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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叶秋准时来到霸图暂住的宾馆，但门口等他的却只有韩文清一个人。
叶秋不由一愣，“就你自己？”
“对啊，我说过还有其他人吗？”韩文清反问。
“倒是没。”叶秋摸摸鼻子。
“那就走吧。”
韩文清迈步向街角走去，叶秋也只好跟上。
眼下已是十一月，H市的天气也冷了下来，再加上又是夜晚，两人走了两条街也没找到可逛的地方。叶秋出门的时候没穿太多衣服，这会儿已经冻的开始哆嗦了。
“我说，你到底想去哪？”又冷又无聊的叶秋终于没了耐心，揪住韩文清问道。
“冷了？”看到叶秋又打了个哆嗦，韩文清似乎也于心不忍，开口道，“那就随便找家酒吧坐坐吧。”
“你开玩笑？”叶秋立刻翻了个白眼，可抬起头，却看到韩文清露出一脸茫然，似是不懂他的意思，只好泄气地道，“咱俩能喝酒吗？你还想不想打比赛了？”
“不喝烈酒就好了，哪那么多忌讳。”韩文清不以为然。
“免谈，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奉陪。”叶秋把脸一沉，冷冽地说道。
“好吧。”韩文清无奈，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街边有一家肯德基，立刻拍拍叶秋肩膀，“先去那里坐坐吧。”
“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叶秋皱眉。
“肯德基又怎么了？”韩文清不解。
“那里不能吸烟。”叶秋愁眉苦脸地答道。
“……吸烟的危害不比喝酒小吧？”韩文清不由满头黑线。
“吸烟不影响我打游戏……算了，总比在外面冻死强。”叶秋嘟囔着，还是决定进去暖和暖和再说。
进了肯德基，叶秋直接找了个暖和的位置坐下，韩文清很自觉地去买了两杯热饮。
“还要别的吗？”把热乎乎的咖啡和牛奶放在桌子上，韩文清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不用，刚吃过饭，怎么可能还吃得下去。”叶秋伸手把热牛奶拿了过来，贴着嘴唇，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韩文清顺势拿起剩下的热咖啡，把玩着却没有饮用，默不作声地望着叶秋，忽然问道，“对了，这会儿怎么不戴墨镜了？”
“戴那东西干嘛？”叶秋一怔。
“比赛的时候都戴着，这会儿出门却不戴了？”韩文清好奇地问。
“比赛的时候戴是为了应付媒体的，省得某些不开眼的家伙乱拍照。”叶秋道，“这会儿我就一路人甲，谁闲的没事拍我啊。”
“原来如此。”韩文清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叶秋又连灌了几口牛奶，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立刻言归正传地追问起来，“时候不早了，赶紧想想，到底要去哪玩？”
“你平时都玩什么？”韩文清反问。
“我？打游戏呗。”叶秋想也不想就答道。
“别告诉我你一天到晚只玩游戏。”韩文清皱眉道。
“你真聪明。”叶秋耸耸肩，一脸的理所当然。
韩文清无语。
“要不，找间网吧玩游戏去？”叶秋提议道。
“我不喜欢网吧那种环境。”韩文清毫不犹豫地摇头。
“那我真想不出来还能做什么了。”叶秋摊手。
“算了。”韩文清叹了口气，“咱们也别折腾了，就在这儿坐会儿，然后回去。”
“随便你。”叶秋捧起热乎乎的牛奶，满不在乎地答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荣耀和今天的比赛，等叶秋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便起身离开了肯德基。回去的时候，韩文清没再走路，直接叫了辆出租车，把叶秋送回了嘉世俱乐部。
“拜拜，明天就不去送你啦。”在嘉世门口下了车，叶秋挥手说道。
“季后赛见。”韩文清道。
“那你要加油了，霸图现在的成绩进季后赛不太保险吧？”叶秋立刻道。
“……放心，肯定能见的。”韩文清表情僵硬，转头示意司机开车走人。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街道拐角，叶秋的嘴角忽然弯了起来，但很快便又抬起手指，将嘴角即将成型的笑意强行抹了下去。
“就这样吧。”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叶秋转回身，走向挂着嘉世招牌的宿舍楼。

转眼便是元旦，国人虽不重视这个节日，却也不会忘记这是一个可以不用上班上学的法定假日。荣耀联盟也在这周安排了休赛，一群闲得无聊的职业选手便在QQ群里闹腾起来，很快就有人提议不如搞个聚会，大家好好地玩上一玩。这个提议得到了诸多闲人的响应，蓝雨的队长魏琛更是揽下了“地主”一职，直接把聚会地点定在了蓝雨所在地。
