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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同人/笔莉/宇靓辅】卡夫卡——BY发条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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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半天是打妃の发条橙还是发条橙521

后来换了介锅最简略的

我可转了啊,都别砍楼啊!


1楼2006-11-26 17:59回复
    你还记得,你十六岁或者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愤世嫉俗亦或神采飞扬,叛逆不羁亦或中规中举? 

    谈恋爱了吗? 

    那时的恋人,是否是你现在身边的那个人呢? 

    倘若你们分开了,原因是什么呢?倘若你选择了逃离,是因为无爱的恐慌,还是不得不的无奈呢? 


    我要讲一个故事。 

    一个童话故事。 

    故事里有每个人的青春。往事。或伤或痛,或不知所措或无所谓。 

    故事关于两个人或者更多人。 

    故事的名字叫,卡夫卡。


    2楼2006-11-26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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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衔主演:黄雅莉、周笔畅 

      联合主演:张靓颖、李宇春、冯家妹、谢雅雯、何洁。等


      3楼2006-11-26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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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她十六岁。 

        遇见命定的那个人。 

        像无人的山路上静静开放的山茶,吸引迷途的旅人。她来,带着她滚烫灼热的寂寞,焚烧了两个人的灵魂


        4楼2006-11-26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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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背影诠释着某种特定的人才知的孤独。 

          这样的背影,任凭怎样的抚摸也不会温暖起来。 

          爱是救赎么? 

          那又为什么有人会说,爱比死更冷??


          5楼2006-11-26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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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意外闯入她们的世界的人。 

            遇到一个人。 

            在那个雪夜,那副少了半边的耳环。凉意倏忽就不见了,可是心里动容。 

            一个人说喜欢。可那喜欢就是爱么?


            6楼2006-11-26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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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天轮下的她轻笑着说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么? 

              那人没有回头,难得孩子气地说当然。 

              她说那你知道我喜欢你么? 

              或许那是她不该有的天真,但是在她的眼里,爱情其实并无别事。 

              只要找到那个对的人


              7楼2006-11-26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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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逃夜 

                于是背着母亲,我们有了协议。 

                大致内容就是——我不会向父母告密保证她赚外快,而她则负责在我想出门的时候做挡箭牌帮我出去。 

                不过不能太多次——她说。因为如果我成绩上不去的话她会“良心不安”。我吐了吐舌头。鬼才相信。 

                不过想到就算我去告密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换个“真材实料”的家教让自己更惨,我还是决定和她达成这个协议。反正无论怎样我也不算吃亏。 


                那一天特别的热。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看着窗口的那颗大太阳觉得它奄奄一息的——就像我一样。 

                周笔畅在旁边看我做的题目。表情很认真——眉头微微皱着,上下嘴唇抿在一起。 

                我趴在写字台上就这么一边看看她一边弄弄手机。 

                就在这时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有短信。 

                我一看。是静宜。 

                “雅莉,好久没见大家都很想你。今晚有空出来不?老地方,kavka不见不散。” 

                我浑身的精力不知从哪儿全都钻出来了,于是我叽里咕噜地转着眼珠子想该怎么和周笔畅说。 

                “有什么话就说。”一道冷冷的声音穿过耳膜。心里有鬼的我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啊?”我莫名其妙地嚷嚷,自己都百思不得其所。 

                她看人的眼神过分深邃透彻,我觉得自己那点儿鬼心思此刻全部现行,于是不由得面上一红。 

                “那个......今晚......我想出去。”鼓了鼓勇气,我把话以最简洁的方式说了出来。然后我又想,干吗跟作贼似的?我跟她之前不是协议好了吗?想通之后我就理直气壮挺起腰杆等她回答。 

                “今晚?”她眉毛向上一挑。“你妈会让你晚上出门?” 

                “罗嗦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想出门的时候你负责。难道你想说你做不到?”我一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心里有扳回一城的快感。 

                镜片后的眼睛不动声色,她放下书本双手一摊。 

                模样潇洒得我有些嫉妒。 

                结果。 

                “阿姨,雅莉说还有很多问题要向我请教所以今晚想跟我回家继续温习。” 

                我下巴都要掉下来——这个周笔畅,说起谎来草稿都不用打,温文尔雅的样子别说我妈,就连我都是如果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也肯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果然。 

                我妈露出惊讶又欣慰的神色,连连点头说好然后一边嘱咐我不要麻烦人家一边跟她道谢抱歉说麻烦你了。 

                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装乖巧做鹌鹑状温顺地跟在周笔畅身旁一面回头说妈你不要送了,一面听她说阿姨你放心,还要一面忍受她把爪子放在我肩头像拍孙子一样拍我的头。 

                终于走出巷口我才如释重负一般大喊了一声“耶!” 

