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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诉相思】by涉水可采莲(很文艺的文呀 关键是自攻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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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山上的天气是永远让人无法预测,明明刚才还阳光明媚,却突然飘起了毛毛雨,苏从霖暗恼自己的粗心,身上并无可以遮雨的雨具,树下也并非避雨之所,匆忙的脱了衣袍的外衫罩住安宁,安宁不愿意苏从霖如此,坚持要苏从霖套回衣衫,一直到苏从霖恼了:“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你若是病倒,你放我于何处。”安宁知道自己拗不过,也只得裹了衣衫,虽说是盛夏,但担心苏从霖淋雨的心情也让他着急
正当两人心慌意乱之时,安宁却仿佛听得一阵管乐之声,在这山林深处,何来管乐?安宁忙拉了苏从霖往声音来源处走去,他并不考虑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响起管乐有何不合理之处,他只是觉得,有管乐就有人踪,或许是山林樵夫,或者是香客或者游人,他要求不多,只是想借个雨具。
但让苏从霖和安宁意外的却是,他们越走越深的山内,顺着音乐找到的,却是一户人家,离群索居的孤然的小木屋在山林深处,音乐声恬静优雅,雨点却越来越大,他们来不急思考,走近门前,笛声却悄然而止,门扉亦在他们敲门之前打开,屋内有个少年,形容俊俏,手握长笛,看来刚才管乐声是从他而出,“有客而来,相请不如偶遇,敢问2位可通音律。”少年笑容美丽,丝毫不见意外和拘谨。苏从霖和安宁跨步进入木屋,才发觉这间屋子出人意料的精致。
安宁和苏从霖见过礼,苏从霖笑道:“公子一曲高山流水确实吹的动人心扉,只是该曲本是琴曲,公子用管乐而奏弦乐,即使再动听,也有不足之处。”安宁见少年案前有一古琴,于是手指拨弄上琴弦,叮咚几个音节,流水之意跌跃而出......
少年公子并未责怪他们无礼,反而笑了,“在下陆云飞,竟然在此得遇两位知音,这实是缘分,两位公子如若不弃,请在寒舍落脚几天如何?”
苏从霖和安宁忙谢过路云飞相邀,3人本是少年子弟,言语投契,片刻时分就已熟识,路云飞甚至为他们去厨房煎了姜汤驱寒,苏从霖和安宁看屋外雨短时无歇息之意,也就安心决定叨扰路云飞一日,待明日天晴时分再下山。
苏从霖守着安宁喝完那碗姜汤,才开始喝自己的那份,只是看到桌上还有多一碗,苏从霖好奇:“路公子,你为何多备一份姜汤?”路云飞笑道:“苍哥出门未有带雨具的习惯,算算时辰,他也该回了。”苏从霖本想继续问谁是苍哥,但安宁暗里拉了他的袖子,他也就把话语吞咽回去,山林深处隐居之人,多半都有奇异的脾气,安宁之意是两人本就叨扰路云飞不少,他怕苏从霖问出什么唐突话题。
路云飞也并不说话,不解释苍哥是谁,只是站起身,俯在窗栏,看雨丝在屋檐上汇集,然后滴落下来。摸出长笛,却依然是缓缓吹奏那曲高山流水,笛声纵然清越,却总不若琴声能表现出泉水叮咚之意,但他却仿若不知,自顾自的吹奏起来,他这般的从容和偏执,反而让苏从霖和安宁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深山之处,而他所等待的苍哥又是何人?



41楼2012-04-27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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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 章
      次日清晨,苏从霖和安宁于客房内醒来后,见窗外已然放晴,遂打算别过路云飞后再下山。
    小小3间精巧木屋,中间为厅堂,两厢为卧房,厨房杂屋在主屋稍后的位置,地方不大,设计却脱俗,只是苏从霖和安宁寻遍屋内,也并未见路公子人在何处。两人待要告辞,又觉不辞而别有负路公子相知之情。所幸他们并不急于下山,也就安心在厅堂内等候路公子归来。无事之余,不由细细打量起这所木屋来。
    看得出这房子年份不久,以痕迹色泽推测,不会超过两年光景,空间虽小,收拾的却是雅致,细看之下,甚是惊人,苏从霖和安宁出身富贵,寻常珠玉见了并不稀奇,但只此小小一木屋,却有着令人动容的奢华,如不细看,绝难发现墙壁所挂的字画,俱是绝迹珍品,两厢所用的门帘,亦是南珠串就,日光下,更显细润光泽,桌上所用灯座,也是绝佳羊脂软玉雕刻。其他物件,也非珠则玉。
    苏从霖看的惊骇,富贵如苏府,也不能如此。而安宁伸手招呼苏从霖看昨夜他们抚过的那琴,灯光下不曾细看,白日里方看的清晰。琴身桐木所刻,并无华丽造型也无贵重挂饰,奇则奇在那琴尾却又一段焦黑状,若是普通人,大约会嫌弃此琴的破旧,但苏从霖和安宁俱是热爱音律之人,也非那烦琐之辈,一见此琴,都想起那段古语:“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名曰焦尾琴焉。”若此是古书中那焦桐琴,那真是绝世之物。
    那路公子究竟何人,竟能富贵如此?两人不禁好奇心起,想起那路公子的形状,想必不是高人,必是隐士。
    正当两人无事之际,突然见得门外有人声,未及两人看的清楚,那极远的人影一瞬之间,已到目前,两人只见有人抱的路云飞进屋,那人也未料及屋内有人,有瞬间惊讶,而安宁和苏从霖心思敏捷,大约猜得此人是昨夜路云飞所说的苍哥。咋眼一看只觉落拓,细看也只是一少年,只是形容里有挥之不去的疲惫感,让人感觉有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
    苍哥却并未与他们见礼,呆立片刻,立即又抱路云飞进屋,苏从霖和安宁见路云飞脸色惨白眼睫紧闭衣衫尽湿的模样,就知苍哥为何形容慌张,两人担忧之下,跟随进了路云飞卧室,并粗略的向苍哥说过昨夜借宿之事,路云飞卧室内竟然多有药草,一格一格的抽屉,瓶瓶罐罐,让苏从霖和安宁叹为观止。
    苍哥放了路云飞在床上,开始翻找药丸,大约是紧张的缘故,手脚颤抖,几欲打不开抽屉,寻了许多瓶罐于手内,却难以抉择。他坐于路云飞床头,握了路云飞的手:“小飞,我不过是晚了一天,你就在外淋了一夜雨,我何曾骗过你?我说回来,自然就不会抛了你不管,你但凡对我有点信心,也不是这个光景......“苍哥声音清亮里略带沙哑,竟然带点哽咽之气:”你莫吓我......我欠着你的,你若死了我向谁还?你醒来告诉我,哪瓶药该是你吃的?你醒来......“
    路云飞只是躺着,苍哥把瓶内药丸倒出,各色药丸在手,只是不知何种才对路云飞症状,焦急之下,不觉失神起来。
    安宁和苏从霖见了,猜测路云飞和苍哥约了昨晚会面,但苍哥昨夜未来,于是路云飞在雨内等他一宿,苏从霖心里有点责难苍哥之意,早知如此,何必失约,但看苍哥形容,又觉他可怜。
    (啊啊 你妹的 河蟹器很卡啊~~~~【摔。。)


