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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汝](瓶邪)有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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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送给度受受。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2-04-24 22:00回复
    《有狐》目录
    『第一节_浮生繁花』
    楔子
    第一章_竹简
    第二章_花杀(上)
    第三章_花杀(中)
    第四章_花杀(下)
    第五章_沉渊(上)
    第六章_沉渊(中)
    第七章_沉渊(下)
    第八章_绥狐(上)
    第九章_绥狐(中)
    第十章_绥狐(下)
    番外_花开花落年复年
    『第二节_阳春白雪』
    第十一章_涅罗(上)
    第十二章_涅罗(中)
    第十三章_涅罗(下)
    第十四章_折颜(上)
    第十五章_折颜(中)
    第十六章_折颜(下)
    第十七章_溯水(上)
    第十八章_溯水(中)
    第十九章_溯水(下)
    番外_秋水共长天一色
    『第三节_云狐不喜』
    第二十章_优昙(上)
    第二十一章_优昙(中)
    第二十二章_优昙(下)
    第二十三章_丹青(上)
    第二十四章_丹青(中)
    第二十五章_丹青(下)
    第二十六章_火云(上)
    第二十七章_火云(中)
    第二十八章_火云(下)
    番外_同居长干里
    『第四节_火树银花』
    第二十九章_不夜(上)
    第三十章_不夜(中)
    第三十一章_不夜(下)
    第三十二章_帛书(上)
    第三十三章_帛书(中)
    第三十四章_帛书(下)
    第三十五章_忘川(上)
    第三十六章_忘川(中)
    第三十七章_忘川(下)
    番外_愿同尘与灰
    『第五节_六合溯世』
    第三十八章_长相思(上)
    第三十九章_长相思(中)
    第四十章_长相思(下)
    第四十一章_求不得(上)
    第四十二章_求不得(中)
    第四十三章_求不得(下)
    第四十四章_溯世书(上)
    第四十五章_溯世书(中)
    第四十六章_溯世书(下)
    番外_涉江采芙蓉
    『终焉』
    第四十七章_寂华(上)
    第四十八章_寂华(下)
    第四十九章_清明(上)
    第五十章_清明(下)
    尾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2-04-25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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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狐_前记』
      我最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场景其实是杀手和小奸商的相遇。
      小奸商在微雨落花中坑了受了伤同样赶路的杀手。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他们在乱世中相逢,在世外相遇。
      相遇相知相离相守,而后长相思。
      小奸商未必适合相濡以沫的颠沛流离,杀手未必适合安静平和的柴米油盐。在最美好的时候留下回忆,多年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何尝不是好事?
      执念深重,是苦。
      慢慢的这两个人在我心中有了雏型。
      某一天做梦时梦到狐狸和冥君。心里忽的一悸,感念于千年的互相守候,方有了个模糊影子。
      狐狸跳下轮回台的时候说,你护我一时,我护你一世。
      冥君淡淡得说,我分得清。
      没有背叛,没有误会,没有错过。
      感情要长久必定平淡自持。
      惊心动魄难得走过一生。
      在刚开始落笔的时候我脑子里什麽也没有,有的只是为他们欢喜感叹的心情。
      希望你们喜欢。
      阿汝 2012.4.25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2-04-25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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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狐_楔子』
        祥云彩瑞,林寒涧一排白鹤掠过天际。
        冥君手里正接了翠鸟衔来的一张帖子,说是天界的那位太子爷和东海的小女儿定亲了。
        随手一叠扔在石桌上,不想里面悠然飘出折小笺,火红火红的,看了都怕烧手。冥君伸手一拈,垂首间正瞥见一尾白窜到脚下,霎时手心划过一缕金光,笺子的灰都没了半寸。
        眼神一低略略扫过脚边的狐狸,冥君神色都未曾变半分,拿着石桌上一卷书重新遮在脸上躺下,闭着眼假寐。
        狐狸尴尬的从青年宽拂的衣摆上滚下来,后退几步化作个小童,大约是法力低微的原因,脑袋上还顶着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这让他原本带些书卷气的脸莫名显得稚气许多。狐狸努力凝了凝神,才勉强有了个正常人样。
        “那个……小哥,对不起我不小心撞到你了。我叫吴邪,九门玄狐一族的嫡长孙,今次是我二次天劫,我三叔让我来这里寻个叫做张起灵的人帮忙,请问,这里路怎麽走?”狐狸敛了神色规矩的鞠了个躬,明明低着头,两只碧色的眼睛却使劲的瞧着面前蓝衫子的青年。
        冥君闭着眼没答话。狐狸站了会儿,心道这人好生傲气,难道是睡着了?当下恶从胆边生,伸出爪子就要挠醒他,刚伸到跟前,蓝衫子青年两只奇长的指把书卷一摘,漆黑的眼猛然睁开撇了他一眼,眉目间皆是戚戚凉意,却也未做过多的停留。
        狐狸的爪子一下僵在了半空,他见这人没有搭理他,便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添了句道:“那什么……其实你刚才旁边有只蝴蝶来着。”
        冥君本抬眼望着天,听到这话便改了垂下眼盯着狐狸,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狐狸被他带着一脸淡漠神色的眼神盯的发毛,忙学着抬头望了望林寒涧极寒的上空,沉默了。
        “我说错了,刚刚是只乌鸦。”狐狸面不改色的胡扯,声调倒是异常得认真。
        蓝衫子青年依然没有答话,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狐狸正怀疑这人是个不光是哑巴而且耳朵也不太好使,衣领子便被人一拎,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十丈开外,刚才站立的地方烧了个深坑,此时正往外冒着浓烟。
        拎着他的那只手把他一放,立刻“轰”的一声,雪亮的一道雷劈下来。狐狸吓了一跳,那人只是扬手一挥,在他身体周围便形成了一方透明的保护层。
        刚抵去五道天雷之后,天边乌云尚在,却始终不曾降下剩余的三道雷。蓝衫子青年抬头望着天边乌云,有些思索的样子,似乎想到什么,忽的撤去保护层,从袖中抽出一把银色长剑上前两步,两支奇长的指捉住狐狸的肩把他往下一按,跟着踩着地面往上跃起,生生劈开了几乎同时降下的三道雷。
        狐狸有些发愣,头顶的雷光映得他的脸惨白惨白的。
        蓝衫子的青年手握那柄银色长剑立于一片盛极的雷火之中,烈焰在他周围朵朵爆开,发若流泉散于虚空。极黑极红,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天子之剑,上绝浮云,下匡地纪。
        这样还认不出眼前蓝衫子青年是谁,那就太辜负玄狐一族的智慧了。狐狸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挠醒他,鬼知道这人是睡眠浅还是根本没睡着。他望着那个蓝衫子青年,问道:“小哥,你就是冥君张起灵?”
