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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琉璃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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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琉璃厂》 第一部分
古 旧 书

    古 旧 书 
    古旧书业是琉璃厂的主要产业,甚而琉璃厂就是因书而起,没有古旧书这一行,也就没有琉璃厂。不过琉璃厂的古旧书业还有个发展变化过程。在200年前清乾隆及其以后,是江西书商在琉璃厂占绝对优势,甚至他们把持了在东琉璃厂火神庙旁边的书商供奉的文昌帝君庙,不许人少势弱的北方书商入内参加例行书业的祭祀活动。到晚清,琉璃厂旧书业的形势发生了逆转,江西书商逐渐衰落,河北书商迅速崛起,而居于旧书业的主流地位,原因是河北书商的经营不偏重于科举的闱墨,而更重于学术研究需要的书籍。20世纪30年代旧书业的最兴盛时,琉璃厂的旧书铺竟超过了200家。在此不可能一一记述,只能选择几个有代表性的店铺、人物和事件简述之,小中见大,略窥一斑。



1楼2006-11-30 16:55回复
    《百年琉璃厂》 第一部分
    古 玩 业

     古 玩 业 
     金石文玩是琉璃厂的第二大产业。它的起始略晚于旧书业,门店也比旧书业少,在民国前期最兴盛时,曾达到百家左右。经过兴衰更替,到1956年公私合营时,还有40家上下。这里只能选择一些有代表性的店铺和人物,略述几个故事。 

     酸梅汤中滋育出大古玩铺 

     说琉璃厂、道酸梅汤,谁全知道指的是有名的老字号信远斋。那信远斋怎么又跟古玩铺连在一起呢?这里面有个故事。 

     琉璃厂有许多开设于清朝中叶、后期的古玩铺,开基创业最早最有影响的是清朝道光年的举人祝锡之,在道光二十年后开的博古斋古玩铺。他为琉璃厂的古玩业打下了基础,培养了人才。可是它只存在了60年,在光绪二十六年(1900)歇业。但人们尊重历史,尊重这个对琉璃厂有突出贡献的老古玩铺及其掌门人祝锡之,在上世纪80年代重修琉璃厂后,把博古斋的匾又挂了出来,在名义上接续了这家老铺中断了80年历史。 

     像博古斋这样结束较早,基本上在清末民初、百年内只占了个开头的琉璃厂著名的古玩铺还有不少,对它们也采取这个插叙而不单立题的办法;在近百年内,您怎么也要占上一半,才好说。所以先从信远斋以酸梅汤在清同治元年(1862)带出了一个经营了80年、到1942年才歇业的大古玩铺论古斋、且开设了一个“艺苑画廊”(那可是在荣宝斋前的头一份)聊起。


    7楼2006-11-30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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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8: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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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一部分
      盛难持久衰落难免

       盛难持久 衰落难免 
       进入民国,萧勋臣年老,论古斋交由其五弟萧云章协助经营。萧云章自小随父学习,颇具修养,又学其兄,深入江南收购明清名人字画,包括明朝的沈周、文征明、唐寅、仇英,清朝“四王”、“扬州八怪”的各种佳作,琳琅满目。此时,论古斋在琉璃厂还有相当的影响。琉璃厂后起的尊古斋的“一黄”,铭珍斋、悦古斋、韵古斋的“三韩”迅速发展,其他一些实力雄厚的古玩铺也加入竞争。年老的萧勋臣在1921年病逝,三年后的1924年,年纪不算大的萧云章也随之而去。论古斋有能力有眼力的掌柜的没有了,接任的是萧云章之子萧少云,能力眼力远逊于其大伯和父亲,经验不足,书画鉴别能力较差,不敢做大生意,就靠吃货底维持了。幸而论古斋的货底子很厚,就是坐吃山空,卖一件吃一件,又维持了18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的次年1942年,实在难以继续了,只好歇业关门。算来论古斋存在了整80年。 

       这家80年的老字号主要鉴定、经营历代字画,瓷、铜、杂项文物都不经营,只有一些文人用的砚、墨、石章。论古斋关张后,一位古玩同行,见到一块黑色石章,就向萧少云提出“匀”给他。萧少云毫不在意地让他拿走了。人家回去细细磨去表面的黑色,竟然是一块质地颜色俱佳的鸡血石章材。 

       萧少云主持论古斋18年,他也是掌柜的,有收徒弟的资格。虽然他没有太多的能耐,可他的徒弟李心田,在鉴定张大千、齐白石作品上,比他师父强的多,真可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信远斋作为著名老字号,建国后经过几起几落,还有一定的发展。但是时代在前进,人们的饮食习惯也在变化,在酸梅汤和可乐等新品饮料上,作为这类产品的主要消费者的青年说,他们有自己的选择。何况信远斋的酸梅汤现在是批量生产,就这样,还面临市场无情的竞争,而其质地,又远不如早年手工精心制作、一天只两个青花瓷罐的冰镇酸梅汤,就是有,那价钱会较高,还是没有市场竞争力。这是实行了市场经济和国家发展后的新问题。未来怎么发展还要观察研究。200年了,信远斋居然还有,这就不容易。


      9楼2006-11-3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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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一部分
        清朝王爷是东家(1)

         笔彩斋和赏奇斋 清朝王爷是东家 
         同治初年,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世袭罔替)之一的郑亲王来到琉璃厂逛古玩铺。见到克勤郡王给德宝斋题的匾额,又听说王公大臣们到论古斋品赏书画的不少,不禁也想摆摆谱,对他的总管说:“咱们也在这块地儿开个古玩铺,把咱们府里的好画儿拿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王爷传谕,总管焉敢不办。但是清朝有规定:官府和有爵位的、官员不能经商。那就让王爷出本钱,王府总管当挂名东家。这位太监拿着王爷的九千两银子(那时东家开古玩铺,投资大多是九千两银子,可能取其九为长久之意),找到古玩商袁以德承办。袁是河北冀县人,琉璃厂的旧书、古玩商中,冀县人不少。铺名,王爷给起了个笔彩斋,意为“丰富多彩的笔墨丹青”,比论古斋的“艺苑画廊”要醒目。王府总管请郑亲王题匾,王爷自知论字,比克勤郡王差多了,怕出丑,就点名让咸丰进士、大书法家王维珍题写。这块匾也是琉璃厂的名匾之一。 

         同治四年(1866),笔彩斋在西琉璃厂路北开张了。袁以德经营了近30年,交弟子陈东甫接任。又过了七八年,陈再交给他的徒弟武琴轩经营。又30年,到“九一八”前后,这个王爷亮家当玩的古玩铺就关张了,大概存在了60多年。 

         笔彩斋是王爷的买卖,货瓷实,有好东西,赚不赚钱不大在乎。随着清王朝的衰亡,这些王公贵族也逐渐日薄西山,买卖也难存在了。不过它还是干了两件好事:一是货底厚,有好东西,伙友、徒弟见得多,便于培养人才,笔彩斋形成一个实力雄厚的门系;二是把王府里的珍品,不时在铺子里亮一亮,饱了内行和收藏者的眼福。 

