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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by 财气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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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是我给的  因为本来就没题目嘛

领教了上一篇的厉害

这次得留个心眼...

http://post.baidu.com/f?kz=147994209


1楼2006-11-17 22:34回复
    喽罗马修又晃了一下眼神,女孩已经上场去了。 

    很顺利。喽罗马修站了起来,打手甲乙丙丁也站了起来,一窝蜂拥在通往舞台的通道上。等着收获战利品。 

    女孩唱三首,收100元美金,不接受客人点唱,唱完就会到现场经理那里领现钞,两周以来,晚晚如是,钱到手后,只问一句,明晚还可不可以唱,问完转身就走。喽罗马修想起现场经理的话,“这一次,你可是领不成喽!” 

    喽罗马修预算女孩随时都会倒地,一出现状况就全场黑灯。表演中断没什么,本来就不是什么严谨的表演。 

    “叫你狂!叫你狂!”女孩的歌声一如既往的如冰似火,喽罗马修在后面候着,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起因就是因女孩的狂野、冷、傲。 

    当然也不全是。 

    看场子的喽罗马修比老大先留意到女孩。说是早那一阵子,其实时间也不远,就是前两星期至前五天前的事。女孩的扮像还是乱蓬蓬的假发障人眼目的时候,马修有留意到她,形象狂乱,冷漠,人也狂,啪啪一甩一本歌单给乐队,愿意唱的两三百首歌全在上面。乐队自己看着办,什么曲子响起,唱什么,唱好不高兴,唱坏拉倒,自信心好得暴棚,但是上场就能点燃气氛,一晚跑两个场。就是乐园和皇后,这两个场都是老大的场子。 

    今夜的事其实还另有起因,起因于前五天,就是上个周四,当时据说是女孩从乐园匆匆赶过来,居然忘了带行头(就是忘了她的背包),不肯以真面示人,临时把后台,可能是上次万圣节遗下来的一个面具拿剪刀一绞,罩在脸上冲上台唱将起来,满场沸腾,由此,女孩多了一个造型。 

    这只是一个引子,然后正巧那晚老大坐在台下某张台喝啤酒,然后喝着,喝着,就瞪直了眼,女孩退幕以后,才言语出声,“真她妈帅!真她妈帅!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帅成这样!” 

    喽罗马修当时就守在老大身边,立即会意地追到后台去请人,结果人已收钱走人。接下来三个晚倒是拦到了,“嘿,蜜糖儿,老大请你过去坐坐。”第一个晚上去请,蜜糖儿竟不闻不望,顾自收拾好,到柜台领钱,走人。第二次让现场经理表明他喽罗马修的身份及老大的身份,照样不理不踩,走人;第三次把挡道的打了一耳光,走人。 

    所以起因是,真他妈帅以及敢不听招呼。 

    后果很严重,从最初的也许只是想叫她到他的台子来陪陪酒(轮上场子里其他人只能忍气吞声的顺从,老道的还知道巧妙应酬)升级到要亲自尝一尝她的味道了。喽罗马修总是第一个搞明白老大的话意。 

    药开始起作用,女孩仍不知在计中,从第二首起,她有些揺晃,她觉察到了一些异样,偷偷的清了一下嗓子,话筒里传出几声轻轻的吞咽声。 

    到了第三首,女孩明显的不支了,她的声音开始乏力,一首应是喽罗马修以前在香港时奶奶的老古董留声机才会唱的《夜来香》,与众不同的温柔、清滟到了极致,也佣懒、疲惫到了极致。 

    “一、二、三,倒!倒!倒!”喽罗马修在心里以秒倒计着女孩倒下的时间,按理是到不了三首歌约十分钟那么久,可能是女孩的体质强,也可能是敬业吧,女孩硬是撑着唱到曲尾。 

    灯光暗下来,下一场的匆匆上了台,女孩艰难地往回走,喽罗马修张开双臂迎上去,“HI,HONEY,” 

    女孩蹒跚的向前走着,一只手举到脸边去摘面具,摘到了却无力捥握,叮当一声,面具掉到地上,女孩弯下腰去捡跌落在地的面具,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她控制不了自己了,蹲不下去,也站不起来,整个人如山欲倒树欲倾的挣扎着。女孩的身后,音乐响起,新的曲目已经上演。 

    女孩很惊讶,很不甘心,先屈了一只腿,让它支着自己,半跪在地。 

    喽罗马修发出欢呼的口哨,学着女孩的样子,绅士的单腿跪下去,很轻浮地搂起还在强撑的女孩。 

    站起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喽罗马修感觉自己幽默不起来了,一秒钟的机会,他和女孩对视了,他看见了一双纯静的,充满讶异又微微含笑的眼睛,最要命的是这双眼在向他表达了感激,可能以为他是来施援手的。 

    喽罗马修只停顿了一秒,就把女孩掳起来,打手甲乙丙丁七手八脚参与捆绑,堵嘴。看起来这样做是是多余的,女孩已经完全瘫软,口不能言,腿不能行,然而,这又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惩戒仪式,意义大于形式,一行人捆好女孩,拖尸一般,拖着穿过整个后台,场内的女孩子们吓得琶琶发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3楼2006-11-17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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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解开?” 

      “您不是说,吃了,就给……” 

      “是给那傻丫头说说,让她有个念想。她有什么资格来讲条件?不吃我们可以灌!她配合点就少吃点苦,我们也少费点力罢了,再说,我们没力气吗?!不就是把个小妞摁来摁去的,没意思吗?!” 

      “这……” 

      “小子,你跑来替她说什么话!” 

