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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16+小说】双程之无处可寻 by 蓝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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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来,《无处可寻》不属于双程系列。
它说的是双程下一代之间的纠葛。

但是因为人物关系紧密,
背景交联千丝万缕。
所以我一向把它归到双程里一视同仁。

提醒一下,虽然看起来《无》算是完结文,
其实据说蓝淋还在修改或叙写结局中。

亲们姑且先这么看着吧。


1楼2006-12-16 01:52回复
    (一)


      “快点……要不行了……”金发少年仰躺著,脸上乱七八糟地粘满了被汗水浸湿的半长发,有点困难地催促著正趴在他上方的高大男子。

      “知道,你放松些。”算得上英俊的男子浅笑著继续动作。

      “你***别只顾自己舒服!快给我出来!”

      “快好了,马上。”

      我喘息著揪住床单,怨恨地望著男人,这头只知道FUCK的猪!

      手机铃声响起。

      “是我的。”我挣扎著,要推开他。

      “等下再接。”他力道毫不放松。

      腰被握紧了按住,无法动弹。

      “你***…………啊—————————”身体震动著,猛地一抖,而後无力地瘫软下来。

      男人微笑著翻身躺倒在身边,手指轻轻拨弄我湿漉漉的金发:“现在去接啊。”

      “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打得你不能人道。”恼怒地甩掉那只手,我探出半个身子架在床沿,艰难地够到扔在地上的长裤,从口袋里摸出还在顽强地响个不停的手机:“喂?”

      “是林竟吗?”挺悦耳的音色从那一端传过来。

      “什麽事?”完全陌生的声音,我皱起眉头。

      “你从前天开始就没来上课,老师让我问问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摔断腿了,正打石膏呢。”从前天?老子开始旷课恐怕都是前年的事情了,居然到现在才有人意识到我不见了啊?

      那边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真的?”

      “靠,这还有假,谁没事咒自己。”

      “那,我替你去请假,你在家好好休息。要同学们去探望你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怕吵。”

      “是这样啊……那,再见了。”

      “靠。”挂了手机,我不耐烦的,“哪里来的白痴啊,管起我的事来了。”

      “你同学?”身边的男子姿态优雅地点了根烟,。

      “你问我我问谁。”我翻身从丢在床头的衬衫里摸出烟来,“LEE,打火机给我。”

      被称为LEE的男子笑著把自己的烟放到我嘴里:“高中生是不该抽烟的吧?”

      “不该你还给我?假惺惺。”我切了一声,“你什麽时候把我当成高中生看过?”

      LEE呵呵地笑:“你床上的表现是不像个高中生。”

      “狗屎,”我低低骂了一声,“喂,离我远点,别贴我背上,怪恶心的。”

      “你好象除了做爱的时候,都不喜欢人家碰你。”

      “又不是女人,谁要黏糊糊的。”

      “小竟,今晚去哪里?”LEE不动声色地把手环上我纤细的腰。

      我敏锐地躲开:“别乱摸,我怕痒。NARCISSIM吧,带我去开开眼界,以前去老说未满十八就给赶出来了。”

      “喂,别为难我好不好,那是色情场所吧,你要我一个知名律师知法犯法?”

      我嗤笑了一声:“你和我这未成年人上床的时候怎麽不怕犯法啦?”

      GAY吧中最有名气的NARCISSIM光明正大地坐落在T城最繁华的地段,比起一般的色情经营场所来得更肆无忌惮更气派非凡。它这麽嚣张显然是有过硬的後台撑著,老板和警察局局长熟得跟兄弟没什麽两样,想打电话揭发这里有色情交易的人看清楚了,店里就有个警察坐镇呢。

      在LEE的陪同下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时间尚早,店里人还不算太多,我们轻易找了个角度最佳的位子坐下。

      “哇~”我的眼睛开始不安分地滴溜溜打转,“我还说怎麽整T城都没两个能看的,原来帅哥全跑这里来了,这里的男人都是GAY吗?。”

      “基本上都是,也有些是好奇花点钱来见见世面的。”LEE熟练地叫来WAITER点了两杯COCKTAIL,“这个应该蛮适合你喝。”

      “我不像你假斯文,”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怕我酒後乱性给你烂摊子收啊。”

      LEE的胳膊又放到我腰上:“宝贝,我是怕你醉了被人骗走,打你一进门就一群人盯你看,我可不敢保证能护得住你。”

      我环顾四周,是有不少人或明或暗地往这边瞧,但也不全是看我的。

      “喂,别装了,你是这边的常客吧?”
    


