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味诗足】【发文】琐寒窗

相关人物介绍
蓝若飞——李诗韵
铁游夏——马国明
追命公子——陈键锋，武林第一逍遥公子，万千女人投怀送抱
蓝若蝶——徐子珊，蓝若飞之姐
无情——林峰，蓝若飞之二哥，为人冷漠，精通医术
冷血——吴卓羲，****第一大高手
蓝破天——蒋至光，极重视利益，为人阴险狡诈
蓝若旋——林旋，若蝶之妹，若飞之姐，看不惯若飞

提起追命公子崔略商，人们第一想起的绝对不是与蓝家南北并称两大世家的崔家，也不会是他一身高明的武功，而是远比这些更为惹人注目的风流韵事。哪家千金为他神伤，谁个女侠追着他整个江湖跑，哪位姑娘誓言非他不嫁……所以说，有人会恨不得蓝若飞死一点也不值得怀疑，只是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敢将其实行！
“所以说，爹的意思是请了铁游夏来保护若飞？”
若蝶放下端到嘴角的杯子，嘴角不屑地轻撇。
“是啊，姐姐。爹是不是有些太过紧张？不说铁游夏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就凭我们蓝家这么些个护院，难道保护她还不够？”终于逮到机会见上蓝若蝶一面，若旋接连说个不停。细长的水眸中隐隐透露藏不住的嫉妒。“蓝家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为了若飞竟请个外人来保护，这是不是……有些丢面子呢。”


她与若飞都是妾室所生，她就是弄不明白若飞究竟好在哪儿，让爹爹那么疼她？无论衣食住行，都与大娘所生的若蝶一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飞相貌好？她也不差；若飞能言善道？不，她甚至极少说话，每每出现也是孤傲一人；若飞会讨爹欢心？不像，她从未看到过若飞在爹面前撒娇，甚至连爹最称赞的丹青，她也极少画……若飞究竟比她强在哪？不过是有个得到爹最多爱的母亲，一个容貌绝世，却又在芳华未逝时死去的母亲，所以，若飞在爹的心目中不一样。
“面子？恐怕涉及到若飞，蓝家的大家长也顾不上了吧。”若蝶毫不掩饰对梦璃的不屑与对和自己母亲有着结发之情的亲生父亲的不满。
“那个……铁游夏已经到了吗？”她漫不经心地问。
“听管家说，爹吩咐好好准备，大概今儿晚上就会到了。”
“晚上？”若蝶冷哼，“铁游夏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家世？上别人家也有晚上登门这个礼数吗？”
“想必是个江湖草莽吧？”若旋也自不屑地道。
若蝶冷艳的脸上结着冰霜，一个月未曾归家，没想到才一进门便被三妹若旋堵个正着，拉着她说个没完。偏事情又与若飞有关，她当然知道各个姐妹都对若飞受宠有些个不服……当然会不服，就连她这个正室所生的嫡女也因看不过眼，实想图个眼不见为净而离家去别院小住，怎料她走才不过月余，若飞要与崔家大公子成亲的消息便扑天盖地地在江湖上传开……她这个蓝家的大小姐还未出嫁，身为小妹的若飞竟先嫁一步！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虽说她并不急着结亲，虽说……有很多理由，但因为是若飞，她没有办法忍受。
若飞的母亲已经抢走了父亲对她娘亲的爱，现下又轮到她来抢一切属于她的东西！