                完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气。果然!我瞥到周笔畅那个在我面前才会有的标志性坏笑。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只是有点担心,刚才我有没有得意忘形地跳起来? 

                “哎,去哪儿?”她突然问道。 

                我回头。“问那么多干吗?” 

                她说,“我总得知道呆会儿我们要去的地方吧。”还特别强调了“我们”两个字。 

                “你要跟我一起去?!”我惊讶。 

                “当然了。”她语调轻松,不大的眼睛迷起来,露出危险的光,“出来了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万一回去之后少胳膊少腿儿的难保你妈不会找我偿命了。” 

                “你坚持?”我做最后的挣扎。 

                她耷拉了一下眼皮算作回答。于是我认命。 

                不过,“你得装着不认识我。”我说。 

                “恩?” 

                “一会儿我要去kavka。” 

                *** 

                当我出现在kavka的时候,满街的霓虹已经全部点亮。夜色流离璀璨。正是妖魔狂欢的时候。而kavka是这座城市有名的一家Pub,各色人等频繁聚会的场所。名副其实的妖魔老窝。 

                不过我和我那几个狐朋狗友够不上“妖魔”的档次,顶多就算几个赶时髦的小P孩。虽然我们从没承认过。 


                “HI,雅莉!”夏颖眼尖,第一个认出我喊了出来。 

                我有点心不在焉,恍惚了两下之后跑了过去。 

                一边接受这帮妖女的“问候”一边还担心着周笔畅那个家伙什么时候会出现。 

                因为刚才到她家我换好一身叮叮当当的“装备”之后曾经再三警告她来可以,但是不能说她认识我。就她那身老土的打扮,我怕她到时候说是“我姐”害我被曼妮、静宜这帮妖女嘲笑。 

                她笑呵呵地答应了,可我还是担心。 

                DJ暂停了喧嚣的跳舞音乐。有歌手上台。 

                短发在头顶略显凌乱,左耳的黑色耳钉一闪一闪在暗色灯光下格外魅惑。一身黑衣的打扮难辩性别,只有通过紧身背心胸前的隆起让人知道此时台上唱歌的是个女孩。左手镂空的黑皮手套,右手—— 

                单翼文身!!! 

                我嘴里的一口饮料全数喷了出来,引得曼妮和夏颖对我抱怨连连。 

                再抬头。台上那个人一边唱一边挑起右边嘴角笑得狡黠。我仿佛看见她冲我眨了眨眼。


                9楼2006-11-26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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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搀了朗姆酒的热朱古力 

                  已经是后半夜了。kavka里有人演奏着淡淡的Jazz。起初我没有听出来是Jazz,因为在我的印象里,Jazz一向是一种很喧嚣浮躁的黑人音乐。 

                  于是当音乐响起,我问Chris,“这是什么音乐?”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略带深意地一笑,“你喜欢?” 

                  我老实地点点头,她脸上笑意更浓,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周笔畅,“Jazz。” 

                  “哎?!这也是Jazz?” 

                  “要不然你以为呢?呵呵。”她说。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即便是正常状态下和人交谈,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的味道。像是生来就是为了颠倒众生的。 

                  周笔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烟盒上——我注意到上面绿色的英文字,MILDSEVEN。 

                  四周的空气里都是烟草淡淡的薄荷味道。并不讨厌。 

                  淡淡的音乐,淡淡的烟草味道。一瞬间我感觉晕眩。双手捧着马克杯啜了一口朱古力,暖洋洋的,有种幸福的错觉。 

                  “喜欢吗?”Chris问。 

                  “恩,谢谢。”我冲着她甜甜地笑。 

                  “我尝尝。”周笔畅突然说,然后拉着我的手腕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位置正好是我嘴唇刚刚喝过的地方。 

                  姿势很暧昧。连Chris都忍不住“呀”了一声。 

                  “切,也不怎么样嘛。”她喝完之后抬头看着我,瞳仁黝黑黝黑的。我看到她瞳孔中反射的自己的脸,红得像颗樱桃。 

                  “笔笔......”Chris开口。 

                  “干吗?”她斜了她一眼。 

                  “朱古力里我搀了一点朗姆酒......”Chris作哀怨状。 

                  周笔畅一怔,然后暗暗咒了一声。瞪了Chris一眼后看向脸依然很红的我,“跟我走。”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要回去了。”她说。 

                  你要回去了关我什么事啊?!我在心里反驳。 

                  “笔笔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她。”Chris说道。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不行”便拖着我走了。 

                  身后Chris还喊了一句,“笔笔,小心酒后乱性!”可是为什么声音中没有担心,有的却是一点点......兴奋? 

