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离婚率是这么算的？
叶子风生水起的流转，眉眼间之间的生动，言词里明亮的机锋，如戏台上灯火一般的绚烂。
“小叶，如果说我的世界如今是一块园滑石头的话，你就是那唯一块棱角。”事后回想起来，当时我说出这句自以为很有智慧的话时，叶子的眼角微微皱了一下，只听她道：“疯子，我喜欢中国山水画，不喜欢西洋水彩画，一点点也不喜欢！”
我心念一动，国画讲究‘留白’，西洋画则浓烈艳丽，叶子是说我表达太多，过于满满当当了。心中想着，但又一次嬉皮笑脸地道：“我们小叶就像冬日暖阳……”
话音未落，叶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望着门道：“疯主任，没事的话我要忙了。”
我心中一楞，随即讷讷地走了出去。天上的云，女人的心。唉，其实人家从小疯、到疯子、再到疯主任，不高兴情绪已经一点点表现出来了，我心中忖道，太用力地紧握，被握住的东西更容易如流沙般溜走。有些缝隙，还是永远不要填满的好。可怜那种“干干净净地缄默与存在”的感觉，一点点地没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做正事儿吧！于是出了门，去府办找牛牛把苏苏送的材料取回来。
刚进政府大院时候，迎面一中年汉子，灰白的头发，佝偻的身形，我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叫道：“老上哥！”
访老上见到我，沟壑纵横的脸舒展地笑了起来：“疯子兄弟，上次你可把我给喝惨了。”
“老哥，你跑政府来干嘛呢？”
“找领导说我的事儿啊！”
“哦，”我应了个声，马上过年了，此君又要开始跑了，本想对他说说这事不是我们局里正解决着呢嘛，一转念想这又不是我能定了的，他无奈我们也无奈，体制内外大家都无奈。看来还是36计拖为上策，我脱口道：“访老哥，我还有急事，不陪你聊了，改天去看你。”
等我窜进牛牛办公室，房间里还坐着一位小伙子，脸如雕刻，五官分明，眼睛里透出睿智的目光。“哦，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朋友，东华山下。”牛牛说道。
我伸出手，道：“你好，我是疯子，牛牛的同学。”
寒暄了几句，让牛牛帮忙抽出了报表，冲他道，“还记得咱们那个同学朱馨蕊么，她回来了！”
“哦，那我们下午一起吃个饭？我作东。”
“轮不到你呢，子规还有几个人从运城回来招待呢，我们一起聚一聚。” 一边说着，一边预想着当年这些文科班的同学们围座一起，赋个诗，唱个和，闲个情，死吃滥喝，“酒后人倒狂，花时天似醉”，气氛热烈，平等和谐，不由痴痴地笑了出来。
看到牛牛诧异的表情，我收住笑脸接着道：“对了，小朱这次回来说要写农村地区婚烟状况的论文，说让我帮忙找下绛县离婚率的精确数字。你帮我问下吧。”
“这个应该得算，我把精确数字帮你要下。”
“哦，我好像上次在你办公桌上看到过一份材料，里面见过相关数字，全县大约是每月结婚200对，离婚50对，所以我们绛县的离婚率应该是25%。”
“扑哧”，东华山下与牛牛一起笑了起来。我纳闷道，有什么好笑的，这么低的离婚率难道很可笑么？
牛牛笑得越发历害了，道：“小疯，当年你是文科偏才，但也没想到你数学能差到这个地步。你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我一脸的茫然，怎么，算得不对么？
东华山下善意的笑了笑，道：“疯主任，离婚率不是离婚人数除以结婚人数，要是这样算的话，那如果绛县每年出生100个人，死亡100人个，那绛县的人口死亡率不就是100%了？”
我一拍脑袋，看来自个儿真是个大而化之的白痴，自嘲地笑了笑道：“哦，对对，离婚率应该是离婚人数，除以所有家庭数，对吧？”
一个月离50对，一年应该是600对，全县28万人，四人一家算应该是7万户，50除以7万，50除以7万，应该是多少来着……一个简单的计算让我脑袋再一次进入了死机状态。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绛县本土小吃有什么？
