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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相思】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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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天


IP属地:浙江1楼2012-04-07 20:31回复

      第〇二章:三人行
      看来秦延之对他这表妹还真是上心呢,你倒做了幌子,成了被舍弃的那位。——任墨予
      我一直认为,相由心生,是以在下看到秦延之的第一眼便认定他就是个神仙哥哥,言行举止从容得体,容貌毓秀儒雅,可谓是深得吾心。
      我至今依然对那昭文世子念念不忘,只因他长得太具有野兽特质,活脱脱一拔了毛的野猪。
      而今,来围堵我的这名男子显然早便认得我,而我也在醉金坊那夜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若说五官轮廓,他与秦延之不相伯仲,可论气质,他绝对要归于昭文世子那一类,我不明白缘何每次看到他笑总让我想起山间的狐狸,总之,野猪跟狐狸都属于野兽不是,况且我向来对具有野兽长相的男子不具好感。
      是以,我拔剑以对。
      可未成想那玄衣锦袍的男子只是“啪啪”的拍着手,潋滟笑道:“云公子好剑法,任某着实佩服。”
      于是我益发认定他不是个好人,敢情他方才便在,这会儿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呢。
      我握紧剑,懒怠正眼瞅他。
      那公子却不以为意,笑容益发魅惑,如同花孔雀开屏:“云小公子,在下任墨予,来接蝶衣姑娘过府,还望公子莫要阻拦。”他嘴上说的客气,身后的随从却攥紧刀棒团团围了过来。
      自古红颜多祸水,柳蝶衣是个美人儿,自当发挥她祸水的潜质。
      眼下,人是不可能交给他们的,难不成还要再打?
      我诚然是一个很爱好和平的山贼,奈何偏偏遇上喜欢寻衅挑事的路人,逼迫我去打劫他们,这事无论怎么说,大抵都不是我的过错。
      于是我拿出叔叔伯伯们的架势,持剑而立,豪迈道:“这美人儿老子要定了,你若想争抢,堂堂正正跟我打一架如何?”
      大概是我太具英雄气概,众人竟傻愣在原地,任墨予那颠倒众生的微笑冻结在嘴边,好半天,忽而抽动了一下,讥诮道:“云小公子莫要开玩笑,全京城皆知你为太傅府秦公子的男宠……再者,蝶衣姑娘今日已经被昭文侯府聘下,秦公子怎会不知!?”
      我细细将他的话咀嚼一遍,方才明白过来,大概是那昭文世子对柳蝶衣念念不忘,挖空心思用尽方法最终聘下了一日,可秦延之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表妹跳进火坑,于是便嘱托我将蝶衣表妹带回秦府,不成想半路杀出任墨予……
      另外,男宠男宠……难道他们都不晓得祝英台虽然着男装,可的的确确是女儿身吗!?
      我还在沉思,旁边已有家丁不耐道:“二公子,别同这小白脸磨蹭了,世子爷寿宴等着蝶衣姑娘唱曲儿呢。”
      原来这任二公子竟是那昭文世子的弟弟。
      那名家丁一声号召,众人又要群起殴打我。
      任墨予却一挥衣袖制止他们,笑着说道:“既然云公子如此要求,那我便与你打一架吧。”语毕还未待我反应便赤手攻了过来。
      我一时措手不及,急忙举剑抵挡,耳边却又响起他不急不缓的声音:“我陪他打架,你们速速将蝶衣姑娘送回府。”
      ……
      这二公子真真是无赖,我彻底失语。
      那些家丁闻言迅速将马车围了起来,而我则被任墨予缠得分身乏术,好不容易分出一只眼睛来瞄一下车厢,那任家公子却立即攻击我的肩头,似笑非笑道:“云公子,刚才哭着闹着要打架的可是你,如今倒三心二意起来……”他说这话时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可下手却毫不留情,一掌拍向我的肩头,锥心的疼。
      我又疼,又气,又委实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待到运气提剑想要在他胸口狠狠戳几个窟窿,他却又远远躲开,笑容无比招摇。
      如此被他折腾一番,车厢也沦陷了,只见一家丁雄赳赳气昂昂的爬进马车,片刻一声惊呼直上云霄,惨绝人寰:“二公子,我们被耍了,车里根本没人!!!”