        看了看放晴的天,蓝衫子青年’嗯’了声,低头按了按手中的长剑。’咔’的一声脆响,整个长剑竟然瞬间裂来。
        狐狸倏的后退两步,不可至信的盯着那人手中的剑,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二次天劫,名剑偃雪竟然就这么毁了!?
        吴邪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却想不出不对在什麽地方。
        “走。”张起灵奇长的二指在吴邪肩上一弹,淡淡开口:“天劫过了。”
        “小哥……你受伤了!?”吴邪揉了揉被戳痛的肩膀,一收手却看见沾了满手的血,不由大为惊讶的冲上去看他握剑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却猛然被张起灵带倒,宽拂的衣袖拂在鼻翼上,一股子清冽的梨花香气。
        “小哥……?”被带倒的狐狸在地上挥舞着爪子,他爬起来推了推张起灵,见他没反应便自作主张的一手撩开他的衣袖,一道撕裂样的伤痕贯穿了他的整个手臂,似乎还有往上蔓延的架势。
        吴邪’啧’了一声,指尖泛起一道银光将伤口整个覆盖,却见仍有鲜血淅淅沥沥的顺着他的手指流下。心道雷击不会流血,忙翻过他的手臂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从来没有人知道偃雪剑竟是要血祭的,他这是遭反噬了!这样危险的剑,也亏得他敢用。
        怎麽说也是这人帮了他,吴邪当机立断的伸出尖利的指甲在手心一划,痛的龇牙咧嘴的抖了抖,把掌心的伤口印在张起灵手掌上一握。偃雪剑霎时剧烈抖动起来,整个剑身光芒大盛,猛然叫嚣起来。
        “蜀岩阴面冷冥冥,
        偃雪欺霜半露青。
        铦刃剪裁多鹊媚,
        细鞘挥拂带龙腥。”一字一句念出这段诗,吴邪微叹了口气,一张稚嫩的脸上浮现出肃然的神色,他有些惋惜的轻覆上偃雪剑身,道:“名剑已逝。尘归尘,土归土。”
        那柄绝世名剑发出一声悲鸣,’咔’的一声彻底碎裂,光芒一滞而后慢慢暗淡下来。
        吴邪捧起断剑碎片用布帛包好,安抚道:“我会寻白玉京那位铸剑师将你重塑,不过你杀戮这样重,只能制成匕首,’偃雪’这样的名字也不般配,就叫’欺霜’吧。”
        处理完麻烦的狐狸缩回原形跳上石桌,望着张起灵有些为难。
        ——伤口在愈合了。
        ——可是佩剑没了。
        ——要去找小花帮忙麽?
        狐狸晃了晃脑袋,忽然瞥到桌上的一张书柬翻开看了看,爪子一僵立在原地。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小花了,他会砍人的。
        怎麽办?打包回府?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2-04-25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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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_竹简〗
          百年后,杭州。
          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一边感叹着这才三四月份就热得冒烟的鬼天气一边瞌睡,没一会儿那叠竹简便顺着腿滑了下去,摔的’啪’的一声。
          我一惊,忙放下折扇弯下腰去捡散了一地的竹片子,看着折断的部分,不由苦笑,这玩意儿是古物,这一折铁定是掉价了。
          端着早凉了的茶润了润肚子里养的一团火气,留着一只手推开窗,我眯着眼望向天外的一碧无暇,颇有几分白云缱眷坐着发霉的感慨。
          正拿起竹简准备了细看,却听外面王盟一声吆喝,不慎手里一滑,竹简二次落在了地上。
          “啪!”
          我脸色铁青的拿起折扇一敲桌子,肉痛的看着掉在地上的竹简,心道今个儿王盟怎麽这般莽撞?便也寻思着三叔前几日送来张笺子说是要下界一趟,估摸这两天也就该到了,怎麽也让这老狐狸施个小法术把它给修复回来。
          天界原本有九门规管三界的,我爷爷不大喜欢过问这些事,天界那位解家天君也就分了青丘给玄狐一族,如今倒也闲散的紧。
          吴三省,也就是我三叔,平静日子过腻了,整天带着一群手下上天入地下海的跑。我父亲是大哥,很不赞同这个弟弟的做法,连带着也不许我接触三叔的事。两百年前三叔匡我下界,家里后来知道了,很是生气,族里理事的是我二叔,看起来儒雅温和手段也恐怖,三叔也就怕他了。但是至今我也不知三叔是怎麽平息家里人的怒火的,后来这事儿竟然不了了之了。
          刚下界的时候我身上带着禁制,一没法术二没钱财三没涉世经验,运气好收了个灵力资质极好的伙计做些古董商人的生意,这一行向来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我比较特殊,除了收东西之外,也做些非人类的生意。日子不说好倒是也不坏。如今过得倒也平静的像是混吃混喝的,王盟那家伙,看起来比我这个老板压得住堂子多了。
          我一抬手打了个哈欠,真是适合保暖思那什么欲的天气,日子过得太清闲了也是种罪过。收回思绪,本想叫王盟添茶,想到他或许走不开便自己拿了茶杯掀帘子走出去,抬手间宽拂的袖子遮了半张脸,也没注意堂子里多出了人,一时间被眼前一只横卧在门口的猛兽吓了一跳。
          这……黑纹黄底,额头上明晃晃的一个’王’字——老虎?
          那老虎精神的睁着眼瞪着我,慢慢立了起来。我嘴角牵动着面皮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
          被这大型动物啃一口可不是好玩的,如果玄狐一族的嫡长孙就这么被只老虎啃了这让我家里那三个老头子的脸往哪搁。况且又不是深山老林,哪里来的老虎?
          “王盟,把这老虎扔出去。趴这儿还有客人敢进来吗?”我端起凉茶一口喝了压了压惊,抿了抿唇对着柜台上的青年说道。虽然这家店自开张以来就不断有些非人类来逛一逛,可这老虎趴在我家店门口是怎么一回事?敢情当我这儿猛兽收容所啊!
          王盟站在柜台边上,当真一副大好青年清雅温良的模样。他拧了拧手里湿嗒嗒的抹布擦了擦桌子,抬头冲我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道:“老板,你家三爷来了。我刚想进去叫你你就自己出来了。”
          “大侄子。”老虎睁着眼无辜的望着我。
          “……据说老虎皮是好东西。”我放下茶杯,遏制住想摔茶杯的冲动默默的盯着眼前的老虎。这不是我三叔的声音么?我怎么记不得我有个跨种族的叔。
          “你这小子,想什么呢!”后脑勺被人一拍,我转过去‘靠’了一声,望着眼前一派仙风道骨的老狐狸,作势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三叔,狐假虎威?”