         笔彩斋下的门人众多,头一位有影响的是民国初年,以“三韩一黄”名贯琉璃厂的大古玩商之一、铭珍斋的掌柜韩敬斋。他是山西武邑人,韩敬斋于光绪三十四年(1908)33岁时,在西琉璃厂离笔彩斋不远的地方开设了铭珍斋古玩铺。古玩同业和收藏家对韩敬斋看字画和鉴别宋明瓷器的眼力非常佩服,他是名扬京、沪、粤的古玩商。他的铭珍斋古玩铺在琉璃厂也算一个大铺子。到民国后,他已是琉璃厂的古玩巨商之一,家资富饶,从巨富周家大院买下了西琉璃厂83号五层院子的宅子,地跨琉璃厂和安平里两条街。房子非常讲究,磨砖对缝、雕梁画栋、穿廊游廊。建国后这座院子的前半部被荣宝斋买去,作为贵宾接待院,因而得到保存,现成为琉璃厂诸多被毁的上等四合院中的唯一保护完好者,不过是半个;后面几个院子还是毁了。韩敬斋先生在他同辈的古玩商中,去世比较早,他的铭珍斋因而也受到影响而逐渐衰落。他生前,在琉璃厂的古玩同行中受到尊敬,鉴定分析古瓷和字画方面,韩敬斋先生常受到邀请,他的意见有一定的权威性。他的弟子徐震伯,继承师父的衣钵,鉴定字画和瓷器很有独到之处。大古玩商岳彬也敬为座上宾。 

         韩敬斋门下的弟子众多,据有关记载有10人,除徐震(振)伯外,还有林永芝、韩宛兰、韩德茂、赵存善、耿宝善(今故宫古瓷鉴定大家耿宝昌的长兄)、赵书田和刘、郭(失其名)等人。今仅关门弟子呼宗璋还在,已年近九旬、行动不便。我们邻居多年,他与萃珍斋合租了原黄伯川的尊古斋的房子,萃珍斋占用西琉璃厂81号的门脸和小院;后面的8间二层楼归呼宗璋。他也是遵乃师之路,经营瓷器字画,一个人做。他的楼下有如家居,八仙桌太师椅、硬木书桌;楼上中间两间摆满各种瓷器,接待来客。建国后,呼先生继续经营,他与李济琛等名人交往多,旧书、古玩、字画的主要顾客多是有钱的上层人物。 

         呼宗璋闲时用于写字、绘画和篆刻。记得20世纪50年代他曾仿齐白石的《虾》,作画酷肖,题诗令人喷饭。我至今仍能记诵:“画虾圣手属白石,白石画虾是为钱;我画游虾不为钱,悬在堂中且止馋。”他还送给我一方他亲手刻的“金兆”二字的象牙篆字图章,那时我已用此名开始发表文章了。几年前,他住万源夹道时,我专程去看他,还约了几位熟人一起聚会,说起五六十年前的往事,特别我背诵了呼先生那首诗,众皆拊掌大笑。他和他的师兄弟都算笔彩斋的再传弟子。


        10楼2006-11-3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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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一部分
          清朝王爷是东家(2)

           笔彩斋的门人苏剔夫,1919年在琉璃厂开贞古斋,有本事,看字画的眼力好。其子苏庚春现为国家文物鉴定委员,在广州工作。另一门人杜华亭1923年开虹光阁,是宝古斋经理、北京古玩业同业公会主任委员邱震生的师父。邱震生算是第四代笔彩斋门人。 
           笔彩斋经营过《五代卫贤盘车图》和《王蒙丹山瀛海图》,曾煊赫一时。前者是郑王府所藏精品,长200厘米、高60厘米的巨作,有历代名家题跋,光绪十五年前后却见画上有光禄寺卿倪小舫的题和跋。后者是笔彩斋在光绪十六年春节前收进的。王蒙乃元末明初人,因受朱洪武整治冤杀胡惟庸案连累,死于狱中。有人评论王蒙:“善诗文、书法,工人物,尤擅山水,得外祖赵孟 法,更参酌唐宋诸家,以董源、巨然为宗,而能变古,自立门户。”他对明清的山水画影响很大。张大千曾临摹过王蒙的山水画,受益良多。此画后来以250两银子归国子监祭酒王莲生。 

           笔彩斋经营三代六十多年,培养了那么多的门人,必有大量好东西进出,惜无记载与口传,难道其详。 

           另一家王爷做东家的古玩铺是东琉璃厂路北的赏奇斋,开设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后,仅存四十多年,日本投降前后停业。它的出资者是清末摄政王、溥仪之父载沣。 

           琉璃厂东南园有个没门脸没字号、夹着包袱,去古玩铺搂货再跑宅门做买卖的顺义人张楼村。人们管这种做旧书、古玩生意的叫“包袱斋”,不无揶揄之意。这天他走到什刹海后海北岸,对面来了开路顶马,八抬大轿,前呼后拥,鸣锣开道。他不知道身后就是醇亲王府,一时躲避不及,赶紧面墙而立。王爷是回府,下轿后,一眼看到老老实实面壁而立的张楼村,就问他是干什么的?仆役立时挥鞭子要打,被王爷拦住;知道这人是串府卖古玩的,就让把他带进王府。张被吓得浑身哆嗦。 

           王爷要看看他包袱里的古玩。一看是些小件熟坑的青铜器。就说:“这些破铜烂铁算什么古玩。来人呐,把我收藏的金胎、银胎的珐琅彩盘碗拿两件来,让他开开眼。”张楼村可真开眼了,哪儿见过这样的好货呀。王爷说:“这是康熙年洋人进贡的,你们怎能看得到。”张楼村赶紧顺竿爬:“王爷您把奇珍异宝让老百姓饱饱眼福,功德无量!”醇亲王听了也有些动心:“你把这盘子拿到琉璃厂去,让你的同行们也开开眼。”“小人不敢,这样的宝贝我没地方搁。我是提溜包袱做古玩生意的。”王爷见这人老实,同情心大起:“琉璃厂还没你的地盘儿?我出钱开个古玩铺,你当掌柜的,拿我的东西让老百姓去开眼,赶明儿我逛琉璃厂时,也有个歇脚的地界儿。” 

           醇亲王一言九鼎,但按清律,他也是不能出面当东家开铺子的,只能由总管代理,账房支领银子九千两开古玩铺。目的是拿出奇珍异宝给老百姓看,那字号就叫“赏奇斋”吧,找当时的巡警部尚书、后当了民国大总统、一手好书法的徐世昌给题了匾。 

           赏奇斋门脸不大,只一间半,有后院,南北房各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很精致的一个小四合院。有客人北上房坐,累了,东西厢房可以躺着休息。货品是青铜器、石器、古玉、瓦器,不卖零七八碎的古玩字画。还有仅供观赏的名贵官窑瓷器、金胎和银胎的珐琅彩盘碗,这都是醇王府的珍藏品,不卖的。可是到了民国多少年后,这些东西也从赏奇斋逐渐出手了。 

           张楼村是个老实人,平白跟醇亲王搭上了关系,捞了个王爷开的古玩铺掌柜的当,这是福气。可他又没福消受,宣统二年(1910)他就故世了,掌柜的当了没十年。接他的是冀县人程启元。这位是个虽爱出头露面,却助人为乐的好人。哪个同行碰上点麻烦,他交情广,三言五语就给你化解了,也不用谢。赏奇斋赚了钱,王府不要,程也不交账,把钱会同龙泉寺住持道兴大和尚创办了孤儿院,收养了三四十个孤儿;到冬天,还开粥厂舍粥。程启元很做了一些救济穷人的事,在琉璃厂得了个“程善人”的美名。至于买卖,醇亲王府那时很富足厚实,不把它当回事,做善事是积德,连王爷还不时捐款呢!