      咦?没人?那蝶衣表妹呢?
      我也吃惊不小,扭头望过去,车帘已经被那帮家丁扯掉,空荡荡的车厢,确实没人。
      众人一团乱,任墨予皱了皱眉头,神色微变:“看来秦延之对他这表妹还真是上心呢,你倒做了幌子,成了被舍弃的那位。”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末了还冲我挑了下眉毛。
      我伸手抚了抚受伤的肩头,还剑入鞘,拱手道:“既然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烦请各位让路。”
      任墨予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亦拱手道:“云公子,后会有期。”语毕冲那些家丁一挥手转身而去。
      我赶着马车去闹市逛了一圈儿方才回的秦府,秦延之不在,只留一个老管家在打扫院子,抬头见是我回来了,只瞅了一眼便继续埋头扫地。
      有时候我真觉得秦家蛮可怜,人家昭文侯府是权势滔天,财大气粗,秦延之这出空城计唱得了一时,过了今朝怕便不行了。
      罢了罢了,我懒怠与他们算计这些,劳神劳力。
      本想去卧房换件齐整的衣服,可肩头疼的厉害,终是耐不住上了床,睡到半夜时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坐在床头,轻轻拽我的被角,我一翻身接着睡,他便爬上床攥住我的手,轻声唤道:“子宁……”我皱着眉头往里侧挪了挪。
    


    IP属地:浙江2楼2012-04-08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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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事……”他竟有些结巴,迅速拉我上床包到被窝中,嗫嚅道:“我给你倒些热水,你快些睡。”语毕当真匆匆起身去倒热水。
        我狐疑挠头,今晚儿的秦延之怎生如此奇怪。
        他再回来时,神色已经恢复些许,只是面颊依旧红的离奇。
        我喝了口热水,皱眉道:“延之兄,真的很痛!”这种痛是揪心脑肺的,闷闷的窝在腹中,十分令人不爽利。
        秦延之接过杯子,顿了顿,低声说:“大概……以后你每个月都要痛了。”
        “不会吧!!!”我瞪大眼睛惊呼,抚着额头生怕自己晕过去。
        秦延之的面容忽而又红上几分,只见他埋头死死盯着手里的杯子说道:“无妨,以后我照顾你便是。”我也低头去瞅那杯子,有些莫名其妙。
        后来我辗转反侧好半天方才再次睡着,第二日醒来腰酸背疼,肚子也闷闷的痛,竟有些肿胀。
        秦延之嘱托我换了里衣下床喝粥,自己倒是捋起袖子开始铺床叠被,一板一眼煞有介事。
        我边喝粥边抚肚子,正想唤他一起来吃,秦延之却将床单一扯抱着就出了卧房,临了只扔下一句话:“我去洗床单。”
        我一口粥没喝下去呛得咳嗽,忙抬头去望天,看今儿个的太阳是不是打西面出来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书生郎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贤惠的小媳妇。
        我还在纳闷呢,小书童老管家已经哭天抢地的扑了出来,扯着自家少爷的衣襟抢着要去洗那床单,秦延之严词拒绝,坚持要自己洗,三人争执了一会儿,柳蝶衣也加入争抢行列,于是萧条的秦府空前热闹起来,皆因大家都想洗同一条床单。
        我正考虑要不要出去凑个趣,以彰显自己也是个爱好劳动的少年郎,忽而肚子又是一阵痛,忍不住低头一看,雪白的里衣染红一片,触目惊心。
        呷!?
        死人了!
        任墨予的功夫恁高,拍了下肩头居然落下内伤,而今下体鲜血不止,这可如何是好!?
