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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罗没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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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位面中有无数个世界,其中一个世界的名字就叫真罗。
真罗很特别。
要解释它特别的原因,或许要用上一大堆麻烦的术语,那想必不是读者们感兴趣的事情。姑且就说说它特别的表现。
在这个世界里,随时随地都会有人“穿越”进来。走在大街上,忽然有人从天而降;死去的人突然还魂,从此以后性格大变,还自称失忆;刚出生的婴儿不会啼哭,很早就学会说话;路边的动物竟然也能像人一样开口,还像人一样直立走路……
对真罗的居民来说,这些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甚至常常有人淡定地对穿越者说上一句“别装了,都知道你是穿越过来的”,反倒把穿越者吓个半死。
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世界。
由于穿越过来的人形形色色,来自不同的位面,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经历,所以真罗在他们的建设下也呈现出多彩纷呈的局面。
你会看到发型盘得跟京剧里的花旦一样的女子,身上却穿着T恤和牛仔裤,手里摇着古香古色的折扇,脚上却穿着洋味儿十足的高跟儿鞋。
你会看到一头朋克造型的青年,身上却套着飘逸的长袍,肩上绑着超人的披风,手里抱着一支萨克斯,脚下则踩着破旧不堪的木屐。
甚至还不止这些……
高科技?有!魔法斗气?有!武功内力?有!玄门妙法?有!
总而言之,在真罗,一切皆有可能。在真罗,几乎什么都可以有。
但是,要切记一点——真罗没有神!


IP属地:澳大利亚1楼2012-04-17 10:55回复

    大概我就是倒霉的命,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在那林子里绕了半天,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迷了路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坐在远处的树底下,在我前进的方向上背对着我。
    当时我就吓得眼皮一跳,双脚一软,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了。
    走夜路,遇到鬼?
    好不容易碰上奇遇,没想到却是让我当了恐怖故事的主角,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祈求什么奇遇了呢!
    就在我惊恐不安又后悔不迭的时候,只见那个白色的身影缓缓地动了。
    原本他大半个身子被树干遮住,从我这里看不怎么真切。然而随着他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我总算分得出他四肢、躯干的轮廓了。虽然还是看不清面孔,不过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半大的少年。
    眼看白衣少年的脸就要转向我这边儿,我下意识地藏在了一棵比较粗壮的树干背后,不敢作声,也不敢乱动。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我终于忍不住好奇,慢慢地把头探出去,偷偷地再次望向那个少年方才所在的位置。
    这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都飞了。只见那个少年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却正朝着我这方向蹑手蹑脚地前进,已经比刚才离我近了不少。
    现在我已经能看清他的面相,那确实是一张好看得不行的脸蛋。无论是在前世看到的各种明星,还是在真罗遇到的各种帅哥,似乎都及不上他的一成……不,半成……不,百分之一……不,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月黑风高,荒郊野外,这么一个貌若天仙的白衣少年出现在孤独的旅者面前……难道是传说中魅惑人的狐狸精?他他他他要对我做什么?吸吸吸吸取我的精气阳气吗?
    啧啧,如果是只母狐狸精就好了,就算要死也死个风流快活。老天啊,你这是耍我吗?找只公狐狸来魅惑我做什么?我可不好那一口,前生今世都是不折不扣的直男!就算这狐狸精长得再美丽动人,我也不可能对他感兴趣啊!难道老天你也被那些腐女给带坏了吗……
    就在我一边回忆着那些有关狐狸精的灵异故事,一边在心里乱七八糟地埋怨着老天爷的时候,那不笑已带三分媚的狐狸精少年忽然弯了弯嘴角,朝我露出了温柔似水的笑容。


