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周六,校庆汇演,大礼堂。
下午,全校师生集中在后操场,一齐坐校车去往大礼堂,我坐在翔的旁边,身体的触碰惹得我心中涟漪不断,我指着窗户外面道“你看,外国人!”他转首看向窗外,可是那两个外国人早就消失在视线内,他说“没看到啊。”
我说“你看你反应慢得!”说完又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寂静中,我们坐在最后一排,我又指着我们后面的那辆校车说“你看,我们班后面原来还有人呢!”他又一次的转头,意料之中,我们的面部贴在了一起。
这不是意外,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就随口说了一句“当然了,我们是一班,后面当然还有二班、三班...”
我的心中暖洋洋的,面颊的摩擦,尽管是一秒钟、两秒钟,此时的我已经很幸福,幸福的忘掉了自己是谁,我看着灯红酒绿的世界,一种莫名的感觉开始蔓延。
他看到一座很有特色的建筑便对我说“你看,这大厦的中间有一座中式的亭子,很是新奇呢!”我说“这可否理解为金屋藏娇?”他笑着说“这不是金屋,也不是藏娇。”
这句话,我一时之间摸索不清,也没有想去摸索。
下车时刮过的风,让我明白了,夏天越来越远了,真正的秋日越来越近了。
礼堂中。
红的光、蓝的光、绿的光,各色交错。悠扬的音符飘动在空中,我本以为翔可以坐在我的旁边,可是差一个位置,无奈之下,他坐在了距离我很远地方,而坐在我旁边的则是成琦。
一道光从成琦的眼中闪过,我有一丝丝不悦,成琦笑着对我说“在这里还是同坐,真的很巧!”我说“是呢,很巧。”他转身,一股香气涌来,使得我有些不舒服,但却意外地迷蒙。
表演开始了,第一个节目可以用无聊来形容,我的眼睛不时朝着翔看去,翔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我有些失望。成琦的话却很多,不停地和我说这个节目好,那个节目不好,我说道“个人喜欢,自己看着好就行了。”
成琦说“你待人一项这么冷淡吗?”
我想了会儿说道“还好,不怎么冷淡,语气就是这样。”
换节目时,礼堂一片漆黑,我只感觉到手被人抚摸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收回了手,如果猜的没错,就是成琦,而在光亮时,我的预感灵验了,成琦的手确实在我椅子的把手上,他笑的有些诡异地和我说
“刚才真抱歉,不小心碰到你的手了。”
我什么都没说,继续看着台上,只是手没有再放在椅子上。
汇演很快结束了,站在礼堂门口集中。
我还在回味着舞台上某个表演者手中的纸伞,看见翔站在我身后,转头说“翔,刚才有个节目中,一个人手中拿着纸伞你看见了吧,我觉得很美,很富有诗意哦!”
他说“你喜欢纸伞?”
我说“嗯,我喜欢一切古韵的东西。”
翔摸了摸我的头,像抚摸小动物一般,我的心中暖暖的,这次上车,我依然坐在他的旁边。
他和我说“你看窗外的倒影,多么迷乱,但也不失美丽”我看了看窗户上的倒影,犹如各种色彩的颜料在湿纸上的晕染,我故意侧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朝着窗户的另一侧说道“那边的倒影比这边的美。”
他看了看说道“一样,都很美。”
很快,车子就到了学校,我收拾了一下抽屉,走到翔的桌子前说“今天你还送我回家吗?”翔说“今天我要去别的地方,你自己回家可以吗?”我停顿了一下,答道“嗯”
有些不舍,有些遗憾,我一个人独自回家。
按响了门铃,第一遍没有人开门,第二遍彬打开了门,他笑着对我说“今天学校的生活愉快吗?”我说道“很愉快。”放下手中的书,我便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会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彬走进来,我刚回过神,就被他压倒在床上,我说“你想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你说我想做什么?你的母亲为了还债所以把你卖给了我!”
“不可能,我母亲不是这样的人!”我依然天真地想为母亲辩护着什么,而他的下一句话,让我的心支离破碎“你的母亲当初是不想把你给我,可是三年,谁能经得起天天被逼债?谁又经得起贫穷的考验?我告诉你,你被卖了!你的母亲不爱你了!你的母亲现在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
我说“要是我父亲还在,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冷酷的笑声划破宁静的空气,一阵阵麻痹蔓延在全身,他狰狞着对我说“你的父亲欠了谁的钱你还不知道吧?欠了我的钱!你到我的手里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他的笑声更加恐怖与邪恶。
“那么,你是设计好的。”
“是,当你父亲自杀时,你的命运就早已被定格。”
我无力的放抗丝毫没有作用,我全身都麻痹了,而最痛的也只是心脏,母亲不爱我了,父亲早已离去了,我....
衣服的撕裂声似的我更加痛苦,而剧痛使得我彻底麻木,泪水顺着眼眶流淌,肆虐,恨,就此扎根;痛,就此永恒;血就此绽放,我不会就这样颓废与坠落,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