        我无心理会院中的床单大战,来回在屋里踱了一圈,忽而记起昭文侯府家丁送来的伤药,翻箱倒柜找了半晌依旧未见踪影,心里当即沉甸甸的。
        晚间掌灯时分,我坐在床头发呆,诚然,我是很热爱生活的,奈何,命悬一线,委实看世间所有事物都充满了阴郁色彩。
        头一次,我内心里期盼蝶衣表妹的忧伤小调,结果,这一夜,静的连声虫鸣都没有。
        我很想将这件事情跟秦延之好好说说,可他这两日动不动就脸红,又特别喜欢盯着杯子说话,早晨起床后就扒床单去洗,闹的整个秦府鸡飞狗跳。
        动荡的岁月分外沉重,我真是有苦诉不出。
        转眼过了两日,秦延之洗床单的能力越发娴熟,蝶衣表妹看我的眼神里都带了钉子,我被她扎着扎着就扎麻木了,所以说,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第三日,我益发颇为忧伤,提笔想给爹爹、娘亲以及山上的父老乡亲去封信,刚刚写好称呼,下一句本待要写:出师未捷身先死……小书童便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神情冷淡道:“昭文侯府来人捎话,说任二公子烦请云公子过府一叙。”
        任墨予……
        我忽然看到了生的希望。
        于是我干净利索地将写好抬头的宣纸糅掉,提笔再书:“延之兄,离府半日,晚间即回,午饭不用等我。”
        大踏步走出秦府时,我顿时就感觉世间一片开阔,能够活着就是好啊!
        我跟随那家丁来到昭文侯府时已是晌午时分,府内正是热闹,大概是昭文世子召了戏班子来府内唱戏,依依呀呀唱的是《西厢记》。
        我站在院外等了半晌,家丁进去汇报一声,昭文世子略微偏头遥遥打量我,眼梢挑了挑,遂偏头去看戏,我观这情形大抵是同意我进去。
        一会儿的功夫,一娇俏丫头笑意盈盈的迎出来,领着我进了后院。
        弯弯绕绕的走过好几个回廊,我终于成功被绕晕。我是个不记路的,以前在山上时,若是没有杨离陪同,我轻易不敢进后山的,因为进去后我便出不来,这次下山我一路摸进京城,没少费周折。
        而今,我在想,这昭文侯府可真是够大,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家。
        “云公子请稍等。”那丫头将我引进偏厅,指着椅子让道:“奴婢去端茶水糕点。”
        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便忙推辞道:“不必,我见过二公子便走。”
        那丫头抿嘴娇笑:“二公子正在睡午觉,烦请云公子稍等。”语毕裙琚一摆飘了出去。
        我捏了捏拳头忍了,内心盘算如何同任墨予开口要伤药。
        那日二公子原本为我送了伤药,却被秦延之丢弃,由此可见,昭文侯府同秦家有仇,而且其中的恩怨纠葛定是颇深,秦延之待任墨予极是清冷,以他的个性,待人接物总是温润浅笑,即便对待不喜欢的人,亦是淡然处之,可但凡遇到昭文侯府的事情,他的眸光总是冷上几分。
        只那任墨予,一看就晓得是个纨绔的世家公子哥儿,冷嘲热讽,拦路抢劫,暗下黑手,而今……他居然还睡午觉!
        我还没睡午觉呢,说起来真是有些困乏。
        那丫头端上糕点时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诚然是有些饿了,挑挑拣拣的吃了几块,心里思忖着待会儿无论任墨予说什么,我应着便是,谁让我有事求着人家。
        半晌,我将将啃完最后一个桂花饼时,任墨予终于由一堆莺莺燕燕簇拥着从卧房走了出来,他半敞着袍子,胸前的景致若隐若现,头发也是松松披散下来,脸上潮红一片,狭长的凤目半睁,说不出的慵懒,见我坐在厅内喝茶,显然是怔了一下,而后转向那小丫头,皱眉道:“微微,既然云公子来了,为何不进去通报我一声?”
      


      IP属地:浙江4楼2012-04-08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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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微微的丫头慌忙低了头,嗫嚅道:“奴婢不敢。”
          我瞥了任墨予一眼,你就装吧,晌午时分可不是你派人去请的我,这会儿倒埋怨起下人,瞧把那小微微吓的。
          “云公子,怎么今儿个有空过来?”他拢了拢袍子在另一张椅子中坐下,顺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我笑脸相迎:“在下日日都很清闲。”
          “噢!?”任墨予又皱了眉头:“怎生前几日家丁回来都说云公子繁忙,无暇过府?”
          吓!果然秦延之瞧不上昭文侯府,这谎定是他扯的,连我都瞒下了。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含糊应道:“在下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不知墨予兄找在下所为何事?”
