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轻轻拉住身边男孩的手，像握住一束易碎的阳光，小心翼翼，男孩的手指修长有力，女孩的心都皱在了一起。女孩抿抿唇角，粉白脸颊上的浅浅梨涡若隐若现。
“你喜欢我吗？”
女孩仰起头，眼睛亮亮的，盛满男孩的年轻眉眼。
男孩看向女孩，眼眸漆黑。
“我不知道。”
马苏看见这样一段文字，似曾相识的情景，轻轻笑了笑。退出网页，关掉电脑，光着脚坐在木质的地板上。房间里冷气开的很足。她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
许久不抽烟了，感觉有些意料之外的陌生和不适。吐出一个个烟圈，看它们在半空中悲流动的空气吹散。马苏掐灭烟，走到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卷的长发过肩，穿着一件简单的睡裙。她微征，又轻轻笑了，伸手揉揉眼眶，自言自语。
“我为什么要哭啊。。。”
是啊，她为什么要哭啊。
——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这是曾经她和裴以远的对白。
马苏今年二十二岁，六年前的她，爱上了一个男生。足以用爱来描述。
谁都不记的马苏是怎么爱上裴以远的了。感觉来的时候没有声音。十六岁的马苏敢说敢做，朋友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隔壁班的裴以远，开玩笑说：
“阿苏，你不是喜欢他吧？”
马苏收回视线，抿抿唇角，像是在想什么，继而嘴角浮起一丝柔软的微笑。如果她每天站在门口站成“雕像”只为了看他，如果他每天晚上毫无意外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如果倔强的马苏宁可为了了解他求妈妈让自己去参加他在的补习班，如果看见他受伤自己着急的坐立难安。
如果这还不算喜欢。
马苏点点头，的确喜欢了。想要告诉他。
在朋友目瞪口呆的瞬息间，下课铃很适宜的响起来。马苏顿了顿，像是下定某个决心。她叫住从她们班门口经过的裴以远，他侧着身子看过来。午后的阳光很好的渲染着他的侧面，马苏看他看的专注，甚至看得清他脸庞上细小的金色绒毛。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成绩一向垫底的马苏，难得文艺了一回，她觉得裴以远长的真是好看。于是她轻轻笑了，露出一点点牙齿，眉眼之间多了平时难得的温婉。
“裴以远。。。你喜欢我吗？”
对于马苏的关注他早就有所耳闻。隔壁班的马苏嘛，很有名的，长的漂亮，画着精致的妆，抽着细长的女士烟，在学校里招摇过市。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女孩子还是不要化妆的好。”
这个答案出乎马苏的意料，她用力眨了眨眼，被刷成小刷子似的睫毛忽闪忽闪。对面的少年欣然而立，唇边的笑容干净，柔软，带着青草香。
裴以远走远了，留马苏一个人在原地，马苏看向远处，怔怔的不动。
不化妆比较好吗？
“嘿，裴以远，现在呢？你喜欢我了嘛？”
第二天的马苏再次站在了裴以远的面前。裴以远挑眉看向马苏，说真的，马苏算得上是一个标致的美女。满月一样光洁的脸，明眸皓齿，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裙子。看着马苏眼里满满的光亮，裴以远只是说：
“嗯。。。其实我喜欢。。。额。。。黑头发的女生，还有不戴耳钉。。。”
“哦。。。”
马苏摸摸自己染成酒红色的头发，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第三天，黑发黑眸的马苏，穿着素净的百褶裙，歪着头透过二班的窗户看着裴以远。她很乖的染回了头发，没有化妆，耳朵上闪闪发亮的耳钉也尽数摘去。裴以远的话好像有魔力一样，她马苏何时这么听话过。
裴以远被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损友给推了出来，素颜白裙的马苏煞是好看，像一朵纯白饱满的花骨朵。马苏走近他一些，伸手怯怯的拉住裴以远修长有力的手指：
“呐，裴以远，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裴以远顿了顿，然后马苏感觉到他有力的回握，“不过我想我不介意。”
马苏怔了怔，然后低低的笑出声来。
马苏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加了冰块，透明的四方固体在透明的水里浮沉，她想起她和裴以远之间的第一次亲吻，也是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