    IP属地:澳大利亚3楼2012-04-17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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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死了要死了,我被他发现了,狐狸精开始发媚功了!
      我心里大呼不好,恐慌却不知不觉地消退了,竟开始觉得这少年笑起来十分可爱。似乎只要看着他像这样清浅地微笑,心里就觉得格外满足,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大概这就是沉沦在幻术中的感觉吧,我居然很平静地这样想着。
      就快四十的人了,穿越之前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穿越之后照旧窝囊,甚至比穿越之前还要窝囊……在我如同茶几般充满了杯具的人生中,除了无私地爱着我的父母以外,还有谁会像这样朝我露出笑容,面带温柔而不是嘲讽?
      那一刻,我热泪盈眶。
      十几年来不愿放弃穿越者的美梦,心心念念要成为大人物的我,在那一夜忽然有了心甘情愿为一只狐狸精献身的想法。
      然而,老天爷似乎就是要跟我开玩笑,只要是我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让我如愿以偿。我刚做好心理准备要为那一抹温柔的微笑牺牲自己,情况马上又发生了变化。
      “咻——”
      随着一声犀利的破空声,只见那狐狸精少年忽然身形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隐忍而痛苦。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间回响着清脆的笑声,听起来得意而狂妄,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狐狸精少年神情委顿地跪倒在地上,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沮丧地低下头。
      “想要逃跑吗?想要逃跑吗,我的主人?哈哈哈哈,别忘了我的灵魂可是来源于你,在你不能使用灵力的如今,就只有我能单方面地感知你的动向啊!”
      林间那狂妄的笑声奚落道,语气中带着恶意的促狭。
      “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还真不错,你觉得呢,我的主人?哈哈哈哈,这几天过得还愉快吗?至少足够难忘吧,对不对?”
      这段话说完,那笑声的主人终于也现身了。然而不是像平常人那样走着出场,而是从树顶俯冲下来,停在狐狸精少年上方的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主人”——这家伙会飞。


      IP属地:澳大利亚4楼2012-04-17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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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比起他会飞的事实,更让我惊讶的是他的容貌。这个飞在半空中、笑容狰狞的少年,居然跟那个跪在地上的狐狸精少年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这后出现的一个,表情完全不似那白衣少年的温柔,而他身上穿的长袍,也如他的性格一般,是张扬的大红色。
        这时,红衣少年左手握拳,向上一提,做了个拉拽的动作。
        我才发现,原来那白衣少年身上,早已缠满了银丝。这些银丝跟头发差不多粗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可是别看它们这么细,瞧它们紧绷在他身上的力道,就可以想象它们有多结实。
        而那些银丝的另一端就攥在红衣少年的手里。随着红衣少年这么一提,白衣少年就如同牵线木偶一样被迫直起了上身,下巴高高昂起,抬起了面带无奈的脸庞。
        瞧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红衣少年又发出了肆无忌惮的愉快笑声。
        而我看着这一幕,竟不由得有些心疼。难道是那个狐狸精少年对我施展的媚功还在起作用吗?
        此时最淡定的人,却是以难受的姿势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这一笑又是百媚横生,再次让我惊艳得大脑当机。
        “你还笑?还笑得出来?”
        红衣少年对他这反应相当不满,邪恶的笑容顿时褪去,换上了一脸的狰狞。
        只见他出右手,摊开五指,又一把银丝开始在他的掌心生成。银丝沿着掌侧垂落下来,一边向着地面不断延伸,一边彼此纠缠在一起,拧成粗壮的一股。直到银丝的长度几乎触及地面,红衣少年才把手指收拢,银丝便随之停止了生长。
        我本来还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然而看到他扬起那股新生成的银丝,狠狠朝白衣少年身上抽去的时候,我马上就看懂了。这分明是把那股银丝当鞭子使嘛。
        白衣少年敛了笑容,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硬扛着没有呼痛。不过他那难受的表情,已经足以让红衣少年欢欣,笑声再次渐渐张扬,挥舞着鞭子的右手也是动作越来越欢快。


