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道》目录
第一节/黄河怪事
第二节/有鬼
第三节/黄河水怪
第四节/黄河怪事
第五节/铁头龙王
第六节/巨蛤
第七节/蛟龙
第八节/铜鼎
第九节/无底深渊
第十节/黄河禁忌
第十一节/豢龙
第十二节/龙骨
第十三节/鬼棺
第十四节/天眼
第十五节/鬼洞族
第十六节/铁链子
第十七节/开天珠
第十八节/黄河手艺人
第十九节/小心黄晓丽？
第二十节/蛟龙升天
第二十一节/鱼皮衣
第二十二节/树洞
第二十三节/龟葬之城
第二十四/金脉
第二十五节/金门祖师爷

第一节·黄河怪事
黄河是中国最神秘的一条长河。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开封附近清理黄河古道，从十几米深的淤泥下挖出了一截锈迹斑斑的铁管。有人把耳朵贴在铁管上一听，发现铁管中不断传来刺啦刺啦的响声。第二天等专家赶来时，却发现原本干涸的河床一夜水满，浑浊的黄河水中，再也找不到那根铁管了。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黄委会在清理黄河古道时，挖出了一口古铜钟，铜钟上结满了绿锈，钟口被铁汁死死封住，将钟口强行撬开，发现铜钟里装着满满一堆骷髅头，骷髅头里盘着许多黄蛇，竟然还活着，不断吐着芯子。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黄河边上的某座老城折在黄河大桥边修了条盲道，盲道直接通向了黄河中，不仅如此，那古城街道上还画了许多古怪的斑马线，甚至有的斑马线竟画在了草坪上，惹出了不少笑话。
其实，大家都不了解，这些看似荒谬的做法背后，其实隐含了许多黄河禁忌，甚至隐藏了黄河流传了数千年的秘密。
还是那句老话，老黄河里的事情吧，说不清。
我姓白，大名叫白石头。
我们白家人的名字都和山水有点关系。凡是名字中带水的，就做黄河上行走的手艺人，名中隐含山石之意的，就做守卫黄河的河工。
这里说的黄河手艺人，单指在黄河上采金的手艺人，会使“观山”、“辨水”、“按脉”、“寻金”等采金古法，能找到隐藏在黄河中的金矿。
我爷爷是白家最后一个黄河手艺人，有人说，他年轻时在黄河里发现了大金矿，秘密地将金沙铸成了几十块金砖，用墨汁涂黑了，偷偷埋在了地底下，哪天白家败落了，就能靠这些金子东山再起。


第二节：有鬼
老乡急切地说：“能渡河就行。”接着向老船夫耳语了几句，老船夫才让我们上了船。
那船很古怪，船头上立了一截巴掌大小的黑木，木头上镶着块很小的古铜镜。船舱里有一只绑得紧紧的红公鸡，正勾着脖子，哑着嗓子直叫。
冰河行船十分可怕，水下到处是浮冰，不断撞击着小船，还不时有房子那么大的冰块，朝我们迎面撞过来。
小船在河里走了会儿，突然就不动了。船夫将木杆插入水中，使劲推，也推不动。
我也觉得奇怪，看了看水面，这时船已行至河中央，河面很干净，没有很大的冰块，可是小船任船夫怎么撑就是不动。
这时，小船轻晃了一下，微微颤动，我往外看了一下，顿时大吃一惊，我们的小船在缓缓升高！
小船升高的速度非常慢，要不是我一直关注着小船，可能根本感觉不到。
这种情况很古怪，就像是水底下突然冒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将小船整个托了起来。
老船夫忙放下船桨，拎起那只红公鸡，摸起一把柴刀，手起刀落，一刀斩断鸡头，让鸡血沿着船头那块黑木流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小船又是一晃，我再看看，小船已经被放回水中，又开始顺着黄河水缓缓走起来。
我吃了一惊，刚想开口，旁边有人悄悄扯了我一下。
我回过头，就见船板上用水写了两个字：有鬼。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隐藏在深山峡谷中的上河村。
这是一个荒僻破败的小村子，整个村子黑漆漆的，像是一个死村。
这时，黄河上浮起了一层白雾，雾气迷茫，朱颜看着迷茫的雾气，表情有些凝重，说了声：“它来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
迷雾中，金子寒手里提溜着一个人，摔在地上，说这个人一直在后面监视我们，并强行让他带我们去见村支书。