    2楼2006-12-16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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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死~!”我挣扎著拨开他的手从他身上爬起来,“别扯我衣服!我要去上课了!”

        “上课?”听到这个词LEE的表情就好象听到本拉登炸到中国来似的,一派恐慌。

        “是啊。”我拍拍背上那个没装课本的书包,以显示我要去的地方真的是学校不是游戏厅。

        “啊—————”在LEE张大的嘴巴合上之前我已经兴冲冲地甩上门出去了。

        到学校的时候还没放学真是太好了。我大摇大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教室,瞄准那个唯一的空位就一屁股坐下去。厄,你们不要说我很嚣张,我其实也是有点心虚———没走错教室吧?

        放下书包我朝没回过神来的老师阳光灿烂地笑了一个,合作地把耳塞拉下来放回书包里去。换成别的老师我肯定没这麽乖,台上那个欧阳希闻就例外了。是南高新进的英文教师,孤陋寡闻如我都知道他。他的名气倒不是缘自於他那据说算是南高教员中的一朵奇葩的俊美程度,而是为他那张和我们班的千智一模一样的脸。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平静地转过身继续在黑板上写下大段大段我完全不懂的英文。

        唔,要是南高的老师都有他那麽上道就好了。

        “喂。”欣赏完台上的锋芒毕露的帅哥我的精神集中到身边这位丝毫不显山露水的真人身上,“这麽丑的眼镜很杀风景啊。”

        我有些窘迫的同桌扶了扶他脸上那个上次并未出现过的黑框眼镜,小声说:“好好听课,别闹了。”

        我自得其乐地享受著那侥幸逃脱大眼镜荼毒的下半张脸的美色,露出大色狼般垂涎的表情。

        他没理我,自顾自低头写笔记,漂亮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别带这麽土的东西啦~”我伸手就把他的眼镜拿了下来,换来他倒吸一口凉气。我眼角余光扫到欧阳正往这边瞧预备著要点我的名了,非常配合地,下课铃声响了。

        宝贵的课间10分锺里气氛活跃了许多,他舒了口气向我伸出手:“还给我。”

        “不给!”我嬉皮笑脸。

        “我近视,不带眼镜看不清黑板。”他苦恼地揉揉眉间,迷茫的表情非常诱人。

        “撒谎,昨晚你就没带。”我把眼镜勾在小指头上气定神闲地转啊转。

        “昨晚戴的是隐形。”他老老实实地回答著,要去抓住我的手。

        在他的手指碰到我手腕的瞬间,我触电般地抖了一下。下一刻我们四双眼睛瞪大了看那可怜的眼镜悲鸣著飞出去,撞上黑板,跌下来,一只脚从上面踏过,“啪嚓”。

        “嘿嘿。”我傻笑著偷偷站起来,“坏了啊?刚好,以後你就天天戴隐形嘛,多帅~~”

        还没跨出一步就被狠狠地拉回位子上,然後牢牢按住。

        我龇牙咧嘴,看不出那麽秀美白皙的一只手力道居然奇大。

        他的脸危险地凑过来。

        啊,不用吧,为了那麽个破眼镜和我动粗?

        他那长得挺迷人的长眼睛毒蛇盯著青蛙般地盯著我……

        “我现在看不清了。”他那长得挺迷人的长眼睛毒蛇盯著青蛙般地盯著我,“下节课的笔记你来做,听到没?!”