          大概是我这声“墨予兄”叫的他很是受用,他随即一把扯过我的手笑得邪魅:“在下仰慕你的武艺,欲跟你结交,不知云公子意下如何?”
          “呃……”我点头,遂张口道:“你那日送过来的伤药再给我一瓶如何?我的伤势大概有些重。”
          岂知任墨予一听这话倒来了兴头,又一把揽住我的肩头暧昧道:“今儿个哥哥不仅要治好你身上的伤,还要送你样东西。”语毕大手一挥,扬声道:“南叶,微微,小千,小熙,快点出来见见云公子……”他的腔调拉的四平八稳,像极了那日我去醉金坊时老鸨的唱腔:“醉金坊的姑娘们,出来接客啦……”
          我一个没稳住险些从椅子上栽下去。
          四个娉娉婷婷的丫头敛着袖子低眉顺眼的进了厅里,齐刷刷在我跟前一站,水葱一般。
          “抬起头来让云公子瞧瞧。”任老鸨很敬业。
          四个姑娘又是齐刷刷的一抬头,我感觉整个屋子霎时亮堂起来,从卧房出来的南叶丫头妖媚的紧,此时面颊上还是潮红一片,娇艳的似能掐出水来;微微是个可爱的小妮子,余下的两个一个文静雅致,一个娇羞惹人怜。
          环肥燕瘦,姹紫嫣红,我有些看花眼。
          “怎么样?”任墨予勾着我的肩头,笑得妖艳:“喜欢哪个?让她陪你。”
          这次我是真的“咕咚”一声栽下椅子。
          我爹刚松了口答应让我嫁人,我也相中秦延之,此刻我对男人还是充满着美好的向往,怎生任墨予硬要活活将我掰弯。
          我趴在地下不免深思,男人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这真的是个问题!
          几个丫头很体贴,慌忙将我从地上扶起,一个拿着手帕轻轻扑扫尘土,一个将椅子稳了稳,一个俯身为我整理外袍的褶皱,微微轻扶我坐下。
          任墨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眯眯道:“子宁小弟,你还小,为兄实在不忍看你跟着秦延之如此落魄下去,以后你跟着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国色天香应有尽有……”
          他还在滔滔不绝的劝说我,我忍了半晌,终究忍不住打断道:“墨予兄,给在下瓶伤药呗?”好吧,我承认我很没出息。
          “伤药先不提,你说你相中哪个?让她今晚陪你。”他面上的笑容益发玄妙。
          我无奈,颤颤巍巍举起手,在几个丫头身上游移一圈,最终指着微微道:“就她了,让她今晚多带几瓶伤药跟我回府。”
          “你还要回秦府?”
          “当然,我要先试用几天!”
          “……”
          “不行?”
          “行!”任墨予咬牙。
          我长长嘘了一口气,发誓以后再也不踏进昭文侯府半步。
          那名叫微微的小丫头恋恋不舍的望了任墨予一眼,颇是委屈的转身出了房门。
          其实,我更委屈!