                  *** 

                  夜风有点凉。和她接触的部分却过分的烫。 

                  从kavka出门后她叫了一辆TEXI便直奔傍晚时我们去过的她的家——豪华地段的一幢两层洋房。 

                  当时我就很奇怪的是,这么大的房子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住。还有一点就是,怎么看她也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根本不会做家教这样的兼职赚零用钱。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在一天之内再次踏进这所房子。 

                  这一次是被她连拉带拽地拖进去的。 


                  我坐在她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一个人。 

                  隔壁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在洗澡。 

                  如坐针毡的一刻钟——还好她只洗了一刻钟。 

                  立式磨纱玻璃门刷拉一声被拉开。她边用白色大毛巾擦头发边走了出来。“你去洗吧。洗好去三楼找一间客房,被子应该有的。”她丢下这么一句话便上床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喂!周笔畅!”我叫她,她不响。 

                  我走到床边,“周笔畅!” 

                  她还是不响。但是拜自己5.3的优秀视力所赐,我看得见她脸上红红的,一直红到耳朵和脖子。 

                  “你怎么了?”我扒开她的被子——这回看得更真切。“你不会是生病了吧?”我突然有点手足无措了。 

                  “你安静一点。”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 

                  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聒噪,于是乖乖噤声。 

                  “酒精过敏而已......” 

                  我想起来刚才那杯搀了朗姆酒的热朱古力。 

                  怪不得她听Chris说里面搀了朗姆酒之后会突然生气然后二话不说地拉着我离开。原来...... 

                  想到这里突然有点内疚。但是转念一想——是她自己要喝的,又不关我的事! 

                  这时,她当时嘴唇印在我喝过的杯子上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里,还有后来她看向我时深不见底的黝黑瞳仁...... 

                  啊啊啊啊,黄雅莉你在想什么?!stop! 

                  “恩......”她难受地哼了一声,把胡思乱想的我拉回现实。 

                  “你怎么样了?”问完之后我差点咬自己的舌头——看样子就知道她不好受了,我干吗多此一问。 

                  照顾酒醉的人可以给他喝浓茶,那么,对于酒精过敏的人呢? 

                  我不知道。于是只能去浴室弄了一块湿毛巾回来敷在她额头上。 

                  唉......周笔畅,你要快点好起来哦!等你好起来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呢。 

                  这么想着,我不知不觉地趴在她床头睡着了。


                  11楼2006-11-26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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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放纵自己的理由 

                    我让静宜帮我圆了个谎之后,满街霓虹初上之时,我鬼使神差地跑到kavka。 

                    那帮妖女本来要来的,但是无奈各个都有门禁。由于昨晚玩到很晚才回家,今天自然是没有办法再出来了。 

                    其实我当着她们的面说的是我肯定不会来的!凭什么她让我来我就来啊?当时她们无不一脸惋惜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可结果就是——我还是来了。 

                    心里自欺欺人说,反正她们又不会知道有什么要紧,却忘了,这根本不是事情的重点。 

                    *** 

                    一进门之后我就直奔吧台拣了一张凳子坐下,头低低的。 

                    Bartender问我要什么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今天当班的不是Chris,而是一个红头发的女孩。个子不高。看起来很辣。仔细看看,噫,还带鼻钉!好酷! 

                    我说我要果汁,在看到她嘴角不屑的笑容后立刻改口,“要像果汁一样漂亮的酒!” 

                    她愣住了,像是在消化我话里的意思。片刻之后,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好啊。”她语气轻巧,眼底有光一闪。快到我还来不及想想自己要不要改变主意。 

                    我看着她摆弄着面前的各种容器玩着各式勾兑抛接花样,心想呆会儿不要拿出什么化学反应后的产物让我喝就好。 

                    谁知她最后调出来的那杯东西却出人意料的好看。 

                    三层各异的颜色厚重地堆砌着,却不让人觉得凝重——就好像油画布上的颜料,无论怎样堆砌都始终色彩明晰不彼此掩盖。最奇妙的是,当她把酒杯放到我面前之后立刻点了火。宝蓝色的火苗幽微浓郁,在昏暗的室内像魔法一样暧昧。 

                    “会喝么?”她语气中有淡淡的嘲讽意味,我故意忽略掉。 

                    “哎?这些是什么?好漂亮!” 