      “她反正跑不掉,用得着整日整夜的铐着吗?做个人情给她吧?要不,给解了,顺过来铐?” 

      “混帐东西!你懂什么!老大仔细看过了,这丫头也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交待不能解开。怕是药性过了,象你们这样的饭桶,一船人都不够她打,再过两天老大还不回来,就得把她吊起来,知道不!” 

      喽罗马修想想女孩缩在角落里疲软的样子,打死他都不相信,这女孩与普通有什么不同之处,只是觉得二当家没信用,没信用又怎样,喽罗马修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下去,他还只是个小喽罗,虽然手下也配有那么几个卒子,但是按资论辈,他还差十万八千里,才够着和二当家论理。他也忘记了,他们什么时候和他们的阶下囚讲过信用?! 

      喽罗马修又往房间里回望,女孩显然也是太把二当家的话当了真了,明白过来后,屈辱又失望,眼睛里象是有泪光,亮闪闪的。 

      心软是江湖中人的大忌,喽罗马修明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果然是泪,只是在眼眶里转呀转的,还没有掉下来。“嗯,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喽罗马修开始空白的安慰女孩,他也不知道“好”从哪里来。 

      女孩微微抑起头,眼睛里的泪滴有了承托,慢慢地静静地摊平在眼眶里,女孩的双眼于是湖水一般,有了波澜的光影,一双眸子,有如珍珠嵌在湖心,那么明亮,那么纯净,那么深隧,那么疼痛。 

      喽罗马修守在女孩身旁边,呆呆的望着那一汪泪水是怎样无声淹没了女孩,又怎样地渐渐地顺着涌出来的地方一点一点消退,望着女孩泪水消退过后倔强的别过脸,望向别处。半晌无语。 

      过了一些时间,喽罗马修重新来到房间,给女孩端来一杯水,这一次他压低了声音 “喂,是我对不起你,这是解药,算是我对你的歉意。” 

      解药只有一半的量,是喽罗马修的私藏,是之前某次替老大办事时有偷偷截留下来的,老大的每一样与众不同的东西于他而言都是传说中的秘笈、可望不可及的用来镇守江湖的宝物。迷药和解药等同于一对暗器,迷药他没有,因为怕量不够办砸事每次都全量投放,解药他就斗胆私下克扣了一次,能私藏有暗器的一半,也让他感到充实和富有。 

      女孩对他没有信任。没动。 

      “快喝呀,我要去看场子了,老大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只能做这么多了。”这也即是背叛,喽罗马修很紧张,他知道被发现的后果,他并且不指望有了解药女孩又能怎样,但是他想这样做,一个人把他的宝藏交了出来,用来表达他的歉意,已经是最真诚、最隆重的歉意。 

      “我是真心的,”喽罗马修急得满头是汗。 

      “马修!你在干什么?!”是二当家的带了人进来。 

      “是……,这……她看起来口渴,我,呃……”喽罗马修开始语无伦次。 

      “把杯子给我!” 

      “完了,”喽罗马修被想象中的后果吓傻了,呆呆地望着二当家严厉的脸,紧急关头,女孩把嘴凑近了杯子,努力吸吮。喽罗马修望望女孩,又望望二当家,这次二当家没有制止他,由着女孩饮尽杯中物。 

      “你可以走了!” 

      喽罗马修脱了险,心神不定的带着自己的小卒离开了“老巢”。


      8楼2006-11-30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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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倾巢 


        喽罗马修回到“老巢”已是天亮十分,有牵挂过女孩,但已不能为她做什么,就径直睡了去。这一睡就到了傍晚,一阵嘈杂声把他吵醒,是直升飞机降落的声音,老大回来了。在喽罗们前呼后拥中走下飞机,进到屋子里。 

        老大去的是西海岸,他在那里也有一盘营生,一直交由三当家打理,喽罗马修不知道那里出了什么大事,老大连身上的肥皂泡都没有擦干净就急忙赶上飞机,只是,从老大轻松而骄横的表情看来,应该是理顺了。喽罗马修没有心思去打听个中的曲折,要命的替女孩揪着一颗心。 

        “咹,我那匹胭脂马呢?”诸事安定以后,老大果然问起女孩来了,漫不经心的、理所当然的。 

        “在呢。”二当家笑着说道。 

        “那丫头昨天还比较倔,绝食,到了晚上就乖了一点,吃了睡了,今天基本老实,被照顾得挺好的,就是气还不怎么顺。大概是因为人还被锁着,不服呗。” 

        “不服?”老大似笑非笑地说道,“噢,不服气…..” 

        “也天真得很呢,第一顿饭是骗着吃下去的,说给解开手就张嘴吃了。这妞儿的确和别的小妞不同,不哭不闹,识时务。” 

        “叫什么名字?” 

        老大把脸转向喽罗马修,事是喽罗马修去办的。喽罗马修答不出来,他不知道,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问。对啊,这个女孩是谁呢,叫什么,从哪里来,有无家人,无人知晓。 



        “你可以吗?” 偏偏又是他去“请”她,他问的是她能走吗,他是在问他的道歉起了作用没有,他的心从看见她依然在桎梏中时就开始发凉,她终究不是飞鸟,仍旧困在这笼中,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事件发生了,而她应该明白,这样被梳洗了带走大概有什么含义。 
         
        女孩如二当家所言,得了照顾,面色回复红润,双眼重新变得晶莹闪亮,一眼望去娇柔俊美。喽罗马修心里五味陈杂,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他的卒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老大,二当家,他们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大群西装领带合力强迫着这样一个女子,有一点作孽的味道。 