          仙风道骨的老狐狸瞪了我一眼,背着手一副‘我是大爷’的深沉模样,往王盟那看去一眼。
          王盟这家伙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立刻会意,转身擦了擦手,泡了壶茶端上桌子。
          我对他的后背报以鄙视一瞪,王盟转过来回报璨然一笑,甩袖子转身进了后院。
          “……”
          我霎时无语,就知道这家伙越来越目无老板了。于是转头望着三叔,我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而且以以往的经验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不说话,是想等我问他,我三叔这人喜欢卖关子,你越是疑惑越不明真相他就越是得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2-04-25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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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冬去春来,如今春暮。
            今年第一眼看到开花的是桃花,对于桃花,一直有种阮媚妖精的执念。她杀伐深重,勾引少年郎君,眉梢眼角都是风情,多情无情。开得落了,也无比惹人怜惜。
            自古以来,有书生床前朗诵诗书,也常为飘落案前的桃花吸引,由得入梦吧,所以桃花才这样绮丽,成了阮媚多情的女妖。
            无比阮媚狡狭的桃花妖遇上了城府深沉美丽绝艳的除妖师,真情假意的一场折子戏。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
            〖第二章_花杀(上)〗
            三月间草熏风暖。
            从小次山下来,就该到了花坞镇。
            路过十里长亭,漆红顶,束折扇,水红色铺开一派矜贵。
            檐下正懒懒倚了个人,撑着一把花骨伞靠着阑杆望着水波荡漾的湖面。
            我从前到这里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这样的湖水,这样的亭子,不由有些奇怪,正想着,那人侧着头弯眉一笑,勾着一双桃花眼欺身凑上来,嘴里说着温软甜腻的话,端是妩媚多情的模样。
            ——『公子打哪儿来?往哪儿去?不如留下陪奴家一晚吧。』
            说着手已经勾上我的后颈,整个人贴合过来,含了凤仙花的唇色艳红如血,一口咬上我的脖颈。
            ——『谢谢公子的招待了。』
            她低低一笑,指尖从肩膀覆盖上眼睛。
            我一惊想推开她,却发现手脚并不能为自己所控制,反是搂过她的腰,一指拂过她的嘴角。
            ——『阮女,还不逃吗?』
            我张口说道,却发现这并不是我的声音。
            这个男音略低沉,温润和善,我甚至觉得有些耳熟。
            随即我一下明白过来,一路困顿,我怕是睡着了。虚魅幻影而已,伤不了人,多半心有不甘缠上了我这个没了法术的非人,白白当了一回灵媒。
            于是我也就安静下来等待着事情的发展,看完这场故事,也就该醒了吧。
            再抬头,已然是换了个场景。
            遥遥看去,石子投入湖中溅起一片的水花,恰似水红色衣服的青年掌心的银锁,浮着浅薄的微光。
            妩媚的女人捂着滴血的膀子一路蹭过去,攥住那人衣袖的宽摆,那般一笑,眉梢眼角都是艳丽。
            ——『除妖师,救我。』
            那人垂头弯了弯淡色的唇,俯下身伸手轻轻拭去她颊边的血迹,温言道,
            ——『你明知我是除妖师,我为何救你?』
            ——『必须的。』
            有着一双桃花眼的女人抬头望他,一把嗓子念得温柔多情。
            ——『我喜欢你呀。』
            ——『嗯,卿说的对。』
            除妖师没有半分讶色,若有所思的替她拢了拢耳发。
            ——『我救卿。』
            ——『因为我也喜欢卿啊。』
            阮女一愣,攀上他的身子念道:
            ——『既然如此,把锁还我吧。』
            除妖师笑的妖娆,一双和她类似的桃花眼一弯,真情假意的回答她:
            ——『归还了锁,我又怎能留下卿呢?』
            我心道这青年的声音和刚才那场景里的男人是一般无二的,是一个人没错,可是他不是除妖师麽?这样做是何故?这些片段并不能表明什麽,而且虚魅幻影并不是随便就能形成的,往往是死去的人执念至深才会留恋人间,不大可能只有片段,难道是我猜错了,这东西其实是什麽人的记忆?
            那样就麻烦了,必须得找到某个破解点才能摆脱这些东西,否则一直都会在记忆里游荡。
            我正想着,眼前却忽的一暗,细碎的雨水淅淅沥沥的往下落。
            我赶忙往刚出现在身边的一间小屋里躲,之后却又觉得没必要,本来就是幻影,难道还能伤风不成?于是抬了脚往外走去。这一次却似乎有些不一样,因为我发现这个地方,我来过。
            这便是花坞镇。
            清风无声,落日的余晖在漆红的房梁镀上一层暖和的金色。远远往下望去,在千百阶连绵不断的石阶下唯有那座楼高高拔地而起,在二月早开的桃花中生出一抹奇异的亮色。
            一路走过去,竟然有人能看见我,我开始以为是又入了谁的身体,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因为我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的。
            这可不妙,难道我也在慢慢成为这个记忆中的一部分!?
            虽然如果以前就经历过这段记忆也是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但是我根本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再仔细一点的话,以后也就不会有那麽多麻烦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2-04-25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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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小镇里,正看见那阮女从灯影下掠过,指甲上沾着一点粉色的碎肉,她身后跟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一下刺穿了她的肩胛骨。
              阮女像是不觉得痛一样一把抽出那柄长剑,飞快的冲进小巷里。经过我身边时甚至还瞥了我一眼。
              我立刻往后退到墙角拐弯处,在看见那个黑衣人的脸的一瞬间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使劲往后缩,好让他不要看见我。
              好在他只是往我这儿看了一眼便又追了上去。
              我靠在墙上觉得有些不对——我怕什麽他又不会吃了我。
              可是这个闷油瓶子怎麽会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是本来就在这段记忆里还是也是才出现的?他手里的剑并不是偃雪,但是因为无法断定准确时间,所以我也判断不出来什麽。
              刚才这闷油瓶在追阮女,想着这有可能是出去的关键,我顾不得心里那点诡异的想法,也顺着他们的路线跑了过去。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次的场景并没有转换,而是接着发展了下去。
              可是在这里我并没看见闷油瓶,阮女坐在房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眉目仍是艳丽,她伸出舌头舔舐着手里的粉色碎肉,样子极为优雅。
              ——『我挖了他的心。』
              我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他’?闷油瓶?
