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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殡仪馆之奇闻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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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药可酒
  • 富有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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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大嘴,中专毕业,走狗屎运,是最后一拨毕业了还给分配工作的人。记得大嘴那年刚毕业,意气风发,在家等分配,每天过得优哉游哉,没事就和我们一帮哥们吹牛皮,说他家上面有人,疏通一下,把他搞进**局指日可待。眉飞色舞之余,还拍着我们的肩膀说:“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兄弟还可以那个什么什么,是吧?”这话叫我们听了很感动,即便我们平时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在大嘴进殡仪馆上班之前,我对于鬼魂的了解,全来自些道听途说,我从未和这玩意打过照面,要我承认鬼魂的真实存在,绝无可能,可这种看法,在朋友大嘴在殡仪馆就职后,在我和朋友们亲历了一些神秘而古怪的事情后,被全然推翻,我开始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难以解释的存在,这种存在会在某个特殊时刻于某个特殊的场合出现,让人毛骨悚然。
掰着手指等了几个月,疏通的结果是:大嘴没被通进**局却通进了民政局,通到民政局倒也算了,偏偏把他通去了民政局的下属单位——殡仪馆。
  为此大嘴非常郁闷,说他妈的疏通来疏通去,通哪不是通,偏偏把我通进了殡仪馆,还不如不通,这殡仪馆和**局的反差也太大点了吧。我觉得他说得不错,但作为他的朋友,我得安慰他,讲些屁话:从表面看,殡仪馆和**局是有点差距,但实际上也差不多,最差不多的就是都要和死人打交道,区别是他们希望死人越少越好,你们却希望多多益善,当然这个愿望有点缺德,放心里别说出来也没人会咒你。好在大嘴天性乐观,有个极大的优点是随遇而安,郁闷一段时间后,也就想开了,没事就给我们细数在殡仪馆上班的种种好处:比如清闲啊,比如死者家属的意思意思啊,比如殡仪馆地处偏僻风景优美利于修身养性啊等等。说到高兴了,又拍着我们的肩膀说:“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兄弟还可以那个什么什么……”他话没说完,就被我们争先恐后地揍了一顿,用猴子的话说就是:“先收了你小子的尸再说!”
我们所在的小镇,位处湘赣交界处,是个山间的小盆地,被众山包裹。小镇很小,人口也少,本地人加上外地来做生意的,也不过两万左右。由于人口少,因此殡仪馆的业务也相对清淡。殡仪馆上从到下一共就5个人,所长,副所长,大嘴,还有两个外聘的临时工。大嘴在殡仪馆主要负责开车,另外还做些布设灵堂之类的杂事。
  因为业务少,所以殡仪馆没有火化设备,每回收了尸,都要大嘴拉着死者跑到离小镇八十多公里外的J市去火化,烧完了再拉回来入土,有时收到客死异乡的外地人,就要应家属要求把他们送回原籍,让死者落叶归根。



  • 无药可酒
  • 富有美誉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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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去火化死人都是在白天,还有家属同行,可碰到特殊情况,就要大嘴一个人拉着死人跑长途,大嘴虽然胆大,这时候也不免会发毛,只要我们朋友中谁有时间,大嘴就要拉着谁陪他跑一趟,一路吃喝他报销,还外带给烟分红包,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坐在副驾位上,和他胡吹海侃地去,再胡吹海侃地回。因此我们都十分乐意陪他,全当免费自驾游。有时候大嘴久未出车,我们还会打个电话问问他:大嘴,啥时候有外出业务啊?
我经历的第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在送尸回来的路上。
  那天大概在下午五点多左右,大嘴一个电话给我,说要有个业务要送去Y县(我们说送尸体不叫送尸体,叫跑业务),问我是否有时间陪他,我二话没说,答应了。
  Y县离本镇不远,大概七十来公里,但路况不好,将近三分之二都是坑坑洼洼的山路,车子跑不快,天气好的情况下一个来回大概要两个半小时左右。殡仪馆的运尸车是一辆11座的金杯面包改装的,分前后两部分,前面保留了两排座位,后面的位置则拆了用来放尸体,前后间用了块铁皮隔开。有时候死者家属多,前面坐不下,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两条长凳,左右各一,只供家属坐,我们从来不会往那里钻,毕竟是死人躺的地方。
那时正值十二月,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山区里天黑早,加上山路难走,大嘴把车开得很慢,送完尸体,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们在Y县吃了顿晚饭,然后打道回府。
  车驶入山道,颠簸得要命,大嘴回家心切,车开得比较快,我晚饭吃得有点撑,被颠得难受,我说:“你小子开慢点,颠得难受。”
  大嘴瞧了我一眼,问:“你不会晕车了吧?”