    42楼2012-04-27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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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从荷包内倒出一粒丸药,苏从霖见了发觉是当初离开长安时芙二姑娘所赠的百花和合丹,那是芙二藏于车内暗格之中,说是给安宁调息身体所用之药,只得3粒,苏从霖欲阻止安宁,只是安宁摆了摆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苏从霖见阻止不了,也只得由的他去,他看路云飞此刻的形容,也知他此刻不是寻常丸药可以救醒。
      苍哥见安宁近路云飞之身,不觉跳起,安宁并未看清已被抓住手腕:“你想做什么?”苍哥此刻语气有点森然。
      安宁摊开手心,让他看清了那丸丹药,药香四溢,苍哥见他并无恶意,也就放了他的手腕,只是摇了摇头说:“小飞身中剧毒,寻常丹药对他并无效果,我此次所寻回的药草还未来的及炼制,只待他醒了,方救的他自己......若是他死了......是我负的他,我就陪着他去......”
      安宁看了苍哥几欲哭出的脸,轻言道:"这是百花和合丹,我因机缘巧合所得,我想它并非寻常丹药。"
      苍哥一听丹药之名不觉欣喜,他亦是江湖中人,知红花教的百花和合丹的功效,于绝望间突见的那一点希望,让他整个人一扫那落拓之感,谢过安宁接过丹药,小心的喂了路云飞服下。片刻后见路云飞惨白的脸上恢复了少许颜色,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对安宁和苏从霖说:“两位公子可否回避?小飞身上衣衫尽湿,我想为他换了衣衫。”苏从霖和安宁颔首而退。
      待二人退至厅堂时,苏从霖方想着问安宁:“你说他二人是何关系?”安宁笑而不答,苏从霖想了片刻,也笑了,不过就如他们一般,大约是恋人吧。
      待苍哥收拾了路云飞的衣物来至厅堂时,才有时间彼此见过,他听得苏从霖和安宁两人遭遇后,不禁唏嘘二人机缘,本以为苏从霖和安宁是兄弟,原来却是情侣,他本是侠义磊落之人,见路云飞与二人投缘,也就热络起来。忙活了一早上,苍哥才记起他竟然未做早饭,怠慢了客人,他还不好意思起来,倒是苏从霖和安宁见他那尴尬样笑了,3人开始忙乎着做饭,苏从霖和安宁俱是富家子弟,还未曾进过厨房,觉得新奇,却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连生个火都能让苏从霖呛一身灰,3人倒腾了一阵,终于是把粥熬了出来,一出厨房,3人皆长吐一口气,互看彼此,又觉得好笑。
      苍哥皱了眉头喝粥:“滋味总比不上小飞做的好。”转念一想那人还躺在床上未醒,不觉又苦恼起来。苏从霖和安宁安慰他说“那百花丹自是灵药,大约路云飞是累着了,所以得休息。”
      “我不是担心百花丹的效力,小飞本身亦是医生,他说起过这丸药,他说效力极好那自然是极好的。我担心的是小飞中的那个毒,都几年光景了,楞是没有好转的迹象,虽然用药物压着也是无碍,可这采药之事却极为麻烦,我怕我什么时候出了意外,那小飞也就......”苍哥说起路云飞,心里难受,也就没了胃口,把碗盘推开,自顾着失望起来。
      苏从霖和安宁只觉得此番遭遇相当诡异,先不说路云飞和苍哥是什么人,光就着木屋内的富贵,就让人费解,还有小飞所中的毒,按理说百花丹可解百毒,可用于小飞身上,却只有寻常滋补功效......两人此刻的疑问是苍哥和路云飞究竟是何人?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何时?
      苏从霖是少年心性,心直口快,不觉就把问题问了出来,安宁虽觉失仪,却也想知道,于是也定定的望了苍哥。
      苍哥抓了抓头,沉吟了一下:“你们若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小飞不爱与人交往,宁愿孤身一人在山林里,你们投了他的缘法,必然有你们的好处,我只希望你们在听的这个故事后,可以在山里多住些日子,这山里没有人踪,我也常年不在这里......小飞一个人住着......真是寂寞可怜......”
      苍哥沏了茶水,方向二人细细道来