        结果我拿那份笔记和他换了两串烤鱿鱼。我相信我是没有吃亏的,因为他的脸色告诉我那鱿鱼的质量远远高於我林大少爷做的笔记,据他後来说就我写的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顶多只能值两根串鱿鱼的竹签。

        其实不能怪我,我发誓我是真的很努力在记了,当旁边有人恶狠狠地监督著的时候我向来都表现得非常积极而且勤恳。那个欧阳希闻啊,人长得是很清楚,字就模糊得多了,即使我这样2.0的视力,在抄写黑板上那些洋文的时候也带上很强的猜测性。

        当然还有一点我不大愿意向卓文扬承认的就是,26个字母无论怎麽排列组合在我看来都没有太大区别,所以抄写过程中不小心把字母顺序弄错或者多字漏字,也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惜卓大帅哥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一路上把眼睛瞪得跟灯泡似地照耀著我。

        本来我和卓文扬的瓜葛应该就到那为止的,事情发生转机是由於我为了表示自己爱干净讲卫生而做的动作——我把被烤鱿鱼上的酱汁沾得黏糊糊的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还擦得很认真,一直擦到手掌干干净净为止。

        卓文扬真是太狠了,当著大街上那麽多人的面就揪我的耳朵,揪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还不放手。

        开玩笑,我妈都没胆这麽对我。

        太过分了。

        虽然我是用他的衣服擦的手。

        他瞪著身上那著名的南高制服上面的斑斑油渍,眼神像要吃人似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有严重洁癖,理所当然觉得委屈。当著更多人的面我就扑上去扒他衣服,他拼命抵抗我拼命凑上去解开他的纽扣要脱,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扒与反扒的拉锯站,引来观众无数。最後是我胜利,成功地扯下他的上衣。

        我说:“呐,卓文扬,对不住你了,这衣服我替你拿去干洗吧?”

        瞧我多麽大人大量啊。


      6楼2006-12-16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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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妖女一早就来了,在客厅和文扬说说笑笑。我只当自己视觉听力均有障碍,努力争取睡过去。一睡万事空。

          正梦到文扬提著我的行李不顾我苦苦哀求要将我踢出门去,妖女站於他身後得意洋洋,我满头大汗满脸是泪的时候,突然惊醒过来。

          文扬在敲门:“小竟!!别睡了天都要黑了,起来尝尝JOAN做的下午茶。”

          听,听,都呢称JOAN了。

          我心里装了铅般沈甸甸,哪里还吃得下半口。可是文扬的话又不想不听,就闷闷起了床蹭到客厅,在文扬注视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喝。

          越吃越觉得苦涩,能征服男人胃的女人,离征服他的心也不远了。

          “JOAN的花式咖啡做得很地道吧,小竟?”他看我机器人一样动著嘴和手,忍不住开口。

          我点点头。

          她不好意思笑笑:“厄,其实本来我要做的是拿铁,咖啡加得太快了,成了卡布基诺。”

          不用炫耀你的咖啡哲学了,反正我只会冲速溶,完全不是对手。

          “小竟,你听STEPBYSTEP,听力练得怎麽样了?”文扬看我闷葫芦一般,就没话找话说。

          我跟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头痛欲裂,天知道他借给我的那套磁带给我塞哪凉快去了。

          “还行。”我敷衍。

          “还行是什麽程度?”他穷追不舍。

          我大不耐烦,听著那小音响正放张吐字速度巨慢发音巨清晰的CD,就顺口说:“这歌词大概能听懂吧。”

          JOANNA愣了一下,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倒是文扬笑出声来,拍著我的头:“你别扯了,这是法语好不好?”

          我的脸迅速涨成猪肝色,推开桌子站起来,一声不吭走回房间,用力摔上门。

          都是一口嘟儿嘟儿的洋文,谁听得出来是哪国的啊。

          这麽自欺欺人著,脸上还是火辣辣的难受。

          听到外面文扬在道歉:“对不起,小竟就是这个脾气。”

          是啊是啊我就是这麽个臭脾气,哪里及得上你那温柔体贴又识大体的JOANNA。

          我一脚狠狠踢上书桌,桌角的花瓶应声而落。

          巨响过後我瞪著地上的碎片有些发愣。

          听到声音神色紧张地推门进来的文扬望著面目全非的花瓶脸色慢慢变硬:“有事你冲我来就好了,拿那哑巴东西耍什麽脾气?!”

          我本来是想道歉的,看到跟在他身後正往屋里看的那女人,突然跟梦里的情景重叠起来,不由一阵无名之火:“几块钱的破烂东西,什麽稀罕!”