“你们刚才说爹请了铁游夏保护若飞？”他问。在两个女人聊个不停的情况下能睡得着才怪，刚刚不过是有些乏了，眯眼休息了下，她们所讲却是句句入耳。
“是啊，不知是怎样的莽汉，竟是晚上才到来。”若旋道。
“为了若飞，蓝家的面子算是好好丢了一回。”若蝶对无情无所避讳，而若旋……又实在是个不值得避讳的人，她的身份地位完全威胁不到她。“为了个小小的若飞，堂堂蓝家竟向外人求助，说出去，想必都会被外人耻笑蓝家竟连自家人都保不住，而要外人帮忙。”
无情似乎不以为然，“我看非但不会被人耻笑，反而会被人高看。”
“这话从何说起？”
他轻笑，“我曾经听说过铁游夏，是个近来在江湖上声名极高的侠客。在年轻一代中，可算是个中佼佼者，是个让人无法忽视的高手。他一人对抗海沙帮三个护法的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更别提和海沙帮掌门交手时势钧力敌的武功，都可说……据我看，整个江湖上都少有敌手。”
“换句话说，请他来保护若飞是极有面子的事。别人会因为请得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铁游夏来保护区区若飞而觉得蓝家威力仍在。”若蝶冷笑。爹还真是会盘算。
无情轻轻点头。


若旋轻皱柳眉，“这个铁游夏当真这般厉害？”若飞，果然是最得爹宠爱的一个。
无情召唤来贴身婢女，披上银裘披风这就要走。“他在年轻一代中鲜有敌手。”
至于年老一辈，似乎是越老越爱惜性命，那些早己成名的剑客侠客少有在江湖滚打，大都回家颐养天年再不过问江湖事，少有插手江湖事的也不过是些说客，真正动手的人是越来越少，所谓的长江后浪推前浪想必如是。现下江湖上最具盛名的都是些年轻人，如清风涧涧主、琼华派掌门、雪堂堂主之流，逍遥公子、千手观音、剑侠、夺命刀之辈，无一不是年纪轻的令人咋舌。
而铁游夏，便是其中广为人称道的剑侠。
为人光明磊落，除强扶弱，是同辈中得到正面评价最多的一个。同时，也是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个，尽管因与海沙帮一战声名大噪，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更大的可能是，见过他的人可能并不少，只是不知道他名字的人却是多不胜数。


到了蓝家时，漫天的飞雪已经停了。天空乌漆漆的，看不到一颗星星。
只是，眼前的女子，似乎比天上的星星更加耀眼。
一身淡紫的衣衫，清雅秀丽。盈盈水眸眨动，泛着淡然，肤若凝脂，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乌黑的长发亮丽地垂下，直到膝下。
他现在完全理解江湖上传言第一美人异主之说。冷墨他见过，的确美丽非凡，但与眼前这位女子相比，仍是略差一筹。
蓝若飞是个美人，但……仅仅给他是个美人之感。
她美，美得不像人间所有——或许真的是不应人间所有，她的表情实在淡得无法言说，仿佛没有可以称之为表情的，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不笑，不说话，甚至浅淡的眼睛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甚至怀疑她有没有看她父亲一眼。
“若飞，这位就是我请来保护你的‘剑侠’铁游夏——是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侠客，请来了他，我宝贝女儿的安危我就可以放心了。”这话是说给蓝若飞听，也是说给铁游夏听。