        “起来吧,我们老大回来了,你得去,你得去,嗯……”喽罗马修的声音颤抖起来,脸也红了,老大即狠又狼,不敢想象他将怎样在女孩身上放肆。 

        小牢房离主楼有一小段路,雪还在下,女孩的双肩还是那么单溥,老天也懂不怜惜,一阵一阵的寒风刀一样割着她细嫩的肌肤,房子里温暖,但里面有另类的风雪在等着她。 

        “大佬,我来让她表演一个“听话”给你看!”二当家看着女孩一干人进入,经过眼前,突然开口道。 

        “不要扶她,让她自己站着!”两个卒子们听令放手,闪到一边。 

        “宝贝儿,你看,这楼梯上去,右转,第三间,就是最大的那一间,你自己走上去,进到里间,那张大床,你知道的,乖乖躺到上面去,听懂了没有?”二当家凑近了女孩,把女孩的下巴捏住一抬,强迫女孩往楼上望。 

        “走啊,自己走上去!” 

        女孩站着不动。二当家狞笑起来,伸手一抽,女孩小马甲上的腰带就到了他手上,他凑到女孩耳边耳语了一阵,然后大笑起来,“现在,看看学会了没有,向前走!” 

        女孩涨红了脸,迟疑了一小会,咬紧嘴唇,低了头,果真按照二当家的命令,一步一步向前走上楼,二当家则嘻笑着,步步紧跟着、逼迫着,直到女孩上楼,拐弯,进房,仿佛再进了里间,完全如了二当家的愿。 

        最后,二当家得意洋洋地走出来,掩上门、下楼。“大佬,你瞧,“听话”了不是?” 

        老大还在饮茶,他对这个表演不是太有兴趣,“你刚才对她说了什么?” 

        “我和她说下一个轮到她的马甲了,看她喜欢不喜欢啦,嘿嘿!” 

        “嗯,这是最后一次对大嫂无礼了,知道了吗?” 

        “大嫂?!”二当家愣住了,喽罗们也愣住了。 

        “对啊,是大嫂!过了今夜你就要叫她“大嫂” 了,嫩是嫩了点,不过辈分如此。”老大说完,又对着屋子里的喽罗们说,“你们呢,以后就叫她“太太”吧,就这样。” 

        一屋的人都回不过神,张口结舌停在半空。


        10楼2006-12-08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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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 渡夜 

          爱玛老太太心里十分不忿,明明是女孩不对,却搞得要仿佛要她一个老太婆倒过来向她道歉才肯罢休了,不可理喻。 

          事先她是知道她的规矩的,她知道她晚上不可以超过十一点回家的,而且已经不是晚过十一点的事,是两天两夜不归! “不要让她进来了!叫她走!”当然这句话是她说的。特别是苏菲进来说,女孩站在篱笆外面,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单溥的、露出胳膊的小背心,太不自爱了,她居然也是那种女孩,她很生气“算了,她不值这几天的担心和等待。”她对自己说,又对苏菲说,“叫她站在那儿别动,你去她的房间,把她的东西收拾了,扔给她。” 

          她想象不出女孩听到苏菲传达她的决定时的表情,她不关心。 

          她的问题是她又忍不住,从窗帘偷偷往外看。她老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器官让她称心,除了她那对敏感的耳朵。 

          面庞看不清,冰天雪地里站的仿佛是一座雕塑,不知她是否羞愧,也不知那两条白生生露在外面的胳膊是否畏惧这冬天的寒意,倒是苏菲的显得有些心软,“让你站在这儿等……,我很快……就帮你收拾好的,很快就好。” 

          “那么,谢谢您!”一付麻木不仁的样子。 

          “可以告诉苏菲嬷嬷你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这夜,这雪下的,苏菲嬷嬷想办法去说说情,看看是不是能留到明天再走。”苏菲本来已往回走,但又突然转身,走回篱笆栅栏边。 

          女孩只是站着,不说话。 

          “你这孩子……唉,还有什么是苏菲嬷嬷可以帮你做的?” 

          “如果, 嗯,如果可以,帮叫辆TAXI……”女孩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 

          “好吧!” 

          爱玛感觉到自己气得有些发抖,她开始用力的摇手中的铃,苏菲闻声急忙跑上楼,“不许帮她打电话!” 

          “这个,这个……” 苏菲难为情地看着她,“她的TAXI已经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可以进来了啊。” 

          爱玛在想自己刚才干吗那么生气,她不值得她那么生气的。苏菲的话提醒了她,女孩由此得在冰雪里走,这种天气,这个时段,谁能指望在路上能截到TAXI?顺风车也怕是也少。如果,遇过个不怀好意的顺风车,那会……她的思绪一转眼又飘到了女孩的胳膊上去了,那对胳膊白晰而柔美,容易让人……另外,它们应该很冷。 

          “先给她拿件外套出去吧。”她于是说。 


          “嗯,”苏菲去了女孩房间,一转弯,又出来了,拿在手上的是两件溥溥的毛衫,这是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里穿的。她为难的搓着两只手,“没有了,她只有一件大衣,她的大衣她那天有穿出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会这样光着回来。” 

          见她不做声,便叹了口气,下楼去了。 

          她又偷偷掀起了窗帘,女孩站着,给她的不是那件稀溥的毛衫,是苏菲自己的大衣。 

          “我不要!”女孩拒绝得很坚决。 

          苏菲无可奈何的折了回来,回屋,上楼。女孩的东西不多,还是她来时的一个小皮箱,小皮箱还是半瘪着的,提在手里,轻飘飘的。 

          苏菲肥胖的身体总是把楼梯弄得咯吱咯吱的,以至于她走到哪里了, 听声就知道。多年相处,苏菲太了解她了,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突然有些怨恨,因此,苏菲就学会了认真执行她的命令,这一次也不例外。她不能多求一次情吗,那个女孩,嗯,她是不了解她的,但是她也不求饶,是那个微微笑着对她说“GRANNY,我喜欢你。”很宽容的女孩吗? 