          11楼2006-11-30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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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一部分
            学者型的黄家三代古玩商

             学者型的黄家三代古玩商 
             1920年以后,在琉璃厂的几十家古玩铺中,论影响,“三韩一黄”要排在前面;论财力以及鉴定眼光,那要说“一黄一岳”。而“岳”各方面都逊于“黄”,尤其在人品方面,这也是公认的。三韩指的是西琉璃厂铭珍斋的韩敬斋,东琉璃厂韵古斋的韩少慈,悦古斋的韩德贤、韩博文父子;一岳是曾经盗卖国宝龙门石刻《帝后礼佛图》、解放后被判刑、死在狱中的岳彬。这“黄”就是尊古斋古玩铺的黄浚黄伯川。 

             古玩业在业务上还有专工特长,如有的以夏商周青铜器和碑碣、石刻等金石文玩为主;有的以宋、明、清官窑古瓷为主;有的以字画、碑帖为主,此外还有各种古玩小件。当然经营者不是只工一门,而有兼通。如“三韩”长于古瓷、字画;岳彬是金石、古瓷、字画兼营;只黄家祖孙三代主营金石,而他们又不是一般古玩商从小学徒出身,而是先读书,再半路出家从事古玩业,身上具有一定的学者特征。


            13楼2006-11-30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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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一部分
              举人落榜涉足古玩业

               举人落榜涉足古玩业 
               尊古斋开业于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比上述三韩的铭珍、韵古、悦古要早几年;当时的创业者是黄伯川的叔叔黄振基兴甫先生。黄家是湖广江夏人。光绪二年丙子,开科会试,举人黄兴甫进京赶考参加会试,却没有中榜,流落京师,只能暂在湖北会馆中栖身,在琉璃厂附近的安澜营开设私塾,教周围的子弟读书习字,谋取衣食。 

               他既是举人,经史子集当然有相当修养,更喜爱诗词字画。闲时就踱步到琉璃厂的旧书铺古玩铺串串,有时也跟掌柜的、伙计们聊聊天。古玩商遇到不解的诗文,就便请黄先生给讲讲。遇到青铜器上的铭文,黄先生开始就有些困难,只能从篆字的变形上去猜认,久之,有所积累和提高。他接触的金石文玩多了,无心插柳柳成荫,近20年的浸淫,积累了相当的修养,不仅能鉴别真赝,特别在三代青铜器的造型、纹饰、锈色、铭文上有深邃的见解。他用自己积蓄购买了不少古玩收藏,其中青铜器更被他看重,这就奠定了黄家三代以经营“上三代”金石(即夏商周三代的青铜器钟鼎及古代碑刻)为主的基础。 

               金石学,主要是研究古代铜器和石刻的一门学问,与考古、古文字学都有密切关系。早在南北朝时的梁元帝,独目却好学,过目能成诵,诗、书、画皆有造诣,专门研究著录碑碣石刻的作品有120卷之多,可称我国金石著录之始。到唐宋,金石学又有发展,宋徽宗赵佶著《宣和博古图》,是金石学名著;还有与他先后同时的赵明诚的《金石录》和吕大临的《考古图》,可视为金石学之开端。金石学历来是文人学士的考古、考证的学问,凭借的是古书和出土的三代青铜器、各种碑碣等。自唐以后,各代在研究金石学的同时,一些能工巧匠仿制上三代的青铜器也获得很大成就,出现了很多足可乱真、具有极高艺术和历史价值的作品,其中宋徽宗既是出色的研究者也是仿制的积极推行者。到清道光末年陕西出土了“毛公鼎”,以及在此前乾隆时出土的“散氏盘”、嘉庆时出土的“齐侯罍”,三件国宝的出世,推动了清代后期金石学的研究发展和金石文玩业的兴起繁荣。黄兴甫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投入金石研究和经营的。他在光绪二十三年于西琉璃厂81号开设了尊古斋古玩铺,以经营“上三代”的金石文玩为主。这位举人成了古玩铺的掌柜的。 

               举人成为古玩商并不始自于他。在清道光末年开业的琉璃厂博古斋古玩铺,老掌柜祝锡之就是个举人,参加过道光年间的会试,也因落榜而转事古玩业。他精通书画、铜器、古玉、法帖、碑碣的鉴定,且能书善画,自立字号博古斋,以“博古”二字表示自己对古代文物通晓,确实经营过各种有很大历史意义的古玩文物。祝锡之为古玩业树立了在豪门巨宦前不谄媚、不低声下气,坚持平等相处,以“年兄”称之,送贵客只至门口,不跨出门槛,维护了从业者的尊严的良好风气。博古斋在光绪二十六年歇业,存在了50多年,是为琉璃厂古玩业的先驱,培养了大批出色的金石文玩、瓷器字画的鉴定人才。后来在20世纪80年代再建琉璃厂,中断80年的博古斋的匾牌又挂了出来,这是怀古敬古,而不是真的延续。 

               黄兴甫开设了尊古斋,因为正赶上金石文玩研究大兴起的风头,买卖做得很好。而黄本身的举人衔,使他有机会在开业前后,就与当时的金石学家、古文字学家的朝廷显宦,咸丰朝状元、光绪帝师翁同龢,咸丰朝进士、后任尚书、军机大臣潘祖荫,湖南巡抚、清末金石风的倡导者吴大澄,侍郎盛伯羲,国子监祭酒王莲生等交往;为研究金石学不惜放下旗人贵族架子,认真与有真才实学的古玩商交往,潜心学习研究,有金石著作存世,后任清朝湖广、四川总督的端方端午桥,清学部侍郎、著名收藏家宝熙等,都同黄兴甫非常熟悉。这些人既是他的客户,又是一起探讨学问的朋友。 

               黄兴甫经营尊古斋13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基础。清宣统二年(1910),他将尊古斋交给他的侄子黄浚掌管经营,自己安居养老。民国六年(1917)黄兴甫逝世。