                    她对于我的答非所问有些气闷,想说什么却在我的持续闪亮注视下化成二氧化碳。于是颇有几分无奈地,“B52。咖啡甜酒、奶酒和伏特加。很简单的一种鸡尾酒。” 

                    B52——呃,这名字有点耳熟。什么时候听过来着? 

                    “喂,我倒是说你,会喝吗?”她很彪悍地大声问我。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拿出一根吸管给我,然后说,“用这个,从底部一饮而尽。要快!否则吸管会烧坏哦!”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感觉紧张。总觉得这种来不及细细品味味道的喝法,好可惜,好绝望。 

                    她见我似有犹豫,“怕了?” 

                    “怎么可能?!”我一把接过她手中的吸管,盯着一盎司酒盅里幽蓝的火苗心里鼓起勇气—— 

                    咖啡的味道,甜甜的;炼奶的味道,滑滑的;酒精的味道,辣辣的。我感觉一道混杂了三种或者更多味道的一股液体冲进喉口——像火一样。 


                    先甜后苦。就是这么恣意的青春可以如此放肆。 

                    我瞬间感觉晕眩,心里没来由的酸涩。好难过。 

                    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内心的压抑没有出口。谁能带我走? 


                    “何洁你给她喝了什么?!” 

                    “没什么啊,不过B52而已......” 

                    “......” 

                    他们在说什么?好模糊。我听不清。 

                    是谁抱住了我?滚烫的手心熨贴着我微微汗湿的脸颊,过分炽热的温度却让人莫名心安呵。 

                    迷蒙着眼睛我看到了一个人——圆脸上有一个尖下巴,眼神伶俐嘴角邪气。 

                    周笔畅。不是周笔畅么? 

                    “呵呵,你的脸好搞笑啊,像蛋蛋一样。”我的手指不听使唤在她脸上胡乱摸索着。 

                    她边躲避边扶住我,“黄雅莉,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说着我大喊一声,刚挺起的身子很快又贴着她的身体下滑。 

                    “笔笔,我们来帮忙吧。你一个人弄不住她。”很耳熟的声音——哦,不是Chris么? 

                    “呵呵,Chris你少插手!我......不要你们管我!我只要,只要,周笔畅。周笔畅呢?” 

                    “我看她是醉了。宇春,我先带她走好了。”是周笔畅的声音。 

                    我抬头努力寻找声音来源——一张一合的,红润饱满的......好温暖。 

                    于是在众人的抽气声中,我,黄雅莉,16岁。做了一件足以名列我此生后悔榜单上三甲位置的事—— 

                    那一天,不大的吧台周围的空间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看见,我,强吻了周笔畅。


                    14楼2006-11-26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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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失控的我 

                      她说“笔笔,怎么不听靓颖唱了?”而她没有回头,一直看着我。 

                      我别过头不想看她的脸。心里不舒服。 

                      周笔畅转而看向Chris,后者噙着浅笑回望,眼底少见的认真。 

                      “你跟她说什么了?”周笔畅开口,声音冷冷的。 

                      “没说什么,”Chris一摊手,“一些,事实而已。” 



                      两人对视,眼中不输彼此的倔强。 

                      “我要走了。”我对静宜曼妮她们说。 

                      “黄雅莉!”她在身后喊我。很大的一声。 

                      我没忍住,还是,回头了。 

                      灯光细碎地撒在她短短的头发上。她看着我,好像会永远看着我一样。然后她说,“黄雅莉,回来。” 

                      一只手伸出来。虎口处的单翼文身,想飞。 

                      我看着那只手感觉心酸。她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可我最终还是臣服了。于是我拉住了那只手——干燥。温热。带着莫名强韧的力量摧枯拉朽般攻陷人意志力最薄弱的领域。 

                      她微微用力把我拉了回去,另一只手轻轻顺着我的发丝。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软弱,靠在她肩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有一种人,带着孤独的秉性。人不知不觉会被吸引,而后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像黑暗中打开的花,令人触目心惊。 

                      四周的人群有几秒钟尴尬的沉默。 

                      “笔笔......”酒红色头发的美女站在一旁忍不住出声。 

                      “一茜。”有人叫住了她——是谁,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周笔畅。 

                      “笔畅,带她走吧。”那个声音继续,“人都在看着呢。” 

                      周笔畅点点头,拍了拍我示意我起身。 

                      我跟着她离开,看到那个人不动声色的侧影——好像,是那个叫张靓颖的歌手。 

                      *** 

                      她没有叫车。就这么拖着我的手在凌晨的大街上疾步行走。 

                      我数着路灯一盏又一盏。树影在地上婆娑斑驳。心好像在不知不觉中静下来。不禁怀疑刚才的自己是怎么了。 

                      “喂......”我叫她。她停下来回头看我。 

                      “我累了......” 