          她又摇了一下铃,苏菲闻声,扔下皮箱,跑上楼,回到她身边,“您又怎么啦?” 

          “让她认个错吧!”她仍旧盯着窗外,篱笆门边那个落了积雪的冰人。 

          “认错?认错后又怎么?”苏菲真的很迟钝呀。 

          她很生气,也很无奈。 

          “唉,真象一只偶尔飞过这里的燕子啊,没有由来却招人疼爱,难道我们的屋檐下,就不能再给她一点温暖,给她一宿避风雪?”她闻声热切的盯着苏菲,希望她把求情进行到底。 

          苏菲会错了意,停了嘴,弯下腰,替她理了理盖在膝盖上的毛毯。俩个人的眼睛又都同时盯向了窗外。 

          “我改变了主意,如果,她道歉,认错,我可以留下她,至少可以给她结算工资。”她不得不得直说,脸上多少有点不自在。


          13楼2006-12-15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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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菲得令,乐癫癫地跑了出去。她则紧紧盯着窗外,“对不起,我不。”她听到一个更倔强声音,那个声音转而询问起她的行李,“您帮我收拾好了么,苏菲嬷嬷?” 

            苏菲没有回答女孩,只管说自己的话“宝贝,听苏菲嬷嬷的话,和GRANNY认个错,就可以留下来,风雪那么大又那么天晚,你哪里都不去。” 

            “不了。”女孩声音冷嗖嗖的,阴沉沉的。 

             “这么说她还有理了,那有理也得说给我听听!”她咕哝起来,“你看你看,声音都僵了!” 

            苏菲没有办法,跑进又跑出,两边劝说。 

            “我改变主意了,连她的行李都不给她了!就这样!”她觉得女孩真是太不讲理了。 

            “喂,爱玛,我说,这样我不赞成,女孩儿可以作自己的决定。我觉得工资也应该给,我一直就说不出口不给结工资这事,这事我说不出口。她的行李要给她,不给我更说不出口,我们这样可不是一个有教养人家的作法!” 

            形势完全一边倒,她感觉有些孤立,“那么,那么,”她梗着脖子,小声咕哝,“她难道一点错也没有?” 

            “现在的年轻人,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再说,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子,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是个好女孩子,真的,我和我之前看法一样,我想是只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眼里窗外那个女孩儿那个孤单站立等待着的女孩也还是个好女孩儿,她就是不忿好女孩儿也那样,就算是有理由,她也应该说出来,说给GRANNY听!她盯着苏菲。 

            “我们难道不能做到理解而不问,让她在这里憩息。再说了,我觉得她在家里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有了生机,真舍不得啊……” 

            “苏菲,我其实是不要她走。”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叫她进来吧。跟她说GRANNY 不是那个意思,GRANNY只是想告诉她,这样做不对,好女孩子不这样。” 

            然后她又开始望窗外,老天,又拒绝了。一句话让她走的话就让她这么伤心吗? 

            女孩摇过头后,开始转身向外,看样子是没有耐心等待,要放弃自己的东西直接走掉了。 

            “哎呀,我的小姐,这,这,我给你拿行李,给你拿,已经都收拾好了的,已经都收拾好了的。”苏菲也慌了,稳住女孩后,忙乱的往屋子里钻,边走边喊“等着苏菲嬷嬷啊,就一会会!” 

            “苏菲,苏菲!”她顾不得摇铃了,直接大叫起来,苏菲不再顾她,径直提了女孩的皮箱,走了出去。 

            爱玛随即下楼,赶在女孩接过箱子的一瞬间,挡在了苏菲和女孩的中间 

            “GRANNY,您……”女孩有些吃惊,苏菲也有些吃惊。 

            “你这个丫头啊,就是让GRANNY不得安生,快快进屋吧,是GRANNY不好还不行?!GRANNY来给你道歉,都是你对,好不好?”爱玛总觉得服软会让自己没有面子,此时她忘记了面子这个事。 

            她也忘记了,她是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拆掉上次那该死的一跤给她而纠缠了她三个月的石膏,她坐在轮椅上,竟然起不来了,尽管医生说她已经好了,她还是不相信,她就是觉得疼痛,非常的疼痛,痛得她没有勇气去尝试站立, 她也失去了对站立的渴望,八十多岁了,把残生交给轮椅是承认自己对生命的质量的要求的降低了,或者说放弃了要求。 

            “GRANNY,您可以走了?”女孩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言语上,苏菲也是。她于是看自己,自己竟然不在轮椅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楼怎样冲到这里的。她疑疑惑惑的举起自己的一只脚,向前伸出去,放下,再伸出另一只脚,向前,再放下,“跟GRANNY进屋。”她还是最紧张女孩。 

            女孩微笑起来,暗哑的灯光下,两只俏皮的虎牙隐约可见。“不了,GRANNY,我想我打您们太多,能再见您一面真好,可以亲自对您说声谢谢。谢谢您,GRANNY”她对苏菲笑笑,说“也谢谢苏菲嬷嬷!” 