          文扬表情凶狠地瞪了我一眼,比我还用力地摔上门。

          余怒未消的我又狠踩了那残破的陶瓷几脚,直到它完全面目不清。

          它曾经是街头套圈游戏里最难套到的一个奖品,文扬整整扔了三十个竹环才把它赢来送给我。

          他送我的唯一的礼物,就这样破碎不堪地散了一地,粘也粘不回去了。

          是真的粘不回去。我蹲在地上摸摸弄弄捣鼓了半天,也只落得满头大汗满手鲜血。


        18楼2006-12-16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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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隔一日,文扬看起来还是耿耿於怀的样子,我自知那晚冒犯了他是我理亏,只得处处小心讨好,哪知道我越是堆著一脸没心没肺的傻笑他脸色就越是难看。

            “还在生气啊。”我赔笑得嘴角都有点抽搐了,“开个玩笑而已嘛,不要这麽计较啦。”

            他放下筷子脸色一沈:“这种事情能开玩笑的吗?”

            “不能吗?或者你想来场真的?”我涎著脸。

            “啪!”饭碗狠狠往桌上一砸:“林竟你就不能给我正经一点吗?!”

            我吓一跳,低头机械地拨著碗里的米饭,半天才勉强笑道:“我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我怎麽正经啊。”

            一顿午饭吃得尴尴尬尬,正在难以下咽的时候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喂?……等一下。”我把话筒递给晚一步站起来的文扬,坐回去继续扒饭。估计他和JOANNA这一通电话要打上起码半个锺头,足够我轻松吃完再逃离现场了,我心不在焉地想著把饭塞到嘴里。

            轮到我的手机响了,是LEE。

            挂了机,我看了文扬一眼,他正背对著我,毫无反应,一心一意打他的电话。我不确信刚才的谈话内容他有没有听见,就很多余地冲他又喊了一句:“文扬,我出去啦。”

            他没转头。

            我暗自嘲笑了自己两声。

            LEE在饭店的房间里等著我,几个月不见他看起来越来越像个好人,以至於我第一眼看见他那挺慈祥关怀的眼光的时候差点有想哭的冲动。

            “小竟,你瘦了。”他抱著我摸摸我的确是骨感了不少的背。

            明知道他是虚情假意这些东西都不过当成前戏,这麽一句居然也让我鼻子发酸,想来是被卓文扬冷落太久了满心委屈,稍微有人肯假以辞色就感激涕零。

            所以他才一吻我我就拿腿环上他的腰。

            他惊讶地失笑:“为什麽突然这麽主动?”

            “怎麽,你不想要?”

            “不是……”他笑,“好久没回来,本来想先好好看看你……”

            “少废话,爱做不做。”

            他就一边笑一边把我抱到床上。

            假惺惺…………

            我把卓文扬那里受的委屈憋的怨气全发泄在LEE身上了,在他背上又抓又啃,弄得血痕道道。

            LEE也不叫痛,只是报复似地动作激烈了起来。

            “不要夹这麽紧。”他苦笑。

            我哪里管他,怨恨地用力一收,他粗喘了一声忍不住全释放了出来。

            “早泻。”我阴阳怪气地。

            “你说什麽?!”他狠狠把我翻个身按得死死的,“小妖精,让你嘴硬!”

            我就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我心里难受就乐意被人折磨被人虐,身上痛得厉害了心里好象就没那麽苦了。

            那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是真给我激怒了,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我鬼哭狼嚎了半天他才解恨似地放开我,一边喘著气一边摸著我哭得湿成一片的脸:“知道要学乖啦?”

            狗P,你以为我就这麽点出息,能给你折腾得哭成这样?我不过是找个机会痛快大哭一场罢了。

            “大叔,别告诉我才做三次你就直不起腰来啦?!”我抽著鼻子还挑衅他。

            “臭小鬼!”他怒气冲冲,一个深入我觉得胃要被顶出来一样地翻腾著,犯恶心。

            接下来我就一边挣扎一边哭一边发狠地LEE身上拼命抓拼命打又撕又咬。

            卓文扬,你这个混蛋…………

            卓文扬…………

            迷迷糊糊醒过来好象是晚上。我抓抓头从皱成一团的被子里钻出来,坐在旁边敲手提电脑的LEE转身拿他的大衣给我披上:“饿了吗?要吃什麽?”