                      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脚步太快了,于是微微低下头松开了我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呆呆的。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 

                      路边有一个小型街心公园。她走进去,于是我跟着她一起进去。 

                      凌乱的一张长凳,一个跷跷板,还有一只秋千。 

                      我眼睛一亮,冲过去一屁股坐在秋千上。秋千吱呀吱呀,声音在空旷的场所内回荡。远得像梦一样。 

                      她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 

                      我晃荡着裸露的小腿,看月光在她身上几何形状的投影。 

                      “说吧。” 

                      “什么?” 

                      “你的事。你想告诉我的事。” 

                      “那你想知道什么事?” 

                      我想了想,然后说,“第一,你为什么要当家教?” 

                      她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只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缓缓开口,“好奇。” 

                      “就这么简单?” 

                      她点点头。 

                      我姑且认可。“没了。” 

                      “没了?!”她有点惊讶。 

                      “恩。”我点点头。“我只想知道跟我有关的。”你不想说的,我不想问。后半句,我没说。 

                      她的眼神在薄薄的烟雾后有些缥缈,然后她笑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吻你?”


                      18楼2006-11-26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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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几公分的距离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吻你?”她从镜片后抬起眼皮暧昧地瞟了我一眼。 

                        我大窘。“什么跟什么啊?!” 

                        “呵呵,”她走到长凳边,坐下,“我不知道宇春跟你说了多少,虽然我想如果是她的话应该没有多少。”她说着的功夫,一根烟抽完了。然后,拿出第二根,点燃。 

                        “你很了解她?”我问。很感谢她自动转换话题。 

                        她点头,“大学在广州认识的。那时候她在一家酒吧调酒,我在那里唱歌。一起的还有何洁。她们两个认识得很早,比我早。” 

                        “后来我休学的时候说要回家,她们说要陪我一起,然后就一起回来了。我开了kavka,她们帮忙。就这样。” 

                        我疑惑,“你是湖南人?”口音不像。 

                        她说,“小学去了深圳,不过老家在这里。” 

                        “哦”,然后想到了,“酒吧说开就开了?” 

                        她被我一问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有点阴沉。抿了抿嘴唇,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 

                        我老实地点头。 

                        她自嘲地一笑,“同样是不喜欢学校的教条,我可以保留学籍回家开酒吧不务正业,而宇春和何洁她们只能边打工边找机会。知道差别在哪里么?” 

                        她看着我,眼神像虔诚的亡命徒一样决绝。“差别就是钱。” 



                        我霎时动容。 

                        “从小就是这样。他们很少在家,但是我从不缺玩具和新衣服。想要什么,不用开口就有什么。”说着又用力地吸了一口烟——那姿态,毫无理由的让人感觉绝望。 

                        “周笔畅......”我从秋千上下来,靠近她。秋千在身后吱呀,像古老的胡琴千年不变的一曲。 

                        手停在她肩膀上,隔着一段距离,却怎样,都放不下。 

                        因为她说,“我不需要同情。” 

                        我的手指在空气中蜷曲,空成一个寂寞的姿势。但是,周笔畅,你是不是,比这手势,还要寂寞得多? 

                        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我伸出食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笨蛋。” 

                        她抬头。一定看得见我冲着她轻轻地笑。 

                        “有钱又不是坏事,我不同情你,我羡慕你。”我浅笑,弯下腰和她平视。 

                        她楞楞地看着我,我说,“怎么了?被我打傻了?”说罢起身。 

                        却被她突如其来地拉住手臂。然后。跌坐进她怀里。 

                        我稳住身体抬头正对上她的眼睛。她一只手捧起我的脸,拇指细细扫过我的眉。佛珠贴在脸上,褪不去的凉。 

                        “你的眼睛真亮。”她语气似是欣赏。 

                        我定定地回望她,忘记了怎样移动。 

                        然后她的手指来到我的唇。拇指轻轻地,掠过下唇。她看着手指扫过的地方,声音微微干涩地问,“我可以吻你么?” 

                        我想我没有回答,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于是我想,她是吻我了。 

                        小心翼翼的轻触,变换角度的浅尝。 

                        我睫毛轻颤,手指不知不觉地紧紧攥住她的衣袖。因为承受不住她愈发强烈的攻势,窜进的舌尖迷乱的气息,我有种溺毙的错觉。 

                        口腔内都是烟草的味道。薄荷的清香,烟丝的灼热。呼吸着另一个人的呼吸,接吻的味道。 

                        “雅莉......” 