              这绝对不可能。
              接着我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和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王很熟麽这么斩钉截铁的。
              阮女似乎不像是在和我说话,神色带着不祥的极为温柔,眯着眼问我道,
              ——『公子,你肯带我走麽?』
              我皱了皱眉,她似乎是不耐烦了,一下伸长了手抓住我的脖子往里一拉,我一个踉跄差点磕到墙上,忙抽出匕首往她的手上一挥。
              阮女本是笑着,却忽然敛了神色收回手,一舔指尖的伤口,神色骤然变得扭曲。
              天昏地暗。
              我的手被无数头发缠住,整个人都被往里拖出一大截。欺霜也掉到地上,我越是挣扎,头发就缠得越紧。阮女的脸依旧艳丽,却带着嗜血的狠戾,我大急,在这里死了就再也出不去了!我死死抵着门框以不被拖进去,手腕上慢慢被割出血,渗进头发里。
              阮女更加凶狠的冲上来掐住我的脖子,一口就要咬在我的脖子上。
              我咬牙往后退,感觉手腕几乎要绞断在她的头发里。想着不能被杀死否则会一直重复记忆害了别人,我慢慢往右挪去,如果实在不行,小爷宁愿撞死!
              阮女的脸越凑越近,我使劲后仰着往右一撞,不想正撞在某个人的胸口,估计我撞得太大力,他闷哼一声抓着我往后急退,缠着我手腕的头发被他一剑砍断,而那么大力气的一摔我的手几乎没有直觉了。
              “小哥,你怎麽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我挣了两下示意他放开我以免给他添麻烦,只是手残了又不是脚残了。没想到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淡淡道:“麻烦。”
              他这是在嫌弃小爷其实是累赘放下了也会被捉住麽!我其实是闷油瓶他亲戚拖油瓶!?
              “别动。”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随手把我往怀里一带往后急退绕过那些头发,在墙头越过落到小巷口。
              现在我可以肯定他是后来才进来的了。
              “小哥,你知道怎麽出去麽?”我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从衣服里摸出个手绢把左手腕包着,低着头问他。
              “激怒。”闷油瓶只淡淡说出两个字。
              激怒?意思是阮女怒了这个记忆就有了缺口?他是怎麽想到的?果然这么多年了小爷和他的差距依然不是一点半点。我一皱眉,叹气想他能回我两个字就不错了,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说点什麽出来,本来想说点什麽,又想这是什麽时候了,这下还是出去比较重要,其他事还是出去再说比较好。
              我点了点头,右手使劲在衣摆上一撕。’喀’的一声,布没撕下来,小爷的手指快被撕下来了。但是我基本上已经没有什麽直觉了所以并没有觉得痛。于是加上左手又用力一扯,这次倒是撕下来一大块,连带着手上的伤口也跟着撕了一大块。
              “小哥,你别嫌弃,现在也没什么可以用的东西了。”我走到闷油瓶的旁边,抬起那块布递给他,示意他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包一下。
              “不需要。”闷油瓶垂头看了我手上被血染得一块红一块白的布,又转回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往巷子里面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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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摊着那块布,看着他肩头的血洞不由有些恼火,这个时候有必要那么挑剔麽?但是如果我现在冒火大概会被他一剑劈了吧。
                我收回手使劲在左手上又缠了一圈,跟着闷油瓶走到巷口,看见无数头发猛然涌了出来。
                我一惊,急忙往后退。
                闷油瓶抽出长剑拦在巷口,飞快的跃起来跳进头发堆里,手中的剑以手腕为中心挽出几道亮弧,割断头发的同时直刺入中间。
                头发里面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接着头发一顿,竟然整个把闷油瓶包了进去!
                这!?
                我愣了片刻,顿时冲过去扒那堆头发,然而身子却似乎被什麽东西猛地一吸,我一下子就掉了出去!
                艹!难道这就是闷油瓶说的激怒!!?
                我拼命伸出手想抓住点什麽,然而受了伤的手腕根本握不住东西,而我也扯不过那股巨大的’甩出’力,只听骨头’咔咔’一响,我一下子就被扔了出去!
                等我缓过神来,已经在马车上了,现在还在山间,根本就还没有到花坞镇,然而手腕处虽然完好,但那股剧痛提醒着我那记忆里的事情并不仅仅是一场梦而已。
                我往外望了望潘子,却发现他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不见了。
                大奎趴在车外瞌睡着还没醒,我一下跳下来,坐了太久,脚猛地踩在地上软绵绵的没力气。
                我望着前面忽然出现的湖水,飞快的走到湖边伸手撩了撩水,凝视着湖面倒映的桃花影子有些发愣。
                阮女……湖水……红衣……
                难不成是桃花妖?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从花坞镇听来的一个传说,说是从前有个书生路过这里在木屋里借住看书,在他读书的时候有桃花的花瓣飘进窗子里,他有些感叹,推开门正看见开了满山的桃花。
                桃花林里站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说是与他有缘,问他能否到屋里一坐。
                书生从未见过这样貌美女子,当下欣然应允,第二日便被屋主人发现被吸干了鲜血,面上竟还是带着笑的,最奇怪的是他的身上落了一朵桃花,那后院里只有一株枯死的桃花啊!主人去看那棵桃花树,竟发现它开花了。
                过了几日镇里来了个除妖师,说那桃花树是妖,要屋主人把桃树砍了烧掉,这才相安无事。
                我那是听到这个事情只是当故事听了,现在想来,其实那棵树根本就没有被砍,而且还移栽到了湖边。
                那除妖师一直用锁锁住那妖怪的魂灵,在这里守着这妖怪,防止她害人。
                至于他这样做的原因麽……
                ——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杀人放火’。
                我擦了擦手站起来,虽然闷油瓶的确强悍,不过我不确定如果我不能早点破解这个桃花缚他会不会出事。
                第一章END
                全文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2-04-25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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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_花杀(中)〗
                  我其实并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心里已经模模糊糊的认为就是这样了。
                  “小三爷!”潘子暴喝一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有些疑惑的转头一看,猛地怔住,那山林里遍布着黑压压的一大片鸑鷟,盘旋在上空,而其中一只正处于我的额头不远处。
                  我有些僵硬的动了动手指,这一片若是立刻下来,别说三个伤残人士,即便是闷油瓶在这里,恐怕咱们也连个尸体都不会剩下。
                  那些鸑鷟似乎也颇有些忌惮的意思,并没有马上攻击,但是我清楚这些冥府的野兽,只要我们一有异动,头鸟便会下令把我们全部撕碎。
                  面对未知的危险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停在原地,慢慢离开,到最后确定自己到达了安全地的时候才会开始逃离。就好比蛇和青蛙的对持。
                  舔了舔嘴唇,我松开中食指微曲了下,跟着握紧了手中的古刀刀柄,即便知道不会有什麽用处,但心里好歹平静了些。
                  可以欺霜了,待会儿得把它找回来才是。
                  没有去分神看潘子,我知道他此刻必然和我一样毫不敢放松。僵持了片刻,冷汗顺着脑后流下来浸湿了里衣,紧紧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而现下除了飞速的思考解决方法,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这些。视线从左到右,再移到那只离我脑袋不远的鸑鷟身上,我盯着它,眼皮忽然一跳,有些若有若无的死气从地上聚集起来往上延展着缠上鸑鷟的双足,颜色愈发黑沉。
                  我焦虑的皱紧眉头,感到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凉。我不知道这些死气有什麽影响,只知道它并非来自冥府,而从第一眼看到开始心里就感觉十分不祥,这种情绪让我更加不安。
                  这非常不妙。
                  我小心的上前几步越过潘子,背过手对他做出一个指示,往桃树一指又往刀上一指,我不知他是否能理解,然而我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对同伴信任。
                  鸑鷟并不是有智慧的种族,它在忌惮什麽更加诡异的东西?