      43楼2012-04-27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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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言他是永贞堡堡主,3年前奉了父母之命前往龟兹迎娶指腹为婚的马家小姐,到了龟兹后才发觉马家已搬回中原,却不知是何缘故与郭家失了联系,失意之余苍哥开始在江湖中行走纵横,但一次在山林中遭人暗算,虽杀脱了仇家,可自己也失血过多,在危机之时,巧遇路云飞正在那山林采药,为报路云飞的救命之恩,苍哥许他不论何时都可以来永贞堡要求报答。于是2年前路云飞抵了永贞堡,说他中了剧毒,要求苍哥在他毒解之前,不离他左右。
        苏从霖忍不住插嘴:“路公子中了什么毒?竟然一直未好?”
        苍哥苦笑一番:“小飞所中奇毒连他自己亦说不出名字,至今也未有解药,我每年花4个月时间在昆仑山上等待薄草开花,再花3个月时间收集其他珍贵草药,在七夕之前将药草带回此地交予小飞,解毒之药一向由他自己炼制,可即便如此,也只能压制那毒性而不能根除。我前次传书说昨日会到,但下雨的缘故就耽误了一宿,他大约是怕我不来的缘故,淋着雨来糟践自己......我几乎以为他的毒会提前发作,那样的场面,我实不忍看第二次......”
        苏从霖和安宁听了苍哥的话后,听了个明白又觉得糊涂,如果苍哥和路云飞是情侣,可苍哥却说等小飞病好了,他就还得去找他那失了踪迹的未婚妻。可如果苍哥和路云飞只是相互偿还这救命之恩,那之间暧昧的情愫难道是错看?
        两人到底还是世家子弟,知道再问下去会失礼,也只是低头喝茶不语,可惜他们不是武林人士,不然就不会错过苍哥话语里的其他信息,首先,永贞堡在3年前就已经名动江湖,因为堡主正是3年前武林大会所选出的新任盟主。其次,路云飞在武林中亦是盛名累累,他是医圣的首席大弟子,从他3年前踏入江湖开始,就以医术和孤僻闻名,人称圣手药王。不过,如果他们真是武林人士,也许,也就入不得苍哥和路云飞的眼法了。
        百花和合丹到底是功效非常,到了下午时分,路云飞已经悠悠醒来,当他披了衣袍走至厅堂时,苍哥手里的药盏都掉落了地上:“小飞......”张了张口,楞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把那淡薄的人抱进了怀里。苏从霖见了,却能体会苍哥此刻的心情,那种失而复得,什么话语也表达不出来。
        路云飞浅浅的笑了,一个男子的笑容,除了清朗还带着3分天真,他拍了拍苍哥的肩膀,低声道:“我没事的......是我不好,又让你担心了......”
        苍哥片刻之后才想起厅堂内还有其他人,尴尬之余,却还是搂着路云飞的肩,向他说起安宁赠药的事,路云飞谢过了安宁和苏从霖,转身回房内拿出一绿色小瓷瓶,笑着对安宁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看安公子身体也是有不足之症,虽无法可医,但可得后天调养,我这里是一些圣心丹,虽比不得百花和合丹的功效,却也是极好的药丸,调养用最合适不过。”安宁和苏从霖谢过路云飞,收了药丸,这大约是人的祸福奇缘吧,这圣心丹在江湖中也是极负盛名的药丸,往往千金难求一丸,而路云飞却对两位萍水之人相赠甚多,足见他对安宁和苏从霖是极为投契。
        


        44楼2012-04-27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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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哥和路云飞极力挽留他们在山中住过中秋再走,苏从霖寻思再几日就是中秋夜了,本来还担心旅途中见的月明怕安宁思乡,现在山中人多,又投缘,就想过了中秋再下山,和安宁一商量,两人的心思还到了一处,于是笑着就住了下来,山高月小,近水月清,这桃源山上,山水俱佳,总比两人在旅途中漂泊来的好。
          只是苍哥刚从昆仑山带了药草回来,路云飞忙于炼制丸药,而苍哥也得先回永贞堡处理事务,于是苍哥先下山去了,苍哥下山之时答应了中秋之前必赶着回来,也顺道帮苏从霖和安宁把马车带至山下人家处寄养。
          这日,苏从霖和安宁正帮着路云飞翻晒着他平时采集的草药,工作之余,也在闲聊,苏从霖知道安宁平时用度都是永贞堡按时着人送来,于是好奇问道:“小飞你如何不住在永贞堡内?一个人住在山林里不觉得无趣吗?”路云飞埋头整理药草:“我自小就和师傅住在山林里,不惯与人打交道......我不爱与人交往。”苏从霖咋了咋舌,难为他和安宁结了路云飞的眼缘。
          偶尔兴起,他们也就凑到一起弄琴奏乐,只是安宁发觉路云飞虽然音律精通,却什么曲目都只肯用那管长笛,那长笛形状和音色在焦桐琴的对比下都显得普通,安宁不禁问道:“小飞,你为何只用长笛而不肯碰这焦桐呢?”路云飞抚摸了手内的长笛,这笛子确实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粗糙,对于满屋的金珠玉翠来说,甚至是萧条,“这是苍哥亲手为我做的长笛啊......3年前做的,不晓得他还记不记得。”路云飞看了那琴一眼,烟波里流转出哀愁:“这琴......我碰不得......这是他当年带着去龟兹的聘礼......那个女人的东西,我不要。我只要我的,破的旧的残的败的,都是我的......”
          苏从霖和安宁相对无言,以为他是不知道的,结果小飞是什么都知道,苏从霖小心翼翼的问起:“小飞......你明知道他有婚约,何苦......”后面的话他忍着没说出口,看路云飞的样子,苏从霖突然想起安宁,当初他有婚约的时候,安宁什么都不说,自己忍着撑着,大概,也是如此不甘和埋怨吧......
          路云飞安静了许久,当苏从霖以为自己唐突的时候,路云飞又突然说话了:“其实.,我中的毒是我自己下的,我只要他不离开我,我不在乎用什么方法,我拖他一年,我拖他两年,我拖到那女人嫁做他人妇了。他总有一天会是我的。”
          安宁和苏从霖无言,路云飞的偏执,路云飞的孤僻,路云飞的情深,路云飞的算计,可以说他错嘛?都是爱过的人,都能体会的心情,两人看路云飞的样子,反而心疼起来,为了一个也许不会是属于自己的人,去病去疼去闹去偏激,因为得不到而焦灼,因为会失去而流泪,这样的路云飞,不过只是个弱冠少年,想争的想抓在手心里的东西,而使用的那一点小手段,又能算什么呢?
          比起路云飞,苏从霖和安宁更觉他们的两情缱绻所来的艰难和珍贵。所能做的,不过是体贴和关怀,路云飞也只是个任性的孩子,苍哥对他的好,他总有愧疚心里,现在遇到的两位朋友这么知心的对他,他不禁依赖起他们来。
          中秋那夜,永贞堡的人早早的把物什送了上来,也再三保证了堡主一定会赶过来,可苏从霖和安宁看的出来路云飞的不安,路云飞侯在山路上,怎么劝也不肯回,他对苍哥,是一门心思的,他有的只有他能给的全部,可是苍哥对他如何?大约只是报恩吗?两情拉锯中,他没有任何筹码,所以分外不安......也许,苍哥什么时候厌倦他了,就这么不声不响不闻不问的扔他在这里,他也是无法......苍哥也许懒怠每年为他花那么长时间为他在昆仑山上守候薄草开花,苍哥也许厌恶他偏激的性情,苍哥也许什么时候就找到了那指腹为婚的女子......万种可能,路云飞能给的只有一个结果----等,等不到,他就愿意死在这毒下,你不要我了,那我要你内疚一辈子,念念不忘的让你知道,你负我,你负着一条人命......
          