          任墨予似乎心情大好,他举起茶盅悠哉的抿了一口,一指肩头,几个丫头便乖巧的过去为他捏背揉肩。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已偏西,暮色将至,若再不回去秦延之怕是要焦急的,于是我起身拱手告辞道:“墨予兄,时候不早,在下先行一步。”
          我回到秦府时已是晚间,老管家小书童正陪同蝶衣表妹用膳,一眼瞅见我回来,众人皆是神情冷漠。
          半晌,小书童抬头道:“公子在书房。”
          这秦延之真是越来越用功,竟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我转身去书房寻秦延之,顺便将微微安置到卧房,叮嘱她莫要乱走动。
        


        IP属地:浙江5楼2012-04-08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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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的书房很大,层层叠叠的书架子,隔着屏风设有红木书桌,檀香椅和软榻,我进去的时候秦延之正埋头看书,手里握着毛笔很是专注。
            橙黄的灯光下少年的面容柔和安静,光洁的额头上微有几根发丝垂落,我站在屏风外看了良久,他竟也盯着一页书看了良久。
            我委实有些好奇,便走到近前,他抬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搁下笔,似不经意间问道:“身子好些了吗?”他顺手合上书卷,取了方镇纸压上。
            我模模糊糊看到那页书上有个“宁”字,因不甚真切,遂并未上心,只管答道:“好多了。”话说自今日晨起便感觉身子爽利许多,腹部也不再绞痛,若是睡前再用些药,大抵并无性命之忧。
            “你今日去昭文侯府了?”他手里把玩着那方镇纸,语气依旧淡然。
            “嗯。”我点了点头,如实答道:“我去向任墨予讨要了一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他听我这么一说,忽而顿住手上的动作,微微皱了眉头:“以后我睡书房,不去你卧房了,这里看书方便些。”
            我瞅着他怔了怔,近日的秦延之好生古怪,他在我卧房睡了四月有余,晚间都是将书搬过去,前几日我受伤时,他几乎夜夜挑灯到天明,我唤他上床睡觉,他也只是含糊应一声便红了脸,而今索性要搬进书房,生生疏远了我跟他的关系。
          WWW.HQREAD.COM←虹←桥←书←吧←第11节:三人行(5)
            我思来想去感觉他定是恼我私自去了昭文侯府,于是便扯着他的手不依不饶,并且信誓旦旦以后再也不踏足昭文侯府半步。
            他被我缠了半晌,却依然淡淡的看着我,只是嘴角渐渐勾出一波笑纹,挑眉道:“子宁,你不饿吗?”
            “饿。”
            “那我带你去吃饭。”他起身牵着我的手向屋外走去,绝口不再提与我同塌而眠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我一再叮嘱他要注意身体,不要如此废寝忘食,秦延之笑着一一应下,一面不忘频频为我布菜,专挑我平日里喜欢吃的。
            有时候我会想,秦延之对我的了解胜过我自己,而我对他的了解仅仅局限于:男人!这是我实地考察四个月后得出来的坚定结论,我本想继续勘探一番,奈何他不愿再给我机会。
            吃罢晚饭他送我回房,却不进屋,只扯着我的手说:“子宁,过几日我便及冠……”
            “云公子,你终于回来啦。”屋内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微微那滑腻的声音由门缝挤了出来,丝丝钻入耳中令人好不销魂。
            紧接着房门“吱嘎”一声打开,皎洁的月色下一娇俏少女轻纱拢身,玲珑的身躯若隐若现,眼梢嘴角春水荡漾。
            我霎时看直了眼,定了定神才怜惜道:“穿这么少,你不冷?”
            “冷,云公子帮我暖暖。”她撒了声娇便往我怀里钻,只当秦延之不存在。
            彼时秦延之还扯着我的手,微微已经钻进我宽广的胸膛,我一手美男一手美女,内心颇为荡漾。
            “你是?”秦延之的手指紧紧攥起,捏的我有些疼,他盯着微微,面色青白异常。
            微微在我怀中拧着身子噌了噌,腻声道:“人家好冷啊,云公子,我们进屋吧。”
            “她是?”秦延之抬手揉了揉额头,忽而一把将我扯进他的怀中,寒着面孔问道:“子宁兄你倒给我解释一下,她到底是谁?”
            我见惯了秦延之温润如玉,乍被他冷斥一声震在当场,脑中有些嗡嗡作响,定下神后便答道:“她叫微微,是任墨予赠给我的女人。”
            ……
            我听到秦延之在我头顶长长吸了一口气。
            好半天,微微的身躯开始轻轻颤抖,我想她大概真的要冻坏了,遂开口道:“延之兄,你回书房吧,我带她进去歇息。”
            却没成想秦延之忽而改变主意,咬着牙冷冰冰的说道:“从今以后,我夜夜陪着你!”
            男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
            我摊了摊手,无奈道:“好吧,你说怎样便怎样,我向来最听你的话。”
            于是,这夜,秦延之依旧睡在我的床上,微微则被安置进客房,临走时她颇是幽怨的望了我一眼,令人禁不住想起蝶衣表妹。
            这天夜里,我迷迷糊糊间似听到有人说:“男儿二十而冠,方能娶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恍惚觉得这句话很要紧,待要细细寻思,委实又困乏的厉害。
          


          IP属地:浙江6楼2012-04-08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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