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半截布制手臂。
            “哼!”他发出一声冷哼,丢下了那被他撕下的布料。我感到抱着我的男孩的手臂逐渐勒紧,染上污秽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还好,我不会觉得疼。
            我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一切,有些不解这一切是如何地发生。
            这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有,我是谁?
            突然,有一股陌生的力量撞在了男孩身上。男孩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只来得及用手扶住地面,但与此同时,他松开了搂住我的手。我在积满尘土的地面翻滚两圈,趴在两个穿着红云黑袍的身影面前。
            “这是什么,恩,旦那?”我听到其中一个身影问。
            刚才抱紧我的男孩此刻并没有走上前来。他站的很远,被风沙肆虐地不再清澈的双眼中,有着莫名的恐惧。我看着他接触到来人的目光,退了两步,头也不回地逃向我看不见的地方。
            头也不回。
            莫名想到了火光冲天的那个夜晚。
            我,想到了。千代婆婆将我丢出了砂忍村。因为我的主人,也许在很久之前的小少年,已经永远了离开了村子。
            失去了主人的玩具,已经不再有存在的价值。
            一想到这点,我不禁有些黯然。不愿再去看,男孩逃走的方向。
            甚至差点忘了,我身边,还存在着两位陌生人。
            感觉到有一人拉起我仅剩的手臂,提举到自己的眼前。隐藏在竹笠下的,是一张年轻而兴奋的脸,以及,覆住半张脸的张扬的金色发丝。竹笠上系着小小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微微的声响。
            他凑近了脸,仔细打量我。丝毫不介意我的身上布满灰尘与污泥。
            “好大的玩具熊,恩。”我听见,那人这么说。目光又转移到手臂断裂的部分,发出“啧啧”声。
            他还在仔细地查看,但他的同伴却发出了不耐烦的催促声:“走,迪达拉,你还在磨蹭些什么?”
            我将目光转向另一人。心中一时无法言明,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同样是裹在红云黑袍中的人,身形却怪异地佝偻着。脊背的弯曲,让他几乎匍匐在地。脑后的发怪异地竖起。黑色的面巾遮掩了他半张消瘦的面颊,只露出了黑如墨珠一般的小眼睛。
            为什么,能够再次看到绯琥流,我却无法感受到丝毫的欢喜呢?
            “啰嗦!蝎旦那,我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可以称得上少年的那人不满地回嘴。
            “迪达拉,你知道我讨厌等待,那你还在这里磨蹭些什么?”经过变声器发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粗糙地让人觉得恐慌和害怕,“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样的任务。”
            怪异的情绪瞬间滋生成参天大树。我感觉到他曾经塞在我胸口的那个东西,挤压着胸腔,随着方才的震动不停摩挲着胸口脆弱的棉布,仿佛在下一刻,便会穿透而出。
            举着我的那人并没有像他人一般把我往马路上随意地一扔,而是将我小心地靠放在一边的土墙上,起码,还让我维持了一个坐的姿势。
            他好心地擦了擦我扣子眼上的灰尘,就和他的同伴,匆匆离去。
            我看着那两个红云黑底的影子从我面前走过。我落在另一边的手臂被他们缓缓前行的影子挡住。红云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后,又以同样的速度缓缓离开。我的那截手臂依然躺在原处。
            我只是个玩具。我不能主动转动脖子改变视野的范围,只能任由那片红云缓缓离去,眼前所见,又重新回复成一片空茫。不,只有我那半段手臂,孤零零地躺在原地。
            藏在胸口的怪异情绪,无法遏制。
            他,不记得我了。我原先以为自己并不指望什么,只是看到不属于他的不带一丝感情的黑色眼珠,那样陌生地盯着我的方向……只是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身体中所有的棉絮,都消失了它的重量。
            我在期盼什么?
            扣子眼依然无神地凝望着远方,只是被那陌生人用手指擦过的地方,火热火热的。
            风沙肆虐,染过片片灰黄。


            IP属地:浙江6楼2012-03-30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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