          45楼2012-04-27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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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哥怕的就是如此,路云飞不安来自他对苍哥没有信心,可苍哥是什么都说不出的人,他只能一次一次的用行动证明,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等到苍哥上山,这个中秋夜才算圆满,路云飞在月光下笑了起来,那样温润的笑,连苏从霖和安宁都看的入迷,谁能如他一般?带着细碎的小光芒,仿佛月光遗落在了地面。
            苏从霖和安宁看那两人情愫缠绵,不觉拉紧了彼此的手,他们并未饮太多酒,但看入彼此的眼神,却也是醉了,月儿高高的挂在天上,仿佛只离山顶一臂之遥,伸手就可以把它明晃晃的抱入怀里。看不了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内最重要的风景,月光渡在彼此脸上,那一层光芒,看一生又如何?看一世又怎够?
            久聚终须离别,苏从霖和安宁在中秋后便向路云飞和苍哥辞行,虽有不舍,但生活里总会不停的遇见其他人,不停的相遇,再不停的离别,再千里迢迢的相会,结局都只能是各自离开,路云飞开始还闹点小情绪舍不得,到后来也只得接受,临别赠礼分外厚重,各款丹药,但觉是苏从霖和安宁可能用的了的他都不吝于给与
            苍哥送了他们下山去拿那寄养山下人家的马车,当苏从霖即将挥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向苍哥说了:“苍哥,小飞的毒如果好了,你是不是真的会离开他去找你的未婚妻?”
            苍哥只是笑,脸上还是有落拓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是快乐了,还是在难受,大约是真的累着了,是真的辛苦了,总有挥之不去的沧桑,声音也是,听起来是温柔的,是纵容的,却是疲惫的,“你们,小飞的事情我都知道,他对自己下毒我也知道,那毒发起来却不是假的。他能为我做到如此,我怎么能放他不管?我只是恨他如此哄骗我,他要什么,他只要说了,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他摘了来,我骗他说我还得去找那女人,所以我让他看着那焦桐琴,我不过就是想他记得,我怎么疼,我要他也怎么疼......”
            到底不是苏从霖挥的鞭子,苍哥说完后朝马身上一拍,马就拉着车跑了,苏从霖和安宁还来不急和苍哥说再会,已经扬起灰尘越来越远。半晌后,安宁靠在苏从霖怀里说话:“苍哥和小飞,一个每年花了近半年的时间在那冰山雪地里找药,一个病疼缠身,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如果这是喜欢,那让人害怕......”"苏从霖知道他是心疼两人,揽紧了他说:“喜欢也不一定在一起,会放手也不一定就不喜欢了。”安宁听的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他不想听倒苏从霖说这样的话,喜欢了就应该在一起,和和美美缠缠绵绵的在一起......放手,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或者苏从霖,谁会有放手的一天。
            