我们在一处河滩上见到了老支书。
河滩上有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河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是黄河里藏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老支书蹲在河滩处，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往河水中撒着什么东西。
朱颜上前一步，说：“患农事，我们来了。”
老支书颓然说道：“我们现在也是熬过一天算一天了……唉！”
他们说话很隐晦，我也听不懂，只觉得老支书的名字很可笑，叫什么“患农事”，一看就是为了表示对农业的忧虑才改的。
老支书安排我们在村子里住下，并告诫我们，远离孙傻子，更不要去古桑园。
第二天，我顺着河滩散步，意外发现河滩边竟修建了一个巨大的码头。
码头是用巨大的花岗岩砌成的，石头上覆盖的一层透明黏液，有一股强烈的臭鱼味，和昨晚在雾气中闻到的气味一样。
我暗暗吃惊，难道说水下隐藏着某种巨大的水生物，是不是在大石头上蹭痒？
正想着，突然有人在我肩头上拍了一把。
我被他一拍，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差点跌进水里。
回过头去，刚想狠狠骂这个不长眼的一顿，却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孙傻子。
他直勾勾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话：“我在古桑园见过你。”

第三节 黄河水怪
我一把拉住孙傻子，却发现他手上捏着一个绿色的军帽。
我一下子愣住了，孙傻子手里的军帽是谁的？难道是金子寒的吗？
孙傻子缩着脖子说：“古桑园……”
我要去古桑园，孙傻子却死活不让我过去，说支书不让去那里，我当时血液沸腾，一脚踢开村委会大门，质问老支书，老支书却告诉了一段关于古桑园的隐秘往事。
他说： “要去古桑园，先过老裤衩湾。老裤衩湾是著名的黄河险滩，老裤衩湾，死人湾，鬼门关中闯一闯，阎王来了都难挡。待黄河涨了水，那老裤衩湾的石头缝里，密密麻麻卡的全是死人。
“前几年破四旧，公社砸了庙，又把庙里那个物件扔到了黄河里，还要带人荡平老裤衩湾，铲除古桑园。十几个人举着松明，顺着黄河进到黄河鬼窟里，最后就一个人跑出来了，浑身是血，已经疯了，一直喊着‘有鬼！有鬼！’
“当时大家好容易将他打晕了，给他脱掉衣服止血时，才发现他背上嵌进去了一片大鱼鳞，那片鱼鳞足足有草帽大！
老支书最后叹息道：“你知道不，那唯一一个从黄河鬼窟里出来的人，就是孙傻子！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神神道道的孙傻子，竟然是进入黄河鬼窟的唯一幸存者。
孙傻子是黄河鬼窟的唯一幸存者，他为何那么热衷让我们去古桑园？
我撒腿就往回跑，跑进知青点，就看见金子寒盘腿坐在床上，我忙问他：“你看见宋圆圆她们了吗？”
金子寒说：“孙傻子不是带着她们去找你了吗？”
我当时脑袋就大了，金子寒让我赶紧跟老支书说一声，我们这就去把她们追回来。
老支书皱紧了眉头，说村里的壮劳力都去沙沟子背铁矿石了，他还要留下照看老人孩子，不能陪我们去。他想了想，火急火燎地叫了一个大脑壳的半大小子，陪我们一起去。
大脑壳听说要去古桑园，脸色刷一下变了，但是见老支书神色严肃，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哭丧着脸答应了。


大脑壳一路上很害怕，他说，老裤衩湾不光死人多，水底下也不太平，有人说那水底下有个吃人的怪物，专门候在水底下吃人。大白天在老裤衩湾里行船，本来走得好好的，天突然就黑得像墨汁，啥都看不见了，接着黑雾里就出现了两盏红灯笼，然后咔嚓一声响，船就被打翻了！
三人沿着黄河古道走了大半日，就到了老裤衩湾。
黄河水顺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一路奔腾而来，到了这里，群山渐渐合拢，只留下了一线入口，聚成了一道高高的瀑布，水花四溅，声震十里。
我们贴着岩壁小心走了一程，好容易走过了这段飞瀑，却发现前面的岩壁已经崩塌了。
大脑壳说，我们可以沿着河道过去。但是我们走过去一看，却发现河道里全是满满的黄河水，水中还竖起了一丛丛的尖石，尖石阵中散落着船板、船篙，依稀还看得到大堆大堆的骨头。
金子寒这时突然停下，说道：“这路不能走了。”
我们顺金子寒望着的山梁看去，不觉大吃一惊。
黄河古道两边都是数千米高的悬崖，悬崖仿佛刀劈一般笔直，枝丫斜出的苍松上，竟然吊着一具具死状可怖的尸体。
那些悬尸身上黑糊糊的，像披上了一件大黑袍子。这些尸体不知道在山崖上挂了多久，皆是一具具面目狰狞的干尸，外面裹着件烂成破布条的衣服，还有些尸体被老鹫啄开，肠子流在外面，拉得老长。


