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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EF)Distance(《海蓝色的拥抱》番外)BY:锦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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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次回来能跟他见面,却得到了他去美国比赛的消息。 

心里的感觉,失望和欣慰参半。 

我离开的这半年,不知道他的生活会是怎样,这毫无疑问是一个让我牵肠挂肚的桔梗。那个好像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在我和他同住之前 

的生活就很糟糕: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解决,睡过头或者懒的时候就干脆忽略掉,衣服都是送去洗衣房,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去打扫卫生…… 

现在回去,恐怕那间屋子也是一样吧。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笑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在笑,旁人大概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笑容仿佛就是不二周助的长相,根深蒂固的镶嵌在我这张还算清秀的脸上。很少人知道,其 

实我从六岁开始就经常做一个恶梦:我看着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坐在我的身边哭,他有着蜜色的头发和海蓝色的双眸,他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 

,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要我,我好害怕,我不要别人讨厌我不要我,爸爸妈妈,姐姐裕太,我会乖乖的…… 

那个小男孩,就是我最深的恐惧。我害怕被别人遗弃的感觉。我常常因为这个梦半夜惊醒,坐起来大口的喘息才能将身体上纠结的感觉强行压 

制下去。后来,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只需要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就足以平复了翻涌的心绪。我想他是我心头的一枝带刺的玫瑰,让我向往却 

无法相拥的美丽。 

当姐姐打电话说,爸妈让我回来参加她的婚礼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什么东西从我的眼眶里滑落,那是我的愧疚连同孤独,都优雅的摔得粉碎 

。走出机场我看到的是琳琅满目的人群,以及我的家人们……妈妈含着眼泪微笑的对我说,“周助,欢迎回来。”我轻轻的拥抱她,我亲爱的 

妈妈。 

那一晚,我在梦里第一次把那个孩子抱着怀里,不再旁观着他的伤痛,而是紧紧的抱着他,擦去他的泪水轻拂他的头发。我吻着6岁的自己,我说,周助,没有人可以抛弃你。 

第二天的黄昏,我站在久违了的东京海边拨通了他的电话。我微笑着说,“龙马,我现在在家里,姐姐要结婚了。我跟爸妈和好了。”我让自 

己的声音尽量快乐,其实眼睛早已经被面前那汪湛蓝的海水沾染了。我看着浅浅的潮水漫过我的脚背,已经10月的天气,微微的凉意从皮肤纹 

理之间丝丝渗透进来,我努力朝向大海的尽头看去,试图寻找那份微妙的感觉,如同8年前,我在东京机场外的铁栅栏前费力的昂首看向天空上 

那架飞往美国的航班,它在我的头顶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震的我耳朵生疼,身边仿佛也出现了巨大的气压群,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我最直观的 

感受,那是距离,不是平流层十几千米的高度,而是不二周助和越前龙马之间遥远到触不到边际的距离。 

而此刻,大海的另一边的纽约港,某一个人也许也在心中衡量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知道他笑了,虽然我看不见,可是我就是知道,他在笑, 

好像我那种深刻的印在脸上的表情。他问我,用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调,说,“周助,外面好玩吗?”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呼吸就近在耳侧的 

敏锐触感,我想,那一个瞬间,我跟他同时品尝到了思念的味道。我慢慢的坐下来,在潮湿的沙滩上,凉丝丝的触觉透过乳白色的衬衫印上我 

的皮肤。这一刻,笑容却温润的蔓延了思绪,那个上扬的嘴角,分不清楚是我的还是他的。我说,“恩,龙马,很好玩。”龙马,龙马,我爱 

的那个龙马啊。他有着明朗的面容,金黄的双瞳……我在心中一遍一遍描绘他的样子,轻轻盍上眼睛,体会距离酝酿出的绮思在我的脸颊上流 

过。天空的云,轻盈的开始暗淡下去,不是鲜艳的色泽,只是慢慢的变深,勾勒出太平洋那头他的眼神。 

也许我们之间,只有想念的距离。仅此而已。 

挂上电话,我依然把它放在耳边,嘴唇轻轻的张开,我说,“龙马,我想你。” 

婚礼上,一袭如同云霞般的白纱让姐姐变成了仙女。我问她,“姐姐,我记得从小你就一直喊着要做六月的新娘,为什么把婚期定在10月呢? 

”裕太在一边搭腔,“是啊,从我有记忆开始这就是姐姐的追求呢,幸福的六月新娘。”姐姐轻轻的敲了裕太的头,裕太的女朋友躲在一边笑 

。然后姐姐看向我,笑着对我说,“周助,追求和现实之间是有距离的,也正是这个距离换来了幸福。”门被推开,姐夫进来看着姐姐傻乎乎 

的笑,说,“由美子你今天真漂亮。”我和裕太他们捂着嘴笑了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微微发福,头发也少的可怜,只有一脸真诚。我忽然 

想起了姐姐的初恋男友,那个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学校的后山对着落日高喊“不二由美子我永远爱你”的男生,他的外表英俊,他的眼神执著, 

他的声音坚定……那一个场景似乎就是姐姐生命中的第一个地久天长。而现在……她挽着自己的丈夫,同样在笑,不同于当日的张扬肆意,是 

一种淡定沉着的表情,但是可以解读出最真切的幸福。 

姐姐,你的距离,换来的就是这样的幸福吧。曾经的叫做天长地久,那现在是不是可以称作地老天荒? 

教堂里耶稣被挂着十字架上背负了人类所有的罪孽,我把十指绞缠放在胸前,虔诚的向救赎了整个人类的神祷告,请你让我的姐姐幸福。 

捧花被高高的扔到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落在裕太女朋友的手中,那个叫“明美”的女孩子快乐的冲裕太笑的有些腼腆。 

那是一个好天气,可以忽略地上那些有点萧索的落叶。 

我再一次独自踏足金黄落叶之路,听我米色皮鞋与那些黄色的精灵们共舞的声响,动听如天籁,我轻轻的动脚,跳起了在西班牙学会的舞步, 

引来了别人的侧目,我却依旧旁若无人的快乐着。笑容在我的脸上飞扬出剔透的光芒,从这一刻开始,我知道了,微笑对我来说不再是长相或 

者表情,而是一种姿态,我怀抱着这样的姿态等待我的幸福,从遥远的距离走来,离我越来越近。 

再一次踏足机场的时候我拒绝了家人的送别,因为我只是去旅行。 

这一个旅程,我并不知道会继续多久。 

但是我确定,我会回来。回来迎接我的幸福,不再有任何的嫌隙。 

今天他要回日本呢。也许我们又可以在天空中隔着远远的距离遥望彼此。就好像那天在海边我们看不见彼此的遥望。 

我们的距离,也许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多。 

那我心脏的大小。 

代表,我想你,我爱你。 




What is the distance? 

It may take me to most wonderful happiness. 




—END— 


1楼2006-12-10 11:33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