              14楼2006-11-30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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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鉴定眼力,岳彬的彬记古玩铺的伙友丁兆凯曾这样说:“古玩行里看金石有真本事的,要数黄伯川。我们掌柜的岳彬看货的眼力虽好,可对金文认识不多。要论财力,岳彬不比黄大爷差多少,要说看古玩的路数,他也懂得不少,尤其善于从铜质上看出朝代真假。可是他没远见又缺笔墨,‘学问的没有’,这就比黄伯川差多了。”这种说法有道理。一位在古瓷鉴定上有极高造诣的专家说,鉴定金石文物要比古瓷、字画难,因为要有深厚的历史文化知识基础,而这,一般古玩商是难以具备的。还有人说:黄伯川听到岳彬盗卖国宝,把龙门石刻《帝后礼佛图》砸碎盗走卖给美国人赚了大钱后,黄伯川闻知后,大骂岳彬是“土匪!”——对此,古玩界也有另一种说法:岳彬确实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凿了洛阳龙门石刻《帝后礼佛图》,但公然卖给外国人,他也害怕,何况已砸碎的石刻也难于完全拼出,故售出的是仿制的赝品,已砸碎的真品被他藏在他的炭儿胡同宅子东院(今大栅栏公安派出所)的井里。因院中已盖楼,井已不复存在,不好核实。电视剧《五月槐花香》中的那个蓝掌柜,原型就是岳彬。他向“路大人”出售的那凿碎了又拼接复原的龙门石刻,明确说是蓝掌柜仿制的赝品,而逃脱了“五反”的制裁。而真岳彬是“五反”中获罪,被判无期徒刑、没收全部财产,死在狱中。另外,据岳彬的养女岳凤兰(岳彬无亲生子女)的一个同学说,她小时候去炭儿胡同岳家找岳凤兰玩,见他们院子中铺了一地石头,工匠们拿着一张照片对照着进行雕凿。但这究竟是伪造龙门石刻《帝后礼佛图》还是大同云岗石窟中的北魏佛头?后者确是岳彬先派人到云岗将石佛头拍下照片,然后选石料照样复制的,以3万美元卖给美国石油大王。“七七事变”后,人家发现原石佛像完整地还在原处,知道从岳彬处买来的佛头是假的,就电报抗议,要求退货。岳彬竟然丧心病狂,花钱买通当地军队,把原石佛头炸掉,然后复电:云岗已无这尊石佛,货绝对是真,反而倒打一筢,要求对方赔偿他的名誉损失。美国人也没辙。就不知岳凤兰的同学70年前目睹的事,究竟复制的是哪一件?若复制的是佛头,似乎用不着摊一地石头。


                16楼2006-11-30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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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8: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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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信在1956年公私合营时曾给公方代表过目,据说,今还保留在李家。公私合营后,崇古斋撤销,可惜那块晚清状元、宣统帝师、大书法家陆润庠所题的六个大字的匾额,也就毁而不见了。而这个小小的古玩铺竟与两位中国现代史上著名人物有着不平常的密切关系。 

                   崇古斋还做了一件协助抢救国宝的好事:那是日本投降后,溥仪从长春伪宫逃跑,一路上散失了好多从北京清宫带走的珍宝。琉璃厂玉池山房的掌柜马霁川去东北以低价买回了不少珍贵的文物,密藏起来,等待时机高价卖给外国人,其中就有我国保存的最古老的一幅国画: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文物收藏家张伯驹闻讯后,怒冲冲地去找马霁川,指责他不应该只为赚钱让国宝流失到国外(此前马已把一些名画卖给了外国人),坚决表示要收藏这幅画。马只好答应卖,却开出800两黄金的天价。张与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商议,故宫因经费不足,无力收购。张发动琉璃厂的古玩界,以他的威望请各古玩铺,谁也不许帮助马霁川把此画贩卖出境。又托崇古斋的李卓卿和墨宝斋的马宝山出面,与藏有此画待价而沽的马霁川周旋,晓以利害,大力压价,最后压到240两黄金。张伯驹积极筹款,卖掉一座13亩地大的精美的宅邸(原李莲英的旧墅:似园),得款220两黄金,夫人潘素拿出自己的首饰当卖,几乎倾家荡产才凑成240两黄金,将这幅国宝级的历史名画购回。南京政府的张群,闻讯愿以500两黄金,请张“割爱”,被张拒绝。建国后,作为爱国者的张伯驹先生,先后把展子虔的《游春图》,连同他以前以巨资收藏的珍贵文物:1700多年前的陆机的《平复帖》,范仲淹手书的《道福赞》,杜牧的一幅《赠张好好诗》等若干毁家收藏、难以计值的珍品,无偿地捐献给国家。还帮助国家以重金把已被原藏者押在香港银行中的著名的《三希堂法帖》中王珣的《伯远帖》、王献之的《中秋帖》赎回,与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重新聚合一起。这是张伯驹先生的爱国勋业,又何尝没有琉璃厂像李卓卿这样的古玩商的襄助! 

                   宝古斋古玩铺兴起前后的故事 

                  以前听到有关琉璃厂宝古斋古玩铺的几个小故事:邱震生从宣武门小市的一堆破烂中发现一个明成化官窑斗彩鸡缸杯,花100块钱把这堆破烂全买回来,就是为了这个成化鸡缸杯,卖了它,开了一个大古玩铺宝古斋;宝古斋的匾是翁同龢题的。


                  22楼2006-11-30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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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二部分
                    宋代哥窑文房精瓷

                     “钟杨家”和他们的宋代哥窑文房精瓷 
                     北京北城鼓楼后头一带住的老北京人中,有一些殷实的富户,也有精致的好房子。听说前马厂有个“钟杨家”,那房子真叫好,占前后马厂两条街,好多个院子。房子都是整齐极了的灰砖,跟颐和园差不多——磨砖对缝,进了大门,还有一个门——垂花门,进了门顺着廊子走,到正房,中间是个通道,后面还是大院子,这是一所讲究的大四合院。但是我始终不明白“钟杨”是什么意思?双字复姓里,有欧阳可没有钟杨,那这钟杨家是怎么回事? 

                     后来看了一本描述清宫内务府的书,原来皇上一家和宫里的大小事,统归内务府掌管,除了大量的太监服役外,各种专门技术性的活儿,也有各司其职的工匠把势料理,接受内务府和总管太监领导。为区别称呼方便,常把他是干什么的和他的姓连在一起叫。最典型的是清代古典建筑专家“样式雷”。这“钟杨”就是负责宫里钟表管理的,按时上弦,定时保养,保证准时、不停。钟是他的职务,杨是姓,指人。这有如今天的京味小吃名家“爆肚冯”、“小肠陈”的称呼一样。 

                     在宫里当差,当然要有好手艺,认真负责不出事,搞好上下左右关系,就算当好了差。即使干专门活计的升不了官,可宫里挣得多,好东西多,赏赐也多,所以像“钟杨”这些人,大多住在北城,财大势大。清朝倒台后,他们依然过着养尊处优的财主生活。 

                     这类财主大多家里有好东西,随着时日的推进,也必然由盛而衰,逐渐出手家藏的珍宝。故而他们也是古玩业注意的收货对象。早在20世纪20年代,老钟杨就曾出手过一些康、雍、乾的官窑瓷器,都是上品。 

