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车厢路原来是停汽车的地方
于是我又接着放慢了语速道：“《西游记》里面写琵琶洞的蝎子精，抢了唐僧进洞，直接吩咐侍女：‘将卧房收拾齐整，掌烛焚香，请唐御弟来，我与他交欢。’就像说‘我与他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小常与杨树一楞，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我想了想朝杨树道：“与苏苏有进展不？”
杨树脸上自信地笑了笑，道：“正在努力中……”
我本想问他苏苏在省城那个大学时的男友分了没有，话到嘴边感觉不妥。一瞥眼，看到窗外叶子未落，但微微晃动的树木显出一阵阵秋意。叶子，哦叶子。
我猛然抬起头道：“你刚说是中午一起吃饭还是下午？？还叫谁？”
杨树扬起眉毛道：“苏苏说请你们科室全体人马，特别是要把你这个领导请去压阵。”
“什么领导。”我笑了笑，心想你这外围战打得真好，数了数道：“苏苏、你、小常、小马、李大姐、朱遥、叶子，哦，一共7个人。只是李大姐经常不多上班，也不一定去，你也让苏苏打电话叫一下吧！”
小常在一旁道：“疯主任，是8个人，你没有数你。”
哦，我一拍脑袋，道：“糊涂了，糊涂了。那就一起吃晚餐吧，下午还要工作。放晚上合适点。还有……”
我本想说这餐我管了，顿时想还是算帐时再说吧。杨树虽是府办的，但年轻人不一定能报了这个账，而且，我们这全县数一数二的大局，这一餐饭嘛，不免脸上笑了笑。
杨树道：“还有什么啊，哥。”
“吃完饭还能给你们留下点压马路的机会嘛！夜色朦胧里最有感觉了。”
送走了杨树，我出了办公室，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几日没留心，窗台上的一盆盆的绿箩又长了几分，我探出头，把鼻子帖在了绿色的叶蔓上，过了一两分钟，与植物交换了大量氧气与二氧化碳。只觉神心愉悦起来。
转过身，快回到我办公室时，忽然倒退了几步，手扣到了另一间门上，想了想又放下，从腰带上掏出把钥匙，插进锁孔，推开了门。
叶子正站在窗前，一头长发在手中的梳子下舞动着，回过头浅浅地笑了笑。
“小轩窗，正梳妆……”我轻声道。
“扑哧”叶子抬手敲了敲玻璃，道：“话说这是铝合金窗子。另外……”她收住了笑，眉毛一挑：“苏东坡写给亡妻的悼亡词，合意境么？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你巴不得我死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赔笑道：“真不是有意的，哦，这个应该是‘伊昔不梳头，秀发披两肩’”
叶子脸上一幅非常无语的样子，嗔道：“狗嘴时面吐不出一根象牙来。”
“唉，我是在想象你在你们家的场景嘛－伊昔不梳头，秀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这个‘郞’是说你们家那位郎君，不是说我自己哦。退一步说，我想让你靠近我膝上，你靠么？再退一百步，你真靠，我敢让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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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非常佩服兄台的文才。

车子开进文体路，马路上挤满了一堆堆的人与车，两旁人行道上参差不齐地呈现着补鞋的、做蛋糕的、卖花的……还有几家日杂店的电饭锅码一人多高华丽丽的摆在大马路上。传说能开车在这条路进出自如，就可以像韩寒一样去当赛车手。
“城管在哪？城管在哪？”牛牛一边开车一边大叫道。
“人们就是这样，当看见城管撵摊贩时，大家会同情弱者，大叫城管欺负弱势群体。但当你的路被堵上时，你又想到他们怎么不出来管管？”
“呵呵，也许吧。但我的意见是，流动摊位可以摆，因为小商小贩要养家糊口不容易。但你看两边门店，你日杂店的锅越过人行道，摆到大马路上，还摞这么高这大大一堆！而且他们开店赚钱比我们多多了。”牛牛气愤地道。
或者吧，国人信奉中庸之道，城市管理也是如此。小商贩可以摆必须摆但不要摆到大马路上来。我忖道。
