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回
白色的日光灯将这狭长的过道照得通明。过道中或坐或站着的几个人,眼睛都时不时看一眼过道尽头的急救室,流露出或是紧张,或是担忧的神色。霖星的脸上粗糙的贴着纱布,脸色也惨白的吓人,浑身狼狈不堪,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急救室的门,似要穿透里面一般,紧握的拳头悄悄贴着胸口,不被任何人发觉。
“小星?心脏病犯了吗?快吃药啊!”而恰恰看到这一幕的霖璨冲上前去想要抓住霖星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手尽然是透明的,然后穿过了霖星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霖璨还在看着自己的手发愣,这时急救室的灯灭了,所有的医生与护士走了出来。
医生那一贯的没有一丝波动的语调在这安静的走廊里响起。“请问哪位是患者的家属?”
“我是。”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霖星站了起来,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如同溺于水中抓住一棵浮木一般带着丝希望看向了那个说话的医生。
“患者的头颅受伤过重,已经脑死亡。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节哀顺变。患者将转移回病房,你们要拔掉呼吸器时请随时与我们联系。患者有填写遗体器官捐赠卡,如有需要时我们将与你协商。”
听着着冰冷而无情的审判,霖璨愣住了。自己,死了?这是真的吗?那她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霖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而听到这一消息的霖星,则僵在了那里。脸色已经白的不成样子,眼里那最后一丝希望熄灭了,只剩下满满的绝望与黑暗。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于倒了下去,身体不住的颤抖,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医生迅速走到他身旁,将他扶平,不停的说着“冷静,冷静下来”,一边问着旁边的人“有药吗?”接过对方递来的药帮助他服了下去,又对一旁的护士说“快去准备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