        IP属地:澳大利亚5楼2012-04-17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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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请伸你的右脸过去……面对此情此景,我居然无厘头地想到了耶稣说过的这句话——因为现在的白衣少年就是这样,每当鞭子快要落在他身上,他非但不去躲闪,反而会把身子主动凑上去挨揍。
          不过,他这样做显然不是因为他信基督,而是被红衣少年左手攥着的银丝给牵扯着,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动作。
          我似乎看见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朝我这边飘了过来,眼神委屈而难堪。
          对了,在红衣少年出现之前,他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还冲我笑来着。也就是说,他应该也知道我这会儿还没离开,把他那窘迫的模样全瞧见了吧?而且……而且我这样见死不救,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
          如果是我看过的那些故事里的主人公,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义愤填膺地冲出去了吧。可我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叔,别说什么特异功能了,连平时打架都打不过瘦了吧唧的小混混,你让我拿什么去救他?
          那个红衣少年……他可是会飞也!连狐狸精都被他轻易地制服了也!碉堡了有没有!
          我可不敢保证,要是我真像故事里的主人公那样没头没脑地冲出去,老天爷一定会给我安排什么峰回路转的情况变化来逆转局面。万一我真就是个跑龙套的命,一出去就炮灰了呢?我还不想死啊!
          嗯,对,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反正那个狐狸精少年也没有明白表示要我去救他,何必那么积极主动呢?顶多……顶多我给他留点儿面子,不偷看他这丢脸的样子好了。
          这样想着,我赶紧重新躲回了树干背后。
          响亮的鞭打声依然不绝于耳,还有红衣少年一边嬉笑,一边羞辱白衣少年的声音:“笑啊,再笑啊,怎么这会儿不笑了?贱骨头,不打你就不知道‘老实’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一开始白衣少年还是默不作声地忍受着,后来似乎终于受不了了,用无奈的语气开了口:“暗月,你闹够了吗?这样打真的很疼啊。”
          呃,暗月,是那个红衣少年的名字吗?我没料到白衣少年会忽然开口,再加上有鞭打声和嬉笑声的干扰,一时听得不大真切。只能凭着大概的发音和自己对红衣少年性格的了解,猜测可能是这么个名字。


          IP属地:澳大利亚6楼2012-04-17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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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居然说“这样打真的很疼”,这么不温不火……不,应该说柔弱有余而威势不足的话语,对那几乎是丧心病狂的红衣少年来说会有用吗?简直叫人不敢相信,这么弱势的白衣少年,以前居然是那个恶魔的主人啊。
            唉,如此性格对比,那红衣少年的造反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人善被人欺,这句话可不是胡说八道。要是这两人的性格反过来,或者身份调换一下,造反这种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发生。
            说到身份调换,这不正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吗?想必这次造反之后,红衣少年就要翻身做主人了吧。至于那个柔弱的白衣少年,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受欺负……虽然我还感念着他对我那温柔一笑,想到他以后要遭的罪,心中也有些不忍,奈何却是爱莫能助啊。
            果然,红衣少年在听了这么一番话之后,立刻笑得乐不可支。鞭子倒是真的停下了,不过原因肯定不是红衣少年“闹够了”,只是他觉得那番话可笑之极,暂时没心情继续闹而已。
            白衣少年却不为所动,反而轻轻叹息了一声,就像大人看到小孩子胡闹时所做的那样。
            正好鞭打停了下来,也让他缓了口气,便平静地继续说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想要什么?像这样对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红衣少年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这短短的两句话就戳到了他心中的痛处。没等我我想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就听见一声吓人的鞭打声传来。也不知道他在这一鞭中使了多大的劲儿,刚才还一直咬牙默默忍受的白衣少年终于憋不住闷哼了一声,然后“嘶”地深深倒抽了一口气。
            然后,原本就够疯狂的红衣少年更加失去了理智,像刚才那般响亮的鞭打声一下接着一下地落实在白衣少年的身上,频率虽然比之前的鞭打慢了许多,然而每一下都伴随着白衣少年不堪忍受的呻吟,威力自然是比之前强得多了。
            而红衣少年此刻不再嬉笑了,倒是带着哭腔叫嚷起来,好像受了委屈的那个反而是他。
            “混蛋,混蛋!凭什么,凭什么!”他语无伦次地喊着,不知为何显得如此不甘,“为什么我非得屈从于你,为什么我非得在你之下!”