                     又过去20年,到了日伪后期,经济、市面大不如前。老钟杨也死了,留下一些纨绔子弟,只会花不会挣,日子过得每况愈下,又一时放不下架子,只好卖家藏的古玩。钟杨家的大儿子在土膏店——就是公开的大烟馆里抽大烟,碰上一个琉璃厂姓王的古玩商,有一面之识。王见杨大少爷混的不怎么样,大概内囊空上来了,心想这可是向钟杨家往出挤好东西的好机会,就上前热情招呼、拉拢“套瓷”,请客抽大烟、喝酒吃饭。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杨大少在对方的热情的攻势下,绷不住了,饭桌上流露出:“先父临终前给我几件哥窑瓷器,嘱咐我把东西传给后代,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别卖。今天我实在没办法了,求您帮忙把东西给卖了吧。我不能守着金碗要饭吃。”王心中暗喜,嘴里却说哥窑的东西眼下不大好卖。杨大少诚意恳求,约定次日把东西给送到琉璃厂去。 

                     哥窑是南宋的名窑,所烧的瓷器精品为御用。宋朝烧制御用瓷器的共有五个窑:汝、钧、定、官、哥。金兵入侵,形成了南北宋,为皇室服务的官窑也地分南北。北宋都城在开封。宋徽宗赵佶颁旨建立的、以烧制天青色有玉石感瓷器出名、且存世精品仅不足百件的汝官窑,和以釉色多变、紫红间灰的瓷器为多的钧官窑,都在河南;主要以烧制白瓷驰名的定官窑在河北。南宋的都城在临安即杭州。本来在北宋的开封就有官窑,随着徽钦二帝被金兵俘虏北去,开封陷落,官窑当然也不复存在,南宋高宗又在杭州另立新官窑。另外还有哥窑,窑址应在浙江,具体地址至今未明。而河南的钧窑、汝窑,经过人们努力发掘继承研究,今已恢复生产,已有产品问世,具有一定水平,但离当年的历史精品,还有一段距离。 

                     杨大少如约而来。带来四个内里是黄绫子的锦盒,装有四件哥窑瓷器:小圆笔洗、印池、水中承(书房里研墨用的贮水器)和小盘,造型玲珑,深灰胎子,粉青色釉子,深浅不同的开片纹理,确为南宋时的哥窑上品,不是明、清官仿的;从装潢看也确是宫里藏物。王却有意贬之,说这是些一般的哥窑而不是官窑瓷器,最多值个千八儿百的,还不大好卖。这使杨反过来苦苦求他帮忙。王问他想卖多少?“两千就成。”这没有超过市场的通价,王某就又拿了一手:这您可不能着急,东西您先搁在我这里,等着我给你找主顾。您要是等用钱,那先从我这里拿五百去花,最后一起算。说完又拉着杨大少进了大烟馆,一通招待。 

                     这套哥窑瓷器到底给了杨大少多少钱?不会超过两千。后来只听说正在收摊准备回国日本山中商会,在中国做的最后的一笔买卖,就是收购哥窑瓷器,多少钱收的这套四件,王始终没说。只是在这事之后不久,古玩窜货场上出了一件米黄色的宋瓷哥窑圆笔洗,大家给价两三千元不等,这位王掌柜开口就给了五千。从这里也可看出他那套哥窑文房用品的卖出价钱少不了,或许人家还收,他才敢这么给价。吃亏的还是钟杨家。 

                     钟杨家还在败落,建国后这所大宅子卖给贸易学校了。家当然早分了,可是还有一位,不知是几爷,单身还住在那里,一直到“文革”,斗了一通,给轰到朝阳门附近的一间小屋中。


                    24楼2006-11-30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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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二部分
                      民国之后的瓷器“民仿官”

                       民国之后的瓷器“民仿官” 
                       郭葆昌离开景德镇后,由于他办“袁御窑”已有相当基础,遂有刘勉之从1917年起,在郭铺开的摊子上接着搞,主要做“民仿官”,即烧造仿官窑瓷器。刘也是古玩行出身,后专门经营瓷器,在前门大街德泰细瓷店任副经理。有说,他在景德镇烧“民仿官”,曾得到北京某收藏家的指导,还与当时清宫古物陈列所有秘密协定,可以借出样品,烧的数量要有限制。由于制作成功,出了一些高水平足以乱真的各种式样的仿明清官窑瓷器,到1920年就十分出名。他秘密为北京一些古玩商和收藏家烧造了民仿官的瓷器上品,如仿康熙官窑青花绘群猴嬉戏图大凤尾瓶、仿康熙官窑五彩鹦哥惟妙惟肖,虽是民仿官,却达到很高艺术水平,流出国外收藏。 

                       在刘勉之之后,又有李春生,在天津立了字号同泰祥,自己跑到景德镇拜会刘勉之,认真学习,与他合作,也开始民仿官的瓷器生产。这些仿品不是少量,而是一两种批量生产,质量虽不如刘,但受欢迎,生意很快兴隆起来,连20世纪20年代后期寓居天津的溥仪和清朝遗老、下野的民国高官,都到同泰祥定制民仿官窑的瓷器。在批量中也有精品,如仿乾隆官窑海水红月双耳背壶,被日本人当珍宝收购;仿乾隆官窑珐琅彩瓶三对,极精美,被有30年收藏古瓷历史的收藏家?菖?菖误当成真品。曾在同泰祥后来当过经理的古瓷仿制名家陈建侯总结同泰祥的货,“最能乱真的是仿雍、乾官窑一道釉瓷器;最精美的是仿乾隆官窑的珐琅彩和粉彩瓷器,还有仿黄地青花的宫廷用器;在鉴别中容易忽略的是仿明宣德官窑的青花瓷器,而被误认为雍正仿宣德,看不出是民国后仿的”。 

                       乾隆官窑的仿古铜釉彩的瓷器,既然达到那么高的艺术水平,必然引起收藏家和古玩商的注意。1943年琉璃厂的文古斋摆出一件古铜彩的瓷花觚,远看就是青铜器,不用手摸不知道是瓷的。它不到一尺高,喇叭形口,腰细,腹和高圈足上有花纹,茶叶末色的釉面现出古铜器的光泽,还略有“锈斑”,真和青铜器的觚一样。 

                       古玩行的人把口小腹大的器皿称为瓶,口腹相若的称为尊,口大腹小的叫觚,这是古代盛酒用的。之所以称花觚,恐怕还与曹雪芹的《红楼梦》有关:第三回中有“因嬷嬷们引黛玉进东房门来,临窗大炕上铺着腥红洋毯……,左边几上摆着文王鼎,鼎旁匙筋香盒,右边几上摆着汝窑美人觚,里面插着时鲜花草。”这可能是花觚之称的由来。但这段话有个值得注意处,即“汝窑美人觚”:一、这个不是青铜器,而是瓷的;二、汝窑是宋朝官窑,主要烧天青色的瓷器,是否宋朝就有了官窑烧制成功的仿古铜釉彩的瓷花觚?曹雪芹没说此美人觚是什么外观,也许就是天青色有玉石感的汝窑精品瓷。若是古铜色,那这种成品的时间要往前推,甚至涉及汝窑的生产有没有生产过这种古铜釉彩的产品? 