            我睡眼惺忪地望著LEE脸上的明显是我制造的一处淤痕:“印尼炒饭。”

            “那油腻腻的东西有什麽吃头……”LEE一边嘀咕一边还是打电话到服务台要了两份。

            我是真饿惨了,午饭没吃两口,剧烈运动了一个下午,前胸贴後背,丝毫不顾形象伸手抓起盘子里的肉串就往嘴里塞,蹭得满手满脸的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LEE看我埋头塞得辛苦,把早就滑下去的大衣拉起来又给我披上,“怎麽老像个孩子长不大啊……噎到了吧?真是的……喝口水……”
          


          21楼2006-12-16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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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晃晃回到公寓,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战战兢兢打开门。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文扬立刻站了起来,脸上的分明的焦躁。

              “你到哪里去了,怎麽现在才回来?”

              我把布满淤青的脖子藏在高高竖起的大衣领子下面,低下眼睛支吾著:“我遇到同学,聊了一会儿……”

              他舒了口气,把手放在我瑟瑟发抖的肩膀上:“我还以为…………对了,买的东西呢?”

              “摔了一交……弄坏了……”

              我又想起被乙醚迷倒之前,视野里洒落在地上的零落的粉红,突然觉得两眼刺痛。

              “摔了?”他伸手要掀开我的大衣,我忙一把将他用力推开,後退了两步。

              他尴尬地缩回手:“我……只是看看哪里摔伤了。”

              “没,没伤到哪。”我把衣服拉紧了一点,“我……去洗个澡……”

              在文扬怀疑的视线落下来之前我急匆匆冲进了浴室。

              我害怕他会发现,

              我身上那种……是男人都清楚不过的……精液的味道……

              做了一个晚上噩梦,反反复复是ERIC和那个ANDY的脸,到最後都毫不例外地变成文扬。

              第二天我去找LEE,像所有被强暴还被摄像的受害者一样我害怕会在极少量流通的色情影碟里发现自己为主角的那张VCD,被强暴的事实和其他人目睹全过程的恐惧相比起来,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LEE恨得要发疯,可他拿ERIC没办法,只能忍声吞气暗地里去调查最近上市的那些私人录制的低级影碟。

              “不是……”

              “不是……”

              “不是……”

              一张一张地买下来翻看,忍耐那些让人作呕的镜头,看到里面的人不是自己,安心的感觉却很快被另一种更强烈的不安所淹没,总觉得那东西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看不见,只能听得到指针在走动的声音,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爆炸的那种恐慌会把人逼疯。

              又结束了一天徒劳的寻找,我爬上楼梯的时候脚都酸痛得发抖了。

              “文扬。”

              正蹲在VCD机前摆弄东西的他抬头朝我微笑了一下:“晚饭做好了,你先去洗手,顺便把碗筷拿出来。”

              “恩。”我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不知道是什麽呢。”他兴致勃勃的,“邮箱里居然有这个东西。”

              “广告吧。”我随口说著,走进厨房。

              !!!!

              我突然全身僵硬。

              那个声音…………

              我惊惧地回过头望向电视屏幕,尖叫了出来:“关掉,关掉它!!!”

              可是屏幕上纠缠著摇晃著的两个人还在继续,我无法动弹地站著,看著自己和ANDY被情欲扭曲的脸清楚地放大在文扬眼前。

              文扬瞬间青白得可怕的脸让我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和他,就像受到诅咒一般石化,苍白,无法思想。

              “关,关掉他。”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文扬木然地望著屏幕,半天才转过头来看我。

              “这是什麽?”他问。

              如此简单的问题我却答不出来。

              “怎麽回事?”他说得又轻又低,与其是在发问,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我机械地说出事实:“我……我是被强暴……”

              “胡说!”他瞪著我的眼睛都发红,“是你去勾引他的吧?!”

              我怔了怔,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你先去勾引他的吧?他怎麽可能会和男人?!!”他连看我的眼神都咬牙切齿,“他又不是变态!”

              变态?!……是说……我吗?

