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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泪_[小说]乐小米——地图青岛寻找我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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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的!~


76楼2012-04-20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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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图青岛,寻找我的北 正文 第五章
    这些日子,我倒特爱呆在家里。我妈已经向我爸看齐,对我特宠爱。我刚吃完饭,她就会问我,要不要再吃一些?我刚刚喝完水,她都会问我,要不要再喝一点?就连我刚从床上爬起来,她都问,要不要再睡一会?我真怀疑哪天我刚从厕所里出来给她撞上,她也得问我,要不要在蹲一次?
    我跟我妈说,老太太,你的亲儿子不回来了。
    我妈说,哦知道了。
    我说对了,妈,你前几天拿了我的检查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挺正常的一个丫头。我妈冲我笑,有些勉强的样子,我想得了,不就戈胜虎不回国了吗?也不用这么悲伤吧。
    我妈去了厨房后,又转回客厅问我,小脱,那天跟你一起住院的青年是谁啊?
    青年?妈,都30岁的老男人了,还青年呢。照你这说法我不就一儿童了。
    我妈冲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锅盖,跟耍大戏的似的,你是儿童我还用这么担心啊。都30岁,成家了吧?唉小脱,你可犯糊涂啊……
    你看多淳朴一家庭妇女,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啊,你说不去写中国的《哈利波特》多大的人才浪费啊?我心里这么想可嘴不敢这么说,那一锅盖扣我头上我也得挨着。我说,妈,你想哪儿去了,我们只是普通交往,很普通的那种。
    我妈一听又安心地转回厨房,继续忙活。
    


    77楼2012-04-21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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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卧室,打开电脑,海蓝色的屏幕看起来陡然让人辛酸,我不知为什么突然这样伤感。百无聊赖就给戈胜虎发邮件,说了个垃圾兮兮的笑话:一农夫去鸡舍喂一只公鸡,说,畜生,吃吧,这是你最后的一餐了。明天就把你给宰着吃掉。第二天,公鸡死于鸡舍中,留遗书一封:我已吃老鼠药自杀,好歹老子也是条汉子,死也不让你们碰我尸身。
      我最后补充上,戈胜虎你就跟那公鸡似的敢骗我们的感情,说不回来就不回来,真是条汉子。写完就发出去了。其实,我倒想说一句,我就那农夫,想骂你一句,畜生。
      可能戈胜虎也参透了这层意思,半个月愣没给我一点消息。害得我去问丁丁,丁丁说,她也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还有武拉拉跟高晓,去了西藏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我说你还好,有安泽做心灵陪护。我就一光棍整天自个儿溜达。
      丁丁说,要不咱今天再约唐梅去水上人家?
      我说,不了,我妈说今天要陪我去查体呢。
      真惊了,怎么又去医院?叶小脱,你不是那个啥了吧?
      我说你真恶心,满脑子不装别的。


      78楼2012-04-21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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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楼2012-04-21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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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插句话:那个。。我没办法、、百度不让发。。说什么广告贴不能发,这,哪有广告贴子哦。。


          80楼2012-04-21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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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丁说在台东逛步行街呢,那诗人今晚没空,去什么“杀人诗社”聚会去了。唐梅说改明天,我正在灯光夜景下欣赏那诗人的新诗呢。
            我说来我家吧,今晚吃排骨,我也看看他的新诗,明天好交流啊。
            丁丁说好,我一会儿就到。
            丁丁的脚步一向很及时,她刚跨进我家家门,我妈把排骨也端上了餐桌。 呦,叶小脱,看不出你还这么多肉呢?丁丁指着桌上的排骨一脸坏笑。
            我瞪了她一眼,小声说,你再瞎白白,我妈那张脸就可以用来两万五千里长征了。
            于是丁丁就跟我一起很专心地吃排骨。
            吃撑后,就开始拜读带来的诗集,一看封面,沉寂的墨绿赫然印着几个鬼魅一样的字:《用身体歌唱》,再一看那诗人的诗就不够赤裸了,抽象的让我难理解。我特意去翻看他的那首《爹地,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借刀杀人?》:


            81楼2012-04-21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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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地,你一生饮酒,
              酒后身体开始跳舞,
              舞蹈在月光下,
              影子成文——
              此生最恨潘金莲。
              母亲凭临窗前,
              说皆不是过尽千帆?
              那是等你吗?爹地?
              你们的距离,
              在杯酒之间。
              你的身体颓萎,
              枯藤老树昏鸦,
              过墙的影子刺入你双目,
              冬季里,
              红杏的模样。
              我握着手中你刻成的木剑,
              挥舞,
              你含泪制止。
              我从店铺买来鼠药,
              涂在母亲的胸口。
              爹地,今天晚上我可以借刀杀人吗?
              在他们的起伏中,
              血色染尽红尘。


              82楼2012-04-21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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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还是从他的诗入嘴谈起。一提诗,那诗人明显亢奋起来,问我懂不懂诗是什么?我想说诗是稿费,又怕这诗人立刻脱下脚上的皮鞋劈头盖脸抽我一顿,你怎么这么俗。所以只好摇头。
                那诗人说,诗就是内心的宣泄,身体的扭动。
                他这话一说,我马上领悟了,敢情眼前摇摇摆摆的丁丁和动物园里的猴子都是诗啊。于是我一边听一边赞美他,我觉得自己真够无耻,真想把舌头扯出来缠在脖子上把自己勒死算了。
                丁丁在一旁插话,你怎么不写点乡土气息的诗啊?老天给了你那么好的条件,比如写写麦田高粱地。
                丁丁的话我理解,那诗人生在农村,可以写些民风很浓的诗,这一点提议不错。
                那诗人突然来了一句:现在城市里的人,玉米和麦子都不分,满城的人都向往在月光流淌的阳台上**,有谁还写麦田和高粱地?
                我看丁丁直了眼了,估计诗人这话有点狠,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祖国的花朵,人家丁丁只说乡村风情,也不能一提麦田红高粱你就真《红高粱》了?


                86楼2012-04-21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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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碰碰丁丁,意思是诗人都这么灵肉升华,别计较。
                  丁丁小声说,拉着文化文艺大旗什么都是艺术,见鬼。
                  最后,那诗人说这是忙里偷闲来见我们,现在还要回去忙事情。我满脸笑容感谢他百忙之中抽身接见我们。说你们先走吧,我和丁丁再聊一会。他就跟唐梅先走了。
                  丁丁说,呸,忙事情,忙“阳台”吧?
                  我说丁丁你也被那小诗人给同化了?怎么满脑子灵肉的挣扎啊。
                  丁丁说,你看了没有,唐梅压根就没敢让那诗人知道她是卖鸭脖子的?如果那诗人知道了她卖鸭脖子,还不得愤懑交加,白发丛生?说不定写首诗就叫《鸭脖子剁了剁了算了》。真酸。
                  我说,你就瞎扯,说不定人家知道,三年啦,是妖精也该显形了?
                  你说谁?唐梅?迷幻的灯光照在丁丁白皙的脸上,没有经历的烙迹。


                  87楼2012-04-21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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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傻啊,你不老说那诗人不真诚吗?我说的是那诗人如果对唐梅玩虚的话,不就早打回原形了?
                    丁丁冷笑的跟冰天雪地里的腊梅花似的,身子也跟着小西北风乱晃,弄得我又想起公园里的猴子和诗来了。她说,如果我跟那诗人似的整个一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有人供奉着我,我也乐意啊,你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多惬意,多美好,小生活多么像一首诗啊?
                    我说,丁丁你就爱把人往坏里想。
                    正当我还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慨的时候,突然觉得莫名的悲伤起来。
                    我说,丁丁,马友友死了。
                    又死了一个,你说这些老干部总是这么就死了,埋八宝山了还是海葬了?她吃了一客冰激凌,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谁?叶小脱,你说马友友他……他哪个啥……死啦。


                    88楼2012-04-21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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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今天去医院了,碰到马友友他表妹,谈起来的时候,她说的。
                      哎,怎么死的啊?真可惜。丁丁一脸难过的样子。
                      你还记得咱上高中的时候,马友友突然肥了起来成了一个球吗?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他的肝出了问题,服用药物激素给弄的。
                      我跟她说这事时就觉得难过得要命,我突然想,马友友那天追着我要说什么事情?要说什么事情,我想我一辈子都没法知道了。想着想着眼泪就往下掉,我想自己初一时跟一早熟的女流氓似的暗恋过一个小男生,他穿着白色的衬衣,斯文,温暖的模样,那时侯他躲我跟躲大灰狼似的,后来他不是当初的模样了,我就开始躲他跟躲大灰狼似的。
                      原来,我们最初的喜欢,竟然只是渴望一种温暖而贴心的模样。原来我们最初的模样,只是孩子一样不着边际的幻想。
                      丁丁看我流眼泪,就紧紧抱着我,试图安慰我,她说,小脱,你别难过了,你该高兴才对啊,你看你多有眼光啊,你说你当时跟他一起的话,现在还不是一寡妇了吗?
                      她这么一说,我哭得更凶了。我想这是什么世道什么人啊?