我和大脑壳终于摆脱掉这些古怪的水草，撒腿就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冲过了老裤衩湾，才松了一口气。
大脑壳歇了一会，就拉着我去河滩上找吃的，他手里拿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棍子，呼啦呼啦扒开沙子，一会儿就挖了个半米深的大坑，坑底有一堆蛋。那些蛋有十多个，一个个洁白浑圆，不过却是大得惊人，差不多有小排球那么大。
我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在北京见过鸵鸟蛋，还没它那么大，不管这个是什么动物产的蛋，以刚才过老裤衩湾的邪乎劲，我怕碰这些蛋会引来不好的东西。
天渐渐要黑了，大脑壳要把蛋带走，我制止了他，拉着他往回走。
回去一看，金子寒却神秘失踪了。
我和大脑壳在河滩上升起了一堆火，等着金子寒回来。看着远处黑黝黝的河水，更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那巨大的山脉在黑暗中，仿佛一只跃跃欲试的巨兽，悄悄逼近我们，将我们压制在了这个极小的山洞中。 夜色逐渐渲染开，远远传过来几声鸟叫，我看着不断跳动的火焰，到处弥漫着木头燃烧后的淡淡香气，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五节：铁头龙王
睡到半夜，石洞里冷得像冰窖，突然听见划水的声音，哗啦哗啦，我伸了伸腿，踢在了一块硬东西上，仔细一看，洞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封上了一块大石头。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趴在石头边往洞外看，几道绿莹莹的光在黑暗中游走。
“狼！”我惊叫一声。
大脑壳一下坐起身，连忙从地上抓起枪，二话没说，顺着石缝伸出枪管，就打了两枪。
就听见外面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之后，什么动静也没了。
大脑壳大着胆子端起枪和我相互搀扶着走出洞口，月光白亮亮地照在黄河滩上，河水闷声流淌着，哪儿还有半点狼的影子？
我猛然惊醒过来：“堵在洞口的巨石怎么不见了？”
我问大脑壳：“是你临睡前，把那块大石头推到洞口挡住外面的？”
大脑壳一愣：“不是你推的吗？”
我的思绪却渐渐清晰起来。一人高的洞口，一人高的浑圆的大石，我和大脑壳，包括金子寒都不可能推动它，难道是它自己长腿跑过来的？
而最怪的是这么短的时间，它竟能无声无息瞬间就消失掉？
我心里越想越乱，招呼大脑壳先别管那么多，赶紧生一堆火，等天一亮，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篝火很快烧起来了，火苗噼里啪啦响着，我和大脑壳依偎在火堆旁，因为恐惧到了极点，世界缩小，我们俩竟成了两个相依为命的人。
我索性给他讲起了我爷爷当年给我讲过的故事，铁头龙王。
黄河一带的人把铁头龙王传得可神乎了，有人说它是黄河中成精的鲤鱼，身上结着七层鱼鳞，头上隆起一架鹿角，一下子能撞翻大船，一口就能吞掉在河边饮水的水牛。
也有人说，其实这铁头龙王就是黄河大王的真身，代替黄河大王在黄河中巡视，要是哪里的黄河大王庙香火不盛，这铁头龙王就会撞断河堤，水淹百姓。
这铁头龙王，其实就是伏在黄河底的鼋。这鼋是蟒蛇和巨龟生的崽，所以才能长那么大个儿。据说这东西能活一万年，能长到火车头那么大，一旦发起怒来，能掀起城墙高的巨浪，打翻
渔船，淹没良田。