                       中央电视台《国宝档案》中,介绍过泰山岱庙的镇庙之宝——乾隆御赐的明代官窑黄釉葫芦瓶失而复得的故事,说官窑黄釉乃皇室专用,其釉色系从汝窑的茶叶末釉色演变而来。但还缺少证据。清中叶官窑又出现了茶叶末色釉的仿青铜器的瓷器。我曾在一友人处见到他50多年前在韵古斋以13元淘到的一个嘉庆的茶叶末釉色洗子,其釉色之细之佳,令人叹为观止。当时一位也在此淘宝的故宫人员,不由赞赏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小老弟,好眼力!” 

                       这件古铜彩的瓷花觚,被眼力非常好的上海收藏家桂月汀以1000元买下,几次问其来处,接待的大徒弟含糊其词。其实这又是从天津同泰祥陈建侯先生那里用200元进的。1920年前后,烧仿瓷名家李春生借来真样子,照着烧造的。他还烧出仿康熙天蓝釉小瓶,雍正胭脂水小碗和水盂。古铜釉、天蓝釉他仿得好。李春生烧窑做仿似应在陈建侯之前,他们与刘勉之在仿制古瓷上都达到很高的水平。


                      29楼2006-11-30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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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三部分
                        半世纪大发展

                         南纸业 
                         荣宝斋:三百多年历史 半世纪大发展 

                         现在人们去逛琉璃厂,走入西街,就会发现金碧辉煌的名店荣宝斋,从琉璃厂西街东口路北的萃珍斋西侧起,直到西街中间路北的翟家胡同,半条街全部为其占用。这是琉璃厂的最好地段,大约从旧门牌82号到100号以上,过去这里曾开设有一系列名店。据笔者60年前的记忆,从东往西数大概是:82号会文堂新记书局,83号铭珍斋韩家的大宅子,84号今故宫古瓷鉴定大师耿宝昌当掌柜的振华斋古玩铺,85号冯恕冯公度题匾的公慎纸行(后改为开明书店),再就是86号的荣宝斋的原址,其西87号,有个房子很好的参局子,是东琉璃厂韵古斋古玩铺韩少慈先生家的产业,再往西是崇古斋古玩铺、式古斋古玩铺、伦池斋字画店、铭珍斋古玩铺、北京书店、北新书局等。现在完全成为了非常气派、内外很具中国民族建筑和文化艺术传统风格的荣宝斋了。 

                         我们家在西琉璃厂82号后院,荣宝斋是86号,中间相隔3个门,是近邻,对他们较为熟悉。老荣宝斋是个五间门面的南纸店,也是琉璃厂的唯一。它的建筑比较讲究,中门为稍内缩的双开门,两侧是东边一间、西边三间,上为玻璃窗,下墙外贴花瓷砖。这在琉璃厂的铺眼中,尤其是出售传统文化产品的老店中也是凤毛麟角。它的东侧有一条宽不到一米的南北向的小胡同,叫井院胡同,我走进去过,却没一直走到头,不知道它是死胡同,还是能通向安平里师范大学南墙外;只知道胡同里头有个印珂罗版的小印刷作坊,西墙里还有一些房舍,另有小门,可能是荣宝斋后院的生产作坊。 

                         过年时有厂甸,西琉璃厂东口是个鲜花市。各铺眼都上板停业休息,卖鲜花的就在路北有太阳照射的上了板的铺户外摆摊。早年北京冷,过年时的鲜花更诱人,不是现在的这种散装鲜花,而主要是盆花,正开着的经过盘枝的腊梅,粉白花的花朵中散发出阵阵幽香,最受欢迎。这鲜花市从80号晋雅斋,一直摆到86号荣宝斋。各铺眼都上板,只荣宝斋虽也停业,却不上门板,在玻璃窗上以各种国画对外贴挂,四扇玻璃窗内挂满了国画。人们走到这里,可以低头看鲜花,抬头看国画,这又是琉璃厂的“独一处”。其他字画店也有这种规矩,不营业却下板、室内挂画,可是它门面小,门前没有鲜花卖。 

                         我们和荣宝斋中间仅隔三个门牌,相隔二十多米,称的起是老街坊。我少年时,对荣宝斋的经理王仁山,伙友柳、田二公(恕我一直未问其名,因为年岁相差很多),皆以先生称之。我上了中学,有时也去他们那里看看。因为都认识,他们很热情。以至这种亲热的老街坊的关系,一直延续到今天。有时我陪国外朋友逛琉璃厂,进了荣宝斋,虽然荣宝斋已经换了几代人,对我这个知底的老街坊照样非常热情,有求必应;甚至能进他们的贵宾接待院——就是原83号韩家宅子的中院,依然磨砖对缝、画栋雕梁,只是前院和大门道改建成了东店堂;正厅原来是“勾连搭”前后六间,现在把横竖的隔扇都拆了,成为一个60平方米的大厅,布置的很典雅,宽绰了,当然也不是原来的格局了。


                        31楼2006-11-30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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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三部分
                          笺纸制作打下基础(2)

                           到20世纪40年代末,荣宝斋的业务陷于风雨飘摇中,维持尚且困难,无力再开辟新品种。公私合营继而国营后,实力大增,又谋思开发新品种。这时徐悲鸿看到他们印制的《齐白石画集》,大为赞赏。一天下午,他拿来他的杰作《奔马》,对经理侯恺说:“一个英国朋友想要这匹马,但这匹马我也很喜欢,有点舍不得,不知你们可不可以用木版印一下,再送给他。”侯经理立即表示可以试试。随即领他到刻印车间,看了勾、刻、印全过程,徐增强了信心。半个多月后,新荣宝斋的首幅木版水印的徐悲鸿的《奔马》就印成功了。徐先生非常满意,还谢绝稿费,并在开始售卖时亲笔签名以示支持。后来他又拿来一幅《马》,对经理侯恺说:“这幅《马》我觉得还不错,只是这条后腿长了点,有没有办法给修修,再印。”侯恺说:“这容易,复制勾画时,把他缩短些就成了。您看去掉多少合适?”徐先生用手指甲在那条显得长些的马腿中间上下画了两条印。印制中,徐先生不时来观看,当他看到试印出《马》的局部样张时,高兴极了:“修改得简直天衣无缝,真是好手艺。中国画一笔下去就见效果的,发生一些笔误在所难免,往往整幅画看上去还很好,可是有一笔发生笔误,去也去不掉,很影响情绪和效果;丢弃了吧,又可惜,很矛盾。用这种方法,可加可减,就把笔误给补正过来了,这真是一门好技术。” 
                           自木版水印徐悲鸿的《奔马》大获成功后,荣宝斋没有停步,继续在木版水印名画上努力,步步迭升。在20世纪50年代,荣宝斋先后印制了徐悲鸿的《芋叶双鸡》、《鱼鹰》、《漓江春雨》、《风雨鸡鸣》等共18幅画、大小不同规格版本20多种。他们在齐白石的具体指导下,又成功地完成了其水墨画《白茶花》的木版水印。完成后,把原作和木版水印画放在一起,难分轩轾,连白石老人也说:“分不清,分不了。”之后白石老人的很多作品,都经荣宝斋木版水印化,得以广泛流传。故有荣宝斋的木版水印画是靠“徐、齐起家”之说。其实,好多名家的画作也早就被荣宝斋木版水印化,如吴作人的《鹰击长空》、《金鱼》,黄胄的《新疆舞》,吴冠中的《故乡》等等。 