            还是苏菲会想办法,说让女孩进屋给她去叫电召。女孩于是答应了。 

            进屋以后,苏菲开始装模作样打电话,“风雪太大,要等久一点” 

            不用再劝,女孩受了温暖屋子的诱惑,渐露留恋之色,所以苏菲告诉她已帮她放好热水后,她扭扭捏捏地,最后还是红了脸去了,“我……,嗯,谢谢。”


            14楼2006-12-1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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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冬天快乐 


              “只是一个付费的钟点陪同,却感觉像一家人一样。”爱玛和苏菲坐在餐桌边用早餐,话题还是在女孩身上。 

              “苏菲,我觉得我和她有缘,你说,她愿不愿意让我真真的做她的GRANNY呢?我是说,成为这个家的一员。” 

              苏菲抬起头,望望她,望望窗外,“您有这样的想法?可能吗?这个什么也不说的孩子哟,她应该有家和家人的!”然后,接着说“我只知道她今天也走不了,暴风雪呢。” 

              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改口叫她GRANNY的,她也只是一个来给她读读报,陪她说说话而且按照钟点收费的陪同而矣,之前的的陪同都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份工作,或敷衍了事或古板,但一定都是枯燥无味的读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她则有气无力的坐着,听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有时还不到三个小时(她按三个小时付工资),然后,渐枯燥渐模糊,渐渐百无聊赖的睡去。这种买来的陪伴并不温暖,但她还是需要,她觉得很沮丧,终于变成了个没用的老太婆,因此脾气反复,身边人来人去。 

              她来的那天,她俩其实正处绝境,说是主仆其实也是相依为命、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苏菲病了,她坐在轮椅上,小广告打出去有一些时间了,却没有人打电话来,“苏菲,你说,我俩会不会老死在这里而无人过问啊?” 

              苏菲躺在床上,“要不我们给乔伊打个电话,看她是不是能来一趟?”乔伊是上一任陪伺,前几天宣布不做了,她在给她朋友的电话里说她感到BORING。她受不了屋子里死气沉沉的气氛。做老年人的陪同不如做BABY SISTER 愉快,BABY活泼可爱,时间易过。 

              电话打通了,回答是不可以。 

              “看起来,我们最好报警叫“救命”。我们真可怜,生命之灯欲灭未灭,折磨人哪。”爱玛放下电话,望着苏菲。 

              这时候门钟响起,苏菲挣扎着起床去开门,女孩站在篱笆门边,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脚边放着一个小皮箱。“太太,这报纸说您们想找一个钟点陪同,是吗”女孩认真的指着她和爱玛的广告,一字一句的往下念,“主要工作是陪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看书读报,说话。每天至少工作3小时, 4个小时或更长更受欢迎,可以有免费的食宿……”读到这里,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请问,这份工作现在还有吗?” 

              苏菲使劲点头,“有,有,有,快进来!”苏菲和爱玛的处境,只要是能动的,会出声的都是她们的救星,更别说是一个年轻健康的女孩,女孩说她叫苏菲,“哎呀,你和我的名字一样,姓什么呢?” 

              女孩有些尴尬,改口道“那么,您叫我朵拉吧,我用过这个名字。” 

              苏菲本能的感觉到这女孩哪儿不对,随随便便就换名字,但是她们没有选择。 

              然而,这个没有选择的选择是个惊喜,女孩很能干,确定被雇用后,很快就安定下来,到厨房里给两个老人做了饭菜,完毕,还把家里上上下下收拾得干净又整齐。两个原本绝望的老人像是溺水的人靠了岸,不需再受病痛而身边无人的凄苦。女孩有一手好厨艺,也很体贴,做的饭菜松软可口,很符合老年人的口味,西式、中式都很拿手,最受欢迎的是一道叫芙蓉的蛋羹,爱玛和苏菲永远都想不到普普通通的鸡蛋,竟可以被烹饪成如此美味,那黄艳艳的、细细嫩嫩的像奶油一样凝结在碗里的蛋羹端上来,在上面浇上一匙中国SEAFOOD SAUCE,一勺一勺的用汤匙盛着送进嘴里,入口即化,鲜香细滑,美妙绝伦。这是额外的服务,但是女孩大方地拒绝了老人提出来的付费的提议 “这是给您们的添头,呵呵。 

              过了一个星期,苏菲恢复了健康,这要人命的窘境终于过去了。两人私下里议论起女孩来,尽管来历不明,女孩看起来恬静而端庄,应该是好人家的孩子,名字这事有点蹊跷,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家里的确需要人,女孩看起来也特别需要这里,所有疑问都心照不宣的无人触动。 

              和前面N个陪同不一样,女孩总是设法使气氛活跃一点,“来,我们来学习一下今天的新闻,嗯,从哪里开始呢?”女孩眯起眼睛,打量一下她呆滞的面庞,“先讲个笑话,这个笑话不在报纸上。”


              15楼2006-12-1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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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思从那时起隐隐约约。 

                说话间,睡了一夜的女孩起床下楼了,手里拧着她的小皮箱,望望两个老人,笑笑。然后再望望屋子外面,一付告辞的腔调。“昨夜,嗯,谢谢GRANNY,谢谢苏菲嬷嬷。” 

                “乖宝贝儿,来来。”爱玛没有理踩女孩的暗示,上前去拉着女孩的手,牵着,走到钢琴边, “嗯,GRANNY喜欢你弹唱那首《LET IT BE》,再唱一次好吗?” 

