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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滤浆这个过程需要耐心,尤其是感情上。
我估摸着自己滤的还不错,可是却发现崔始源那儿的豆浆参合了一些不必要的杂质。说起来是一种暧昧吧?
思来想去几日,我综合了此人种种前科,必定又是想要耍我。想当年我俩认识满一年的时候这厮还抱着一把野菊花过来说要娶我,把我吓得好几天不敢出门。害得我爹差点把我拎到道士家里驱驱邪,以为我在外面玩的时候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最后我才晓得是他和景瑶打得混赌!
这家伙都要为人丈夫了,怎么还搞这些有的没的,我要不要还他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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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洛阳的水库有一方出了问题,正在想办法补救,马上雨季就来了,不处理好农民要遭殃。崔始源带着一群能工巧匠出去了。这家伙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其实真的很厉害,难怪洛阳百姓都这么爱戴。这是一话,其实确切地说,洛阳之于京城是一块及其特别的地方,大将军虽然卸职了,可是在洛阳他算是守护神一样的存在,洛阳城上下对于将军府的心意可堪对于朝廷的心意。
现在崔始源行成冠礼,马上就要代替崔将军主持洛阳大小事务,三天两头奔波在外,好多次我半夜上茅厕看到他房里的灯还亮着。人越发稳重,脸上的棱角越发分明,相比他,我却还是一副不知世事的少年模样。
这两天京城也传来一些谣言,皇上回朝没几天宫里就遭到刺客偷袭,目标是藏宝阁,可怕的是这群刺客居然全部全身而退。据说藏宝阁里除了一些前朝遗物之外就只剩下经书典籍了,何以遭到如此高手的惦记?这些是我在将军府的厨房听来的闲言,我们这群人闲着没事就喜欢说说自己平素听来的小道消息。
“这刺客最后拿走了什么没有?”我暗想,皇宫里的东西该有多值钱,这下这毛贼可赚大了。
“我听说没少东西,要不是他们离开时不小心被一个小太监撞到,估计没有人知道藏宝阁遭贼了。这群贼本事真大,偷到皇帝眼皮子底下去了!”大厨砸了咂舌,我看他那样也许在羡慕刺客的身手罢,因为按照他的身材铁定是办不到的。
“这可真是稀奇事了。”我伸了个懒腰,起身松松筋骨,“昨天没睡好,我去睡个回笼觉,不和你们聊了。”
走出门口时看到耀宗在门口盯着我瞧,“怎么了?”我道。
耀宗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想说,最后又憋回肚子里去了,擦身从我旁边走过。
最近一个两个都怎么了?自从上次崔始源生日之后这个家伙对我就阴阳怪气的,冷冷清清,我和他谈天他也总是闷不吭声。牡丹会回来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了,路上经常假装没看见我,偶尔几次欲言又止就像刚才的情况。难道我哪里得罪他了?
我二丈和尚摸不到头,算了,我先去找梁复月商量我的整人大计,回来再和这小子谈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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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的地方是个小酒楼,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喝上了,一身月白的袍子倒把他的公子气质衬托的不凡。周围走过的姑娘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我说梁兄,光天化日之下独酌清酒调戏小姑娘呐!”我调笑着扑上去,抢过他的杯子晃了晃。
“小贤,我可等了你大半天。”他拿过另一个杯子给自己斟上。
“你怎么了?喝得这么起劲。”我自觉有点不同寻常,换上了正经口气和他说。
“还不是你自从牡丹一别都不来看我,相思成疾,好不容易等到你主动约我,又是等了方才这么长时间。”他透过杯沿向我投来一个如媚的眼神,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小贤你心中当着没有我啊。”说的那叫一个一唱三叹,真是闻者落泪。
我有点怀疑找他帮忙是不是正确。
“你知道我此番找你所为何事?”我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地说。
“哦,你不说我怎会知道?”梁复月把玩着手中的扇子,“难道你想通了,准备接受我?”
“去你的,我是说你想不想整整崔始源,他不是抢了你的景瑶?”
“啧,你能不能不要提我的伤心事?”梁复月不乐意了,立马破功。我就知道他还为景瑶伤神,这风流的梁复月总算也堕入了情劫。可谁让人家是皇帝赐的婚,能说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