            IP属地:澳大利亚7楼2012-04-17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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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月……”
              这声呼唤我又没听清。在红衣少年声嘶力竭的吼叫之下,白衣少年的声音实在是太弱小了。可是,为什么眼下受苦的明明是他自己,他呼唤那红衣少年的声音却带着几分怜悯呢?
              “暗月,如果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自由。”
              “哈哈哈哈,自由?是给我自由还是给你自由?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红衣少年虽然在笑,声音却依然带着哭腔,“我就直说好了,折磨你是得不到什么好处,但这事儿本身对我来说就是好处。我讨厌你,看到你受罪我才快活,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这是你的心里话?”
              “是!不然你以为怎样?看到你在那个青玄的身边受苦,我就觉得高兴。如今你逃出了他的手掌心,那就由我来继续他的工作好了。挨打、求饶、哭泣……只有这才是最适合你的生活。哈哈哈哈,自由吗?我的主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自由!”
              “可是我们俩之间,主体永远只可能是我。就算我不能使用灵力,你还是只能当我的附属品。”
              这番对话的含义我依然没有明白,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那些东西的时候了。
              因为……接下来,红衣少年彻底发疯了,右手高高抡起,鞭子却没有再落到白衣少年的身上,而是朝着四面八方飞快地延展舞动。
              那鞭子原本是由无数银丝拧成一股的,这下重新散开来,以红衣少年的右手为中心,呈放射状向四周绽放,还像游乐园里的摩天轮那样绕着中心旋转——不过这速度却比摩天轮快了许多。


              IP属地:澳大利亚8楼2012-04-17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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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藏在树干后的我为什么还能看到这一幕,那是因为……此时再也没有什么树干了。
                银丝所过之处,阻挡之物全被齐齐切断。被斩下来的树干连着树冠,都像被龙卷风吹飞了一般,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之后落在了远方。而我这个本来就没扎根在地上的“物体”,不等银丝切到我身边就已经被狂风吹走。
                这应该算幸运的吧?虽然一下子被吹出十几米远,跌在地上以后又被落下的树枝砸伤、刮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但是至少没有像那些树木一样直接被银丝切成两段,也没有被粗壮的树干砸扁,好歹小命是保住了。
                红衣少年一怒之下,林子中央忽然就多了一大片树桩。在这片树桩形成的圆里,只有他高高地腾起在半空,还有白衣少年跪在他脚下,其他能被吹走的东西全都落到远处去了。
                也许是地形变得空旷的缘故,虽然我现在离他们远了,却依然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暗月!”白衣少年的声音有些焦急,“以你的灵力,难道就察觉不出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察觉到了又怎样?”
                “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刚才被红衣少年打成那样都不曾失态的他,居然因为看到我受伤就急了?还这么不客气地责问红衣少年?
                泪,这家伙果然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可惜人善被人欺,就是这圣母性格让他注定要被那个恶魔压制啊。
                虽然你这么关心大叔我,确实让大叔很感动啦。但是你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不好好表现得顺从点儿,用你那狐狸精的外貌迷惑一下这个多半要成为你未来主人的家伙,骗取一下同情……在这种危急关头,来发展我这个平凡大叔的好感度有什么用!


                IP属地:澳大利亚9楼2012-04-17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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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不出我所料,红衣少年也觉得他这反应可笑得很,又是笑得乐不可支。
                  不过这回他却没有停下虐待白衣少年的工作,一边笑一边用脚尖勾着白衣少年的下巴,用这种比牵扯银丝更羞辱的方式来强迫他抬起脸仰视自己,同时右手的银丝迅速收拢,眼看又要变成鞭子的模样。
                  “主人这是在教训小的吗?哈哈哈哈,我的主人,这已经是第几天了?第八天了吧,我都已经调教你八天了,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学习能力的?教训我,你配?”
                  说话间,银丝已经重新拧成了一股,鞭子准备好了。
                  “现在来看看到底是谁教训谁?”
                  虽然红衣少年这句话是个疑问句,但他心里肯定早就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而我也毫不怀疑,那个可怜的狐狸精少年永远只有受教训的份儿。
                  然而……之前也说过了,老天爷似乎就是要跟我开玩笑,只要是我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让我如愿以偿。就在我认命地想着白衣少年肯定会被那恶魔揍个半死,而我也会因为被卷入他们的纷争而死无全尸的时候,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红衣少年右手的鞭子,本来正呼啸着朝白衣少年抽去,却在半路上突然散了,无力地蔫儿了下来,变成老旧而开叉的拖把样。而缠绕在白衣少年身上的银丝,也蓦然松开、滑落,仿佛刹那间捆绑的力道全部消失。
                  “你……”红衣少年的声音除了诧异,似乎还带着几分惊惶。
                  从我的角度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不过仅看白衣少年那从容站起的动作,就能想象出他的风轻云淡。