  我说:“没,晚饭吃撑了,再颠颠就得颠出来了。”
  大嘴扔给我一支烟,说:“没事,来,喷根烟消消食。”
  说完大嘴自己也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说:“你知道不,王师傅告诉我,跑Y县这条路,不太干净。”
我骂道:“操,这荒郊野外的,你小子别搬出王师傅来吓人。”
  王师傅是殡仪馆的外聘工之一,专职修坟,他在殡仪馆干了近十年,据说经历过不少怪异事件,其本人对鬼神也是深信不疑,并且相当了解一些民间禁忌。我没事去殡仪馆找大嘴吹牛时,只要看到王师傅空闲,就会逮着他要他讲鬼故事来听。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发生在王师傅老家的奇怪事情,据王师傅说,大概在十多年前,他老家的一个年轻人出车祸死了,那时还不兴火葬,可是要入土嘛,没有棺材又不行,但年纪轻轻的,又怎会给自己准备这东西?临时找木匠做是来不及了,于是其家属只好跑到附近农村去找老人买棺材。一般在农村,人过了花甲,都会提前为自己打口棺材,已备不时之需,
这在当地叫“备喜棺”。在乡下,老人对自己的棺材看得如自家房子一般重要,加之死者又是在壮年猝死,大不吉,因此死者家属找了半天,也没人愿意卖,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老头自己找了过来,问他们:“你们是不是要买棺材?”死者家属忙说是,老头又问:“睡棺的人是不是姓娄?”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头干脆地说:“我有副棺材,卖给你们,走,现在去取!”娄家人一听可舒出一口长气,跟着老头一路感激不断,老头开始闷头赶路不说话,后来大概听得烦了,一摆手,说:“你们不要谢我,是他自己选的,我不卖你们也不行。”这话说得大家云里雾里,但是看老头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好意思追问,跟着老头一路走到他家,在老头的指引下,死者家属把棺材从阁楼抬到了门外,给完钱,又不停说着感谢的话,老头摇摇头,说:“我和你们说了,不要谢我,这是他自己选的,如果他没选,那我也不会卖给你们。”一个人实在憋不住了,问:“老人家,你说了两次这是他自己选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老头不说话,招呼了两个人示意把棺盖挪开。这棺盖一打开,在场的人都往棺里看去,这一看,大家无不惊叫起来,有离得近的,居然吓得猛然几个踉跄跌在地上,原来在棺内,一个用血写成的“娄”字正森然印在棺材板上。后来据老头说,大概在昨晚十二点左右,他在床上听到阁楼发出一阵蛮大的动静,老鼠折腾不出这么大的响声,老头怕是贼,于是拿着手电筒上楼查看,却发现空无一人,堆放的东西也没有被翻动,这时老头看到自己的棺材似乎有点异样,走前一看,棺材盖居然被挪开了一条缝,老头好奇,于是就搬开盖子……后面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老头说,饶是他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古怪事没听过瞧过?还是被吓得不清,后来听说有人死了到处找棺材,于是就自己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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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梦一黄粱
  • 闻名一方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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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帖子一般都会太监


  • 无药可酒
  • 富有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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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说到这里,一脸无奈,摊着手说:“你们说,他都自己来选好了,我不卖,行吗?”
  这故事我当时听只觉得稀奇,却并不害怕,可在这荒山野地,坐在这样一辆车上,大嘴突然提起王师傅,就让我没来由地又想到这个故事,更没来由的发起毛来。
  有点害怕,但不能让大嘴看出来,不然岂不会被这小子笑话死,我摇摇头,故作淡笑,说:“王师傅的话你也信,吓吓你而已。”
  大嘴放下车窗,把手里的烟头弹掉,笑而不语,我侧眼看他,发现大嘴笑得有点不大自然,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也怕,操,也是个银样蜡枪头不过话说来,跑Y县这条路的确比较偏,一路上只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村落,其他全是荒野,沿路还不时散布着零星墓地,就是在大白天跑这条路,也看不到几辆车,更别提现在了,自驶出Y县起,如果我没记错,目前为止我们只会过一辆车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诡异,我和大嘴心照不宣,自觉地岔开话题,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些鸡毛蒜皮。恐惧这种情绪,说到底,在多数情况下是自己吓自己,我和大嘴一旦把话题扯开,不再胡思乱想,就立马恢复如常,不再疑神疑鬼起来。
扯了半天闲话,我觉得口渴,伸手拿水喝,一下没拿稳,掉在脚下,我欠下身去捡,正摸到水瓶,大嘴猛地一个急刹车,我毫无防备下,脑袋磕在驾驶台上,磕得我眼冒金星,用手一摸,一个大包正在蓬勃发展,我大骂:“操,你小子刹这么急做什么,见鬼了啊!”