                  我只能赌一次。
                  只听身后’咔’的一声响,潘子动了!
                  那些鸑鷟一下狂躁起来,潘子立刻扔出大刀做出要砍在桃树上的样子,我望见死气一凝,随后更加汹涌的扑上鸑鷟群体。
                  杀伐这么重的桃花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有些忐忑,只见那群鸟类大多嘶叫起来,声音不大却刺耳,我忍住捂耳朵的冲动,紧张的看着那片’黑云’。
                  大约没过多长时间,那群鸟烦躁的一声大叫,我惊的几乎下意识的举刀就要冲上去,死命按捺住了便看到它们开始往回飞行。
                  我抿了抿唇,刚要松口气,却听见林子里传来一声惊叫,惊慌的声音在寂静中异常清晰。
                  “这是什麽东西……!”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要糟,艹!我把大奎忘了!我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连忙转过去要带他回来。潘子一把拉住我,道:“小三爷!你去了也没用!”
                  我一愣,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潘子看惯了生死自然可以不在意的,我也并非什麽伟大的人,只是就这么让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死了我还是做不来。
                  于是我甩开他的手,回头道:“潘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麽,你放心,我只是尽力而为,不会把自己命搭上去的。”
                  “小三爷!”潘子拗不过我,也跟着冲进林子。
                  “小三爷!救我!”大奎被一群鸑鷟包围在中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骤然睁大眼睛举着一只血手连滚带爬的往这边撞过来。他受的伤很重,只拖行了几步就倒了下来,整个人被一大片乌泱泱的鸑鷟包裹起来。
                  艹!我立刻想到闷油瓶被一大堆头发裹在里面的场景,不由心底一团火就蹿了上来,不顾潘子的阻挠拉着青牛翻身坐上去就冲进鸑鷟群里。
                  那些鸑鷟显然被这副架势吓住了,一下被冲散了四散开来才让我得以进入包围圈。
                  “大奎!”我喊了声他的名字,只见他身上仍旧趴着两只鸑鷟,全身上下鲜血淋淋,从脖子往下的皮全被撕了个干净。看见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一寒,挥开那两只鸟一把把他拉起来。他原本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巨大的恐惧之下更是一把扯住我几乎将我从青牛上扯下去,他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小三爷……救我!救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2-04-25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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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脸上的表情奇异的扭曲着,眼泪和着血水顺着被利爪撕的一条一条的面皮上滚下来,染红了我袖口大片衣料,就像是一团火烧在腕子上。乍一看到这张脸,我和潘子都是一惊。
                    听到周围鸟类振翅而行的声音越来越大声我暗道不好,手里用力往上拉扯着对大奎道:“你上来,快!”身后潘子反手一刀砍断飞来的鸑鷟,冲我道:“小三爷快走,我挡挡,你们下山我就跟来!”
                    我拉起大奎立刻扭过头,看见天上越来越多的鸑鷟扑下来,正要说话便见潘子冲我一摇头,刀锋划破青牛的脊背。青牛吃痛,托着我和大奎没命的飞跑,我嘴里猛然灌进几口冷风,呛得人直想咳嗽。然而我怕一松手大奎就会掉下去也不好捂住口鼻,全身的血液都在冰凉之下沸腾。
                    我伏低身体一手抓住青牛的角,尽量减少正面迎风,一面有些担心潘子,他虽然可以用法术逃脱,但是一定是要确认我们安全了才会离开的,在这段时间内,他能对付那些鸑鷟麽?
                    我摇了摇头,用力在青牛背上一掐,道了声:“对不住了。”便放下大奎一下子跳下地,拖着黑金古刀往湖水的方向跑。
                    我是绝对对付不了那些鸑鷟的,现在回去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不能硬拼,那麽我只能回湖水那里再赌一次。
                    身后不计其数的鸑鷟立刻调转方向一下子向我扑赶过来,我心里一喜,知是赌对了,赶忙加快速度往湖水冲过去。
                    我自然是跑不过鸑鷟的,只能任由后背被它们啄食,眼看越来越近,脚下却忽的一凝,我一怔,身体居然动弹不得。
                    艹!开玩笑吧!这是什麽情况!?
                    我暗骂一声想叫潘子一声,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我哭笑不得,眼看就要活命了这下可好,自寻死路了。
                    我大急,死命扭动着身体却依旧动弹不得,感觉身后的鸑鷟越来越多,耳边几乎可以清晰听到心跳如雷。
                    “小天真你怎麽在这儿?”
                    我看见桃树边上冒出的一个身着道袍的胖子一愣,不知道他是怎麽出现在这里的。却发现他好像比我还惊讶的样子,不由暗骂,你他娘的死胖子装个屁深沉,没看见小爷被一群鸟追着麽还问!
                    胖子似乎才看见身后的一大群鸑鷟,骂了声娘冲上来一手把我拉开一手挥出拂尘打在前面几只鸑鷟身上拖着我往后跑。
                    那些鸑鷟望见桃树,不甘的盘旋了好久才离开。
                    这救了我的胖子便是白玉京有名的铸剑师,姓王,因为长得太胖了大家都叫他王胖子,慢慢的也就忘了他的本名了。而偃雪和欺霜都是他锻造的,自从我下界之后也有些时候没见了。
                    我跳下地活动了下双手,盯着他问道:“胖子,你改行当道士了?”