                  IP属地:澳大利亚10楼2012-04-17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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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得呆住了:没想到这个小狐狸精也会这么一手。虽然远没有红衣少年刚才展示的力量那么霸道,不过至少也比普通人强大多了。而在红衣少年不知为何失去了力量的现在,这根银丝就足以让白衣少年占尽优势。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方才红衣少年的力量有多恐怖。一根银丝就足以把普通人虐着玩儿,那么一大把银丝简直就可以说是大杀器了啊。
                    觉悟到这一点的我,不由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为什么红衣少年之前不把小狐狸精给杀了?看起来他对这个主人恨之入骨,而且他自称已经造反成功八天之久。在他刚才失去力量之前,要杀死白衣少年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那银丝可是有着一瞬间就能把大片树林切得只剩树桩的霸道力量,如果不是只拿来当普通绳索和鞭子使用,而是直接把白衣少年的脖子给切断……
                    当然,我这么想并不是真的希望红衣少年把小狐狸精给杀死。毕竟比起那个狂妄暴躁的恶魔,我心里还是比较向着温柔的小狐狸精的——虽然也可能是因为小狐狸精对我施展过媚功,影响了我的判断,但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此时的心情。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红衣少年之前是手下留情了吗?故意收敛着自己的力量,在控制不住怒火的时候宁愿把力量发泄在周围的树林上,也不对白衣少年下杀手?
                    “主,主人……您……恢复记忆了?”
                    一句战战兢兢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只见红衣少年已经被拖到了他主人的脚边,由于双手被银丝捆着紧贴在大腿两旁,以致趴在地上无法支撑着站起。他的脸几乎贴到了白衣少年的木屐,只能吃力地昂着下巴来避免咬到地面的泥土。
                    此时的他虽然还是诚惶诚恐,然而说话的语气中除了小心翼翼之外,还有着几分隐隐的期待。


                    IP属地:澳大利亚12楼2012-04-17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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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年低头看着他,平静地回答:“很遗憾,似乎没有呢。”
                      “那你怎么……”红衣少年的声音马上低了下去,显得非常失望。
                      “你说念丝啊?”白衣少年说着,动动指头,随手拨了拨手中的银丝,让它在红衣少年身上又多绕了几个圈。虽然他只有一根银丝,却可以将它随意伸长缩短,也是挺好使的一个工具。“看到你这么用,我也就依样画葫芦学了一下。”
                      红衣少年挣扎着,竭力挺起上身:“只是看着就学会了?”不知为何,他的语气竟然十分惊喜,“果然不愧是我的主人!”
                      喂,这家伙不会有毛病吧?你主人的本事越大,你造反的希望不就越渺茫了吗?
                      不过从他们这番对话,我终于也听出了点儿端倪。白衣少年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而失去了记忆,大概也因此忘记了使用灵力的方法。红衣少年见主人变得弱小,便趁此机会造反,把以前积累的怨气都爆发出来。
                      没想到,白衣少年虽然没有恢复记忆,却凭着模仿红衣少年使用银丝的技巧,总算恢复了少许力量。只是,红衣少年为什么会突然失去力量,这一点还是不得而知。
                      不等我多想,只见白衣少年轻轻地收拢了手指。银丝再次缩短,可这回红衣少年已经在他面前了,不可能再继续拖近。缩短银丝的结果除了迫使红衣少年微微挺起身子之外,更是让他身上的银丝勒得更紧。
                      红衣少年的姿势转为跪立,并随着银丝继续缩短,想要站起来以减轻它在身上勒紧的压力。可这时候白衣少年又动了动指头,银丝的末端便延长出一段,绕着红衣少年的大腿转了几圈,捆得他不得不双腿并拢。
                      这样一来,他就再也使不上劲儿,只能跪着不动,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银丝还在继续收紧,终于勒得他忍不住哀哀叫痛。