            46楼2012-04-27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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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从霖得意的过来拥抱他:“我知道你会喜欢,我让他们这么安排,就是要你喜欢。”
              到了开封的第一日,两人并未外出游玩,略作整理后,两人在小院内厮磨了一天,苏从霖让小伙计买来许多药菊,白色的像绒花一样的小小菊花,泡了茶来喝,有清清的香味,却有点点苦涩,安宁喝着这淡淡的药茶,苏从霖却不爱喝,只是知道药菊对安宁是好的,于是忙碌着把药菊晒干了留待以后用,然后又忙着把剩下的药菊塞进他和安宁的香囊里,玩笑的撒了菊花在安宁身上,又磨蹭着上去说安宁好香。
              旁边的小伙计看了又觉旖旎又觉诧异,但东家的事情他们并不敢过问,而且苏从霖和安宁又生的貌美优雅,这样画面看来只觉美丽,并无嫌隙,所以当夜晚苏从霖和安宁同宿一床时,也并无人觉得有何不妥。
              苏从霖和安宁从长安一路走来,都同食同宿,亲密自是不同。
              大约是窗外菊花的提神之效,又或者是初到开封的新奇兴奋,让两人俱到夜深还未入睡。
              窗外的月光透过了窗纸照进来,添了一分朦胧之色,再透过纱帐照在床上,更添一分昏黄,苏从霖盯着安宁在月光下的脸,不甚清晰,但即使是没有一丝月光,自己闭上眼睛也能描绘的出的容颜,这几个月来,虽然依然清瘦,脸色却不再是苍白,阳光下晒着久了,也会泛出浅浅红晕。在月光下只觉他肌肤如玉,有一层光华,他闭上眼睛,只觉得睫毛芊长细密,睁开眼睛,那一双眸子流光似水。
              握了他的发在手里,长长的软软的乌黑的发,倾泻着铺在枕头上,和自己的发纠缠在一起,苏从霖一时心动,卷了自己的发和安宁的发在手中,轻轻的打了一个结,看两人发丝纠缠的样,不觉就高兴起来,举起那发结在月光下观望。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安宁笑着看苏从霖的举动,不觉想起这首诗。
              苏从霖难得的脸红了起来,他和安宁一起,怎么能坐怀不乱,忍别人所不忍,为的不过是对安宁的尊重和怜惜,可安宁的话语和笑容,让他一时情动,难以把持。
              几乎想起身躲避,可安宁的手臂却是挽着他,“不想吻我吗?”话语温和,却难以抵制。安宁的唇缓缓的靠了上来,软的,暖的,虽然苏从霖和安宁两情相悦,却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亲吻也是极少,更何况是安宁主动,苏从霖当时就晕了头,只记得安宁软乎的水红色的唇,清甜的还带有菊花味,苏从霖只是抱紧,紧一点再紧一点的厮磨着亲吻,吻了还想吻,唇,齿,舌,还分谁是谁的?巴不得自己是他的,巴不得他是自己的,就这样相互磨合,当放开彼此时,已是浓浓情深,□深陷
              白色的亵衣被轻轻了解了开,少年的身体□了出来,细致的美丽的,也是青涩的柔软的,苏从霖的手指抚摸上的是禁忌,又是爱情,带着渴望的颤抖,带着期待的怜惜,缓慢又急切,温柔又甜蜜,被压抑的低声的呻吟,极力沉默的喘息,相互凝望的目光,柔情如水。
              “我未曾经过情事......嗯......这一路来,你一定忍的比我辛苦......你想要的,我怎么会不给你......”苏从霖听安宁呢喃的话语,亲吻着安宁的耳廓,俯压在他的身上,感受他比自己略低的体温,用手掌,用自己的肌肤,带动身下的人热起来,滑腻的肌肤,仿佛是刚入手的玉石,想狠狠的捂着,让它沾染上自己的温度,一想到这个人,那么清冷的人情动的样子,心里就热热的,“你是我的......”苏从霖把这句话,随着亲吻烙印在安宁全身。
              


              48楼2012-04-27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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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在床上的抽屉里摸索,那里有当初从桃源山下来时路云飞所送的药,打开瓶盖,是碧绿的药膏,当初小飞交代了所有药物的功效,只有这药,他狭促的笑说可以增加情趣。当时自己不知,还傻傻的问是何情趣,惹的安宁和路云飞笑红了脸,几日后自己突然想了明白,一个人就脸红起来,那几日几乎不敢看安宁的脸......
                可安宁是明白的吧,不然不会允许他这么放在床上,苏从霖俯下了身,果然看见安宁脸上那抹绯红之色,□之中,依然还是舍不得他害怕,低下头亲吻安宁的额头:“你如果害怕了......那我们就不做了......”
                安宁回吻着他的唇:“如果是你......我什么都不怕......”
                绿色的药膏带有浅淡的清香,苏从霖小心的为安宁扩张,因为异物入侵,还是让安宁忍不住的蜷了身体,苏从霖只得不停的吻他,说着绵软的情话
                款款进入,但依然还是疼痛,不管是安宁,还是苏从霖,都觉得疼,安宁咬着唇不肯出声,苏从霖则是心疼他说不出来的疼,如果说占有是一种仪式,那苏从霖就是在虔诚的巅峰,当他进入安宁时,一种得到,一种拥有的感觉瞬间涌来,身下的这个人,舍不得他哭舍不得他疼,当他看到安宁咬着唇落泪的时候,苏从霖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安宁伸手去缠苏从霖的发:"你哭什么......疼的人是我......"言语里带点嗔带点怨,又有说不出的绵甜
                苏从霖只是停着去吻安宁的泪,不敢动,怕他疼怕他哭,在他身体内的感觉,想记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我害怕。太幸福了......就让我害怕。”
                安宁摸上苏从霖的脸,这样的容颜,不只是因为容颜的关系,因为他就是苏从霖,所以自己肯舍得把自己给他,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成立了契约,成立了责任。
                待彼此的身体都确认对方时,方缓缓动了起来,一个进出,一个迎合,或许还是疼,或许还在落泪,但通过身体最直接的接触,两人开始更深入彼此,做的是仪式,说的是承诺,“安宁,你的人生......就是我的一辈子......”
                