订好了时间地点，魏琛猴急地开始统计人数。叶秋算了算时间，见和苏沐橙告知的假期并不冲突，便也报了名。他这边刚把名字报过去，QQ上韩文清的头像便晃了起来。
“蓝雨搞了个线下聚会？”韩文清问道。
“你不在群里？”叶秋反问。
“哪个群？”
“看来是不在，等等我加你。”
叶秋复制了韩文清的QQ，结果却被提示已在群中。
“你在啊！”叶秋恼道。
“我把群消息都给关了，告诉我哪个群，我自己去看聊天记录。”韩文清道。
叶秋只好又把QQ群的名字和号码发了过去。
没一会儿，韩文清的头像又闪了起来。
“你去吗？”
“去。”
“知道了。”
——看来不用等到季后赛就能见面了。
叶秋在消息栏里敲出这段字，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段字删了个干净。
——管他会不会去呢！
关掉韩文清的聊天框，叶秋又转回到魏琛他们的群里，云里雾里地胡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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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和其他战队的职业选手的交往大多限于应酬的程度，职业圈的QQ群虽然加了几个，也只是无聊的时候看个热闹，从不在群里灌水聊天。可不管他再怎么冷处理，也免不了会有热心人因为各种原因主动倒贴，比如眼下，某群里刚定下元旦期间去蓝雨那边聚会，立刻就有人向他发出邀约。
韩文清正在看霸图这半年来的各项数据统计报告，听到这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手指刚碰触键盘，脑子里却想到了另外一回事。
——蓝雨的队长魏琛和叶秋交往颇多。
以前还在游戏里胡闹的时候，魏琛的索克萨尔和叶秋的一叶之秋就经常一起出现，但两人的关系却不能简单地用好与坏来形容，常常是上午还在一起狼狈为奸欺负别人，下午就为别的boss争得你死我活。职业联盟开赛之后，两个人虽然加盟了不同的战队，关系却也没有断，韩文清和叶秋在竞技场私斗的时候，魏琛也经常出现，时不时地还会和叶秋打上几场，不过十有八九是被叶秋虐杀，赢的次数近乎于无。
——叶秋会去吗？
略一沉吟，韩文清点开叶秋的QQ，波澜不惊地问了几句，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便找出魏琛的QQ，发去消息：“魏队，算我一个。”

韩文清找魏琛报名的时候只报上了自己，但最后出行的时候却是三人。对于多出来的两人，韩文清也很意外，他显然小瞧了荣耀职业圈的紧密度，没想他和叶秋接触的时候，队里的其他人也和其他战队的选手建立了“友谊”。当魏琛把聚会地址发给他并让他转达给霸图的其他队员的时候，韩文清差点摔了鼠标，好在那时候他一个人在自己房间，跟魏琛也隔着网线，总算是没有当场失态。但冷静下来一想，韩文清就释然了，眼下的职业圈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人，还没学校一个年级人多，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圈子里则是比赛不见线上见，谁能不认识谁？一来二去接触几次就都成熟人了。
替魏琛把地址转给霸图另外两个队员的时候，韩文清已经完全淡定了下来，反倒是那两个人一听说队长也要去，当即就变了脸色。
“到时候一起过去吧。”韩文清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是！”两个人哪敢说不，只能拼命点头。
于是，抵达蓝雨所在地的时候，韩文清身后便多了两个跟班。

下午三点多，报了名的人都到了，魏琛留下一个小弟在旅店留守以防万一，然后便带着一行三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饭店。
进了早就订好的大包间，把两张大桌拼在一起，魏琛一边叫服务员开始上菜，一边拿起酒单开始朝着大伙怪笑，“今天没外人，谁也不许说什么忌酒一类的废话，放开量喝，一顿不够，晚上去KTV咱们开第二摊！来，先搬四箱啤的进来！”
旁边立刻有人跟着起哄，叫嚣着要和魏琛拼酒。韩文清偷眼看了下身边的叶秋，记得他一向是最反对喝酒的，但此刻却什么话也没说，只坐在那里打哈欠，像是还没睡醒。
啤酒送进来之后，魏琛亲自拿起酒瓶挨个倒满，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废话不多说，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哥哥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口喝光。
