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初 我们正在贝克街221B,外面正下着一场大雨。
而在221B屋内一切却是如此的温馨——Mark Gatiss和Steven Moffat正懒洋洋地坐在福尔摩斯和华生常坐的扶手椅上,看上去像在自己家一样惬意。
我们当然不是在真正的贝克街,这里是威尔士的一处摄影棚。五分钟之后,有人关掉了屋外的大雨——那只是一个对着窗户的水管。
“过来看看。”Gatiss说着从扶手椅上跳起来。
看着Moffat和Gatiss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感觉非常和谐,他们就像狂热福尔摩斯的Bert和Ernie一样。新版福尔摩斯的特点在于将福尔摩斯和华生友谊的重新定位——弗里曼饰演的华生跟福尔摩斯的地位同样重要。是的,华生在此剧中就像一个驯龙士,当夏洛克开启妖魔模式时或者在家具上上蹿下跳的时候用魔杖打回原形。这也是一个想念战场的华生;神枪手约翰。福尔摩斯和华生因不同的动机高喊“好戏开场了”,但是他们享受着同等的刺激和愉快。
正是这种改编的乐趣深深吸引着Moffat和Gatiss。当他们同时创作不同集Doctor Who的剧本时——Moffat是首席编剧,Gatiss是特邀编剧——他们会坐火车往返于伦敦和加迪夫消磨时间,在途中谈论着他们喜欢的福尔摩斯原著和电影。今天他们互相引用着书中的原句,给对方设绊好让自己第一个完成。这种对原著的挖掘和致敬正是《神探夏洛克》的迷人之处:Moffat和Gatiss抓住了福尔摩斯原著和电影的精髓,而后夸张渲染,以新世纪的视角将其进行完美的改编。他们笔下的大侦探精力十足、嗓音低沉、机智无双,就像是他们前几部作品的风格混搭。
摄影棚里的气氛明显很愉悦。他们到处展示着剧组的藏品,包括240中不同烟灰,歌德的半身像。在第二季中,我们将第一次看到福尔摩斯的卧室——我特别注意到它带有一间独立浴室,并且屋内特别整洁。(“福尔摩斯是那种让自己的房间井井有条,但是把公用的起居室弄得一团糟的室友,”Moffat解说道。)
我在他的床上蹦了一会。我觉得我应该代表广大妇女观众们多跳一会。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闻一闻枕套味道的冲动。那样不太得体。
作为福尔摩斯的骨灰级粉丝,他们对布景的要求很高:从门厅到二楼的楼梯有17层台阶,就像原著中强调的那样。门厅里放置了一些写给房东哈德森太太的圣诞贺卡。不过,整个摄影棚实际上却没有真正属于哈德森太太的空间。
“她并没有自己的房间,”Gatiss解释道,“她只是……站在走廊的尽头躲着,等着门铃响起。”
有意思的是,即使Gatiss和Moffat对福尔摩斯如此痴迷,他们塑造的福尔摩斯仍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谜团——在剧组拍摄进程中无人知晓。
“在第一集剧本完成之前我们也不好说他是不是男同,对吧?”Gatiss沉吟道,“我们得……讨论一阵子。这毕竟不怎么显而易见。”真想不到。
在棚外徘徊,我看到了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他穿着那身福尔摩斯的行头,正坐在一张野餐桌边吸烟。他说今天自己状态不错,当时他正啜着咖啡,那杯子上专门写有“Benedict”的标记。(“我试图让他们写上‘Benedict爵士’。偶尔他们会听我的。”)
不过昨天并不顺利。福尔摩斯的标志,那长篇的独白是处理案件时最有特点的、讲究技巧的、艰巨的花招之一——福尔摩斯那卓越非凡的演绎法可以被看做一种超能力,一种现实可行的超能力,推理时的念白是康伯巴奇独有的节奏感,从本质上说,就像福尔摩斯穿上了超人的紧身裤开始飞翔。他必须要看起来像是世上最聪明的人。
(翻到这段时我一度惊叹外国人的写作手法= =他们不用一堆形容词会死吗,不用比喻会死吗!!)
“我有大段无停顿的念白,我觉得简直像是……站在悬崖边一样,”康伯巴奇叹道,“我不可能记住所有的词,就那么……打住了。太恐怖了。有的时候我觉得相比起演戏,这更像是在成为一台机器。我说这话并没有什么消极的暗示,福尔摩斯只是太……淡定了,平静又迅捷。”
康伯巴奇并没有得到抱怨,尽管今天比昨天好多了,他确定自己不会得到一个Retrafta。
一个Retrafta?“这是我和马丁发明的。当你演的不好的时候,他们会把你的Bafta奖杯拿走的。”
在摄影棚里,他们又打开了水管、贝克街上又开始下雨了。康伯巴奇捻灭了他的烟,站到野餐桌和摄影棚中间,又开始像福尔摩斯那样走起路来。