“哪里，您谬赞了。”江湖虽不讲那些书生的繁文缛节，但一些基本的客套、应景词还是有的。尽管师承混世魔王诸葛正我，但之于他的特立独行，铁游夏却是没有传承下来。
“铁公子。”蓝若飞淡淡地道，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不必客气，叫我铁手就可以。”即使明知不会得到对方的回应，但他仍是如此说。对于公子的称呼，他感到很别扭。对于一个江湖人，公子这个称呼似乎是太过酸文。至少他是如此认为。
“小女还有一个月便完婚，所以，这期间就麻烦你了。”蓝破天抚着长髯，由于过了太久富贵的生活，身材略显发胖，不过布满厚茧的大手仍看得出是个习武之人。
对于可以请到铁游夏保护若飞，他很是满意。
“这里就当作自己家好了，房间呢，我准备了与小女相近的与云居。如果缺少什么随时告诉我，若我不在，可以直接吩咐管家，他会照办的，我己知会他了。”蓝破天径自说着，似乎根本不将蓝若飞的冷淡看在眼里。“你可不要客气呀，铁手。”
“不会的。”铁游夏应承。连日的赶路让他感觉有些疲倦，俊朗的脸上挂着风霜。
“那就好，那就好。过两日我有事要出门，去趟扬州办些事，家里就暂时交给刘管家，有事吩咐他就行——可千万不要客气，吃穿用度，想到的就尽管吩咐他。”站着聊了一会儿，蓝破天似乎也觉得可以了，便准备离开。
“若飞啊，爹准备了铁手的接风宴，一起去吧？”
“有爹就可以了，若飞……这会儿想歇息了。”蓝若飞轻言推辞。
“其实不必如此，在下因为连夜赶路，也有些倦了，实不想教您如此费心。”现在，他想的只是倒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听他如此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蓝破天心下十分欢喜，露出满意的笑容。“不管如何，饭总是要吃的，休息当然重要，可是宴也是要参加的，人不吃饭哪行啊。等酒足饭饱，不妨再睡个踏实觉。”
铁手推辞不下，只好随蓝破天离开望月居，走向宴客的厅堂。
此时天色漆黑，无星无月的夜晚，倚仗仆人提手的纸灯笼作引，蓝破天扭曲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
回首望向蓝若飞所住的望月居，果然灯已灭，毫无异议地融入无边的黑夜。
冷风起，铁手忽地忘却了美人毫无生气的脸孔.
蓝家不愧为武林世家，几代的财富累积成今天这般壮观的景象。
蓝家庭院错综复杂，只各家小姐夫人所居的居、阁、厅、楼便数到令人头晕，多到即使有备而来之人也会大意到走错方向，找错地点。铁手怀疑有人大胆闯入南宫家后可以顺利找到蓝若飞的所在。
不过，若有人能记下所有的地形，这点倒会令他深感佩服。
于是，为了保护蓝若飞，也为了遇到有贼人进入后，不至于逃逸无踪，他花了整整两天画下了蓝家的地形图。
看着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地形图，他不得不再度感叹蓝家所占地之广。


铁手坐在高墙上，墙外是受了蓝破天命令派人驻守在外的护院，据他所知，其他地方的护院不过是定时的巡护，只有望月居例外，自从蓝若飞被袭后，数十名护院便被任命专属于望月居调派，终日守在外面，即使他来了也一样。
这让他很放心，他也要有休息的时间，不是吗？
蓝家犹如一个小江湖，各样的纷争都有，各人俱各样心思。不用细心打探或专心聆听什么蜚语，即便走走过过，或是根本只瞥上一眼，便可知这样大的家族中必有的纷争。
老爷宠爱这个，偏向那个，这个孩子的衣物多了，那个的孩子首饰被占了……谁的孩子风流成性，哪个女子在宴会上乱抛媚眼，大娘又给哪个小妾脸子看——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传上几天，仆婢们也结帮成派，势头足一些的主子手下的丫环仆人们自然也就高人一等，盛气凌人些。
只是，很奇怪地最受宠的蓝若飞的婢女却是个例外。依着蓝家的规矩，仆以主贵，若飞的婢女应算是数一数二的尊贵，但事实并非如此，不但并不如何拔尖，似乎还多少受些闲气，偶然也会听到当面的埋怨。
这也许和主子孤傲，并不与人争长短的性子有关。
蓝若飞虽也是仆婢成群，但常带在身边的只有一个暮云。她似乎随了主子的性子，蓝若飞冷冷清清的，不爱讲话，跟在身边的她也是这般，除非必要，她从不说无谓的话。主子闲时看书作画，她也只是静静跟在身边，并不多嘴插言。
蓝若飞在蓝家算是个异数。
她不参与他人明里暗里的争斗，不与人为敌，却也不与人交好。在蓝家，她的亲人很多，但亲近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勉强算的话，蓝破天算一个。不过他看不出蓝破天有多重要，他终年少在家，即使在家，想必也不会闲到和七八个女儿其中的一个深入地谈心。再有，暮云大抵可以算上一个，不过，同样冷冰冰的，至少他没看见主仆二人聊天超过五句话。除了应有的问答，大概闲聊两句都算不上。
铁手身处江湖，觉本就少而轻，是以很多时候都在望月居的隔墙上闲坐。
暗杀是见不得光的，是以多半会发生在晚上，所以他更多时候是一边吹着冷风，一边闲置心情望着天上的月亮。
望月居——想必他才是最深刻解释了这名字的人。
至于蓝若飞，除了第一天晚上她拒绝参加宴会早早熄灯歇息之外，这两天她都是挑灯夜读，直至午夜。
薄薄的窗纸在暗淡的灯光的映照下显露女子姣好的倩影，这般美好的景象在清冷的夜空下，仿佛一幅淡然的泼墨