                49楼2012-04-27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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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筝很快的就飞起来了,惹的一大群的小娃娃跟着安宁和苏从霖的身后,飘飘摇摇的,风筝直往蓝天白云深处飞去,吹台处放风筝的人许多,高高低低的,天空中到处是缤纷颜色,苏从霖手里扯着丝线,看他们的凤凰越来越高。苏从霖转身环抱住安宁,握着他的手心把风筝线置于他手内。待到丝线放到尽处时,苏从霖握了安宁的手,放那风筝随风而去:“好了,这下,把你的疾病和灾难都随风筝放飞了......”
                  身旁的孩童看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风筝,都拍手笑道:“放飞了放飞了,痛痛和病病都飞了”惹的吹台许多放风筝人,纷纷绞了丝线,把风筝都放飞。
                  又是一季秋光好,待到两人从外游玩归来时,已是薄暮时分,一进沧海楼,就见钱掌柜匆忙从内院出来:“少东家,安公子,后院有客来访,他说他是安公子的弟弟。”
                  安宁听闻,莫不是晨晨?欣喜之余,丢了苏从霖和钱掌柜往后院而去。
                  苏从霖也是心里一惊,安明晨对他并无好意,他惊的是安明晨怎麽能找到这里,但思及安宁离乡许久,见到亲人自然是可以舒缓他思乡情绪,想起安明晨之前从长安离开时所说的话,难道是要带安宁离开?惊咋之下,苏从霖也急忙往后院而去。
                  一进后院,便听得有说话之声,赶上前去,那葡萄架下藤椅之中所坐两人,果然是安宁和安明晨。苏从霖讪笑着前去打招呼:“晨晨你来了”
                  安明晨却是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过脸去并不看他,苏从霖念及他没有照顾好安宁连累安宁流亡天涯,对安明晨心里有愧,所以并不敢多说什么,倒是安宁开口:“晨晨,不可以无礼。”安明晨方僵硬的对苏从霖点了点头。但仍是一心一眼的只看安宁:“哥,我后来到长安找不到你差点把我吓死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安宁抚慰的拍了拍他的肩:“我后来有写信回家。”安明晨抓住安宁的手:“我那时已经离开洛阳出来找你了,没有看到你的书信,我一个一个城市的找,好怕你出什么事情。”
                  从霖看他们两兄弟絮叨离别之事,插不上嘴,虽然看安明晨握了安宁的手时非常想把他们分开,但看到安明晨他终究是没有动作。看的出来安明晨为了找他们吃了很多苦,当初在长安时看到的那个有清甜草木气息的美少年,因为长时间的车马奔波,仿佛蒙了一层尘土,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隐痛,明知安宁最宠爱他这个弟弟,苏从霖也只得叹了口气,起身去安排安明晨的客房以及为他接风洗尘。
                  待到安明晨梳洗整理完毕出来后,安宁和苏从霖带了他见过沧海楼的掌柜的伙计,并说明他亦会在开封叨唠一段时间。小伙计小楼看他们三个从后院出来后,只呆呆的说了句:“少东家,你的朋友都好漂亮哦......”被钱掌柜敲了脑袋骂他没规矩,钱掌柜笑笑的说道:“少东家你们太见外了,这本来就是苏家产业,你们想住多久都是可以。”小楼摸了摸被敲疼的脑袋,在钱掌柜的身后不服气的说道:“掌柜的你当然希望他们多住了,自从少东家和安公子来后,来我们楼的姑娘们就多了很多,现在又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安公子,生意当然会更好。”一番话说的钱掌柜嘴角抽搐。
                  


                  51楼2012-04-27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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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安明晨虽然想和安宁多聊些离别时发生的事情,但安宁担心他长途跋涉需要休息,不肯与他秉烛夜谈,而安明晨一想起安宁的身体不能熬夜,也就没有坚持,不过当他看到苏从霖来接安宁回房歇息时,不可抑制的变了脸色
                    “你们同寝而居?”
                    明知这是安明晨的大忌,苏从霖还是点了点头
                    安明晨霎时间面如死灰,死盯着安宁:“那你们......有没有......有没有......”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不过两人俱知他想问什么,略有些尴尬,安宁踌躇了一下才开口:“晨晨......你要知道......我喜欢他......”
                    


                    52楼2012-04-2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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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明晨猛的凑近安宁,伸手便扯开安宁的衣领,果然那细白肌肤上还残留有欢爱痕迹,在苏从霖和安宁还未来的及从这突兀的行动中回过神来,已经被安明晨歇斯底里的推出门外,那悲怆的神色让两人都觉异样凄惨......
                      两人站在走廊上还无法回神,苏从霖伸了手为安宁整理衣领,看安宁怔怔的模样,以为他被安明晨的态度所伤,不禁说道:“他不是因为两个男子肌肤相亲而觉得恶心......他的心情,我大约能理解”
                      安宁抓了自己的衣领,垂下眉目:“其实......他的心情,我一直知道......只是现在,他必须接受”安宁抬头看了苏从霖一眼,继续说道:“现在,他必须接受......”
                        