                      IP属地:澳大利亚13楼2012-04-17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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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的主人慢悠悠地踱到附近的一墩树桩旁,看样子似乎是比划了一下树桩的高度,然后发出了一条简短的命令:“过来。”
                        此时红衣少年身上已经没了银丝的束缚。可他还是没有站起来,而是恭恭敬敬地膝行过去,作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抬头仰望着他的主人。
                        就这样一路膝行到白衣少年的脚边。
                        白衣少年指了指树桩:“把脸贴上去。”
                        他便乖乖地照办了。
                        跪在离树桩不远的地方,俯下身子,双手环抱着树桩侧面,歪过头,把左脸贴在平滑的树桩面儿上。
                        现在,白衣少年的角度是面向我的,我可以看清他的表情。红衣少年则正好相反。他面朝着自己的主人,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不管怎么说,白衣少年这会儿的动作,我和红衣少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刀——真的很小,比裁纸刀还要袖珍,拿来削苹果都嫌它太迷你,看样子顶多就能当个钥匙扣,作个装饰。
                        红衣少年见状,却大大地惊恐起来,高声叫喊:“主,主人……”
                        白衣少年从容地坐下,端起红衣少年右边的袖子,优雅地擦拭着刀刃:“别闹。”声音轻柔得像是安抚。
                        红衣少年似乎不敢把脑袋从树桩上移开,但是不安地瑟缩着,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压低了声音哀哀地求饶:“主人,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如果没看到他之前作威作福的样子,光瞧见他现在这可怜样,还真是闻者掉泪见者伤心。而此刻的我却只能感叹他变脸的速度真够快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
                        白衣少年丝毫不为所动,只认真地把擦拭过的小刀举到面前细细打量,好像在检查刀刃是否真的被擦干净了。那神情就好像态度严谨的科学家准备做一个重大的实验一样。
                        既无残忍,也无狂热。
                        轻轻地把红衣少年的鬓发拨到耳后,又用大拇指抚摩着他的脸颊,好像在抹去他脸上的尘土,又像在为他拭去眼泪。
                        白衣少年用哄小孩般的语气柔声说道:“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很快就结束的了。别乱动哦,不然刻坏了就在你另一边儿脸上重新刻一个。”


                        IP属地:澳大利亚15楼2012-04-17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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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红衣少年不扭了,但还是闷着声音低低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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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少年的呜咽声变得断断续续。每当小刀刺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的声音就成了带着哭腔的哼哼。如此无助而柔弱的低泣,让人听着都觉得心疼。
                          看来这两个人里头真正的狐狸精却是这红衣服的小子。
                          白衣服的那位虽然温和得能叫人整颗心都为之融化,但是即使在刚才那样挨打的时候,也不曾作出这种摇尾乞怜的样子。他的魅力只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并没有刻意去运用它。
                          可是这红衣服的小子却不一样。虽然作恶的时候实在很不讨人喜欢,但是这会儿服软了,就马上变了个样子。一有机会就撒娇讨好,惩罚还没落到身上就先示弱讨饶,挨罚的时候更是有多可怜就扮多可怜,叫人不忍心下手。
                          坏起来就像个恶魔,好起来就像个……妖精。
                          再加上他跟白衣少年一模一样的外貌——就是那不笑已带三分媚,笑起来更是百媚横生的皮相……如果这家伙是女人的话,我敢打包票,那绝对就是个把祸国殃民当家常便饭的人物。倾国倾城算得了什么,倾倒一个位面也不过是浮云而已!
                          片刻,白衣少年的“雕刻”完成了,我的胡思乱想也就到此为止。
                          只见白衣少年再次露出满意的笑容,又拾起红衣少年的袖子擦拭着小刀——这家伙穿着红衣服真是太方便了,反正沾了血也不大看得出来。
                          “好了,把脸擦一下吧,这都看不清刻的是啥了……轻点儿,别把皮儿擦破了。”
                          白衣少年关切地嘱咐着。