                女孩坐在凳子上,纤长的手指抚过钢琴黑黑白白的琴键, 犹豫着,音乐还是响了起来。 

                When I find myself in times of trouble 
                Mother Mary comes to me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And in my hour of darkness 
                She is standing right in front of me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Whisper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And when the broken hearted people 
                Living in the world agree, 
                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For though they may be parted there is 
                Still a chance that they will see 
                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And when the night is cloudy, 
                There is still a light that shines on me, 
                Shine on until tomorrow, let it be. 
                I wake up to the sound of music 
                Mother Mary comes to me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Whisper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音乐停下来,女孩并没有像前几次她弹唱时那样请爱玛点评,而是坐着,一言不发,眼前是一种积累已久的情绪发泄完后的空白。 

                爱玛站起来,从后面扶住女孩的双肩,拥着她。一时间,整个屋子飘荡起淡淡的哀愁。 

                伤感只是一瞬间,女孩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站了起来,“GRANNY,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的。我也会回来看望您们的。” 

                “告诉我,孩子,”爱玛说道,仍然拉着女孩的手,“GRANNY 只想知道,你有家吗?” 

                家?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这个词了,女孩感到有些陌生。 

                “宝贝儿,如果,你是负气离家出走的孩子,GRANNY希望你早日回到自己的DADY,MAMI身边,别让他们担心……” 

                DADY ,MAMI?那是更久远的事,前者是有几年前,后者则是十几年前。女孩停顿了一下,淡淡地说道“我没有,家。” 

                爱玛闻声一震,直视着女孩,她想知道是不是一个年轻孩子赌气时的言语,她望见两个深潭,里面藏着一种旷远的孤寂,她激动起来,“那么,留在这里做我们的孩子吧,苏菲,苏菲!” 

                苏菲走了过来,加入了拥抱,“你看,我们,两个孤独的老太婆,你这只孤独的小鸟,在一起,就是一家了,我们可以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宝贝儿,你答应我们啊,说你会留在这里的,你不会忍心让GRANNY和苏菲嬷嬷在这里无声无息的老去,这个家有了年轻人在这里走动,音乐响了起来,生命快乐了起来,我们有了希望。真的……我觉得这个冬天太有意义了,上帝把一件这么有珍贵的礼物送到我们的门前,感谢上帝,冬天快乐!” 

                女孩傻傻的站着,被老太婆摇晃着,就这样,简单,就可以拥有一个家?冬天快乐?


                17楼2006-12-15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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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修已不抱希望收到道歉了,腿是很漂亮,他欣赏过了,他也知道了,这个系统已经调了N天,换了N个人,他希望,这腿的主人和前面来的一样都是草包,这样,事实会给老爹和那个座上客一个响亮的耳光!盯长腿盯了好一阵,他也累了,想想在老爹面前挣面子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马修开始撤退。 

                  装修公司的人来得相对而言就慢了许多,催了半天,人终于到了,现场一走,说出的话让马修沮丧万分,说这些门窗要定做,时间起码要一周,不需定做的吧,又和整个装修的风格不搭,尺寸也不对。“只能安排人值班守大门!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还有更打击他的,SHIRELY打电话来报告,说那长腿上上下下倒腾了一阵子,换部电脑调试调试,竟然宣布好了!他实在是不服气,表面上胜利了战争,实际上是吃大亏了,他也坚决不相信那长腿就这么神,别人都不行,就她行? 

                  费罗也得到了消息,内心暗喜,不敢说是完全好了,但至少是暂时能用了,想不到小妮子居然有点手艺,竟然……茶也喝好了,赶紧起身告辞,黎以阡则干脆大度到底,来了个送君千里。 

                  女孩还在做最后一道工序,填写工作报告,这需客户签名承认,费罗是高兴死了,眉飞色舞的,这个工程已经困扰他一个多月了,说不定这一次是真的抖掉包袱了。这小妮子,呵呵!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一个人突然跳到了女孩面前,“嘿,喂!” 

                  还没等他回过神,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女孩闻声抬起头,迅雷不及掩耳,一只手伸出把那家伙的脖子一掐一顶,那家伙竟然双脚掂了起来,象个什么物件似的,贴到墙上去了。 

                  女孩……突然跳出来的肌肉男,他张目结舌,回头望望老友。 

                  黎以阡也同样吃惊,但是他比费罗先镇定下来,他觉得自己的风度来源于他的幽默和懂得宽慰自己“喏,这就是犬子。”他做不痛不痒看戏状。 

                  也就是刚才黎以阡含愧承认的,他早有所闻的让黎以阡蒙羞的、混黑社会去了的、这个事件的主角之一,“唏,唏,啊,嗯……”这一切,包括女孩,费罗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女孩也是,突然被马修挡住,又突然被他认出,也突然认出了他,没经大脑就本能地做出此举,并且当着自己的老板的面,她也蒙了,一只手叉着马修的脖子,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放手,哎,……他是,嗯,不要啦,快放手!”费罗觉得这世界简直是糟糕透了,就在刚才,他知道打倒他的工程师的是黎以阡的宝贝儿子之后,他还真的接受了黎以阡的道歉,觉得彼得那家伙在电话里辩解的是可信的,自己的部下是受了真委屈的,他甚至表示了对黎以阡的同情,不曾想……他走上前去,掰开女孩的手,女孩迅速地、狡黠地垂下眼睑,做弱势状,缩到他的身后。 

                  “这个,这个……”女孩的伪装很拙劣,他尴尬地望着黎以阡。 

                  “嗯,就送你到这里了,回去替我问候摔倒的那个小子,告诉他,他所受的苦有人替他找补回来了。” 黎以阡这个人就是这样,比他有风度,难怪他的生意要做得比他大。 

                  “记得把修理的帐单寄给我。”留下一句话,费罗落荒而逃,女孩则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窜进电梯。 

                  “老天!你到底是哪路女英雄?”等电梯门关上以后,费罗发起威来,逼问女孩。 

                  “我以为他想攻击我,象攻击彼得……那样。”女孩仍然垂着眼帘,低声补充道“我有练过拳击。” 

                  解释得很合理,费罗念在她毕竟把问题解决了,他没有宣布解雇她,毕竟是,太聪明了啊,只要黎以阡是真的不计较,他费罗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外面的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小的们偶尔占点便宜又怎么啦!先看看再说! 