大嘴的反应让我吃惊,他僵直地坐着,眼睛瞪得老大,右手颤巍巍抬起来指着前方说:“你看那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我的眼珠子弹出来:在我们距我们车7、8米开外,三个身着宽大白袍的怪人正在山路中央左右摆动。
  没错,是三个身形诡异的“人”,但完全看不见脸,个头相仿,瘦瘦高高,并行成一排,似乎毫无重量,轻飘飘地浮在道路中央,左摇右晃,在朦朦车灯的照射下,格外恐怖。
  见鬼了!这是我当时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刹那间我的头皮像炸开了一般,鸡皮疙瘩在瞬间爬满全身,车内开着暖气,我却不自控地打起抖来,我颤着嗓子问大嘴:“那是什么?”大嘴的声音颤比我还厉害:“你看到了?”我点点头说恩,大嘴楞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猛地挂档掉头,飞似地往Y县方向开去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紧张得要命,我死死盯着后视镜,大嘴则把金杯面包当成了波音747,一路飞驰,直到看见Y县城内的点点灯火,才开始放慢速度。
  进到县城后,大嘴把车停在车流较多的主干道上,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双手在裤子上来回擦拭,这时我才发现,方向盘被大嘴手握的地方,湿漉漉的全是他的冷汗。我放下车窗,心有余悸地往车后看了一会,缩回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们的确是见鬼了。”
  大嘴吸吸鼻子,点起一支烟,同样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我们俩在车内坐了一阵,烧掉半盒烟之后,决定绕路返回,先到J市,然后跑高速回山镇。
回到镇上第二天,得知我俩昨夜见鬼的猴子大呼遗憾,说早知道他也去了。大嘴出发前曾给他打过电话,他说晚上佳人有约没时间去,早知道有鬼见,还约什么姑娘去?猴子摇着他的圆脑袋,懊悔得要命,完了又指着我和大嘴说:“我说你们两个,太给兄弟们丢脸了,要是我在,肯定冲过去看看,管他是人是鬼,碾过去再说,要是鬼,老子要他活鬼变死鬼!”
“呵呵。”一直在旁边听我们说话的王师傅这时开腔了,他说:“要是你真的压过去,我看不是它们活鬼变死鬼,是你个小崽子活人变死人哟。”
猴子一听来了劲,赶紧递给王师傅一支烟,嬉皮笑脸地说:“我就知道王师傅见多识广,那你给我们长长见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师傅把烟叼在嘴上,在兜里摸寻着火机,大嘴见状,十分殷勤地为其点上,王师傅深吸了一口烟,说:“一般在路上碰到的那些东西,分两种,一种是拦路鬼,这种鬼一般没啥坏念头,只是喜欢捉弄捉弄过路的人,比如让你摔个跟头,找不到方向啥的,逗逗你也就算了,还有一种就厉害了,我们老家叫夺命刹,都是些横死在路上的短命鬼,这东西心里有怨气,总想拉个垫背的,花招也多,有时把一条路弄成两条,如果不熟悉路况的司机把车开进它们弄出的那条,那结果就不堪设想,所以我们经常见到一些车祸事故很蹊跷,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马路,司机也没喝酒啥的,怎么就一脑袋扎出了马路外。”



  • №ˉ浠癷
  • 远近闻名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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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直播


  • 无药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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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格局,殡仪馆的格局像“7”,是因为民间办理丧事一般都是以七为单位,什么一七、二七、三七……直到七七,殡仪馆建成个7字,也正是寓意如此。
  山里的冬天来得早,天冷后,我们几个爱凑在殡仪馆的值班房里打牌,因为值班房内有空调和电暖炉,两个一起开,房间里暖意浓浓,电费还不用自己掏,美中不足的是殡仪馆太偏僻,周围没有饭店和小吃摊,打牌打得饥肠辘辘时无处觅食。后来在我们的威逼下,大嘴自掏腰包添了个电火锅,算是替他们单位再向电厂做点贡献,我们打牌前去菜市场买齐吃的,饿了就几个人一起动手搞火锅吃,爽得要命。彻底解决了肚子问题后,我们就经常在值班房里搞通宵,有时打牌,有时骗几个姑娘过来讲鬼故事,有时什么也不做,就围着火锅喝酒抽烟吹牛皮,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值班房成为我们一个夜间娱乐的窝点。夸张地说,若不是因为下面这件事情的发生,这个窝点大概会被我们使用至大嘴退休。
那天我们几个本来想甩牌到天明,夜宵都备好了,可其中一个在**大队工作的朋友来电话说晚上有酒局来不了,三缺一,再找人又找不到,本想散了各自回家睡觉,可一大堆吃的摆在面前,于是临时决定搞个三人茶话会,搞多晚算多晚,搞累了就睡,反正值班室有床。
王师傅和我们说过,在殡仪馆,尤其在晚上,最尤其在晚上的11点到1点这段时间(此时是子时,是十二时辰中最为阴森的时间段),不可以谈论诸如鬼神之类的事物,更不可以做容易招惹这些东西的事情,否则惹来了脏东西,后果不堪设想。可那时咱们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虽说前不久我和大嘴出业务才碰见过那玩意,可害怕也就那么一阵子,过后一回想,还觉得蛮刺激,过瘾!用猴子的下流比喻就是:就像第一次嘿咻的小姑娘,干的时候哇哇叫痛,痛完了一回味,还想再来一回那天晚上我们喝得有点多,把镇上所有漂亮姑娘讨论了个遍后,猴子看看墙上的挂钟,提议说:“同志们,我建议,现在开始讲鬼故事!”我看了看时间,正值半夜11点多,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在酒精的催化下,我们轮流把肚子的奇闻怪谈说了个遍,越说越过瘾,直到搜肠刮肚再也弄不出半点带鬼的东西,依然兴致不减。