烛光闪烁，晃动着使纤手上书本的字句显得模糊。
丫环暮云上前关好不知何时被吹开一条细缝的窗子，外面新月如钩，冰冷的天空浮着一缕细云。
铜锣声响，由远及近传来二更天的警示。
服侍了主子有十年了，主子的性情癖好她已经摸得很清，或者说，她自以为很清楚。主子性情孤傲，不爱搭理人，别的兄弟姐妹不说，就连极为宠爱她的老爷，主子也不会多展笑颜一下。
她惟一看过主子的笑容，是在放飞喂养受伤的燕子高高飞向天际之时，除了那一次，她极少见主子笑。偶尔轻扬唇角，也可以看出并非真心。
主子不爱笑，不爱说话，只爱看书，看月亮，看天空。这是她多年得到的经验。
有时站在主子背后，望着那般纤弱美丽的背影，她都会暗暗地猜想这个时候，在主子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是在想书里的那些她看不懂的故事？当年和三夫人在一起美好的时光？还是根本就什么也没在想，只是呆呆地看着书，呆呆地望着前面不知方向的远方？
她不懂，她想，大概没有人会懂。
不论大夫人的子女，还是同样和七小姐一样由侧室所生的公子小姐们，没有人与主子来往，除了不得缺少的家宴、祭祀外，很少看到其他小姐少爷与主子往来。她看到许多小姐少爷们相互窜门子，泛舟游玩，可是却一次也没有看到过那里有过主子的身影。不知那究竟是其他小姐少爷们共同排斥的原因，还是主子她根本就不想参与其中。
主子的性格实在孤傲，就连望月居也很少踏出一步。


“老爷的决定，谁敢忤逆呢？老爷的话在这个家里就像圣旨一样啊。”喜旺道。尽管许多人都私下议论崔略商的风流，可是又会有谁为七小姐报冤呢？好多人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如此。
　　“公子，”喜旺凑上去，“您在江湖见的人也多，您说，我们这位七小姐是不是神仙似的人物？比那位武林第一美人怎样？”想他在蓝府待了三年，也只是略略见过七小姐三面，更别提惊为天人时的目瞪口呆，险些被撞个正着的管家责骂！
　　铁手嘴角噙笑，“的确是……绝世美人。”
　　可是，此时在他脑中的，却是雪地中她一步一步踩着深深的积雪的身影。那么小心翼翼、全神贯注，比起夜半读书时的认真大抵不远。为何那抹在雪中的身影会如此深刻地烙印在心头脑海？为何他会觉得那身影是那么的孤单疏离
　　为何？为何？


一切都是这样的平静安宁，如昨天一样。而昨天——又和每个昨天一样，如此反复，不厌其烦的重复。
　　“七妹好兴致。”
　　不带丝毫感情的冷语致使俯身作画的蓝若飞停下笔，沾着墨汁的画笔停在半空，一滴黑色墨水滴在画中人姣好的脸颊。
　　可惜了。