下面一片叫好声，大家也都跟着举起杯，大部分都跟着干了杯，少部分似乎对自己酒量缺乏信心的只喝了半杯。而韩文清身旁这个，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拿下了餐桌，转手倒进了身后的盆栽。韩文清忽然想起，这家伙一进门就主动坐到了这里，不会是早有预谋的吧？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被韩文清发现，叶秋转过头，笑了笑，一点都看不出慌乱。
韩文清也笑了，凑过去低声问道：“用我帮你挡酒不？”
“好啊。”叶秋笑得更加坦然。
作为本赛季成绩最好的战队队长，叶秋虽然努力缩在韩文清身边减少存在感，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关注着。没一会儿，就有人端着酒杯，拎着酒瓶走过来敬酒。
“叶……”
没等那人把话说完，韩文清就把自己的酒杯送了上去，“倒吧。”
“啊？”那人不由一愣。
“你不是来敬酒的吗？我陪你喝。”韩文清冷冷地说道。
“我……”那人很想说我虽然是来敬酒的却不是敬给你的，但一看韩文清的冷脸，到口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郁闷地拿起酒瓶给韩文清的杯子倒满，跟他干了一杯。
一杯下肚，那人正想转过头重新找叶秋再喝，韩文清则再次开口，“再来一杯？”
那人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连忙摇头。
“不喝就坐回去吧。”韩文清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人留恋地看了一眼埋头吃菜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叶秋，转过身，老实地走了。
就这么一连应付走了四五个来找叶秋喝酒的，其他人便很有眼色地向魏琛围拢过去，不来韩文清和叶秋这边找不痛快了。
“你也少喝点。”见韩文清一会儿工夫已经喝掉两瓶了，叶秋忍不住说道，“酒这东西喝多了，真不好。”
“啤酒而已。”韩文清不以为然。
“什么酒多了都一样。”叶秋皱眉道。
“没事，我也快半年没沾酒了，今天偶尔破一次例，不会影响什么。”韩文清说着，从旁边拽过一瓶已经打开的啤酒，“话说，我都帮你档这么多了，你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陪我喝一杯？”
叶秋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
韩文清笑了，抬手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给叶秋则只倒了一半，“我干杯，你随意。”
“你说的，我随意。”叶秋立刻端起酒杯，一本正经地喝掉一半的三分之一。
“嗯，你肯喝就成。”韩文清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候也算酒过三巡，四处敬酒的已经没了，酒桌上也已经喝出了小圈子，以魏琛为中心的是一群酒鬼，旁边三三俩俩的在细酌慢饮，韩文清和叶秋这两个躲在盆栽旁边只闲聊不喝酒的倒显得突兀起来。
“哟，你俩倒清闲。”身旁冷不防传来一个声音，两人不约而同转头，却是魏琛亲自拎着酒瓶走了过来。
“咋，你羡慕了？”叶秋把头一歪。
“靠，少跟我贫嘴，大家过来就是喝酒的，你别在这儿给我搞特殊。”魏琛毫不客气地把啤酒瓶撂在他面前，大有你不喝我就直接砸你头上的架势。
“切，不就是喝酒吗，怕你啊？”叶秋昂头道。
韩文清正想继续挡驾，却被叶秋不动声色地伸手按住，旁边的魏琛已经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小韩你别急，我先把这家伙处理了，一会儿就轮到你。”
——小韩。
韩文清不由被噎了一下，平时韩队、韩少、韩文清地听惯了，小韩这称谓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不过魏琛的年纪在那摆着，叫他声小韩他也挑不出理来。
“一口干掉，别跟我玩虚的。”魏琛把倒满酒的酒杯往叶秋面前一推，拿起自己的杯子，跟着倒满。
叶秋难得地没多有嘴，拿起酒杯喝了个干净，然后把酒杯向下一转，示意魏琛跟上。
“成！够意思！给哥哥长脸！”魏琛满意地拿起自己的酒杯，扬脖喝光，然后调转枪口，朝向韩文清，“该你了，小子！”
“我敬你。”韩文清拿起自己身边的酒瓶，给魏琛和自己的杯子倒满，照样一口喝光之后，又把自己的杯子以及叶秋的杯子全部倒满，也没等叶秋和魏琛说话便把两杯酒连续喝光，然后才抬起头看向魏琛，“您随意。”
“好小子，有种！”魏琛也不占韩文清便宜，很是爽快地连干三杯，身后看热闹的一群人再次高声叫好。
“大家也都吃差不多了吧？”灌完叶秋韩文清，魏琛起身说道，“吃差不多咱们就换地方！”
“反正魏老大您买单，你说去哪咱们跟上就是！”
“那就走人！”魏琛招招手，让蓝雨的小弟下楼领路，自己叫过服务员去一旁付账单。
韩文清也跟着站起身，却发现叶秋还在一旁坐着，不由问道，“怎么了？”
“拉我一把。”叶秋咧咧嘴。
