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物语』
那片深邃的海,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理,就像他蓝色的双眸一般。——题记
金色的柔软沙滩如海面一般波光粼粼,岸边的少女身着白色的连衣裙,在海风的吹拂下,泛起阵阵涟漪。金黄的柔顺长发也被海风吹得凌乱。头上那顶白色的帽子投下小部分的阴影,有规律地顺着略带咸味的海风摆动着。纤细的手中捧着一只雪白无疵的海螺。阖上眼帘,亲吻海螺,小泉好像在祈祷一般。
阳光下,有一串晶莹从小泉的眼角流逝。忽然一阵大风袭来,打断了小泉的祈祷,也吹走了小泉的帽子。
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眶里闪着晶莹:“辉二……”眼角积蓄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汇集至下巴,最后滴落在金黄的沙滩之上,不见了踪影。
“这是你的帽子吗?”身后传来充满磁性的声音。
小泉转过头,看到的是那个熟悉至极的人。他身着和海一色的衣物,带着黄蓝相间的头巾。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有着让人不能转移视线的魔力。
“这是不是你的帽子?”辉二手里拿着帽子,皱着眉头,再次问道。
“嗯,是我的……”转身去拿,小泉脸上被海风吹干的泪痕一览无余。
“哭了么?为什么?”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小泉,辉二竟有些伤心。
“不,没有什么……你……还记不记得我……”低下头,小泉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有见过吗?”明明是初次见面,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就算是搭讪,这方法也已是老套至极。但是,她确实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感觉……
“不,我没有没有见过……”咬着唇瓣小泉道,话语刚落便落荒而逃。泪水决堤般的落下,止也止不住。
辉二你个混蛋!竟然真的忘记我了……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辉二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
……
夜晚,辉二竟又来到早上与小泉相遇的地方。走在柔软的沙滩上,聆听着海浪发出的声响。随意地散着步,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是那个今早遇见的人。
金色的长发,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帽子,与早上如出一辙。
月光柔和,照在那个环膝坐在沙滩上,将海螺放在耳边聆听的少女身上,竟有些悲凉。
“你……”
“嗯?”转过头来,小泉道,“原来是辉二啊……”
“你怎么知道我叫辉二?”
“凑巧罢了”没有再望向他,小泉的视线一直望向海底的深处。眼瞳里也蒙上了水光,变得亮晶晶的。
辉二挨着小泉坐下。
“你听,那海的声音。”将海螺放到辉二的耳边,小泉道,“海的声音,就像是以为失去恋人的少女的呜咽,听上去沉重至极。在海边的海螺,每天都聆听着海的哭泣,它们被海洋感染,渐渐地学会了哭泣,这样,大海或许就不会孤单了吧……”
“可是,一旦他们远离了大海,那哭泣便会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凑近海螺,你听不到任何声音。那就说明海螺真正地忘记了大海。亦或者就是,海螺死去了,因为它失去了大海。”
“就像你和我一般,你是我的大海,我是你的海螺,就算大海忘记了这个小小的海螺,但是,我不会忘记。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但是我也试着遗忘,却一直没有成功。失去了你,我就像那个失去大海的海螺,不是忘记,就是死去。”
“我奢望着不想离开,我……是不是有些自私。”小泉呜咽着说完,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但是仍假装坚强地露出微笑,不过那微笑苍白至极。
“不,这不算自私,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吧……”望着天空辉二淡然道,“或许记忆里没有你,但是你给我熟悉的感觉是不会错的,我们要不要……重新开始?”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在柔和的月光下一览无余。
小泉有些惊讶。他并没有完全忘记我?嘴角上扬,形成一个欣然的微笑。
“嗯”
此刻海浪的声音是那么平静,柔和。不再悲伤,因为他知道,那个小小的海螺永远会陪伴着他,他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