  这时大嘴说:“不如我们来请筷仙吧,以前和王师傅聊天,听他说起过筷仙的玩法。”这个提议得到了我和猴子的双手拥护。大嘴说请筷仙不能开灯,于是从隔壁办公室拿来一把蜡烛。(殡仪馆的办公室一角堆满了鞭炮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是大嘴等人创收外快的重要商品)



  • 无药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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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端坐在椅子上,把腰杆挺得笔直,垂下眼睑,嘴里神神叨叨地嘀咕了一通,此时我非但不感到恐惧,看见大嘴一脸严肃的模样,反而有想笑冲动,而一旁的猴子却是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我用胳膊肘捅了捅猴子,示意他安静,大嘴似乎并未受到干扰,依旧心神合一,专心继续着他的古怪行为。
  房间里十分安静,蜡烛燃烧的声响清晰可闻。大嘴从桌上拿起三根筷子,并成一排,如上香般把筷子缓缓插入盛满清水的碗里,同时嘴里轻轻说了声:“请!”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三根并排的筷子居然齐刷刷地直立在水中我们按大嘴指示,把蜡烛按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依次放好,然后拿一个干净的碗装满水,再拿来三根筷子,把蜡烛一一点亮,最后把灯和电暖器(电暖器会发光)全部关掉。一切准备就绪,我和猴子在桌边坐好,目不转睛地看大嘴开始念咒请仙。我惊呆了,抬眼看了看猴子,他显然也被眼前的奇异景象所镇住,脸上流露出复杂而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倒是大嘴此时颇有神棍风范,面无表情,无比镇静地对我和猴子说:“来了,有什么问题,问吧?”
  猴子有点结巴:“怎,怎么,问?”
  大嘴说:“随便,除了别问你什么时候挂,其他随便问。”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筷仙,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一个女朋友啊?”
  说完我眼巴巴地盯着筷子,期待得到点让我惊喜的提示,可奇怪的是,三根筷子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直直地立在水中,既没摆出我期待的造型,也没发出我渴望听到的声音。
  我看着大嘴,问:“怎么回事啊?不灵啊,你看,不动也不说。”
  猴子插嘴说:“你这个问法就有问题。”
  我说:“怎么讲?”
猴子说:“你问什么时候能找到女朋友,你叫筷仙怎么回答你,摆个日期?还说?这筷子哪来的嘴?”
  我翻他一眼,说:“要不你来问。”
  猴子自信满满,说:“看我的。”
  猴子挪了挪屁股,把身体坐正,搓搓手,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说:“筷仙筷仙,不好意思这么晚惊动您老人家,我就想向您咨询一个问题,您不用告诉我太多,只要回答对或者不对,能或者不能,好或者不好,是或……”
我听着不耐烦,打断他:“***快点,啰嗦什么。”
  猴子清清嗓子,对着三根筷子问:“请问筷仙,水电公司的张晓静对我有没有意思?”(注:张晓静,堪称本镇第一窈窕美女,其父是水电公司副总,其母是水电公司人事部主任,家境优越,貌美如花,被猴子从初一起就开始觊觎和意淫,直至现在。)
筷子对猴子的问题同样没有任何反应,我们三双眼睛直愣愣地瞪了筷子半天,可这三根筷子像扎了根似地竖在水中,纹丝不动。
  猴子急了,骂道:“操,怎么回事?”
  我看见大嘴一脸若有所思,捅捅他,说:“要不你来试试?”
  猴子表示同意,说:“恩,也许是要请它的人问,才会回答,你试试。”
出乎我和猴子的意料,大嘴摇摇头,说:“我觉得有点问题,还是不搞了。”
  我与猴子异口同声:“有什么问题?”
  大嘴还是摇头,面色凝重地说:“不知道,但不应该这样啊?”
  猴子说:“那你试试啊?”
  大嘴继续摇头:“还是不试了,赶紧送走它。”
  说完他低声念了几句什么,说了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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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猴子拉长脖子看着筷子,良久,猴子说:“它没走。”
  大嘴看上去有点急,重复念了几次,一次念得比一次快,可那三根筷子却像中了邪一般,依旧保持着直立状态。
  我看看大嘴,大嘴看看猴子,猴子看看我,三双眼睛互看了一圈,又同时集中在筷子身上。八只蜡烛已燃去了近三分之一,白色的蜡油滴落在桌面,凝固成难以形容的图形。房间门窗紧闭,烛火却左右摆动地分外活跃,像有风,可我感觉不到。
大嘴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
  猴子猛地站起来,大声说:“管它娘的怎么回事,它不走,我送它走!”说完用右手手背甩向筷子。
  “别!”大嘴阻止不及,三根筷子被猴子打出碗中,分别跌落在桌面和地下。与此同时,一阵邪风突然在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刮起,八支蜡烛被同时刮灭,风瞬息即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我听见桌上那只盛满清水的碗发出一声可怕的爆裂声,溅出的水滴落到我的脖子里,冰冷异常。这突如其来的怪事,让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大叫起来。
我一边用袖子蹭脖子,一边大叫:“猴子,快,快,开灯!”
