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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市中心的路上,看著过往的人流,心中好似空无一物。然而在看见一些景物时也会忽然回过神,想一些以往看到的东西。
最近的话……大概就是那个视频吧。想到那个名为自杀空间的短视频,我不禁一抖。
记得好像还很清楚。
停止回想,继续向前走,其实是哪个方向我也不清楚。就这样走在街道上,不起眼的著装,轻而易举的将自己融进人群之中,隐藏起来,一言不发,以最普通的姿态打量世界。
做一个永远的流浪者,听起来挺酷的。
突然,脚下一停,抬起头,视线定格在前方正走过来的黑发男子身上。无论是穿著还是容貌,似乎都与刚才所想的那段视频完全吻合……我有些惊讶。左右环视了一番之后,我向那个方向招了招手,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看见我了。我如此想到,但拥挤的地方不适合交谈,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向旁边的拐角走去。
到了拐角处,我与他面对面的站著。
“你好,先生。”我抬起头以便与他的眼对视,这是礼貌。“你还活著吗。”
好像是一个很滑稽的问题,但这就是我想问的,或者是,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可以说出来的话。
“你能看见我。”他是这麼回答的,但更像是转移了一个话题,不过两者也相距不远。
“是的,先生。”我最终还是决定回答他的问题,而不是继续追问刚才我所提出来的那个。在那之后,我又有一种自己有着特异的能力的感觉,为了确定这种感觉,我继续说到,“别人看不见吗?”
“他们的确不能。”男子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赏心悦目的那种。又伴着说出来的话语,让我感到心情十分的愉悦。
“我是一个异能者?”为了回报他的表情变化,我也摆出惊讶的样子,这时候,我已经不太关心是否对面的人,或者是其他东西还活着了,“十分高兴认识你,先生。Rosa。”我向他伸出手。
“也许是。Dominik,Dominik Santorska。”他告诉我他的名字,但并没有伸出手。我略微遗憾的收回手。
“你住在哪里?”其实从他的言语中,我就能知道,他无家可归,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想邀请他到我的住所而已。“呃,如果没有的话,你吃些什么?”
他笑着摇了摇头。也许他同时也不需要进食。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先生。”虽然已经知道他叫Dominik,但是我还是觉得,对于我这种披着刻板的伪装的小孩来说,我应该称呼他先生,这样才符合我的心理需求。
“也许……可以。”我知道,这个句子可以拆成两种形式,一个是也许可以,这种带着不确定性的。另一个则是他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不过无论是那种,现在我可以向他提出邀请了。
“来我的住所坐一会儿吧,先生,你看起来走了很久。”而我也是。
“不是家吗?”他问道,我在心中作出回答,并不是,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而我没有。我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他大概知道我是不愿意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了,于是又说到,“十分荣幸。”
“请跟我来吧。”我带着他,走出拐角,向我的住所走去,走过街角属于孩子却不属于我的糖果店时,我看见了新上架的彩蛋。但Dominik似乎没有,他不会注意这个,我想。那么很快就到了我的住所,一座老式的小房子,用笨重的钥匙打开门后,我请Dominik坐在沙发上,然后去给自己沏一杯茶。
当我回来时,他依然坐在那里,我递给他电视遥控器,他点了点头,将那台有些年头的电视机打开。我喝了一口茶,开口说,“你知道吗,先生。今天是复活节。”
“我不信教。”他这么对我说道。
“我也不信,我还能看见你,不是么,先生。”死后人或升上天堂,或降入地狱,我们不是耶稣,所以不会复活。其实这个时候,我是以他已经死了的角度这么说的。“不过我还是很担心,在明天之后你会不会突然消失。”
这可是我最近一年唯一想与之对话的人啊。
“也许我本来就不存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