                    “胖爷这叫大隐隐于世!”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桃树不太对头,这湖水也不太对头,所以本来胖爷想来看看有没有铸剑的材料,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我点头道:“我知道,刚才就是这桃树逼退鸑鷟的,你过来看见我那个伙计了麽?”
                    “这可不是鸑鷟啊!”胖子’嘿嘿’一笑,道:“这是鹫鸟,我以前也用这东西的魂灵精魄锻造过一柄剑,开始看见这麽大一只只的也不信,小哥说这是受了湖水的影响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大。跟你过来的那个伙计下去了。”他指了指湖水。
                    我听见’小哥’又是一愣,心说难道是闷油瓶,这两人一起过来的?
                    “潘子下水了?”我问道。
                    “小哥也下去了。”胖子瞅了我,摊手道:“胖爷也想下去看看,只是得瞅有人在上面看着树。”
                    “你他娘的是惦记着花姑娘吧!”我看了他一眼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胖子特猥琐的一笑,又拍了我一下道:“还是小天真了解胖爷,说不定这水下会有更多花姑娘呢!”
                    听了胖子的插科打浑,我心里原本的担忧也少了许多,抬头望着桃树,道:“你有发现什麽吗?”
                    “得,小天真,胖爷就说丫是好青年。”胖子伸手戳了戳桃树,对我道:“要我说,这树底下肯定埋着什麽东西,咱们先把这树底下挖开,等会儿小哥他们上来了一起看看。”
                    虽然知道他这么说是有点理不错,不过我总觉得其实是他自己想挖了桃花树的精魄呢。
                    我摇头道:“等他们上来再说,别乱动这棵树。”
                    胖子无趣的又摸了摸桃树,我嘴角一抽,道:“你揩人桃花精的油,一辈子都得撞上桃花劫。”
                    “这怎麽是胖爷揩她油了,胖爷身上油多着呢不需要再多了。”胖子看了看我手里的的古刀,忽然一下跳起来,震惊的扑过来道:“黑金古刀!你前些时候准备送小哥的武器就是这个!?也太他娘的……”
                    我赶紧闪开,被他这一身神膘一扑中,小爷直接就腾云驾雾前往西方极乐世界了。
                    胖子还想说点什麽,脚下却忽的一绊,径直摔进湖里,诡异的是别说水花了,湖面上连个水纹也没有。
                    我暗骂一声,心说难道这湖水是假的?不应该啊,我还碰过这湖里的水呢。正想着,我忽然又不能动了。我维持着蹲在湖边的姿势望着湖面,却发现面前的湖水中忽然浮现出一张妩媚艳丽的脸。
                    ——阮女!
                    我一惊,听见她笑了一声,随后身子一沉,眼前一下就暗了下来。
                    小爷被拉下水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小爷不会水!
                    ——这是我的第二反应。
                    没有第三反应,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大片水包围了。
                    眼耳鼻喉全部灌进冰冷刺骨的水,我捂住嘴拼命往上,身体却越来越下沉。
                    渐渐的我开始呛水,周围一片混乱,我看不清东西,只有到处乱抓。
                    艹!小爷要交待在这儿了!
                    ——所以我的第三反应是这样的。
                    第三章END
                    全文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2-04-25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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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西~~~~~楼主尽情加油吧!


                      14楼2012-05-19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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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有没有一种感情能够超越血缘?有没有一种真诚足以打动铁血?有没有一种信任当得临驾一生?有没有一个人,愿意舍生忘死为你打下秀丽江山?
                        而世间事,不过是来回相见,来回相欠。
                        哪里还得清呢。
                        〖第五章_沉渊(上)〗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
                        当这件事开始发生的时候,我仍浑浑噩噩毫不自知,而唯一知情的那个人,却因为职责所在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我几乎在一瞬间有些矫情的感到了愤怒与失落,即便我知道这根本谈不上什麽背叛。
                        当我避开其他人跟条死狗一样挂在木栅栏边上死命压抑着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的时候胖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走过来端了杯白水给我,拍拍我的背对我说:“小天真你可别倒了啊,组织需要你!”
                        我端着水涮了涮,发了发愣正看到凉亭那边有人正往这边看过来。我一下警醒过来把杯子一放,冲他点了点头,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拨开人群回到凉亭里。
                        我竭力遏制住内心的恶心把掀了一半的白布拉上,转身对正省视着我们的镇长道:“您请先回去吧,我会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要是不放心,就留几个镇子里的仵作在这儿也成。”
                        镇长有些嫌恶的瞥了我身后的尸体一眼,估计是对那死法有些忌讳,又是恐惧又是怀疑。还是摆手道:“镇上仵作不多,也就那麽两个,方才也没验出什么来,先生不嫌弃也就自己去选几个人打打下手。”
                        “哎哟镇长说哪儿的话,有胖爷在还需得其他没个经验的人来帮忙送死吗?您老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被抓一下不得了哩。”胖子眉飞色舞的说着,唬得那些村民再不敢上前一步,纷纷找了借口飞快的离开了,没人愿意淌这趟浑水。最后就只剩下镇长最早带来的人和那个发现尸体的小姑娘还站着。
                        胖子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对我说:“你看那姑娘怎麽样?”
                        “我艹,死胖子什麽时候了你就想着这个!”我一下有些怒了,心说这死胖子真不着调。
                        “我说小天真你想什麽呢,胖爷再不靠谱也没那个功夫去调戏小姑娘啊!”胖子看了那姑娘一眼,抛去个媚眼,看得我内里一阵恶寒。“你看那姑娘,刚看见尸体的时候一点也没觉得恶心。你他娘的一男人都虚弱的快吐了,她一小姑娘,怎麽就心理素质这好呢?”
                        我无视了胖子说我的那句话,回头瞅了瞅镇长,道:“他娘的小声点儿,那姑娘是镇长他闺女,保不齐都在做戏,我们也得配合出演一下。”
                        胖子一点头,转头对镇长道:“怎麽镇长是不放心我们?这东西是我们从山上引下来的,自然也是该给个解释的。咱们商量了下,得再验验,您老不嫌脏一起看看也行啊!”