我突然想起来，那块堵在洞口处的大石头，不是其他，就是这黄河中的巨鼋！
如果真是巨鼋的话，可是它为什么刚好出现在门口，替我们挡住了狼，好像是特意来救我们似的。
我索性爬起来做了个火把，两人沿着那大龟的爬痕一路追过去，就看见那痕迹穿过河滩，直奔前面而去。
我们循着痕迹走了一会儿，大脑壳猛然立住了，说不对，不对，不能再走了，前面是古桑园！
我看了看，前面黑糊糊的，月光下，黑压压的树林被风吹得哗哗响。
我和大脑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过去。
我举着火把四处看看，这时明晃晃的月亮钻到了云层里，空荡荡的河滩上悠悠浮起了一层白雾，古桑园在白雾中影影绰绰的，仿佛有无数个影子在来回走动。
古桑园外，流淌了几百万年的黄河水哗啦哗啦响着。
突然，在前面传来了一声古怪的咳嗽声。


这时候，那女人显然发现了我们，慢慢转过身，朝我们走过来。
大脑壳大叫一声，拼命就往外跑，跑了没几步，就跌倒在地上，爬起来接着跑。
我当时就吓傻了，两条腿发软，怎么也抬不起来。索性心一横，想着老子死之前，也得看看这女鬼到底长什么样，便狠狠心抬头一看，那女人眼眉处怎么有些熟悉，我也顾不得害怕了，再仔细看一看，当时大叫了起来。
“宋圆圆！”
宋圆圆明显一怔，退后两步，转身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我忙追过去，桑树上吊下来一嘟噜一嘟噜的藤蔓，密密麻麻，仿佛大渔网一般，我扒开那堆藤蔓再去看，古桑园中空荡荡的，哪还有半点人影。
我到大脑壳，他吓得魂飞魄散，说孙傻子把宋知青给害死了，宋知青鬼魂显灵，是让咱们给她报仇呢！
我让他闭嘴，自己坐在河滩上想这件事。
首先，宋圆圆是怎么来到古桑园的？
这当然可能是孙傻子带她过来的，那孙傻子又去了哪里？
我们未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朝我们靠近，被我识破后，又突然逃走，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决定还是要进入古桑园才可能找到答案。

这时候，那女人显然发现了我们，慢慢转过身，朝我们走过来。
大脑壳大叫一声，拼命就往外跑，跑了没几步，就跌倒在地上，爬起来接着跑。
我当时就吓傻了，两条腿发软，怎么也抬不起来。索性心一横，想着老子死之前，也得看看这女鬼到底长什么样，便狠狠心抬头一看，那女人眼眉处怎么有些熟悉，我也顾不得害怕了，再仔细看一看，当时大叫了起来。
“宋圆圆！”
宋圆圆明显一怔，退后两步，转身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我忙追过去，桑树上吊下来一嘟噜一嘟噜的藤蔓，密密麻麻，仿佛大渔网一般，我扒开那堆藤蔓再去看，古桑园中空荡荡的，哪还有半点人影。
我到大脑壳，他吓得魂飞魄散，说孙傻子把宋知青给害死了，宋知青鬼魂显灵，是让咱们给她报仇呢！
我让他闭嘴，自己坐在河滩上想这件事。
首先，宋圆圆是怎么来到古桑园的？
这当然可能是孙傻子带她过来的，那孙傻子又去了哪里？
我们未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朝我们靠近，被我识破后，又突然逃走，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决定还是要进入古桑园才可能找到答案。


第七节：蛟龙
我和大脑壳好容易爬到山上，累得两脚发软，大脑壳又捅了捅我，说：“快看，黄河又开始响啦！”
我探过头一看，原本平静的黄河水不住地往外冒着气泡，那段黄河水都像沸腾了一样，咕嘟咕嘟冒着大气泡。
那黄河水沸腾了一会儿后，只见浑黄的黄河水渐渐变了颜色，从黄色渐
渐变成了红色，最后竟然变成了暗红色。从山洞远远看去，整段蜿蜒流淌的黄河水，都是浊黄色，就是这一段为暗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爷爷说，黄河要发大水时，常会发生种种古怪的征兆。有逃难的人说，决堤时的黄河水并不是浑黄色，是乌青乌青的，就像墨汁勾兑了蓝墨水后的古怪颜色。
这河水变红，是否说明黄河要发大水？
大块大块的乌云聚集在一起，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
黄河咕嘟咕嘟响着，已经看不清河水的颜色。就在这时，那黑糊糊的河道中突然出现了两盏红灯笼。那两盏红灯笼像是从水中射出来的光，丝毫不惧那滔天的巨浪，反而在巨浪中穿梭着，朝着古桑园冲过来。
天上乌云翻滚，轰隆隆的雷声不断传来，紧接着一个闪电划过，指头粗细的雨柱就哗啦哗啦打下来了。
大脑壳再也忍不住，他张大了嘴巴，连说带比画：“蛟，水底下是蛟！”
大脑壳是说这黄河中伏了一条蛟龙，那两盏红灯笼不是行船人挂的船标，而是蛟龙的两只眼。
雨水铺天盖地下着，洪水眼看就要灌到石洞中了，我忙拉着大脑壳往上爬。
走不多远，就看见山石中突然出现了一条手臂粗的大铁链子。那铁链子一端深深插入山体，一端一直延伸到了水下。
大脑壳一见着那条铁链，瞬间面如土色，大叫着：“黄河大王来了，黄河大王来了……不要过来，不要抓俺！”