                      53楼2012-04-2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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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安明晨在房内,烛火光影间,映的他眉眼不明,心内排山倒海
                        虽然之前就已经有做心理准备,可当安宁真的说出他喜欢苏从霖的时候,当他们之间相互烙印上彼此的时候,安明晨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坍塌了
                        那是他的哥哥呀,他小心翼翼的守护了那么久的安宁,那个喜欢坐在花架下看书,每当看到自己去寻他时就会轻浅一笑的男子,终于走到了另一个人的身边,不会再抱着自己说“我们晨晨好乖啊。”,不会再在书房里点上灯火:“晨晨不可以熬夜呢”......再温情,再美丽,他现在已经是另一个人的。我不是贪心啊,以前总想着,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待你认识了苏从霖后,我想着,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可是现在,我不要这样,不是我想要的,我不甘心,这20年来,都是我陪着你,凭什么,苏从霖他凭什么半年时间就能够把你带走......
                        安明晨只是想的心疼,揪着心口的衣领,触手摸到什么,掏出一看,却是装有安宁魂魄的净离珠,粉红的光芒还在流动,握在手心里还是暖的,这是我自己心口的温度?还是你灵魂的温度?
                        黑暗的角落,黑影成型,只见那一缕青烟,悄然凝成人体,那个一身黑色的男子,从黑暗中走致安明晨身后,戴上手套的手,缓慢的摸上他的肩膀:“晨晨......”
                        转过头的安明晨,眼眶微红,眼角深处,依然有水光,:"燕南......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已经守了他20年,我本来已经计划守他一辈子......"
                        右轮主燕南只是轻声叹息,这些日子以来,本来就是他陪安明晨一路找来,安明晨对安宁用情至深,他一路看着。想伸手去拭擦安明晨的眼泪,却抬了手不敢放下来。
                        晨晨,你怎么能够问我为什么?如果时间可以衡量的话,能不能让我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安宁可以,为什么我燕南不可以?你说你守了安宁20年,可我,我却守了你700年......。以为我们会在转轮殿呆到天荒地老,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一直以为你还是冥府里那个只对我撒娇只对我笑的幽草少年,可是短短的20年人间生活,我觉得我已经失去你了,你念念不忘的另一个人,你为他笑,你为他辛劳,你甚至为他,流了眼泪......地府里呆久了的人,我第一次看见你落泪......
                        “晨晨,安宁和苏从霖,一旦结合,有违天理伦常......他们之间,必定有人要灰飞烟灭的......天谴时机,不过就这几日。如是苏从霖,你依然可以带安宁回家。如是安宁,那你在凡间的任务亦已终结,我接你回幽冥府。”心里再不舍,再想拥他入怀,燕南也只是低着头,强迫自己冰冷的说出此行他需要传达的话语,安明晨的脸,为别人而落泪,燕南心里恨不得此刻安宁就灰飞烟灭
                        安明晨怔怔的半天没有话语,他到底是来人间太久,竟然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魂魄之间,谁舍谁收?谁去谁留?
                        如果消失的是安宁,安明晨恨恨的想,我就回我的地府,依旧做我的左轮主,看黄泉幽火不明不灭,看彼岸之花怒放不休......闭了眼睛,眼泪却落了下来,光只是想象,就已经疼到极限,魂魄消失的话,安宁,我还能拿什么证明你曾经存在?你的这20年,是我赋予的,也就该是属于我,这一生,还有下一世,你在红尘,我陪你沉沦红尘,你在地府,我陪你漂游地府......
                        转身睁眼,直直的盯着燕南,眼角还残留水色,眼神确实坚决:“燕南......我决不能让安宁在天谴里消散,如果是雷霆之刑,我愿意为他承受......你......一直以来,都要谢你,如果我保护不了他的魂魄,你,能不能帮我?”
                        


                        54楼2012-04-2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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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南急了,“以你只1000年的修行,如何承受的起雷霆之刑......不过是个凡人而已,你何苦陪上自己?不行,我绝不答应,如果你一意孤行,我现在就拖你回幽冥府,我去求十殿阎王,他们那么疼你,会让你提前解了这个任务的。”
                          安明晨只是摇头:“燕南,你不明白,安宁对我,比我自己更重要.....”
                          燕南神色黯然,我不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晨晨,一直以来,不明白的都是你......如果你灰飞烟灭,那我呢?我的心情又如何?你给我的,从来都不曾是希望......
                          安明晨轻抚手里的离珠,至少,他还拥有着安宁的一魂一魄,一直都贴身带着,在最靠近他心脏的地方,在最贴近他肌肤的温度。安宁,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对你?哥,你可在意过我?
                          念及安宁此刻却在苏从霖床上,安明晨不仅唇齿濡酸......明明是和哥哥一样的容颜,却让人极为痛恨......如果我挡了安宁的天谴,如果我归于虚无,那安宁,你是不是要和苏从霖白头到老,你是不是最终要忘记我这么一个人......
                          “燕南......”安明晨突然笑了,却不是明媚,甚至是晦暗“燕南......我求你,在天谴之前......你杀了苏从霖好不好?你把他的魂魄全部带走,带到幽冥深处,沉入纪忘川底......这样,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连黑白无常也察觉不出来.”
                          燕南看面前这个笑了哭,哭着笑的人,心里开始乏力,晨晨,你还是当时的那个草木人儿吗?为了一个魂魄不全的凡人,你甚至开始忘记自己的善良和仁慈......安宁对于你就那么重要?重要的不惜违反天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发了,你自己会受到什么处罚?而我,又会受到什么处罚?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一点都不重要......
                          安明晨望着发呆的燕南,忍不住去拉他的手:“燕南,好不好?你答应我啊......。如果我还有法力,我绝对自己去毁了他的魂魄......你就帮我这次,苏从霖死了,他的阳寿和灵魂,就全部都是安宁的了”
                          燕南轻轻的扯回了自己的手,低着头小声的说:“你要求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没有答应过呢?”算是承诺,却来不急看安明晨欣喜的面容,淡淡留下一句:“明晚我来夺魂。”便隐了身形而去,他怎么还能再呆的下呢?心里酸楚,即使是耗上他的千年修行,他也害怕这样酸楚的情绪。
                          夜深人静,窗外连风都寂然
                          安明晨一人在冷落的房内,当一切情绪开始沉淀,他开始觉得自己残忍
                          他本是心底纯良之人,在地府这么多年,对来往魂魄亦是温雅有礼,从不曾做过什么欺压鬼魂之事,后来转世为人,虽然也是纨绔子弟,走马斗鸡,无所不为,但也不曾仗势欺人,即使是对于苏从霖,以前也只是想着让安宁和苏从霖永不相见才好,今天他竟然要求燕南为他杀人,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那个和安宁一样的容颜......即使自己手里有法力,也该是下不了手的吧
                          对不起,燕南,你的心思,其实我都明了,就因为无法回报,才一直装着不明白,你在背后看我的眼神,你落在我发间的手指,你给我的离珠,我有难时你就会出现的时刻,甚至是你刚才那句:“你要求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没有答应过呢?”,我都懂......
                          