              “你还真有能耐……”他钳住我肩膀的手势好象是要把猎物撕得粉碎的豹子,暴怒的失控的,“你,你这个贱人……”

              脑子轰地炸开,我摇晃了一下站立不稳。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麽?像引诱我一样引诱他?!还是有更高明的手段?!”他狠狠摇晃著我,手劲之大几乎把肩胛骨捏碎,“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好象要渗入到骨髓里的刺痛。大脑一片混乱,迷惑,委屈,悲伤,愤怒,交织著排山倒海而来,一瞬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没有……”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虚虚地飘在空气里,刺耳的,“真的是他强……”
            


            30楼2006-12-16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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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

                我最爱的父亲……

                我高大的,英俊的,慈爱的……对我而言简直像神一样的父亲。

                和我心爱的那个人赤裸裸地纠缠著,喘息著。

                连指尖都因为愤怒而发抖。我选择了最有效的也最糟糕的发泄方式,抓著头发把他拖进卧室的时候他拼命挣扎,茫然而且无助,我残暴地对他,打他耳光,粗鲁地撕裂他。

                被强行进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抽搐起来,痛得连黑色的眼睛都在跳跃。

                我知道他疼,

                可是…………我也疼,心脏那个地方。

                他的眼睛,那乌黑的,松鼠一样柔和湿润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几乎要裂开一样。他一直那样望著我,要哭泣的神色,却没有掉眼泪。

                小竟…………

                我都不知道是在折磨你,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谁能告诉我当时我究竟有多麽恨他。

                如果我不爱他就好了,起码可以对他和气一些温和一些,也不会恶劣地把他伤得那麽重。

                先离开的人是我,不走是不行的,留下来根本不知道要怎麽面对那一片混乱,我的和他的。

                “文扬,对不起。”我的父亲对我说,“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怕你恨我,可是…………”

                我像被刺瞎眼睛的野兽般盲目地团团转,愤怒,悲哀,羞耻…………悔恨……哦天哪,这时候觉得自己的忏悔廉价得说不出口。

                疯了一样四处寻找小竟的那几天,我被恐惧一点一点吞噬,害怕他可能的冷漠的表情,害怕他对我的怨恨,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害怕从此和他相隔遥远。

                看到等著过马路的他,藏在那过於宽大的衣服下面的身体纤瘦得接近虚无,风吹起他头发的时候我有种他马上就会在风里散开的错觉。

                他看我的那一眼并没有怨恨,甚至连一丝埋怨也没有,黑色的眼睛里满满的绝望和惊恐。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被原谅被救赎的机会了。

                我追著他,他跑得又急又慌,脚步都是踉跄的,抖得那麽厉害的肩膀让我几乎都不忍心再逼他。可我不能停下来,我不能放弃。

                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天那样尽力地奔跑过,从来没有那样不顾一切地去追逐一样东西,但最终一无所有。

                他的血,鲜红的,粘稠的,从车轮下蔓延出来的速度那麽缓慢,简直好象是从我心上一丝一丝流淌过去。

                “小竟!!!”

                那麽歇斯底里那麽凄厉的声音,我都不敢相信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

                我忘了我是怎麽拨开人群扑到他身上,我忘了我是怎麽样摇晃他毫无反应的身体,我忘了我是怎麽样抱著他尖叫痛哭,我甚至记不清那时候是怎麽样绝望的撕裂的心情,一片混乱。

                只是记得他满是鲜血的脸,明明血是热的,触感却是一片冰凉,就是那种让我全身颤抖的温度,静静停留在我潮湿的脸上,久久不散。

                我把他抱得那麽紧,可却觉得他在慢慢离我远去。

                就像过去的那几年一样,我们曾经靠得那麽近,但终究无法到达。

                似乎永远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寻


              36楼2006-12-16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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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都说小鸡破壳出来会把第一眼看到的动物当成妈妈。

                  而我在考虑要不要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男人当成爱人。

                  他在努力然而笨拙地削手里的苹果,然後艰难地切成小小的,奇形怪状的碎块,用牙签插起来,送到我嘴边。

                  “醒了就好。”这个应该是伶牙俐齿舌灿莲花的男人在我睁开眼睛以後只说了这麽句话,就急急忙忙在水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开始削。

                  我吃够了,就摇摇头。

                  毕竟昏睡太久了,现在全身乏力,心情和脾气都出奇的坏。

                  他给我拉好被子,伸手抚摩我的脸,露出笑容:“醒了就好……我每天都在想万一你醒了要吃水果,应该提前削好,可是每次都只能丢进垃圾筒。”

                  我望著他没刮干净的胡子渣,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蔓延开来。

                  转头看了看窗外,我问:“LA的天总是这麽灰吗?”