“姐姐。”蓝若飞站直身躯，面前艳光四射、脸若冰霜的女子正是大娘的女儿若蝶，是姐妹中年纪最长的。她们两个并不常见面——应该说她和任何人都不常见，除了服侍她的丫头——是以今天若蝶突然来到这里，让她很是奇怪。
　　她很讨厌她的，不是吗？每次见到她都不会给好脸色。
　　若蝶扫视她一眼，走到椅旁坐下。跟着她进来的四个丫头安静地站在后面，好奇又带着看好戏的目光偷偷看着蓝若飞。
　　“过来坐。”若蝶吩咐道。
“你也知道，没有事情我是不会来的——我并不喜欢这儿，即使这里是蓝家据说风水最好的庭院。”她接着道。
　　她也不喜欢她来，不只她，任何人都是。
　　蓝若飞并没有吭声，只默默地听着。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副冷淡，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态度！“听管家说，你将我的锦缎要了来？”
　　蓝若飞一怔，“我没有。”
　　“没有？”若蝶冷笑，望向床铺，只见上面堆放着上好的金色锦缎，白裘手套，几轴画卷，以及一些应用的饰物。


“这……”一定是刚刚暮云急着出去应刘管家的差事，随手放在床上了。她那时正在画画，只虚应了几句，也没放在心上，原来便是这个月支到了。“姐姐，您喜欢就拿去吧，至于这个，我并不知情。”
　　“你倒是大方，我想要的就拿去……抢了我的，再做顺水人情。”给她下马威吗？
　　“如果知道姐姐要的，我便不会拿了来。下次不会了。”蓝若飞轻声道。
　若蝶定定地望着她淡然美丽的眸子，“你不要仗着爹宠你，你就得寸进尺，至少在我这儿你要收敛些，你要记得，在蓝家我是你大姐，你必须尊敬我，还有那些没有受宠的哥哥姐姐们。”
　　“是。”
　　“……听说，你快成亲了，恭喜你。”
　　“谢谢。”
　　“长得美果然有好处，可以在兄长之前便率先成婚。不过，这也是好事……”她一刻钟也不想在这座宅子里看到她。
　　是好事，她也这么想。蓝若飞并不怎么专心地聆听，不光对于别人她嫁出去是好事一桩，就连她自己也如是想。能够逃离蓝家，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至少若蝶来，这句话讲的很有道理。
　　“你在想什么？”冷冷的声音打断若飞的心绪，“没有人告诉过你，别人讲话的时候要专心一点吗？”这算什么？当面给她难堪？
　　“…………”


若蝶眼神凌厉，如此不是为了发泄一下不满，她才懒得来这里，不过没想到的是和以往一样，见到她只会让自己更加生气。
　　“小姐——”暮云的声音在望见正中端坐的大小姐时嘎然而止，一时间愣在那里，弄的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傻在那儿。
　　大小姐怎么会来这儿？
　　她冷抽口气，尽管很少在府中接触到大小姐，但每每见到、触及到那凌厉的眼神，她总会觉得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大小姐并不苛责下人，也不好勇斗狠，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有种让人不自觉害怕的感觉。
　　就像……离家出走的大少爷一般。
　　“将房门关上。”
　　“呃？是！”听到大小姐的吩咐，暮云才惊醒似的回过神。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若蝶顺口问一句。
　　暮云胆怯又有些讨好的送上前，“这是新娘的凤冠图，管家请小姐——请我们小姐选选看。”
　　若蝶打开一卷轴，里面即使是图样，也力求精细，样式也很独特。
　　“很好。”她顺手放回暮云怀里，“给你们小姐送过去吧。”
　　“你要成亲了，我不送礼也说不过去。”挥手召来身后的一位相貌平平，却屡屡以不屑目光斜睨若飞的小丫头。只见小丫头打开捧在怀里的手饰盒，一只明晃晃的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呈现在蓝若飞眼前。
　　“这是我生日时别人送的，我转送给你——收下吧。”
　　“……谢谢，姐姐。”若飞上前收下。
　　若蝶瞥一眼她，起身便往外面走。
　　“姐姐，那锦缎——”
　　“留着吧，不过如果再有下次，你别怪我没跟你说明白。”若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完事！
　　若蝶头也不回地离去，像是冷风过境，再无声息。
　　“小姐，看样子七小姐好像不是太满意，脸上一点欢喜的样子都没有。”出了房间，跟在后面的原本捧着礼物的丫头不怀好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