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伤悲
这首歌要吟唱给我们的是雪夜思君女子的细密情愫。歌词一开头A段就引出一片清冷凄寒:纷纷落雪从乌云上洒洒地飘溢出来,轻旋于静默的空气中,天地浑然,雪拥抱着丝丝缕缕的光安然入眠,仿佛在做着一个不绝的梦。闺门深处,已无落花,空剩桠杈,等待的女子忧愁叹息,相思与雪花静静的穿过空气的间隙,在月光里乖巧地上下游动。宛转复宛转,忆忆更未央。门前孤影独徘徊,一时一辰,数着玉漏声声,却总嫌它迟迟,情丝万种,难安眠。中国风的歌词采用传统古乐府民歌的形式将对句错落开来排列,和此段由于加入鼓点而节奏鲜明的曲风配合,张弛之间铺展开在冬夜月色中独伴寒风,执着守候归人的女子形象,画面感强。“相思”、“空”稍带颤音,传递出女子的伶俜孤寂;“门前独自归”用鼻腔共鸣配合浑厚的中音,使纤细的小女子愁思显出一层厚重。
B段夹杂英文,歌词与曲调共同构成重叠复沓,错落变化的心绪铺排。不同于A段的古风对句,刘忻在这里使用了散文化的吟唱方式来诉说内心的低语独白。有人认为在中国风浓郁的歌曲里加入英文显得不伦不类,但刘忻在这里把握了使用的韵律和节奏,几句英文的简单重复把松散的内心感受凝结起来,与中文押韵相同,构成了流水式的回环诉说,反而使歌词朗朗上口。
转入C段之后,配乐轻灵舒缓,转入慢板,前两段中的鼓点退出,歌词回到A段中的古风形式,又在其中暗示些许暖意。一个女子,守着合拢她的心的庭院,即使只有烛光小如一豆,她也从心底漾出明亮和温暖。在风雪夜中,总有一个屋顶承载着她的深情,沉沉浮浮,百转千回间总有一个人让她牵挂。这样,她就知足,在一个世界允许她爱的世界里拼尽力气,终愿化为穿花蛱蝶,永不分离。“雪如簌簌泪,月照人憔悴;烛映独影辉,空燃情锁眉。”和“心绪百转回”几句中,刘忻在演绎时尤其注重咬字的细腻安排,把女子等待中的长叹融入到演唱中,传递出如泣如诉的深情,且转音柔婉,哀而不伤。结句“悲”字音节拉长,本为收束,却回音袅袅,引人回味。整个C段歌词安排整齐细致但音乐曲调疏落,避免了单调重复。
为了配合这样一首出色的中国风歌曲,且赋咏冬雪一词以表赏鉴:
大地潇潇,鹅毛簌簌,迷离落寞人间。昨日黄昏,一番雪洗江湾。郎君不晓寒枝苦,断肠时候记当年。恰冰心,冷却纷纭,冷过梅园。 寒风絮絮堪为彼,盼朝云景象,笔录婵娟。如若天时,如果地利尘烟。凭栏再望春深处,恁花蕾、锁定绵缠。冰消融,月有蓝桥,日有碧天。
《舞伤悲》里刘忻所唱的那压在故纸堆深处最迷离的爱情,有着萱草般温存而陈旧的气味,在雪夜月色中缓缓诉说着那些久远而依旧感人的寂寞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