                           木版水印名画的原理与刻印笺纸相同,但工艺要复杂得多。虽也源于中国古代雕版印刷的“饾版”套印,却与笺纸等一般套印有所不同。它是根据画稿笔迹的粗细曲直、圆润刚柔,设色的深浅浓淡、向背阴阳,进行分版勾摹。分别刻成若干块木版,然后对照原作,由浅入深逐笔、逐色地依次叠印,力求逼肖原作,精准无误,足可乱真。其工艺程序包括勾画、刻板、刷印三个过程:一、勾画:由画师先分版分色,即把画稿上所有同一色调的笔迹,刻在一套木版内,画面上有几种色彩即定成并做出几套版;然后按照分就的套数用墨线勾在一张透明的纸上,并要求把画面深浅浓淡的层次和笔墨情趣如实地反映出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活,要求勾画者有相当的国画修养,甚至自己也是画家。二、刻板:刻者先将勾好的透明纸反贴在较坚硬的木版上,参照原作,细心领会作者作画用意、画面情趣,依据墨线,持刀如笔,惟妙惟肖地把原作技艺、神韵雕刻在木版上。这也要求刻者在国画上有相当的修养,还须刻工精湛。三、刷印:各分版刻成后,根据原作的纸、墨、色等用料和神韵,依次逐版套印成画。这和传统的木刻水印的各种画作没有大区别,但印的是名家名画,与一般的套印年画不同,要求刷印者也要掌握一定的绘画技巧,在充分了解勾描、刻板工艺后,再用刷印技艺,以轻重有别的手法,追摹原作风貌,传达原作精神。荣宝斋店堂中高悬的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的木版水印的精品画作,就是经过这三个程序制作出来的,最后再精心装裱。 

                           他们在当代画家的名作的印制上硕果累累,但觉得不能仅此而已。当时画作价格不高,再大量木版水印,售价更便宜,对繁荣国画创作也有不利的一面。他们就把目光移向著名的古画精品上。这类作品流传在世上很少,往往被收藏家或博物馆珍藏,一般爱好者难得一见。若能选择一些古代名画使其木版水印化,而使更多的人能欣赏到、悬挂在堂中,那是极有意义的。早在徐悲鸿先生在世时,鉴于他们在木刻水印画作上的突破性成就,曾建议他们刻印制作任伯年的作品,更促进了他们复制古代名画的决心和信心。


                          35楼2006-11-30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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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琉璃厂》 第三部分
                            笺纸制作打下基础(3)

                             1954年,他们成功地印制了清代王云的绢本山水《月夜楼阁》,填补了1300年来雕版绢本印制的空白。1956年木版水印著名古画《簪花仕女图》成功,国家曾把此画的木版水印品作为国宾礼物赠送。之后,荣宝斋对古代名画的木版水印步前进,由小而大,由单幅而巨幅名作,步步迭进。在单幅精品中有《马远踏歌图》、宋代的《出水芙蓉》、宋代刘松年的《秋窗读易图》等。20世纪80年代,则以相当精力进行中国大型著名古画的木版水印化,先后有《韩熙载夜宴图》、《虢国夫人游春图》和《清明上河图》成功问世。这三幅巨画的木版水印可不简单,不可能像当年初制徐悲鸿的《奔马》那样,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都是反复研究捉摸,费时费工,刻板几千块,刷印几千道,历时数载才成功面世。 
                             《韩熙载夜宴图》是五代顾闳中作。顾是南唐李后主李煜在位时的画院画师,擅画人物,《韩熙载夜宴图》全卷包括五段,有46个神态各异的人物,以及当时的屏风、床帐、桌椅和饮宴器皿等,如实地艺术地记录了当时社会上层的豪华挥霍生活。画作全部用青绿、朱砂、赤金等重彩敷色,显示出宫廷画的华贵豪奢。在技巧上今天仍有借鉴意义。关于此画还流传有一个故事:韩熙载是南唐大臣,和李煜在政见上有所不合,引起李后主的猜疑,遂命顾去韩府看看,顾回来画了一幅画,表明韩就是饮宴享乐,没什么政治打算,去掉了李后主的猜疑,化解了君臣矛盾,彼此你作你的词,我喝我的酒,最后把南唐江山拱手让北宋赵匡胤灭掉。可是顾闳中为后世留下一幅传世名作。 

                             荣宝斋木版水印复制此画,历时八年,雕刻木版1667块,印制时使用与原件完全相同的材料和珍贵颜色。由技艺精湛的技师陈临斋临摹勾描,张延洲刻版,孙连旺刷印——人们看到这惊世的作品,不能不言及为其费尽心血的制作人。此作只印了30幅,供各博物馆和收藏家收藏。此画出色地复制印成,标志着中国传统艺术——木版水印画的新发展。 

                             《韩熙载夜宴图》的复制成功,促使荣宝斋向复制又一部中国古代巨作,唐人张萱绘、宋徽宗赵佶临摹的著名古画《虢国夫人游春图》进军。此画原件已是国宝,在复制前还要再一次临摹,由溥雪斋先生高足冯惠莲女士临摹于20世纪60年代。临摹本的气韵、线条、色彩效果完全能与原本媲美,是冯氏临摹生涯中的铭心绝品。为了追求临摹品形神双具,与具体描绘细节一点儿不走样,有时竟为一根线条、一块敷彩、一束发髻,反复修改多次,废寝忘食在所不计。摹本的成功为木版水印的勾、刻、印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勾描择套由著名人物画家李伯实先生担任,他将此幅画分勾出500套版样。因画面上的人物服饰、马身、鞍鞯,多为繁密而细腻的图纹,且间有断裂或脱落,在勾描时必须反映出这种残损而又含蓄自然的原有效果,才能在刻印之后,重现古典作品的风韵。李先生巧运妙笔闯过了第二道难关,但未及全部竣稿而离休,再由木印大家之女方工接续完成。负责雕版的张延洲,已有《韩熙载夜宴图》雕版的成功经验,再次以刀代笔,将此卷的各种曲折、粗细、刚柔不同形态的线条,雕镌于坚硬的黄杨木上。刻板过程中,也要反复审读原画,对照原作进行修琢,力求惟妙惟肖地表现出原作的笔墨情趣,栩栩如生的人物和环境的内部和外部特征。张先生在绘画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能刀笔如一地进行雕版再现的创造性劳动。印者王玉良经验丰富,持木版刷印有年,擅印绢本,曾独自印制《韩熙载夜宴图》局部,后印《虢国夫人游春图》,历时数年,敷色印染,实非易事。如画中那匹雄健的黑色骅骝,色深而又滋润,墨色还有变化。他据原本的敷色特点,先掸印赭色,再印以掺着花青、胭脂、藤黄的深墨,反复压印,直至酷似原作。画面的人物眉眼、服装纹饰、鞍具马尾的线条,俱呈织细而又柔韧的状态。刻在木版上的线条,有的细如头发,如何印出与原作一致的效果,王玉良凭手感,以绘画用笔掸色的手法,创造性地进行布色,获得逼真、乱真于原作的艺术效果。 