                      89楼2012-04-21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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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丁丁比我好,至少她能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而我总是不愿意去面对自己或别人这样那样的伤口,真没劲。
                        哎,哎,小脱,你先别哭,一会再哭,你看那,那是不是你爸啊?
                        我爸来这里干吗?我脑子突然紧张起来,收住了眼泪。其实我觉得我这个人虽然不愿意面对实际的事情,但是对事情潜在的危险我孩子心里明白的。
                        我顺着丁丁指的方向看去,一瞬间我很后悔自己为什么刚才要流那么多眼泪,以至于现在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丁丁说,你看那女的,那不是水上人家的老板娘吗?啊呀,真想不到啊……


                        90楼2012-04-21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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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图青岛,寻找我的北 正文 第六章
                          我说,丁凝,你给我闭嘴。
                          然后我就跟火箭一样的冲了过去,丁丁跟在后面追我,很紧张的喊,喂,叶小脱,打人别打脸啊,还有别用手,用酒瓶使劲抡啊。
                          我冲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没刹住脚步,他们的桌子直接被我给撞翻了。我爸放在那女人脸上的手直接僵住了。我的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盯着他,他的面色难看的要命,喉咙颤动着,但说不出话。我估计他是愣住了。因为自古以来捉奸这样的事情都是由自己的另一半来完成的,被自己的女儿逮住估计开天辟地我爸是头一个。
                          时间过了很久,估计冷静了下来,他才开口,他说,小脱……
                          那女的突然也醒了,很激动的样子,你就是脱脱?
                          她没说话的时候,我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我爸爸身上,现在她突然这么肉麻的开口——一般的情妇都这样对对方的子女这样开始对场白。我的火力又转移了她身上,眼睛四处逡巡也找不到丁丁所说的酒瓶,他们的桌子都让我撞倒了,酒瓶估计也碎了。我的眼睛还看在别处,手跟张了眼睛似的挥出,清脆的响声过后,是五道深深的指印,在她风情万种的脸上。
                          我说,你个不要脸的女人。


                          91楼2012-04-2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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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估计更愣了,在他眼睛里,我一向是的文文弱弱的孩子。他没想到我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自己也愣了,不过我清楚,打今天从医院里出来那一刻我就开始清楚了,自己其实就是一歇斯底里的疯子,只是从来没有发过疯而已。原来自己不仅具有女流氓的气质,更具有女土匪的气质.
                            那女的愣在那里,嘴巴咬得紧紧的。我见她没反应,敢情是刚才的提示不够强烈,所以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那女的直接掉头跑到内堂去了,我爸痛苦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都他妈的婊子。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说脏话。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是我的父亲。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手很轻,但是我的心突然难过的要死。从小到大,他没碰我一指头,今天为了一个女人打了我。我觉得自己的家庭就在父亲这一记耳光下破碎了。


                            92楼2012-04-22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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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说,你怎么不在她面前打我啊?
                              爸爸眼睛里突然有了泪光,他说,小脱,疼是不是?
                              我说,你给我滚,你对不起我妈,你给我滚……说着说着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想,敢情刚才还没为马友友流干啊?
                              我转身冲了出水上人家,根本不理睬他痛苦嘶哑的呼唤。丁丁在身后跟着我跑了出来,我一看她手上还拎着一小凳,敢情刚才给我助威了?
                              我抄手拿过小凳,用尽全身力气砸在我爸的车窗玻璃上,哐当一声后是报警器尖利的清鸣,我冲着丁丁笑,我说,你听真好听,你听真好听。
                              这个时候保安直接冲我们走来,我也冲他们笑,我说,你们听真好听。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真晕还是假晕,反正我就是想让自己晕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可以当是做了梦一样。


                              93楼2012-04-22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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