                  “不要告诉我因为天空的颜色不漂亮,就想回T城。”LEE紧张地笑。

                  我看著这个男人,在心里想象他当初是如何把差点植物人的我带到LA来的。

                  好象是很困难的搬运工作。

                  我抓起他的手指,亲吻了一下。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LEE懊恼著放弃我的嘴唇,直起腰来:“请进。”

                  我好奇,望向门口,想知道在LA除了LEE还有谁会来探望我。

                  站在门口的男孩子是个华人,剑眉星目,很修长英挺的身形,就是过於清瘦。我朝这个来访的陌生人点点头。

                  他慢慢走过来,动作有些僵硬。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以至於手摸索了半天没找到椅子,还是LEE拉开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我哑然失笑。

                  虽然看著我失神的男人有很多,但如此露骨如此夸张的还是少见。

                  “你好。”我微笑,“是LEE的朋友?”

                  他瞪大了眼睛看我,竟是一脸茫然。

                  轮到我迷茫:“你听不懂吗?”

                  然後求救地望著LEE:“他不懂中文?那你替我翻译?”

                  LEE惊异的神色让我隐约觉得不对,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小竟……你不认识他?”

                  我张大嘴:“我为什麽会认识他?难道……”我看了那奇怪的访客一眼,恍然大悟,“难道你也不认识他?!他走错病房了?”

                  男孩和LEE的脸色同时惨白起来。

                  “小竟……别怄气了,他大老远的跑到LA来看你。”LEE明白似地咳嗽了一声,摸摸我的头。

                  “怄气?”我莫名其妙,“……说什麽啊,见都没见过的人,谁要和他怄气。”

                  “你认识我?我们以前见过?”我转头问那个一直没出声的男孩子。

                  两个人一起看著我,目不转睛。

                  没有人理我。

                  喂喂,拜托…………不要这麽诡异好不好……不是拍鬼片啊……我心脏会无力的……

                  LEE忽然跳起来,“医生呢?!”他看起来有点歇斯底里,“混蛋,谁跟我说没事的……”

                  LEE消失在门外,扔下我和那男孩面面相觑。

                  鸦——雀——无——声。

                  我又干笑两声,被他盯得有点发毛了。

                  决定主动搭讪打破沈闷气氛:“……我叫林竟。”

                  他怔怔地看了我半天,全无反应。

                  这人有语言障碍还是有智力障碍?除了看著我发呆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五分锺,只给五分锺,再不说话我就报警。

                  他紧紧盯著我的眼睛,好象想挖掘出点什麽东西一样。

                  “小竟……你不记得我了?”他的声音低哑。

                  一阵恶寒。

                  为什麽那些男人都喜欢用这个开场白,搭讪除了装成熟人以外,明明还有好多方法。

                  “记得啊!”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我好气又好笑,“你是我出车祸之前的爱人啊,可惜我现在失忆了记不得你了。”

                  他疑惑了半天,才迟钝地意识到我在耍他,就苦笑著低下头:“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我被噎得直翻白眼,“拜托,我以前见过你吗?”

                  他吃惊地抬起头。

                  “小竟…………”
                


                37楼2006-12-16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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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作者的完结语

                  但是有关版本里,末尾特别标注有“第一部完”

                  根据文章构架看,蓝淋要续写,也是势在必行的。

                  值得期待


                  39楼2006-12-16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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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啊 蓝淋大的这个大坑啊啊啊啊……偶好想看后面的来着。。


                    42楼2008-10-01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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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家儿子一直最爱文扬。
                      可能是因为一直看棋魂同人,最爱塔矢,很像的。

                      潘多拉的连载,文扬还在领便当…


                      43楼2008-12-29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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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多拉柠一直忍着没看= =
                        柠一定要忍到实体书所代表的真正完结!握拳


                        44楼2009-01-04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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