                        我听见她叫我,于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眼神执著。好像有一团火,烧得我浑身发热。 

                        然后她伸手仔细拭干我嘴角被她吻过的痕迹,眼底不露痕迹的疼惜,“雅莉,你是个好孩子。”她说。 

                        我却因为她那一句‘孩子’而耿耿于怀。总觉得,这一句,好像一道屏障。隔开彼此。泾渭分明。 

                        虽然的确,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只身高的几公分。除了年龄之外,还有更多。 

                        我推开她,坐到另一边。手抬起,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 

                        她在我身后说,“谢谢你。” 

                        月亮不见了。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我盯着那一点光亮,“我没有同情你。” 

                        沉默。而后—— 

                        “我知道。”


                        19楼2006-11-26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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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所有权 

                          我半张着嘴的模样一定很傻,否则她也不会看着我略微无奈地微笑。 

                          可我觉得她还不如不笑。因为第一次,我觉得很适合笑的Chris的笑,是苦笑。 

                          她缓缓举目,眼神悠远看向舞台,“觉得她们怎么样?” 

                          我再次看回舞台的方向——她们已经下去了,靠在一边话不多,偶尔交头接耳。靓颖姐在喝自备的瓶装矿泉水。 

                          “很棒。”我说,努力组织语言,“有一种被感动的感觉。” 

                          她点点头。“你觉得周笔畅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懵住了,细细想到那张脸,却发现自己只了解那个偶尔嬉皮笑脸偶尔严肃认真的她。刚才那么认真地弹着钢琴的她,我不熟悉。 

                          Chris说,“很难懂对吧?” 

                          我如实点点头。 

                          于是她笑了,突然俯下身。 

                          我一惊身体靠在背后的墙上。她一只手抬起来拈着我耳畔一绺碎发,另一只手横支在我背后的墙上。 

                          “譬如说你......我就不懂......”不懂她对你,到底是单纯的自私,还是保护欲旺盛。 

                          她身上淡淡撩人的青草味道喷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躲避着“你说什么啊?” 



                          “呐,”她噙着嘴边若有若无的浅笑趴在我耳畔轻声说,“知道她为什么要吻你么?” 

                          我一听,背脊立刻僵直着站在那里。 

                          “是,宣布所有权哦!”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暧昧的柔软。 

                          “我、我不懂......” 

                          “呵呵,”她一笑,热气均匀喷在我呼吸的空气里。“你果然,很可爱。让人,忍不住呢......” 

                          我死死闭上眼睛,用不看来逃避。为什么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李宇春,你干什么?!”一道声音冷冷地传过来。 

                          我猛地睁开眼睛——是周笔畅! 

                          Chris很快放开我。我却来不及深呼吸送口气,便被另一个人拉到身后。 

                          “看好你的宠物哦,”Chris边往吧台走去边说,“太可爱了也是一种犯罪。” 

                          周笔畅浑身散发着一种很可怕的氛围盯着她的背影,我站在她身后不敢出声。 

                          终于她想到了还有我在。 

                          “你怎么出来了?”声音冷冷的。 

                          我突然感觉委屈。你跟我这么凶干吗?! 

                          “就是出来上厕所然后,然后......”迷路的事太丢脸了,卡在喉咙口我说不出来。 

                          她倒也没问,只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去”便拉着我走。 

                          我乖乖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 

                          回去的路不长,但是弯弯曲曲。 

                          我暗想这是什么鬼地方,谁能认得路啊?!果然是地方有主人的风格。 

                          看到包厢口的‘变形记’三个字,我总算认得了——这就是我们在玩的那一间。 

                          她把不多的几间包厢全部用卡夫卡的作品名字命名。果然很变态。我想着,不自觉地噘起嘴来。刚要转动门把手—— 

                          “等等!”她喊了一声,然后把我拉进走廊边上的阴影里。 

                          “你干吗?”我没好气地问,却在瞥见她的眼神之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她的眼神凌厉,就像看着梅花鹿的狮子一样。我心想我应该没得罪她吧?这又是干吗? 

                          “她刚才碰你哪里了?”她问。声音很冷静。 

                          “什么?”我觉得自己幻听。 

                          “我问她刚才碰你哪里了?”她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我别过头不理她。对我那么凶!哼哼,周笔畅你好样的! 

                          她的左手突然抬起来,拈起我耳畔的碎发,“这里......”她喃喃着,嘴唇贴在我发上。 

                          我惊讶地转过头。 

                          她睁开眼睛定定地看向我。“还有哪里?”她问。 

                          我傻在那里说不出话。 

                          她的唇来到我的脸颊,“这里?” 