“啊？”韩文清一愣。从进包间到现在，叶秋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喝了两杯，不至于连站都站不起来吧？
“快点。”叶秋不耐烦地催促道。
韩文清只好伸出手，把叶秋从座位上拽了起来，“能自己走吗？”
“……危险。”叶秋迈了一步便倒在了韩文清身上。
“行不行？要不我先送你回旅店。”韩文清扶住叶秋，皱眉道。
“我走了，老魏非发飙不可。”叶秋摇头，“没事，反正下一摊肯定是去KTV唱歌，进去坐会儿就缓过来了。”
“别逞强。”韩文清嘴上说着，却也没强行把叶秋送走，把他的手臂架到自己肩头，勾肩搭背状地扶住，然后跟在人群后面出了包间。

好在要去的KTV距离这里不是很远，魏琛又提前打过招呼，一行人没花多少时间就从一个包间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包间。只是三十多人挤在一个大包房里实在太挤，话筒也分不过来，魏琛便又临时加开了一个小包间，分了些人过去。见魏琛几个人又拿起酒水单开始点酒，韩文清便拍了拍走路仍然不稳的叶秋，两人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人少的小包间里。
小包间里的人没有点酒，但唱歌的热情却比大包那边还要热烈，卡拉OK的声音一响，其他人就只能咬着耳朵喊话了。叶秋进来坐下后就闭上了眼睛，但没一会儿就皱着眉睁开，显然被房间里不太着调的歌喉吵得想睡不能，无奈地掏出香烟抽了起来。
韩文清对唱歌是毫无兴趣的，拿了两瓶易拉罐便坐回叶秋旁边。充斥着旋律和噪音的房间并不适合聊天，两人眼下也都没有说话的兴致，一个被酒精的效果困扰着，一个被昏暗的环境蛊惑着。好在包间里的其他人正玩得兴起，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不合时宜的安静，直到隔壁大包间的魏琛领着人过来串场。
门被推开的瞬间，韩文清便感觉到魏琛的目光直愣愣地落在了他的身上，第一眼是惊疑，随即便变成了冷冽。一瞬间，韩文清还以为魏琛会直接冲过来，但下一秒，那人的目光便从他的身上移开，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和几个正在抢麦克风的人嘻哈起来。
韩文清瞥了眼身边正梦游状的叶秋，不动声色地等着魏琛的下一步动作。果然，和几个麦霸寒暄了一通之后，魏琛就走到了韩文清和叶秋身边，也没开口，直接伸出手拍了拍叶秋的脸颊。
“啪！”叶秋抬手就把他的爪子给拍飞了。
“你TMD干嘛？”叶秋恼道。
“啥？”魏琛却没听清，俯下身把耳朵凑到叶秋嘴边。
“滚！！！”叶秋也不客气，冲着他的耳朵便吼了起来。
魏琛被震得一愣，转头看向韩文清，“这小子怎么了？”
“看起来是喝多了。”韩文清淡然道。
“啥？！”魏琛这回是彻底愣了，转回头仔细打量了下叶秋，很快便换回叶秋一记白眼。
“他喝了多少酒？”魏琛皱眉道。
“不到三杯。”韩文清道。
魏琛无语，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叶秋面前，“告诉哥，这是几？”
“切——”叶秋不屑地扬头，再次把他的爪子拍飞。
“看来喝的还不够多。”魏琛直起身，对韩文清道，“我找俩人把这小子送旅店去睡觉，你也不用看着他，该玩就玩。”
“我送他回去吧，反正我对卡拉OK这东西也没兴趣。”韩文清道。
“别，就你俩回去我不放心。”魏琛呵呵一笑，“正好那边也有几个喝多的，一起送回去就是了。”
“那就听魏队安排。”韩文清波澜不惊。
魏琛转身走了。不一会儿，蓝雨的一个小弟就过来招呼韩文清和叶秋，连同隔壁的三个醉鬼一起送了出去。叶秋身子仍是软的，但脑子却似乎一直清醒，安静地任由韩文清把他扶出KTV，上了出租车。
“好点没？”关上车门，韩文清转头看向叶秋。
“没事，就算有事也是被他们的狼嚎给嚎出来的。”叶秋撇嘴道，“回去洗洗，睡一觉就缓过来了。”
“旅店里没浴室吧？”韩文清抬起头，向坐在前面的蓝雨小弟问道，“附近有没有洗浴中心？”
“韩队，您别为难我。”前排的小弟一脸无奈地转过头，“我们魏队下了死令，必须把您俩送回旅店，中途走了或者出了啥事，我就别想再见明天的太阳。”
韩文清的面色不由一僵，但没等他回应，叶秋已经扯住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回旅店，回旅店，咱不能让人家为难不是。”
“旅店一楼有浴池，全天24小时都开着，洗澡去那就行。”蓝雨小弟连忙道。
“知道啦，放心，不会让你难做。”叶秋伸手去拍人家肩膀，结果身子不稳，一下子又倒在了韩文清身上。
“你也别折腾了。”韩文清皱眉。
“哈哈。”叶秋笑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韩文清不放心地转过头，却发现这家伙竟然就这么靠着自己睡着了。
——现在是真的只能回旅店了。
韩文清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