中午吃完饭，从家里下了楼，出了宇丰小区往南，站在宽阔的涑水大道边的人行道上，抬起头，天空碧蓝澄澈如一方上好的琉璃翠，绵白的云是轻浅的浮梦，脸旁有暖暖的微风吹过。
这是三九天啊！我在心中叹道，身旁的杨树都要发芽了，前些天二九时候冻得人伸不出手，大家还说这个冬天有点冷，结果这几天如此之暖意融融。
天上飘动着肥大松软的白云。人会仰望，才会幸福。我突然在心中想起了这句很装13的话，心情莫名其秒的高兴起来。
吱……一辆红色的小车急刹在了路旁边，车窗降了下来，一个长发女人隔着绿化带喊道：“嗨！”
我左右看了看，边路边就我一个人吧！揉了揉眼睛，这美女我不认识啊！正纳闷间，车子后门打开了，另一个姑娘跳了下来。
“思楠妹子！”我叫道，堂妹思楠连蹦带跳的跑了过来。
“哥！”
“你不是在华中师大上学么？”我心中突然想起了夏县的那个丁丁。
“这不刚回来没几天嘛！”
现在的大学放假这么早，应该是为了避开民工返乡吧。“火车上这两天不挤吧？”
思楠瞬间脸上一幅痛苦回忆的表情，厚厚的眼影似乎要掉落了下来，道：“哥，别提了，挤死了”，说完她回头看了看车，压低声音道：“把我的Ｄ罩杯挤成Ａ罩杯了！”
“死丫头，我是你堂哥，能别乱开玩笑不？”我没好气地道。思楠哈哈笑了起来，接着道：“你总是假装着一本正经，嘿嘿。来，给你介绍个美女认识。”
拉着我的胳膊走到车子跟前，冲里面道：“这是我同学的姐姐，叫……叫那个……”
擦，你是刚混上车子吧，我心中又叹了口气，冲开车的美女道：“你好，我叫疯子，是思楠的堂哥。”
“你也好。”那美女一头长发是烫过的，看起来好像一个用卷铁丝铺成的鸡窝，就像早上起来没梳时一样，哦，人家这叫“起床头”，一旁的思楠则画着浓浓的妆，就像不小心把化妆品全涂抹上去了。哦，人家这叫“烟熏妆”。
一个“起床头”，一个“烟熏妆”。这真是一对儿，我心中连带着脸上的肌肉微笑了起来。
看着红色车子远去的影子，我心中莫名其妙舒了口气，继续抬头仰望了会天空，看了看表，然后决定走着去上班。
绕了一圈儿，拐进了骗子一条街，看到一侧的城关加油站正在装修？还是拆除，这地儿太在城区了，我摇了摇头继续走过了大世界旁的红绿灯。掏出口袋里正唱起歌儿的手机，摁下了接听放在耳朵边：
“领导好！”
“老弟，还是叫我姐吧。”电话一头传来了阵温暖的女声，“过来给我当个向导，陪我出去吃个饭吧，天天在宾馆吃得人太难受了。”
与桐县长走出了宾馆，站在粮贸门口，桐县长笑道：“给我找家有特色的绛县小吃。”
饸铬面？乳白羊汤？这两样貌似来源于曲沃吧，而且这两个玩意儿在运城市区根本没有市场，传说有人开过但没人吃。纯本土的小吃有什么呢？我想了想道：“姐，买两个格兰托泡牛肉扯面里吃吧！”
“格兰托？这是什么东西？”桐县长边走边好奇地问道。
“哦，‘格兰’是绛县垣下片儿的方言，指得是棍子。而‘格兰托’是一种石子饼，把面饼放在石子里炒熟，为什么会叫‘格兰托’……”
桐县长拿手缕了下流海，瞪大了双眼望了过来，我摊开双手道：“我也不知道。”
扑哧，桐县长笑了出来，“小疯，这些天见各到单位的人都快让我压抑疯了，你说话真逗。”
“我拿你当姐姐嘛！再说他们也不是不逗，是你在面前不敢而已。”我笑着道。一边说着，我两人走进了文体路的扯面馆儿，已经快两点了，居然还有这多人。
“小疯，上次我对你说的你考虑了没有？过来帮我吧。”桐县长落座后道。
“姐，我不想天天叫你桐县长。”我笑了笑道。
“呵呵，晓得你自在惯了。”桐县长微笑着道，“刚来这里，跟前没人……”
“姐，我给你推荐个人。”我心中忖道，领导干部跟前是不能配异性秘书的，虽然副处级干部没有规定上的秘书，但放到县里也算个大头头了，大家都有实际上的秘书。脸上笑了笑，道：“叶子。”
“哦！我怎么没想起来她呢？”
“小叶综合素质不错，能力很强，也能动了笔。跟着你当秘书再合适不过了。”
“嗯，好吧，你给她说下这事儿，然后让她这几天来见我一下。”
“好啊，姐，晓得不，叶子站你身边，就像你的孪生妹妹。”
桐县长脸上又一次开满了鲜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