我追在大脑壳后面，没多久就看不见他了，只好又回到那条大粗铁链旁。
我心中也憋了一股火，索性狠狠扯了几下铁链，没想到铁链却扯动了，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山壁上竟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接着一个人把我拉了进去。
拉我进来的人竟然是金子寒！
雨水从山顶上不断冲入到山洞中，待大水将要注满山洞，深水中咕噜咕噜几声闷响，一条小腿粗细的大铁链子从水里露出来。
金子寒抱着我，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我只觉得身子飞快往下坠，呼啸而来的瀑布猛烈地浇打在我头上、身上，最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捂着屁股爬起来，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前面不远处是轰隆隆的瀑布声。
前面刺啦一声响，亮起了一朵微弱的火光。
借着亮光，我才发现，我们此时置身于一个地下城堡中，好多城墙都坍塌了，残旧不堪。
我吓了一跳，我们现在可是在大山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山底下修建一座城堡？
金子寒却不说话，他借着火折子的光四处看着，最后在前面处停下来。
前面的路上横着几条粗铁链，密密麻麻缠绕在半空中，牢牢将几个黑糊糊的铁疙瘩吊了起来。那铁疙瘩差不多离地有半米多高，有大有小，大的有一人多高，小的只有腌咸菜的小桶那么大，我数了数，一共有六个，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着。
这竟是六个锈得不成样子的大鼎。
金子寒提着火折子挨个查看了大鼎，看得很仔细，每看一个，就废掉一个火折子，一直到了第五个，他站住不动了。


第八节：铜鼎
我一路看过去，发现前四个大鼎空荡荡的，除了堆了层烂泥，什么都没有，第五个大鼎上却蒙着一层厚牛皮，那牛皮竟然还没坏，我用手弹了弹，牛皮绷得很紧，像面造型古怪的大鼓。
金子寒从鼎中捞出来了一个古朴的铁盒子，将盒子递给我，继续往前走。
盒子里放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拇指大小，雕成鱼状，摸起来温温的，像是一块骨头。
金子寒看着我：“这几块玉佩，你不要？”
我挥挥手，说：“不要。”
金子寒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在大鼎中翻找了一会儿，又找出了八块样式古怪的玉器，也收在了身上。
我闲着没事，也问金子寒要了张火折子，自己在那儿反复照着大鼎，想一般古器的底部都有落款，这里一定有什么名堂，便照着他的样子，蹲在地上看鼎的底部。
其他四个大鼎下都是雕刻着壁画，第五个鼎下的画被人硬生生磨掉了，鼎底被人用刀子深深刻了一行字，字是苍劲的瘦金体，力透鼎壁三分：
“白浪，锁棺。”
我话大吃一惊，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那行熟悉的瘦金体字迹，分明是我父亲的字迹。
难怪孙傻子说曾在古桑园中见过我，他没有骗我，他当时见到的是我父亲。
我父亲，竟然也到过这个古怪的黄河鬼窟？！
我恍惚地站起来，想问问一直神神秘秘的金子寒，我父亲到底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我点亮火折子，四处一照，却没发现金子寒。
我大喊他的名字，也没人回应。
金子寒失踪了！
我朝远处望去，远处漆黑一片，只有哗哗流淌的瀑布发出一股微弱的白光，四周一片漆黑，金子寒又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正在懊恼，黑暗中突然有人说了声：“喂？”
我一阵惊喜，忙回身叫道：“金子寒？！”
话音刚落，他又在前面冷哼了一声，然后在前面亮起了一盏绿幽幽的火光。
火光下，一个人站在那里，不是金子寒还是谁？！
我赶紧跑过去，没跑几步，那亮光却又一次熄灭了。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有人抓住了我，接着黑暗中升起了明亮的暖黄色的亮光。
抓住我的人是金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