车子停在了图书馆，我与牛牛绕着东湖走了过来，刚回到国税小区的路口，一位涂脂抹粉的浓妆艳抹女人，从一旁的一家美发店里跑过来，冲我们道：“两位帅哥，进去按摩一下吧？”
牛牛转过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侧过身对我道：“太过份了，跑大马路上拉客了，怎么没人管了！”
“这事儿吧，也得是个中庸之道。你看她们穿着打扮。”路边两两三三的同类女子，不是倚着门，就是叉着腰，挑眉斜着眼，无事媚眼笑。我瞟了一眼她们道：“看到没，穿着很廉价；再看那长相，你会有兴趣？传说只是针对农民工，价钱也很低端。如果没她们，有些人就会跑到大街上解决生理问题，社会治安反而会更乱。但是，这事儿应该悄悄的来——门店可以开，马路也能站，拉客就不成。也就是说，你可以站在马路上等客人找你，但绝对不能主动拉人！”
牛牛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你们绛县是个不安全的地方？？
“同志们！”虫局长顿了顿，喝了口水，又慢条斯理地接着道“我们一定要加强领导，狠抓落实，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倒逼工作……”。
切，21号就是审判日了。传说过了那一天大家一起完。
我在台下翻了翻手中的材料，这货才念了一半都不到。比从前的文局长语速几乎放慢一半！材料都发了，你又一字一句地念个什么劲儿！哦！领导们开的不是会，开的是一种感觉，是座在台上对全部市局机关以及我们各县局参会人员的感觉，那感觉……那感觉就应该是站在华山之巅，拿把剑刷刷刷划拉着，享受着天下敬仰的快感。此时虫局长讲得更起劲了，摇晃着大耳朵，居然大冷天的擦了擦汗水，又咿咿呀呀了起来。
我不由一乐，拿笔在材料背面写道：“
园头大脸煽风耳
洋葱鼻子肥肚皮
远观好似猪爷爷
近看却是虫局长”
写完后把材料摁在桌子上，往邻座的叶子脸前移去。叶子看了看，强压住脸上的笑意，拿笔一旁续了几行字，又移了过来。
小疯子
戴眼镜
夹皮包
会总结
会提高
酱油诗
编得好
损起人来一套套！
我很可乐的地望了她一眼。此时手机一震，屏幕上弹出一则消息：“疯老弟，请你吃中饭。”我一抬头，前排的桐科长正回头冲我笑了笑。
我心中一凛，在手机上写到：“姐，不用了，我与叶子两个人。”刚摁到回复，又想了想，移动光标，在“不用了”后面加了个“吧”
“姐，不用了吧？我与叶子两个人。”
“没事，才子才女一起请，你两好容易来市里了。”
散会时候，我把背后写了酱油诗的那页扯了下来，撕了个粉碎，扔进会场外垃圾筒里。
“疯主任！会刚开完，材料就撕了。”桐科长在背后笑道。
“哦，我们单位小叶写给我得情诗，可不能让人……”我话没说完，叶子在一旁拿手中的包砸过来道：“你不贫嘴会死掉么？”
桐科长笑了笑，道：“别闹了。说吧，二位，吃什么？”
“桐科长，随便什么就好。”叶子客气道，我接口道：“姐，我们是山里人进城，想吃西餐、吃牛排呢。”
“好啊，去上岛咖啡吧，吃完我们座那聊一聊。你两座我车吧。你们先到楼上等我，我把手头一点事处理一下。”
桐科长转身离去。叶子望了望我道：“你脸皮真厚！”
“刚开玩笑的嘛。你会给我写情诗？我写给你还差不多。”

什么叫“又”，我暗忖道。小叶接口边说边比划道：“传说一个男人把老婆杀了，分尸了一小会儿后，承受不了心理压力，然后喝药自杀了。你们晓得不？”
什么叫“分尸一小会儿”，简直是杀人进行时，这讲得也太绘声了。桐科长道：“听说你们那从前还有几起一直没破？”
“是啊”，我应道：“2010年的419大案，3个小女孩。再往前安峪镇还有一起同类案子，被害的是个初中女生。后来还有一个小女学生失踪。这几起案子并案侦察过。”
一通话讲得叶子都有些花容失色，桐科长道：“你们那有没有个地方叫振兴市场？”
“有啊，但现在拆掉了。变成了一条大马路。”
“在一九八零年代末时候，那里曾发生过一起命案。至今也没破。被害的是个女青年，如果活到现在，也就我这么大了。”桐科长叹了口气道。
“哦？”这事我隐约听说过，桐科长见我与叶子脸上的表情，接口道：“我父亲与那个女青年的父亲有过交集。”
“案子破不了，会让人感觉绛县是个不安全的地方。”桐科长接着道：“不说这些了。对了，小疯，你喜欢听英文歌？”