  “在,在,在找,别推我呀!”猴子摸着黑在墙壁上乱拍,终于拍到的电灯开关。
  突来的光亮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眯了一小会,才恢复正常。桌上的蜡烛被刚才那股怪风全部吹倒,七零八落地躺在桌上,放在中央的那只碗,已崩裂成碎片,残片弄得满桌都是,狼藉不堪,水顺着不平的桌面自边缘滴落,掉在地下一个塑料袋上 ,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猴子从门口走过来,用手拨拉着桌上的碎片,问:“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大嘴惊魂稍定,歪着脑袋责备猴子:“操,叫你别动!”
  猴子回骂道:“操,你不早说,我哪知道。”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我赶紧劝止:“别吵别吵,我看这事邪门,明天问下王师傅,赶紧清理一下,跑人!”
  我们争先恐后地收拾完房间(这是前所未见的),迅速离开了殡仪馆。在车上,猴子想到什么似地叫了起来:“我说,刚才我摸开关的时候,你们谁推我啊,吓死我了,**说我没推啊,大嘴也摇头说没,猴子的表情有点奇怪,说:“你们别吓我,到底谁推的?”
  我们说真没推,开灯后你也看到了,我和大嘴站在离你二米多远的地方,还隔着桌子,莫非我们会瞬间移位?
  猴子的神情越发错综复杂,呆了一会,猛地把衣服翻起来,弓着后背说:“来来来,凡子(本人),帮我看看,我后背靠右上面有没什么异常?”
我瞥了一眼,说:“没什么,正常得很。”
  “仔细看看啊!”
  我凑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说:“的确没什么?”
  猴子整好衣服,舒了一口气:“那还好,你们不知道,我在找开关的时候,感觉被人猛地从后面推了一下,差点撞墙上,还以为是你们谁弄的。”
  我和大嘴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今晚发生的事我实在找不出科学的解释,此时,我已确信这个世上确有某种神秘的东西存在。也许是猴子的鲁莽触犯了所谓的筷仙,又也许是我们招来了某类不干净的东西,要说脏东西,哪里还比殡仪馆多?更何况,殡仪馆后面就是座坟山,想到此,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赶紧跳下床,把衣服裤子脱个精光,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信身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印记后,才重新回到被窝。后来我得知,那天晚上,大嘴和猴子同样失眠,也和我一样在镜前自我**欣赏,其结果是:我和大嘴安然入眠,而猴子,就没有我俩这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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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结局 已经连载完毕我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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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路段弯急坡多也就算了,可偏偏是条直得不能再直的柏油路,车祸出得也离奇,不是侧翻打滚就是四轮朝天,可车胎却都是好好的,并没有发生爆胎或其他什么易导致翻车的事故,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当地的司机都知道这地方邪门,虽然这地方一马平川,但开到此处都会很自觉的放慢车速,因此出车祸的车子,大都是外地牌照。
  那天下午3点多钟,我和大嘴在殡仪馆外面打羽毛球,激战正酣,副所长跑来叫大嘴,说**队来电话,客山出车祸了,是辆中巴,当场死了个小孩,要大嘴去拉。我跟大嘴来到现场,一堆人正在围观,那辆出事的中巴车横卧在马路中央,伤者已经被送往医院,周边散布着玻璃碎渣和点点血迹,旁边放着一具小孩的尸体,上半身被衣服盖住,露出两条血迹斑斑的腿,裤子几乎被撕裂成布条,鞋一只不剩,头部下方漫满了鲜血,一直流到路边的排水沟里在把他抬进车的时候,我看见他血糊糊的右手耷拉下来,三根手指被压得糜烂,剩下的两根死死地勾住手掌,如果我没有记错,残余的手指应该是食指和小指,而猴子后背的印子,正是一个只有食指和小指的小孩掌印。
猴子听完这些,目瞪口呆,把脑袋挠得吱吱响。我说:“这么说,那天晚上我们招来的压根不是筷仙,而是这个小孩子的……”我看了一眼猴子,把“鬼魂”两个字咽了回去,而猴子此时,已是脸色惨白。
  王师傅把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的香烟点上,说:“我估计,这小鬼没什么恶意,被你们三个碰巧招来,觉得好玩,后来猴子把筷子打掉,估计把他吓到了,要跑,跑的时候推了猴子一把,就留下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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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师傅这样说,猴子的脸色稍有好转,但依旧忧心忡忡,一张嘴溜出几个问题:“那我背上这玩意怎么办?会不会中邪得病?怎么去掉?要不要去给这小孩上柱香烧点纸什么的?”