                             此画的木版水印件,1992年春正式面世,若从临摹原本算起,几位修养精深的专家倾注全力,前后断断续续历时二十多年,终于以木版水印复制出在《中国绘画史》上有重要地位的著名古画《虢国夫人游春图》。荣宝斋自此件起,重大作品的复制性创造,专门设置了整体策划和责任编辑的职务。此画由孙树梅担任此职。取得成功经验后,孙氏又用之于宋代传之千古的名画《清明上河图》的木版水印的复制上,担任责任编辑和设计。 

                             北宋张择端的长卷《清明上河图》是盖世奇珍、画中瑰宝。更为少见的是这是一幅超长卷民间风俗画:高25.8厘米,长534.6厘米,卷前有宋徽宗赵佶的题跋和用印,后幅有金、元、明13家题记,印记90方,另半印6方。此画原为清宫收藏的珍品。1924年溥仪被驱赶出宫时,将此画携出,后藏于长春伪满宫内。1945年日本投降,伪满势力作鸟兽散,此画和其他许多珍贵文物一度散失民间。后被辽宁博物馆发现《清明上河图》,将其收回。1954年文化部将此画调京,交故宫博物院收藏。1973年重新揭裱,这就是一项很大的工程。之后将这幅名画长卷交荣宝斋以木版水印复制出版,就提上了日程。 

                             荣宝斋组成了一个技术力量最强的班子。勾描是魏惠兰、萧刚,刻版是张进申、苏志生、崇德福,印刷是徐新友,装裱是贾双凤,装帧是王学春。从他们当时的工作照片看,男士穿的还是的卡中山服,时间大概是20世纪80年代;人员年龄都在50岁左右,显然是荣宝斋50年代后成长起来的一批新的技术骨干。此卷的题跋部分只选用了原来13家中的最主要的两家复制。共雕刻木版2150块,历时七年多。长卷著名古画《清明上河图》,以十分逼真、传神于原作的巨画,呈现在广大民众面前,不能不让人拍案称奇! 

                             荣宝斋向以木版水印著名画作享名于世,为国内外的人们敬服。其实他们从1945年试制张大千的《敦煌供养人》起,到古画长卷《清明上河图》的非凡成功,时间不过50年,而且主要在新中国、国营后取得的;不断的努力艺术实践和探索,终于使他们发展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木版水印,攀登上过去不太敢想象的艺术高峰,进而以超凡的作品走向世界!


                            36楼2006-11-30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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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8: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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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琉璃厂东口往北没几步,在南新华街上就是一得阁墨汁厂。今天一得阁的办公地点还在那里,只是周围被高楼包围了。那时使墨汁写字还不普遍,还有就是有不太好闻的味。用砚台研出的好墨是清香耐闻。不过使用墨汁还是方便。一得阁墨汁厂是个老字号,开业也是清朝中期,创业者也是个落第的举人,墨汁还是好用,所以发展起来了,中间倒了几次手。到民国时期,一得阁的老板是徐洁斌伯伯,创业的举人可不姓徐。举人开博古斋古玩铺、一得阁墨汁厂还贴文化的边,而王致和臭豆腐最初设厂制作于琉璃厂东口的延寿寺街,据说这王致和也是个落第的举人开的,与文化似乎就不大贴边了。 

                               一得阁墨汁厂与我家是邻居,我们院子中的北房东房连接着他们的院子,徐大爷的女儿、儿子,又与我们姐弟是师大一附小同学,我小时候常到他们院子中玩,就是没见过墨汁是怎么生产出来的。还不如王致和的臭豆腐,我小时候每去延寿寺街,总要趴在王致和生产作坊的窗户外面,从破了的窗户纸洞中看驴拉磨磨豆子,做出豆腐切小块,就是上料封坛是在后院看不见。可是,我却真见过老胡开文的徽墨制作的工艺流程。 

                               那是1983年秋,我去安徽绩溪参加全国徽调皮黄学术研讨会。老胡开文(当然是已经国营了)的生产厂就在绩溪。大会安排有一项是参观制墨车间。徽墨中有一名品叫“黄山松烟”,真是名副其实:取黄山的松树针,放在一个类似烤鸭炉那样的炉灶,上面有烟囱,松针在灶中燃烧,却不让它燃烧充分,只要它不断产生烟雾就成,铁皮制造的炉顶和烟囱上,挂满了黑色的“松烟子”,把它刮下来就是制墨的原料。再加上各种配料包括香料和带黏性的液体,把黑色松烟子揉成像面团一样滋润的墨团,然后将其分别摁入各种木制的墨模子中,有如做月饼、芸豆糕那样,磕出来各种造型的墨块,晾干,再用金粉液对墨上的品名、图案花纹描金,就完成了。墨的品位高低,在于黄山上的松树的针叶的品位高低,还有烘烧松针的火候,产生烟挂的色彩程度,加工墨团的配料揉匀也很重要。至于造型,那比较简单,主要看模子。绩溪、歙县的老胡开文门市部卖的各种徽墨造型非常漂亮,远胜于我在北京所见,甚至有全描金的墨龟、墨青蛙,这显然是陈列品而不是实用的。价钱不贵,都是几元钱,那个墨金龟才3元,我买了好几个,还有其他品种造型的,10元一块的就非常好了,花几十元买了一大堆,要不是还要去黄山,我还要买呢,留着送朋友,是个雅举——这些墨大多送光了,只留下少量图案造型别致的几块。这些墨要是在当时修建一新的琉璃厂买,价钱要差不少倍,还不一定有这么精美的造型。有一例可佐证:1990年后纪念徽班进京200周年,与我有几十年友谊的安徽省徽剧团进京演出,送给我一方以不高的出厂价买的歙砚,而同等品质的歙砚在琉璃厂的文房四宝堂,标价几千元。 

                               在绩溪、歙县,我以少年时与北京的老胡开文几家徽墨店较熟悉,跟人家“套瓷”,他们热情又客气,向我介绍了不少知识,其中最令我神往的是在屯溪的老胡开文的库房中,发现了一套36块的圆明园全景的墨模子,非常精致。要是以上等徽墨制此36块墨,拼成圆明园全景,将有极大的文物收藏价值。可惜我无缘得睹,也不知今天此36块套墨制成与否? 

                               琉璃厂卖的徽墨,主要为使用。有年份的古墨、好墨,就成了古玩文物,由古玩铺经营,那主要是收藏而不是实用。1960年前后,琉璃厂的古玩门市部中,还有一些古墨卖,不贵,我的一个朋友爱这些,买了点,现在可了不起了。墨还能消炎止血,我手中本还有一点老胡开文的有年头的好墨,整的碎的都有,后来全配了药了。现在您要用“京墨”这味药,连同仁堂全没有。而小孩子闹腮腺炎,用好墨涂在肿大发炎处,有特效,我们小时候有体验。


                              42楼2006-11-30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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