                          混杂着好闻的体味和烟草味道的气息充斥着我的鼻息。这是,周笔畅的味道。 

                          我逃避似的闭上眼睛,感觉到她的嘴唇像魔法一样在我脸上游走。 

                          她轻轻用力,把我压在墙上。然后,来到我的嘴唇。 

                          我一惊,睁开眼睛手推拒在胸前。“这里没有!” 

                          她不答,却用嘴唇将我的话全体封缄。 

                          “我的东西,”交换气息的空档,她说道,“别人不能碰。”


                          22楼2006-11-26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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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我的夏天尚未结束 

                            我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两秒钟。然后—— 

                            “你骗谁呢?” 

                            她呵呵一笑——伪装的憨厚。 

                            “黄雅莉同学,”她喜欢连名带姓地叫我,“大包小包的,这是要到哪儿去?”边说边眯着眼睛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周笔畅老师,”我也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看也知道我现在是住校生要回学校了。”我白了她一眼,一面望望车站那头——唉,明知道短时间内车是不会来的却忍不住做无用功。 

                            “要不要......”我已经累到要向魔鬼投降的时候,她状似无意地说道,“我帮忙?” 

                            我疑惑地回头看向她,“你确定?” 

                            她微笑着点头——模样很绅士。 

                            我也甜甜一笑,抬起胳膊把满手的东西一递,“谢谢。” 

                            她却出乎我意料的,没有像我想像中一样‘原形毕露’,而是维持着那份风度二话不说把东西接过来。 

                            这回轮到我不习惯了。 

                            “周笔畅,你想干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习惯了。 

                            “干吗?”她侧过头看向我,“帮你啊。” 

                            大概是她的笑容太纯真,我竟然回不了狠话噎她。唉,这也是我的致命弱点——心软。 

                            那天不过八月末。湖南的天气还是很热。 

                            车站空旷。 

                            我和她两个人隔着半米的距离站在不是很密的树荫下,听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就好像永远不会疲倦一样。 

                            永远...... 

                            心里倏忽心惊。 



                            怎么突然想到‘永远’两个字就觉得,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了。 

                            我抬头。从大树枝叶的间隙间看见一小块一小块的蓝天。 

                            一阵裹着焦躁味道的风吹来。身上的汗水缓慢挥发。 

                            就在那一刻我偏过头看到她双手拎着无数大小材质各异的包裹,被重物勒得紫红,嘴角却呈现一种委婉的角度微微上扬,笑容干净简单。 

                            她注意到我在看她,于是亦转过头来看我,“你怎么了?” 

                            我些微恍神,而后张了张嘴,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事情,“重不重?” 

                            她低头看了看两只手,然后抬头的时候挤了挤眼睛,“好像,是蛮重的。” 

                            我不由自主地噗嗤一声笑了,走过去接她手里的东西,“早不要逞强不就好了。” 

                            她双手拎着东西闪避了一下,“不要!” 

                            我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干吗?逞强? 

                            她突然贴在我脸颊旁,“你刚才已经一个人重了那么久了,我才刚拎一会儿。”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她。 

                            她诡异地坏笑,“你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我反应了一下,想明白之后狠狠地瞪她。 

                            好啊!感情上你刚才一直见死不救看我笑话来着! 

                            她一直在笑,虽然不大声但是看得出她真的已经笑到内伤。我气鼓鼓地立在一旁不理她——决定让她多拎一会儿以示报复。 

                            她却边笑边说,“你真的好可爱。” 

                            大概是天真的太热了。 

                            否则,我为什么会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不小心,脸红了呢? 

                            路边有车呼啸而过。 

                            现在还是,夏天。 

                            *** 

                            等到车来的时候我很奇怪她会跟我一起挤上人群拥挤气味不堪的公交车。 

                            毕竟,这真的不符合周笔畅这个人给人的整体感觉。 

                            她却没等我怀疑便推着我上车了。 

                            赶这班车去我所在的学校的人真的很多。再加上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不少家长都跟着来了。如果我妈今天身体不是不舒服去医院的话肯定也会跟着来的。所以可想而知此时车厢内的拥挤程度。 

                            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歪歪扭扭像幢危房一样站在车上,伸手还够不到扶手——离我太远了。真是郁闷!所以我最讨厌每次开学回学校。 

                            她却气定神闲地开口,“帮我拿一下。” 

                            我心想周笔畅你丫真没人性,但还是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她两手一空之后很快抬起一只手拉住扶手,另一只则十分自然地环在我腰上。 

                            我心下一惊,“你干吗?!” 