  王师傅沉吟了会 ,抽了几口烟,说:“烧点钱给他是应该的,毕竟你们把他吓着了……”
  猴子打断王师傅说:“**,只听说过鬼吓人,没听过人吓鬼,这小鬼还差点把我们吓死!”
大嘴拍了下猴子:“别打岔!”
  王师傅弹弹烟灰,接着说:“至于猴子背上这个印,我就不知道怎么搞掉了。”
  猴子差点晕倒:“哪我不是死定了?!”
王师傅拍拍他,说:“不要急嘛,我不会,有人会嘛,土凹有个老头,姓黄,对这方面很在行,你们可以去找找他,应该可以搞掉,毕竟那小鬼也是无意的。”
  猴子一把拽起大嘴,说:“走,赶紧的,送兄弟疗伤去。”
  我说:“急什么,先给那小鬼烧点纸吧,不然治好了,回头再找你摸上一把。”
  猴子一拍脑袋,说:“对对对,大嘴,拿点货来,我们去给他烧点,哦,对了,王师傅,你知道那小鬼埋哪吧?”(注:我们称纸钱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为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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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一瞪眼:“你说行不行?怎么这么不知事!”
  大嘴挠挠脑袋,看看表说:“这个,现在都九点多了。”
  所长眉头一皱:“怎么,你怕?不是吧,做这行还怕这个?”大嘴有苦说不出:“不是怕,我是觉得……”
  没等大嘴把话说完,所长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别啰嗦了,快去快回,廖局等着要呢,哦对了,回来喝完酒别急着走,我这有条好烟,廖局给的,回头你拿几包再走。”
  大嘴心里嘀咕着老子房间里的好烟塞了几抽屉,还他妈在乎你这几包,***拍廖局马屁,却要老子冲锋陷阵,****N个代。大嘴在心里把所长骂得狗血淋漓,嘴上却不敢多说。所谓领导一挥手,咱就跟着走。领导的话,不听不行。
  “那,行吧,我去拿,对了,手机不会在灵堂吧?”
  “不在,廖局说应该在我办公室桌上,哦对了,我办公室钥匙给你,快去快回啊!”
嗯哦。”大嘴接过钥匙,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最好拉个伴一块去,看看在场的这些,没一个合适,最理想的同伴自然是我和猴子,可廖局的酒席轮不上咱们这种小卒,这在白天还可以打单位电话,可晚上就不知道怎么联络了(那时还配不起手机),去住处找吧,万一不在怎么办?开车去殡仪馆拿个东西来回顶多十分钟,这耽误久了不合适,算了,自己去吧,幸亏他妈的手机落在所长办公室,要是在灵堂……**!大嘴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
大嘴开车来到殡仪馆门口,倒好车,拿上手电筒(殡仪馆周围没有路灯,一入夜,黑得吓人)正要下车,想了一下,又折过身把挂在后视镜下方的桃树枝取了下来,装进口袋。
  下了车,打开电筒,四周一片死寂,殡仪馆黑黝黝的轮廓依稀可见,山风吹过,冰冷刺骨,后山忽然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听得人头皮发麻。大嘴捏着电筒在车旁站了几秒钟,把上身拉链拉实,用力咳嗽了几声,大声唱着好汉歌往里走,走进大院,歌声越唱越小,越唱越恐惧,到最后干脆没了声音,三步两步跑到所长办公室,开门亮灯,100瓦的白炽灯让大嘴如沐春光。廖局的手机正放在办公桌的边上,大嘴拿起手机,关灯转身离开。才关上办公室的门,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在寂静的走廊里响得格外刺耳,大嘴精神紧张,吓得立刻把手机丢了出去,手机铃声随即停止。
糟糕,别他妈摔坏了。大嘴此时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打着电筒跑过去找到手机,拿起来按了几下,一切正常。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大嘴把手机揣进裤兜,正要离开,手电筒闪过大门右侧,好像看见那地方站着两个人,这下把大嘴吓得不轻,殡仪馆离城区有几公里,周围没有任何建筑,后山的坟墓除外,这么晚了,除了鬼,有谁会跑到这里来?大嘴突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汗毛在一瞬间全部竖起,若面前有镜子,他相信此时会有一个毛发炸开的自己站在面前
大嘴站在原地踌躇不前:直接走吧,可要经过那两人旁边,这不确定一下是什么东西哪敢靠近过去;这不走吧,杵在这不吓死也会被冻死。没准是自己太紧张看错了,再看一下吧。大嘴安慰着自己,猛地把电筒照了过去,同时嘴里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们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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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大嘴顺着电光看去,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孩正缩在大门旁边。他妈的原来是两个小兔崽子在谈恋爱,真有雅兴,哪谈不是谈,谈到这来了,吓死我了。大嘴心里嘀咕着,一颗悬着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走过去,问:“你们俩在这做什么?”