                        镇长看了我们一眼,倒也没再坚持。我抬头正对上他一双虽老却精明锐利的眼睛,只敛了神色微笑了笑,他也就移开了目光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话,搭着那小姑娘的手离开了。无非是不放心又不愿意自己留着。
                        我和胖子撩开白布,掩了口鼻微微侧过头有些不愿意去看那具尸体。
                        胖子原先站得远并没看仔细,现下一靠近不由大为惊讶:“我的姥姥!这是什麽!”他伸手从尸体上捏起一块绿色的青苔,中间遍布着黑色的小洞,又红又黑的黏在一起,恶心的要命。我一看头皮就炸开了,连忙抽出匕首一下削掉他手上的东西骂道:“我艹,死胖子你他娘的不要命了!你他娘的知道这是什麽吗就敢拿手去碰。”
                        胖子抓着手直踹我,冷哼道:“小天真你他娘的想把胖爷手指头给削下来不是!这东西已经死了就没什麽威胁了。”
                        我一转脸就看见那具布满了青苔的尸体,不由又觉得一阵恶心,也没了和胖子争的心情,把匕首一擦丢给胖子道:“你来把那些青苔挖下去,刚也没看身体,我得查查。”
                        胖子接过欺霜几下削开那人身上挂着的破布条条,呶呶嘴示意我看看,自己动手去削覆盖在尸体脸上的青苔。
                        我忍着恶心把白布完全掀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几乎要忍不住后退。艹!这哪里是人的身体!这个’人’的肚子非常大,两只腿扭成一团,就像没了骨头卷在一起一样,肚子上面布满了突出的细锥,密密麻麻像是……我艹!小爷以后再也不吃竹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2-05-26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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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这时候忽然拉了拉我,一脸怪异的看着我道:“天真……胖爷眼睛出问题了,你来看看这是不是……”
                          我有些惊疑不定的往那张脸一看,立刻惊得倒退两步,那是一张我很熟悉的脸。甚至在几个时辰之前我还见到过。我听出我的声音都有些变调——“潘子?!”
                          “你也觉得是潘子?”胖子还是一脸怪异,“他娘的我亲眼看见他下水,后来我们都没看见他上来,在山洞里才又遇见他。还以为他先出来了。”
                          我一下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抬头问他:“我们下山之后小哥去了哪儿?”
                          胖子一下噎住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天真,你怀疑小哥?”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他其实什麽都知道。在山洞里他告诉我们有关死气的部分只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虽然是真的,但是对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那一部分现在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总不能等死。”
                          肩上忽的被一拍,胖子看了我一眼道:“天真,别跟个娘们儿似的。兄弟就是兄弟。是真是假,判断出的答案才是重要的。”
                          我一怔,才觉得想多了。我相信闷油瓶不会害我们,但是他明显对我们有所保留,所以我才会觉得愤怒。其实想想,如果潘子在水下就死了,后来在山洞里出现,闷油瓶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为什麽没有点破?
                          我努力回忆着下山之前的事情,我们一开始准备下山才发现少了个人,在湖里找了很久也没有结果,胖子就提议先下山,毕竟天快黑了,一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况且也许潘子是先下山找我去了。
                          我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闷油瓶一路上除了抬头望天就是低头赶路,完全当我和胖子是天边浮云。
                          我们走到半道闷油瓶忽然停了下来,走到一面山岩下拉着藤蔓用力一扯,那上面忽然掉下来一把血迹斑斑的大刀,上面还粘着些黑色羽毛。我一眼认出来那是潘子两把佩刀之一,不由有些担心潘子的情况。
                          胖子走过去往上一望,什麽也看不见。干脆直接跳上去,过了一会儿在上面叫道:“我艹!小哥天真,快上来!”
                          闷油瓶几乎是在同时就跳了上去。
                          我在下面看了看石岩的高度,试了试跳上去,确定自己没有法术跳不上去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想着他们一会儿还得下来,我也就学着闷油瓶在那面石壁上摸了摸。在摸到那面石壁的一瞬间,剧烈的灵力波动一瞬扩展到全身,触到我血液里的禁制又反弹了回去,沸腾的凉意沁得我心口猛一寒。
                          我一把扯出掐丝金凤镯按在胸口,喘了一大口气才缓过来。
                          同时我感到身后有什麽东西正在盯着我。那种感觉非常糟糕,就像带着极度怨恨一样阴冷。
                          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只能贴着石壁不动。
                          “小三爷!躲开!”潘子的吼声猛然在后方响起。
                          我悚然一惊,擦着刀锋侧身躲开,后背霎时炸开一片冷汗。连着后退两步,往掌风处一看——那里站着的一头猿猴样白头红脚的怪物。
                          凶兽朱厌①!?
                          潘子正在和另一头凶兽搏斗,根本无暇顾及我。那朱厌赤红着眼向我扑来,这架势真的被逮住,必死无疑!
                          我在地上滚了一地的灰站起来,下意识用欺霜一挡,刹那间一股手腕无法负荷的大力猛地压了下来,我捏紧欺霜往后急退,贴着山崖撞在岩石上。
                          两百年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这一疼简直非同小可,眼前一黑几乎让我立刻昏死过去。用力克制着胸口的钝痛,我狠狠一扬手,欺霜脱手而出扎到眼前那只朱厌的腹部。
                          不妙。我扶着山崖缓缓坐下,眼前一片模糊。
                          朱厌本就是凶残的种族,受了伤变得更为凶狠,嘶吼着一掌击过来。
                          在潘子手上的大刀出手的一瞬间,我看着他的刀势往后侧翻过去,狠命的在石崖上一踢,整个人滚落到山壁边。
                          好险!我暗自庆幸没有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摔下山。在我站起来的同时,脚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我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手一松整个人直接就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踝骨碎了。
                          潘子上前冲了几步半蹲下踩着石壁凌空跃起,手里的大刀对另一只朱厌眼睛一刺,一抽刀暗红的血溅了他一身。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2-05-26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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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_沉渊(下)〗
                            我和胖子从亭子里出来就已经很晚了,早过了晚饭时间,这时又渐渐的下起雨来。
                            花坞镇人很少,也并不是个热闹的村镇,再加上如今出了事,街上早没了几个人影,大约也没有几家铺子是开着的了。我和胖子一合计,心想总不能就这麽待在街上,至少在闷油瓶回来之前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歇会儿,吃点东西。便到镇口那家客栈硬是把掌柜给敲了出来。
                            那掌柜一看到是我们两个脸色一下就变了,又是恼怒又是恐惧的看了外面一眼,招手让我们进了屋一下把门锁死了。
                            “哎哟,这两位小哥怎麽这个时候还在外面啊!这外面可不太平啊!”掌柜摇了摇头,叹气道:“起先不是我不开门,这山里到了晚上啊。可不敢乱来。”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心道有门,这掌柜一定知道些什麽。胖子拿了杆烟草凑过去,用火折子点上,眯眼笑道:“咳,我们这不是从外面来的嘛,不知道这事儿正常啊,掌柜的给咱哥俩说说,好让我们心里也有个计较。不然在这儿待着不踏实啊!”