                          55楼2012-04-27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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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酸楚,正和我一样,爱错了人,爱错了方向
                            只是,我比安宁残忍......我明知道你爱我,我还不遗余力的利用你......
                            我知道此事败露的惩罚,知法犯法者,投入焦沃石下,受大火大热大寒大冻之刑,然后投生五浊人世,3生3世,不得善始善终......燕南,你知如此,却仍肯帮我,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感动?我的这生,我已经赔给安宁,我承诺他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我真的不贪心,我已经1000多年了,只有现在,偷一点凡世时光,他的一生,是我给的,我想看着他缓慢老去,我想看着他经历生老病死,爱恨情伤......这世一旦终结,他是他,我依然是我......我还是你的左轮主,之前你陪了我700年,那之后的岁月换我陪你。如果还在转轮殿,我陪你到海枯石烂,如果我们受刑,我陪你煎熬,如果我们转世,即使困难,即使艰难,我依然陪你......
                            只是这样的话,安明晨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口,他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诱人的风景,走错了路口,走错了方向,只是这个错误,他错的一败涂地,错的心甘情愿......终其一生,他只是个草木人儿,千年来无欲无求的生涯,安宁是他生命里的第一个意外,第一个执着。
                            


                            56楼2012-04-27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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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手里的暗灵珠闪动着幽然的紫色光芒,这是从纪忘川的引魂人那里讨来的宝物,是他们收罗纪忘川上徘徊不去的幽魂的工具,凡人魂魄,但凡靠近它,便会被吸附进去,再难挣脱。
                              燕南捏着手里的灵珠,望着床榻上安稳而卧的苏从霖,几经挣扎,成败只在此间,可是,是不是真的值得去做?
                              那个拜托自己夺人魂魄的安明晨,此刻,大约是陪着安宁卧谈,他在安宁面前,总是言笑晏晏温顺乖觉。安宁到底吸引他什么?燕南心里埋汰着不甘,细细的凑到苏从霖面前,这张和安宁一样的容颜,安明晨到底是喜欢的他哪里?飞扬的眉,卷长的睫,俏挺的鼻子,睡梦间,依稀还是幸福笑言,酒窝深浅。
                              凡人真是可怜,再幸福,再绵甜,都只是过眼云烟......
                              燕南眼见着苏从霖和安宁情渐浓郁,心里也难免升起可怜......且不说天谴,只是今日人为之祸,你们就注定有始无终,有份无缘......。莫怪我心狠,即使不是我,你们之间,也无人能抵御天灾,或许,如果苏从霖知晓他的死能够换的安宁的生,他也该始愿意的吧......
                              燕南手里的暗灵珠,终于伸向苏从霖的眉心
                              那一点幽幽的粉红色的光,开始往暗灵珠流动,悄无声息,却绵延不停
                              燕南知道,眉心处这点是灵慧魄,待灵慧魄吸收之后,便是天冲魄,然后是气魄,力魄,中枢魄,再是精魄,最后是英魄,七魄一收,任是老君的仙丹,也救不回苏从霖这一分性命
                              夺魂本不需太多时间,更何况使用的是暗灵珠,燕南承诺过安明晨的事情,再不愿意,但都会做到有始有终,眼见的床铺上的苏从霖气息减弱,灵魂之光开始忽明忽灭,燕南已知事情即将完成,待到七魄收全,剩下3魂,也是极简单的事情了,苏从霖啊苏从霖,你也算是第一个无需假借黑白无常而死去的凡人......
                              眼见着苏从霖的7魄已经入了灵珠,也眼见着那三魂开始出窍,燕南正当要收魂时,突然背后一掌,打了他措手不及,不仅三魂归位,连悬浮在苏从霖眉心处的暗灵珠,也落入了另一人的手中
                              “谁?”燕南大骇,以他堂堂右轮主之尊,普通神仙鬼怪,轻易伤他不得,而刚才一掌,却楞是让他瞬间散了心魂
                              “幸亏是我,若是夜游神见了你干如此勾当,怕你余生,就该在炼狱火海里度过了。”来人冷冷的笑道,燕南闻的那气息,便知是他地府之人,听他说起夜游神,不禁哼道“若是夜游神,怕也要治你个擅离地府之罪,晴川,你是奈何桥的鬼卫,我是转轮殿的轮主,虽说大家是同僚,但也井水不犯河水,暗灵珠还我,你莫要干涩。”
                              原来来人是地府奈何桥的鬼卫晴川,燕南以为他存心坏事,可是晴川却知道自己为苏从霖而来,他没有理会燕南,自顾自的捏起了灵珠,把里面的魂魄重新注灵回苏从霖的身体,燕南见状,不禁恼怒,他答应过安明晨的事情,他不愿意失信,捏了掌力,就向晴川拍去,两人均是黄泉鬼差,同样是千年修为,自然是势均力敌,一时间房内阴风阵阵,刹然幽冥。
                              只是晴川一边顾着苏从霖的躯体,一边护着手里的灵珠,招式之间,不禁束手束脚,且担心苏从霖的灵魄在暗灵珠内呆的太久会受到损伤,渐渐落了下风。
                              “燕南,你住手,擅离地府之罪,我有你也有,你若放了他,我绝不告发于你。”晴川示弱的叫道
                              可燕南却不管这些,比这更大的罪都犯了,小小的擅离地府,他何惧之有
                              


                              57楼2012-04-27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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