  女孩子长得挺清秀,说:“来这玩。”
  “玩?!”大嘴哭笑不得,这是人玩得地方吗?“快回家吧,晓得这是什么地方不,不能玩,快走快走。”大嘴边说边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扭头看了一下那两个中学生,居然还站在原地不动,他问:“要不要我带你们一段?”
“啊,好啊。”两人看起来很高兴,小跑着来到车前。大嘴摇摇头,说:“你们坐后排。”说着自己就坐上了车,等了一会,见两个人还不上,催道:“快走啊?”
  那男孩点点头,指着后面放尸体的车厢说:“我们能不能坐那?”
  “坐那?!”大嘴差点没喷出来,说:“你知道那是给什么人坐的吗,说出来吓死你,别废话了,快上车,不上我就走了。”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退后了几步,说:“那谢谢你,你先走吧,我们不坐了。”
哎,不是不让你们坐,后面有东西,不能坐,上车吧,我还有急事呢。”大嘴毕竟心好。
  女孩说:“算了,我们走回去,谢谢你哥哥。”
  大嘴被搞得莫名其妙,说了句随便你们,一踩油门往城区里开去,开了十几米远有点不放心,从右视镜里看了看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第二天上午大嘴来到单位上班,看到殡仪馆门口停着两辆警车,里面乱哄哄的,有人在大哭大叫,几个**正在进进出出。
  出什么事了?满腹疑惑的大嘴在门口拉住一个认识的**刘俊,问:“里边出什么事了?”
刘俊摇着头说:“两个初中学生,昨天晚上不晓得跑到这里干什么,死掉了。”
  两个学生?死了?大嘴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问:“是不是一男一女?”
  刘俊有点吃惊:“没错,哎,你怎么知道?”
  大嘴说:“这两个学生我昨天晚上见过,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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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等会慢慢说,你先跟我去认下尸,看看是不是你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两个学生。”刘俊领着大嘴,来到殡仪馆灵堂右侧的小道上,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摆放在那里。大嘴跟在刘俊后面慢慢靠近,蹦跳过快的心脏嘭嘭嘭地敲击着他的胸口,大嘴感到有些窒息。当刘俊把白布掀开,那两个学生狰狞的面容暴露在大嘴眼前时,大嘴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这音量之大,吓得半蹲的刘俊差点栽倒在尸体上。据刘俊回忆,当时大嘴的脸色惨白,几颗冷汗刷地一下就滑了出来。后来法医验尸的结果出来后,刘俊说:“当时我还觉得大嘴反应过度,但现在看来,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换做我,恐怕叫得比他还响。”
  大嘴一脸惊恐地说:“没错,就是他们!我昨晚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怎么死的?”
  刘俊拍拍大嘴的后背,示意他平静,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看起来死前受过什么巨大惊吓,法医等会过来。”
  二十四小时后,我们知道了验尸结果:这两个学生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八点至八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惊恐过度。
大嘴在得知这个结果时,目瞪口呆了大概十几分钟,要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九点多才从饭店出发来殡仪馆拿手机的,按这个时间算,那两个学生在大嘴见到他们之前已经死了,那大嘴看见的,应该是……
  这件事在我们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时间大嘴见鬼的事件众说纷纭,版本也是层出不穷。虽然大嘴不是头回遇见邪乎事,但这回发生的事情,却结结实实把他给吓住了,为此大嘴还一度产生了辞职不干的想法,最后在我、猴子和王师傅等人的劝阻下,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在我们小镇上,一份稳定收入又好的工作实在难求。
  不过自那次起,大嘴再也不肯晚上一个人去殡仪馆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他妈的,把我杀了都行,就是不能再让我晚上一个人去那鬼地方了。”
几天后在闲聊时我们又谈到这件事,王师傅说,那两个学生应该是傍晚去的殡仪馆,两个学生处朋友(谈恋爱),在大院里怕被人看到(其实当时人已经全部走光,殡仪馆周边白天都看不到几个人,何况快要入夜?),于是就跑到灵堂右侧的小道上,那里是够隐蔽的,可他们不知道,在距他们左侧两米开外的一幢仓库模样的房子,就是现在还放着两具无名死尸的存尸房。
“我在那里都遇过件邪乎事。”王师傅说,一年前的某个下午,他帮忙抬了一具死尸放冰柜冷藏,死者家属塞给他一包烟,当时忙,又恰巧身上没口袋,就把烟顺手放进停尸房外的一个废弃办公桌的抽屉里,等忙完,就忘了这事,第二天想起来,过去拿烟,那包烟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他拆开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火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支烟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可就是怎么点也点不燃,用火机烧了半天了,连烟头子的颜色都没有变,再换几支,均是如此,王师傅知道有诡异,就把烟给丢了。
说到这,王师傅惋惜无比:“可惜哦,软包中华哟。”
  猴子猜测说:“是不是烟受潮了。”才说完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再怎么受潮的烟也不至于怎么烧都没反应吧。
  王师傅说,在殡仪馆这地方出现这些事情也不稀奇,就是可惜那两个初中生了,小小年纪就,哎……至于那两个学生那晚究竟看到了什么,有过怎么样的恐怖经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再会知道了。
俗话说,夜路走多会见鬼,在猴子中招大嘴遇邪之后,我也没能独善其身,终于在某天,招惹上了一件怪事,并且,相当麻烦。
  三月某日周末,我和猴子正在街头闲荡,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回头一看,大嘴正坐在车上咧嘴傻笑。
  “喂,去哪歇啊?”