                  是她!真是她!马修没有想到会这样和女孩重逢,他还以为从此以后……女孩的眼眼风火雷电一样扫过来,击中了他,然后他就晕了,然后不知怎么就被女孩叉到了墙上。如果不是这样的重逢,他可能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猜测,那天老大和她在房间里空间发生什么事了,老大那精壮一个人,怎么会成为她的手下败将,女孩刚才甚至、似乎没有使什么力,是她的眼神,啊,他明白了,他和老大都是败在这杀人的眼神里! 

                  “老爸,我恋爱了!” 

                  黎以阡是强忍了吃惊和笑,撑到费罗与女孩一溜烟消失,回过头来,儿子还白痴般的站在原地, “你是不如布什聪明,布什都懂得炸弹运到伊拉克才往下扔,你却在自家屋里拉手雷!”他忍不住讥讽道。 

                  “老爸,我恋爱了!”马修仿若入梦,口中喃喃。 

                  “谁呢?”他总是很想得开。 

                  “老爸, 是给上帝我的SURPRISE!”


                  21楼2006-12-21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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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昨夜 

                    在城郊通往洲际公路的一个小拐角,310号界碑后面,高级警探哈德坐在车里,耐心等待,才傍晚五点多,天已经全黑了。哈德白天去了纽约,这是他的回程,中途接到一个线人的电话,约了在这里等。线人没有如约到来,可以理解,今天天气不好,这几天天气都不好,城外是人车稀少,城里此时却应该是交通拥堵。有迟到的理由。 

                    他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又一声尖税的刹车声,他摇下车窗,透过树影看过去,是一辆警车截停了一辆小骄车。 

                    “您好,请出示您的驾照。”警察先下了车,走到小骄车旁,敬礼,然后开了口。 

                    “是。我有什么不妥吗?”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女孩。 

                    “对不起,您已经闯了两个红灯。”警察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 

                    “啊,警察先生,我的车,出了问题,我想是刹车的问题,我看见了红灯的,车子停不下来……”刹车出了问题?这是常见的理由。 

                     “你还超速。”警察一边填单一边说。 

                    俩个人几乎等于在哈德的身边说话,只是妙得很,转角这几棵树,刚刚好把他和他的车掩隐住。 

                    很平常的警察给违章的车主开罚单事件,线人随时都会到,哈德希望这事早点完结,盼望着所以,关注着。警察抄着写着,也间中望望女孩,问一些话,女孩答着。只是,说着答着,气氛有所改变,“你,不要动!”他走回自己的车,从里面拿出一个手电筒,剌眼的白光肆无忌惮地往车里照过之后,“下车!”警察拨出了枪。 

                    车上的人开门走了下车。 

                    听起来她非常不解,她问道“警察先生,我又怎么啦?” 

                    “把你的手分开,放到车前盖上,趴好,两腿也分开,对!我现在指控您抗法。你这是在我第二次警告后才停车接受检查的,您必须跟我回警局去。”警察的声音冷冰冰冰的。 

                    “抗法,我有吗?我没有注意到您啊,我在听耳机,警察先生,请原谅。”女孩有些不确定,辩解。 

                    哈德有些惊诧,也有些不确定。他悄悄的推开门走下车,凑近了一些看。 

                    警察用枪瞄准女孩,重复他的话“把您的手分开,放到车前盖上,趴好,两腿分开,对,要趴着。”女孩犹豫着,还是照做了。 

                    “您有权说话,也有权保持沉默,我提醒您注意,从现在起,您所说的每一句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警察一只手持着枪,一只手把女孩的手扭到身后,锁上手铐。 


                    更怪异的是,警察拿下女孩,仿佛还不放心,接下来又从车里拖出一根链子,给女孩多加了一道束缚。 

                    “警察先生,警察先生……”警察在女孩的不知所措的呼叫声中,把女孩推进囚仓,关上门,打火,调头。 

                    哈德从小树后面走出来,女孩的车匙还插在车上,档位停留在P,座位上面,车门开着,里面的应急照明还亮着。 

                    前方去,十余分钟车程,就是这个辖区亽警局,但是车却反方向去了。绑架?从刚才警员的言语和抄单的熟悉上来看,应该是训练有素的警员,他甚至看到了他的警号。 

                    把线人的事扔在一边,哈德启动了自己的车,远远地跟在后面。“伙计,帮我查杳这个人。”路上,哈德拨通了拍档的电话,把他刚才记下的那个警员的警号报给了对方。 

                    “哈德,有这个人,比尔.丹,在我们的嫌疑名单里,一条小鱼。” 

                    这条小鱼后面的大鱼会不会在这一次浮出水面?哈德兴奋起来,边开车边打电话组织张开一张大网。 

                    前面的车开始偏离主道,去了往更远工业区去的偏道,中途把车顶上的警灯摘下,收回车里,无声无息地、专心地走着他的夜路。而哈德则自恃车技高超,没有打灯,黑天黑地,远远的跟着。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在建工地旁边,这里的工业区,由于地处偏远,并且里面没有配套的生活设施,这里的工厂大多都在下午四点就全部放工了,入夜以后人去城空,周遭一片死寂,这个在建工地就更加死寂。 

                    哈德的车则绕道停在工地的另一边。他下了车,穿过工地,在与他目标的隔着一堵围墙的地方停下,守候。 

                    比尔.丹走出车不停地打电话,然后,坐回车里等着。


                    23楼2007-01-03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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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关于她的案底,”钟植这时才有时间过问此事,他想知道,她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了解的。“你说她赌博?” 