                          IP属地:澳大利亚16楼2012-04-17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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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少年直起上身,跪坐在脚上,依言抬起袖子轻轻地碰了碰右脸,吸去脸上流淌着的血迹。他还在抽泣个不停,袖子一碰到脸就疼得倒抽一口气,然后哭得越发委屈起来。
                            看着他这样子,白衣少年只是默默地笑着,不说话。
                            “笑什么?”红衣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惴惴不安,“我脸上刻的是什么?”
                            白衣少年笑得更灿烂了:“是啊……刻的是什么呢?”
                            到底刻的是什么啊?
                            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可惜红衣少年的脸依然朝向他的主人,我还是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这观众席的位置真不给力。
                            尽管我相信此时红衣少年的好奇心肯定比我还重,毕竟那可是他自己的脸嘛。可是他似乎真是怕了他的主人,愣是没敢再问一次。
                            欺软怕硬的家伙,你小子之前那股嚣张劲儿跑哪儿去了!
                            由于好奇心得不到满足,我在心里狠狠地这样骂着,不过肯定是不敢骂出口的。因为……我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就算红衣少年没了神通,就我这身子骨,他赤手空拳也能虐着我玩儿。
                            白衣少年看起来是个讲道理的主儿,只要我不主动冒犯他们,他应该就不会加害于我,也不会由着红衣少年对我做什么——之前他不还责问红衣少年为何伤及无辜吗?但要是我无礼在先,这事情就不好说了。
                            万一真的得罪了他……我可抵挡不了他那根银丝,也没有红衣少年那撒娇讨饶的功夫啊!
                            所以,还是继续乖乖围观好了。


                            IP属地:澳大利亚17楼2012-04-17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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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老天好像真的喜欢跟我对着干。就在我认定现在自己的存在感是越低越好的时候,它就把我推上了舞台的中心。
                              虽然红衣少年不敢多问,但是白衣少年似乎还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岔开了话题:“好了,处理完你的事情,也该去看看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着,就把目光向我这边投过来。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是,是啦,我是觉得他比较温柔比较好人啦,但是……人面对未知的强大力量的时候总是会害怕的对不对?之前他对我施展的媚功多半是效力减退了,现在我已经没有为他献身的勇气了啊……而且他好像真的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温和无害,虽然他对红衣少年的处理连我都觉得太仁慈了点儿,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刀刀见血面不改色的人物也……
                              我,可耻地腿软了。
                              还好我本来就瘫倒在乱七八糟的树木残骸中,就算腿软也没有什么跌倒的动作可做,总算是没有出丑。不过这倒让我认清了自己懦弱的本性,刚才看见红衣少年那般表现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孬种,没想到放我身上我还比他更丢人。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朝红衣少年投去一个谅解的眼神——其实抵挡不住你家主人的气场也很正常啦。是的,这不能怪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这白衣少年的气场太强大了,被他吓坏也是正常现象……
                              红衣少年却没空理会我这同病相怜的眼神。
                              他好像这才想起来我的存在,微微偏过头来看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堪。
                              大概之前对主人的恐惧让他暂时忘记了我的存在,现在忽然想起这一点,让他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吧。看到他的表情,我只能作出这样的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他就是不把右脸让我看到。
                              也对,造反不成被主人教训就已经够屈辱的了,而且脸上还不知道被刻了什么东西。反正看白衣少年那个故意卖关子的样儿,这刻的多半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偏偏这些还要叫一个外人瞧见……换成我,我也想一头撞死。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你丢脸的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可没有你家主人那么高强的定力,你这么哀怨地瞅着我,搞得我很有罪恶感也。
                              而且,虽然我知道你很难堪,但我真的还是想知道……到底你脸上刻的是什么?把脸转过来给我看看好不好,又死不了人的。


                              IP属地:澳大利亚18楼2012-04-17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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