                            她正面看着我,说道,“扶着你啊。”然后突然贴近,“你想我干吗?” 

                            她说话间的气息喷在我脸上,连着那句暧昧不明的问话,让我很快脸颊升温。只来得及匆匆别过头去,却没来得及看见她眼中狡黠的光。 

                            唉,我心里悲哀地想到——这一路还很长啊!


                            24楼2006-11-26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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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所谓水,所谓泪 

                              去学校的公车从市区一路开到郊区。我们学校就在市郊,但却不是终点。终点貌似还有一段距离,据说是一片荒芜的田地,附近有座精神病院。 

                              但只是据说罢了。因为至今仍没有人真的坐到终点去看过。 

                              正因如此,所以可以想像我得一路维持着扭曲人性的姿势站多久才能到站。这大概不是每个学生族能都能体验到的经历。尤其是,你和另一个人以如此暧昧的姿态贴在一起时—— 

                              如果是别人大概我也不会这么别扭。但谁让现在的这个人是周笔畅呢?她可是个有前科的人! 

                              第一次是我主动的就算了(我可是喝醉了==+)。 

                              第二次她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我!你以为你是在表演吗?还是现场教学?! 

                              好、好,这笔帐我不算,第三次貌似我也没有拒绝也不提了——那第四次呢?! 

                              这家伙一句什么‘我的东西别人不能碰’就把我压在墙上开始吻我!吻一下就算了,她竟然吻那么久!害得后来我回去包厢之后被静怡她们问为什么嘴唇又红又肿的。 

                              我曾经在那天之后发誓绝不再靠近周笔畅身边方圆半米之内的,可现在这种状况下我的脸离她连半分米都不到了。天呐~~~~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除了把一只手放在我腰上扶着我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动作。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 

                              她正侧着头神色淡定地看着路边风景。哪怕挤在如此混杂着难闻的体味和汽油味的环境中,看起来依然泰然自若。 

                              那是经历颇多的人才能有的处变不惊。或者说,不得不接受的随遇而安。周笔畅,哪一个才是真的你?你的外表,是不是你自我保护的面具? 

                              “很帅吧?看傻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在我眼前三十公分的地方一脸调笑地看着我。 

                              “神经病。”我给了她一句,低下头暗骂自己是猪头——竟然会看周笔畅那个家伙看傻了。“我还晕了呢,晕车了。”白了她一眼,然后别过头。 

                              “晕车的话靠一下就好了吧。”她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地突然伸手把我的头压到她肩上。 

                              兜头而来的她的味道,让我愣了楞,也就失去了第一时间拒绝的能力。 

                              车厢闷热。 

                              脸颊贴在她脖子的地方微微汗湿。不过,不讨厌。 

                              人声在耳边嗡嗡着就像电影蒙太奇。我奇怪,自己好像真的有点晕了。 

                              她的心跳异常清晰地回荡在耳畔——一声、两声,一下、两下——维持着躯体的温热和生命。这是,实实在在的人。真正的,周笔畅。 

                              莫名想起黑暗里她注视我的眼神,手的力度,唇舌的温度...... 

                              我突然开始紧张。心跳声和着她的,一声、两声,一下、两下...... 

                              一定是天太热了,车厢里太挤了。否则,我怎么会越来越难过了呢? 

                              呼吸,好困难。 

                              *** 

                              好不容易到站了才能呼吸一口市郊的新鲜空气,我却有些怅然若失的。 

                              她送我到寝室楼下,露出八颗牙齿给了我一个标准的空姐笑容然后说,“我走了。” 

                              我失常地说“等等”,却在她回过头来之后,不知应该如何继续了。 

                              她双手插在裤兜儿里泰然地站在原地等我继续。 

                              我一急说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来干吗?” 

                              “我?”她语气似是觉得我的问题很突兀——虽然的确很突兀。“来送你啊。” 

                              她笑容噙在嘴角,几分轻佻。 

                              我是真的,糊涂了。 

                              周笔畅,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半句实话呢?还是说,我在你眼里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不值一提。或者说,一个宠物——偶尔你有心情就可以来找我,逗我,看我生气看我焦急。一句半句软言轻语是你哄我的工具,偶尔一个霸道的吻是你宣告所有权的方式。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眼眶热热的。 

                              我拎着几大包东西转身就跑上楼去。用力地跑。 

                              听得见心脏因为剧烈运动而发出的巨大的声音,却也看见了,她在那里留下的指纹。 

                              我‘砰’地一下推开寝室大门。 

                              静怡看着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雅莉,”她说,“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么? 

                              可是一摸脸上,都是未干的水。


                              25楼2006-11-26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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