                      “是啊,安娜公主号知道吧,赌输了一百多万美金,用信用卡透支,之后找到银行否认此事,被银行雇用的调查公司查出来她在芝加哥有一点个人房产,一套小HOUSE,不值什么钱,但是一套在唐人街的铺面,有些价值,卖了,刚刚好还债。” 

                      “有这样的事?” 

                      “所以说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太任性、随意。将来你还不知道要替她担待多少事。看你刚才紧张的样子,我替你难过,就到此为止吧,你已经尽仁义了。况且,她并不领情。早点狠心断了吧,她不值你的投入,至少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哈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眼前出现女孩静默时的神态,清纯明媚,没有深入的了解,爱上,可以理解。 

                      “我做不到。”钟植叹了口气,摸出自己的皮夹子,打开,盯着里面相片上的人,哈德这个人眼光真犀利,他就是凭这张相片的一眼之缘认出她来的。“那么,赌博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问道。 

                      “刚不久吧,有兴趣可以来看看。”哈德说着,从电脑里调出了女孩的档案,两个凑在一起看。“她是拒不承认,先下手为强,找到银行补办卡,说卡丢了,想全部推掉,但最后还是还债了。”未了,哈德关上电脑。 

                      “她看起来麻烦不断,这一次差点落在一个黑帮老大手里,那家伙是我最近的追踪对象,俩个人的纠葛还不浅。谁知道到底是赌债还是其它,反正,那家伙想要她的人。”说话间,LISA走了过来,说是洪鑫的律师来了,要求办保释。 

                      “跟他们说,保释暂时不可以,调查还没完全结束,至少是48小时后。”哈德打发了来人,对钟植说,“这也是她的时间,还剩三十余个小时吧。她如果没有人保释,再想出来,怕是出这警局不到十米,就得被那个老大接走!另外,她这事还得择日上法庭,上法庭倒没有什么时候大不了,罚一点小钱就了事了。要排期,没完结之前,她还不能离开本市, TROUDLE 啊。” 

                      “再调她的档案出来看看好吗?” 

                      哈德重新打开电脑。 

                      钟植仔细看过以后笑了起来,“嗯,不是她,不是她,赌博的不是她,我说怎么可能是她呢。” 

                      “你说什么?” 

                      “这上面说的赌博发生的时间,她和我在一起!她的信用卡被人冒用了!我发誓。”钟植绝对肯定,当然,也不全是和他在一起,他把他寻找她的那一段时间也归在他的名下了。 

                      “是吗?”哈德将信将疑地盯着钟植,“你看这里的记录,她反复强调她没有去过赌船,但就是说不清楚她当时人在哪里,也没有证人。”他停了下来,满脸迷惑“她是在和你赌气?”有这么赌气的吗?他又想起了女孩的歪搅,只有她做得出来!她做得出来的!! 

                      “那么,有什么打算?” 

                      “我得在这里等一段时间,陪她。然后,象你说的,等法庭排期,交罚款,再然后, MARRY HER!”钟植高兴起来。 


                      马修接到女孩的电话,受宠若惊。意外与女孩重逢着实让他高兴,他第二天就给她去过电话。隔着电话网络,他象个虔诚学生,接受了她的训斥,女孩用辞极省,问清楚了他为什么在黎以阡公司以后,直达主题“听着,不许跟别人说你之前认识我,提也不许提!” 马修拚命点头称是,女孩并且禁止他再跟她说话,他也拚命点头称是。但是,十分想再见她,昨天打电话过去,人不在,说是外出做服务去了,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来了。 

                      拽上公司的律师,他来了。 

                      俩人面对面的坐着,她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你能来,我很感谢,钱,我之后会还你的。” 

                      马修没有多说话,办完手续,护着女孩往外走,这些警察也太可恶了,一点点小事,把人家女孩给折磨得有如花儿遭霜打,看着女孩低头垂面的可怜相,他挺直了胸膛,很自然的,拥住她的双肩。 

                      女孩是真累了,上车以后,在后座后面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着闭目小憩。 

                      “Chris ,Chris ,这是多么美的名字啊!”马修很高兴,他没想到他终于可以呼唤她的名字,并且被她微笑着答应。 

                      女孩甚至允许他把她送到她的住所。马修并不想告辞,说不清楚为什么,他觉得女孩的眼神有留他,但是他又不得不告辞,因为女孩告诉他他可以走了。他还是很满足,下一次,他可以直接来看她了。 

                      钟植则是气得浑身发抖,他甚至骂出声来了“贱,真是贱!才那么短一点时间,就重新勾搭上了别人,还是一个杂毛!”他看不下去了,刚才她妖娆地、做娇气状地往那杂毛怀里一贴的样子激怒了他,遭遇哈德揶挪的眼神时,他又替她辩解起来,“不会的,她慢热,没那快和别人好上的。她是做给我看,想气我,哼哼。”


                      27楼2007-01-03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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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楼2007-01-03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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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1.171.156.*
                          乃们是约好了滴塞 


                          纷纷把偶滴第七章滴头(应该素此楼滴第19贴)卡卡掉 


                          为虾米呀 

                           郁闷滴偶不解滴问


                          29楼2007-02-0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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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卡卡掉吧


                            30楼2007-02-0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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