                            那掌柜端着烟抬头瞧了我和胖子一眼,把烟杆往桌上一磕,坐着道:“这镇子好多年都没有外人进来了,可得仔细防范咯。”
                            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安,一下没有答话。倒是胖子笑了两声,装傻道:“掌柜的哪儿的话啊,胖爷打小就不怕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走南闯北多少年,遇上了一刀子上去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掌柜微晃头冷哼了声,看着胖子笑道:“你们也甭跟我老头子绕弯子,我什麽事儿不知道,就知道些该知道的,有什麽就问吧,至于老头子答不答,就看你们想不想问咯。”
                            我本不喜欢说话留几分让人揣度,比如我三叔,说话能把人急死。却是在人界做生意待久了养成了这个习惯,对于这个老人,我其实是有些怀疑,毕竟身为陌生人来说,他的态度转变太快,未免有些奇怪。可他也这麽说了,我也一拱手顺着台阶下了:“原是我们唐突了,掌柜的莫见怪,我们的确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不知从山上下来惹到何物,才会遭到如此报复?”
                            掌柜这时却似乎不想说了,他慢慢吸了口烟,四周房檐上都响着雨水砸下来的细微声音,声息连成一片,混杂着女人的咳嗽和一种奇怪的水开时尖锐的声音,不是很响,却有些刺耳。
                            “丫头!炉子烧开了!”掌柜吆喝了声转过头来对我们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烟杆站起来,一指门外,道:“看见了吧,这里晚上都要锁门,就是为了防止山上有怪物下来。我们这里五百年来都不太平,不是我吓唬外乡人,来了这里,就出不去了。”
                            我还没琢磨出他说这话是要传达什麽,身边霎时卷过一阵风,胖子居然上前一把扼住了掌柜的脖子!那掌柜一下面皮就白了,双手抓着胖子的手臂,咳都咳不出来。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胖子也有这麽凶悍的一面,倒不是多难以接受,而是我不明白他为什麽忽然发难。
                            胖子收紧手臂,如果再收紧一分,大概就会听到骨骼被捏碎的’咯咯’声。然而那掌柜一下用力蹲下来,手肘击在胖子的胸口。胖子往后退了一步,松手道:“他娘的,你真会功夫!”
                            艹!这他娘的太直接了!我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简直找不到语言来评价了。
                            那掌柜冷笑一声,捂住脖子把手里的刀子一下拍在桌上,在原地缓了半晌,楞是没说出话来。
                            我看他一副又气又怒要背过气的样子,赶紧从桌上倒了一壶茶递给他,也不知该说什麽。难道要我说,你没事吧,没事就好胖子不会故意打人的,如果他这样肯定是您老人家有问题?他娘的人还以为我脑子有问题!
                            “你什麽时候发现的?”掌柜摸着脖子勉强说出一句话,又开始咳嗽。
                            “什麽事能瞒过胖爷的眼睛!”胖子抖了抖一身肥肉,眉飞色舞的道:“是真没功夫还是假没功夫还能分辨不出来?”
                            我看胖子一脸喜庆的表情,虽然知道他的作风,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只好无可奈何的踹了他一脚。心说这算是个什麽事儿!
                            “你们应该听过这里流传的桃花妖的故事。”说到这里,掌柜的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直看得我寒毛倒竖。他停顿了很久,待重新点上的一杆烟燃了一半后才继续说道:“我就是故事里的那个房子的主人,除妖师就是姬熙。没有书生,只有两个年轻的青年借住。”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2-05-26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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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呆住了,要知道若是那个时候的事情,到现在也过了五百多年了,他明明是个人类,怎麽可能会活五百年?
                              “你他娘的别是骗人吧,这话拿去骗三岁小孩儿都太扯淡了。”胖子倒是毫不避讳,张口就否定道。
                              “因为我已经不算活着了。”掌柜对于我们打断他的话也没表现出什麽不满,反而还像是感到好笑的摇了摇头,这让我非常不爽,感觉好像我非常可笑并且什麽都不知道一样。
                              但我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掌柜接下来说的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我当时受人所托送一把锁。”他叹了口气,讲述了一个我所不知道的真相。
                              元夕刚过,湖边的柳树上还扎着各色的彩条。
                              一时的繁华过后是四处掉落的花灯残骸,桥下聚拢了各式的河灯,有的还未燃烬,在黑夜中散开点点光晕。
                              年轻的手艺人站在船头打捞着满湖的河灯,偶尔捞起一两个游人掉落的荷包,或许还能取出几锭碎银子。
                              ‘噗’的一声一个蓝色的东西忽然掉在湖里,飞起的水花来不及躲避溅了他一身,他不由惊呼了一声手上一下使力收回了网,濡湿的水草之间蓝色的珠子幽幽的绽出温润的光。
                              他惊讶的拨开水草,拿出那颗珠子仔细端详着,却发现那珠子中间还连着一根墨绿的丝线,轻轻拉了一下,似乎连接着什么重物,丝线并没有往外露出一点。虽然听老人们说不该有太大的好奇心,可他本是隐世的世家后代,人又年轻,骨子里就流着不甘平凡的血液,天生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颗珠子并不简单,又怎么肯罢手?他伸手用力一拉,丝线动了一下又飞快地向后缩了回去。他‘咦’了一声,只见那条丝线向后一退又飞快的向上一扬,瞬间割断了整个渔网!那珠子也脱手跟着往下一滑又高高扬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亮色弧线!
                              蓝色的光一路擦着水面向后飞快的退去,他年纪虽轻却也脑袋灵活,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当下便划船跟了过去,心里即害怕又兴奋。一时心里情绪变化万千,一心只随着那颗珠子,却未发现越行越偏僻了。
                              此时四周是极安静的,只听得见划水的声音和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初春的晚风很凛冽,吹在打湿的衣服上很是寒冷。他看着那颗珠子停了下来,也撑篙停了船。
                              周围是密集的松树,他后退一步,眼神警惕又透出一股子期待。
                              前方慢慢传来了划水的声音,拨开松树的阴影,他看见了一艘画舫悠悠的出现在了黑暗中,两盏琉璃盏摇摇晃晃发出炫目的光彩。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人。他立在船头,黑衣黑袍,只有袖口是淡淡的白,细密的金线在衣角绣出繁复的花纹,并不算华丽,却恰到好处的彰显了主人的气度身价。他有一双浅灰色的眸,眉目秀逸,在灯光下柔和了很多。
                              『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阿贵。』
                              『你帮我把这把锁送到镜湖,我会给你报酬。』
                              “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鲁国的王,姬熙。”掌柜眼神里有些莫名的光彩,他摇了摇头,道:“那把锁后来被他用来锁住了桃花妖的魂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2-05-26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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