  猴子懒洋洋地回答:“无聊呢,瞎逛。”
  “走,上车!”大嘴招呼我们两个。
  我问他:“有业务出啊?”自上回那两个学生离奇死亡后,殡仪馆已经蛮久都没有业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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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09 00:19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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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说:“没,最近生意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见我们俩原地不动,大嘴又说:“上车啊,先和我去趟单位,回头找个地方HAPPY一下。”
  我和猴子一前一后地上了车,我坐副驾位,他坐后边,车在行驶时,我身边的车窗不断传来卡拉卡拉的响声,白天听着没什么,如果晚上出业务,这声音难免会让人感觉不适。
  我敲敲窗子,说:“大嘴,这车窗怎么老响?”
  大嘴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估计松了吧,回头去搞一下。”
  猴子横躺在后边,边扣脚边说:“赶快搞好,晚上听起来吓人。”
  “操,你快把鞋穿起来,***臭。”大嘴骂道,很快又补上一句:“死人都被你臭醒。”
  大嘴话音刚落,铁皮后的放尸位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猴子挨得近,被吓得半坐起来,我扭头看了下大嘴,这小子像是聋了,居然一脸若无其事。
猴子问:“后面有人啊?”
  大嘴说:“没人,要有只有死人。”
  “我草,有业务啊?”
  大嘴嘿嘿地笑,卖关子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到了殡仪馆,大嘴跑到车后打开后盖,从里头拿出一支全新的可伸缩的海绵拖把来。原来刚才的动静,是拖把倒下发出的。
猴子骂:“操,是拖把啊,这前面不是可以放下么,放后面做什么?”
  大嘴拎着拖把丢进办公室,说:“所长用的,他妈的,放后面给这王八蛋沾沾晦气,害老子上回撞鬼。”
  猴子冲他竖起大拇指:“你够狠!”大嘴笑而不语。
  大嘴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对我们说:“你们先坐坐,我记个帐。”(随着大嘴业务能力的提升,职务也不断增加,会计就是他在前不久新担任的职务之一。)
等大嘴记账,猴子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我觉得有尿意,跑去撒尿。殡仪馆的厕所修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做得光明透亮,一点也不阴森。撒完尿出来,我在院子里来回溜达。这天温度很高,大约有二十几度,阳光让人感觉有点点炽热,我溜达了一会,被晒得头晕眼花,开始犯困,打了几个哈欠后准备返回办公室,在扭头的瞬间,我看到后山上好像有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坟地之间,这让我有点奇怪:这离清明还有好几天呢,怎么就来上坟了,这上坟就上坟吧,穿件红衣服来做啥?我好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地方原来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再看,还是没人,只有一座座大同小异的墓碑立在山间。我想我是被太阳晒晕乎了,看花了眼,用手搓了几把脸,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晚上吃完饭,大嘴提议去打桌球,我觉得浑身乏力,困得要命,就让他俩去,我先回去睡觉。回到住处,也没劲再洗漱,脱掉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朦胧间,我听见大嘴和猴子在楼下叫我,我说做什么,大嘴说快出来,今天咱们开车出去玩,我打了个哈欠,说好就来,你们等等我,穿好衣服就下了楼。出来看见外面已是一片阳光明媚,大嘴兴冲冲地说:“这几天没事,咱们开车出去玩,想去哪去哪!”
猴子在一旁兴奋不已,说:“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以前出去都他妈跑业务,这回兄弟们自己做主,搞个长途自驾游。”
  我听了也很高兴,激动地给了猴子一拳,说:“兄弟们早就盼着这一天啦!”
  话说着,我们三个兴高采烈地跳上了车,还是老样子:大嘴开车,我坐副驾位,猴子坐后排。
  大嘴把车开得飞快,我们三个也没决定去哪,就顺着国道一直往前,越远越好。在车上,我发现旁边的车窗已经不在作响,我说:“嘿,大嘴,这车窗就修好了,动作快啊。”
  大嘴还没说话,猴子在后面抢着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修的。”
我说:“谁啊?”
  猴子一拍胸脯:“我啊!”
  我笑:“操,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多面手。”
  越行越远,窗外的景色渐渐陌生,马路两旁的树木突然丰密起来,浓密的树叶把阳光挡住,使前方的路看起来昏暗难辨。大嘴把小灯打开,放慢车速,继续前行。等车开出这段路,视野才逐渐清晰,我发现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居然已是乌云密布,云层厚重如重峦叠嶂,让人感觉莫名压抑,仿佛天空就在头顶,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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