此时的背景音乐已成了另一首《yesterday one more》。我笑了笑道：“上大学时候，人人都听地过这些经典英文歌吧。”
“那时候我还背英文五行诗来着。”叶子道。
“我只会背五言绝句。”我笑道。
“听说小疯写材料写得不错哦？”桐科长道：“我就写不了那东西，最佩服你们了。”
“他是我们单位的第一支笔！”叶子着重把“第一支笔”拉长了语调。擦，这叫捧杀。只听叶子接着高级黑道：“其实吧，姐，你不晓得，他写得最好的是诗！刚开会时还趴那里写呢。”叶子笑嘻嘻地道。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绛县的登记离婚率是25%
我背上的汗涔涔而下。
幻觉，一定又是幻觉。我的精神分裂又犯了。我可了劲的揉了揉眼睛，却见那白衣女子依旧站在那里，我又揉了揉，那女子却银玲般哈哈笑了开来。
完了，夺命索魂笑。
“疯子学长！你不认得我了？”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心脏也从狂跳和缓了下来。
“哈哈”那女子继续娇笑道：“你不记得当年成天对我们讲媳妇沟一个女鬼拿冥洋买饼子的事儿？吓得我一直不敢走这条路。我是朱馨蕊，小朱啊！刚好在这见到你，就与你开个玩笑哦！这不是原来的媳妇沟么？现在都修成马路了。”
朱馨蕊！当年绛中时候的小学妹，与我们一起在学生会呆过。我仔细看了过去，原来路灯把她的影子融合进了一旁汽车的影子中。
“小猪，你要吓死我！你高一不就转学走了么？我们十年没见了吧，记得你当年没这么高，比现在胖一点。”
“疯子学长，那是当年还没长开嘛！我高一回山东老家走的时候，你还在我留言本上写了句诗呢？” 朱馨蕊一身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脚下去是一双点缀着红花的小短靴，乍看上去一幅绣花鞋的模样。
当年我上高三，朱馨蕊高一，她歌唱得很好，所以进了学生会的文艺部，大家都叫她“小猪”，后来高一学期没完，她就随父母回山东老家了，高三又回绛中参加考试上了大学。只是自己从高一那年就没见过她了。
此时月光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朦胧洒清辉。
“哦”我拍着脑袋想道：“留言，留言，是不是其中有一句‘涑水明月朱有泪，东西分隔如参商’？”
“对啊！当年疯子学长可是全校出了名的大才子！”
“别逗了，那是我抄的，前后两句凑一起了。”我笑了笑，接着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正在读博士后。”小朱接着道：“大冷天的，疯子哥，请你喝茶吧。当年的同学我可是第一个撞见你了。”
“喝茶？不买油酥饼了？”我一边笑着打趣一边忖道，读博士后，哦卖高！本科生是黄蓉，研究生是赵敏，博士生是李莫愁，博士后是灭绝师太。你从黄蓉读到灭绝师太了。本科四年，硕士二年，博士四年，现在又博士后……最青春的年华扔这上面了。
说话间，我两走进了文庙南面的一个茶馆。窗外的月光已洁白如皎，一轮又一轮的风度云度而不减其辉。
“超级知识分子啊，你回来？”
“哦，看看我姑姑。另外我学的社会学。也想在基层找点素材写写论文。”
“哦？”
“准备写一篇关于中国农村婚姻状况的论文。”
“哦”我应该了一声，然后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对于资产队级而言，婚烟和卖淫的区别不过是批发和零售，夫妻双方都是在卖淫，而以要钱为常。只有双方不存在经济关系了，女人才能享受性爱。”
“哈哈，”小朱银铃似得又一次笑了起来：“这多年了，疯子哥哥依旧是舌绽莲花，游刃有余哈。貌似你说的这段是引用的恩格斯吧。”
“嘿嘿，小猪记性真好。”
“也对，现在的高离婚率，正是男女平等的表现，哦对了，帮我问下绛县的离婚率吧？”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全县每月大约登记200对左右，离婚50对上下。算下来是个不怎么高的25%。”
“哦，还是帮我查查准确数字，我想做个表格分析。对了疯大才子，当年你追的那个小鱼姐姐，到手了没有？”小猪眨着大眼晴，冲着我问道。
我心头一震，猛然楞在了那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